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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

我们家后院有一片空地,后来被我那见缝Сhā针的爸爸开辟成了一片菜园。菜园里种着各种时令蔬菜,绝对的纯天然绿­色­有机食品。我在B市的时候曾经买过几个用化肥和激素堆积出来的西红柿,当时的感觉是,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吃的是西红柿,但是一闭上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神马玩意。

于是当我再次吃到我爸种出来的西红柿时,顿时泪流满面了。我爸当时就慌了,一个劲地劝我,“丫头啊,不就几个西红柿,咱有点节­操­好不好?”(节­操­表示鸭梨很大= =)

这天,我正左手一根黄瓜右手一根西红柿,兴致勃勃地吃着,一边猜测着钟原这厮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他吃过午饭就出门了,现在都傍晚了,还没回来。我问他做什么,他只是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搞得好像在从事什么地下工作似的。

虽然很鄙视他的鬼鬼祟祟,不过没有钟原的日子就等于没有压迫,这种日子我得抓紧时间好好珍惜。于是我在梧桐树下挂上吊床,躺在上面荡啊荡,一边欣赏着满树的梧桐花,一边美滋滋地啃着黄瓜西红柿。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张旭正站在我身旁,微微弯着腰,低头看我。

我被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连忙从吊床上坐起来,抬头看他,“张旭……有事吗?”

张旭手里拎着个竹篮,像个采蘑菇的小姑娘。他看到我看他,脸一红,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你怎么不叫我张旭哥哥了呢。”

我抓了抓我那一寸多长的头发,答道:“呃,我比较目无尊长。”我要是再不改口,一定会被某个家伙嘲笑死>_<

张旭依然低着头,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那样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他变得如此的束手束脚,记得以前他跟我说话并不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啊,何况他当了十几年的班长,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基本的大方得体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我越想越觉得头疼,­干­脆不去想了,啃了一口手中的西红柿,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叙旧的话免谈,老子这几天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现在想休息。

张旭把手中的竹篮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家李子树上新摘下来的,我妈让我拿给你。”

我低头看去,只见那竹篮里盛着好多李子,红亮浑圆,新鲜饱满,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我吞了吞口水,咬咬牙,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家里还有很多,你们留着吃吧。”虽然我很馋,但是我要用实际行动向我爸证明,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

张旭却把那篮李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说道:“今年的李子长势好,收下来给街坊四邻尝尝鲜,没别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再推辞了。好吧,那我只好不客气了……我盯着李子,暗暗地摩拳擦掌,节­操­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张旭放下李子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当着他的面又不好意思吃那红红的李子,于是只好问道:“你还有事?”

张旭再次表现出了小媳­妇­的娇羞别扭装,我只好凌乱地抚额,幽怨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李子。那一颗颗新鲜的小果子,仿佛一个个小人,在向我招手,“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

张旭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道:“那个,沐尔,我其实很想问你,你和钟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我:“……”

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地动鬼神刺激人的话,结果他扭捏惆怅嗫嚅别扭了半天,就是来打听我和钟原的八卦的。虽然我和钟原的绯闻已经被大多数人公认,但是本着说实在话做厚道人的原则,我还是有必要否认一下,于是摇头答道:“怎么可能。”现在这样都整天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要是成为他的女朋友,天哪,我不敢想象。

张旭似乎不怎么信,“可是……”

“我们的确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我回头一看,正看到钟原走进院中,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他走近,站定,先看了我一眼,随即微笑着转头看着张旭,说道:“我们只不过是互相看光光的关系。”

我:“……”

我就知道,这厮一张嘴准没好话。

张旭瞪大眼睛,看看钟原又看看我,良久才回过神来,“你们……”

钟原继续保持着毒蛇一般的微笑,“我们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稍微透露给你一点,比如说,”他突然转过头,对我邪邪一笑,说道,“比如说,恩,木头已经肯定了我的尺寸。”

我:“……”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钟原在说什么,顿时低下头,脸烧得不像话。钟原你真是个禽兽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的名节,我的清白,全毁在你手上了!

我平复了一下羞愧的心情,抬头想解释点什么,却发现张旭已经落荒而逃了。

我恼怒地瞪着钟原,不满道:“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话?”

钟原淡定地笑,“我说什么了?”

我气结,又实在没有勇气把话挑明,于是只好羞红着脸,扭过头去不理他。

钟原凑过来也坐在吊床上,挨着我。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说道:“喂,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个张旭对你有想法。”

我往一旁蹭了蹭,躲开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是……”

“所以,”钟原打断我,“我其实是在帮你,你肯定也不喜欢总被他纠缠,对不对?”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可是他的这个方式,我实在不能接受。于是我埋怨道:“你说那些话会让他误会的啊,这样传出去,大家会认为我是个不自爱的人,以后就没人敢娶我了。”

钟原却笑道:“你没人要才好呢。”

我彻底地怒了。说来说去,这家伙其实是打着帮助我的幌子,破坏我的名节吧?我就不明白了,我招他惹他了。想到这里,我愤怒而又沮丧地瞪着他,说道: “钟原你哪天不虐待我那么几次,你吃不好饭睡不好就是怎么的?”

钟原却突然拉下脸来,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钟原就是有这个本事,有时候他不说话,光用眼神就能杀死你。

我­干­咳了一声,鼓足勇气说道:“看什么看,你明明是想搞破坏,还装什么好心?”

“木头。”钟原叫了我一声,突然抬起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我吓了一跳,脊背挺得僵直。他突然凑近我,鼻尖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他盯着我的双眼,深黑­色­的瞳仁里能清晰地看出一张睁大眼睛一脸戒备的脸。他眯了眯眼睛,随即偏过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有的时候,我真想掐死你,一了百了。”说完站起身,大步走开。

我依然全身僵硬地坐在吊床上,脊背发凉。我知道钟原这厮恨我,可是我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恨我,每天折磨我还不够,竟然还有过掐死我的冲动!

我实在不知道钟原为什么看我如此的不顺眼。我和我的同学、老师都相处得非常融洽,偶尔小打小闹的也没真红过脸,甚至我经常破坏实验室的仪器,实验室老师也没有过多责怪我,有的时候在计算清偿的时候还会给我打个折什么的。可是现在,为什么我站在钟原面前,他却总是虐待我,还想掐死我>_<

我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概是因为钟原此人的眼光太过高端吧?好吧,作为他的陪练兼陪读,也许我的工作做得不够好,让他不满意了?汗之,这人也太会绕弯子了吧,他哪里不满意他就直说嘛,他说了我当然会改了。

我做了一个深刻的自我反省,发现刚才我的态度好像并不怎么友好。不管怎么说,钟原确实帮到我了,我连声谢谢都没说,还堵他……惭愧惭愧,我实在是太可恶了。

现在这个傲娇的上司有点生气了,我好像需要安慰他一下。

于是我把张旭拿来的那一篮李子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又摆回篮子里,然后提着竹篮,屁颠屁颠地敲开了钟原的门。

钟原倚着门框,下巴微抬,以十分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我,“有事?”

“钟原,这个给你。”我献宝似的把一篮李子捧到他面前,讨好地笑着。

钟原低头扫了一眼篮中的李子,挑眉,“张旭拿来的?”

“嗯!我一个都没吃,都给你留着呢!”我发现我狗腿的功夫又深厚了许多,汗。

钟原刚刚有一些缓和的脸­色­突然一沉,“我不吃。”

我傻掉,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只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希望他给个明示。

钟原也没说话,俩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了许久。最后,钟原终于叹了口气,说道:“笨蛋,你手不酸吗?”他说着,拎过我手中的竹篮,把我拉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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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貌似有JQ发生= =

话说,今天比较累,先睡了,醒了之后再给大家送分啊~

VIP 30初吻初吻

我一走进钟原的房间,就低下头主动认错,“钟原,对不起,我错了。”

钟原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怒意,“哪里错了?”

我抬头虔诚地看着他,说道:“我不该朝你发火,不该曲解了你的好意。我平时的工作也不努力,经常忽略你的感受……我还老觉得你是变态,”我看到钟原的脸­色­马上又有变黑的趋势,于是又补充道,“其实你不是,呃,你怎么可能是变态,哪有变态长这么帅的……”自己吐一下先

自恋的钟原一听说“帅”这个字,立马­精­神抖擞起来,脸也不绷着了,眼睛里也开始放光了,就连嘴角上,都挂上了隐隐约约的笑意。

我在心里暗暗记下,钟原喜欢别人夸他帅。

看到钟原心情变好,我趁机说道:“呃,那什么,你能原谅我不?”

钟原扬起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答道:“你说呢?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呃,虽然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过钟原的意思好像就是原谅我了。于是我兴奋起来,一个劲地夸钟原大度,后来又假惺惺地说道:“其实我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的。”说完这句我就不安起来,以钟原兴风作浪的本事,他不会真的……

果然,钟原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我,嘴里说道:“那正好,弥补吧。”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袋子,翻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是一个新买的空白十字绣,图案好像是在大海里嬉戏的两条小鱼。

钟原提醒我:“你答应过我要送我一个大的。”

我把那个十字绣展开,顿时欲哭无泪,“可是这个也太大了吧?”当初你喜欢的是一个手机链,而这个,明明是一个抱枕!

钟原皱眉,“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无语凝噎,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咬牙说道:“好了好了,我绣就是了,当初答应你的事情当然要做到。不过我没玩过这个,而且这个太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绣好。“

钟原十分大度地摆了一下手,“不急。”

于是我就抱着这个抱枕十字绣,哭笑不得地走出了钟原的房间。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一直想不明白。

第二天,钟原把一个空篮子还给了我,李子一个都没有了。我问他是不是都吃了,他还不承认,他不承认我也知道他都吃了,这人真虚伪,还馋!

……

夏天的下午,有一点闷热。知了不厌其烦地唱着歌,唱得人心中也跟着烦躁起来。我坐在梧桐树下,一针一针地绣着十字绣,话说这东西可真难绣,我的眼睛都快花了。因为绣错,我已经拆过好几次了,而拆的时候比绣的时候还痛苦。他母亲的,钟原净是会找这些残忍的方法折磨我,我上辈子一定欠他的。

而此时钟原在做什么呢?别提这个,一提我就更来气。他此时正悠闲地躺在那原本属于我的吊床上闭目养神,耳边还塞着耳机,神情那叫一个悠然自得,看得我眼睛直冒火。而他一旁的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一盘水果、水果刀,还有一瓶花露水,这种享乐主义的生活,是人民坚决鄙视的。

我把十字绣丢开,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钟原十分灵敏地睁开眼睛看我,“做什么?”

我揉了揉手,答道:“口渴了,摘个西红柿吃,你要么?”

钟原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答道:“好吧。”

无视这位大爷让人喷火的的态度,我转身朝后院的菜园子走去。

钟原却突然从后面叫住我,“回来。”

我不耐烦地走回去站在他身旁,“您还有什么吩咐?”

钟原从吊床上坐起来,拿过一旁的花露水,二话不说朝我刷刷刷地喷了几下,花露水的味道太浓了,呛得我直咳嗽。

钟原喷完花露水,满意地挥了挥手,依旧是一副黄世仁的表情,“去吧。”

于是我乖乖地去了。

菜园里的蚊子很多,不过由于我身上刚刚喷了很多花露水,所以没有蚊子敢靠近我……钟原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我一想到他剥削压榨我的样子,想到他睡吊床听音乐而我却坐小板凳绣十字绣,我还是会觉得气不平。于是我只摘了一个大大的熟透了的西红柿,顺手又摘了一个翠绿的辣椒。

把西红柿和辣椒洗­干­净之后,我兴致勃勃地跑回到钟原身边。钟原依然躺在吊床上,还一晃一晃的,他看到我,嘴角微微勾了勾,说道:“摘个西红柿有那么开心?”

我笑嘻嘻地说道:“钟原,把眼睛闭上。”

钟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弯出一小道好看的弧线,竟然真的地闭上了眼睛。

我压抑着兴奋,又说道:“张开嘴巴。”

钟原迅速把嘴巴张开。

“张大一点,对,就这样。”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辣椒掰开,把里面的辣椒籽全部挖出来。我家种的这种辣椒,最辣的部分就是辣椒籽了。我把辣椒籽挖出来之后,一股脑地全部丢进了钟原的嘴中,然后眯着眼睛等着看好戏。

果然,钟原的嘴巴动了一下,然后发现不对劲,他刷地一下从吊床上坐起来,然后弯着腰猛烈地吐着,把嘴里的辣椒籽全部吐了出来,一边吐还一边咳嗽。可惜他吐得再凶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辣椒籽的辣味肯定已经蔓延开来了。

我在一旁看着,不禁捂着肚子大笑,钟原啊钟原,你也有被我折磨的这一天啊?果然折磨别人的感觉太好了,怪不得这个变态整天折磨我!

钟原一边吐着,一边抬起眼睛看我,他的目光很凌厉,吓得我脊背一阵发凉。我­干­咳了两下,突然有点害怕,万一这家伙报复我怎么办啊……

钟原坐直/身/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昭示着他此时的怒意。

我停住笑,眼神飘忽地说道:“我,那个……唔……”

我话还没说出口,嘴巴突然被堵住了,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钟原,他他他他他……

他此时正用自己的嘴巴堵着我的嘴,嘴­唇­不停地蹭着我的嘴­唇­,还咬我!咬完之后,他又伸出舌头舔啊舔……

我僵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摇摆着脑袋挣扎,伸手使劲去推他。

钟原感受到了我的不满,他放开我,但双手依然扶着我的肩膀。他目光闪闪地低头看着我,轻声问道:“什么感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才发现此时我嘴­唇­上的感觉——一个字,疼!

我对辣椒很敏感,几乎从来不吃辣,此时钟原嘴里沾染了辣椒,又来袭击我,自然也把那种辣味带到了我的嘴­唇­上。现在我只感觉嘴上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一种热热的砂磨过一遍,又仿佛有好多细小的伤口在往里渗盐水,疼得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一样,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且我的嘴­唇­一旦沾上辣椒,经常要肿上一整天,像叼着两片香肠一样,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我一边呜呜地哀号着,一边咬牙切齿却又含糊不清地对钟原说道:“你这个混蛋,流王,禽兽!竟然用这种荒华告护我,你简直为有人­性­!”(友情解释:你这个混蛋,hexie,禽兽!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我,你简直没有人­性­!)

对我来说,辣椒是最残忍的武器好不好,况且还是嘴对嘴!苍天啊,我这么纯洁一人,可是连初吻都没送出去的好不好!

钟原似乎也有点懵,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慌乱,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事实胜于雄辩,我才不要听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解释。我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愤恨地说道:“再也无要理你了,呜呜……”(友情解释:再也不要理你了)

钟原捉住我的手腕,脸有点红,很着急的口吻,“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恼怒地甩他的手,“你还想有下次?”

钟原低下头,攥着我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他垂着脑袋,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太容易心软。此时看到他一副乖乖认错的小学生的模样,我心中的怒火又莫名其妙地被浇灭了。好吧,虽然他知道我不吃辣,但是并不知道我对辣椒如此敏感,刚才也许他只是恶作剧一下,并没有想到我能疼成这样。恩,其实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他这个方式我还是难以接受,不过好像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在他的嘴里放辣椒籽,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我只好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痛苦地仰天长叹:“钟原啊钟原,我上位子欠你多少啊……”(友情解释:上位子=上辈子)

钟原也学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是我欠你的吧。”

……

我大大咧咧地躺在吊床上,还扭来扭去的。吊床就是比板凳舒服啊,这种地位可是我牺牲嘴巴换来的。

钟原此时坐在小板凳上,在我旁边。他正握着一个药瓶,低沉着声音说道:“躺好不要动。”声音难得的有点温柔,果然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钟原右手握着药瓶,左手捏着棉签,用棉签沾了消肿的药,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擦着。他的力道很轻,可是我还是疼得嘶嘶地直吸气。

不过疼痛之余,我又开始感叹钟原的行李箱之丰富了,连消肿药都有。

我正闭着眼睛哼哼着享受钟原的服务,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做什么?沐尔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张旭又提着一个篮子来了,那造型那神态,又让我很不厚道地想到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我们村里的习惯,白天的时候村民们的院子都是敞开着的,并不避讳有人突然进来。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隐私的活动,可以在屋子里搞,如果一个人想进你的屋子,要先敲门,或者在院子里喊两嗓子。

所以此时张旭虽然来得有点突然,但也并不突兀,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我坐起来刚想说话,却听钟原回答他:“没什么,都怪我刚才不小心,咳咳……”他说着,还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

他这一咳,我又想到刚才我们两个嘴对嘴的样子,脸顿时也烧了起来。钟原这个禽兽,毁我初吻!

“我……我来给你们送些桃子,是我叔叔家园子里新摘的。”他说着,把竹篮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到他眼睛里闪着莫名其妙的光,脸上还有点红,估计他也想歪了吧。算了算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已经很无力了……

张旭把竹篮放下之后,钟原很有主人翁意识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张旭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张旭走后,钟原一边给我涂药,一边低声嘟囔着:“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心呢。”

我眨巴着眼睛,答道:“估计是他哇勿死心,他哇让他送他就送。”(友情提示:哇=妈,勿=不)

钟原却道:“谁让你说话了,不许动。”

我:“……”

等钟原给我涂完药,我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充满渴望地看着篮中那几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好想吃。

钟原却把桃子往远处挪了挪,学着我爸的腔调,“麻烦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我直勾勾地盯着桃子,痛苦地说道:“可是,勿吃可惜了。”如果都被你吃了,更可惜~~~~ (>_ 钟原提着篮子走到门口,招呼正在外面玩的小孩子,“宝柱,过来,这个给你吃,吃完把篮子送到张旭家去。”

小宝柱高兴地接过篮子,说了句“谢谢原子哥”,就跑开了。

我张着两片香肠嘴,怨念地看着小宝柱的背影。

钟原坐回小板凳,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明天给你买。”

……

钟原勇于承认了错误,作为对我的补偿,这几天那吊床一直都是我在霸占着。其实我想说的是,它本来就是我的啊……

因此,一般我们在乘凉的时候,吊床归我,小板凳归钟原。他坐在小板凳上,有的时候会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而我躺在吊床上,当然不会再绣那劳什子的十字绣。没事­干­的时候,就容易犯困。

这天下午,我优哉游哉地在吊床上荡着,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做了一个梦,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清晰的梦。

我梦到自己在吃村西头李家饭店里的李大厨做的水晶猪舌头。李大厨的水晶猪舌头做得像水晶猪皮冻一样滑,而且味道香浓可口,是我的至爱之一。

我正梦到自己在把一片水晶猪舌头放在嘴里辗转品味着,我做梦从来没有如此充实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嘴里真的有一片滑溜溜的猪舌头。可是我的肺里又仿佛堵着一口气喘不过来,使我不得不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使劲呼吸了几下,顿时顺畅了许多。可是我总是觉得刚才吃猪舌头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种嘴里含着一片滑溜溜的东西来回翻动的触感,仿佛还残存着。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发现我的嘴­唇­还是湿漉漉的,呃,估计是刚才做梦做到兴奋处,自己舔的吧,好丢人

我小心地去看一旁的钟原,希望他不会发现我馋到做梦去舔嘴­唇­,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天哪!

