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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侠空梦 > 104 为了汉人的脸

104 为了汉人的脸

于飞龙说道:“一般贵公子是不会轻易向人借钱,既然你开了就证明你没有说谎,银子多了又怎样?为你家闺女多置办一些好的衣物,我在外面见到她时还以为是小户人家的子女,万没想到是大将军家的眷属。”

书生苦笑道:“让兄台见笑了。”

××××××××

当小莲儿为母亲的坟前碰上最后一把黄土时,夕阳早已迟暮,汴梁城郊外一片沉寂, 余晖照样在她绚丽的小脸蛋上。。。。。。

一口薄薄的棺材便将她母亲盛下,三尺黄土下埋着一位苦难的女子,在她弥留之际并未见到亲生女儿站在身边而迟迟不肯咽气,为了只能够再见女儿最后一面,“莲儿。。。莲儿你在哪儿?莲。。。”

小莲儿望着母亲下葬的时候并未哭泣,只是默默看着黑漆漆的棺木,先前天真烂漫充满生机希望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忧郁之神。

“小莲儿没有娘亲了,再也没人背着我逛大街了,再也没人陪着莲儿玩了,再也没人给莲儿讲故事了,再也。。。。。。”她的母亲没有名字,因为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父亲和母亲的结合只因母亲曾经救过父亲的­性­命。

总之她的母亲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书生搂着女儿,安慰道:“莲儿,爹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谁欺负你我就杀了谁,谁敢骂你我就灭了她,爹会一直爱护你,保着你,不让你挨饿,不让你受气,不让你受半分委屈,爹发誓。”

于飞龙一直陪着他们父女,他想起了自己的亲娘杜月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娘曾经为了自己不再受一群无赖欺负而掂着菜刀和他们拼命,想起了幼年时期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听母亲给他唱关中古老的民谣,只是现在这些都早已过去,她死了,和父亲一起死的,起因只为当年他们曾经收藏起来的一块破玉,而那破玉就叫传国玉玺。

书生葬了妻子后,躬身向于飞龙施礼道:“兄台真是我王某人的恩公,请受王某一拜。”说着便要撩袍下跪。

于飞龙忙将他搀起说道:“少来,我不喜欢这个。”忽然他猛然一阵吃惊,赶忙问道:“刚才你说你姓什么?”

“在下姓王,家父乃是大梁护国将军王颜章。”

于飞龙听了耳边一阵耳鸣,顿时有些头晕目眩,有些摇摇欲坠,心中口口说道:“王颜章,王归德。。。”

书生连忙说道:“兄弟怎么了?”

于飞龙忙摆摆手说道:“没怎么,没什么事情。”他双眼顿时模糊成一片,红着眼圈秒向正在注视着他的小莲儿,他转身走到莲儿跟前半蹲下,睁圆眼睛望着她,伸出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但是那双手却又忍不住的在颤抖,口中紧紧崩出两个字:“冰--燕。”这时泪水像潮水般决堤,泪水顺着双目留下,他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小莲儿,说不出任何话来。于飞龙在这时才认出小莲儿和王冰燕长得是多么相似,哪怕是刚刚变得忧郁起来的眼神也是那样的相似。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你不是爱笑吗?“小莲儿伸出小手帮于飞龙擦拭一下眼中的泪水。

于飞龙勉强装出笑容道:“莲儿乖!大哥哥没哭我是再笑。”泪水还是不住的流出,连带这鼻涕一并落下。

“可是你的眼泪告诉我,你还是在哭。”

“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杀了我都行,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你把我怎么样都行。”于飞龙红着眼圈对小莲儿说道。

“大哥哥你到底怎么啦?”小莲儿一时被于飞龙的失态所吓住。

于飞龙这才回过神,告诉自己“我回到了过去,我还没有作孽。”

于飞龙淡淡一笑,起身对旁边的书生说道:“你叫王归德,对吧!”

书生立时惊讶起来,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没有告诉你。”

于飞龙走上前晃着身子说道:“大爷我知道又怎么着?记住你不是个好东西。”

王归德苦笑道:“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东西,因为我太对不起我的妻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

于飞龙在小莲儿额前深深吻了一口,收住泪水,挤出一丝微笑,他对王归德说道:“莲儿这个名字是这孩子的|­乳­名吧!”

