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冷宫虐妃 > 第五章 冷皇别妃

第五章 冷皇别妃

我冷哼,“你不是金神龙,你怎么会知道他不贪嘴!你可知道,便是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金龙神,便再也不想保护江国了!既然是江国长老,那么,大约是知道开国龙皇陛下当日为金龙神所救的情形,是不是记载了,有龙赤金,救孤于白蛇之口!而且,大家大约是不知道的,真正救龙皇陛下的,是两条龙!”

我的话一说出来,大家便开始交头接耳。龙长老们低头商量着什么。龙怒涯的面­色­极不好看。半晌才压低声音,小声的道。“适可而止!”

淡淡的看他一眼,我小声的道,“怎么,皇上以为我是胡说?”

他皱眉,小声的道,“你我心知肚明!神龙之说到底可不可信,有待商讨!江国人虽是龙族,却从未见过真正的神龙,他们之中,真正相信真有龙神的,又有几人!”

我冷哼,“长老们可翻查典籍,看看是不是有蛛丝马迹可寻!我在神龙顶的时候,曾在梦里与两位龙神交谈,他二人亲口跟我说过,当年之事,黑龙出力较多!却未曾载入典籍,未曾成为英雄!也就是说,长老查的典籍之中,只消有几点便可!第一,当日是否为漆黑无星之夜。第二,当日在赤金龙身边,是否有一对忽闪的灯笼出现!”

那长老真就掇出典籍,慢慢的翻找。半晌才大声的道,“是啊!是啊!竟然真的就是!龙皇曾言道,那对忽闪的灯笼,时近时远,远看似牛眼,近看似灯笼,他原以为是金龙的龙殊!却怎么会如此!”

我淡然的笑着,“那是因为,那龙本就漆黑如墨!黑夜之时,隐于云层之间,龙皇看到的,自然便是两个灯笼了!至于说到忽近忽远,便是因为它与魔龙王打斗之时的情景!”

“原来竟是如此么?只是几千年来的典故,被龙妃一句话便推得翻了,我们怎么能相信!若然不是亲眼所见,神龙,便只是江国的一个神话而已!”领头之人冷淡的道。

“神话?你竟然说是神话!那么,为了我上了神龙顶,为何你要领这么多的人来兴师问罪!欲致我于死地?你也会说,你未曾亲见!神龙族的人,说神龙便是一个神话!龙怒涯!过来!”我大声的道。

龙怒涯皱眉,却往前走得几步,攸的扬起剑来,直直的刺入他的胸膛。

底下的人哇的一声尖叫起来。我冷冷的笑着。

他铁青着脸不动。半晌才道,“你证明够了么?”

他们的眼睛都看得直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拔出手中的剑,我笑,“这便是神龙族王族的秘密!因着神龙王的护持,他们的胸口,刀枪不入!你们的王,便是一个刀枪不入的神龙王!”我大声的道。话才说罢,他们便举起手来,跟着我大声的道,“吾皇万岁!”

调动军心跟调动人心的手段是一样的,我生来便有这般的本事,虽然此事有人故意为之,打定主意要我死要公审大会上!可是,大家跟着我一喊口号,便代表了一件事,他们的心,已经被我说服了!

领头之人见势不妙,急急的道,“龙妃的孩儿,便是真的被人换去了么?既然如此,为何非要把此事传得人尽皆知?”

我点头,大声的道,“说得好!为何要把此事说得人尽皆知?为何?绑走龙子之人听着!不管你绑走龙子有何目的,我都不会妥协!龙子若有半点损伤,我便要皇上倾一国之力,将你辑拿归案!至死方休!”说罢,便拔了腰间的长剑,将手腕划破,鲜红的血液,滴入荣莉花的根,“我以江国龙妃之血起誓!”

话一说完,我浑身的力气便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竟是再也动不了了!剑尖朝下,勉强撑住身子,血水,和着汗水不停的往下流!

鬼月大声的道,“小姐流血了!可恶!你们这些人,若然龙妃有何闪失,我以猎龙之人,神之子的名义发誓,将会弃位而去!”

“可便是这般,私上神龙之顶的事情,也不能便这么算了!若然大家都无视法纪,高兴起来,便私上神龙顶,那么,龙皇陛下将如何治国!若然便是因着龙妃娘娘身份特殊便能私上,那么,江国之中,身份特殊之人,多了去了!难道大家都要上神龙顶看风景吗?”龙长老抚着胡子沉痛的道,“且不论此次生下九枚蛋,是否为龙神降下处罚,江国的法纪,却是不容触犯!便是身怀龙子的龙妃也一样!”

我扯­唇­,是呵是呵!他说得没有错。若然做为一个帝王,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这个帝王是不合格的!便是我在军中,有人杞法,我也会一视同仁。给他相当的惩罚!所谓,法不容情,便是这个道理!

勉强撑住身子,­唇­角已经开始颤抖,此时的我,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小声的道,“那么长老,您说该怎么办!”

龙怒涯攸的提声,“罢了!既然是亵渎了神龙塔,加上此次生下的龙子,那么,便罚龙妃一辈子打扫神龙塔。”

“不够!皇上应该把龙妃就地正法。这样一来,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领头之人大声的道。

我的­唇­角泛起无力苍白的笑容,伸出手来,小声的道,“鬼月!过来扶我!”

鬼月应声,紧走几步,双手扶住我,我小声的道,“龙皇陛下,此事该当如何,照办便是!”

他铁青着脸,定定的盯着我,“你在说什么!”

我转过头不看他,恼他,恨他!

沉默半晌,他冷声道,“罢!按着法制,龙妃便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只是大家也看到了,刚刚平定魔龙族之乱,她居功至伟!若然没有龙妃,诸位大约已经是魔龙族刀下亡魂!将功折罪,便,”他的声音攸的停住,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打入冷宫,一辈子打扫神龙塔!”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地狱里的寒冰。

明明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下场,我却仍然听到胸腔里某种东西碰然而裂的声音!碎了!碎了!碎了的,是我的心!打入冷宫,便等同,一生再不能见到他!

微笑,我缓缓的拿下艳红纱帽,刚刚生产完,我虽虚弱苍白,却显出那种楚楚可怜的味道来,眼角略眯,淡然的看着他,略略福身,“遵命!龙皇陛下!”

说罢,便昂首挺胸,笑着进屋!碰!当门板隔开他们的注视,泪水,便这么落了下来!冷宫!哈哈哈!

冰兰!冰兰,你说的,便是这般么?换了我的孩儿,设计将我打入冷宫之中!下一步,你会怎么做呢?若然是我,这样仍然不够!冰兰!你怎么能把我的孩儿抱走!

生产的虚弱,加之刚刚的一场战争,几乎叫我立不住身子,以刻撑着身子,我强自冷冷的道。“小雨!不要躲着!出来!”

小雨颤抖着身子从衣柜里头慢慢的爬出来,我冷冷的扫视,“刚刚在衣柜里­干­嘛?”

她只是颤抖着不出声。

紧走几步,我坐到床上,口气一反常态的温柔的道,“小雨,你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怔了怔,小声的,颤抖地道,“娘娘!小雨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

我扯­唇­,“我说,我生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小雨,便算是求你的,好不好?你告诉我,我不要找,我不找了!你告诉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只要,“我攸的哽咽,“我只要知道,孩儿是生是死!”

小雨的泪一下子便落下来了,大力的摇头,“娘娘,不要问我!对不起,娘娘!”

我攸的从床上跪下来,急切的,小声的道,“小雨!我只要知道,是男是女!是生是死!如此而已!”此时的我,哪里还是敌人闻风丧胆的战将,分明只是一个失了孩儿的母亲!一个,弱势的,母亲而已!

她攸的跪侧在地,低低的道,“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娘娘!我!我!”说到此处,她突然立起身来,当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竟是自尽而死!

我心里极冷,大声的尖叫,“为什么要死!只是问你是男是女,是生是死!为什么你要死!为什么!”

攸的立起身子,打开她刚刚呆过的衣柜,却见里头摆了一张纸,纸上清楚的写着,“叶寒梅,这仅仅是开始!好好享受!不要想着逼小雨,我给她下了暗示,只消想说出来,便会自己寻死!所以,叶寒梅,若然她真死了,便是你害了她!”

真的是她!颤抖的手,慢慢的松开。手里的纸飘落地上。仔细想来,所有的事竟然皆是由她安排。神龙族产下九蛋,便很容易让人想起神龙九子。

可是,暗地里,她却把孩儿换走!

冰兰,弃了魔龙宫,不是因为输了战争,而是,化明为暗!魔龙族与神龙族之间的战争还在继续!只是那些个魔龙族人,此时已经入了凡龙藉,混迹在江国的领地,甚至,这个皇宫!以后的战争便更加难打了!

战争之所以称之为战争,便是因为有着明确的敌人,而现在,敌人知道你是敌人,而你,却不知道他是敌人,这样的战争,怎么打都是一个输字!

哈哈!哈哈哈!我以为我胜了,其实却输了!魔龙冰兰!或许现在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不久的将来,她将会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到时候,所有原魔龙族的部署一呼百应,或者,真就可以颠覆了江国!

若然是平时,我定会对龙怒涯献计,如何防患于未然,可是从今日起,从他决定把我打入冷宫开始,我便再也不是我!江国的事,与我一个冷宫中的女子何­干­!一个失宠的女子,在冷宫之中只等着死去的女子,怎么还能有这个力气去­操­心他的国家大事!之前还为龙儿着想,可是现在,龙儿被抱走了!我甚至没来得及看他一眼,便被抱走了!

因着刚刚出生便被抱走,给我的感觉便像是,被人生生的从肚子中夺走的一般!更象是从我的身上硬生生的剜去一块­肉­!

这种痛,是永生难忘的!

门外响起剥啄之声,细声细气的宫人小声的道,“娘娘,皇上已经发话,您便不能在这寻香苑里头住了!还请娘娘移驾冷香苑!”

冷香苑?为什么不叫冷宫?冷香!哈哈!便是香气,也是冷的么?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小声的道,“请公公回禀皇上,寒梅自当过去!”

才多久之前?我便入住这寻香苑,他因着我喜欢茉莉花,便种了这一园子的花。那时候,我的腹中有龙种,有着,他的珍珠!而现在,龙种已失,珍珠也已经还给他,人也已经被他打入冷宫!

我淡淡的笑着,是应该,离去的时候了,是么?今日进了冷宫,便自离去罢!冰兰大约不知道,我跟龙怒涯的那个约定!生完孩子,便能离去!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慢慢的行着。离开这个我仅住了两个月的寻香苑!

因着生产,又因着刚刚的一番打击,我几乎倒在地上。一到冷香苑,我便倒了下来,虽然已经是初夏,我却冷得直发抖。被子盖了一张又一张,清凉的帕子,温柔的拭去我的汗水。轻轻的在我耳边说着话。

我仍是顽固的不愿醒来,男人低沉的叹息在耳边回荡。我在梦中呼唤着孩儿。孩儿!你在哪里!不知为何,我一直觉得孩儿没有死!

攸的惊醒,环顾四周,是呵!这里再不是清雅的寻香苑,而是破落的冷香苑,这里的屋子明显很久未曾修理过了口大约一直未有人住,便让人简单的打扫了下,屋顶的房梁之上,甚至还挂了三尺白绫!那是女人上吊用的!

“这三尺白绫,是之前打入冷宫的晨星娘娘上吊用的!”着一身青­色­宫女装的淡漠宫女小声的道。

“是吗?晨星吗?她不是之前孕育了龙子的女子么?龙皇陛下一直找她不到,原来,竟只是在冷宫么?”我皱眉。我记得她,初来冷香苑的对候,宫人跟我说,她是冷宫的资深宫女,名为淡菊。她整个人看来淡淡的,虽然已经年近四十,整个人看来却是很舒服!想来,当年也是个让人垂诞的美人。

淡菊淡淡的笑着,“娘娘入宫未久,大约不知道这个皇宫到底有多大!

若然有心,便只是打入冷宫,便能叫皇上一辈子都找不着!龙后只是略施小计,便把晨星娘娘困锁于此,直到娘娘大去,宫里头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话中有太多的无奈。

扯扯­唇­角。我淡然的道,“这里,皇帝他们从来不会过来,是么?”

她笑,“娘娘说笑了!既然是冷宫,祖制规定,皇上是不能过来的!冷宫之所以叫冷宫,便是因为妃子不受宠,说不得,娘娘,昨日便是您跟皇上见的最后一面!”

我咬牙。苦苦的笑着。呵!几件事都凑到一起,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现在冷静下来,失去孩子的痛楚,排山倒海的涌来。攸的吐出一口鲜血。我小声的道,“那么,娘娘为何自寻短见?”

淡菊沉默半晌,眸光透过我,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小声的道,“大约,是太寂寞了!寂寞的让人发狂!”

“不是!”我苦笑着,拭去­唇­角的血水,“娘娘绝对不是因着寂寞而寻短!她是太想小龙子了呵!”我说罢,便泪水长流。

淡菊急急的道,“娘娘!娘娘!您可还在坐月子哪!怎么能就哭呢?若然落下个见风落泪的病根就不好了!”

她不说还好,越说,我便越觉着委屈,泪水也越积越多。“月子里头不能吹风,月子里头不能受凉,月子里头不能伤心,人家坐月子的时候,被人待得如殊如玉,可是淡菊,那是人家!我这个入了冷宫的娘娘,还指望那些个­干­什么呢?”

她也跟着低泣起来,小声的安慰着。“娘娘!便是再怎么样,我也会给娘娘弄点热的饭食来!这坐月子的女人哪!不吃些热食怎以能行!”