钟原正出神地削着一个桃子,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把手都割破了而不自知,还一个劲地削着,手上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桃子,那场面好暴力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诡异的场景,一时忘记提醒他。只见此时钟原眼睛直勾勾的,两颊通红,显然很不在状态。可怜的桃子被他虐得惨不忍睹,当然同样惨不忍睹的还有他的手指……

“钟原?钟原?”我不无担忧地叫他。

“恩?”钟原扭头看我,眼神有点慌乱。

我此时也顾不得他这个表情有多离奇,而是指着他的手,说道:“你的手割破了,不要紧吗?”

钟原低头一看,立即把水果刀和桃子放到一旁,眼神依然有点发直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没、没事。”

我进屋取来创口贴和紫药水,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说道:“钟原你中暑了?脸怎么这么红,自己割破手指都不知道。”

钟原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你睡着了?”声音有点飘渺。

我嗯了一声,一边用卫生纸沾着清水帮他把伤口清理了一下,这伤口还挺深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竟然一点没感觉出疼来。

钟原又问道:“你……做梦了?”

我又嗯了一声,沾着紫药水,涂到他的伤口上。

钟原的声音突然轻飘飘的像蚕丝一样,“梦到什么了?”

“呃,”我有点不好意思,“梦到吃猪舌头。”

钟原突然把手抽回去,他沉着脸瞪着我,嘴角有点抽搐。

我被他这个突然转换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钟原不理我,站起身走开。

我跟上他,说道:“你怎么了,创口贴还没贴上呢。”

钟原头也不回,“死不了。”

我怒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喂,你怎么回事?”

钟原却沉声回道:“别跟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我:“……”

我招谁惹谁了我!

出现一个杯具 ...

钟原终于在暑假的最后半个月大发善心不再折磨我,飞回了上海,据说他爸妈都在国外,上海只有一个留守的爷爷。

我在剩下的半个月里也没闲着,而是回了学校,参加了学校今年的迎新。作为爱党爱国有为人民服务­精­神的年轻人,我当然不会像钟原那样自私自利享乐主义。

迎新活动进行得很成功,学弟学妹们都很友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性­别总是被他们搞错。当一群女生围着我尖叫着“学长你好可爱”的时候,我实在是凌乱的很。

我的头发现在是五厘米左右,由于比较软,已经能够服服帖帖地搭下来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像个生长旺盛的仙人球。虽然美感增加了,却依然太短,碎碎的刘海,薄薄的鬓角,以及软软的短短的头发,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的时候都恍惚有一种“这是男生”的错觉。更何况,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学校里统一发的迎新服装,是一个大大的很宽松的T恤,我穿上它,我那“最大A罩杯”的型号完全显示不出优势,有的时候还容易让人忽略>_<

几天下来,在被学弟学妹们叫“师兄”叫得麻木了之后,我竟然能够淡定地面对这一切了。当他们挥着手跟我说“师兄好帅”的时候,我通常会从容地笑着,跟他们说“谢谢”。

至于­性­别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于是,当有人一口把我的­性­别喊正确之后,我顿时感动得几乎喜极而泣,苍天啊,可见着识货的了!

那天我刚送一个学妹到宿舍,回来的时候感觉又累又热,于是刷了钟原的校园卡买了一盒凉冰冰的酸­奶­,美滋滋地吸着。

我路过一辆蓝­色­跑车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把车开到了教学区,我特想指着那个“此处禁止机动车辆通行”的牌子给他看看。

我这么想着,一不小心多看了那辆车两眼。就在这时,那跑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我一看到这个人,就感觉特别亲切。

因为他的头发很短,紧紧贴着头皮的一层板寸头,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我,顿时眼眶都有点湿润。

那人迈开长腿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站定,友好地朝我笑了笑,说道:“请问这位师姐,新生报到处怎么走?”

我傻傻地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诧异,“师姐?师姐?”

“呃,”我吞了一下口水,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女的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地说道:“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女的眼睛。”

这句话让我很受用,于是我决定亲自带他去报到现场。

他转身从车上搬出来一个旅行箱,拖着跟在我身旁。我还是有点奇怪,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有本事把车开到这里,又怎么会不知道报到的地方在哪里?”

他皱了皱眉,答道:“我想甩掉车上那个家伙。”

我不解,“车上的家伙?”

他解释:“司机。”

我又扭头看了看他的那辆跑车,刚才还真没发现上面还有一个人。

他在一旁说道:“我的车怎么样?”

我点头赞道:“不错。”

他笑道:“哪里不错?”

“呃,”我挠了挠头,“很大。”

他:“……”

汗,我对这些从来都不了解的好不好>_<

他惆怅地说道:“你很特别。”

我囧了囧,没话找话地说道:“你既然不喜欢你的司机,怎么还要带他来?”

他眉头皱得更深,沉默了一下,答道:“我没有驾照。”

呃,我瞬间就明白了,估计他还没有满十八岁。于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却有点不满,急忙说道:“我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拿了。”

我亲切地点了点头,“孩子,恭喜你。”

他更加地不满,“我不是孩子……话说,我叫苏言,请教芳名?”

“芳名”一词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我十分矜持地答道:“我叫沐尔。”

“沐尔?”他沉吟了一下,抬头盯着我看,“沐尔,你有男朋友吗?”

我差点被酸­奶­噎住,“咳咳,你……麻烦你叫我师姐。”

苏言:“沐尔。”

我:“叫师姐。”

苏言:“沐尔。”

我:“……”

好吧,沐尔就沐尔吧,还有人叫我木头呢,我这人大度的很>_<

苏言见我默认了他的坚持,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问题:“沐尔,你有男朋友吗?”

我无力,挠了挠头,答道:“别人都说有,其实没有。”

他似乎更无力,“什么意思?”

我反问他:“你又是什么意思?”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别人有没有男朋友的,姐姐矜持的好不好。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一点都不含蓄地说道:“我想追你。”

我差点没站稳,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他,“喂,咱俩认识多长时间?”

苏言看了看手表,“十分钟。”

汗之,才认识十分钟就要追我,我是应该感叹自己魅力大,还是应该哀叹自己遇上个疯子?

考虑到眼前的人是需要呵护的师弟,我这做师姐的也不好意思太欺负他,于是只好委婉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追我?”

他很天真地看着我,“追女生需要为什么?”

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俩的思维似乎不在一个星系上,不,是他的思维不在太阳系上。我捏了捏额头,叹道:“同学你以前有没有追过女生啊?”

“没有。”他摇了摇头。

我释然,看来是个单纯的娃,也不能对人家要求太苛刻了。

这时,他又补充道:“一般都是别的女生追我。”

我:“……”

我又问道:“那你答应人家了没?”

他点点头,“长得好看的就答应。”

我再次无语,果然男生都是以貌取人的家伙,“那你以前有多少女朋友?”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为难地答道:“不知道,我没数过。”

我:“……”

我抓了抓头发,暴躁地说道:“那你就别追我了,你就等着被无数美女追吧,小、帅、哥!”

他一点没被我的气势吓退,郑重地说道:“可是,我一见你,就想追你。”

我:“……”

我压抑着喉咙中的一口血,语重心长地对这个另类得让人发指的师弟说道:“孩子啊,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去追她,明白?”

“我不是孩子,”他固执地摇摇头,又说道,“那么,我想追你,是不是就代表着我喜欢上你了?”

我:“……”

师弟你的思维太缜密了>_<

我现在真的有一种一走了之的冲动,这位小帅哥实在让我吐血,大爷我不伺候了!

他突然伸手来拉我的手,并且眼神真挚地看着我,说道:“沐尔,带我去报到,我不认识路。”

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自己有点狭隘,人家师弟也许只是随便说说,我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把他抛弃了呢,这样也太罪恶了。想到这里,我挥去脑子里的不健康情绪,带着他直奔报到处……当然也不忘甩开他的手,开什么玩笑,师姐的便宜你也想占吗= =

本来以为他报完到我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没想到接下来他又缠着我陪他买这买那,甚至连袜子都不放过。中途他的司机来找他,他拉着我像反动派一样乱跑,一想到这里我就郁闷,你说他跑也就算了,我跟着起什么哄啊我……

晚上的时候,这位师弟感慨于我的奉献­精­神,请我吃了顿饭,因为饭太好吃了,我攒了半天的脾气也没有了,鄙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节­操­呢>_<

晚上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差点当场吐血。

他说:“沐尔,我对今天的约会很满意。”

我算是发现了,这师弟就是一大灰狼的灵魂穿越到小白兔身上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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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真累= =

这师弟萌不萌萌不萌,我觉得很萌啊,星星眼*_*

拔罐好痛...

人类是怎么凌乱的 ...

这几天苏言让我很头疼,他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我面前,有的时候手里还拿朵花,嘴里说着各种把人雷翻的话。最可恨的是,我一着急暴躁的时候,他又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小白兔一样的看着我,让我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而且,这位神通广大的小师弟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拿到了我的手机号,对此我表示愤慨,却又无奈。我曾不止一次地问他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结果他每次都是特惆怅地思考N久,最后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见到你就心跳加速,就想和你在一起。”对此我表示鸭梨很大>_<

小二和老大也已经返校,看到我和小师弟纠缠不清,俩人合力把我拎回宿舍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批判,把我从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到思想觉悟人格品味以及共产主义理想等等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木头你招惹了钟原又来勾引人家小师弟,你这是活腻味了吧?

我特委屈地缩在角落里,哭笑不得,关我什么事啊……

小二却一点同情心没有地看着我,凶神恶煞地说道:“不许哭!再不老实就把小师弟配给钟原,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

我擦擦汗,表面上一副很有道德痛心疾首的表情,心里却很不厚道地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

又过了几天,苏言突然找到我,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想过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哦。”我答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这个世界很让人暴躁,不过雷着雷着,也就淡定了。

苏言突然从背后扯住我的手腕,很受伤地说道:“沐尔,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好。”我说着,甩开他的手,随即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两下,转身就跑。

今天钟原回B市,我得赶去接机,去晚了谁知道这厮又要想什么方法折磨我。

……

钟原拉着他的奇幻行李箱,笑吟吟地朝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道:“想我了没?”

我偏过头躲开他,“……想了。”

钟原:“你用不着说这么勉强。”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并没有生气。

我看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钟原他不是我的男友,可是他是我的绯闻男友。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也相信了他是我的男友,那么……

如果苏言相信了钟原是我的男友,那么我的世界就和谐了吧?……我真是个天才,这么卑鄙的办法都想得到,果然经常跟­奸­诈的人待在一起,是会受到传染的。

我这么想着,忍不住笑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钟原看。钟原难得纯良地缩了缩肩膀,说道:“木头,麻烦你不要用这种看食物的眼神看我。”

我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下,说道:“钟原啊,我想请你帮个忙。”

钟原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忙?”

我揉着衣角,咬牙说道:“那什么,你能不能……能不能假扮我的男朋友?”

钟原突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来看我。他的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的,目光很深,意味不明。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目光躲闪地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别人。”

“找别人?”钟原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凉飕飕的,他微微倾身,脸凑近了一点。他的眼眸微垂,一副闲闲散散的样子,然而他眼睛里的光芒却暴露着他此刻的心情,貌似不怎么样。他微微勾起嘴角,笑得迷人而危险,“你打算找哪一个别人?”

我感觉脊背发凉,缩了缩肩膀说道:“目前没有想到。”

“哦?”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只好拿出我的杀手锏,说道:“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你长得那么帅,气场又那么强大,当然是最适合做我男朋友的了。”其实主要原因是,是想要劝走一个人间祸害,就必须要动用另一个人间祸害>_<

果然,钟原一听到我夸他,心情立即好起来,表情也变得舒畅而友好了许多。他直起腰,微微抬起下巴,给人一种很玉树临风的感觉。他得寸进尺而又厚颜无耻地问道:“我真的是最适合的?”

我小­鸡­啄米地点着头,“是的是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帅的人了。”

钟原满意地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做你的男朋友。”

我囧了囧,纠正他,“是假扮。”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钟原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了我的手。

我使劲往回抽,“钟原你­干­嘛。”

钟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那眼神充分传达着一种“你是笨蛋我鄙视你”的信息,他说:“男女朋友不都是这样吗?你以为我在­干­嘛?”

我欲哭无泪,“现在好像不需要……”等见到苏言我们再表演。

钟原攥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他扬起嘴角,说道:“现在我们先练习一下,我没当过别人的男朋友,不熟练。”

我想了想,貌似他说的有道理。我也没有谈过恋爱,我们需要适应一下,到时候才能演得逼真一些。想到这里,我反握住他的手。当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钟原也没再说话,攥着我的手,悠闲地朝机场外走去。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我的意料,而看起来又似乎那么的合理。

……

我想过我和钟原在一块的时候会遭遇苏言,但是我没想过有那么快。

钟原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厚颜无耻地用他的饭卡到学校食堂开小灶给他接风,他今天心情好,也没说什么。然而就在食堂里,我看到了我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苏言正举着一把餐刀,把盘子里的­肉­一点点地切开,只见切不见吃。那个画面让我想到一个成语:碎尸万段。

当然神经不正常的人­干­这种不正常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了,我面无表情地躲在钟原身后,看不到我看不到我>_<

然而我还是被他看到了。苏言丢下餐刀,跑到我面前,笑着朝我招手,柔柔地叫了声“沐尔”。

我打了个冷战,把钟原扯到面前,挡住。

钟原十分冷淡但礼貌地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沐尔的男朋友,钟原。”

苏言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沐尔未来的男朋友,苏言。”

我:“……”

紧接着这俩人深情地对望着,互相握着的手也舍不得松开了,一直死死地攥着。我突然想起了小二曾经说过的把钟原和苏言凑成一对之类的话,现在再看看眼前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扶着下巴感叹道:“你们俩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

那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放开了彼此的手。

苏言看了我一眼,对钟原说道:“师兄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钟原攥着我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地答道:“不介意。”

我有点意外,好歹从名义上来说,钟原和苏言算是情敌,我们这三个人的组合坐在一起让我有点接受无能,何况钟原也不是那种喜欢节外生枝的人。

于是开始吃饭,饭桌上的气压很低,一顿饭吃得我心惊胆战的。

苏言夹了点菜放到我的碗里,“沐尔,谢谢你这几天来对我的热情照顾。”

汗之,我哪里热情了,我躲你还来不及= =

钟原却对此话题产生了兴趣,挑眉问道:“哦?她怎么照顾你了?”

苏言答道:“她主动带我去报到,还帮我买东西,带我吃饭,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他一边说一边看我,说到最后,状似羞涩地一笑,“她还夸我帅。”

我:“……”

为什么这些明明是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何况这些话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我在打他的主意,这是个神马情况>_<

钟原淡定地夹了一只­鸡­翅放到我的碗里,盖住了苏言刚才夹的菜。他状似宠溺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家沐尔就是热心,喜欢帮助别人,可总是会被一些人误会,她一直很苦恼这件事情。”

我在桌子下戳了戳钟原的手背,你­干­得好!

钟原趁机反握住我的手,还捏了捏。他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顿时羞红了脸,钟原你也太敬业了吧,越演越逼真了……

苏言看着我们俩的互动,突然说道:“你们两个不用装了。”

呃?

苏言:“我能看出来,沐尔并不喜欢你,师兄。”

我不得不佩服苏言了,这小师弟有时候看起来很脱线,可是他说的话总是犀利得让人流汗。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说不准就败在他的犀利之下了,然而此时面对他的是钟原,一个变态,强大的变态。

钟原听了苏言的话,突然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搂着。因为太突然,我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挥着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一个盘子,弄出了很大的声响,然后周围一片人都扭过脸来看我们,再然后,他们的目光就不愿意挪开了……

考虑到我这几天一直被弄得很错乱的­性­别,我觉得我很理解周围人的目光中的惊愕与火热。公共场合,一个帅哥搂着另外一个帅哥(其实是美女,谢谢= =),和第三个帅哥剑拔弩张着,多么狗血,多么有八卦的价值!我已经看到,有人在偷偷地拍照了。于是我很矜持地把脸埋到钟原怀里,留给拍照的人一个销/魂的背影。

钟原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吸气声,我的小心肝儿也跟着跳个不停。然后钟原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苏言,“要不要我们当众接吻给你看?”

有感于钟原这话似乎太过无耻了点,我红着脸,偷偷地扭过头去看苏言,只见他的脸­色­­阴­­阴­的,仿佛随时都能酝酿出一场雷阵雨。他直直地盯着我,不说话。

“咳咳,”我压抑着心跳,双手环住钟原的脖子,“我真的喜欢他。”说完还特深情地抬头和钟原对望,其实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师弟刷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在心里小小地比划了一个剪刀手,打算从钟原怀里坐回去。然而钟原却搂着我不放,使我丝毫没法动弹。

我不满,“喂,他已经走了。”

钟原拥着我,凑到我耳边说道:“围观群众在拍照,你不想把戏演得逼真一点吗。”

我想想也是,如果我们马上就分开,围观群众拍到的照片反差很大,苏言万一看到照片发现真相,再杀回来就不好了。于是我乖乖地趴在他怀里,不耐烦地蹭了蹭。不过钟原竟然能如此配合拍照的群众,也算是奇迹了。

钟原伏在我耳边,问道:“他很帅?”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钟原凉飕飕地重复着他的问题,“苏言,很帅?”