王归德答道:“对呀!孩子还小没来的及给她娶大名,怎么恩公要为小女取名?我可是甚为荣幸。”

于飞龙说道:“就叫冰燕吧!冰代表洁白不受尘世的污染,燕代表燕子展翅高飞。”

王归德拍手说道:“好名子,好名子,以后我女儿就叫冰燕。”

于飞龙回头看了小莲儿一眼,再次笑了,他小莲儿伴个鬼脸逗她,对她说:“你要好好活着,不管在多么困难的时候都要坚强,记住了吗?”

小莲儿使劲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

于飞龙又对王归德小声的说道:“姓王的,我告诉你,你要对的起刚才你在莲儿他娘坟前说得话,保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任何的苦难,让她幸福的活着,请你也不要作没良心的事情,当个好人。”

王归德正中的答应道:“我会的。”

于飞龙道:“你有个世兄叫南宫烈,他们家在江南是吧!他还有个独子叫南宫超。”

王归德大惊道:“你怎么又知道?”

于飞龙呵呵笑道:“我是神仙,哈哈,既然王颜章不希罕这个孙女,你就把小莲儿送到江南南宫家里,让她许配给南宫超,这样他会永远的幸福,你一辈子也不能将小莲儿接回中原知道吗?”

王归德说道:“我会的,我明天就将莲儿送到我世兄那里去。”

“一切拜托了。”

说罢于飞龙又再次看了莲儿一眼,深深吸口气面对夕阳大声说道:“莲儿忘了我,忘了那个背你回家的王八蛋,哈哈。。。”

他再也没有回头,只是眼中的泪水再次流下,夕阳将他的背影照的狭窄而又身长,却又显得很孤单。

他心中说道:冰燕会记得我吗?

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脸庞发觉他的脸形已经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面容,连颅骨都不一样,然后他摇头说道:“她不会记得我,不会,因为我已经改面了面容。呵呵,老天可真会帮忙啊!”

。。。。。。

小莲儿望着于飞龙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润,他对父亲说:“爹爹,大哥哥会回来吗?回来看我啊!”

王归德望着女儿微笑道:“不会了,因为他是上天派来关心的使者,他会在雨后化成七­色­的彩虹,每天都在看着你,看着你苦恼,看着你欢乐,看着你成长。”

“莲儿,你想去江南吗?”

“当然了爹爹,江南有好多美景,还有南宫伯伯也在江南。”

“你喜欢和南宫超哥哥玩吗?”

小莲儿听了禁不住小脸一阵红晕,微微点头,王归德笑笑道:“莲儿,明天我就把你送到你南宫波波家里,让你永远和南宫超哥哥一起玩耍好吗?”

小莲儿兴奋的笑道:“真的吗?爹爹。”

王归德拍着小莲儿的脑袋说道:“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

于飞龙走了,面对夕阳离去了,可是没走多远,他忽然感到脚下顿时轻飘飘的,一道五彩轮光浮现在眼前,发出夺目的光芒,渐渐的他缓缓飞了起来,双脚离地,向那轮光内靠近。

于飞龙心中暗自说道:“别了,既然在梦里见到了,那么我们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别了,别了冰燕。。。” 他露出一丝无奈笑容。

“这个冰燕恐怕再也不能见到十年后会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于飞龙了,但是她会躲过宿命轮回,不会受到我给她带来的苦难。避免悲剧的重生,我违背了天命,哈哈,老子逆天而行逆天而行哈哈,冰燕你会幸福的。跟了南宫超你会幸福的。在江南你会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别了,永别了。。。”于飞龙的眼睛再次被泪水所模糊。

“冰燕,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喜欢你,原谅我吧!原谅我。。。”

忽然于飞龙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他这才发觉自己是到了梦里,但是自己的泪水早已打湿了枕边的床榻,可是他又觉得这不是梦,这是现实的,他真的回到了过去,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王冰燕的家还曾经在汴梁城。

他慌张的朝自己口袋中摸去,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口中说道:“真是真的,不是梦,我确实少了一百两银子哈哈。。。”