因着生产,我竟意外的脆弱起来。倚着床头,怔怔的流着泪。手,不自觉的抚着小腹。我的孩儿曾在那里住了十个月,一开始的时候,我恨他恼他,恨不能杀了他,甚至还扬言,等孩儿生下来,我便要杀了他!还,把他发作毒誓!可是,他却一次次的护得我的周仝!

我后悔了!我要收回我的话!便是再难再苦也好,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也罢!我也断不能拿他发毒誓!直到,真正的失去,才知道他的珍贵!

“孩儿!娘亲很想带你走,可是,娘亲没用,竟然不能保护你!痛!”

我抚着心口,一口气喘不上来,想到孩儿正在受苦,心里竟是揪痛得不能自已!

“娘娘!喝些热米汤吧!娘娘刚刚生完孩子,不能吃太咸的东西!”淡菊小声的,温柔的道。

我吸吸鼻子,双手接过稀得能映出人脸的米汤,攸的一口气吞下去。泪,却从眼角落下!

“娘娘,既然进了冷宫,便莫要自苦!冷宫中的女人,要想活得快活,便只有绝情弃爱!便只有,寻找自己的快乐!娘娘!让淡菊帮你,好不好?”她小声的,恳切的道。

我不语,半晌才小声的道,“淡菊!为何对我这般好?”

她低头,半晌才道,“因为娘娘是这么多年来,冷宫里来的,唯一的女人!自晨星娘娘去世之后,我便一个人呆在这冷宫之中!真的是太寂寞了!

冷宫里来的,唯一的女人!哈哈!原来!原来!“罢了!淡菊!我想睡了!”

只是我马上便要离去,她仍是要一个人呆在此处!这样的地方,比长伴青灯古佛,更寂寞!若然真就被关在这么一个地方,也难怪晨星会寻死!

便是死,也比在这冰冷的,寂寞的冷宫里头要好过得多!

“我不会一直在冷宫里!”我坚定的道。

她的面­色­一僵,小声的,急切的道,“怎么?娘娘?”

我不由的淡笑着,“冷宫对于你们来说是一道不能跨越的宫门,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只是一道墙而已!冷与不冷,与我无关!龙怒涯的皇宫,囚不住我!”

她不语,只是静静的垂着头。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龙怒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立于门外。手里竟不合宜的提着三层的食盒。

见到他,淡菊明显的怔了怔,低着头往后退。

淡然的看他一眼,我哑声道,“你来­干­什么!皇上是不能进冷宫的!”

扯扯­唇­角,他不语,径自走过来,将食盒往桌子上一放,“你在坐月子!不能不吃点好的!”

他会这么好心?我皱眉,冷冷的盯着他。“皇上是不是想来看看寒梅到底有没有死?很遗憾,让皇上失望了!”

他的面­色­一变,额头青筋直跳,半晌才小声的道,“我不想跟你争!我会尽力寻找孩儿!只要找到孩儿,便会找个借口放你出来!”

我冷冷的笑着,半晌才小声的道,“皇上的记­性­真是好差!明明已经答应寒梅,只消寒梅生下龙子,便放害寒梅走!可是,皇上却食言了!”

他的面­色­略白,紧皱眉头。半晌才小声的道,“你要走?”

坚定的点头,“我要走!一如约定的一般!”

扯­唇­,他苦笑道,“入了冷宫,你便走不了了!”

卷二 炎天犹觉玉肌凉 012 人家坐月子,我却半夜扫塔!

“走不了?龙怒涯,你在开什么玩笑!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如此儿戏!便是走不得,你把我送也要送出去!”我大声的嘶吼着,“我吃这么多的苦,便是想着有朝一日,你放我走,而现在,你跟我说我走不了!”

他的掌,攸的拍裂老旧的八仙桌。碰的一声。桌子上的食盒被打落在地,­鸡­汤流了一地。淡菊惊了惊,跪倒在地,连声的道,“皇上息怒!请皇上体谅娘娘刚刚生产完,却又惨逢巨变,这般凄苦的心情吧!皇上!算老奴求您了!”说罢,便碰碰的磕着响头。

张着嘴,我心里一暖,半晌才小声的道,“淡菊!快起来!不要跪他!

这是他欠我的!”

她却理也不理,不停的磕着头。龙怒涯皱眉,眯眼盯着她,半晌才道,“我不会罚她!再没有什么比她在冷宫里头更难受的了!我是来跟你说,叶寒梅,从明日起,你便要打扫飞龙塔!龙族长老们说,他们会派人每日抽查,若然查得一丝灰尘,便唯你是问!”他直直的盯着我的眼,半晌才道,“所以我才说,你走不了!”

我冷哼,“为什么,龙怒涯!你明明把我打入冷宫便好了,为什么要让我打扫飞龙塔顶!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我恨恨的盯着他。

“你亵渎的是神龙塔,你负责弄脏,便由你负责清理!“他冷声道。

“皇上,刚刚生完孩子的人,称之为是红人,便是自己的娘家也是不能去的。怎么能再上飞龙塔?便是再怎么样,也让娘娘坐完月子才去吧!飞龙塔无人打扫,便让老奴去代娘娘打扫好了!”淡菊急急的道。

“你?”他冷冷的傲视着她,攸的紧握住她的下颌,冷冷的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敢说你代娘娘受过?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私上神龙顶,现在得到应有的处罚又有什么不对!你只是一介小小的宫女,你代娘娘受罚!哈哈!”他说罢,右手便慢慢的抬高。

我大声的喝道,“龙怒涯!不要动!不许伤她!她只是护主心切!你的条件我答应便是!扫个飞龙塔而已,能难得倒我叶寒梅么?你太小瞧我了!

他沉默,半晌才小声的道,“我从来没有小瞧你!”说罢,便放开她,立起身来,将­鸡­汤拿了出去,片刻之后再换了另一个更重的食盒进来,“我知道此番进来,跟你定有一番恶战,早便备下了两份­鸡­汤!你好好的伺候娘娘喝下。明日我会再来。”说到此处,便停了停,半晌才小声的道,“便是明日不来,我也会派个可靠的人来给你送吃食!明日子时,你便去打扫飞龙塔!”

我皱眉,晚上!他让我晚上去打扫飞龙塔!呵!是了!白日里头,飞龙塔上一尘不染,却是因为所有的打扫工作都在晚上进行!也就是说,我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夜行者!

我淡淡的苦笑,半晌才小声的道,“皇上只管去了便是!何必管我这么多!寒梅此时别无所求,但求皇上全力撤查龙子一事。不然,我便是死,也不会瞑目!”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半晌才沉声道,“之前已经跟长老们商量定了,此事到此为止!若然再追查下去,神龙族的丑事便一直被人无止境的提起,那么,凡龙族便永远也不会有安宁的时候!龙妃,你也知道,江国刚刚经历了大战,百废待兴。若然此时人心惶惶,是祸不是福!”

也就是说,他再不会帮我找孩子了!我苦笑。是呵!他从来都跟我说过,我为他生孩子,从来都不是要的龙子,他要的,从来只是他的半边珍珠而已!我的龙儿,只是珍珠的附赠品!

哈哈!我视若珍宝,视若生命的龙儿,竟然只是他珍珠的附赠品!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嫁给他的时候便知道,他若做得龙皇,便会有成­干­上百的女子嫁给他,便会有成百上千的龙儿!我的龙儿,又算得什么!

“皇上!不要走!至少现在不要!”我小声的环着自己的身子,眸中泛着水光,脆弱的盯着他的眼。

他扯扯­唇­角。半晌才扬声,“淡菊!你先出去吧!我跟娘娘有话要说!”淡菊应声而去。

他慢慢的走过来。坐到床边,我半坐起身子,攸的搂住他壮硕的身子。

感觉他浑身僵硬。托起他的下颌,“皇上,这么久不见寒梅,皇上不想我么?”我软软的,小声的道。

他怔了怔,半晌将我拥住,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半晌才哑声的道,“怎么能不想!我想你的眼,想你的­唇­,想你的一切,还想,我们的龙儿!”说到此处,他浑身僵了僵。我淡笑,“皇上,老实告诉妾身。皇上要妾身打扫神龙塔,是想妾身留下来,是么?”

他怔了怔,过得半晌才动情的道,“你知道了?是啊!我不要你走!我要留住你!你知道,在你回朝之前,我想了多少的办法,想着要利用龙儿来留住你,可是,显然并没有效果,龙儿他,一生下来便被人抱走!寒梅!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伤心!我也很伤心!我真的很期待龙儿的出生!因为,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头一个龙子!也是,你的孩儿!”

“可是皇上却为了江国的局势,再不肯出动去找他了!皇上,好狠的心!”我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将­唇­咬出血来。

他皱眉,急切的愧疚的道,“对不起,寒梅!对不起!”

我淡淡的笑着,伤心的道,“皇上,寒梅不要听皇上的对不起!寒梅这个人做事最为公平公正,也最守约定,皇上之前跟寒梅约定了,若然寒梅把皇上的珍珠还给了皇上,那么,皇上便会放走寒梅,是么?”

他惊疑不定的盯着我看。我也回视着他的眼,攸拉下他的头。动情的吻着。

他的心跳得很快,­唇­很热,心也很热,我疯狂的吻着他,在他耳边小声的道,“皇上!皇上!”

他推拒着,忍耐地道,“不行!你才刚刚生完孩子!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不语,只是狂烈的吻着。张开口咬住他的耳垂,他的身子攸的一僵,一把将我推开,耳上的珍殊,却被我一口含入口中!

“快吐出来!”他大声的道。

我冷冷的盯着他的眼,攸的喉头一动,珍珠便再度落入我的腹中!他的面­色­铁青,半晌才立直身子,背对着我冷声道,“我以为你真就对我动情,却不料,叶寒梅,你竟然如此!”

我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冷声道,“开始之前,我跟皇上说过,我这个人做事最为公平公正,也最守约定!皇上既然已经食言,那么,寒梅,又怎么能把皇上要的东西给皇上呢?”

他的脸­色­铁青,攸的擒住我的下颌,大声的道,“看来,你还想为我生个龙子,才能把珍珠给我!那样一来,你说,我要不要成全你!”

扯扯­唇­角,我淡然的道,“皇上此言差矣!之前皇上要珍殊,便是因为要夺皇位!现在皇位的皇位已经坐得很稳,魔龙族,也由寒梅为你平定了!

那么,有没有这半颗珍珠,也是一样!所以,寒梅只是拿回自己该得的!”

我说罢,便翻个身,背对着他。他沉默半晌,小声的道,“你以为你这般,我便会让你跟云涯一起走么?跟你说明白了也无妨!你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

我沉默,慢慢的闭上双眸。“我不想跟皇上争辩!”

他攸的将我的身子转过来,定定的盯着我瞧,大声的,怒气冲冲的道,“你不知道么?自从那日在火焰岛,我撞见你跟云涯在一起之后,我便再没有碰你,你真就没有感觉么?你跟他之间的互动,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他说罢,便一掌挥来,碰!

床板被他打出一个洞来口我皱眉,“皇上还是回去吧!再这么下去,我冷宫里头本就不多的家俱,便都被皇上毁个­精­光了!啊!对了!还有那根横梁!那根横梁皇上怎么都不能打断的呢!那是之前住在冷宫里头的娘娘用来上吊的!放在那儿,哪天怕不是能派上用场!”

他顺着我的手指向上看去,迷惑的盯着横梁上悬着的白绫,像是要看清楚一般。白­色­沾着暗红的白绫显然已经有些年代了,白绫下头被人用刀子割过。想是当日抱那晨星娘娘下来的时候,抱不动,便只能用刀子割下的吧!

至于上头的暗红,我不禁皱眉。上吊,怎么会有暗红的血渍?

他定定的看了半晌,攸的捂住心口,皱眉不语,额头的汗水直流,半晌才小声的道,“怎么!这是谁上吊的地方?”

“谁?晨星!便是先皇陛下一直寻着的那个妃子!便是被龙后隐藏起来的妃子!皇上竟然不知道么?”我冷然的笑着。

他的面­色­苍白,攸的坐下身来,小声的道,“是么?是么?竟然便是她么?怎么冷宫里头曾住有妃子,我竟然不知道?这皇宫里头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有多少我不熟悉的事!当年他们的恩恩怨怨,都随着龙后与龙皇的大去而消逝了!只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头,竟然这般的冷!为什么?”他说罢,便转过脸来看我口像是要把我看清一般!

“你说,她上吊,是为了何事!”他迷感的道。

“寂寞吧!冷宫之中,怎么能不寂寞!想龙子吧!她定然是因着不能见龙子,才这般的生不如死!有的时候,死,的确比这般赖活着要强得多!”我平静的道。

他咬牙。“我知道我的顾虑是什么了!罢罢罢!改日我便让人来把你这里的梁柱换了去!”

哈哈!他原来是怕我也跟那晨星一般,走上晨星的老路子呵!只是他却不知道,便是走上晨星的老路子,也总比呆在他的身边强!

“你怕我跟晨星一般寻死?”我大声的道。

他咬牙,将­唇­角抿成一直线,半晌才小声的道,“便是想寻死,也死不了!”

我的面­色­一白,是呵!他的半颗珍珠又回到我的体内,我怎么会死?原来。之前我诸般受难皆不死,都是因着他的珍珠呵!攸的,我把手伸入口中,疯狂的呕着,想把他的珍珠呕出来,他铁青着脸不出声,坐在屋子里破旧的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我呕。

他的珍珠便像留在我的体内再也不出不来了,直到我呕出了血丝,还是呕它不出!

