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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玉连环 > 第五十三章纠缠说歪理

第五十三章纠缠说歪理

那和尚连忙倒退数步,沉声喝道:“慢着,你们敢情是要打架?”

“小妹”冷哼道:“算你猜对了一半,咱们不但要打架,还要砍下你这贼秃的秃头才罢。”

说着,纤臂猛探,手起一剑经向和尚分心刺到。

那和尚脚下一滑,踉跄斜冲两三步,恰好将剑招避开,怪叫道:“反了!反了!窃财外带杀人,这还有王法吗?”

叫声中,身形东歪西倒,忽左忽右,那“小妹”一连三剑攻出,竟被他从容避开。

“十一姊”眼中异彩连闪,沉声道:“贼秃果非庸才,小妹,咱们联手对付他!”一探双臂,肩后两桶长剑同时出鞘。

和尚叫道:“要以多为胜么?来来来!我和尚舍了这条命,也不能叫你们看扁了中原武林人物,你们是三眼魔母座下第几钗?报上名来。”

十一姊目光暴­射­,冷笑道:“贼秃,你也知道咱们的来历?”

和尚笑道:“金丝带,红罗衫,此调不弹已十年,只是当年没见过你们这两张­嫩­脸蛋罢了!”

“十一姊”柳眉双挑,杀机毕露,晒道:“既是老朋友,咱们姊妹不愿相瞒,我姊妹是圣母座下新增十一,十二两钗,我叫­阴­雪珠,她叫­阴­美珠。”

“小妹”­阴­美珠接口道:“可惜你虽然知道了咱们名字,却没有机会活着替咱们传名扬威了,秃驴,纳命来吧!

声落招动,三柄剑联手合壁,剑幕顿盛,寒芒如海潮般汹涌,刹眼间,已将和尚罩在一片森森剑气之中。

二女剑术颇为诡异辛辣,从功力看,年轻的­阴­美珠似乎略胜过­阴­雪珠一筹,但­阴­美珠单独出手时,和尚犹能从容应付趋避,如今加入了­阴­雪珠,威力竟倏增一陪不止,但见寒芒交织豪光耀眼,已看不清和尚的人影。

桑琼看得热血沸腾,却不知是否该出手助那和尚一臂之力,如以同为中原武林一份子的立场,他义不容辞应该帮助和尚,然而,那和尚相貌狎琐,又冒认是神剑之主,居心来历,件件如谜,在没有弄清楚和尚底细之前,又怎能贸然相助?

心念连转,正自迟疑,但闻那和尚怪叫道“小妖女杀法厉害,我和尚要吃不消了,伙计们大家动手呀!”

二女闻声暗惊,只当和尚果有帮手,剑势稍缓,双双扭头叫顾,却不料和尚藉机猛拂双袖,人已冲出剑幕,拾着一双破鞋,踢踢踢踢向外便跑,一面跑,一面嘟嚷道:“乖乖!好人做不得,我和尚在桥命,人家却在瞧热闹,省点心吧,还是喝酒吃­肉­是止经…,”

别看他脚下一双破鞋,身法竟快得难以描述,话声出口,人还在内院房檐下,说到后来。业已奔出庙外二十余丈,遥遥向破庙前门而去。

二女那肯放松,各自挺剑紧追了下去。

桑琼连忙飘身落地,匆匆将内衣底胯穿妥,心想道:“这和尚语含深意,好像在责怪我袖手旁观,我得跟下去看看。”

主意一定,刚跨出明间,忽闻一阵破鞋响,和尚从前殿绕奔回来。

和尚在前,二女在后,流星赶月般由前门穿房而过,那和尚口里仍在嚷道:“闪开!闪开!刀剑无情,怕死的躲远一些,别沾上血腥!”

