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你去将今天早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的监控录音带拿过来。”莫云淡漠的吩咐,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旋转着,背对这边。
“大少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吴嫂敏感的问道。
“有人混进来了。”淡淡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却也让吴嫂惊住。
要知道,这大宅里,四五年来都没有再招新人进来了。
“我明白了。”她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几道鬼魅一般的身影似乎扛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进入了隔壁的院楼,又十分钟后,吴嫂走进了病楼里面,她朝左边走去,来到左边最一间办公室里面,那里面除了一张简单的沙发,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外,就什么多余的办公工具也没有了,显得十分空荡,吴嫂走到办公桌前,将办公桌上那只突兀的石雕按下,办公桑朝左边移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地下通道一样的东西,吴嫂拿起桌上的小手电筒,面无表情的走了下去。
里面是一条弯旋着的通道,慢慢的朝下面延伸,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终于,走了四分多钟后,吴嫂停了下面,前面是一张黑色的铁门,上面浮着一只骇人的黑龙,那灼灼的双目极为吓人,大张着嘴,像是要扑上来,让人吃下腹一般。
她敲了三下门,铁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重的铁门声音在寂静中发出吓人的声响,吴嫂走了进去,里面站了六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俨然是杀手身份,中间是一个吓人全身发抖的女佣。
男人们朝吴嫂点了下头,那女佣立即跑了过来,眼睛发热的哭了起来,“吴嫂,你救救我,他们颍病
她话还未喊完,就听“啪”地一声,女佣被吴嫂重重的一巴掌打飞了出去,掉倒在地上,捂住脸,久久缓不过神来,“吴办,病
吴姓仍维持着打人的动作,然后慢慢放下手,一步步走上前,如猛虎一样,由上往下冰冷的俯视着女佣,“蒋媚,你潜伏得真够深的,竟然在莫家呆了四年都没露出破绽。”
“你说什么,吴嫂,我听不懂啊,我是蒋媚啊,吴嫂,你看看我,我是蒋媚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将我带到这种地方来?”蒋媚捂住脸爬起来,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委屈凄惨。
“你将小少爷带到小姐的房间门口,又打开门让他走进去,你以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吗?”吴嫂冷笑,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昧。
这个女人是为了让小姐和大少爷为了孩子的事闹翻吧,看来她知道的还够多了,大少爷和小姐之间的情事虽然是莫家上下心知肚明的秘密,但自从七年前小姐去了台湾后,这个秘密也被封尘了起来,没有人敢乱说话,除非是奸细,否则不可能知道。
“吴嫂,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没有接触过小少爷,我也没有资格接近小少爷啊!”眼光一闪,蒋媚大声哭诉起来,跪爬过来,抱住吴嫂的腿,急切的喊冤哭诉,“吴嫂,你相信我,我是被人冤狂的,一定是谁故意陷害我的,不然,你可以调出录影带啊,我根本没有去过楼上。”
“蒋媚,你很聪明,知道主宅的所有地方都有监控器,所以你戴着沈心的人皮面具去二少爷的房里,将照顾小少爷的两个女佣弄晕了,然后将小少爷带到那里,就算是被监控器拍到了,也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吴嫂不屑的俯视着她,“可是你却不知道,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就喝下了贺医生特制的药水,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不同的独特味道,你们闻不出来,平时也和正常人一样,只有贺医生才能辨出来,而你的气息就留在了二少爷的房里和小少爷的身上,任你易容术再高明,在莫家,也没有用。”
蒋媚心狂颤了一下,仍是死不松。”一脸恐慎的哀求,“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吴嫂,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不知道什么人皮面具那种东西,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吴嫂,请你相信我,请你相信我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吴嫂没什么耐心的甩开她粘过来的身体,”或计你该看看这个胆敢陷害小姐的人的下场。”
她森魅一笑,那神情与平时面对莫非的关切模样截然不同,是地狱的面孔,然后,她的视线从蒋媚的身上移到了不远处那赌漆黑的墙上。
蒋媚早从被那些人带来后就察觉到了那堵和其他墙颜色不同的墙,现在看到吴婕那诡魅的笑,忍不住心寒。
只见吴嫂一扬手,其中一名杀手从她身后走出来,来到那堵怪异的黑墙前面,细看才发现,那黑色的墙上还有一个同色系的黑色铁环,扣在墙里面,所以没显示出来。