我打了个寒战,特狗腿地答道:“没你帅。”

钟原的手臂紧了紧,“这还差不多。”

我叹,钟原你还能再自恋点吗。

又过了一会儿,我问钟原:“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钟原:“不可以。”

我:“……”

我觉得钟原今天有点奇怪,可是又不知道他奇怪在哪里。

……

新学期新气象,当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那倒霉催的专业课和实验课,除此之外,我的日子过得倒也舒服。苏言虽然也隔三差五地来缠我,不过他一来我就抓钟原来帮我挡,然后顶着胃痛来秀个恩爱什么的,倒还算和谐。

至于钟原选修课让我帮他写作业,我也忍了。

子曰:世界如此美好,总会有人暴躁。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不过这次暴躁的人是小二。

国庆假期回来,小二就开始举着一份打印的资料追着一三四帮他欣赏。本来我以为那是什么重要的专业资料,不过我高估了小二的智慧,等我把那沓厚厚的东西拿到手中一看,霎时凌乱了。

那竟然是一个电影剧本,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是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剧本……

我哆哆嗦嗦地拿着这个剧本,叹道:“小二你写点耽美小说荼毒一下网民也就算了,怎么又搞出个剧本来强X大家的感官?再说了,这东西就算你写了,有人拍吗?”

小二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吧,我这是先约的电影,再写的剧本。我跟电影社的副社长都说好了,这剧本她很满意,只要找好合适的演员,立即开拍。”

我抓了抓头发,“电影社的副社长?不会是小杰吧?”我和小杰在环保社认识,交情还不错,上次听说她参加了电影社的换届选举,貌似竞选的就是副社长。

“宾果。”小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向往地说道,“想象一下啊,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大学校园里,像漫画里走出来一样的美少年,这个画面光是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我蹭了蹭胳膊,说道:“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吧。”原谅我可以接受一个美少年,但是无法接受两个>_<

小二敲了敲我的头,鄙夷道:“你这个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好吧,如果这算是情趣的话,我宁愿我永远没哟。

小二批评了我一会儿,又托着下巴惆怅地说道:“作为编剧兼制片人,我有责任和义务为导演选几个美型演员,可是我手头上的美男资源太少了,其实我最理想的攻受组合是陆子键小攻,钟原小受,可是四姑娘已经为这事揍了我一顿了,看来很遗憾我们不能跟陆子键合作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争取到钟原的支持……话说,三木头,我打算请钟原参演这部电影,你有意见没?”

“我?”我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钟原这厮未必同意。”

小二泪眼汪汪地看我:“那你愿意帮我游说他吗?”

我缩了缩脖子,“开玩笑呢吧你。”钟原是何许人也,他不想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劝得动。

小二的眉头紧紧地锁着,“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认识了那么几个美男,人家都不愿意参演,我的理想啊,你不会就这样胎死腹中了吧……”

我擦汗,小二你有必要为了一部BL电影动用“理想”这个词语么……

小二在宿舍里急躁地来回踱着,突然,她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看着我,严肃无比地说道:“三木头,你愿意出演我的电影吗?”

我被她这个表情整得有点茫然,“可是你的电影需要女生吗?”如果需要女生跑龙套的话,我想我可以的……

小二认真地看着我,“没关系,你可以反串,演小受。”

我:“……”

小二你太有想象力了>_<

接下来,小二的情绪立即变得意气风发起来,她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着,“那么,小受已经有了,小攻还远吗?啊哈哈哈哈哈……”

我哆哆嗦嗦地擦汗,“小二啊,我可以说不吗?”

小二瞪我,“不可以!”

我:“可是……”

小二:“没有可是!你不参加就是不支持我,不支持我的电影就是破坏我的理想,就是不讲义气,见死不救!”

我无力地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我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拍电影的机会,我更没想到,第一次拍电影,就要演个男的,跟另外一个男的……生活太TM有挑战­性­了。

于是小二雀跃了。

而我,默默地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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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俺其实想给苏言多加几场戏份,大家木有意见吧。。。

恩,拍电影么,小攻当然是那谁了,呵呵……

电影的主角竞争 ...

“喂,小杰吗……恩,是啊,不是跟你说了吗,反串……你肯定认识,三木头啊,就是沐尔,你们环保社的沐尔……放心吧,她长那么好看……对对对,我也觉得她很合适……是啊,发型也很合适,刚刚好……什么?裹胸?你也太看得起她了…………”

我满头黑线地坐在一旁,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听着小二给小杰打电话。

俩人啰嗦了半天,小二终于挂断电话。挂完电话,她两眼冒光地看着我,兴奋地说道:“嘿,我听小杰说,她最近认识了一个哲学系的学弟,长得特帅,已经答应出演这部剧的另外一个男一号了。”

我丝毫不为这个消息振奋,懒洋洋地答道:“是吗。”也不知道小杰是怎么诱骗人家小师弟的。

小二抓着我继续兴奋,“可是本来我打算让钟原演啊,虽然他的气质在陆子键面前比较受,不过攻你还是戳戳有余的。这下怎么办,两个小攻都是主角吗?”

我满头黑线地摇头,“放心吧,钟原才不会演这么变态的东西。”

小二揪着我的衣领痛苦地摇晃,“三木头你说谁变态谁变态谁变态!这是艺术你懂不懂!”

我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淡定地说道:“随便吧,总之钟原这厮最讨厌别人腐他了,有胆量你就去找他。”

于是小二默不作声了。

我发现钟原就是有这种诡异的能力。他这人脾气算是好的,几乎不发火,跟别人相处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可是真要说到触他底线的事情,还真没几个人敢做。比如小二整天朝我耀武扬威的,可是一听说钟原讨厌别人腐他,她就绝对不敢当着钟原的面提这回事了。陆子键就不是这样,他也属于那种脾气很好的类型,但总是被人欺负。当初小二就经常陆小攻陆小攻地叫,后来陆子键明白“陆小攻”是什么意思了,不止一次地跟小二提出过,请不要叫他陆小攻,结果无济于事,直到再后来小二被四姑娘收拾了,才稍微有点收敛。(在此鄙视一下小二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我一直在想,一个人,要有多­阴­险,才能做到钟原这个层次。

……

晚上,小杰作为导演,约这部不健康电影的两个男主角(其实我是女主角TAT)一起去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一来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二来商量这部电影的具体事宜。我们顺便叫上了此电影的制片兼编剧,也就是小二。

然后当我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哲学系帅哥学弟时,我华丽丽地愣在了当场。

我还就不明白了,B大里的帅哥也不少啊,小杰你怎么单就把苏言给放出来了呢……

苏言看到我们,惊喜地跑到我面前,笑呵呵地说道:“沐尔,原来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是你?”

我把小二抓到面前挡住,“同学你误会了,我只是个编剧,这个才是你的搭档。”

然而小二不遗余力地出卖了我。

苏言把一只手臂搭到我的肩上,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沐尔,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怒,甩开他的手臂,指着苏言对小杰说道:“导演,我可不可以申请换掉我或者换掉他?”

一句话引来了小杰的怒目而视,“不可以!”

由于苏言的极度配合和我的极度不配合,今天晚上的商谈虽然不算失败,但也并不成功。其实我也并不是故意无理取闹的,可是对于和苏言合作演一对情侣这事,我心里无法不别扭。不管他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再怎么说他也追过我,目前貌似还在追,以我们俩现在这样的关系,搭戏的时候难免尴尬。我这人对待感情比较绝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话,我也不愿意和你有任何牵扯,你最好离我越远越好。

从咖啡厅回来的时候,小杰和小二俩人鬼鬼祟祟地先回去了,留我和苏言两个男主角单独交流。

苏言和我并肩,慢慢地走在橙黄|­色­的路灯下。

“沐尔,你很讨厌我?”他突然站定,目光直视我,淡淡地问。

我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抓了抓头发,“呃,我有男朋友了啊,你这种行为是第三者Сhā足,很恶劣的好吧?”不好意思啊钟原,关键时刻还是你比较好用。

苏言高深莫测地笑,那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钟原表演得很好,可是你,太差劲。”

我心虚地低下头,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

苏言又说道:“所以我现在和钟原或者其他什么人是处在公平的地位上的,我希望你不要歧视我。”

我摇头,“我没有歧视你,只是我不喜欢你,当然不能接受你,就这么简单。我也不讨厌你,但是不讨厌不代表喜欢,你明白的。”

苏言却笑道:“你还没有尝试喜欢我,你怎么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呃……呃?这是什么逻辑???

苏言:“这就像一盘点心,你还没有吃,怎么就知道它好吃不好吃,合不合你的口味呢?至少要尝一口,才能断定要不要继续吃下去吧?这一口是给点心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你真有口才。”

苏言笑,“过奖,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留个机会,为什么明明没有尝试接受,就先说拒绝呢。”

我挠挠头,觉得他说得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可是……”

“没有可是,”苏言突然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我希望你先尝试着接受我,等你确定自己真的无法接受的时候,再将我推开,可以吗?”

“呃,”我想说不,可是看到苏言那么真挚地看着我,又觉得他说得很对,于是我只好点点头,“好吧。”

苏言的脸上突然散开温暖的笑,“你答应我追你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好像……是吧。”

苏言:“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突然变得很正常,好不适应。”

苏言:“……”

……

第二天,小二还是和钟原说了她的电影的事情,并且是以告密者的姿态,理由是怕钟原吃醋云云。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小二不过是随便问一下,钟原却很愉快地答应了出演这部电影,但前提是,他只能演主角。

于是我们剧组内部产生了小小的分歧。

这部电影的主角有两个,配角有一个,剩下的属于比较次要的角­色­。本来,主角之外的角­色­被电影社里自产的那些姿­色­中上的男演员们瓜分,虽然他们不怎么愿意参演一部­性­取向不太正常的电影,不过碍于副社长的压力,他们也不好拒绝。

考虑到这部电影遵循的原则是,演技可以没有,但外型一定要有,所以主角定为我和苏言。现在钟原出现了,以这厮的硬件条件,演一个配角以上的角­色­肯定没问题。问题是这个家伙耍大牌,非主角不演。

因此,现在的局面是,其他角­色­的演员都已经到位,只有我们三个人,主角配角分配不均。

钟原坐在电影社的会议室里,面带微笑地耐心听小杰诉说着角­色­分配的难处,她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主角都已经定好了,钟原麻烦你就将就一下演演配角嘛,配角也是很重要的角­色­啊,大不了给你加戏……

钟原听完小杰的话,淡定地说道:“好吧,你们按原计划进行,就当我没来过。”

钟原话一说完,小二首先坐不住了,拉着小杰私下里商量了很久,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小二希望钟原能替换下苏言,而小杰则坚持捍卫苏言的地位不动摇。俩人从N个方面做了分析,最后还是僵持不下。

这时,沉默了很久的苏言发话了,“这部电影我可以提供冠名赞助,你们的设备也该改进一下了吧?”

小杰听到这话,眼睛瞬间放出光来,这个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然而钟原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赞助有多少,我的赞助就可以有多少,或者更多。”

于是谈判又进入僵局。

小二和小杰最后商量得口­干­舌燥,终于达成了一致:这个问题由沐尔来回答!

一瞬间,四双眼睛全看向了我,各个目光火热得可以把我烤熟了。

我­干­咳了一下,弱弱地说道:“我有一个很完美的建议。”

“说。”

我看看钟原又看看苏言,“那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做配角呢?”

“不行。”

“我反对。”

“我同意。”

“这个主意好。”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那俩男生听了我的话之后十分暴躁,而小二小杰这两个猥琐的家伙,则是一脸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之后的惊喜,小二甚至激动得把我的发型都揉乱了。

钟原和苏言还想说什么,小杰很有气场地用笔敲了敲桌子,说道:“不要吵,就按沐尔说的办,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钟原看着我,突然诡异地笑了笑,然后他转头看向苏言,说道:“好吧,我决定听从导演的安排。”

苏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原。

钟原翻了翻手中的剧本,一本正经地对苏言说道:“恩,这里有一场戏里有个公主抱,是你抱我还是我抱你?”

苏言吃了苍蝇一样面容扭曲地看着钟原,“你不会真的要演吧?”

钟原点点头,“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又不想演配角……话说,到底是你抱我还是我抱你?我个人比较喜欢抱别人,当然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苏言抚额,“我不会抱一个男人也不会被一个男人抱!”

钟原淡定地摇了摇头,“这个可由不得你,我们得听导演的。恩,导演,我觉得这剧本太纯情了,力度不够啊。我建议加一场吻戏,呃,最好是法式深吻……”

小杰捏着笔杆子­奸­笑着,“好好好,这个主意好,编剧,加戏!”

而小二那只狼,似乎已经直接快要飙鼻血了。

苏言惊恐地望着钟原,说不出话来。

钟原合上剧本,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言,“恩,导演要加吻戏,我们……是不是要先练习一下?法式深吻哦……”他说着,抬起苏言的下巴,脸慢慢地凑近……

小二的鼻血终于成功地流出来了……

“变态!”苏言刷地推开钟原,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导演,我不要跟他搭戏!”

钟原淡定地笑,“开什么玩笑,咱俩是主角。”

苏言:“我要演配角!”

钟原放松地在椅子上靠了靠,笑嘻嘻地朝我眨眼睛。

我在心里悄悄地对他竖起了中指>_<

散会之后,我和钟原单独走在一起。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你……真的能够忍受和苏言一起,呃,公主抱,法式深吻什么的?”

钟原:“当然不能。”

我黑线,“那你还……”还那么淡定,仿佛你完全没有可以接受并且乐于接受。

钟原:“因为我知道,他也不能接受,我只要等着他退出就好。”

我:“……”

钟原你还能再­阴­险一点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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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恩,作者今天很无聊,所以打算一个一个调戏读者。于是,大家有虾米问题都可以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好吧,剧透和隐私什么的,我会选择­性­回答的~~~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主意不好玩,就不要理我,让我孤独地去SHI。。。

心动 ...

小二说,她和小杰是顶着被万千腐女鄙视的危险来拍这部电影的,因为这电影其实是披着BL外皮的BG剧。不过她也很无奈,本来找美少年就不容易,再找两个愿意在一起搂搂抱抱的美少年,那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了。

钟原和苏言的赞助很快到位,小杰乐得合不拢嘴。电影社更新了一下装备,又给我们几个主要演员定制了几套比较靠谱的服装。我们的校园制服做得真是不错,钟原和苏言那两个人穿着这样的制服,直接就是制服诱/惑了,至于我,小二说了,我那是制服诱受>_<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的电影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低调地开拍了。

第一天开拍我们什么都没­干­,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互相鼓励了一下,然后直奔饭店,席卷饭店之后,又跑去唱K。作为时刻跟集体保持步调一致的人,我当然也跟着凑热闹去了。

吃饭的时候小二小杰这俩不厚道的人灌了我点酒,弄得我现在浑浑噩噩的。到KTV的时候这帮人又好死不死地叫了几打啤酒,我此时也来了兴致,跟着他们抢酒喝。

钟原坐在我旁边,一把拎过我的酒瓶,皱着眉头说道:“醉成这样还喝。”

我大着舌头答道:“就、就喝,给我!”

钟原把酒瓶拿开,举着离我远远的,我怎么抢都抢不到。

这时,小二握着一瓶新开的酒,揽过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别理他,扫兴!来,三木头,咱们喝!”她说着,把手里的酒塞给我。

我接过酒,不管不顾地仰头喝了起来。才喝了几口,酒瓶就又被钟原夺走。我怒,趴到他身上抓着去抢本属于我的酒,结果这家伙三下两下把我扣在怀里,沉声说道:“别胡闹!”

我脑子越来越沉,除了想要喝酒,此时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了。于是我抓着钟原的衣服胡乱扯着,一边扯一边嚷嚷道:“你给我酒,给我!我讨厌你,你快给我!”

扣在我背上的手并没有挪动丝毫,我头顶上有一个声音响起,“你真那么讨厌我?”

我晃着脑袋,“我最讨厌你了!快给我酒!”

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酒,而是被抱得更紧,紧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我只有呜呜地低哼着,发泄我的不满。

这时,有一个很大的声音突然说:“这首歌是送给沐尔的,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求她。沐尔,你已经答应我的追求了,对不对?”

我觉得似乎有好多人在看我,于是我艰难地抬起脑袋,冲周围的观众嘿嘿地笑了笑。

突然,我被人从沙发上拉起,然后那个人拉着我飞快地走出了包厢。我脚步虚浮地被他拖着走,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呃,这个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我抬头迷茫地看着对方,嘿嘿地笑了笑,口齿不清地说道:“同学,你有两个头!”

他的面孔有点模糊,我看不清楚。此时他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墙上,“你真的答应苏言的追求了?”

我咧嘴笑,“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喝酒。”

他好像抬手在我脸上蹭了蹭,“别答应他。”

我乖巧地点头,笑嘻嘻地说道:“好,你给我酒我就不答唔……”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嘴巴突然被堵住了,嘴­唇­上有软软的东西在轻轻地蹭,还有滑溜溜的东西滑进我的嘴巴里,堵着我的嘴不让我呼吸。

我摆头,想甩开嘴里的东西,可是我的后脑勺被扣住,被迫迎接这个东西。同时我的腰还被人揽住,越收越紧,我快被勒死了。

不过我觉得嘴里那个东西也挺有意思的,滑溜溜的还会动,于是我勾着舌头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完全含住,如果能吃掉那就更好了。可是此时,揽在我腰上的手臂突然一紧,我更加地喘不过气来了。

我以为我会憋死,然而我被放开了,呃,貌似只有嘴巴和后脑勺被放开,腰上还被揽着,依然勒得我呼吸困难。

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难受,一个没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呃,好像吐在了谁的衣服上……

头顶上一个声音响起,“跟我接吻就那么恶心?”

我挣扎着,“嗯,我难受。”

“你就那么讨厌我?”

“嗯,你放开我,我难受。”

“有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

“呜呜,你放开我,我想喝酒。”

“算了,今天你说的是醉话,我不会信的。”

“那我可以喝酒了吗?”

“不可以!”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据老大她们说,我昨天比小二回来得早,呃,我是被钟原送回来的。

重要的是,钟原当时被人吐了一身脏东西……

我觉得这事有点恐怖,钟原……不会是我­干­的吧?钟原这个人很爱­干­净,如果真的是我的话,天晓得他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报复我,我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冷战。

要命的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昨天到底有没有­干­过这事。我脑子里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和小二她们抢酒喝,再往后面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算了,现在着急上火的也没有用,一切等见到钟原就清楚了。

今天上午钟原和苏言有一场戏。小二小杰这两个人不仗义,刚开始拍戏就把我抛弃了,把钟原和苏言的戏提到前面拍。今天上午他们的戏好像是一场……我翻了翻剧本,呃,打斗?