“再这么呕下去,我怕你今后便会落下个胃出血的病!既然这珠子跟你有缘,便只能在你的身子里头!”他­唇­角略略上扬,彰显着此时的好心情!

为什么!他明明机关算尽,便是为了我腹中的珍殊,现在得了珍殊,却又被我咬了去,他竟然还在笑!他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你的珍珠宝贝被我吞入腹中,你还在笑!“我怒声道。

他立起身来!攸的捉住我的下颌,哑声的道,“你可知道,这珍珠吃下肚子,是要付出代价的!自由!代价便是你的自由!你将永远也走不出神龙族的皇宫!永远也会留在我的左近。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因着珍珠之间的感应,我也会轻易的找出你来。所以,我们的约定,取消了!你,便只能留在我的身边!便是永远不能出得冷宫宫门,你也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即使我永远也不见你,你也要呆在我一回头便能看见的地方!直到死的那一刻!所以,我在笑!我在笑你作茧自缚!”

我的­唇­角略略泛起笑意,勾住他的颈子,“既然皇上的这两颗珍珠对皇上这般重要,反正寒梅也不能离开皇上左近,不若,便把另一颗珠子也给了寒梅!”我说罢,便搂住他,含住他另一个耳垂。

他僵直着身子,那珍珠却像是生来便是他身休的一部份一般,怎么也咬不下!直咬得他的耳鲜血淋漓,珍珠却完好无损的在贴合在他的耳上!

他笑,“你腹中的半颗珍珠,在你体内呆的时间已经够久,久到,大约已经不识得我这个主子了!一到你的面前,便轻易的脱落,重回你的腹中!

这便也让我想起之前父皇说的,要取下我的半颗珍珠,送给一个女子。那话是在神龙塔前说的,也就是说,那便是金龙神的意思!我擅自取回,也不能重回我的身体!现在被你一口吞下,正好你在我的左近,也不妨碍我的真龙之气,那便,只好让你一直在我左近!”他的眸子闪着危险的信息。

我大口的喘气,感觉自己被他算计了!

“而你最大的爱好便是,做事要求公平公正,那么,若然我毁了之前跟你的约定,你定然也会把你给我的东西收回去!你看!我猜对了!”他摊摊手。露出胜利的笑。

一把椎开他,我哑声的道,“是吗?龙怒涯,是吗?”

“人家生完孩子便是红人,你不是!你身上有我的半颗珍珠,所以,你可以进神龙塔,可以打扫!”他淡然的笑着。

我挑眉不语。“为皇上效力,是寒梅的荣幸,不管是为皇上平定魔龙族,还是为皇上打扫神龙塔!”

他笑,大笑,半晌才大声的道,“好了!寒梅!我看够你的哀兵之策了!我带来的东西,好好的吃。便是失了龙子,你也是个刚刚生产的母亲!”

他说罢,便抬起头,看着屋梁上的白绫,半晌才咬牙道,“回去之后,我会派人来把这梁柱撤走!”

说罢,便立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突然住了脚步,不回头小声的道,“好好清扫神龙塔,若然金龙神降下旨意,让你出了冷宫,再为妃为后,都不是难事!”话才落,便慢慢的行出去。

他这话什么意思?让我清扫神龙塔,那日的金龙,会降下旨意?难不成,他让我去清扫神龙塔,便是给我留有余地么?怎么会?这个男人,怎么会为了我如此!珍珠!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它安静的躺着,不动不响。呵!便是这颗珍珠,改变了我的一生,为了它,我受了多少的苦!

而现在,这颗珍珠却又回到了我的腹中!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刚开始知道这颗珍珠的时候,我恨得直咬牙,曾以龙雷剖腹,想将它取出来,为了取出这颗珍珠,我与龙怒涯数度缠绵,怀上龙子。而它,现在却仍是安静的躺在我的腹中!­干­般痛楚,皆因有它。可是,它却数度救得我的­性­命!便是因着有它在我体内,我才安然的渡过无数的灾劫。

攸的飞奔,我抬眸,却被去而复返的他一把拥在怀中!紧紧的,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体内一般!我难受的推他。他剧烈的喘息,半晌才慢慢的推开我。立起身来,一个飞身而去!

他这是在­干­嘛?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明明走了,却又突然回来。他刚刚不是应该很得意的吗?他那个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棒­住头,脸­色­却忍不住爆红。他,到底在­干­什么!

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淡菊无声无息的走进来。看着我的样子,半晌才小声的道,“皇上,很在意娘娘!”

我皱眉,急切的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意我!他在意的,是我身上的东西而已!之前有龙子,现在……他恨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在意我!”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刚刚那突然的回身,那突然的拥抱,他说,他设计我吃下珍珠,便是要我不能离开他左近。永远!

永远!他说,永远!他设计我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便是为了让我永远留住在这皇宫之中么?可是,他却在公审大会上头,那般的待我!让我坐月子的时候,便去打扫龙塔!

我丢了龙子,他却不去找!我出外打仗的时候,他却把宫里头选定的妃子们都弄得怀了孕!想到他把她们都带入某处深深的洞|­茓­,跟她们洞房,我便几乎崩溃了!伈恍胁恍校∥掖永匆求公平公正,便是男女之情也是一样!他是帝王,怎么可能给我我要的唯一!这样的感情,我情愿不要!

更何况,是他亲自下令把我打入冷宫!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对我做出这等事来,我怎么还能对他动情!便是现在照顾我,也只是出于对于自己的女人的照顾!他不应该吗?我为他生下孩子,几乎要了我的­性­命,他不应该吗?

淡菊将另个食盒的盖子取下,将里头的­鸡­汤取出,用小碗慢慢的舀一些出来,讦是太久未曾进食,浓烈的­鸡­汤香味,竟让人作呕!

我掩住­唇­角,小声的道,“你吃吧!淡菊!我不想吃!”

淡菊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半晌才小声的道,“娘娘不要这么说!娘娘是刚刚生产完的人,不吃,怎么能把身子调理好!不要自苦!不然便称了那些个害你的人的心意了!”

扯扯­唇­角,我点头,“那便给我一碗!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只是桌子被皇上打得散了!便只能端着碗吃!”我伸过手,接过她手中的碗,努力的下咽!是呵!便是吃到吐出来,我也要吃下去呵!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却救我的龙儿呵!

泪水,掉落到­鸡­汤里,泛出闪亮的水花。我边吃边哭,哭完又吐,却一直不停的吃。我不能倒下去,龙怒涯已经不管龙儿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再倒下去!我怎么能还再不管他!

抬起头,望着凌空的白绫,我大声的,坚定的道,“晨星!我不会输给命运!我会找到我的龙儿,为什么你连死都不怕,要怕活着!叶寒梅再苦再难,也决不会走你的老路!”

淡菊细细的吹着­鸡­汤,小口的喝着,眼中的泪水却一直不停。半晌才小声的道,“娘娘!若然晨星娘娘能有娘娘一半的魄力,便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进了冷宫之后,晨星娘娘几乎每日都是以泪洗面,夜夜啼哭,哭得狠了,第二天的眼睛都肿得成了一条缝,想要睁开眼,都很难!她日日咒骂着龙后,却又盼着她能放她出冷宫,可是,龙后自从把她扔入冷宫之中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连看一眼也不曾!”

扯扯­唇­角,“这便是后宫女子的悲哀!嫁给皇帝,便是这般的命运!想要摆脱这般的命运,便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把皇帝迷得半死,让他把后宫女子全数遣送回家。第一条,千百年来,那么多绝­色­女子曲意承欢,也未曾换得这般的结果,我不认为他会为了我,把后宫尽数散去!那么,我便只留下第二条路可走,那便是,离开!走出这个皇宫!”

淡菊怔了怔,半晌才小声的道,“可是,要离开皇宫,谈何容易!一个冷宫中的娘娘若然离去本就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您的情况却跟旁人不同,您,是皇上在意的女人!一个皇上在意的女人,是注定不能走出皇宫的!”

我笑,淡淡的盯着她,“那么,淡菊,我二人打个赌约,如何?我说我可以离开!”

淡菊淡淡的笑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放下碗,小声的道,“我得早些睡,等到得半夜,还得去神龙塔打扫!你看!淡菊,头一日,我便已经走出了这冷宫的宫门!”

“皇上,待你真好!”淡菊几不可闻的道。

不以为然的扯扯­唇­角,我转过身子再不说话。耳边却听得她无尽的叹息!待我好?我不禁冷冷的笑着,让我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半夜里头去打扫神龙塔,这叫待我好?她疯了么?

“娘娘莫要怪我多嘴。冷宫之中,最是寂寞,陛下必是怕娘娘寂寞,才给娘娘招揽了这番差事,能出得冷宫之门,虽然只是去清扫神龙塔,却也不会那么闷得发狂呵!若然,当年晨星娘娘能出得宫门,想来也不会自尽吧!”她淡淡的道。

我闭眸不语,小声的道,“我要睡了!淡菊!记得叫醒我!”

她小声的道,“娘娘,您睡下吧!”她说罢,便收拾了碗筷,慢慢的退了出去。

是吗?我苦笑,他哪里是为了我,分明,就是为了我体内的珍珠呵!不自觉的抚着肚子,便如同,当日龙儿便在我体内一般!

等子时一过,各宫里的娘娘们都睡下了,我便提了扫帚等工具,到了神龙塔,守塔的战士们正在打磕睡。见我过来,便都矮下身子,口称元帅!

压低声音,我小声的道,“还说什么元帅,现在我只是一个负贵清理的冷宫娘娘罢了!说不得,比宫女还不如!你们且立起身来,站岗,便要有站岗的样子!若然被龙皇看到,定然要降下处罚!罢了,你们且自去罢!天亮之前,我得把工作做完!”说罢,便提了工具往神龙塔而去!

他几人面面相觑,攸的抢前几步,小声的道,“娘娘莫要动手!只消呆在神龙塔中便是!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即可!“说罢,便抢了我手中的工具,为我清扫去了!

我立在黑暗之中不言不语,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这般!

“娘娘跟我上神龙塔吧!”身边的男子小声的道。

我皱眉,半晌才跟着他,慢慢的走上塔去。他几人细心的打扫,竟是训练有素!我淡淡的挑眉,小声的道,“是谁安排你们来的?”

他几人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的扫着塔,我闭了闭双眸,手,慢慢的按上手中的刮,哑声的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不然,你们便给我下塔去!”纤纤十指,指着塔下!

他几人互看一眼,正想说话,却攸的低下头去,退开几步!

“你莫要为难他们!是我!”龙云涯哑声的道。

攸的回头,却见他一身白衣白裳。白­色­的发,在风中飞扬。似是要被风吹走一般。

张开­唇­,我吃惊的盯着他。正待说话,雪白的披风便扑头盖脸的朝我扑来。我努力的扯开,露出一个脸儿来,定定的看他。“不要扯下来!你刚刚才生完孩子,不能受风!也不能受累!”

泪水,一下子便糊涂了双眸。想到这几日的事,我差点痛哭失声!他紧走几步,攸的将我楼在怀中,小声的,急切的道,“不要哭!我在这里!不要哭!”

我小声的,压抑的低泣着。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他不说话,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过得许久。才小声的道,“不要哭!我不要你哭!”

“你怎么会来此处?这里是神龙族的禁地!”我低低的道。

他扯­唇­,修长的指,指着自己的白发,淡然的笑着,“你看!我的头发白了!”

我怔了怔,小声的道,“头发白了又当如何?”

他笑,淡淡的。“不知道!我不记得了!”他无奈的道。“若然真就白头,我想,大约应该是为了你!”

我怔了怔,想起当日我跟龙怒涯成亲,等到得后来在回江国的路上碰见他,便见着他的发已经变白了!呵!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小声的道。

“上一任的护塔神将已经大去,我跟长老们说,他们相信我的体质更能接近金龙神!便,封我为护塔神将。”他淡淡的笑着,“而且,护塔神将一旦确定,便再不更换,便是龙皇陛下也没办法!只是这世上却再没了白龙王妃!真是遗憾!你不知道,当时怒涯的面­色­,有多难看!”

我心中不由的一暖,小声的道,“为何会没有白龙王妃?”

他扯扯­唇­角,小声的道,“没有!只是我夜夜护塔,没空陪王妃,便自然没有闺女愿意嫁我了!”他说罢,便哈哈的笑出声来。

“是么?事实却是,护塔之将,使命使然,终生不得离开飞龙塔。做了护塔神将,是多么神圣的事,便也,终生不能娶妻!只能断情绝爱!护塔神将,绝对不能动真情!否则,飞龙神塔倾倒,神将,便也将会被送给金龙之神!”龙怒涯从黑暗之中闪身出来,冷冷的道,“所以,云涯,你最好安份一些!”

卷二 炎天犹觉玉肌凉 013 他不要我的孩儿!

什么!我的面­色­苍白,颤抖的,心疼的看着如此苍白的他。哑声的道,“你!你怎么能!”

他笑得云淡风轻,“这是我愿意的!你一辈子打扫飞龙塔,而我,便一辈子守住飞龙塔!怒涯,我二人便这么相守一生!你说,这有多好!”

他说,我二人便这么相守一生,这有多好!我的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原来,他竟是这般爱着我的么?他曾是江国第一剑士,曾是劫富济贫的妙手神偷,他曾想挣脱神龙族王爷的身份,笑傲江湖。可是,现在他却因着要与我无望的相守,情愿终生不离开飞龙塔!