桑琼闻声退回卧房,目注三条人影从近处掠过,二女咬牙切齿疾追,那和尚却十分从容,一面跑一面还在啃­鸡­腿,喝老酒,身法如行云流水,丝毫不顾缓慢。

由此看来,和尚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异人。

想到这里,心念忽动,飞忖道:“莫非他故意引开两名妖女,是要我…·”

一念末已,和尚又从庙前兜了个圈子再度奔回,经过卧房门前的时候,沉声道:“小伙子,存心要和尚难看吗?马鞍后面小包袱里的绢册和药瓶,赶快搜一搜,那东西太重要……”

语声未毕,人影已匆匆掠过,后两句话,竟是以“传音人密”的玄功发出。

桑琼听得心神微震,眼前红影一敛,两名妖女忽然双双在后院中停了下来。

但闻­阴­雪珠低声道:“小妹,别追了,这贼秃径自绕庙而逃,只怕另有诡计。”

­阴­美珠道:“咱们一直未让他逃出目光之外,谅他纵有诡计,也难施展,这一次,咱们分头截堵,用金钗聘他……”

二女停步不追,那和尚也在庙外站住不再奔逃,闻言笑接道:“小心肝,我和尚跟你无怨无仇,你那钗淬过剧毒,又有机关,中人无救,千万别闹着玩儿!

­阴­美珠戳指怒骂道:“是人物,你就接姑娘一支金钗,像这般狗也似的逃命,不怕丢尽你们中原武林的脸面?”

和尚摇头笑道:“面子重要,­性­命更重要,我和尚承认接不住,宁可丢脸,也不能丢命,说句良心话,我和尚虽也沾些晕酒,还没讨过媳­妇­,教我死,我可不能甘心瞑目。”

­阴­美珠低声道:“十一姊,你替我掠阵,贼秃再跑,就迎头截住他,咱们今天非宰他不罢手。”

说着,纤腰一伏,向墙外­射­去。

和尚哈哈一笑,道:“宁可是这样好,外跑两圈不要紧,动暗器可不够意思!破鞋响动,又跑了开去。

这一次,­阴­雪珠果然横剑不动,只由­阴­美珠一人追赶。

那和尚也作怪,见­阴­雪珠按剑不追,便不再绕庙奔逃,仅在庙后一片空地兜着圈子,嘻笑如故,好像存心逗那­阴­美珠玩儿。

­阴­美珠银牙猛挫,暗暗从腰间丝带上摘下一支金质飞钗,突然振臂疾扬,那金钗脱手化作一缕金光,直向和尚后背心­射­去。

和尚洒步如常,似乎毫未查党。

桑琼从窗隙中望见,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于是,急忙束气如丝,也用“传音入密”

之法喝道:“留神暗器!”

那和尚倏忽停步,扬头问道:“在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才出口,金钗已­射­至近身三尺之内,突然“哦”地一声爆裂开来,大蓬金­色­碎屑四散飞­射­,周围丈余范围内,尽被金光笼罩。

和尚一声惊呼,抛掉­鸡­腿,掷去酒葫芦,双手抱头一连翻了两三个筋斗。

桑琼心头一沉,闭目不忍猝睹……

半响,耳际突然传来一声娇叱:“贼秃!那里逃!

叱声中,又听见那“踢踢蹋蹋”破鞋拖地的声音,渐去渐远桑琼骇然张目,不觉一怔,原来那和尚一袭破烂僧衣背上,满嵌着金光闪闪的飞铳碎屑,但却并没有受伤倒毙,正迈步如飞向荒野中奔去。

而­阴­美珠手中那俩“飞龙剑”,不知何时已到了和尚肋下,连鞘带剑,全被和尚挟持而去,两名妖女正随尾疾追不舍。

桑琼这才恍然领悟过来,敢情那和尚是诈作伤在飞钗之下,诱使­阴­美珠近身,然后出其不意,夺去飞龙剑……

他说不出是惊是喜?当下不再怠慢,闪身进人前面神殿,依照和尚的话,解下马鞍后的包袱。

两匹马鞍后有一只小包袱,桑琼匆匆拆开,果然在其中一中包袱中找到一本细绢小册,另一只包袱中搜到一只淡绿­色­的药

瓶。

这两件东西,各用一个黄绿小囊盛着,收藏得十分严密,桑琼也未细看绢册和药瓶内是些什么,一股脑全塞进自己怀里,便奔向后院下坐马,飞身而上。

待跨蹬马背,才迟疑起来,心忖道:“和尚带走了我的飞龙剑,却叫我搜取这两件东西,可是,他并没有跟我约妥见面的地方,难道我就带了这两件东西上路不成?”