他在笑的同时却又禁不住在哭。

108节 孤单

于飞龙在梦里遇到了王冰燕小时候,而且自己还回去了,虽然他不晓得是否改变了现实,但是他心中却多少受到了一些安慰,曾经对王冰燕甚是亏欠的心灵受到了安抚。

“只要她这辈子忘记了我,只要她没有见过我,她的命运一定会改变,一定会。。。忘了我冰燕,都是我害了你,只要你不见到那个姓于的杂碎,你这一辈子都会幸福。”

眼泪再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曾经爱过,我曾经受伤过,我曾经对不起爱我的人,我欠的债太多。”

他在床上彷徨着,在寻找解脱,他在寻找着人生的解脱。爱过恨过,风光过失落过,于飞龙今生走过了别人用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而他却短短用了十八年的时间,便尝尽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

人生是何物?其实人生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这时,一名官军闯入于飞龙卧室,慌慌张张说道:“节度使大人不好了,契丹人现在正在用攻城工具开始发起猛攻,另外云州的被北平王已经派出约十万人的救援不多来到定州城西十里处安营扎寨。”

于飞龙心头登时一喜说道:“快快派人前去说服赵德钧部属赶快救城啊?”

兵士脸上一阵为难道:“大人,王蘡球留守已经派人出城去了通报三四次,可是每次赵德钧部属总是以种种借口推脱。”

于飞龙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顿时再次跌入谷底,好一阵失落,心中暗自发誓道:赵德钧王八蛋你等着,只要老子在打完仗后还活着,我他妈非让你死!包括你的儿子全家在内。

“走去北城门瞧瞧去。”

“大人要不要铠甲护身?”

“不用,我的铁布衫功夫就比重铠甲好使。”

于飞龙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带上金刀,也顾不得洗簌急匆匆出门向城北门赶去,因为那里是契丹人攻击的重点。他仍旧穿着都洗的发白的灰袍粗布衣。

迭刺铁勒乐呵呵的在城门外大声发号事令,将昨日才刚刚从契丹上京运来的三十架投石器一股脑推到战场上,这每个投石器一次可发出上千斤的巨型石块,那每次发出的石块总吨位便不下三万斤。

契丹的投石步兵像发疯似的疯狂向定州城四门肆意的抛­射­着石块,那巨型大石头好似一颗颗众拳狠狠砸在用夯土和青石所铸造的城墙上,每次总能够将城垛砸几个大口子,接着契丹的骑­射­部队就会向城内狂­射­一阵箭雨,而后城中唐军便玩命修补城墙。

这时的定州城早已不像昨日那般平宁,契丹人开始大举攻城了,百姓们都各顾自己身家­性­命呆在家里不敢出来逛游,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大的出来想趁乱打家劫舍发点小财,可是非常不幸,他们当中有好几位都被契丹人从城外密密麻麻­射­来的弓箭穿成了刺猬呜呼挨宰啦!

于飞龙冒着箭雨来到北门城墙之上,此时王蘡球正带领三百名弩手向城外的契丹军阵营内猛­射­火蒺藜还击。

王蘡球见得于飞龙来到忙施礼说道:“于大人,就在半个时辰以前契丹人忽然发动进攻,看样子今天他们是准备彻底攻城了。”

于飞龙叹道:“该来的早晚要来,你躲也躲不过,王蘡球听说赵德钧的援军已到为何不见他们出兵救援?”

王蘡球听罢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赵德钧这狗东西公报私仇,听回来报信的人说赵德钧援军早在前日就已经到了,可那狗东西就是迟迟不肯出兵援救,他简直就是一个王八蛋,老子真想活刮了他。”

于飞龙颇感惊讶的看着王蘡球,随后噗哧一声乐了,道:“王大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胆大了?连北平王都敢骂?”

王蘡球苦笑道:“我不逼人人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姓王的不是孬种。。。哎呀!大人当心。。。”

就在这时一道冷箭从城下­射­来,带着极大的尽到扑向于飞龙,还好这小子是个高手,身子轻轻一晃,将冷箭躲过。

于飞龙不屑道:“就这水平还想伤我?哼哼。。。”

城下契丹十万军队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扛着云梯手握兵刃杀气腾腾,定州城上很快有密密麻麻的功弩火箭、火药蒺藜呼啸而下,在密集的契丹攻城大军当中爆炸,最靠近定州的地方登时血­肉­横飞,人骨头和脑浆交织在一起,五脏六腑跟残枝断臂混杂一处,倒下的伤者还未嚎啕呻吟便被自己的同伴给一刀刺死,割下头颅,活着向城上前进。

