阳天为云落把脉,脉象稍有异动,却是寒凉所致,云落如藕段一般的手腕,触及亦是凉冷的,阳天凝眉道:“夫人,脉象来看,您只是受了寒,并无其他症状,至于您所言有毒异香……恕阳天学浅,不能诊出。”
云落秀眸盈光,急道:“真的,我真的闻到一阵异香后,才没了意识,之前……”
说来,心中生寒,不禁双手抱紧身子:“之前还看到一个白影,鬼魅一样,就一下子,便不见了。”
心底抽的一痛,抓住阳天衣襟:“是子巾,是子巾,她来找我报仇的,她来找我报仇。”
阳天忙向四周一望,好在只有叶桑,忙道:“夫人您别紧张,该是您最近心绪不宁所致的幻影,臣为您开一道食补安神的汤,您按时喝了。”
云落紧紧闭目,周身颤抖,阳天望着,眉间凝满忧虑,正见刘浚悄声迈进殿来,赶忙迎上两步,示意刘浚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浚会意,与阳天避在殿门口:“朕是怕她睡下了,便没叫通报,怎么样?杨夫人可有何问题吗?”
阳天恭声道:“回陛下,夫人脉象正常,只是心情很是紧张,这也是很多孕妇常有的忧虑感觉,只是夫人反应未免太过强烈了,竟说她看见了鬼魅。”
刘浚凝眉道:“鬼魅?哪里来的鬼魅?”
阳天道:“许是娘娘一生未曾伤害过别人,只是前段时间,因着自己病重,而累死了皇后侍女子巾,一直耿耿于怀吧?”
刘浚望向殿内,只见云落蜷缩在床边,身影愈见纤瘦,不禁心疼道:“那该如何?”
阳天摇摇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开些安神的补汤,望能有效。”
刘浚点头:“劳烦了,只要娘娘能顺利生产,朕定会好好赏你。”
阳天一笑,却并不在意。
之后几日,云落皆是不得安睡,饮食也越发不能进,几次与刘浚述说,刘浚却只说她想得太多,抚慰她睡下,他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看到的,与阳天一般,不相信!
心烦至极,扬手拂去桌上所有,杯盘落地,声声刺心。
叶桑跑进殿来,忙低身拾了,云落却伏在桌案上,隐隐抽泣。
他们都不相信,都不相信!
叶桑小心道:“夫人,歇息吧,云疆寇边,陛下今晚忙于部署,怕不会来了。”
云落微微苦笑,是啊,他近来越发忙碌了,蝗灾过后,又是云疆寇边。
“叶桑,将窗子关好。”说着走向床边,几日不曾好睡,身子愈见虚浮了:“你便在床边不要离开。”
叶桑点头,见女子幽幽闭上双眼,足倾人心的绝色容颜,苍白亦不能掩她半分风华。
这夜,云落亦是常常惊醒,不曾好睡。
次日晚,刘浚忙着布兵遣将,直至清晨,第三日,命韩安国屯兵渔阳,整夜做最后部署……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日日夜夜的等和期盼,云落似从没有这般思念过他,她多希望他能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这最是难熬的日夜,可是……他不能!
他是一国之君,是这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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