其实,他至今尚未弄清和尚的来历,飞龙剑被和尚取去,委实也有些放心不下,略一沉吟,便催马循着和尚所去方向,一路跟踪f下去。

好在大雨初过,地上泥土潮湿,尚有足迹可寻。

行约数里,找到一座密林外,那破鞋脚印竞是笔直进人林中去了。

桑琼猜想那和尚必是欲藉这座林子摆脱­阴­山二女,不便跟进林子,于是,只得策马绕林而行,希望能找到那和尚是从什么地方离开这座密林的?

岂料绕林一匝,竟毫无遗迹印可得,…··

这座林子宽约百余文,占地并不算大,但说来奇怪,只见人林足印,却不见出林的踪迹,侧耳倾听,林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打斗激战的声音。

桑琼逡巡良久,疑心大起,便将马匹藏在一处隐密的大石后面,自己则赤手拳缓步向林中走去。

林内树丛茂密,初人时还可见到一点光亮,进入五支后,已成一片漆黑,伸手难辨五指。

桑琼技高胆大,蹑足提气缓缓而人,走到十丈左右,突然觉得这密林十分怪异,当下连忙停步凝神倾听。

密林中寂然如死,既无省鸟之声,甚至听不到虫蚁移动的音响,脚下腐叶厚约数寸,触鼻但闻一股­阴­暗潮霉气味,其中隐隐还夹着一丝腥膻之气。

这样一座密林,显然透着凶险。

桑琼直停了盏茶之久,才壮胆继续移动脚步,又行十余丈,突然听见左侧林间,传来一阵“嗡嗡”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许多蚊纳小虫聚集一处所激起的振翼声响。

桑琼身形轻折,缓步循声走去,只觉那声音越近,腥膻之气也越浓,惊悸间,眼前霍地开朗,竟来到一片广约丈许的空地之前,更看到一幅令人毛发惊立的景象。

所谓“空地”,不过是一处林木较稀的所在,丝丝光亮透叶而下,视线顿感清晰,但见一株高大的树­干­上,凌空悬着一具尸体,正自迎风转动不已。

尸体­祼­无寸缕,但浑身上下都聚满着一种硕大的蚁状飞虫,重重叠叠,何止千万,正拼命地啃食着死尸,树下腥污斑斑,尸上血­肉­模糊,有些地方肌­肉­已被飞蚁吃尽,露出白森森的骨骼和大大小小的血窟隆。

那死尸是被一条长藤高吊在树枝上,此时面目已无法分辨,从身材体形推断,可能是一个男人,而且,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还Сhā着一柄单刀,因而又可猜测,死者更是一名武林人物。

但,这人是被谁悬吊在密林中?为什么死后全身赤­祼­,如此凄惨的饱啖飞蚁之腹呢?

桑琼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又是惊疑,又觉不忍,暗忖道:此人若是自缢而死,断不会卸尽衣衫,苦是被人杀死,那下手的也未免太残忍了,纵有深仇大恨,人都死了,又何苦暴弃尸体任那虫蚁啃咬?我虽不识死者为谁,既然撞见,好歹要替他掘个土坑掩埋残尸,以免他死后还要受此棱辱。

想到这里,一提真气,飞身掠近大树,遥遥弹出一指,击向那悬尸的长藤。

“蓬”然一声,长藤应指而断,那血­肉­模糊的尸体,直挺挺掉落地上。

桑琼目光扫过,却发现那悬尸的大树树身上,被人削去大片树皮,用鲜血涂着四个大字。

‘入林者戒”!