龙怒涯的面­色­铁青,半晌冷冷的道,“要一生守住飞龙塔的人,只有你一人!”

“而你!已经亲口在众人面前宣布,我将一生打扫飞龙塔!皇上,您忘了么?”我小声的道,“何必再如此!皇上!我二人已经到了如此田地,您何苦还不放过我们!”我苦苦的道。

他狠狠的抽气,攸的大声的道,“叶寒梅!你敢!我早便跟你们说过了,做护塔神将的首要条件,便是不能动情yu,你二人,最好好好的记住!”他冷冷的看了龙云涯一眼,后者则不惧的冷冷挑眉。半晌,他攸的拂袖,转过身子对着我,“我让你打扫神龙塔,并不是让你来休息的!只是朕体谅你刚刚生完孩子,这一个月内,你们为她所做的事,我便当什么都没看到!条件便是,你必须在神龙塔的最高层!”

我淡然的笑着,“多谢皇上体恤下情!”正待说话,他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当着龙云涯的面,一阶阶的向塔顶攀爬!

透过他的背后,我心疼的盯着落寞的云涯,他抬头,细细的盯了我半晌,这才慢慢的回到飞龙塔的门外。得之不到,却能日日相守!

泪,便在那一秒决堤!龙云涯!我小声的念着这三个字,略抬手,这才发现龙怒涯的身后背了很大的包袱。暗自皱眉,我的手缓缓的朝着包袱移动,他的眸子在那一刻转向我,狠狠的盯着,我下意识的缩手。

他不语,径自上了神龙塔最顶层。若然是白天,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江国皇宫的全貌。可惜现在夜已经深了!天却未曾亮!他放下我。将身后的大包袱摊开来,用火石点燃了顶楼的柴枝!当烈火烧得噼啪作响,照亮了他的脸,我才看清,原来此地竟然堆放了吃食与生火的工具!

他不言不语,架起火架,从包袱里取出现成的一锅鱼汤来,架到火堆上加热。当鱼汤的香味传到我鼻尖,我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在飞龙塔最高的地方,给我热菜!

“你?”我惊疑不定的看他。刚刚他背上的那个包袱里头,竟然装的是鱼汤么?我皱眉,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扯扯­唇­角,并不说话。等确定鱼汤已经烧开,才拿出两只小碗,舀出一碗汤来,单手递给我!

我怔怔的盯着他,半晌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给我的?”我惊讶的道。

他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唇­角抿成一直线,粗声的道,“不然你以为呢?快接下!”

我不语,默默的接下鱼汤。他又递过来一把汤钥,催促我赶紧吃。“凉了,便不好喝了!”

我皱眉,就着汤匙小口的喝着,是江国少见的淡水鱼,鱼汤很鲜,却有着极淡的腥味。我不禁皱眉,江国的御厨怎么便做出这种鱼汤来?

“怎么样!”他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我小声的,不满的道,“很腥!你该换御厨了!”

他的面­色­一下子铁青起来,自己跟着舀了一碗,就着汤匙喝下去,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怎么会腥?明明用很多去腥味的酒跟姜!”话音才落,他的脸­色­便可疑的暗红起来。

这鱼汤,竟是他亲手做的!我皱眉,小声的道,“飞龙塔顶上,生火烧鱼,没事么?”

他笑,露出森森的白牙,“便是因着是飞龙塔顶,平常的时候只有我能上得这一层,所以才在此处架火烧鱼!这鱼是我从山溪里特地去捉的!听说对生产后的身子很好,你要多吃一些!”

我皱眉不语,垂着头不看他。“皇上为何如此!”

他笑,“为自己的女人做点事,不是男人应该做的吗?我不方便出入冷宫,便只好到此!”

“皇上不让我坐完月子才来此处,便是要我来吃鱼么?”这个男人,我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明明在意飞龙塔的人是他,现在他却做出截然不同的事来!

他摇头,露出孩子般的笑脸来,“你若不爱吃鱼,我便给你做­鸡­,再给你做别的!只要你爱吃!”他的口吻,便是一个溺爱妻子的好男人。

我小声的道,“为什么不让御厨做?”

他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半晌才恨恨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鱼。像是非要证明他做的鱼有多好吃的一般!

我挑眉,冷冷的看他。他不出声,半晌才哑声的道,“明日,我会让御厨准备!”他的声音如同地狱里头的寒冰。那样的冷,我忍不住抱住身子。

他不出声,从包袱里取出披风来,将我身上的白­色­披风一把扯下,打个卷包住,手里的黑­色­披风扑头盖脸的朝我身上盖下来。

“以后不许再用他的披风!”他冷冷的命令,“看到他,不许跟他说话!不许再为他流泪!”

我皱眉,一把将他的披风扯下,冷冷的道,“我不能!皇上!”

他面­色­一僵。大口大口的喘气。攸的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将黑­色­的披风从地上捡起来,用力将我包裹住,紧紧的搂住我,哑声的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永远也不要扔掉我给你的东西!”

我不语,只是定定的盯着火光。火光里映出龙云涯的眼。他雪白的身影,便如同一幅画,那般的美丽!那般的,让人触之不到!

“听见没有!”他在我耳过低吼。

我皱眉,感觉身子慢慢的暖起来,半晌才小声的道,“知道了,皇上!”

我再没力气跟他争一时之长短。只能便这么任他一直抱着。“你让我来扫塔,我的工作还没做呢!”我竟然感觉有点无奈。

他冷哼,“这些小事,云涯会做!他们的手下不是做得很起劲么?他会来此处,本想让我难过。却不知道只是中了我的算计而已!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护塔神将便正好在此时大去了?大家都知道护塔神将的职责,更知道他此生不能动情,所以,我能容忍你与他夜夜相见,却,也仅此而已!”

我冷冷的笑着,咬着下­唇­,小声的道,“拆开我二人,皇上很高兴么?”

他看着我,攸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自然!我早便跟你们说过了,当日,他便是以最心爱的女人,来换取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跟冰兰不能在一起,那么,你跟他,也永远不能!记住我的话,我的初衷不变!”

是呵!我怎么能忘了他的话呵!我怎么会以为,他如此这般为我,是因着对我有了几分的动情呵!原来,我从来,便只是他兄弟二人争夺的一个玩具而已!

“你胜了!皇上!”我苦苦的道。攸的抬眸,看向天空,却见天空之中,风起云涌,云层之间似是浮着两盏灯笼!那灯笼忽近忽远,竟似是看着我一般!

我皱眉,这个景象,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那日的黑龙么?我攸的立起身来,紧走几步,伸出手来指着云层之间,大声的道,“龙怒涯!快看!那便是黑龙!”

他皱眉,慢慢的走过来,顺着我手的方向看了半晌,小声的道,“哪里有?明明便是白云!”

“你怎么会看不见!”我回头骂道,再回过头,云层之间哪里还有什么灯笼,分明便是两朵灯笼模样的白云!

“怎么会!”我不信的低语。

他冷哼,“在神龙塔顶,若然机缘巧合,看到神龙又有什么奇怪!这里跟天那样的接近!”

我摇头,再摇头,“不是!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两个灯笼!就到此处,我突然住嘴。不言不语。他没看见!我便是说再多,也是糊弄人的!所以我便再不解释!解释,也是没有用!

慢慢的回到火堆边,我低头不语。他坐在我的身边。小心的拥着我。“我以后会常来看你!”

我不语。捡了柴枝默默的挑着火堆。过得半晌,才小声的道,“皇上,始终还是不放心我跟师兄!”

他冷哼,“是啊!我是不放心!我是一国之主,我不能让我的国之根本倾倒!防患与未然,又有什么不对!”他的手,越搂越紧。

沉默半晌,我小声的道,“天快亮了,皇上,该早朝了!回去吧!妾身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他扯­唇­。哑声的道,“这里也不用你来打扫。鬼月会来!你这么回去便成了!明日我会带些个被褥来,让你好好的睡一觉。半夜里头不睡,可不成的呢!”

我吃惊的盯着他,“你要我到此处来睡觉?”

他点头,“你的身子不能工作,可是,又不能不罚你,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这是­干­什么?皇上,这样也成的么?”我不禁皱眉,这叫什么事,我以为他让我这个时候来扫塔,是不管我,是罚我,哪料到,他却说,让我换个地方睡觉?淡菊说,他很在意我。甩头,努力甩去这种感觉。

攸的立起身来不看他,小声的道,“我回去了!皇上!”说罢,便赶紧要走。却被他一把拦住。“我们一起走!”

摇头,一步步的往后退去,小声的,哑然的道,“不成!皇上!不成!您是皇上,是您亲自把我打入冷宫,祖制规定,您跟我是不能见面的!这般下去,不成!”

他则一步步的追过来,攸的握住我的双手,大声的道,“你在说什么鬼话!祖制规定是不能见面,可是人是活的,不是么?走!我二人一起下塔!”

我缩手,固执的把手放到身后,小声的道,“请皇上独自下塔!不要为难寒梅!”

他的­唇­角攸的抿成一条直线,眼神由原来的热切,慢慢的变冷,“你!”

我低头,赶紧退走几步,低头恭身道,“皇上,天将亮!”

他的脸­色­铁青,­唇­角抿成一直线,半晌,挺直了身子,拂袖而去!他生气了,我知道。我在害怕,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他!他对我,是爱着的吧!若然不是,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半边珍珠落到我的口中。他对我,是爱!可是那种爱,是占有,是无尽的折磨。也是无尽的恨!每回见着他,便想起被抱换走的孩儿。便想起他对着所有人宣布将我打入冷宫的无情。想起,他的妃子已经怀有身孕!我们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注定要把对方烧得粉身碎骨!

所以,我害怕了,我退缩了!当他这般无尽的示好之时,我便把他推出心房之外,既然已经人在冷宫,何必再跟他有所接触!他不可能日日来见我,便这么,让他离去吧!

他的背影很高大,却泛着冷冷的怒气。我不语。径自将塔顶的火堆熄灭。此时,天已经将亮,便立起身子,正待离去,却听得塔底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刀剑交鸣的声音!

我攸的醒悟,飞奔下塔,黑­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绝绝的弧度。飞龙塔下,此时,他二人一黑一白,正在生死相斗!剧烈的喘息,我不声不响,­唇­角略扯,冷冷的慢慢的走过。

走得几步,不回头,扬声道,“皇上,跟我一起走!”说罢,脚步不由的加快。

身后的人冷哼,“我现在很忙!龙妃!”

我苦笑,无奈的道,“皇上来此,是为了打架么?”

他不语,身后的二人却已经住了手,收了剑。几个飞纵跟上我,大声的道,“你­干­什么!”

“皇上来此,是为了打架么?我以为,皇上一身夜行衣,便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你来过飞龙塔!可是为什么您竟然会跟白龙王爷打架!”

他的面­色­稍变。“你不愿与我同行,可是因着你心里还想着他!既然如此,我跟他打架,又有什么奇怪!”他说得话很理直气壮。便像是,他跟龙云涯打架,是我的错一般!

快步的行着,清晨的风,吹在我的颊上。显出一丝的清凉来。“皇上与冷宫中的娘娘同行,若然被有心人看到,便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扯­唇­,冷哼道,“你会怕什么轩然大波?”

我冷哼,淡淡的道,“皇上太抬举寒梅了!”正说话间,却已经到了冷香苑的门口。他竟然送我到门口!此时,天已破晓,我住了身子,淡然的道,“皇上!早朝了!”

他立住身子,半晌才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过小声的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我皱眉。

“那就不要显出那种担心的脸!明日我还会去飞龙塔!”他坚定的说罢,便松开我。攸的一个纵身,朝着太极殿的方向飞驰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唇­角不禁略略向上弯。轻抿­唇­,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过身子,却见淡菊立在园子里头,焦急的望着我。见到我,便小声的道,“娘娘回来了!快些回来休息!我煮了些热食!娘娘吃些才睡吧!”她的面­色­苍白,竟是一夜未睡!

我小声的道,“不必了!我不饿!”刚刚吃鱼汤已经吃得很饱了!如果他坚持的话,我想,我肚子饿的机会还真的不多。

她皱眉,“一夜这么折腾,怎么可能不饿!虽然老奴没用,弄不到好的吃食,却仍是老奴的一番心意,娘娘一定要吃一点!”

“那便先放着,等我睡得醒了,再叫我吃!”扯扯­唇­角,我淡然的道。

她笑着点头,为我端来的热水。一夜未睡,我已经睁不开眼,便这么躺下去睡着了!梦中的孩儿仍是哭号不休,执着的喊着娘亲。伸手,慢慢的抱住头,大口的喘气。

云涯一身白衣,白发如仙,立着身子,对我伸出手来,深情的,绝望的道,“得之无望,却能日日相守,我甘愿!”

情景变化,孩儿变成了九个妖异的蛋。蛋呈半透明­色­,蛋心怦怦的跳着,竟似人的心脏!捉握在手中,碰的一声,那蛋竟在我手心爆裂开来,那怦动的血红的心脏,便在我手心跳动!

尖声叫着,我扔掉手中鲜活的心脏,攸的醒来。却已经是满身大汗。淡菊急切的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沉默,慢慢的将头埋入手中。房里已经换上了新的木桌,桌子上头点了一炉薰香。我皱眉,“这是什么香!”

淡菊小声的道,“这是茉莉香,里头加了安神定惊的药材,我见娘娘睡得不好,便央人从御药房取来的!”

扯扯­唇­,我小声的道,“有心了!”

淡菊轻轻的笑着,“只要娘娘喜欢便好了!淡菊,很想娘娘一直陪着我!”她说罢,眼角便沾得湿了!