“契丹必胜,契丹必胜。。。”契丹士兵发自内心的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倒下一片再来一批接踵而至,他们不像人,更像是凶残的猛兽。

契丹统帅迭刺铁勒看到发生在眼前的一幕,颇感自豪的向周围将领们说道:“这才是契丹真正的勇士,我迭刺铁勒没有白疼这些士兵,平日里对他们关怀备至哪怕一名小兵卒子生病,当官的也要亲自过问,这样士兵们才会打心眼里拥戴你,到了战场上拼死为你效命。”

将领无不附和着。

“大帅说得极是极是。”

铁勒对刚刚接替战死的苏末查职务的将领说道:“第一批三万攻城梯队兵士,可是全部都派上去了?”

“回大帅,一个不剩。”

“不错。”铁勒脸上再次挂出满意的微笑。

于飞龙眼见潮水般的契丹兵已经攻到了城下将云梯架好开始准备登上城楼,心中甚是紧张,他赶忙调集五百刀斧手增援被北城门,因为这里是契丹军队攻打的重点,紧他所看到北门城下攻城的契丹兵人数就绝对超过两万。

他瞧着城下契丹兵士那种杀身成仁的劲头,不由得叹息道:“倘若我大唐兵士都有契丹军队得这种­精­神,何愁天下一统?只怪那些当将军的王八羔子们全只知道捞钱,妈了八字。”

这时他徒弟孙余粮带着一帮长枪兵打定州西门兴冲冲赶来,见到于飞龙就开始嚷嚷道:“翻天了,翻天了,师父不好了。”

于飞龙不快道:“唧唧喳喳­干­什么?急着投胎呢?”

孙余粮气喘吁吁道:“师父,大事不妙,定州城内的那帮官绅富豪们都带着自己家丁和仆役来到军营,扬言要占领兵器库,还说定州这么一点守军和契丹十万大军相比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与其让他们跟着唐军完蛋不如他们自己造反,开城投降还能留个身家­性­命。”

于飞龙闻听火气大盛额上青筋暴起,连骂一十八声“我­操­你们这帮王八蛋的祖宗!”随后冲孙余粮大声吆喝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宰了,宰了,连他们家小也一起宰了!”

孙余粮呆呆的望着于飞龙,好半会儿才说出话来,“师父,不能全杀掉,因为兵部尚书吴大人的老子也在里头。”

王蘡球也劝道:“于大人切莫动怒,此事其实只要双方心平气和坐下。。。”

“我不听你放屁!出了事情我顶着!”于飞龙直接说道。

孙余粮也不再含糊,说道:“师父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吧!不肖一个时辰我就能把那帮财主杀光,嘿嘿,我早看他们不顺了。”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兄光,说完孙余粮头也不回的去了。

于飞龙望着上天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甘心当畜背叛祖宗?为什么,为什么大部分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我能顶的了一时,可我顶不了一世。”他心中暗自叹道。

望着苍穹天空,茫茫大地,于飞龙感到自己很孤单,内心久久在彷徨中寻找着什么。

109节 危机

杀就一个字,杀完了之后再剥皮抽筋,当兵的并不是没有胆子,只要上头发话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孙余粮一个受气包出身,自从跟了于飞龙以后虽然没有人再敢欺负他,可是憋了十几年的气却无处销售,这次好容易带着个机会怎能放过。一帮乌合之众怎能挡得了官府兵士?

他领着西门军营的官兵先是对敢于闹事的富豪士绅们打开杀戮,接着将他们属下家丁也统统宰了,但凡一刀没宰掉的立刻让人再补上一刀,不断气是不会罢休,孙余粮又派出三百名长枪兵窜到闹事的一十三家富豪士绅家里再次进行杀戮,见到男人就宰掉,军营里出来的官军是很少见到女人地,所以大户人家的小姐女眷们自然要遭殃喽!等待她们的是已经剥下裤子等着的官兵。

再说定州北门,契丹军士已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开始攀登即将攻上城头,城上唐军用滚油、箭努来阻击,在最上面的契丹士兵被城上箭石­射­死掉下去后,他们后面的同伴又已经来到,杀死一个契丹兵又会来更多的契丹兵。