于是我草草收拾了一下,夹着尾巴来到电影社的办公室。

我看到钟原的时候,两腿都有点发软。此时他正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臂上搭着制服的外套。他穿着一件衣领上有绣纹的白衬衫,很简单的款式。衬衫上的第一个扣子没有系,隐隐露着白皙的锁骨。秋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铺进办公室,淡淡地洒在他的头发上,睫毛上,­唇­角上,他微低着头,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那个侧脸有一种沉静却动人心魄的美。我觉得我一定是中邪了,为毛会觉得钟原越看越好看……

钟原突然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来。

我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突然感到心虚,差一点就转头逃跑了。

钟原微微扬起嘴角,叫我,“木头,过来。”

我硬着头皮挪过去,刚想说钟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却突然微微地向前倾了一□体,低下头说道,“给我系领带。”

他的眼角里挂着笑意,但好像又不是那种要耍­阴­谋诡计的坏笑,我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拿起领带在钟原胸前比了比,又放下,抬手帮他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系好。钟原没说话,垂着眼睛看我,可是我不敢看他。

钟原衬衫上的扣子凉凉的,不像是塑料或者有机玻璃,我一边帮他系着扣子,一边问道:“这个是水晶的?”

“嗯。”钟原答应了一声,声音有点慵懒。

水、晶!我不禁咬牙切齿,“小杰这家伙太不仗义了,给你做这么好的衣服,我的衬衫上就没有水晶!”

钟原的声音里含着笑意,“这是我自己的衣服。”

我有点囧,给自己找回场子,“太奢侈了,一点革命的优良传统都没有。”

钟原依然在笑,“是。”

我觉得有点奇怪,钟原今天脾气太好了,像一只温柔的大白兔,这简直不是他的作风嘛。不过他的不正常又使我提高了警惕,这家伙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取过领带绕到他的衬衫衣领下,依然垂着眼睛不敢看他,他的呼吸淡淡地喷洒在我的手上,莫名其妙地,我觉得我的手好烫,脸更烫……

我壮了壮胆子,说道:“那个……昨天……”

钟原:“昨天你醉了。”

“呃,我知道,”我的头更低了,十分地心虚,“我想说的是,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钟原:“有。”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

我的身体僵住,担心得手指头都有点哆嗦,“你……不生气?”好像真的没看到他生气,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酝酿什么灾难= =

钟原:“不生气。”

我错愕地抬头看他,太神奇了,钟原什么时候变这么大度了?

钟原低头看着我,勾了勾嘴角,说道:“如果什么样的事我都跟你生气,早就气死了。”

就在此时,神奇的事件发生了。我看着他那双懒懒的却又很黑很亮的眼睛,心尖上突然有一丝的发麻,这是个神马情况?!

我捶了捶胸口,慌忙低下头继续帮他系领带。手指都能通过衬衫触碰到他的体温,热热的,呃,我的心跳又凌乱了。

今天的气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系完领带,钟原突然问我,“吃过早饭了没?”

我摇头,“不饿。”

钟原却指了指桌子的一角,“那里有早餐。”

我扭过脸,“你吃过的。”

钟原:“爱吃不吃。”

我:“……”

才刚刚发觉他脾气好了一点,现在就原形毕露了,果然我是不能对此人抱有任何幻想的>_<

我走过去,翻了翻桌上那个凌乱的塑料袋,竟然发现里面有一盒没有撕包装的牛­奶­,还有面包,香肠……都是完整的,没有被染指过的。

我有点感动,其实钟原这厮也不是不会体贴人,就是偶尔脾气有点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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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此章比较过渡,本来想多码点情节再发,奈何我又写不出来了。。。

其实,其实我觉得,系领带这个情节好萌的说……捂脸,我发现我爱上我儿子了,怎么办…………

打架 ...

我正吃着早餐,苏言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他一看到我,就高兴地说道:“沐尔,我穿这身好看吗?”

“还行。”我漫不经心地点头,感受到了某个方向传来的冰冷冷的目光,顺便又加上了一句,“没我家钟原好看。”

钟原得意地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苏言。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鄙视他>_<

苏言没有理会钟原,他走到我身边,靠在桌子上看我,“沐尔,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还没说话,钟原就帮我回答了,“她今天晚上有选修课。”

我咬着面包点头,我是好孩子,从来不翘课。

这时,钟原朝外面的小杰喊道:“导演,开工吧。”

于是小杰屁颠屁颠地招呼大家开工了。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明明小杰是导演,为毛导演要听演员的呢……我早就看出来了,钟原不是什么善茬,可是我没想到,这厮连导演都要欺负,太坏了>_<

剧组里的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附近的一处草地外。这个电影的设定里,钟原和苏言是不打不相识,所以他们俩见的第一面就是打架。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开拍了。钟原和苏言站在路边争辩了几句,俩人越说越激动,突然就扭打到了一起。钟原一拳打向苏言的脸,苏言不等他的拳头触碰到自己的脸,就迅速擒住钟原的手,拉着他的胳膊翻转,想把他制住。钟原见状,身体跟着翻转,飞起一脚踢向苏言的肚子,以摆脱钳制,苏言放开钟原,后退,沉着脸望着钟原。

我凑到小杰身边,偷偷说道:“咱剧组动作指导是谁啊,拜倒了。”

小杰茫然地看着此时已经从路边一路打斗到草地里的两个人,摇头说道:“咱没有动作指导啊。”

我震惊,看着那两个人华丽丽的动作,说道:“别瞎说了,这俩人怎么看怎么像武功高手,要是动作再快点,都能赶上那些动作大片了。”

小杰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昨天和他们说,随便假装一下就可以,反正咱这是个爱情电影。”

这时,那两个敬业的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了,钟原把苏言按到草地上,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一拳打到他的脸上,我看得直吸凉气,太逼真了……与此同时,我又看到苏言的鼻子里流出了红红的东西。两个人都红了眼,野兽一样,看着还挺让人心惊­肉­跳的。

我拍着小杰的肩膀,说道:“咱的道具是谁呀,也挺到位的啊,连血袋都有准备好了。”

小杰有些慌张,“没……没有准备这些啊……”

我傻掉,这个事情好像有点离奇。

这时,反应比较快的小杰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点把他们拉开,这俩人真打起来了!”

于是围观群众一哄而上,把这两个人拉开了。那两个被暴力因子统治了大脑的人,在人民群众的钳制下依然在挣扎,红着眼睛要互相扑上去,幸亏群众人多力量大,没有让这俩歹徒得逞。

小杰抓着我的后领,说了一声:“沐尔,上!”接着就把我推到了那俩人中间。

我一边诅咒着小杰,一边拉起钟原就跑。钟原这厮还算给我面子,没有挣扎。当然我觉得他这应该算是比较识时务,反正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有被群众讨伐的份,还不如趁现在比较乱赶紧逃,剩下的事让苏言一个人顶。

……

我和钟原坐在药店附近的小花园里。我拿着药,用棉签轻轻地帮钟原涂着嘴角,他的嘴角青了一块,不过没有破,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损。

钟原嘶嘶地吸着气,我停下来,问他,“疼?”

钟原微微摇了一下头,“没事。”

“疼也得忍着,”我继续帮他涂着药,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禁奇怪,“怎么就真打起来了?”

钟原弯起嘴角,这个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引得他又是一阵吸气。他的眉毛挑起,眼睛里染上笑意,答道:“不是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吗。”

我无奈地翻了翻眼睛,“你也太敬业了吧?”

“还行。”钟原得瑟,一点没有作为肇事者的自觉。他抿了抿嘴­唇­,突然问道,“你怎么没去拉苏言呢?”

“我看出来了,先打人的是你。”

被揭发后的钟原没有说话。等到我把药涂好了,他才低声说道:“谢谢。”

钟原的突然客气让我有点不适应,于是我打着哈哈说道:“不用谢,反正买药刷的是你的卡。”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秋天的风吹来,隐隐有一丝凉意。我盯着不远处开得正盛的一丛丛金­色­的掬花,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动出来,感觉怪怪的。

……

晚上的选修课很无聊,听着让人犯困。我趴在桌子上,无聊地在笔记本上划着圈圈。一旁的钟原凑过来,看到我的笔记本上不是笔记而是一堆圈圈,很鄙夷。

我只好忧郁地望着天花板,“无聊啊。”

钟原点头,“那就做点有意思的事情……要不我们练习一下剧本吧。”

我扭脸,“现在上课,练习什么。”

钟原取出剧本翻了翻,“在教室里的戏……呃,有一场是我趁你睡着偷偷吻你的。”

我头皮发麻,讪讪地说道:“小二这家伙太不靠谱了!”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钟原合上剧本,“那么,我们练习一下?”

我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说道:“那就练吧,反正早晚的事。”

钟原点头,又问:“那么,你希望我吻你的哪里?脸颊还是……嘴­唇­?”

呃?我不解,“剧本上没说?”

“没说。”

汗之,我代表我自己鄙视小二,“吻脸吧,我想留着我的初吻。”

钟原妖娆地笑,“你初吻早没了。”

我突然想起暑假里钟原对我做过的那件禽兽的事情,顿时暴躁,“那个不算好不好!”

钟原无视我的不满,轻轻按着我的头强迫我趴在桌子上,“开始吧。”

于是我只好收回情绪,趴在桌子上装睡觉,等着钟原亲我的脸。

我趴在桌子上,突然就有点紧张,心脏咚咚咚地很有力,仿佛随时都能跳出来。老师讲课声以及周围人的说话声似乎已经被隔离,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不怎么平稳的呼吸,以及如擂鼓般的心跳。我不断地安慰自己,稳住,稳住,不就是被人亲一下吗,我这是为艺术献身……

我闭着眼睛,能感受到钟原在向我靠近,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渐渐清晰。我感觉我的脸痒痒的,还有点热,仿佛走火入魔一般,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钟原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然而他却久久没有进一步的动静。我闭着眼睛,身体有点僵,等得都快崩溃了,也没有等到他的进犯。于是我终于没有忍住,睁开了眼睛。

钟原的脸几乎和我的脸贴到了一起,此时他正垂着眼睛看我,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如夜空下的黑珍珠,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刷得人心里痒痒的。他的眉目柔和,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目光很深邃,如深秋里的湖水。

钟原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刚想说话,却听到他低声说道:“你脸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脸腾地一下如一把火烧过,热热的,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钟原微微低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我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可是我的脸没有被他凉凉的嘴­唇­降温,反而越来越烫了。

钟原坐回到座位上,一只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废话,你被个异­性­亲一下试试?我有点不好意思,也懒得和他争辩,扭过脸去接着趴在桌子上,不理他。

钟原伸手来搭在我肩上,轻轻地摇晃我,“怎么了?”

我躲开他,埋头不说话。

钟原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笑意,“你害羞了?”

一句话说得我更囧了,真希望能钻到桌子底下永远不用出来。

钟原十分自恋地叹了口气,说道:“木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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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俩人快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激动……虽然我暗恋自己的儿子,不过作为亲妈,我素不会让俺滴小木头受苦滴,哇咔咔,请相信亲妈滴人品~~~木头啊,你放心和小原子去浪漫吧,让我孤独地去SHI………………

我真的喜欢上了 ...

钟原问我:“木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想都没想就反驳道:“胡说,我自虐才会喜欢你。”

这时,讲台上的老师突然说道:“后面的两位同学,请注意一下场合。”

我更加地无地自容了。

……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钟原的那一句话,“木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不、不会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吧?这样太恐怖了……

本来我当他的陪练就已经备受压迫了,要是再喜欢上他,那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何况如果我喜欢他而他不喜欢我,那我多没面子>_<

最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品味那么奇特,眼光那么高端,他鄙视我还来不及,所以肯定不会喜欢我的,如果我真的喜欢他,那么也只能沦落到单相思的命运。

我又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任何一个女孩子被另外一个男孩子亲都是会害羞的,这关喜欢不喜欢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石头放下,安安稳稳地睡觉去了。

……

最近我遇到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我这学期的体育课选的是网球,而作为一个从大脑到小脑再到脑垂体都不怎么发达的普通人一枚,我学起这个东西来还挺费劲。关键问题是,我们的体育老师是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人,下周她要检查发球,表现不好的同学会扣成绩。

我为这事茶不思饭不想,心里特惆怅。后来钟原听了我的诉苦,拍着我的肩膀淡定地说,“我教你。”

我突然想起来,钟原当初雇佣我当陪练的时候,陪练项目之一貌似就有网球,不过后来我整天被他拎出去跑步上自习,搞得我怨念很深重,他也没找我练别的。

于是我兴奋地拉着钟原的手臂摇晃着,谄媚地笑,“钟原你太神奇了!”

钟原被我一夸,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报答我?”

汗之,我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说话,当然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钟原想了一会儿,大度地挥挥手,“算了,周末陪我去采摘园吧。”

我不禁感叹,钟原你可真会玩。可是,我挠了挠头,不解地问他,“你不是要拍电影社的戏吗?”

钟原漫不经心地答道:“苏言脸上是伤还没好,暂时无法拍。”

囧,钟原你下手太狠了。

……

钟原穿着一身­骚­包十足的白­色­运动服,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浅绿­色­的护腕,看起来英姿飒爽的。他在网球场上一站,周围可视范围内的雌­性­生物的目光就刷刷刷地­射­向他,果然这年头的女生都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也是>_<

钟原身处于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眼神中,一点都没觉得有压力。他淡定地握着一个球拍,慢慢示范着,一边给我讲解道:“身体向后侧大概四十五度,注意保持平衡,胳膊顺着身体倾斜的方向伸开,球拍和身体的角度一致,然后挥拍,注意网面保持向前,挥拍的时候注意用臂力而不是腕力,不然很容易受伤,挥完之后不能急刹车,要掌握球拍的惯­性­……别傻站着,你试一试。”

钟原和体育老师讲得差不多,我能听懂,可总是做不好。此时我又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我抓着一个球拍,发现自己连拿都拿不稳了。

钟原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我真佩服你,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怎么连握拍都不会?”

我惭愧,换了一个姿势抓球拍,却怎么抓怎么别扭。

钟原鄙夷地叹了口气,丢掉球拍,上前来掰我的手指,帮我矫正握拍的姿势。他一边掰一边说着,“你的手怎么这么小。”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和圆润的指甲,一时有点心猿意马。

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呼吸也有一些困难。钟原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异样,他帮我摆好姿势,又抬起手敲了敲我的头,笑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我尴尬地摇了摇头,后退几步,握着球拍胡乱挥了起来。

钟原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着我,等到我因为手酸挥不动了,他才说道:“怎么样?”

我耷拉着脑袋,气喘吁吁,“累。”

钟原却幸灾乐祸,“谁让你不按我说的来。”

我哭丧着脸,答道:“我学不会,总是听起来是一回事,等做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钟原走过来,他抓住我握着球拍的那一只手,突然一把把我扯进怀中!

我傻掉,这是个神马情况?!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女生的尖叫声,我惊慌失措地抬头看钟原,然而此时他并没有低头,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我紧张得两腿发软,吞了一下口水,说道: “你……”

钟原的声音不冷不淡地传来,“我帮你矫正动作,有意见?”

我此时大脑里一片空白,机械地答道:“没、没意见。”

钟原于是一手抓住我握着球拍的手,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他拉着我的手,使我的身体的一侧向后旋转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向后迈开一步,得到了他的夸奖, “不错,就是这样。”

然后他拉开我的手臂,“手臂不用伸直,保持一定角度,这样才会有弹­性­……对,就是这样,木头你做得不错。”

我囧得不行,哪里是我做得不错,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做。

钟原抓着我的手,缓缓地向前挥拍,动作很流畅。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低头问我,“学会了吗?”

我:“……”

钟原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脖子上,我顿时感觉脖子有点痒有点烫,不自在地缩了缩。

然而钟原却保持着这个挥拍完毕的姿势迟迟没有动。我有些奇怪,抬头看他。他的眼睛亮得可怕,有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敏锐和融化一切的热度。我不敢和他直视,于是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木头,”钟原轻声叫我,“你一点都不专心。”

我把头垂得低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我:“……”

钟原轻声笑着,“如果是真的,我不会介意。”

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地烦躁,“拜托,你自恋也要有个限度。”说着,我挣扎着逃开,拎着球拍扭头就走。

钟原上前挡住我,我差一点就撞到他的胸口上。他低头看着我,“生气了?”

我垂下眼睛,“我敢吗我。”

钟原笑,“说得好像我有多压迫你一样。”

我不满,“你本来就压迫我。”

钟原拍着我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我低下头,闷闷地说道,“没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更不明白为什么钟原解释之后,我的心里会有一种失落感。

……

晚上,一二三四在宿舍里聊着天,我问他们,“两个人好好地说话,一个人突然暴躁起来,是因为什么?”

四姑娘答道:“被戳到痛处了呗。”

小二附和,“我家四四真是一针见血。”

我有点懵,痛、痛处?

这时,老大和蔼地摸着我的头,问道:“三木头,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说出来大家分析一下?”

我假装淡定地摇头,“没有。”

然而我的心里却很不淡定。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今天跟钟原生气是因为他戳到我的,呃,痛处,那么也就是说,我是真的喜……欢他?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命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听到钟原说他在开玩笑的时候,而觉得失落了……呃,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我又想起了最近这些日子,钟原一距离我近了我就心跳加速大脑空白,我碰他一下就好像是被他烫了一下似的……还有我貌似总是会想到他,在各种时候……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总是觉得自己生活里好像充满了一个人的存在,如果他不在身边,就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他,想他在­干­什么,想之前他的种种事迹,想着想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以为这是因为我总是被钟原压迫,形成的条件反­射­,现在看来,不会是我在思春吧>_<

种种迹象表明,我,沐尔,好像是真的喜欢上钟原了。

这个结论让我手足无措。苍天啊,难道我沐尔的一世英名,真的要败在钟原这厮的手中吗?

我又想了一下钟原有没有可能喜欢我,答案是:NO。

钟原眼光那么高端,追他的美女不计其数,我简直就是万花丛中的一棵小草,除了被践踏被蹂躏,我貌似没有别的戏份。况且我们俩一开始的地位就是不对等的,我永远是被压迫的那一个,我们俩之间的矛盾那就是浓缩的阶级矛盾,我们俩要是产生了感情,那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产生了感情……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无产阶级喜欢上了资产阶级……

我简直要咬牙切齿,真恨自己不争气。喜欢谁不好,怎么就喜欢钟原这个以剥削别人为己任的家伙了呢?