庭院里头放置着他送来的新床。

“皇上对娘娘真的有心,相信皇上若然不是实在没办法,定然不会把娘娘打入冷宫的!”淡菊小声的道。

我皱眉,“让他们把床换了!既然送来,便不要浪费。顺道再让他们给我把这冷香苑里头植满茉莉!”

“娘娘!”淡菊皱眉,“这般,不好吧!”

我冷笑,“有什么不好!我便是让所有的人看看,便是入了冷宫,我也是皇上最在意的女人!便是生下那般的龙子,我是龙妃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传话下去,让宫里所有属于神龙军的人,轮流给我打扫院子!我还要让他们看看,我并不会因着进了冷宫,而抹杀了我曾是神龙军元帅的事实!”

淡菊轻轻的笑着,低头回话道,“是!娘娘!”

夜,仍是那般的冷。我提着灯,慢慢的行着,今日冷宫里头发生了天翻天覆地的变化,引得各宫娘娘们侧目,若然不出所料,最迟明日,后宫的妃子们便会对我出手!

没有人能容忍一个失了势的妃子在宫里头的排场比她们还大!那般的嚣张!

我便是要闹!我便是要吵!既然他不让我走,那我便把后宫搅他一个乱七八糟!

­唇­角略勾,心情竟然意外的好。远远的,便见着龙云涯雪白的身影提灯立着。他不能离开飞龙塔,只得守在路口等着我。心里微微刺痛,慢慢的走得几步,立到他的面前,他定定的盯着我,急切的道,“今日,你来得晚了!我以为你身子不好!”

我笑,淡淡的,凄楚的。“我的身子很好!师兄!你跟师父学过星相,你看看,现在江国的局势如何?”

他浅笑,“江国的半边真龙之气,又到了你的身上,是么?寒梅?这大约便是他不能放你的理由!你若要问龙子的去处,那么,我只能告诉你,龙子未死!你看看!”他的手,往天空一指,“紫微星边上的那颗小星很亮,光茫几乎直抵紫微星!也就代表了,将来的那颗小星,将会是江国最大的敌人!也就是说,是的!你猜的一点也不错!龙子,现在正在魔龙王的身边。更有甚者,极有可有便是继任魔龙王位的人!”

我的面­色­攸的惨白,几乎立不住身子,“冰兰,原来便是打的这个主意么?把我的孩儿捉去,继她的位置!那么,师兄,你再看看,那小星边上的忽隐忽现的星星,又是什么!”

他眯着眼睛,看得半晌,不言不语。

“怎么样!”我急切的道。

“那颗星,晦暗不明,到底是什么,实难看得真切。若然师父在此便好了,他定能看得清楚明白。”

“那么,魔龙王现在何处!”我急急的道。

他沉思半晌,小声的道,“皇城!”

也就是说,她抱了我的孩儿之后,却一直未走!

皇城!皇城!“皇上来了没有!”我喘着气。大声的道。

他正待说话,龙怒涯却从黑暗之中闪身出来,“我已经到了!”

我大声的,急切的道,“你刚刚听到了?孩儿还在皇城!皇上!孩儿他没有走远!快下令搜城!便是要把皇城翻过来,我也定要把孩儿找出来!”

他不语,半晌才搂了我的腰,一个飞身而起,朝飞龙塔顶而去。

“怎么样!孩儿还在皇城!赶紧下令!我要把他找出来!”新生的希望,让我的脸重新有了朝气。

他沉默,等我二人到得神龙塔顶,放下我,才小声的道,“我以为,我昨日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我的面­色­攸的惨白,控制不住的大声尖叫,“你说你不会再去寻孩子了?龙怒涯!你在搞什么!明明知道孩子在皇城也不去找他!是不是因着你的龙子太多,便不在意这个了!”

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半晌才冷冷的,大声的吼道,“是!我便是如此!我的孩儿多了去!这么多的妃子都怀孕了,我居功至伟!你的孩儿从来便是我取得珍珠的手段,他只是一个附赠品!我从来不喜欢他!从来没说过我要他!我甚至当时还想,如果你要,便让你带走他!谁知道,你们却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你现在还要我去找他!不可能!”

我的泪水,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大声的道,“你怎么能!你便是不爱他,也不能剥夺他在母亲身边成长的权力!罢了!龙怒涯,便算是我求你,发兵吧!找找他!哪怕找不到,我也算是死心了!”

他坚定的摇头,“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能发兵!”说罢,他便烦燥的爬着头发,大声的道,“你不明白这里的情况!我发兵也是没有用!”他看着我,欲言又止。“而且,老五的话,怎么能信!他的本­性­,你不知道么?他是唯恐在下不乱的人哪!”

“可是我不死心!不然,皇上不发兵,便给我兵令,我自己带一队人马,我要找我的孩子!”说到此处,我的泪已经落了下来,攸的跪坐到地上。大声哭着。“昨天我梦到他一直在哭!我还梦到那九个蛋!在我的手里破碎了!那鲜红的心脏,便在我的手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你让我找他吧!”

他心疼的,小心的拥住我,轻轻的抚着我的颊面,小声的道,“不要找了!寒梅!算了!算了!”

拼命的摇头,摇落一地的泪,“皇上可知道,失了孩子,我便如同失去了身上的一块­肉­!他们便像是从我腹中生生的剜去的!皇上!”

他长长的叹息,过得半晌才小声的道,“孩子,我们会再有!不要哭了!寒梅!不要哭了!你要多少孩子,两个?三个?还是十个?我们都会生!我们还年轻!”

轻轻的摇头,我的泪水,一直不停的流着,“不会!皇上!他将是我们唯一的孩儿!我再不会为皇上生下孩儿!”我坚定的道。

略略闭眼,他小声的道,“那么,我们便领一些孩子回来养!宫里头那么多怀了身孕的妃子,等她们生下后,你若是喜欢,我便让他们全都叫你­干­娘!若然不够,那便让他们叫你娘亲!好不好?”

“我也是为人娘亲的,深知娘亲被人夺走孩儿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何皇上还要我做下同样的事情,要让别的女人跟我受同样的苦!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若然有心,便会尝到与我一般的切肤之痛。可是皇上没有!皇上的心,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因为对方是冰兰,你便定要留下一条活路给她!是不是因着对方是冰兰,你便连自己的孩儿也要舍去!”我大声的指责。胸腔里的那个怦怦跳动的心,感觉便像是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捉住,抽痛得不能自己!

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我跟你说过了,不要一直说这个话题!你这样,哪里还像是平定魔龙族之乱的元帅,分明便是个无理取闹的­妇­人!”

我的心里直发冷,果然提到她,便触到了他的痛脚!推开他,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两步,冷冷的盯着他,半晌才哑声的道,“龙怒涯,我再说最后一回,出兵!”

他的面­色­很难看,“如若不出兵,你待如何?”

双手负于背后,我冷冷的挑眉,攸的低下头去,将扫帚捡起,慢慢的清扫着飞龙塔。

“你还没说,如若不出兵,你待如何!”他大声的道。

我不言不语,也不看他。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见我不说话,便只是默默无闻的立着身子,欲言又止。半晌才长长的吧出一口气来,“你睡吧!这儿的事情,我会让鬼月来做!”人说罢,便几个飞纵,飞身下塔。

他一走,我便一下子跪倒在地。不愿出兵!不能出兵!他不要这些个孩子!今日明明已经感觉到他的深沉的爱意,却不料,到得晚间便被他亲手打碎!

手,不自觉的抚着肚子,那里留着他的珍珠。眸光放远。我不言不语。

当鬼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小姐!”鬼月小声的呜咽着,攸的跪倒在地,“对不起,小姐!是鬼月没用!”

我皱眉,慢慢的回转过身,定定的看他,“有你什么事!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冰兰呵!”

“可是小姐,您可曾想过,龙子现在在魔龙王的手中尚属安全,如果小姐一味的想寻,出动了大量的兵力,那么,会不会把魔龙王逼得急了!便对小龙子不利?”鬼月小声的道。

我攸的抬头,小声的道,“何出此言?”

“是陛下跟我说的!陛下道,让我来劝劝您,想开一些罢!”他默默的低下头。

“陛下?鬼月,你的主子,何时换成了陛下?”我尖锐的道。

鬼月攸的急切的道,“小姐恕罪!鬼月的主子永远都只有小姐一人!”

扯扯­唇­角,我冷冷的道,“那么!鬼月!拿起你的鬼刀!跟鬼风一起,带我出宫!他不去寻,我亲自去寻!”

卷二 炎天犹觉玉肌凉 014 他要毁了我

鬼月拱手低头,大声的应道,“小姐!鬼月不能!”

我皱眉,“为何不能!”

他倏的跪倒在地,急切的道:“小姐刚刚生完孩子,怎么能这般­操­劳!而且小姐身上有神龙王的半边珍珠。便是如此,我更不能让小姐出去冒险!”

“如此,我便只好自己去!”我说罢,便待跃起。身子却倏的不能动弹!我不可置信的盯着鬼月,怒声喝道,“鬼月!为何!这是为何!”

鬼月将身边的大包袱打开,从里头拿出几床被褥来,把被褥细细的铺好,将我放到被褥上,为我盖上被子。我的泪水,便这么落了下来。“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孩子!”我哽咽着。

鬼月黯下眸子,深深的跪倒在我的面前,低低的道,“小姐的事,便是鬼月的事!鬼月已经发动所有的手下去为小姐寻魔龙王,只是小姐若然要做出冲动的事,鬼月却是怎么也不会答应!还有便是,小姐,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我咬牙看他,小声的道,“原来,你已经为我寻孩子了么?”

鬼月的眸子里泛着隐隐的泪光,愧疚的道:“不能保护小姐,鬼月没用!可是鬼月却能照顾小姐!鬼月发动所有的手下去寻龙子,条件便是,小姐好好的呆在宫中!把身子调理好了!”说到此处,他小声的哽咽,“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哪!”

我的泪水,一下子便落了下来,他急急的掏出帕子,手忙脚乱的给我拭着泪水,“小姐莫哭!小姐莫哭!这般下去,便要落下个迎风流泪的病根,把身子调理好了,才能有­精­神寻小龙子!才能,活着看到小龙子呵!”

是呵!是呵!我怎么了!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小声的抽泣着,“是呵!是呵!鬼月!对不起!是我糊涂了。这般道理都不明白。”

鬼月低低的道,“鬼月从小姐怀孕起,便一直伴在小姐的身边,鬼月比谁都明白小姐对龙子的感情,是从一开始的恨,到了后来的接受,再到后来,便是深切的爱!这样的小姐,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知道的小姐,生­性­嗜杀,从来不会顾忌旁人的生死,可是,自从有了龙子之后,小姐的心,便柔软了起来,什么事都会留有一线生机!便是对紫苑,也是如此!小姐的心,已经逐渐的变了!慢慢的,变得温暖!”

“温暖?我么?”我不自觉的怀疑。“我只是没有捉到冰兰,若然捉到她,我会亲手杀了她!”

他摇头,再摇头,“您不会!鬼月说过,小姐的心,已经变得软了!已经再不是之前冷血嗜杀的小姐了!凡事留有一线生机,因着小姐的心软,救了小龙子一命!因着小姐的心软,魔龙族与神龙族将会有一番新的气象!之前小姐明明跟魔龙王数度交战,依着小姐的心思,魔龙王,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小姐却一再的放走她,为什么!”

我无奈的苦笑,“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好,哪料到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当日神龙岛被我一把火烧成白地,我以为冰兰必定已经大去,竟是伤心了很久。一个人活在世上,怎么能没有对手!是对手,也是朋友!我尊敬她,所以,我纵她数次!”

鬼月无奈的低头。“却不料,招来此番灾劫!”

我把眸子投远,无奈的,小声的道,“鬼月!这是我欠她的!紫苑的恶龙箭,尽数在她的手中!”

鬼月大声的道,“什么!”

扯扯­唇­角。“是呵!每回要定胜负之时,她便会派人给我送来恶龙箭!便是要我留她一条­性­命!这是我与父亲的约定,最后的约定!虽然被她利用,可是不能否认,我心里是愿意的!”

“小姐便真的这般,一次次的饶她­性­命!哪料到,她却恩将仇报,把龙子带走!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他恨恨的道。

我摇头,­唇­角略略带着笑意,心情倏的开朗起来,小声的道:“你不明白!鬼月!她这么做,定然有她的理由!她不杀龙子,便是最好的证明!你看!一次次的放她,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不能陪着龙儿一起长大,我却知道,她定然会待他如同自己的孩儿!”

鬼月小心的盯着我,“那么,小姐,还要不要再去寻龙子?”

扯扯­唇­角,我小声的道:“你说得不错,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要找一个从未谋面的孩儿,却是难上加难。鬼月,你说,这一世我还能跟我的龙儿见面么?还能,见着他么?”

鬼月扯­唇­,“那便要问天机老人了!他常说自己早识天机,当年若然不是他,想来小姐也定然早便回了凤凰谷,那便,怎么还有今日之事!”

扯扯­唇­角,“可是那老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让我这么容易便找得到!之前我跟他也分开了足有六年才得相见,此次才刚分开十个月,他怎么可能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苦涩的道。

鬼月的眸子里头倏的放出热切的光来,大声的道:“小姐!您忘了,你之前叫白龙王爷师兄,是不是因为白龙王爷便是天机老人的徒儿?那么,问问白龙王爷,或者会有线索也说不定哪!”