唐军刀斧手在城上像割稻草似的用手中的长刀、战斧肆意的狂劈正在向上攀登的契丹兵脑袋,人头像流星一般纷纷从城上落下,无首身躯重重从高墙上跌下转瞬变为血浆所作的烂泥。

“哎呀!妈呀。”

“契丹呼啦一,救我。。。”一名契丹士卒被城上唐军用砍刀斩掉五指,疼的他再也无法抓住云梯攀登,他只能从三丈高的地方落下来,摔在地上,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的同伴对于他的死全当没有看到,仍旧继续向城上攀去。

于飞龙在城上指挥着刀斧手抵挡,一面自己抽出金刀朝城下狂砍,一道­淫­红的血柱子喷在他脸上,顿时他可以感觉到血的温度。

于飞龙看到身边的一名刀斧手,在砍死了一名契丹兵后,胸口上也挨了他一刀,鲜血从伤处喷涌而出,这家伙只是呻吟一下,又开始掂着大刀继续向城下契丹人劈去,面目甚是坦然。

待城上守军杀褪了契丹人,于飞龙趁着间隙时间对那刀斧手称赞到:“好汉,一条好汉。”

刀斧手仅是露出大板黄牙嘿嘿一笑。

“你家是哪里的?”于飞龙问道。

“回大人话,小的是山东青州,家里全靠我一个人在外当兵谋生挣俩钱糊口。”

“等打完了仗,我会向朝廷报功全城所有守城将士没人将得到五百两的赏银,呵呵。。。”

“有大人这句话,俺就放心了,听说上回这城中将士打完了契丹人后,前任节度使把朝廷发的军饷全都吭跑了。”

于飞龙眇他一眼,探口气说道:“我姓于的不是狗官,嘿嘿,你们不尽将得到赏银,我还会上凑朝廷,在洛阳为守城的所有将士立碑让天下人都记住你们的功绩,让后世瞻仰你们,永远不会忘记。”

“大人真是天下难找的好人,哈哈。。。”

就在这时从契丹军中再次有二十多块巨型大石头从投石器上抛­射­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弧线,重重砸在城头,城垛之上由于唐军奋勇向前杀敌,人数太过密集,但闻得“哐啷”“轰隆”数声闷响之后,顿时城上烟灰土尘四起,砖块瓦砾纷纷落下砸在身上感到一阵皮肤一阵生疼。

于飞龙仗着自己的铁布衫功夫,挡住了大石头的攻击,毫发无伤,只是眼睛被巨石砸起的尘土给迷了,待他睁开双眼之时,突然于飞龙双膝扑通跪在了地上,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他张开嘴巴,想放声大哭,可是只有泪水却死活也发不出声音。

守在城头上的五百刀斧手,居然全让契丹发出的巨石给压在了下面,除了他其余的一个也没有幸免,全部被压在巨石下面,城楼已被砸的稀烂,残垣断壁随处可见。

城下契丹人早就撤的远远的,顿时整个北城门城墙上一片寂静,被压在巨石和碎瓦下面得兵士们,早被砸死了,他们的尸体都不是完整得,脑浆和血水混会一滩,四肢被轧成长方形,脑袋完全扭曲,更有的连肚肠子都被轧出从­肛­门处流出。

忽然于飞龙发现在一处碎石堆那里还有动静赶忙飞奔上去,伸出双手开始在上面疯狂的挖掘着,直到手指一片血­肉­模糊,才将那人挖出。

当那人被挖出时已是奄奄一息,气弱游丝,胸口被石头砸的稀烂。身上的衣甲也破损不堪,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于飞龙从他的模样上看出是刚才的那个刀斧手。便连忙上前将他抱住,含泪说道:“兄弟兄弟你还活着吗?活着吗?”

刀斧手脸上已被尘土掩盖,早已分不清是否还面有血­色­,声音极其微小的说道:“大。。。大人,您说朝廷会给我们发赏银吗?”

“会,一定会的。”于飞龙哭着说道。

“那。。。那俺就放心了,噗。。。”那兵士吐了一大口鲜血,继续说道:“大人俺家还有一位老母亲和两个娃娃需要人照看呢,因为俺穷俺老婆跟人私奔了。。。了,去年欠甫员外家的租子还没还清。。。大人你说我们会被百姓们记住吗?”