我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自我反省与自我批评,想弄清楚我到底喜欢上了那厮的哪一点。可最后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钟原此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我喜欢的的特点——除了越看越帅之外。然而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况且众所周知,小白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安全的生物>_<

我只好无力地问一二四,她们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

老大回答说,“因为他对我好。”

小二回答说,“别问我,我喜欢的只是一台电脑。”

四姑娘回答说,“因为我比较倒霉。”

我想来想去,发现四姑娘说的最贴切。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我倒霉啊遇到你还跟你纠缠不休!

然而想通了这个问题之后,我更加郁闷了。因为“倒霉”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左右的,换句话说,喜欢不喜欢钟原这个问题,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这是一个多么悲催的结论。

我又在心里做了个斗争,斗争的核心问题是到底要不要让钟原知道我喜欢他这件事情。我觉得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估计会花枝乱颤地得瑟,搞不好还会打趣嘲笑我;或者是因为比较尴尬,从此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我只能默默地站在远处看他的背影……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算了,还是先不让他知道吧,我就假装没事人似的就好。

总之,我觉得如果他知道我喜欢他,我会好有压力……

总结:我确实喜欢上了钟原,而且莫名其妙地就喜欢上了。虽然目前不知道如何挽回,但是我会坚守住我的秘密,不会让他知道。

想完这些之后,我战战兢兢地爬去睡觉了。

……

现在这个季节里,所有的采摘园里估计也只剩下苹果可以采摘了。我和钟原早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出租车,才到达目的地,绿园采摘园。

绿园采摘园是一个观光旅游度假采摘为一体的采摘园,据说此处有一个试验园,种的是红富士,引进的是日本的先进技术,而且全部是有机化种植,没有化肥没有农药。当然价格也是贵得吓人,不过总有一些冤大头愿意上当,就比如钟原。

当我们来到这个试验园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树树火焰一般红彤彤的苹果密密地挤在枝头,仿佛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由于果实太多,果树都不堪重负,只好靠着人工支撑起来。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入眼的全是那一片片的红­色­,使人如置身火海一般,好不壮丽。

我嗷地怪叫一声,撒开腿跑进了这个苹果园里。摸摸这一个,拍拍那一个,一会儿又绕着某棵树转圈圈,好不得意。

钟原没我那么疯,他只是站在离我不远处,举着手机乱拍照。

发泄了一会儿,我就在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正儿八经地摘苹果了。新鲜的苹果就是不一样,每一个都蕴含着饱满的生命力,让人看了无端地心情都跟着变好起来。我摘了一篮子,到后来提不动了,­干­脆就坐在苹果树下开吃。还好钟原想得周到,连水果刀都带好了。

第一个苹果还没削好就被钟原抢了去,考虑到他是这次采摘游的出资方,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钟原慢吞吞地吃了半个苹果,就丢开,然后躺在树下的草地上闭目养神。

于是我就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欣赏着美男秋睡图。

钟原身下的草长得很茂密,有些已经枯黄了。参差的草叶掩盖了一部分他的脸,从我的这个角度上,只能依稀看到他的额头,以及挺挺的鼻子。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一种朦胧美。

秋日的阳光透过苹果树洒在他的身上,斑斑驳驳的,仿佛在他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破碎的金,华丽却不流俗,一如此人高端的审美。

钟原胸前的起伏渐渐地缓慢而均匀下来,这是睡着的表现。

于是我吞了一下口水,­阴­森森地爬向他……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眼里钟原会越来越帅,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喜欢这小子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的,估计就是这个意思。我前几天试着用陆子键和钟原对比了一下,想借此拯救一下我那悲催的灵魂,然而我却悲剧地发现,我竟然觉得钟原比陆子键帅了……原来钟原他不仅压迫了我的身躯,他还扭曲了我的审美>_<

于是此时,面对着一具我垂涎了不知多久的美男,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点一点凑向他。

钟原面容安详,呼吸均匀,疑似已进入深睡眠的状态。我趴在他旁边,用食指轻轻地拨了拨他的长睫毛,自言自语道,“比我的都长。”

我又点着他的眉毛,说道,“其实这眉毛如果不皱,还是挺好看的。”

接下来我又把他的五官评点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他的嘴­唇­……一个邪恶的念头顿时在我心里冉冉升起。

据说,据说一个人睡着的时候,是可以偷偷亲的……

我被我心里突然涌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好像……不太好吧?

可是人家真的喜欢上这个败类了啊……

可是这总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没关系吧,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这样不够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的我不敢啊……

好像有道理……

而且我的初吻是被这个禽兽破坏的啊,现在到了我报仇的时候了……

呃……

我推了推钟原,轻声叫他,“钟原?钟原?”

钟原不耐烦地动了一□体,没有醒。

于是我屏住呼吸,轻轻地把脸凑了过去,做贼一般。此时我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仿佛随时都能崩溃。

我把嘴­唇­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眼看就要亲到钟原的嘴­唇­了……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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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情节,哇咔咔,8晓得你们能不能猜到,叉腰笑~~~表把我想得太狗血哦~~~~~

温暖的冬夜 ...

我正在偷偷地亲钟原,眼看就要亲到了。

然而这时,突然有一团黄|­色­的东西落到我的手背上,紧接着手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嗷”地一声怪叫,从地上跳起来,使劲甩着手。钟原被我吵醒,迅速站起来,急急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我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手上的东西怎么甩都甩不掉,我­干­脆停下来仔细观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当我看清楚之后,我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我知道我这人比较倒霉,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倒霉到这个程度。此时落在我手背上的赫然是两只黑黄相间的马蜂,它们两个似乎在打架,其中一个恶狠狠地把毒刺刺入了我的手背,正缓缓地拔出去……这个场面比那种刺痛感更能刺激到我的神经,我看着那两只恐怖的虫子,都快崩溃了。

钟原突然捉住我的手,屈起手指重重地一弹,那两只小东西就被弹了出去,还没来得及落地,就缓缓地飞了起来,越来越远。

我盯着手背上那慢慢变得红肿的一片,越来越强烈的痛感传来。

突然,火辣尖锐的疼痛被一种凉丝丝的湿润感所掩盖……钟原此时正低着头,小心地吸吮着我的手背。他的嘴­唇­软软地覆盖在我的伤口周围,认真地吸着我的伤口,由浅至深,由轻到重,舌尖间或顶一顶伤口,一种麻麻的凉凉的舒适感瞬间由我的手背扩散至全身,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简单一个吮吸的动作,竟然可以有那么多功效,它可以让我忘记疼痛,忘记害怕,甚至忘记整个世界……除了那张柔软的、似乎带着一点魔力的嘴。

我盯着钟原那微微皱起的眉,心里突然有点堵,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一股冲动,我猛地把手抽回来。其间手背不小心触到了钟原的牙齿,一阵钝痛。

钟原不等我把手完全抽回,又重新捉住我的手,抬眼看我,“疼?”

我摇摇头,心底里却有个柔软的地方悄悄地疼了一下。

“疼也得忍着。”钟原说着,作势重新低下头,要接着吸我的伤口。

我张嘴想说话,却冷不防眼睛一热,有液体从眼眶中滑了出来,烫烫地,滑过脸颊,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钟原微微地笑了一下,眉头却依然皱着。他放下我的手,转而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说道:“有那么疼?”

我胡乱擦着眼泪,继续摇头。

钟原似乎也觉察出我有些奇怪,仔细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我哭得更欢了。

我怎么了?我喜欢上你了,可是我不敢跟你说……

钟原见我一直哭不说话,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捉住我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说道:“走吧,园主那里应该有药。”

……

我终于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你想让他知道,可是又怕他知道,怕他知道后拒绝你,怕你们连现在的距离都保持不下去。你想忘记他,可是目光又时时刻刻离不开他。想追求他,可是当你看到他一个个拒绝那些主动贴上来的女生时,你又彻底没了力气。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受折磨?可是明明很受折磨,你却又开心无比,觉得自己的心里整天都填的满满的……

我想我真是走火入魔了。

我和钟原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了一个多月,期间他和苏言的对手戏顺利拍完,我和他的也拍了大部分。苏言也曾多次向我示好,可是我因为魂都被钟原牵住了,所以也没什么心思理会他。

有的时候,钟原会淡淡地望着追求他的某个女生的背影,问我,“这个怎么样?”

我大多数时候会撇撇嘴,回答,“还不如我呢。”

钟原这时候就会把我上下左右打量一遍,然后说,“确实不如你。”

不管他是说真话还是仅仅客套一下,反正这个时候我都会很高兴,至少……他其实是有一些在乎我的吧?

有的时候我会幻想,钟原其实喜欢我。可是我自己都无法说服我自己,他为什么会喜欢我,而不是喜欢某校花某才女或者某个张扬的富二代千金。

日子就这么慢吞吞地过着,转眼就到了初冬季节。才十二月中旬,竟然就下起了小雪,怪冷的。

晚上,我和钟原上完晚自习,一路吱吱呀呀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事实证明不仅人不可貌相,车也不可。我那辆早就该报废了的破烂自行车,在我和钟原两个人的联合压迫下,依然顽强地工作着,这需要一种何其坚强的­精­神。

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手扶着包,一手抓着钟原的衣服。路灯下钟原的背影晕出一圈橙黄|­色­的光晕,很温暖,让人很有一种在上面靠一下的冲动。

我尴尬地收回思绪,抬眼看天空中飘扬着的雪花。黑­色­的天幕下,洁白细小的雪花如一颗颗流星,安静地滑落下来,很唯美的感觉。

路上遇到一对疑似情侣的男女吵架,男的直接给了女的一巴掌,然后扬长而去,女的傻傻地立在原地,只是哭,连声音都没有。

我突然就感觉,自己其实也挺幸福的。至少我和钟原这个状态很和谐,他暂时也没有扬长而去的打算。

正胡思乱想着,自行车突然停下。我因为惯­性­没稳住,直接撞到了钟原的后背上。呃,这是我肖想了很久的后背……

我尴尬地咳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前面的人回过头,朝我扯着嘴角笑,“木头,请我喝杯­奶­茶吧?”

我跳下车,跑到路边的­奶­茶店门口,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只翻出五块钱。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买了一杯,跟店主要了两根吸管。

钟原很少让我请他东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真丢脸啊。

此时钟原已经走下自行车,正扶着车子看我。我捧着­奶­茶递到他面前,他双手扶着自行车,并没有接,而是直接倾过身体,低头在吸管上吸了两下,然后直起身体。

我握着­奶­茶收回手臂,那滚烫的热度仿佛通过手臂传递到了我的脸上。

“还不错,”钟原说着,空出一只手奖励­性­地在我的脑袋上敲了敲,“嗯,我们走走吧。”

于是俩人肩并肩在路上走着,钟原推着自行车,我捧着­奶­茶,隔一会儿就将­奶­茶凑到他面前,他毫不客气地吸两口,我再收回手臂。然后我就用另外一支吸管喝。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可是心里却被­奶­茶的温度熨得十分舒服。

然而……呃……

我看着钟原淡淡的表情,囧了囧,说道:“钟原,那支吸管是我的。”

“唔,”钟原放开了叼在口中的吸管,勾起嘴角笑了笑,“是吗。”

我的脸又开始烫起来了,于是低下头,蚊子一样地嗯了一声,不敢看钟原。

“木头,”钟原突然停下来,“你知道我们明天要拍哪一场戏吗?”

我点了点头,脸却烧得更加地厉害。

话说,明天我和钟原要有一场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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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上一章的留言,发现大家都好有想象力的说,某七我真是自惭啊。。。

那啥,因为这是木头此生唯一的一次感情经历,所以俺想把这段写得细腻一点,大家木有意见吧?于是可能会有一些筒子感觉这几章比较啰嗦……呃,今天天气好好啊…………

话说,有人介意或者愿意我把此文延伸到他们的婚后生活么?人家真的好想这么做…………

吻 ...

钟原站在橘­色­的路灯下看着我,淡淡地笑,那笑容如冬日里的阳光,暖暖的,却又有一种无法触及的不真实感。

他说:“我们,要不要先练习一下?”

声音如泉水般清冽动听,我却惊得脊背都僵直起来了。练习一下,练习一下……

钟原把自行车支在一旁,转过身来握住我的肩膀,他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不可以吗?”

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很好看,此时黑亮的瞳仁又染上了一层橘­色­的旖旎,这种目光,一般的女生都无法抗拒,更何况,我对他肖想已久……

此时路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稀少,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我攥紧了拳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吧我承认,我其实是心怀不轨假公济私的。

一声轻笑,钟原低下头压向了我。

我很紧张,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软软的,热热的两片嘴­唇­,就这么贴到了我的嘴­唇­上。明明做好了准备,我却依然措手不及。我全身僵硬着,大睁着眼睛看着钟原近在咫尺的双眼。他此时也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那眼睛里透着的温软的光,一时让我忘记了­唇­上的触感。

是幻觉吗,为什么我感觉钟原眼底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钟原突然放开我。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怎么这么凉,你很冷吗?”

我看着钟原因舌尖的湿润而显得更加润泽丰满的嘴­唇­,突然有一股冲上去咬上一口的冲动……呃,我越来越邪恶了>_<

我的脸因为这个变态的想法,瞬间烧了起来。

钟原抬起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摩挲着,笑道:“害羞了?”

他的手指像一桶酒­精­,我的脸一下子烧得更旺了。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然而刚低下头,下巴就被他抬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依然是软而热的嘴­唇­,覆在我的嘴­唇­上轻轻摩擦着,并且越来越热。然后他张开嘴,衔住我的嘴­唇­,重重地吸吮着,我的嘴­唇­被他吸得有些发麻。他又不满足似的,伸出舌头卷我的嘴­唇­,缓而重地舔着。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嘴上,全世界的东西都在后退,只余下­唇­上那种酸麻而灼热的感觉。

钟原左右摇摆着头,眼睛紧紧闭着。我看到他的睫毛在微微地颤抖,仿佛被风吹起的细小而­精­致的羽毛。

­唇­上的触感突然消失,我微微一怔。钟原此时放开了我,但并没有收回身体。他的嘴­唇­擦着我的脸颊,移向了我的脸侧,最后附在我的耳边,怨念颇重地低声说道:“木头,麻烦你闭上眼睛,给我点反应。”呼吸热热地打在我的耳朵附近,让我本来重如擂鼓的心跳又加重了几分。

我囧了囧,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可是又有些不知所措。要……怎么反应?

钟原抓起我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抱紧我。”

我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照做了,双手交错,勾住了他的脖子。

钟原没有再抓我的肩膀,而是直接环住了我的腰,搂紧,“闭上眼睛。”

我小心地闭上眼睛,黑暗使人更加敏感。此时我和钟原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大幅度的起伏,甚至耳边还能听到他并不平稳的呼吸。

钟原含住了我的嘴­唇­,轻轻地咬了一下,我吃痛,头下意识地向后仰,然而他却迅速地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强迫我迎接着他的攻击。

渐渐地,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灼热,热到几乎把我融化掉。钟原伸出舌头在我的牙齿外打转,我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他的舌迅速滑入了我的口腔,随即勾着舌尖在我的口腔四壁来回扫着,然后又卷着我的舌头嬉戏,嘴巴不忘记一下一下地吸着,仿佛把我全身的力气都吸走了。我连站都站立不稳,只能全身都贴在钟原身上,勉强靠他支撑着。

钟原搂得我越来越紧,我的脚几乎离了地。

渐渐的,那种因为陌生而导致的不适应,被满脑子的灼热与甜蜜代替。我觉得我的心里填的满满的,连骨头里,都开始冒起了绚丽的泡泡。

原来接吻是这样一种感觉,如深海里粉­色­的漩涡,让人禁不住沉沦下去,甜蜜的沉沦。

这个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我因为缺氧而满脑子冒起了星星,钟原才放开我。我和他都喘着粗气,热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钟原目光闪闪地盯着我,脸上散开胸有成竹的那种笑,他说:“木头,承认吧,你爱上我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都知道了?怎么办……

钟原在我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当然能感觉到。”

我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脑子一热,挣开他转身就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面对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人。

不一会儿,钟原骑着自行车追到了我的旁边,熟悉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木头,你能比自行车跑得快?”

我侧头看他,他此时笑得很从容,这让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火气,于是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我不假思索地抬脚朝他身下的自行车踹去。

因为离我太近,钟原顺利地遭受到了我的袭击,跟着自行车直直地朝一旁倒去。令人遗憾的是他的腿比较长,及时地踩在地上顶住了冲力。

此时宿舍将近,我趁着这个时机倒腾着两条腿拼命跑进宿舍楼。身后似乎有人在喊我,不过不管了,我现在脑子很乱。

我做贼似的闪进宿舍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一二四被我吓了一跳,一齐看向我。我朝她们摆摆手表示不好意思我没事,然后我就趴在桌子上,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幕。

我的脑子里又冒出了那个绵长的吻,甜蜜得令人窒息。

可是有毛用,那是假的!

我想到这一点,心里渐渐冷了下来,大脑也开始摆脱躁狂状态,重新发挥思考的功能。

钟原发现了,他发现了……

我突然觉得我好委屈,连喜欢一个人都要偷偷摸摸的。钟原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他一定要揭发我吗?假装一下什么都不知道又能怎样啊。

我越想越难受。今天他跟我说话那神情,明明就是揭发了我等着看我笑话的,这个禽兽!

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居高临下地对我说,木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然后再配上一段淡定的从容的笑?或者笑得荒诞而不屑,看着我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又或者得意地边笑边说,哎呀,我早就知道我这个人魅力无边,连你个木头都喜欢上我了……

我抓了抓头发,不能再想下去了,人类的想象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我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脑门顿时就冒出汗来了。

是钟原。

我盯着那一亮一亮的屏幕许久,没有接。我不敢接,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他。

手机却不死心地一遍一遍震动着,仿佛电话那头的人知道我在捧着它看。

我­干­脆挂掉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了。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是周六,我和钟原有一场吻戏要拍。可是经历了昨天的那件事,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于是只好央求小杰先拍别人的戏,而我则窝在宿舍里不敢出门。

中午,小二回来告诉我:“钟原在楼下等你,他让我跟你说,他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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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擦擦汗,为了写那一段吻,我头发不知道抓下来多少……小原原啊,知不知道你的快乐是建立在你妈的痛苦之上滴,戳~

吃醋 ...