云涯么?我不禁低低的皱眉。­唇­角不由得抿成一直线。想到他一个人独自立在飞龙塔前的身影,我的心不由得抽痛着。“便带我去找白龙王爷吧!”我小声的道。

鬼月摇头,“小姐身子不好,本应该足不出户,怎么能让小姐奔波,便让鬼月去唤了白龙王爷上来吧!白龙王爷对小姐一往情深,相信定然不会介意此等小事!”他说罢,便立起身来,几个飞纵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张口欲言,却动不了身子!不让我去,至少来说,也解了我的|­茓­道才走!

只一会儿的功夫,雪白的身影便飞纵而来。他便像是黑夜中的一朵白云,那般的飘逸,那般的漂亮!雪白的发,飘散在风中,扬起绝美的弧度,竟是那般的迷惑人心。我眯眼看着那美丽的弧度,却未发现,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他挑眉,淡淡的扫视着顶层的摆设,眸子里头泛着无可厚非的笑意。“原来皇上让龙妃来打扫,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皇上待龙妃,真是用尽心思!”

“师兄莫要说这种话!快来解开我的|­茓­道。”我小声的道。

他不语,慢慢的走近我,“鬼月这般,真是太过危险!把你这般点了|­茓­道,横陈在此,他也不跟来,便不怕我对你有不轨么?”他的­唇­边泛起顽皮的笑来。

我扯­唇­,淡笑道,“你不会!师兄!”

他冷哼,“寒梅!你太看得起我了!”说罢,便用食指点住我的­唇­,“我是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你记住这一点!一个男人,面对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不知道,谁,也不能保证!”

略略抬高头,我淡然的笑着,“师兄!你现在的身份,是护塔神将!神将一生不能动情!一生不能离塔!”

他倏的收回手,挑高了眉头,小声的道,“鬼月让你找我,还是为了孩子的事么?”

“师兄果然料事如神。是啊!师兄,您可知道,我跟那失去的孩儿,此生还有相见的机会?”我小声的道。

他抬头望天,伸出右手仔细的掐算着。半晌才回过头来,小声的道:“还有!你二人,还能再见!你呣子的缘分不会就此斩断。”

“原来,师父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你了!”我看着他修长的手。

他倏的大笑起来,前俯后仰。“你说刚刚我的掐指一算么?算了算了!师妹!我也就是摆摆样子,不然你怎么会相信我算得其实比那老家伙准?”

我怀疑的盯着他看,“你比老家伙准?怎么可能!就我所知,师父很少算错!”

他大笑,“那是之前!你看看他那头发胡子,白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能指望他跟原来一般!你知道为何他每次算的时候都要掐手指么?我一开始还不知道,后来我用了十瓶好酒,两条河鲜,终于把他哄得说出来了。这个动作这般的高深,有何意义,他却说,便是因为他算不清了,只能用手指数数!如果不是在人前,他会用铁棍充数!”

“哧!”我不禁喷笑出来,这果然会是那老家伙做的事!“也就是说,师兄这么掐指,也是掐着玩玩的?”

他快乐的点头。“这个自然!如此一来,我便不会输给你这个小师妹!呀呀!怒涯从天绝夫人处搬回了很多的数术书,成天钻研,我可不能被他超过了!正好现在在飞龙塔,又比较有空,便日日钻研了!果然之前太过注重武功,现在举凡观星象,看手相,为人测字,泡小妞等功夫都高人一等,可惜就是晚了一步,不然,我跟你便不会失之交臂!”他说罢,灼灼的盯着我瞧。

我怔了怔,略扯­唇­角,小声的道,“师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冷哼,“对你来说过去,对我来说,却远远不是!你忘了,爱上你,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怔了怔,是呵!他已经忘了之前我二人之间的种种,此时的他,认得我,爱上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为人ℚi,为人母!他从来不曾介意!

“好了!”他小声的道,“你的问题结束了,那么,换我来问!”

我淡笑,“师兄,请问!”

他狠狠的盯着我,“若然,那日在火焰岛上,我动了你,你会怎么样!你会仍然跟怒涯,还是你会决定跟我一起远走高飞!”

轰隆隆!塔外电闪雷鸣。

我浑身一震,坚定的道,“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他浑身大震,大口的喘着气,慢慢的蹲下身来,堵住我的­唇­。我惊得不能自已!

轰隆隆!

他不能动情!可是他却动了情!我拼命的躲着他,却怎么也躲不开。飞龙塔开始剧烈的摇晃。感觉地动山摇。怎么了!在他­唇­间尖声叫着,“师兄!快住手!师兄!放开我!”

他喘着气,立直了身子,那般绝望的盯着我,雪白的发,在黑暗中显得妖异,他的眸子慢慢的变得赤红充血,慢慢的朝后退了三步,他绝望的低吼,“我不能动情!我不能动情!”说罢,便转身,飞奔而去!

飞龙塔仍是剧烈的摇晃,要死了么?我无奈的,淡淡的盯着塔顶。这个时候,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泪,却在那一秒决堤而下!师兄他,真的是!真的,一生不能动情!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飞龙塔,真的便要倾倒了么?

而我,便这般,悲惨的,无助的,被杀死在这里么?轰隆隆!闪电撕裂黑­色­的夜空。我慢慢的闭上双眸,寒雪的面容便在我的面前出现,我好不容易,找回了寒雪,在战场上,无数次的面临生死,此时的我,却仍然害怕!仍然!

雪白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大口的喘气,倏的伸出长指,将我的|­茓­道解开,这才退走几步,不声不响,飞纵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他在我二人之间已经筑起一道无形的墙,飞龙塔是江国的根本,护塔神将一旦动情,飞龙塔不保!所以,他再也不会对我动情!再也,不会!

飞身而起,几纵身飞跃下塔,此时的飞龙塔前已经立满了人。人群之中,冰兰淡笑的脸,一闪而逝,我疾追而来,却怎么还能再找到她!

龙怒涯铁青着脸,怒冲冲的飞奔过来,对着龙云涯大声的喝道:“刚刚你做了什么好事!护塔神将一生不能动情,现在飞龙塔地动山摇,你说,你刚刚做了什么!”

赤白的身影淡然的笑着,半晌才小声的道,“我做了什么?你能想到,我便能做到!你以为,做了护塔神将,便能锁住我的心么?”

龙怒涯一把捉提住他的胸衣,怒吼道,“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倾了飞龙塔,国之根本不再,你拿什么脸去面对父皇!江国数千年的基业便要毁于一旦!龙云涯!如此,你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足偿你的罪!若然!若然能让你断情绝念,我不惜把你最心爱的东西毁了!”

我的面­色­倏的惨白。他最心爱的东西!他是指,我么?这般轻易的说毁了我,龙怒涯,你的心又在哪里!

“断了你的心,绝了你的念,你便能好好的看守飞龙塔!发出信号,让九个王爷一同进宫,天亮之前定要得到飞龙塔!”一声令下,鬼月便朝天放出五彩的烟火。

我皱眉,事情竟然已经这般严重了么?

语毕,便飞快的朝飞龙塔而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言不语,之后我怎么回的冷香苑,已经不知道,只知道,九位王爷同上飞龙塔,总算解了飞龙塔的危机。

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事情,龙云涯被罚跪于塔中雕塑飞龙之前三日三夜。

龙怒涯没有出现。他说,若然能让他断情绝念,他不惜把他最心爱的东西毁了!

­唇­角略勾,我哈哈的笑着。在他的心中,原来我只是一件东西么?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泪,便在那一秒决堤而下。淡菊给我送来吃食,我担心云涯,便怎么也吃不下。若然,若然当时我没有叫师兄上塔,那么,事情或许不会如此!

当时我未考虑那么多,以为他们说的不能动情,便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他们说的,不能擅离飞龙塔,也是一种说法而已,却不知道,这竟是真实的!依着师兄的­性­子,便是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断了国之根本!

龙怒涯的计算没有错。我跟他,这一生便只能如此了!怪不得!我想起师兄眼中的绝望。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龙怒涯曾道。也就是说,他明知道不能动情,也提出来看守飞龙塔,便是因为我被罚夜夜打扫飞龙塔!便是因为,便是得之无望,也能日日相守!

“淡菊,这件事都是因为我!我以为,白龙王爷此生不能出飞龙塔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却不料,竟是那般的真实!是我!都是我害了他!”我小声的呜咽着。

淡菊轻拍着我的肩膀,小声的道,“何必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王爷深知,你已经嫁给皇上,便是你已经打入冷宫,便是你离开皇宫,此生此世,他也断不能再娶你为妻。所以,王爷他看不到希望,便只好选择一个离你近的地方守候!王爷的深情,真的叫人感动!”

她也这么说!因为我,他选择了一生守塔,因为我呵!

我想起在产房之中,他曾说,龙怒涯不能保护,便让他保护的话来。之后长老们告诉他,便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再娶我!

却原来,那日林子里头的放手,那日咫尺天涯的决绝,便是我二人,最后的机会呵!若然能够再来一回,我怎么能选择这条路呵!

曾经,那个男人那般的爱我,却因着我的愚蠢,将他推了出去!师兄!师兄!师兄!

“娘娘莫要想得太多,有的事,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便是错了!便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回头!现在的结果,未尝不是最好,娘娘夜夜清扫飞龙塔,便是那一上一下之间,便能见着白龙王爷一面,便也,了了白龙王爷的心愿,得之不到,便只能一生相守!”淡菊小声的安慰。

是么?是么?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觉得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他如此这般,竟是要我心疼一世呵!

手,不自觉的抚着心口处,慢慢的紧握。泪水,慢慢的掉落。淡菊可怜的,惨淡的道,“王爷能得娘娘一生心心念念,便是死,也值得了呵!若然!若然娘娘肯……”她说到此处,便住口不语。

我垂头不语。半晌不出声。接连而来的打击已经太多,我几乎承受不住。

门外响起剥啄之声,鬼月推门进来,垂首小声的道,“小姐!”

我坐直身子,急切的道,“情况如何?鬼月!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飞龙塔有什么秘密!”

他倏的跪倒在地,小声的道:“对不起!小姐!白龙王爷因着动情,此时正被各族长老鞭笞,此事大约不能便这么算了!鬼月只是来跟小姐说一声!不论发生何事,鬼月便是拼得­性­命,也定护得小姐周全!”

“鞭笞?”我大声的,疑惑的道。“怎么会行鞭笞之刑?不是说,只是跪在神龙雕塑之前么?”

淡菊倏的跪倒,“对不起,娘娘,淡菊只是不想娘娘太过担心,便只好这般说辞!事实上,白龙王爷因着私动凡心,便要被长老们鞭笞三日三夜!而且,要跪在神龙雕像前一个月!”

我倏的立起身子,一把捉住鬼月的衣领,大声的道,“我要你说!鬼月!我要你跟我说!怎么就能叫个鞭笞之刑!寻常之人,三十鞭即可致命!他们却打他三日三夜!三日三夜啊!鬼月!”我说罢,便一把推开他,拔出腰间长剑,便要冲杀出去!

鬼月跪走几步,拦住房门,大声的道:“小姐!不能!此事的祸端因你而起,小姐若是不出面便罢,若是出面,我怕不是鞭笞三日能解决的事了!若然小姐这般前去,我怕白龙王爷再度动情!他几人好容易稳住了飞龙塔的根基,便怎么能如此!小姐!”

我的泪,倏的落下来,手中的剑,叮的一声扔到地上。大声的道:“那怎么办!鬼月!三日三夜!三日三夜啊!还要在神龙雕像前跪一个月!他们是要杀了他!鬼月!你帮我想想怎么办!他会死的!若然当时我没叫他上神龙塔,他便不用受这么大的罪!鬼月!你帮我想想办法!一切都是因为我!便是拿了我的命去换他,我也情愿!”

淡菊急急的道,“娘娘不可!国师说得一点不错!若然此事娘娘再站出来,那么,王爷要受的罪便更多!与其如此,倒不如想个办法,给王爷送点药过去!保住王爷的­性­命才是真!他们鞭笞王爷,那么,国师可以发动神殿的人,给他们送酒,他要跪一个月,淡菊便给王爷做十副护膝,让王爷的膝盖不会跪得伤了!可是,若然娘娘再出面,王爷,便再也没有活路了!”

是呵!我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江国的王爷!若然他走,飞龙塔便会倾倒,江国便会毁于一旦!他又怎么会走!那座人人称道的飞龙塔,便如同背在他的身上一般,甩之不掉,推之不走!

师兄,他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来接下这护塔的职责呵!便只是,为了每日能够见得我一面!

“那么鬼月,你能不能帮我带个话,告诉他,告诉他!”说道此处,我倏的定住,人且不能出面,还告诉他什么呢?

“告诉他什么!小姐!”鬼月小声的道,“娘娘,还能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莫要为我再做傻事,我的心里没有他!”我小声的,却坚定的道。

鬼月低头领命,“是!小姐!”说罢,便不忍的看我一眼,慢慢的退出去。

“告诉他,我爱他。从来没有变过!”我小声的,喃喃的念着。“告诉他,他是我头一个愿意生死交付的男人,告诉他,我跟龙怒涯在一起的约定,便是想着有朝一日,我能离开他。告诉他,我再也不愿意为龙怒涯生下龙子,便是因为,我想生的,是他的孩儿!”鬼月已经走得远了,也带走了我断情绝念的话。

而我真正的心意,今生,便只能说给自己听!念在心中,吞入腹中。从此,再记不得!

一蛊忘情,若然再要此蛊,我定会自饮而下!

我依然夜夜提着工具去打扫飞龙塔,推开飞龙塔的门,便能听到鞭子抽入­肉­的声音,跟云涯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漆黑的夜里,竟是显得那般的可怖!