那杀手将铁环拉住出,放在水平的位置,推进黑墙里,当铁环完全嵌入了壁里后,石壁竟摇晃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慢慢的朝上面移到,一丝强光从出现的那道缝隙里透过来,然后越来越多的刺眼白光照进来,跪在地上的蒋媚忙别开眼,抬起手挡在眼前。
刺鼻的腥臭与福尔马林的味道随着渐渐上升的墙露了过来,然后,另一个空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见墙的后面,是一个没有窗户和门的石室,但里面却被强烈的白光照得通亮,连带着这边也变得格外通亮起来。
蒋媚等慢慢适应了那光亮,才看向了那墙后,原本狐疑的眼神渐渐大睁,变成了无法形容的惊恐。
只见正面的墙壁上是一副黑色布幕为背景的巨大壁画,壁画的四周是一根根白骨,将那些白骨做成了一幅幅恐惧前额又充满了艺术魅力的点缀,就像一场地狱的妖魔盛会。
中间,镶嵌着一只巨大的透明水柜,水柜里装满了福尔马林,而里面,是一具被椎残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尸体。整个尸体像残破的布封起来的布娃娃一样,都呈现一种虚软无骨的状态,浮在水里,怵目惊心的伤口从脖子正中间滑下,一直将整个身体剖开了,又再次用针键上,四肢都是同样的粗刀痕,被破开再次用黑色的针线缝上。
水柜的上面,是一颗被挖去了双眼的人头,皮肤都已经褶皱起来,十分恶心难看,他睁着黑洞的大眼看着这边,骇人眼球,一对上,就觉得他好像死不瞑目在瞪着自己一样。(此灵感来自林俊杰的杀手。)
“呕…
蒋媚不禁弯下腰,吐了起来,瞳孔剧烈的颤栗着。
而面对这样残暴的画面,吴嫂和杀手们依旧是面不改色,好像这一切在这里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既然走的是黑道这条路,至少也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神医,穆水歌。”吴嫂像是欣赏着艺术品一样欣赏着石壁上的尸体,漫不经心的说着,。吻如谈天气一般的轻松。
纤么,这个男人是那个狡诈如狐的神医穆水坎?蒋媚猛地抬头,看向那颗头,又经不住毛骨悚然的恐惧,别开了眼。
但她已经想起了两年前道上的谣言,听说几大组织都因不明原因追杀着穆水饮,可是,之前不是听说神医穆水歌是被天龙的人抓去了吗,怎么会是在这里,还被如此残酷的杀害?
“两年前,他为了一已私欲,想要害死虎门祭司的妹妹,可惜,和他妹妹在一起的是我们家小姐,穆水靛勾结了黑道的人,将她卖到了黑船上,之后逃了四个月,最后在沙漠被大少爷的人抓住,带了回来。”说道这里,吴嫂顿了一下,冷眼侧视着蒋媚,“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传闻中抓到神医的是天龙组织,现在他却是在我们莫族的手中?”
蒋媚摇着头,往后退缩着,全身直发抖,因为她知道,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就必定会是死。
吴嫂哪里会顾得她愿不愿意听,冷笑道,“因为,领到着墨菲和天龙两大组织的,就是同一个人,我们的大少爷。”
这也是她两年前才知道的秘密,并没有被隐瞒的不舒服感,有的只是对大少爷的敬佩和尊重,能领到着历史上最强大的两个组织,还不让黑道中人发现,这并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蒋媚听得心惊胆寒,两个都拥有五百年以上历史、足以称霸黑道的大组织,竟然是被同一个男人领到?天啊,这是怎样恐怖的真相?那这五百年,墨菲和天龙不合的传闻不都是一场戏吗,一场欺骗了所有人的戏!
原来,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被这个传言中最强大的黑道至尊“天龙”骗了,而且这个谎言竟还维持了五百多年!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活生生的折磨了两个月被折磨死的。“吴嫂回忆的说道,声音轻枫得鬼魅,让蒋媚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一个月,他每天都被贺医生植入不同品种的毒药,每一次发作,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不过他也是会用毒的人,所以他停住了,大少爷又怎么可能高兴呢,所以让我将他身体里的骨头一根根的取出来,想看看他能忍受到什么程度才聪,病
“对了,你不知道吧,他里面的内脏全都被挖空了,是一个个被我亲手取出来的哦!”吴嫂弯下腰,笑着凑近她吓得死白的面孔,缓慢的细语,”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内脏丢给了狗,让他亲眼看着狗怎样不知展足的吃下他身体上的器官。”
“呕颍六再一次,蒋媚吐出一塌糊涂。
等再次从地下室出来,吴嫂浑身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知道莫云性洁癖,她先回房换了衣服,才到莫云的书房复命。
莫云仍是坐在书桌后,只不过那张黑色的真皮大椅是背对着这边的,所以并看不到莫云的寿子,而落地窗又被层层的厚重窗帘所遮掩着,也无法从玻璃窗上看清他的表情。
“大少爷,已经处理好了。”现在的吴嫂又是那个恭敬刻板的老管家。
“是吗?”莫云垂闭着眼,懒淡的应着,声音不起一丝涟漪。
吴嫂点头,表情有点奇怪,“只是,她并没有交代是谁的人。”
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一个聪明的杀手,却奇迹般的坚定,面对被那样残酷手法杀死的穆水歆也不妥协,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个女人克服那样的恐惧,不背叛她的主人。
“无妨,你们直接将尸体送到莫天那里去。”莫云仍是没动,只是声音更轻了,彷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一样。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二少爷做的?”吴嫂面露惊色。
二少爷已经为了和大少爷作对,开始对小姐动手了吗?