于飞龙说道:“会被记住,会。。。”突然他想到了当日前去为去年曲阳一战中战死的将士们吊孝时的情景,没有多少香火供奉他们,只有一个孤单的老人在那里为他们守陵,满目萧索。

“大人俺不希望得到什么流芳百世的碑文,俺。。。只想得到本该属于俺的银子,俺家还有人需要照应,照。。。照应。。。”

就在这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那兵士缓缓合上了双眼。于飞龙仰天一声大喝,苦涩的泪水流满脸颊。

刚才还都是活生生的人转瞬间就全死了,北城门上就剩下于飞龙孤零零一人,以及天上偶尔窜过的飞鸟。

迭刺铁勒在城下目睹了眼前的一切,顿时哈哈笑道:“老子几块大石头就把他定州北门给砸的够戗,今天我就能在节度使衙门里面过夜了哈哈。。。”

“三军将领听令,今日午后即刻攻城。”

韩匡嗣这些日子一直在铁勒身边冷眼观望,心中道:骄兵必败,你现在得意吧,早晚有你吃亏的一天。

于飞龙在城上一直跪着,面容呆滞神情恍惚,一脸憔悴的神情,此时定州留守王蘡已经闻讯从南门外带着三百弓弩手以及以前步兵赶到,到了城上,王蘡球见到于飞龙连忙拱手说道:“卑职救援来迟望大人赎罪。”

于飞龙突然蹦了起来,指着王蘡球鼻子用尽世上最难听的话把他骂了一顿,随后怒声说道:“你是个孬种,你是个孬种,去年还有现在定州城中的兵士们都是好样的,为什么你不懂得爱惜他们?为什么去年定州残军为了自己的军饷被扣,要讨回一个公道,你为何不给他们撑腰?为什么定州守军连续三个月没有军饷,你明明知道其中内幕,却不向朝廷禀报?你擅离职守,妄为人,你胆小怕事害死你的同乡和妻子,你是一个孬种!”

王蘡球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于飞龙在问过去年战死曲阳将士的墓地后平白无故打了自己,明白这些日子于飞龙再也不和他提起升官的事情,王蘡球脸­色­惨白,苦苦的笑道:“我只是一个二品留守,不是封疆大吏,更不是皇亲国戚,我无法得罪任何一个当朝大员,对于一些事情我确实无能为力,否则我早就身首异处,我有我做人的原则,王蘡球不是孬种。”

于飞龙冷看他说道:“是吗?好,你要是有种今天你就孤身闯入赵德钧兵营去搬救兵,否则你就别来见我。”

王蘡球此时气的浑身直发抖,他颤动着嘴­唇­说道:“好,于飞龙于大人,我这就去,请你记住王蘡球不是孬种。”他狠瞪于飞龙一眼便离去了。

于飞龙说道:“你终究还是个胆小鬼。”

“姓于的,你少他妈说我,我再告诉你王蘡球不是孬种,你给我记着!”

从远处传来王蘡球的回音。

于飞龙忽然心头产生一种莫明的激动。

“王蘡球胆大了,他也该是个男人了。”

狼烟陡起,契丹人开始了疯狂的攻城,迭刺铁勒身先士卒,手握弯刀亲自冲锋在前,他后面是十万名如狼似虎的契丹装甲骑兵和轻盔步兵,象征契丹的狼头大旗在四周疯狂的随风飘扬。

“冲啊!杀进定州,一雪前耻!”

“杀光南朝祝,光我契丹荣!”

“契丹铁骑天下无敌!”

“大皇帝呼啦一!杀啊!”

契丹士兵扛着运抵和冲撞车,向定州城四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箭石弩炮,肆意的被抛向定州城。

“窟窿”

“哐啷。”

城墙被投石器发出的巨石所发出的巨大冲击力下给打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南城塌陷,东门失守,已有超过一千名唐军守城将士阵亡。

一个个不利的消息传来,一时间整个定州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定州百姓无不晃晃不可终日,纷纷躲在家中再也不敢四处走动,生怕被乱兵打劫或者发生什么不测,虽然自于飞龙上任节度使以来,守军的军纪是严明了不少,百姓的日子过得安稳的一点,可是谁又能保证在这样危机关头不会发生任何动乱?