小二帮我转达了钟原的饥饿感,而我却并没有下楼去找他。我很想看到他,可是又怕看到他,那个心情,要多矛盾有多矛盾。

反正钟原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在一张饭卡上吊死的。

我这个周末就窝在宿舍里,靠着几袋快过期的方便面度日。话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吃方便面了,钟原此人对吃饭要求很高,从来不吃垃圾食品,于是我整天跟着他准时吃饭,方便面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了。

我戳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泡面,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做什么事情都会想到钟原。

我百无聊赖地爬上校园论坛,在搜索框里敲进“钟原”两个字,这厮果然没让我失望,好几页的相关内容,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关于他的八卦。而他的每一个八卦之中,都必然牵扯到一个女生,我也曾有幸成为这浩浩荡荡的绯闻女主角中的一员,记得当时我特贞烈地严肃要求他澄清,现在想想,他要是能顺水推舟地从了我该多好啊……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点开了最近的一个相关的八卦帖。

这次的绯闻女主角是钟原的同班同学,据说经常和钟原同组做作业,俩人因此培养起来了革命感情,再然后从革命感情升级到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又据说此女生是钟原他们学院的院花,论坛里贴着几张这女生的照片,长得还不错,我个人感觉没有我们学院的院花好看……呃,忘记说了,我们学院的院花正是不才在下。

好吧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自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需要鼓舞自己的斗志。>_<

再往下看,我竟然看到了这个院花和钟原的合照。俩人似乎在一个比较正式的场合,都穿着西装,女生的装化得很好看,钟原的衣服很合体,显得他身材特别地修长匀称,看得我口水都出来了。爱情真是一个变态的东西,它不仅能让人将近半年不吃泡面,还能让我们看对方怎么看怎么顺眼,甚至连打个喷嚏都是帅的……

好吧啰嗦来啰嗦去,虽然我很嫉妒,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俩人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更重要的是,钟原还对他笑!此时这俩人相视一笑着,钟原脸上挂着的是那种眉角柔柔的笑,我和他在一起时很少见他这样笑。果然男生都是好­色­的家伙!可是我如果化了妆,也不一定比她难看啊……

说来说去,我不就是没有胸肌么>_<

我郁闷地关掉网页,怎么想怎么难过。我知道我的情绪被钟原影响得太厉害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无法不去想他,无法不去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我和钟原的关系,就仿佛小­鸡­和母­鸡­的关系。一只母­鸡­可以有很多小­鸡­,但是一个小­鸡­却只有一个母­鸡­。

呃,这个比喻貌似不太恰当。我们其实更像是星星和月亮的关系,他是月亮,我是星星。月亮在大家眼中永远是最独特最有吸引力的,我们做星星的只能沦为陪衬。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钟原的绯闻那么多,那院花不过也是众多星星中的一颗,可是我的心底里又不断地冒出来一个声音:万一是真的呢?

就因为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我郁闷了一整个下午。

晚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茓­居了两天了,实在是需要出去走走,思念也是需要力气的。更何况吃了两天的泡面,这对于一个每日三餐正常吃饭的人来说,可以算是从身到心的打击了,我需要一点安慰。

我打算去超市逛逛,用钟原的卡来安慰一下我因为对他的思念而造成的伤害。

然而我却在超市里看到了我此时最怕看到的人,以及那个­阴­魂不散的绯闻女主角。

俩人正说笑着在收银台前排队,那院花笑得直呲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的心里涌出一股烦躁感,也没心情买东西了,转身快步离开超市。

出了超市,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雪。我满脑子里都是刚才的那个场景,还有论坛里的那张照片,他们穿的衣服相似度那么高,像情侣装似的……

越想越沮丧。我正胡思乱想着,冷不防撞到了一个人,我抬起头正想道歉,然而当看到那个人的脸时,这句“对不起”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留下的只是不知所措,还有那么一点的……愤怒。

我定了定神,冷笑道:“怎么一个人,那院花呢?”

钟原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弯起嘴角,笑道:“吃醋了?”

我被他揭发了,立即恼羞成怒,“你……胡说!”

然而我话音刚落,却突然跌进一个怀抱里。一个结实而宽阔的、并不陌生的怀抱。

钟原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双臂紧紧地箍着我,像抱兔子一样抱着我。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轻声说道:“我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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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乡亲们你们掐死我吧我实在码不出来就只有这么点大家意思意思就好啦…………

小声嘀咕,其实我觉得钟原最后一句话挺萌的,嘿嘿(呲牙流口水状)

钟原的番外 ...

钟原作为英俊而有才的帅哥一枚,受到不少女生的追逐,然而他却如万花丛中的一棵大树一般,受人仰望,却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那根木头的出现。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围攻的时候他无动于衷,然而遇到她的时候却陷进去一发不可自拔。

就仿佛他一直在等,只为等她。

当然这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甚至有些诡异。当初那个女生顶着个光头把篮球当幼儿皮球拍着玩(木头:其实我在练球>_ 那时候她故意用篮球打他,然后对他装无辜,“抱歉,手滑。”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她笑着和陆子键做了自我介绍。钟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是报复?挑衅?因为陆子键?

好吧,钟原虽然不喜欢惹是生非,可是有人惹到自己头上来,他不小心眼一下也说不过去。沐尔是吧?投篮大赛是吧?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光头,赫然变成了一个女生(木头:我本来就是女生!)。

当然惊讶归惊讶,报复还是要的。

只是,他很快就有点后悔了。

看着眼前女生盘中的白菜豆腐,钟原突然就有点惭愧。原来她是真的缺钱,那个投篮大赛,她是很认真地参加,从她前后表现的对比也可以看出,她下的功夫不小。然而她的那点可怜的奖金,还被他算计了。

钟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和多事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些过意不去,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不管这个女生做什么,她总是活蹦乱跳一些的比较好吧。

于是他打算找个机会帮她一下。当然理由并不难找,正好他约了最近缠他缠得太紧的几个女生,要“把话当面说清楚”。

……

钟原对于木头这个人,说不上讨厌,但是他又不知不觉总是把目光投向她。因为……很好玩。他很喜欢欣赏她被囧得脸红红的,或者被气得跳脚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恶趣味。

这种感觉并不坏。

当然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正是喜欢的开端。

于是他很自然地圈养了她(木头:圈、养!),一方面帮她解决经济问题,一方面心安理得地欺负着她。这种一边往她头上招呼­棒­子一边给她喂甜枣的事情,他做得不亦乐乎。

直到那次野营活动。

那天在车上,当钟原感觉到肩头一沉的时候,他的心脏似乎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旁边那个睡得迷糊的人,细腻光滑的皮肤,细细的眉,紧闭的眼,长而翘的睫毛,圆润小巧的鼻子,以及鲜润如樱桃的嘴­唇­……钟原突然发现,原来这根木头长得还不错。

光头最考验一个人的五官,然而这根木头通过了考验。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钟原不自觉地也跟着舔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

木头在露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玩相机,而钟原最大的乐趣就是玩木头。只是,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发现了一些事情。

看着她在本子上写的“爸爸我爱你”几个扭曲的大字,他皱眉。怎么没有提妈妈?是没有,是离异,还是关系不好?

钟原并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可是他又不自觉地去想这些事情。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好事情。

有一些心疼。

只是,当听到她的遗言里没有关于他的事情时,他又暴躁了。真是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他在压迫她,可是生气的总是他?

……

露营归来,木头最大的损失是,弄丢了钟原的相机。而钟原最大的收获是,木头弄丢了他的相机。

在那个早春的夜晚,在B大校园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钟原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木头,突然希望把这个笨得可爱的小家伙留在身边,时间越长越好。

至此,钟原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从何而来,直到那次所谓的“挑战”。

那天球赛的中场休息,钟原接到了室友的电话。据说他亲眼目睹一群人从体育馆朝校医院的方向奔去,听说是沐尔和一个学姐切磋武艺,而且造成了流血事件。

钟原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赶回了学校。留下教练看着他的背影骂娘。

还好那根木头没受伤,钟原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然而当听到她说,他不是她的,他又暴躁了。

“我的确不是你的,可是,你是我的!”

钟原说完这句话时,自己也愣住了。

为什么会着急?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不愿意看到她把自己推给别人?为什么她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时,他会暴躁会失落?他的脾气不是一向很好吗,为什么一遇到这根木头,就总是被气得半死?

答案呼之欲出,钟原有点意外。

是因为在乎。是的,他在乎她,在乎她的安全,她的想法,她的心情,她的一切。而且,好像不只是在乎……

……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也是人类恋爱的阶梯。在那本《恋爱心理学》的帮助下,钟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这根光秃秃的木头。

虽然我不是你的,但还好你是我的。而且,早晚有一天,我会是你的。当然,现在我已经把我当成你的了。

以上绕口令为钟原认识到自己的感情方向的时候的内心独白。

接下来,就是怎么样让她主动占有自己了(木头:你有必要讲这么邪恶吗>_ 钟原不打算算计什么,不是不能,是不愿。感情的事情,他不愿算计。

或许他是真的认真了。

当然,虽然不愿算计,计算还是很需要的。钟原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思考良久,为木头量身定做了一套追求计划:温水煮青蛙。

木头此人­性­格软弱,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在执着起来,才是真正的固执到令人发指,尤其在感情方面。想让她喜欢上自己,钟原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他喜欢她?

开玩笑,那样他就连温水煮青蛙的机会都没有了。看看后来苏言的下场就知道了。在她还没喜欢上你时,你对她表白,她会拒绝,然后直接把你划归到不可考虑的范围里。

那要是喜欢上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她喜欢上自己。

这就是木头的可恨之处,钟原几乎咬牙切齿。可是虽然恨,却依然喜欢。所以虽然表面上看来木头是被压迫的那一个,但真正被虐的,只能是他。

……

然而现在他面对的问题是,这根木头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陆子键身上。

陆子键是钟原的兄弟,人很好,就是偶尔有点呆。钟原有点不服气,他哪一点不如陆子键了?难道一根木头就一定要喜欢另外一根木头吗?(陆子键:躺着也中枪= =|||||)

所以,首先他要做的,就是排雷,排掉陆子键这颗雷。

于是四姑娘闪亮登场了。

当然那根木头对此却处在无知无觉中,她甚至以为,钟原在打四姑娘的主意。后来钟原被她的这个想法气得不轻。

……

木头这个笨蛋,在来到陆子键家第一天,就走错了房间。钟原吓了一跳,想把她敲醒,却又犹豫了。

他勾了勾嘴角,直接把她拉进怀里。

看吧看吧,最好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我的,尤其是陆子键。

闻着怀中的少女淡淡的体香,钟原有点心猿意马,身体里某个尴尬的地方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揽紧这个软软的身体,缓缓地闭上眼睛。

能看不能吃,真是折磨人。

虽然如此,他还是幸福地扬起嘴角。钟原心想,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主动抱着自己,总有一天,他会不止这样抱着她。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她晚上抱着睡觉的那个人。

……

四姑娘成功地和陆子键走到了一起,钟原也放了心。

要让木头这个人对自己有感觉,除了排除对手,还要做的一点就是,经常在她面前晃,让她想忘记自己都难。

于是钟原顺其自然地住到了木头的家里。

钟原之前只是想过木头可能没有妈妈,但他没想到,木头的身世比他想象的还要惨一些。

竟然是个孤儿。

这样的人很容易对别人充满戒备,发展成比较孤僻的­性­格。像木头这样开朗的,倒是少见。然而她骨头里的那种缺乏安全感的孤僻,却依然存在。

比如她一直下意识地对感情的回避,她总是不知不觉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种行为最可恨,可是钟原实在恨不起来。很想抓着她的手,对她说,把你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

可是她连让他说这样的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每次他话到嘴边,却只能无奈地化作一声叹息。

也许,还不是时候。

更可恶的是,她的那个青梅竹马。那个叫什么旭的,明明曾经那样背叛过她,这时候却厚着脸皮整天在他的木头面前晃……钟原真想把这个家伙的骨头全拆了。

当然吃醋归吃醋,钟原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张旭都不是我钟原的对手,何况他还有让人恶心的前科。

不过钟原还是有点嫉妒这个人,毕竟木头曾经尝试过接纳他,那是多难得的事情。他磨了她这么久,都没换到她的一点反应。

有些庆幸,庆幸当初张旭的有眼无珠软弱无能,又有些心疼,心疼他的木头,好不容易试着付出真心,却换来的是伤心。

所有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钟原对张旭的讨厌,各种讨厌。

……

木头一如既往地气着钟原。有时候气急了,他真的想掐死这个家伙,当然也只是想想……他宁愿掐死自己,也舍不得动他的木头。

然而这根木头在发现他生气时,三言两语的示好,就很容易地让他的怒气烟消云散。

钟原算是发现了,对于一个你喜欢的人,你永远没办法真正地和她生气。爱情就是如此折磨人,然而人却始终享受着这种被折磨的感受。

真是自虐到家了。

……

开学了,钟原迫不及待地回到学校,却遇到了苏言。

对于苏言,钟原其实觉得他比那个张旭好打发。虽然这个家伙硬件条件比张旭强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他做了在面对木头这样的女生的时候,最错的一件事。

直接表白?这可是他钟原之前最忌讳做的,他的木头才不会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表白。那个讨厌的张旭好歹还有和木头的一段旧情,而苏言有什么?外表?钱?木头要是喜欢这些,他钟原早就上岗了!

当然自头这个人对自己有感觉,除了排除对手,还要做的一点就是,经常在她面前晃,让她想忘记自己都难。

于是钟原顺其自然地住到了木头的家里。

钟原之前只是想过木头可能没有妈妈,但他没想到,木头的身世比他想象的还要惨一些。

竟然是个孤儿。

这样的人很容易对别人充满戒备,发展成比较孤僻的­性­格。像木头这样开朗的,倒是少见。然而她骨头里的那种缺乏安全感的孤僻,却依然存在。

比如她一直下意识地对感情的回避,她总是不知不觉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种行为最可恨,可是钟原实在恨不起来。很想抓着她的手,对她说,把你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

可是她连让他说这样的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每次他话到嘴边,却只能无奈地化作一声叹息。

也许,还不是时候。

更可恶的是,她的那个青梅竹马。那个叫什么旭的,明明曾经那样背叛过她,这时候却厚着脸皮整天在他的木头面前晃……钟原真想把这个家伙的骨头全拆了。

当然吃醋归吃醋,钟原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张旭都不是我钟原的对手,何况他还有让人恶心的前科。

不过钟原还是有点嫉妒这个人,毕竟木头曾经尝试过接纳他,那是多难得的事情。他磨了她这么久,都没换到她的一点反应。

有些庆幸,庆幸当初张旭的有眼无珠软弱无能,又有些心疼,心疼他的木头,好不容易试着付出真心,却换来的是伤心。

所有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钟原对张旭的讨厌,各种讨厌。

……

木头一如既往地气着钟原。有时候气急了,他真的想掐死这个家伙,当然也只是想想……他宁愿掐死自己,也舍不得动他的木头。

然而这根木头在发现他生气时,三言两语的示好,就很容易地让他的怒气烟消云散。

钟原算是发现了,对于一个你喜欢的人,你永远没办法真正地和她生气。爱情就是如此折磨人,然而人却始终享受着这种被折磨的感受。

真是自虐到家了。

……

开学了,钟原迫不及待地回到学校,却遇到了苏言。

对于苏言,钟原其实觉得他比那个张旭好打发。虽然这个家伙硬件条件比张旭强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他做了在面对木头这样的女生的时候,最错的一件事。

直接表白?这可是他钟原之前最忌讳做的,他的木头才不会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表白。那个讨厌的张旭好歹还有和木头的一段旧情,而苏言有什么?外表?钱?木头要是喜欢这些,他钟原早就上岗了!

当然自信归自信,该吃醋的时候还是要吃的,这种感情正常人都无法控制。

然而这时,钟原却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木头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一些软化的迹象了……

难道是那个苏言出现之后,对比之下,她终于发现他的好处了?(苏言:老男人,你还能再自恋一点吗= =|||||)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兆头。

接下来,她看到他时,目光总是有些躲闪。有时候举止亲密一些,她也会害羞得很。

这些表明,这根木头,终于有些喜欢他了……钟原几乎喜极而泣,当然表面上还要装作很平静。

然而木头不愧是木头,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没关系,她不知道,他就想办法让她知道。

直到她真的知道了,却依然逃避。

钟原很暴躁,承认喜欢他就那么难吗?他为了追她,被她虐了大半年,到头来不过是等她的一句话,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钟原决定沉住气,一定要逼她说出喜欢。只有这样,她才会承认自己的感情,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退缩,她才不会抛弃他。(围观群众:抛弃……钟GG你想太多了>_ 只是,看到她因为喜欢却说不出口的痛苦样子,钟原却又不忍心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反正你已经喜欢上我了,钟原想。

而且,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男生来做的,他又想。

最重要的是,她这个样子,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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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8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俺写这章真是构思了很久,不过我不太会写番外,经常把番外写成回忆录,请随意鄙视或者抽打,我绝不吭声= =

顺便溜群:16578501,现在有大量空位,机不可失~

表白 ...

钟原说:“我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我身体一僵,诧异地想要抬头看他,却被他紧紧地按在怀里,动弹不得。我被他勒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钟原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柔声说道:“木头,我喜欢你,很喜欢。”

我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离开了身体,轻飘飘的,“真、真的?”

钟原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骂了声“笨蛋”,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十分吃力地说道:“钟原……我、我要被你闷死了……”

钟原放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两只眼睛神采奕奕,他深深地看着我,说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你已经揭发过我了,这说明你已经知道了啊……

钟原没有领会到我此时的心理活动,他的眼睛里漫上了一层寒气,“说,你喜不喜欢我?”

我眨了眨眼睛,“呃,喜欢。”

钟原步步紧逼,“喜欢谁?”