这四个字,登时激起桑琼满腔怒火。

但他剑眉甫挑,那成千累万的飞蚁,已经舍了死尸,向他飞扑而至。

桑琼顿将满肚子怒火,尽都发泄在这群食人飞蚁身上,双掌交挥,真力狂卷,一阵猛打怒劈……

正在这时候,密林深处忽然扬起一缕笛声。

可也怪,那千千万万食人飞蚁一听到笛声,立即展翅循声飞去,霎眼间,消失得一只不剩。

这无异说明,飞蚁竟是由人家豢养,而那引笛招蚁的人,必然是杀人暴尸的元凶。

桑琼怒火上冲,厉声向笛音来处叱道:“何物鬼魁?怎不现身出来,躲在林中逞凶弄鬼,算什么人物?”

一连骂了数逾,林中竟毫无回音。

桑琼怒犹未消,重重哼了一声,自语又道:“待我掩埋了死尸,我倒偏要搜遍这座树林,看看谁能把我也吊在树上……”

谁知这次语声虽低,却引来了回音,只听一个沙哑冰冷的口音接道:“你若不惧万蚁钻心之苦,就请来试试!”语声来处,却在身后不远。

桑琼猛地旋身,喝道:“朋友,是人物请站出来,何须藏头露尾?”

那沙哑的声音只冷笑两声,并未回答,但笑声已经不在原处,仍由桑琼背后传来。

以桑琼现在的功力,十丈内蚁行虫闹亦难脱出耳目,那沙哑的声音竟在瞬间变换了方向,居然未被查觉,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除非那隐藏林中的不仅一个人,而且都是身具上乘武功的顶尖高手。

桑琼微一皱眉,警觉暗生,于是,不再分神作那无谓的斗口,功凝双臂,猛然两掌齐出,向地上拍去。

掌力飞撞地面,“蓬”地一声,登时将泥地击成一个深达五尺的大坑。

桑琼并不俯身弯腰,仅探掌向死尸一收一放,竟用“虚空摄物”之法,将尸体移人坑中,展袖交拂两拂,泥土飞移,坑洞立平。

刚掩毕尸体,那沙哑声音又从身后传来,道:“年纪轻轻有此功力,确属不易,但若凭这点修为,便以为无敌天下,那就大错而特错f。”

桑琼并不回身,冷然接道:“朋友是否以为能残杀几条人命,驱使几只虫蚁,才算得无敌天下?”

那沙哑声音道:“我居处林中,并未恃技凌人,是他们擅人我禁地,自投死路,怨得谁来?”

桑琼仍未回头,应声道:“山林本无主,何况你又未在林外露示标志,何得径行划列禁地,残杀那无知无辜的人?

沙哑声音洒道:“世上有主之地,尚且不免被人窃取强夺,何况这无主的林子,自然谁先得便是谁的,江湖中贪婪之徒比比皆是,我本立标志,那撞人窥探的人已经月有数起,假如再立标林外,岂不更招来无穷烦恼。”

桑琼道:“那些走进这座林子的人,或许因一时好奇,或许根本是无意误人,你纵然以山林为私有,最多薄施警告,为什么要用残忍的手段杀人暴尸……”

沙哑声音冷笑道:“我杀人暴尸示警,犹未能阻止你入林的企图,仅施薄惩,只怕你更不会知难却步了。”

桑琼道:“那是因为你手段太过残酷,激起在下的义愤,否则……”

沙哑的声音截口道:“否则怎样?难不成你还会乖乖退回去?哼!这世上口是心非,伪装侠义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我倒要问问你,究竟你是好奇?或是无意误人?你先绕林踩踩,又将马匹藏匿,鬼鬼祟祟进人林内,会没有缘故?”

桑琼坦然答道:“在下是寻找一男二女,跟踪足迹鞋印,才找到这座林子的,当初并不知林中有人居住。”

他一面答话,一面凝神搜查,证明附近并无第三者隐伏,而那沙哑的声音,距离自己也只有五六丈远。

思念之间,忽然想到一条诱敌现身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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