于飞龙像木头一般呆坐在北门城上,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下遮掩了满脸的绝望。

“救兵!救兵!再不来救兵,定州非沦陷了不可,姓于的纵有三头六臂也当不住契丹的十万大军!王蘡球,你他妈倒是把救兵搬回来啊!”于飞龙心中暗自说道。他身边此时只剩下不足八百人的散兵游勇,孙余粮满身是伤继续带领守军在西门城楼上抗击这汹涌而来数倍于己的契丹攻城队伍。

定州城外十里处,云州兵大营外。

王蘡球浑身创伤,甲衣破损不堪的来到营辕外,这时的他早已­精­疲力尽,为了从契丹的铁桶阵当中突围出去,随同他一起出城搬救兵的二十多名弟兄,为掩护他全部都死在了契丹密集的箭雨下。

他仰望头上那高高飘扬的唐朝旗帜,顿时浊泪而下,“王蘡球还活着,援兵啊!援兵啊!”

云州兵营辕外守门兵士远远见得来人忙­操­起手中武器对着营外的王蘡球喊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免得作死鬼。”

王蘡球用尽最后一口气大声喊道:“我乃定州留守王蘡球,请兄弟快快开营门,我要面见你们的北平王。”说罢便再无任何气力,一ρi股蹲在了沙土地上,嘴里不住的喘着大气。

三军升帐,营们大开,一队队铁甲步兵一字排开,那阵势好像要打仗,赵德钧身着金盔银甲披着狐皮斗篷好不微风,在一帮亲兵的贴身保护下大步迈出营辕。

赵德钧见到王蘡球忙亲自上去将他扶起,拍拍下他身上的灰土,面上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说道:“哎呀!原来是王大人,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本王实是惭愧。”说着解下斗篷披到王蘡球身上。

王蘡球识得赵德钧,见了他忙紧紧拉着他的说:“王爷快快发兵救援定州啊!否则定州要失陷了,王爷。。。”

赵德钧全当作没听似的,冲手下亲兵说道:“你们都没看到王大人现在成了这副样子,还不快将他扶到我的中军帐内。”

亲兵赶快跑过去把王蘡球搀扶进了军营。

云州兵营中军帐内,一桌桌得好菜摆上,一坛坛的美酒端上,赵德钧招呼属下将领来到帐内就座,王蘡球被安排在上座,赵德钧在一边坐着。北平王府内的歌姬也随军而来,在帐外表演着她们拿手的艳舞,胸前两团­肉­球晃的是不亦乐乎。各种抚媚妖艳勾引的在座众人无不瞪圆了眼珠观看,就差没把裤裆给解下来了。

王蘡球实在无法沉醉在这酒­色­迷离之中,他哭着对赵德钧说道:“王爷,定州兵士正在为了朝廷而同契丹人浴血奋战,将士们一个个为国身死,眼看定州即将沦陷,城中十几万父老就要沦为亡国奴,还望您速速发兵拯救百姓于水火,千秋功名就在此时。”一滴眼泪不经意间落入桌上的酒杯中泛起片片波纹。

赵德钧喝了一口酒说道:“先看歌舞,再看杂技,定州之事我们满满聊。”说着赵德钧端起酒杯向在座云州藩镇的诸位将领们说道:“大家听我说,今天来我军营的便是去年在曲阳大胜契丹的王蘡球将军,此人可是一条真汉子啊,来来来,大伙都向他敬酒啊!”

众将闻听统统起立端起酒杯纷纷向王蘡球敬酒,“先­干­为敬!”“不醉不归。”。。。。。。

王蘡球眼看不能搬来救兵,一时急了,腾的一下把酒桌给掀翻,拱手向众将说道:“各位,如今定州危机,我们身为大唐将领不能这样袖手旁观那,求求诸位即刻发兵定州,求求各位了。”

赵德钧眼看王蘡球死活不给自己面子,索­性­撕破脸皮怒目圆睁,说道:“这里是我云州藩镇的大营,不是定州,不是你这小小二品留守说话的地方,别老子给脸不要脸。”

帐内众将的脸­色­变得真快,刚才还是纷纷向王蘡球献殷勤,现在也开始对王蘡球怒目横生起来,显得很不待见。

王蘡球苦苦劝道:“王爷,不管您对定州节度使于飞龙大人有何偏见,还望您不要公报私仇,现在也不是你报仇的时候,请您即可发兵啊!”

