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渺渺，心也了了，

终日魂行，枕泪初晓，

心有千结，云羿天高，

长河断日，风絮漫绞。

衍衍春秋，一念不老

冰炭萦肠，望尽江涛，

连环空蚀，风眠寂早。”

“写的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很重情的样子。”牧青歌有些动容，回头看着床上的两人的样子，一阵皱眉，“文人多情，果然不假。”又想起萧星燃来，他说的那些话，念的那些诗，从头到尾，或许只有自己当真了吧，心口不由又是一阵发疼犯堵。

这次去武盟庄，想办法自己行事就好。也不用扰他了，不知为什么，牧青歌宁愿自己作恶主动与他对立，也不愿使他为难。正思想间，思绪却被那胖子打断了。

“哈哈，多情空自怜，又有什么值得念？我三年不第，她还不是嫁做了人­妇­？小姐有所不知啊，这文人就是要玩女人，就是要尽­性­情，方才知人之情，识世之故，荡涤心中之气，发之才为好文那，那些连女人都不敢玩的男人，一礼之拘，束于方匣天地……”

“玩女人？”牧青歌挑眉问，不等他答，毫无预兆的啪啪两个耳光扇了过去。

“还有吗？”牧青歌冷冷道。

那大胖子住口不言，满脸却写着，女疯子，臭婆娘，是被那个男人玩过了才这般凶泼？你等着……

“忍耐­性­倒挺好，当今天下就是有了你们这帮臭虫，才到了这般地步。”牧青歌皱眉，看那旁边的女子，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像看一个十足的可怜虫，有点搞不清状况的看看左右，之后怔然。

“当今武盟庄掌势，不过一时，”胖子忍不住道，“我等屈忍多年，已蓄足势，布道于天下，重振文风，树我以文治国不二之位，也不过指日事耳，自古以来……”

“树以文治国不二之位？”牧青歌闻言回过神来，将目光收回胖子身上，挑眉道，“好生有骨气！”

那胖子终于见牧青歌终于肯定一回，一脸得意，没想到又是两个耳光劈头盖脸扇了过来。

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待要怒问，已被塞上了大纱布团。

真是他娘的古怪脾气！他娘的古怪脾气……胖子­干­瞪着眼，心下连连腹诽，无奈已困顿不堪，坚持了半天，竟然也呼噜呼噜睡了过去。

牧青歌坐在窗前，几欲打盹，也只得站起来走走，目不合眼的等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牧青歌拿了枚绣花针，趁那女子不注意刺到她百会­茓­上，女子立刻昏迷了过去，牧青歌解开了胖子的绳子，“放心吧，我只是让她暂时昏迷，送我出城。”说着假装扶着他，衣服底下拿刀抵着他走出春楼来。

“哟，哪里来的姑娘，进去的时候不是宁老爷你和紅蕊姑娘一起的嘛？”**笑道，看向牧青歌，眼里神­色­却明摆着写着，这死胖子什么时候好的这口了？

“鸨娘看我姿­色­如何？”牧青歌皮笑­肉­不笑的冲着**道：“再勾搭我们家老爷，我就告诉夫人，掀了你这万春楼！”

“切！一个丫鬟你嚣张什么……宁老爷，再来哟！”**眉眼含春的道。

怎么跟自己之前一个德行？牧青歌不由望了望天，抹一把额头，当下不再理她，“扶”了步履有些发乱的胖子上得街来，想了想，折向城北而去。

官道上的人太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似是四海的人都齐聚到了这祈城一般，牧青歌带着那大胖子在人群中穿走着，大胖子却是萎蔫不堪，情状极是怪异。

牧青歌总感觉后面有人不疾不徐的跟着，心里一急，又低头加快了脚步。

“兀那女施主，请留步。”后面突然有和尚道。

牧青歌心里不由一紧，假装没听到般快速前行，想拐进小巷弄，可已经来不及了，一眨眼功夫几个和尚竟拦到了她的前面，高喧了一声佛号，看了她一眼，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路人见一帮大和尚拦住了两个貌似不会习武之人，纷纷围了过来。

“那不是少林住持玄音么……拦住的这两人莫非有什么来头……”

“女施主可是从那北方的黑森林来？”最老的那个和尚脸盘圆润，白眉飘飘，眼睛却是亮的惊人，牧青歌给他一看，竟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他穿透一般，曾闻言目光如炬，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从那北方的黑森林而来？”那老和尚又重复了一遍。

牧青歌一惊，不自觉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完蛋了，自己竟想着换回女装，完全没想到自己和黛夕长得一样一样的，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

牧青歌定了定神，答道：“不是。”

“那么敢问女施主从何而来？”老和尚目光灼灼。

“这……我从另外一个时空来。”牧青歌看着围的越来越多的人，暗暗叫苦。

“此话怎讲？”老和尚竟不急不躁。

“我不是你猜的那个什么黛夕，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若我遇到的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拷问一通那还有完没完？”

一听黛夕之名，众人哗然。

“施主此言差矣，若姑娘能说明来处，有源可查，老衲这就不追问，给姑娘赔不是……这位施主是……”

那大胖子半宿没睡，又受了一番惊吓，此时竟已是萎顿不堪，那老和尚问话，只是“我我我……”半天答不上来。

“阿弥陀佛，得罪。”话音未落，众人都没见他怎么动的，整个人已掠向牧青歌。

牧青歌眼见一个人影扑向自己，一个转身下意识正待要逃，那胖子却被拉住了向后卷去。

只听“嗤”的一声，牧青歌来不及回刀，像是割裂了什么布物。

众人再定睛看时，只见她拿手里拿着刀，四下涌得满是鲜血，再看那老和尚手里扶着的胖子，脚蹬了几下，已然咽了气。想来是那老和尚也不知道她手里拿着刀。

哐啷一声，那把刀掉落地上，牧青歌步履不稳的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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