为我打扫的人,已经撤去了,从今夜起,我便独自一人清扫飞龙塔,一层又一层,一阶,又一阶。每一层,都有雕塑的飞龙。有金龙,有黑龙,有白龙,也有赤­色­火龙。各种各样的龙,应有尽有!

他,被缚于第九层的白龙雕像前,跪着被人毒打!

我欲推门,却被立于门口的士兵们伸手拦住,“娘娘,这里不必您清扫!还是请娘娘清扫别处罢!别说是娘娘,便是我们,也不能入内!”

“啊!”他的惨叫声再度传来,我的心紧揪着。龙怒涯,这便是你给我的惩罚么?虽然不曾亲手抽在我的身上,却让我如此心痛欲死!

略略点头,我慢慢的退了出去,我知道,此时为难他们,也是于事无补。略略回头,心里有种感觉,那紧闭的朱红大门,将我二人隔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从此,再无交集!

“啊!”

倏的抹去眼中的泪水,我飞快向上奔去,打扫工作,竟是如此的累。我弯着腰,小心的清扫。泪水,便落下来,混入青石铺成的地面。慢慢的晕染开来,竟是那般的迷惑人心!

我不禁想道,鬼月是不是有把我的话带给他,他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思?他能猜到么?他,猜到,又当如何!想起赤焰岛上他奋不顾身的飞身一扑,想起他得知将我亲手送入龙怒涯手中的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样子,想起林子当中,他绝望的道,“你我二人,这一生,便只能如此了吧!”想起恶龙岛上,他坚定的捉住我的剑刃!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二人,同在飞龙塔,却永远,也不能互诉心意,永远!

泪,再度决堤,连日来的打击,几乎把我打倒了。我咬牙,几乎将自己咬出血来,在塔顶遥望着凤凰谷的方向。小声的,绝望的道,“这一生,我还能再回到凤凰谷么?我,还能走出这龙宫去么?若然逃走,我怎么对得起,为我永守飞龙塔的师兄!大姐!对不起!寒梅,食言了!寒梅本想到母亲坟前磕一个响头,告诉母亲,寒梅没有死,寒梅回来了!可是,寒梅,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这飞龙塔之中,有个寒梅永远也放不下的男人,寒梅便是死,也要陪着他一起守住这飞龙塔!寒梅,便是死,也不能离开他!哪怕,我二人一生无法相守,哪怕,我二人每日只能见一回,看一眼,哪怕,我二人不能见面,便只能听到他惨叫的声音,哪怕,只要知道他活着,我便不会离去!所以,对不起,大姐!对不起,孩儿!”

直到得最顶层,天,已经亮了。他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小。他,是吃不消了么?

直到得最后,整个飞龙塔里头,只听得鞭子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他的惨叫,我才知道,他已经昏死过去!或者,他已经大去了!

倏的立起身来,飞跃到第九层,守门的战士们仍是立着身子,在这朱门外,我能听到他大口大口的喘气!

“王爷怎么样了!你让我去看看!”我大声的怒斥。

他二人互看一眼,压低声音道,“娘娘莫要大声!若然让王爷听到!飞龙塔不保,神龙族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把王爷捉来,奉献给龙神!娘娘,便算是我们求求娘娘了,您饶了王爷吧!放手吧!放过他!”

我的心里极冷,往后退了一步,两步,倏的拔腿飞奔。是!他说得不错!我要学会放手!因为我的关心,会杀了他!红颜从来不是祸水,可是,若然红颜致人死命,那么,红颜,便成了祸水!

碰!我一下子撞到坚硬的­肉­墙,一个收势不住,倒了下去!龙怒涯铁青着脸,皱眉看着我倒在低下,却没有伸手来扶的意思。慢慢的蹲下身子,他小声的道,“我记得,我曾跟你们说过,他不能动情!我也跟他说过,若然他不能断情绝念,我便只能把他最爱的东西除去!神龙塔之中,没有别的女人在,只有一个你!你让我有什么办法不怀疑你!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留下你!”

卷二 炎天犹觉玉肌凉015 逃离皇宫

逃离皇宫我冷冷的,绝望的盯着他的眼,半响才小声的道,“那便,杀了我!”

他攸的将我一把捉提起来,咬牙在我耳边狠狠的道,“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杀人的欲望!既然如此,我便不用对你客气!寒梅,你知道么,刚刚!便是刚刚!炎国送来一封书信,让我们各国的国主去炎国共商大事!本来我是要把你一起带去的,因着你的大姐,你的寒雪,都会跟着一起去,可是你这般,让我如何带你?”他一把将我推开。冷傲的盯着我。

大姐!我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想回家的欲望,想见姐妹们的欲望超过了一切!女人便是这般,总是在最失意,最伤心的时候,想起家人。好想,投入大姐的怀抱之中,好好的诉说!

姐妹们,一向可好?朝阳跟旭日呢?我急切的拉着他的袖子,小声的道,“请皇上带寒梅去炎国!”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冷哼,“去炎国?为何?凭什么?便凭你这打入冷宫之身?你叫我怎么带你出去!你告诉我!”

我哑着声,泪水一下子便落了下来,“皇上只要把寒梅带在身边即可!便是做侍卫,做奴人,做宫人,只要带着我,我定然不会给皇上惹麻烦!”

他立着身子,冷冷的盯着我,眼中闪着无尽的冷厉,­唇­角慢慢的向上勾出个残酷的弧度来,“侍卫,宫人?你犯下这等事,若然不是因着鬼月数度为你求情,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你以为,神龙长老们便会就这么算了?引护塔神将动情者,杀无赦!”他的声音,如同赤凰山冬日的冷风。

“皇上明知我的孩儿是被冰兰带走,一,不为我寻找孩儿,二,不为我洗冤,三,没有论功行赏!皇上,灭了魔龙族,功劳大不大?”我长跪不起,低泣道。

他的眸中冒着冷火,胸前明显的起伏,半响才大声的道,“魔龙族是千百年来,神龙族的心腹大患!灭了神龙族,你居功至伟!说到赏,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确,你上了神龙顶,我饶你不死!”

我淡笑,却坚定的抬头,大声的道,“皇上却忘了,您在整个神龙族,整个神龙军面前,没有赏我,便只是罚我!所以,我不服!我要跟你讨赏!”

凤眸闪着无尽的笑意,他一把抬起我的下颌,咬牙道,“那么,你要讨什么样的赏?”

我无言的盯着他的眼,下颌传来尖锐的痛楚,他的指甲,竟然不自觉的掐入了下颌的­肉­中!不惧的,小声的道,“我要皇上带我去炎国!”

他冷冷的盯着我的眼,几近残酷的笑着,手下的力道更重了,冷然的笑着,“看来,加在老五身上的惩罚还太轻。”

“跟白龙王爷无关!请皇上不要混淆是非!皇上忘了,这个消息,是皇上告诉寒梅的!”我强忍疼痛,不屈的盯着他。

他的眼中泛着好笑,是胜利的笑,“那么,你便求我!求我带你去!求到我满意了,我便带你去!什么时候你知道到底错在何处,便来告诉我!”他残忍的松开紧握的手,指尖沾上我的鲜血。放在­唇­边轻舔,他冷然的笑着。“原来叶寒梅的血,竟是这般的味道!”说罢,便将手拢在袖中,将眸光投向飞龙塔!“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死!”说罢,便拂袖而去!

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很想开口叫他饶了云涯,可是,我知道他的­性­子,若然我再为云涯求情,他便定然会趁机要了他的­性­命!要他活,便不能开口!便,要装作对他,漠不关心!

炎国!炎国!,云涯在此受苦,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到,可是,我却有个无所不能的大姐!一个天下第一医术的大姐!此次去炎国,我定要问大姐讨来最好的伤药,我不要他死!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而没有办法!所以,我要去炎国!便是他不同意,便是硬闯宫门,我也定要出去!我便只能为他做这点事了,便是拼得我的­性­命,我也甘愿!更何况是小小的受辱!

他让我跪,我便跪,他让我求,我便求,便只要他高兴,便只要,他带我去炎国!

泪水,不自禁地往下掉。若然换了从前,我定然拔剑相向,只是现在这飞龙塔里头,还锁着云涯呵!

他上得塔去,便听得云涯的惨叫得更大声了!我揪着胸口的衣服,恨恨的抹去泪水。宝塔的九层栏杆处,黑衣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仰头,­唇­角泛着卑微的笑意,他回头说了一句什么,龙云涯的惨叫,透过风,直直的刺入我的心窝!努力忍住不哭出声来,我的­唇­角慢慢的泛起个淡然的笑花来。笑!一定要笑!

他的眸光定定的锁住我的脸,时间便这么静止下来。轰隆隆!天空之中电闪雷鸣。闪电照亮了他­阴­沉得可怕的俊脸。这张脸上,再没了为我做鱼汤时候的温存,再没了对我的深情,有的,只是恨!无穷无尽的恨!

轰隆隆!我­唇­角泛着笑意,心里却在落泪。定定的盯着他的眼。他看得半晌,像是满意了,­唇­角略扯,便从九楼一个飞身而下,一把将我提起,大声的怒吼,“你便这般在意他么?你的眼睛,到底在看谁!”

­唇­角露着无尽的苦笑,“我在看你呀,皇上!”

他一把推开我,“你在看我?哈哈哈!叶寒梅!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你这般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为了云涯!说!”

我不语,只是淡淡的扯­唇­,“皇上认定的事,寒梅便是再怎么辩解,皇上也不会相信!也只会以为寒梅在砌词狡辩。那么,寒梅便只好请皇上自己决定!”

他的面­色­一下子气得铁青,恨恨的,哽咽的道,“明明,我便可以跟你好好地过活!明明,我便可以跟你好好地相处!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般!

我闭上眸子,哑声的道,“皇上不知道么?寒梅以为,这段日子以来,寒梅有多痛,有多苦,皇上是最清楚的人!而把这种痛加诸在我身上的人谁,皇上更应该清楚!可是寒梅错了。寒梅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寒梅以为,皇上会给寒梅做鱼汤,皇上会特地来陪我,寒梅甚至能感觉到 皇上心头的爱意,便是这种爱意,让我以为,皇上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寒梅的事,可是,我错了!”我说罢,慢慢的睁开眸。

他冷笑,攸的抬起我的下颌,以袖口为我轻轻的试着下颌的血水与脸上的泪水。“哦?那么,你说,你错在何处!”

直视他的眼,木然的,坚定地道,“皇上的心里,其实没有寒梅,皇上一直在恨着我跟白龙王爷!所以,皇上一心想拆散我们,一心要让我们痛苦!因为皇上的心里也一样的痛苦!因为看着冰兰的离去,皇上的心里比什么都痛!痛得,想要伤害一切曾伤害她的人和事!”

他眼里的笑容褪去,­唇­角略略下垂几分,收起手中的帕子,冷冷的盯着我,“哈哈哈!哈哈哈!”他攸的笑出声来,前俯后仰!

“我让你想想自己错在何处,你便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叶寒梅,枉你聪明一世,既然我要你痛苦,那么,我便更加没有理由要带你同去!你已经没有机会,天一亮,我便会带着宫里的妃子往炎国去,好好呆在宫里扫塔!”

他说罢,便拂袖而去!

失败了么?失败了么?慢慢的捧着头,我差点惊叫出声。他不是为了让我们痛苦么?那么,他如此这般,所为何来!

攸的立起身子,我朝着冷香苑飞奔而去。一定,有什么办法才是!我的头脑昏沉沉的,他们马上便要走了,有什么办法一起去?他已经明确的说了,他不会带我去!既然如此,那么!­唇­角泛起一抹好笑,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现在宫里头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放投在龙云涯的身上,大家都在谈论着他因何受罚,那么,如果此时走了刚刚生产完的冷宫娘娘,他们的目光定然全然转向我。

加诸在他身上的责罚,或也可轻得一些!我淡淡的挑眉,打定主意,便飞速行动。

淡菊看着我忙前忙后,皱眉不语,半晌才小声的道,“娘娘!您这是要­干­嘛!”

将长长的发束高成一束,我回头对她露出个绝美的笑容来,“收拾行礼!准备出宫!”

淡菊的眼中一下子闪过什么,快得连我都看不清,“娘娘怎会在此时出宫?淡菊以为,娘娘会安分守己。”

扯扯­唇­角,我冷声道,“我也想,淡菊,这事你别管了,总而言之,半个月之内我一定回来!”我把从恶龙岛出走之时,带出来的夜明珠全数带走,看了看龙雷,攸的往地上一扔,一掌劈向淡菊的后颈。见她软软的晕倒在地,我的眼底泛起几不可见的笑意,“对不起,淡菊,我身边的细作已经太多,我不能给你对其他人传递消息的时间。而且,如果我不将你打晕。我逃走,你便会因我而受罚!我身边受到伤害的人已经太多,再也不要人为我受伤!”

一身从容夫人男装,我便这么,轻松地离开了皇宫。鬼月的话没有错,我不能在坐月子的时候出走,可是,如果我出走到叶药奴的身边,那么,便是此时我浑身是血,便是此时我神志不清,便也定会保我安然无恙!

一下子将西龙门的守卫击晕。抢了守卫军官的马,­唇­角勾笑,我大大方方地飞身上马,出得宫去!

抬头望天,宫外的天空,竟是那般的蓝。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的心快要飞起来了!等我吃得一餐早饭,城里头便开始戒严。直说是皇宫被盗,定要捉拿盗宝贼人!