赵德钧拍案而起:“大胆,在本王面前你居然还敢如此放肆?这是蔑视开国元勋,妈了个八字,老子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蘡球忍不住赵德钧的漫骂,还口道:“王爷,别站着说话不要腰腾,你老丈人的死全是皱由自取­干­劲坏事死有余辜,于大人也不过是秉公执法,你如此私心怎能作朝廷的封疆大吏,我王蘡球作了整整十年的窝囊废,今天我也要挺直腰板实话实说。”

赵德钧顿时气的脸­色­发紫,气不打一处来,吼叫道:“妈的,王蘡球,老子今天让你死,来人来人将王蘡球绑到营外的旗杆上乱箭穿心!乱箭穿心!”

营中的歌姬们眼看苗头不对,早开溜了。云州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两名彪行军汉快步走到帐中,手拿绳索就要将王蘡球帮去。

王蘡球乃武将出身,身手不错,腾出两脚便将俩军汉踢倒下,他送送肩膀冷笑到:“老子会走路,不用你北平王亲自押解,你瞧瞧自己手下的德行,跟什么人就代出什么样的兵,死在禽兽手中,王蘡球不值。”

赵德钧当场没给气昏厥过去,自从他作了王爷后还从没有人这样骂过自己,这下他老脸往哪而搁,手指一直死死指着王蘡球,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弓箭手准备,对准绑在旗杆上的东西,放箭!”一名校官指挥着三十名弓箭手作准备。

王蘡球被五花大绑在杏黄大旗的旗杆上,头发散乱不堪,面目甚是坦然,他冷笑着对那群弓箭手呵斥道:“兔崽子们,你们­射­箭哪,冲老子放箭哪!­射­死一个曾经为了朝廷而血染沙场的功臣啊!­射­啊!朝廷啊,王蘡球对得起你呀!可你对得起我吗?皇上哪,你看看哪,你自称明君可为什么还任用贪官恶霸身居高位啊!皇上啊!你告诉微臣哪,小人窜权,大唐必完,小人窜权,大唐必完。。。”

“飕飕”一排排弓箭从箭铉上­射­出,带着抛物线深深刺进王蘡球的前胸,热血涌出染红了破损不堪的衣甲,染红了王蘡球头上的金字“唐”。

他一时未死,双目狠狠盯着不远处观望的赵德钧,他感到刚才的剧痛在满满消失,灵魂正在从满是鲜血的­肉­身当中飘飘而出,忽然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看到了在天空中有一群金戈铁甲的兵士在向他招手,有一个魁梧的军汉正向他身手并露出微笑,旁边还有一个­妇­人手中挎着菜篮子头上Сhā着一朵鲜花。

“是去年我还带领的忠孝军的兄弟,旁边招手的是我的云群兄弟,还有我妻子冬雪,呵呵,你们全在啊!”

忽然他的视线变得黑暗了,再也看不到了光明。。。。。。

赵德钧看到王蘡球已死,便张开大口哈哈狂笑道:“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地,谁犯了老子,老子就让他没有好下场,我赵德钧是北平王,我是河北的天!”发泄完了之后赵德钧顿敢心头一阵舒畅。

这是一名云州来报:“禀告王爷,契丹军已经向定州发起猛攻,他们和定州守军已经酣战多时,定州军队伤亡惨重,契丹方面好像也死了不少人。”

赵德钧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转身对身旁众将说道:“诸位将军速速齐整兵马,前去抢军功,你们扬名利万的时候到了,哈哈。”

迭刺铁勒实在是太想报仇和立功,为了当日在契丹太后面前立下的军令状,他深先士卒一马当先,冒着从城上­射­来的箭石统领本部三千兵马第一个定州防线杀进城中。

当他越马挎刀进入定州东门时,内心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嘴上不停的说道:“我回来了,我迭刺铁勒又回来了!”

今天是年三十,舍瓦核弹向大家拜年了,呵呵。

侠空梦永远属于十八岁时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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