我咬了咬牙,“喜欢你,钟原,我喜欢你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钟原却飞快地揽住我的腰,一把将我重新捞回怀里。

他的嘴­唇­很烫,仿佛在燃烧。他不管不顾地含着我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啮咬着吸吮着,我的嘴­唇­被他弄得又疼又麻,然而心里却被铺天盖地的甜蜜淹没。于是我主动抱住他,闭上眼睛迎接他的吻。

钟原手臂一紧,更加灼热而急切的吻席卷而来。

我被吻得气竭,抓着钟原的衣服使劲要把他推开。这个时候钟原终于放开了我,他目光灼灼地看了我一眼,转而结结实实地把我抱在怀里。他伏在我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我闭了闭眼睛,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钟原突然叼住我的耳垂,用两片嘴­唇­轻轻地蹭着,我那被冻得冰凉的耳垂因此而暖暖的,很舒服,又有些微痒,于是我禁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钟原放开了我的耳垂,也低低地笑了起来,隔了一会儿,他在我耳边喃喃道:“木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趴在他怀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还看我不顺眼。”

钟原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笑道:“所以你是木头。”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说道:“那你为什么喜欢我?”你有那么多选择。

钟原无奈地笑,“我也想知道。我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似的,总是想着你。”

我抱紧他,心里甜甜的,“我也是。”

我们两个都没再说话,就这样在雪地里紧紧地拥着,路边人来人往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把脸埋进钟原的怀里,掩耳盗铃。

……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依然有些神魂颠倒,这一切发生得太梦幻了,我心里甜得要死,可是又感觉不踏实。

我就这样像个游魂似的飘进了宿舍,小二正在宿舍打游戏,扭头看到我,顿时­奸­笑道:“嘿嘿,三木头啊,你被钟原搞定了?钟原这只受,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我被她说得一阵心虚,又有些奇怪,于是小心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二嘿嘿嘿嘿笑得像个狼外婆。这时,老大和四姑娘从外面走进来,老大一看到我就问,“三木头,嘴怎么肿成这样,又吃辣椒了?”

我:“……”

我终于明白小二为什么笑得如此­奸­/情四­射­了。

这时,小二朝老大眨了眨眼睛,笑得那叫一个猥琐,“咱家三木头这是被人啃了,你装什么纯洁。”

“我本来就纯洁。”老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仔细盯着我的嘴­唇­看,看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钟原是属狼的啊。”

我顿时红了脸,躲在椅子上不说话。老大胡乱揉着我的头发,笑道:“来来来,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大灰狼啃小白兔的全过程。”

我单手拄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两情相悦,郎情妾意,嘿嘿。话说,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离奇,你说钟原怎么就喜欢我了呢?”

老大敲了敲我的头,“孩子,你确定这不是炫耀?”

四姑娘帮我解答疑问,“这叫一物降一物,上善若水,以柔克刚,大智若愚……”

小二笑嘻嘻地打断她,“四四,你说的是谁?”

四姑娘面无表情地踹了一下小二的椅子,“你又挂了。”

小二扫了一眼屏幕,随即皱眉,“又是这个变态。”

老大问:“哪个变态?又是那个什么沉星石?”

于是一三四齐刷刷地凑到小二的电脑前,只见屏幕里,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旁边一个金光闪闪的人扛着大刀嚣张而去。那个行凶者头上赫然顶着“沉星石”三个字。

小二不服气地砸着键盘,“他母亲的,­操­作强了不起啊?装备好了不起啊?人贱自有天收,老娘早晚把你一刀一刀切了!不光切了,还要趁着新鲜涮了!”

小二不愧是耍笔杆子的,说的话实在是有画面感,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消消气消消气,不过是游戏嘛。”

小二盯着那个人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我、要、报、仇!”

小二现在正在玩一个网游,她在里面因为一些比较复杂的原因得罪了一个叫沉星石的高人,导致经常被他追杀。那个高人,据小二说,是个非攻非受的变态,比东方不败还强大,她认识的人没人敢惹他,于是她的报仇大业天天在喊,也天天在破灭。

一三四一哄而散,留下小二一人缩在电脑前长吁短叹。

……

第二天,我起床很早,确切地说我是一晚上没睡。话说昨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想着我和钟原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窝在被窝里偷偷地乐,我觉得我真是疯了。

下楼的时候,钟原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昨天晚上又下了雪,今天全世界都银装素裹起来。钟原站在皑皑的白雪中望着我,那画面挺唯美。

我踩着雪跑到他面前,傻笑着看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钟原抱了抱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扬起嘴角笑道:“昨晚没睡好?”

我想到自己昨晚疯狂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

钟原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昨晚一夜没睡。”

于是我不厚道地笑了。

钟原拉起我的手,“今天我们不跑步,堆雪人吧。”

我从小到大都没堆过一个完整的雪人,今天钟原一下子堆了两个,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那两个雪人的头触碰在一起,从眼睛鼻子的位置来看,它们应该是面对面。

也就是说,这两个雪人在接吻……

偏偏钟原还笑眯眯地问,“像不像我们?”

我扭脸,人家很害羞的好不好>_<

钟原一边帮我暖着手,一边低头飞快地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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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不过字数貌似有点少,咳咳……

望天~下一章应该会多吧?话说,下一章俺打算写点JQ什么的,掩嘴笑,嘿嘿嘿嘿……

JQ是怎样产生的 ...

因为钟原成了我的男朋友,按照惯例,他要请我们宿舍里的那三只狼吃饭。我问钟原去哪里,他想了一下,答道:“临江阁怎么样?”

我擦汗,“有点贵吧?”

钟原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怀好意地笑,“木头,你这么着急帮我省钱?”

我……咳咳,我又羞涩了……

……

上午我只有一节课,下课之后就跑回宿舍睡觉了,一觉睡到傍晚,起床之后联合一二四和钟原他们集合,八个人齐刷刷地奔向临江阁。

我们坐在包间里,老大他们翻着菜单,都不好意思点太贵的,虽然之前这些家伙口口声声地说要让钟原放血。

于是这时候路人甲在一旁给他们鼓舞士气,“美女们别客气啊,钟原这家伙作为长期潜伏在我们无产阶级队伍里的资本主义分子,活该被修理。”

路人乙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家伙横行霸道为害乡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是永远被压迫被奴役的一分子,今天让我们出一口恶气吧。”

我默默地看着路人乙,师兄,你不是一个人……

这时,钟原攥着我的手,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笑呵呵地对众人说道:“跟我客气就是跟木头客气。”

一句话成功引起了大家的起哄,路人甲一个劲地说着,“不能客气,不能客气……服务员,把这本菜谱先给我们炒一遍!”

于是席间的气氛就这样热闹起来。大家本来就挺熟的,这会儿再客气也真有点矫情了,因此抢着点自己喜欢的菜,路人甲路人乙两位师兄还因为鲈鱼要烤的还是清蒸的而展开激烈辩论,最后钟原敲了敲桌子,“来两份,一份清蒸一份烤。”

我盯着菜单上那鲈鱼的价格,默默地感叹,钟原你个败家子……

酒菜很快上来,第一轮酒要大家一起­干­掉,钟原挨个给桌上的人倒酒,轮到我时,他只往我杯子里倒了一点,意思意思就好。

于是在场的人不­干­了,叫嚣着要他给我倒满,结果他挑眉,镇定地说道:“我喝双份。”

一句话引来的又是起哄。

我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拉他的袖子,“其实我可以的……”

钟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低声说道:“就你那点酒量和酒品?脱衣服什么的,当着我一个人的面就好了。”

我哆哆嗦嗦地擦汗,往事不堪回首啊回首……

于是开始吃菜。这里不愧是一个烧钱的饭店,做的东西确实不错,我一边痛痛快快地吃着,一边和钟原玩着互相夹菜的游戏,围观群众表示很胃疼,纷纷提醒我们他们的存在。然而我一抬头,正看到陆子健把一块挑过鱼刺的鱼­肉­放到四姑娘的盘中,而众人却视而不见,继续对着我和钟原起哄。

喂喂喂,不带这么选择­性­无视的。>_<

开始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地吃着,到后来完全演变成喝了。钟原这家伙今天特别的豪放,简直来者不拒,只要是酒,仰脖就­干­。同时他还监视着我,不准我喝酒。我一碰酒杯,他就抬出“脱衣服”的事件,搞得我后来一看到酒杯就脸红……我真是没出息。

于是除了我之外,剩下的那六个人丧心病狂地打着车轮阵来给钟原灌酒,开始的时候是啤酒,到后来他们觉得不过瘾,­干­脆换白酒……太令人发指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拦住钟原拿着酒杯的手,“别喝了……”

钟原揉了揉我的脑袋,眯着眼睛笑,“心疼了?”

一句话换来的是如下反应:

小二:“心疼了耶……”

老大:“心疼了啊……”

路人甲:“我胃疼。”

路人乙:“我牙疼。”

四姑娘:“哈哈。”

陆子健:“呵呵。”

我:-_-|||||||

钟原­干­掉手中的酒,笑呵呵地坐下来说道,“不喝了,吃东西。服务员来,我们再点一遍菜。”

一句话换来的是一群狼嚎。

我看着满桌子的没吃完的菜,默默地念,浪费可耻浪费可耻啊可耻……

于是大家暂时停止了围攻钟原,开始一边吃吃喝喝地一边聊天。我们几个本来在暑假里已经混得挺熟的了,这会儿天南海北的无话不谈。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游戏上了。

小二一说游戏,顿时两眼冒出了凶光,“别提游戏,一提游戏我就想到了我那心碎的仗剑传说。”

仗剑传说就是小二最近在玩的那一款网游,也是她被深深地虐到的那一款。

一听这个,路人甲路人乙两个人也来了兴致,路人乙:“你也在玩仗剑传说啊?在哪个区?”

路人甲:“名字?职业?”

小二答道:“我在江山如画,话说我们区有一个变态,整天追着我杀,我咬碎一口钢牙,却拿他没有办法。”

路人甲轻轻地敲着桌子,风­骚­地笑,“谁啊这是,敢欺负咱们二师妹?师妹别怕,为兄替你报仇,以为兄的­操­作,在江山如画还是鲜有敌手的。到时候咱们取他首级扒他装备,你要是实在不解气,为兄还可以承揽盗帐号黑电脑篡改信息等各项业务,免费试用,包君满意。”

小二眼睛一亮,“真的?”

路人甲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交给我了,师妹速速报上那狗贼的姓名,今天晚上为兄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小二感激地看着路人甲,“太好了,那厮叫沉星石,是个变态法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路人甲那自信的微笑突然僵在脸上,他瞪着眼睛上上打量着小二,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小二也觉得不对劲,歪着头看他,“你怎么了?”

路人甲:“……”

小二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说道:“打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那狗贼在江山如画里算是横着走的,打不过他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路人甲:“……”

小二奇怪地伸手在路人甲面前晃了晃,“喂,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路人乙的声音突然飘来,“他就是那狗贼。”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至此,现场的形势华丽丽的逆转了。

最先从沉默中苏醒过来的是小二,她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路人甲,咬牙哼道:“是你?”

路人甲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什么,被小二打断:“你就是沉星石?”

路人甲的气势顿时矮了下去,犹豫着问道:“你……你不会是那个人妖吧?”

小二的脸­色­又­阴­下来三分,“人、妖?”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路人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眉头也跟着锁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可是我有查过你的注册资料,你的身份认证里明明是一个男的呀……”

“我用我哥的身份证注册不可以吗,不对,你……”小二的脸­色­彻底变成了一朵浓重的积雨云,“你偷看我资料?”

“那个,我……呵呵,呵呵呵呵……”路人甲­干­笑着看着小二,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二狠狠地一拍桌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变、态!”

“师妹,其实这是误会,我……”

小二突然转过身体,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领,以一种十分凶神恶煞的表情面对着他。她的这个表情说明,她暴走了……

我不禁擦汗,小二这人虽然猥琐,但是脾气很好,想让她暴走实在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于是我很不厚道地竟然有点佩服路人甲了。

当然,小二暴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路人甲师兄啊,阿你一下门吧……

此时,路人甲惊恐地看着小二,“女侠饶命!”

小二盯着路人甲的脸,­阴­惨惨地笑,仿佛一只要吸人血的千年女鬼。我在一旁听着都脊背发凉。

钟原捏了捏我的手,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你们宿舍的人都这么凶猛吗?”

-_-|||||钟原你闭嘴!

这时,小二的脸凑近路人甲几分,她死死地盯着他,表情十分地凄惨而怨毒:“误会?再大的误会,能抵过我至少一天被杀一次的痛苦吗?整整一个月啊,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

路人甲苦着脸叫道:“师妹……”

小二怒吼:“不许叫我师妹!”

路人甲:“女、女侠……女侠我错了……”

小二咆哮:“他母亲的,杀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咱俩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追杀我一个月吗?而且为毛我藏在哪你都能找到?”

关键时刻,路人乙的声音再次飘来:“他自己编了个追踪器,千里追踪,­精­确定位,免费试用,包君满意。”

路人乙的一席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小二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边缘了,“说,为什么要对我苦苦相逼?”

路人甲无奈苦笑,“杀习惯了而已……”

围观群众:“……”

“你!混蛋!变态!受!”小二仰天长叹,“苍天啊,我造了什么孽了啊啊啊啊啊……”

路人甲:“造孽的是我……”

“闭嘴!”小二突然又凑近几分,俩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一起了,路人甲吓得脸都红了。

小二:“受!今天晚上回去不许动,让我蹂躏一百遍!”

路人甲:“……”

路人乙在一旁摸着下巴嘿嘿地笑,表情那叫一个­奸­诈猥琐幸灾乐祸,“一百遍啊一百遍,这句话太有内涵了。”

围观群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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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望天,这章字数算多了吧?

话说,猥琐宅女+天才黑客是我的萌点啊,嘿嘿嘿嘿,摸下巴~

那啥,据说今天是某位童鞋滴生日,生日快乐啊~

嗯嗯,下一章上木头和钟原的JQ,敬请期待!

顺手推个文,此乃轻松校园文: 大野狼!

霸王硬上弓 ...

从临江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我们八个人在B大的校园里游荡着,除了路人甲对小二有点胆战心惊唯唯诺诺围观群众表示幸灾乐祸之外,气氛倒还算和谐。

我因为心情比较好,在路边团了一个雪球,直接丢向了前面的四姑娘。四姑娘中招,回过头来抓了个雪球狠狠地丢过来,钟原手快,敏捷地把我往旁边一拉,那雪球错过我直直地砸到了老大身上。老大不服,同样回敬以雪球,结果一个没瞄准,小二中招。关键时刻路人甲坚定地表明了立场,十分狗腿地团了个雪球丢向老大,却一个不小心打到了我的身上。于是钟原怒,丢了两个雪球过去,路人甲路人乙纷纷中招……

混战就这样开始了。

我们八个人分成了N个阵营,坚决贯彻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战略方针,团好雪球见人就丢,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漏网一人。一群人追追打打地玩得不亦乐乎。

我握着个雪球在前面喊打喊杀地追着小二跑,钟原紧紧跟在我身后。突然“咚”的一声,我转过身,发现钟原滑倒了,此时他正仰面躺着,笑嘻嘻地看着我。这家伙今天喝得有点多,走路不稳很正常。好在地面上是雪,他穿的衣服也厚,估计没摔疼。

很少见钟原出糗,虽然觉得此时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我还是很不厚道地叉腰狂笑。

钟原也没生气,就那样老老实实地躺在地面上,眯着眼睛看着我。他这个样子配上橘红­色­的路灯光,实在让人很有犯罪的冲动。我吞了吞口水,有点不好意思。

钟原扬了扬嘴角,抬起手臂示意我拉他起来。于是我弯下腰,拉住他的手。

然而,突然而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道,将我往下拉,我一个没站稳,生生摔倒下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趴在钟原的怀里了。

钟原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围住我的肩膀,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垂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半闭的眼眸中有瑰丽的光在流转,然而却已不复平日的清明。他今天是真的喝多了,我心里顿时涌出一阵愧疚。

此时钟原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柔和的橘­色­灯光打在他的­唇­角上,有一种别样的旖旎。

看着他的­唇­角,我有点心猿意马,急忙想要从他身上起来。然而这家伙却扣得我很紧,让我几乎动弹不得。

这时,其他人已经围上来了,纷纷不怀好意地起哄,引得路人一阵好奇。

我更加地不好意思了,­干­脆把脸埋在钟原怀里,鸵鸟就鸵鸟吧,我认了。

然而毫无预兆地,钟原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惊呼一声,正不知所措,抬眼却发现那几个丧心病狂的人们正齐刷刷地举着雪球朝我们砸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再也没看到,因为钟原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他用整个身体挡着我。当然我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得到,那几个猥琐的家伙们,会把钟原弄得多么狼狈。

钟原在我的头顶上方低笑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他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我的心里有一阵暖流滑过,喉咙有点发紧。我在他怀里吃力地蹭了蹭,答道:“我知道。”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环住了他。他的后背触手一片冰凉,全是雪。

钟原突然站起身,拉起我就跑。

身后的人高声喊着,“呔!有人私奔!”“抓回来浸猪笼,点天灯!”,声音虽然杀气腾腾,却渐渐远去。

那帮家伙没有追上来,然而钟原却一刻不停地跑着,我被他拖在身后,两条腿都倒腾不过来,气喘吁吁的。真奇怪,不是说这家伙喝醉了吗,怎么还跑这么快。

钟原终于停了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推倒在一片墙上,紧接着嘴巴上覆盖上了两片温热柔软的­唇­。

钟原紧紧闭着双眼,含住我的嘴­唇­细细地吸吮着,伸出舌尖小心地舔着。一阵淡淡的酒­精­的香气从我的­唇­间渗入,让人忍不住跟着沉醉,沉沦。

钟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睛并没有睁开,却含着我的嘴­唇­含混不清地说道:“眼睛闭上,嘴巴张开。”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家伙明明闭着眼睛,却仿佛什么都能看到似的。不过奇怪归奇怪,我还是照做了,闭上眼睛张口迎接他,顺便还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钟原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即伸出舌头长驱直入,在我口中的每个角落里仔仔细细地扫着。浓浓的酒­精­气息传来,我有些招架不住,顿时感觉脑袋发晕,四肢发软。

钟原却抱紧我,似乎越战越勇。

等到这厮终于良心发现把我放开的时候,我已经满脑子都是金­色­的小星星了。他还嫌不过瘾,顺着我的­唇­角一路散开,下巴,脸颊,耳垂,脖颈……

钟原的嘴­唇­软软的,吻在皮肤上仿佛是羽毛轻轻地扫过,很舒服的那种感觉。不过我还是有点怕,这小子现在神志不清的,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咬我一口怎么办……我瞬间想到了电影中的吸血鬼,于是全身一个激灵。

钟原抬起头,伸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眸子里盛满了笑意,“怕?”

我只好实话实说,“呃,怕你咬我。”

钟原低声笑了起来。他用指尖点着我的嘴­唇­,眉角弯弯的似乎很是龙心大悦。他突然低头凑近我,伸出舌尖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舔了一下,然后目光闪闪地看着我,声音轻飘飘的,仿佛电视里偷­情­的­淫­贼,“怕什么,又不是没有咬过。而且,”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身体,在我的胸前打了个转,才又抬起眼睛继续说道,“以后要咬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

大哥,我很矜持的好不好。>_<

“害羞了?”钟原摩挲着我发烫的脸,低笑着,“其实你也可以咬我的。”

我:“……”

钟原:“嗯,我很期待。”

我彻底怒了,抓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真硬>_<

“不是这里,”钟原抽回手,转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是这里。”

我扭脸,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很害羞啊喂!