“不。”莫云捺起弯没有笑意的冰冷弧度,徐徐的睁开眼双眼,幽冷透彻,“以莫天对非儿的重视程度,他是不可能拿非儿来打击我,敢这么做的就只有他身边的费博阳了。”
看来,是那碟光的作用吧,呵,看来费博阳嘴上说不信,其实还是怀疑了吧,怀疑了小翼的身份,以为他是萧若水的孩子。
“那为什么……她不懂,既然是费博阳做的,不是该将尸体送到费博阳那里去吗?
“你说,如果莫天知道了,费博阳想利用我在外面的‘野种,刺激非儿,他会是什么反应?”莫云双手叠放在身前,头慢慢的靠向椅背,发出“吱嘎”的声音。
“是,我明白了。”吴嫂恍悟,弯腰,退了出去。
是她太过愚昧了,借刀杀人向来是大少爷最乐此不疲的报复手段。
莫天,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将你逼得太紧,实在是你最近太过安静,安静得让我有些不安了,所以,只好让你先动一动了。莫云和煦的微笑里,泛着冷酷的血光,然后,再一次合上了眼。
莫非并不知道这一切,黑暗里的残酷东西,莫云很少让她知道,她也乐得在房里带莫翼。
对于莫翼,莫非的感情是十分复朵的,除了他身上流着自已的血脉外,还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要从莫翼的身上来了解,了解带着一个孩子,会是怎样的感受,好像这样就能够更加贴近莫云的心一样。
两三天下来,那种感觉很复杂,一来就是说不出的心情涌动吧,每每看着他,总会感动莫名,就算只是一个嘟嘴或吐舌的小动作,她也能感动许久,不过他闹起来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头痛,本来还未痊愈的心总会隐隐做疼。
莫翼例还算乖,除了刚睡醒那会儿比较吵闹外,其他时候都很懂事,一个人拿着莫非收集的那些东西古玩玩,其中最喜欢的玩具是九连环,七巧板和鲁班锁。
今天,他就一个人拿着鎏金九连环坐在床上弯着,那小小淡淡的眉皱得紧紧的样子,有些像工作中苦头思索的严肃男人,好笑又十分可爱。
莫非也会不自觉的看入了神,连书放了下来也没察觉,想着,好像大哥从没有这样皱过眉,他彷佛无所不能,倒是二哥,工作中经常有这样不自觉的举动。
想着,莞尔一笑,果然是二哥的孩子呢,都有一样的习惯。
“妈味!”经过长期不断的努力仍是拿着九连环无奈的莫翼终于放弃了,皱着眉将它放在床上,十分严肃的盯着那九连环,然后委屈的嘟嚎起嘴,看向莫非。
莫非弯唇,起身走了过来,刚坐到床上,莫翼就爬了过来,巴在她的身上,可怜兮兮的说道,“妈味,我想萧姨了。”
“小姨?”他的发音并不准确,因此莫非将萧听成了小。
“想小姨,妈咪,想见小姨。“莫翼抱着她的脖子,撤娇。
莫非疑神,心思动的飞快。
这些天她一直有个没有问出口的疑感和担忧,那就是生下小冀的究竟是谁。她已经查过了,想要生下小翼,就必须有一个母体让胚胎椎入进去,否则小翼也是不可能生下来的。难道,小翼说的“小姨”就是那个给小翼做孕
思及此,莫非抱起莫翼,十分耐心的诱导着,“小姨,告诉妈咪,小姨是谁?”
“小姨是小姨。”毕竟莫翼还不足两岁,表达意思的能力还不足够强,只是拉着莫非的手,撒娇,“妈味,想小姨。”
小孩子总是这样,十分单纯,不自觉的亲近一直在身边对自己好的人,而萧若水就是这个人,从莫翼出生后就一直照顾着他,基本没有分开过,小家伙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萧若水了,见到妈咪的兴奋劲过了后,自然会想要见萧若水。
莫非沉思的看着莫翼嘟囔的小脸,觉得自己傻气,真要套话,又怎么可能从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口中得知什么结论呢?不过,听小翼的语气,他口中的这个小姨应该还在莫家吧,否则小翼不会现在才念叨着,而且,那个他口中的小翼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没出现过呢?难道是她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等,孩子该不会是吉米带大的吧?莫非心一紧,吴嫂就是前几天将吉米处理掉的,时间上恰好吻合。不,不对。转念一想,莫非又排除了先前的想法,吉米是那种极度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大哥不会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将小翼交给那种女人带大,何况,以小翼对这个“小姨”的思念,这个小姨该是对他很好的人,吉米那点狭窄的胸怀,连对她都能嫉妒,怎么可能真心去对待一个别人的孩子?
那么小翼口中的小姨会是什么人,大哥还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莫宅狐疑的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复杂和酸味,毕竟自己的孩子却从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总感觉被剥夺了母亲的权利一样,十分的难受。
想了一阵后,莫非有了一个决定,柔声对莫翼笑道,“好,妈咪等会儿就带你去见小姨,好吗?”
在莫翼的欢呼下,她也淡淡的笑了,抱着莫翼走到床边,按下了床头的房铃。
既然这个女人在莫家,那吴嫂应该会她的存在吧,就让她见见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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