扯­唇­,冷冷的笑着。自古宫廷便是如此,宫里发生的事,跟外头的传闻,永远不会相符,明明是走了冷宫的娘娘,却偏偏说是宫里的宝物被盗,收拾心情,若然此番出城,定然横生枝节,­唇­角略略泛笑,易容之术在此时显出很大的功用来!

斩了些碎发,贴在脸上,几番捉弄,一张脸,便成了满脸胡子的江湖汉子。­唇­角略略上勾,我派人送信给龙烈涯,让他好好照顾龙云漄,此时此地,我能指望的便只能是他了!

跨上飞马,我淡笑着,顺利的出城。出得皇城,一路风驰电掣,竟是那般的快活!我天生便应该属于战场,皇宫怎能关住这般跃动的心!

一路之上,皇宫里头的告示贴的满坑满谷。龙怒涯现在定是怒极恨极了吧!扯­唇­,我不禁冷笑,他说,他给我的机会已经结束,却不知道,他不给我机会,我自己会寻找机会!

想到马上要见着大姐,我的心便忍不住颤抖。只要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我便立即走!我告诉自己。云涯还在等着我!便是不能见着面,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宫里。

十四国之中,以炎国的天气最热。连日来的奔波,马儿已经于昨日累死!此时的炎国。人群跃动,大家都在商议着十四国国主到来的事!

此次的十四国的国主与国师尽数出席,似是在共商何等大事。扯扯­唇­角。却发现根本不能入炎国的皇宫!

不能入宫,便要如何见着大姐?我不禁直邹眉头。

国师么?而江国的国师,却是鬼月啊!若然,由鬼月带我进去,那便又当如何!

我的行程比他们快了一日时间,等他们到得炎国,我便潜入营中,跟鬼月见面。鬼月一身雪白的龙纹宽袖服,表情神圣端庄,若然不是知道他便是鬼月,我会以为他是我不识得的人!

见着我,他的­唇­里张的像是能塞入一个­鸡­蛋。我淡然的笑着,压低声音,对着屋子里的鬼月笑道,“怎么,鬼月不请我进去坐么?”

鬼月赶紧让开一边,恭身迎我。我这才慢慢的进了屋子。鬼月的身份已经不同,此时的他,吃好住好,便是这般重要的场合,也能得个这么好的住所,想来猎龙人的身份,真的很好用!好用到,连我都妒忌!

“小姐!你怎么来了!我以为小姐已经逃出宫去,再也不会回来!却不料小姐竟然到了炎国!现在江国正在全国通缉!皇上见您逃了,龙颜大怒,直道若然捉到你,便会让你好看!”他的口气又气又急。胸前的肌­肉­愤起,竟是那般的具有威胁力!

我扯­唇­,淡淡的笑着,“我早便跟宫女说了,半个月后我会回去!”

他扯扯­唇­角,哑声道,“可是他却见着你扔了他的龙雷!他说,一个战士若然弃剑而去,便只代表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再也不会回到此处!为此,皇上差点发了狂!”

我哧的一声笑出声来,“我怎么可能带着龙雷!怕只怕,我人还没有出城,便被他的人捉了!带着一件绝世神兵,再怎么易容,也是白搭!所以我扔下龙雷!”

他的眼中带着疑惑,却再不出声,只是小声的道,“小姐这般出走,没有想过塔中之人,会因着小姐而更加受罚么?”

我冷哼,淡然的道,“罚便已经罚了!那便待如何?我不愿意,便能挽回什么?鬼月!我来,只为了求你件事!”

鬼月怔了怔,攸的小声的道,“何事!”

“带我进皇宫!我要见我大姐!”我大声的道。

“您是说,叶药奴么?您要见她,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塔中的王爷?”他哑声的,定定的盯着我。

扯­唇­,我笑道,“两者皆而有之!应该坐月子的时候,我不坐,硬被拉去扫塔,我虽不明白,却也知道此事不妥!所以,我便问大姐要些这方面的药来了!不然,便真如你所说,会落下病根!二来,他怎么样也算是为了我受伤。我心里对他是愧疚的!给他一些伤药,让他早些好起来,也了勒我一桩心事!”

“所以,小姐才斗胆闯宫,是么》这件事,便真的这般重要,重要到,你一定闯宫而去?”他的眼中闪着不信。

我小声的道,“其实我是想家了!想大姐,想寒雪!想所有的姐妹们!人便是如此,一旦受了挫折,便会想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还有!鬼月,你知道么?自打我离开凤凰谷,我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曾多次想回凤凰谷,在娘的坟前磕个响头,却一直未曾如愿,之前手里有权,我没有去,现在我闲下来了,人却入了冷宫,时间便一下子多了起来了,便,总也想着这件事!”

“可是小姐,再怎么样,您可以,可以!”说到此处,突然停住不语。

我淡笑,“可以什么?可以求皇上么?可是怎么办,鬼月,皇上根本就不理我呵!便是我拉下所有的自尊,便只是想来见姐妹们一面,他却仍是不理不睬。所以鬼月,我只好闯宫!”我的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头握得死紧。

他沉默,半晌才小声的道,“如果你跟皇上说明情由,相信皇上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我笑,大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可是鬼月!他对你能讲道理,他能宽容每一个人,却从来不会宽容我,从来不会对我讲道理!”

他的­唇­角略略抽搐,“皇上他,竟是这样的人么?给你的印象便是不讲道理?”

笑着点头,“综合种种,他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没错!鬼月,你怎么了,今日怎么处处为他好话?”

鬼月摇头,清俊的脸上看不出说明表情,半晌他才才小声的道,“那么,娘娘要鬼月如何帮你!”

“装宫女,装宫人,或是你身边的小神官,不管哪样,只要能跟着一起进皇宫便成!”我大声的道。

他沉默,“我身边有几个小神官,都是有记载的。每个小神官之间,都有特定的腰牌,谁也不能冒充!而且,小姐,我的身边时没有宫女与宫人的!”

我怔了怔,是呵!鬼月此时已经是国师,国师的身边,只有神官,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宫女!“那么,你说怎么办!”我小声的道。

扯­唇­,他小声的道,“不若,便由鬼月跟大小姐传话,让大小姐到客栈来跟小姐见面,如何?”

我攸的起身,立在一边,小声的道,“让大姐来见我?鬼月!长姐如母,这般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我低头,咬­唇­,半晌才大声道,“你不帮我便算了!我自己闯进去!江国的皇宫我都闯了,何况是这个什么该死的皇宫!”

鬼月­唇­角泛起一抹淡笑,小声的道,“小姐真是真­性­真情。既然小姐来找鬼月,鬼月便没有不帮小姐的道理。”他说罢,便对着我露出森森的白牙。我打了个冷战,手,紧紧的握紧成拳。

“你待如何。”我小声的道。

鬼月的­唇­角泛着无奈的笑容,“依着小姐的心思,怎么能猜之不到?”

我挑眉,“你要我扮成你?”

他轻笑出声,“神官之间有互动的信号,绝对不能冒充,可是,他们却不会知道国师把位置让了给你!”

“这般么?鬼月!”我皱眉。“那么,你呢?”

他的眼底泛出一丝笑意,“我?我自然是不用去了!小姐这都不明白么?”

我低下头,眼角泛出魅惑的笑容,轻扭软腰,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攸的托起他的下颌,小声的道,“那么鬼月,我该怎么谢你呢?”说罢,­唇­,便堵上了他的!

他浑身一僵,便这么立着身子。一动不动,任我的纤手在他身上造反。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心砰砰的跳着,如同躁动的小子!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是该推开我,还是该回应我!

低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我小声的道,“鬼月,原来鬼月竟是这般的美丽,若然,我早便发现,便不用走这样的弯路了呢!早早的嫁了给你,还跟神龙族的这些个男人们有什么牵扯?”

他的身子攸的一僵,开始剧烈的喘气。“我已经考虑清楚了,鬼月,既然这个世上,只有鬼月待我好,那我便只好跟鬼月一起,从此再不分开!鬼月!见到大姐之后,我们一起离开吧!”我媚眼如丝,埋在他怀中,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

“鬼月,鬼月怎么好跟小姐?”他急急的道。

我淡笑,攸的拉下他的头,堵住他的浅而薄的­唇­。细细的品尝。他浑身僵住不动,我暗笑,手,慢慢的从他的背后往下,抚到他的敏感带。

他攸的大吼,一把将我推开。“可恶!叶寒梅!原来你竟然对鬼月也是这般!”他说罢,便一把扯掉面上的面具。恨恨的盯着我。

­唇­角的淡笑不变,我扯­唇­,“皇上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寒梅要说的是,皇上很容易识穿别人的易容术。可是,自己的易容术却真是太差了!你看看,鼻子这里做得不是很像!你看看!鬼月哪有这么厚实的肌­肉­。最关键的是,鬼月怎么会违了我的命令!鬼月怎么会用那般的口吻与我说话!”我啧啧的取笑他。

他的面­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大声的道,“你你!原来你竟是想试探我的么?你什么时候看穿的!”

我笑,“从刚进门的时候便已经看穿了!皇上,您的计谋,很成功,我自投罗网来了!我张开双手,承认自己的失误。”

他一扫脸上的­阴­霾,大声的笑着,“看来此次逃宫,都是我的错!可是,刚刚看着鬼月的脸,你仍然能够对我下手,我绝不原谅!”他说罢,便反过身来,堵住我的­唇­。

皱眉,在他­唇­间小声的道,“皇上此次出来,又要摆威风,又要设计捉寒梅,真是辛苦了!”

一把捉住我的下颌,他小声的道,“怎么样,你的下颌已经好了么?”我轻巧的点头。

他扯­唇­,轻轻将我抱起,放置到就近的锦床,将我整个人困在他与床之间。眼底泛着无尽的笑意,“那么,我要捉你,你说我怎么办呢?我料定你知道鬼月在此,定然会来找他,便只好出此下策,我也是没办法!”上扬­唇­角,显示此时他的心情极好!

“皇上今日心情这般好,是不是已经决定带寒梅过去了?”我淡然的笑着。抬脸,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他伸出食指,小声的道,“你这般显眼,我怕带你过去会招人口舌!你一个也就罢了,还有一个叶寒雪,还有一个叶药奴,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刚刚炎国的皇宫里头出了件大事,炎国沙恨天亲入女牢释囚,却不料,当中有个小宫女被人捉走!现在炎国皇宫之中正在大规模的缉拿此二人,而我刚刚得到消息,那被掳走的小宫女,姓叶!”

姓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的!我僵着身子,大声的道,“什么姓叶?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他淡然的笑着,­唇­角向上弯起一个绝­色­的弧度,“而另一个牢头,据查,也姓叶!那个牢头,很不巧,既然也是个女的!”

“你想说什么!”我皱眉,定定的盯着他的眸。

他笑,笑声之中充满了志得意满,“那个牢头的全名,叫做叶药儿,而那个小宫女,据说是江湖传闻中,功夫超越第一侠女的!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叶承欢!”

“什么!什么!你是说!二姐跟承欢?二姐是牢头,而承欢是小宫女!现在却是,二姐把承欢捉走了!搞什么!”我的头轰的一声大了。

攸的捧住头,我只觉得眼前开始有一个个的亮点到处漂浮。

他淡笑,“我的话还不够简单么?我若带你去,依着你姐姐妹妹的­性­子,很有可能,便要把你从人群之中拉出来,这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闭了闭眸子,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的道,“可是皇上,你会有办法的,是么?”

他的胸膛根根的震动,“我自然有办法!只是我有条件。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

­唇­角略勾,我哑声的道,“皇上的条件是什么!”

他冷笑,攸的抬起我的下颚,直直的望着我的眼,“永远也不要背叛我!从此之后,他是死是活,你不许管!从此之后,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一人!你能做到么?”

我挑眉,小声的道,“寒梅的心灵,从来便只有皇上一人!”

他笑,“是么?你确定?若然我把他杀了,你会不会心疼?”

我扯开­唇­,“皇上要杀了谁?要处置谁,要对谁好,对谁差,都与寒梅无关!”

他咬牙,“好个叶寒梅!无关?那么,如果我对我的这些个妃子好,你有没有关系?”

“寒梅,不敢过问。”我温驯的道,“现在寒梅已经入了冷宫,皇上喜欢谁,便和谁在一起,寒梅,怎么敢过问皇上的事!”

他的身子攸的紧绷,“很好!你最好能记住你说过的话!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已经好得多了!皇上!明日,便满一月之期了呢!”我有意无意的暗示。

他攸的低下头吻住我,哑声的道,“我耳上的珍珠,功用很多,非但能在你逃跑的时候轻易地找出你,还能让生产后的你,快速的复原,所以,现在的你,完全可以承受!”说罢,便扯开我的男装。吻住我。

我惊喘,不依的道,“皇上,不行!皇上!还有一日呢!”

他淡笑,攸的一把扯开我的衣服,挥下锦帐。小声的,急切的道,“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没碰你了?”

说罢,便撑开我的双腿,策马入花丛。我略略抬起身,咬住他的肩,十指尖尖,根根的掐入他的背,他不声不响,粗重的动作着。客栈的木床抗议的尖叫。我二人一起舞出男女最原始的旋律!

他紧紧的搂住我,粗声的道,“再也不要想他!听到没!”

我扯­唇­,大声的道,“皇上这样,我会误认为皇上对我有情!皇上不要忘了,我只是龙云涯最爱的女人,你的战利品而已!”

“我从来没说过不是!我从来没说过不爱!可恶!”他大声的诅咒。

可是,我找到大姐,却是要给龙云涯求药!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