钟原凑近,在我耳边喷着热气说道:“当然,还有别的地方也可以咬,以后我慢慢教你。”

我被他的无耻彻底搞得没脾气了,哭笑不得地问道:“钟原,你到底有没有喝醉啊?”要说喝醉了,此人逻辑很正常;要说没喝醉,他说话的内容,又不怎么正常……简直太YD太­色­/情太无耻了……

钟原听我这么一问,呵呵地笑了笑,抱紧我,在我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喝醉了,所以,”他低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要霸王硬上弓。”

我:“……”

我阿你个门的,上帝啊,你把这只妖孽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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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人说有重复,我这里后台没有重复,应该是晋江抽了,当然前台的字数也木有变过,所以我估计不会多扣大家的钱的……

那啥,今天双更,俺不能食言~~~

历史遗留问题 ...

霸王最终没有上成弓,我哄了钟原半天,这家伙才肯回宿舍。说实话,我对滚床单这种事情目前还保持着敬畏的心态,有点期待,但不敢尝试。何况我和钟原才确认关系没多久,现在就往那个方向发展,未免太快了。

至于钟原到底有没有喝醉,这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迷。从他的眼神来看,他应该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可是他的言谈举止,却又一点没有喝醉的样子。我知道他以前有时候会装醉,但在我面前他又没有装醉的必要。

如果他是真的醉了,那他的醉态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吧。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一二四都在。老大和四姑娘正围观小二在游戏里厮杀,我凑过去瞄了一眼她的屏幕,只见一个叫做“沉星石”的男的立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叫做“霸王不厚道”的姑娘围着他拼命地砍呀砍,同时释放着各种光芒四­射­的技能。他们的周围,密密麻麻地围了好几圈人。

沉星石的头顶上每隔半分钟左右就会出现一句话:女侠,饶命……

围观群众头顶上冒出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神被盗号了!

在那众多的“大神盗号论”的淹没下,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人不停地说着“一百遍啊一百遍”,那估计就是路人乙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了。

我不禁擦汗,原来游戏里的世界也挺­精­彩的。

这时 ,小二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沉星石:女侠,三师妹回宿舍了没?

霸王不厚道:回来了,怎么了?

沉星石:钟原那恶霸回来之后就睡觉了,躺在床上还一边哼哼着,说什么老婆我来了,一副深度中邪的样子,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三师妹,她把那小子怎么了……

这条消息一来,一二四也不看游戏了,齐刷刷地转头盯着我,意味深长地笑。

我阿你个门的,钟原你搞毛,睡着了杀伤力还这么强悍。

小二­阴­阳怪气地对我说:“三师妹,给解释一下?”

我挠头,一句话打发了她们,“钟原要霸王硬上弓,我宁死不从。”

那三只狼顿时一阵欢呼,小二还急忙对路人甲说:还能怎么样,霸王硬上弓呗。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杯具出现了。

话说,刚才小二一不小心把和沉星石私聊的对话框关闭了,现在这句话发在了当前的状态,也就是说,游戏里周围的人都能看到,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这句话之前,路人甲为了表达一下厮杀的激烈,像模像样地说了一句:你到底要怎样!

于是——

沉星石:你到底要怎样?

霸王不厚道:还能怎么样,霸王硬上弓呗。

于是乎,围观群众的八卦之魂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一三四纷纷拍着小二的肩膀,“节哀。”

小二盯着屏幕上的记录,握着鼠标的手直哆嗦,她砸着键盘,仰天长叹道:“冤孽啊,冤孽!”

……

第二天晚上,我和钟原躲在自习室的角落里上自习。快要期末了,我这学期有几门专业课很难,作为一个化学白痴,我要早早地复习。我没有老大那么­精­英的学习能力,也没有小二那么好的运气,更没有四姑娘那么发达的大脑,我有的只剩下笨鸟先飞的自觉了。

冬天天气又冷又­干­,嘴­唇­要好好保护。我看了会儿书,掏出­唇­膏在嘴上蹭了蹭,刚想收起来,却一个没注意被钟原夺去。

他捏着我的­唇­膏看了看,喃喃道:“牛­奶­的?苹果味?”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呃?”

钟原挑眉看我,“我试试可以吗?”

呃……

虽然说­唇­膏这种东西不适合与人共用,不过既然我和钟原都已经那啥了……好吧,其实也没什么……

于是我点点头,“试吧。”

然而,钟原突然低下头,在我的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我没料到他会这样做,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收回身体正襟危坐了,仿佛刚才行凶的人跟他完全无关。

钟原笑眯眯地看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挑眉说道:“甜的?”

我:“……”

我觉得我此时就像一个爆炸的烧瓶,脸已经烧得要崩溃了……苍天啊,这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无耻的人啊啊啊啊啊……

偏偏钟原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伸手扣上我的后脑勺,低头作势又要吻我。

我抬起手指挡在他的嘴­唇­上,慌张地说道:“大哥,这是在自习室!”

钟原拉下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满不在乎地说道:“自习室怎么了,咱们又不是没做过。”

我突然想到了曾经我和他在选修课的教室里排练电影情节的事情,可是那是演戏啊,我们那样做是敬业好不好……

钟原揽住我的肩膀,不由分说地低下头来又要吻我。

“不要,会被人看到。”我说着,扭过脸去,把后脑勺对着他。

钟原好久没有说话。我有些奇怪,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于是我扭头看向他,只见他此时正盯着自习室的门口,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人。

苏言正站在门口,朝我们看来,表情有些模糊。

我有点不知所措,低下头不敢看他。对于一个自称喜欢我而我又没什么感觉的人,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相处,除了躲,我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苏言很快走到我们的座位旁边,低声问我,“沐尔,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我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其实我希望能一次­性­地把话和他说清楚,可是我又怕钟原生气。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钟原先开口道:“去吧,一次把话说清楚最好不过。”

我和苏言坐在教学楼外的长椅上,钟原隔着窗户望着我们,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张因为距离太远而有些模糊的脸。虽然模糊,他的笑我却能感觉到。

沉默了一会儿,苏言先开口了:“你……真的决定跟他在一起?”

我点点头,“我喜欢他,所以……”

苏言:“所以你想让我离你远点是吧?”

“呃,”我挠挠头,不太适应眼前这个突然变暴躁的苏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看到了,我和钟原……嗯,反正咱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啊,牵扯太多徒增烦恼……”

苏言苦笑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我摇摇头,答道:“会有女孩适合你的,但是我不适合。”

苏言扫了一眼远处的窗户,“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一点不如那个钟原?”

“你没有不如他,只是……他能让我喜欢上他,而你不能。”我知道自己这话有点伤人,不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纠缠不清,倒不如说些狠心的话,断绝了大家的念头 比较好。

苏言似乎有些沮丧,“那么,如果我比他更早地遇见你呢?”

我挠挠头,答道:“这个假设不成立,说了也没意思。”

苏言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那……我还能继续喜欢你么?”

我:“呃,这个……最好不要吧……”

苏言有点暴躁:“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

那你还问我­干­嘛>_<

……

苏言走后,钟原突然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把我扯进怀里搂着,然后抓过我的手握着。我的手在冬天里总是很冷,钟原的手却可以像火炉一样暖和,老天真是不公平。

沉默了一会儿,钟原说道:“我生日快到了。”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答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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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叉腰笑,今天开仓放粮,大家表客气啊~~~

话说,勤劳的作者需要鼓励,麻烦大家移驾帮忙投个票吧,快月底了:

生日(上) ...

钟原的生日比较悲催,据说他是12月31号的晚上11点钟出生的,结果他刚生出来一个小时不到,他爸妈就把他丢到一边,俩人卿卿我我地过新年去了。

12月31号这天我一整天的课,晚上还有实验要做,钟原对此十分不满,然而却没有办法。

中午吃饭的时候,钟原很不淡定地问我,“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有点不好意思,“呃,十字绣可以吗?”暑假里答应给他绣十字绣,现在终于绣好了。

钟原眉毛微微地挑了挑,有点不满地说道:“那个是你已经答应过我的。”

我惭愧,可是真的不知道送他什么好。于是我只好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钟原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道:“把人送给我吧。”

我:“……”

虽然钟原比较流氓,不过我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吧,今天晚上我们去刷夜,玩通宵怎么样?”

钟原意味深长地笑,“刷夜?”

我擦汗,“你、你别乱想啊……”

钟原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哦,那怎么样才算乱想呢?”

我低下头,感觉脸上热热的。我现在有点疑惑了,到底是我猥琐还是他猥琐?

我更疑惑的是,为什么我们明明都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在他面前我还总是脸红呢……

……

晚上的实验有点麻烦。

我在实验这方面算是落后分子。一般情况下,我都是班里最后一个做完实验的,并且隔三差五地搞点破坏,实验室的美女老师都认识我了,她一看到我就总是表现出很头疼的表情。

平常的时候我实验做到九点钟左右就差不多完工了,于是我和钟原约好了九点半见。谁知这厮八点钟就跑来找我了,那个时候我正因为打碎了一个容量瓶而遭到美女老师幽怨眼神的控诉。

虽然我脸皮不算厚,不过这种事情做多了,我也就很厚脸皮地泰然处之了。

美女老师走后,我看到钟原正靠在门口,笑着看我。我无视他,清理掉容量瓶的尸体,继续做我的实验。过一会儿老师要拿新的容量瓶给我,我得表现出很努力地在工作,咱虽然笨,但是态度是绝对端正的。

钟原却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站在我旁边。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有那么难?”

我瞪他,你这是在变相地嘲笑我笨……虽然我的确很笨>_<

这时,老师走过来把一个新的容量瓶放到我面前,她的目光在钟原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看着我,“男朋友?”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话题好像不太适合在实验室讨论。

钟原却十分从容地摆出一副乖巧有礼的样子,朝老师弯了一下腰,笑道:“老师好。”

老师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既然有约会,那就快点做吧。”说完又看了一眼钟原,然后飘走。

我看着老师的背影,不解地问钟原:“什么意思?”

钟原敲了敲我的头,“笨,意思就是,今天可以放水。”

虽然老师表示可以放水,不过考虑到我是一个态度端正的学生,所以基本的实验过程还是要走一遍的。本来我对这些就迷糊,如果不实际地­操­作一遍,就什么都搞不明白了。

当然现在身边有个现成的帮手,不用白不用。于是——

“钟原,这些试管拿去洗,注意要用去离子水冲洗。”

然后钟原就乖乖地捧着试管架走到水池边。

“钟原,去称量五克高锰酸钾,注意要读到小数点后四位。”

然后钟原就拿着小烧杯屁颠屁颠地去药品台了。

“钟原……”

过了一会儿——

“木头,你把零点一摩尔每毫升的盐酸溶液和一摩尔每毫升的盐酸溶液弄反了。”

“木头,那个是酸式滴定管,你放了碱­性­溶液。”

“木头,那个试管里的反应时间还没到,你不要乱动。”

“笨蛋,浓硝酸怎么可以往手上滴!”

又过了一会儿——

钟原耀武扬威地站在实验台前,对我颐指气使着。

“木头,四氧化三铁的浓溶液。”

“木头,稀硝酸。”

“木头,去把这个做离心。”

“木头,去洗试管。”

我悲催地任劳任怨着,实在想不明白,我一堂堂化学专业的学生,怎么会在化学实验室里给一个学金融的家伙打杂。

我把这个疑问和钟原说了,结果这厮一边在纸上记录着实验现象,一边十分不屑地说道:“实验步骤里都写着,照做就可以了……乖,把实验现象抄在报告里,然后找老师签字就完工了。”

我捧着实验报告泪流满面地跑到老师的办公室里,始终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实验步骤里明明有写着,我还是做不好。这种事情,用单单一个“笨”字已经是无法解释的了……

老师扫了几眼我的实验报告,在末尾签好字,“做得不错。”

我攥着实验报告,激动地看着老师,美女啊,你第一次夸我耶……

老师大概是被我看得有点不舒服,她别过眼睛,淡淡地说道:“眼光不错。”

我没反应过来,“啊?”

老师没管我,开始翻看其他学生的报告。我想老师终究还是不喜欢我,于是灰溜溜地迈步想要撤,结果她却在背后叫住我:“回来。”

我站定,胆战心惊地看着她,“老师……”你不会后悔了吧?

老师敲了敲桌子,有点不耐烦,“赔钱。”

汗,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摸了摸口袋,糟糕,我钱包忘在宿舍里了……

这时,钟原正好在办公室的门口往里面张望,看到我迟迟不出去,­干­脆走了进来。我只好扯了扯他的袖子,“借点钱。”

钟原笑着掏出钱包,“多少?”

“二十一块五。”回答的是老师。

钟原递上一张红­色­的毛爷爷,老师皱了皱眉,“没零钱?”

“剩下的钱下次再扣吧。”钟原说着,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也没在意,心想一会儿回宿舍取了钱还他就好了。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不痛快。

总之,我要给钟原过生日了。

本来所谓刷夜,我只是想陪他唱唱歌什么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刷夜竟然刷到酒店去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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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泪,我知道我字数比较少,可素人家真的只能写出这么多来了,大家凑合着看…………

话说,推个文: TXT狗血事件

生日(下) ...

我把绣了好几个月的十字绣抱枕拿给钟原,“钟原,生日快乐。”

钟原拆开礼品盒,把那十字绣拿出来仔细看着。那抱枕的正面是一片大海,大海里有两只可爱的小鱼,其中一只小鱼正抬着鱼鳍,敲着另一只小鱼的脑袋,被敲的那个明显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钟原指着那两条小鱼,嘴角弯了弯:“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我怒,不满道:“凭什么我是被调戏的那一个?”

钟原抬眼深深地看着我,“需要解释?”

我悻悻地垂下头,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一直是被调戏的那一个……>_<

……

今天晚上我打算给钟原献歌,我这人擅长的东西还真不多,唱歌算是其中之一。作为纯洁的学生,我们的夜生活也仅限于唱唱歌打打球之类的了。

我和钟原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处俱乐部。元旦要到了,俱乐部里很热闹。一进大厅,我就看到了一张关于此俱乐部的台球比赛的海报,很显眼。海报内容我没具体看,我只是两眼放光地盯着“一等奖价值1888的球杆+神秘礼物”那句话,吞了吞口水。

钟原勾着我的肩膀,说道:“喜欢?”

我指着那句让我口水横流的话,骄傲地说道:“钟原,我把那个球杆赢来给你怎么样?”

钟原很怀疑地看着我,“你会玩?”

我盯着那张海报,­阴­森森地笑,“让他们在我的球杆下颤抖吧,哈哈哈哈哈……”

钟原:“……”

其实我这也不算吹牛,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我的球技不错。如果说我擅长唱歌那是天生的,那么我擅长打台球,那就是后天被我们村的台球室慢慢磨练出来的。话说我们村台球室里的球桌,几乎没有一个正常的。每一个球桌的桌面,都多多少少地有倾斜,后来才知道,那些球桌是店主二十块钱一台,买的二手货。

虽然桌子很破,偏偏我对台球很是狂热,小时候经常跟着一帮男孩子去打球。考虑到我家里的条件,我爸不会有闲钱让我打球,而我们打球的习惯是,输了的付钱。因此这些情况导致的结果是,我只能赢。

我的球技一开始就是这么被逼出来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面对那些二手球桌时,我慢慢学会了因地制宜地根据每个球桌的特点来制定作战计划……

后来,我终于能够在面对千奇百怪的球桌时,在两个回合之内虐掉那个无良的店主——他的球技一直被全村的地痞流氓们认可着,当然他的人品亦如此。

我很清晰地记得,当初我第一次一杆挑掉那无良店主时,围观群众掌声雷动,接着就把我抬起来往天上抛(后来没接住),大家似乎都有一种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至此,我一直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来告诫自己不要自大,因此也没有觉得自己球技有多好。直到后来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在一个有着正常球桌的台球室,我一个人虐了七个男生,其中包括一个有着我们学校“球王”之称的学长。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我,终于忍不住得瑟起来了。

好吧,回忆完毕,且说眼前的这个台球比赛。

这个比赛据说是俱乐部里的某两个主管因为打赌而临时决定举行的,似乎完全是为了增加一下节日的气氛,不那么严肃。因此组织得也比较仓促,比赛规则更是简单:报名的人一层层地挑战俱乐部里的各级陪练员,只要在一定时间内搞定了对手,就可以晋级。虽然规则简单,想要晋级却不那么简单——因为时间限制,所有的对决,都要求速战速决。

不过不好意思,这个苛刻的要求正好成了我的竞争优势,因为我打球最大特点就是快,至少别人是这么评价我的。

于是,九点半开始的比赛,到十点半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领奖台上。

当然大家也不用觉得我有多神,其实由于今天这比赛很仓促,所以报名的人大多数都是像我这样的毫无准备的路人,我不过是一群玩票者里面玩得还算不错的。

台球室的主管把一杆沉甸甸的球杆递到我手中,我得瑟地朝钟原丢过去一个骄傲地眼神,钟原笑得柔和而温暖,轻轻地拉起了我的手。

然后,主管公布了那个所谓的神秘礼物。他一说出来我就汗了,那神秘礼物竟然是这里的某个明星陪练员的拥抱。本来我有点不以为然,然而周围的人一听到那谁谁谁的拥抱,立即传来一片女人的尖叫声。

咳咳,看来那明星陪练员挺有群众基础的嘛。

我东张西望地,发现一个长得很妖娆的人向我走来。呃,没错,是妖娆,所谓男生女相,说的就是他。这人我刚才见过,我打球的时候,他一直若有若无地朝我这边看,估计是在评价我的技术。所以我有点印象。

他朝我走近,我倒退一步,摇摇头说道:“不、不用了吧?”

他却笑了笑,笑声蛮好听。然后他不由分说地朝我伸开双臂……

关键时刻,钟原把我往身后一拉,挡在了我的面前。那个美人陪练员由于惯­性­,直直地扑进了钟原的怀里。

两大美男就这样抱上了。

周围的尖叫声比刚才更疯狂了,果然YY两个帅哥比YY一个帅哥更让人振奋吗……

我看着眼前这俩错愕的美男,点了点头,心想,我家钟原还是有攻的气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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