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要开了吗?码头上人声鼎沸,好吵。
哭了半晌的恩静贤拭去泪水,从床上起身。
再去做最后一次的巡礼吧,再多看一眼她曾经跟冷耆走了数十回的热闹港口也好,多复习一遍,她就难忘这场美梦一些……
走到舱门前,一拉开们,视线对上的却是一个穿着黑色绸缎的宽阔胸膛,而且这上方的图案她还挺熟的,微微嗅到的男性阳刚气息--也挺熟的。
皱起柳眉,她将视线慢慢、慢慢的往上移--
“怎么、怎么是你?”她倒抽了口凉气,瞪大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冷耆。
冷耆黑眸森冷,紧绷着下颚,看来凶巴巴的,“为什么不会是我?”
“我--”
“你逃了,你竟然逃了?你好可恶,你就只能以这样的行为来回报我对你的爱吗?”他愤怒不已,气得从齿缝间迸出话来。
他喉间的酸涩,心中的痛楚,在在都说明了他有多么在乎她,但相较之下,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显然没有她之于他来得重。
“我、我留下来才是伤害。”恩静贤终于从快要瘫痪的声带里挤出话来,不过也已泪如雨下,“你、你应该已经知道我骗了你。我根本不是金枝玉叶,不是小主子,我只是她的贴身丫环,这全是我的错,我跟主子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情同姐妹--”
一看到他愤怒的上前一步,她想也没想的就往后退。
冷耆又上前,她急着又往后退了些,却见他顺手将舱门关上,还落了锁。
这个动作可吓坏她了,她拼命摇头,“你快走,这船要开了呀,你--我要去北方的,你怎么可以跟着去,你快下船啊。”
“不要管这艘船,恩静贤,你就这样走了,就不怕我会伤心难过?”
“我怕啊,可是我能怎么办?”看他气怒的又走过来,恩静贤急忙伸手制止,“你别再靠近我了,你这样……我无法思考,无法好好说话。”
他咬咬牙,瞪着脸色苍白的她,强自压下怒火,“好,我让你好好的说,把要说的话一次讲完。”
“好……”她脆弱的点点头,眼眶又一红,“是我,这一切全是我的错,在我发觉你是个好人时,就应该把你还给小主子,你一定可以给她幸福的--”
闻言,冷耆怒不可遏的瞪着她,额上青筋因怒火而浮起,他是东西吗?可以这样让来让去?
头一回,他想要怒声咆哮,而对象,竟是让他爱得心痛的女人。
“可是我们天天在一起,慢慢的,我感觉到自己喜欢上了你,你也陷入,无法抗拒的情愫在我们之间滋生,日复一日的,愈来愈深。”
这一席话可悦耳多了,他的神情这才缓和一些。
恩静贤拭去落个不停的泪水,看着眼前男人从愤怒渐渐变得温柔,“可是我的心也一直在提醒我,我只是一名丫环,哪能当王妃?我甚至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能得到你的爱,得到你的真心对待,我就该心满意足,不该再要求更多了……”
“你可以要求,可以的。”
该死的,他好想拥住她,但他也知道如果没让她将心底的话全说出来,难保日后这样的逃跑戏码不会再发生。
“不行的。”她愈说愈难过,用力摇摇头,“你知道我有多讨厌我自己?小主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虽然鲁莽轻率,看似顽劣,但正义感十足……”
他知道她指的是把曾经是小乞儿的她带到潘府的事,“她是个好女孩,上天不会遗忘她,会给她属于她的幸福。”
“她的幸福就是你,你就是上天给她的恩宠,而我……我霸占了王妃的位置,霸占了你的爱与温柔,让小主子代替我到轩腾堡去当丫环--”她泪如雨下,愈说愈激动,“我是坏人,也许这会儿她正忙着伺候别人,也许她得天天日出即作,夜深才能休息,我得去跟她换回来#……呜呜呜……就算我爱你,也不可以……我不能那么自私……”
也许是情绪整个发泄出来,恩静贤突然觉得身子一虚,眼前一阵晕眩。
冷耆迅速窜身向前,一把将瘫软的她抱起,走到床边坐下后,一脸凝重的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人。
原本她虚弱的还想起身,但被他的黑眸一瞪,便不敢妄动了。
“还记得你那阵子作的恶梦吗?其实从你的梦话里,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派出去的探子也替我证实了你过往和来历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因为怕揭晓你的身份,会让你有离开的理由,所以才当作不知情。”
恩静贤被这个事实吓傻了,泪水凝于眼睫,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所以,从头到尾,我就只要你,温柔也只有给你,你并没有霸占你家小姐的任何幸福,因为我只愿意给你一人幸福,所以,我才会说我要定你了,只要你。”
望着他的眼,她看到了他的真诚,深情,执着及坚定,她无法不感动。
颤抖的伸出手,摸着他俊美的脸,他立即伸手握住她的,将她的手贴靠在胸口,“感觉到了吗?这颗心只为你跳动得这么快,而我,也只有一颗心而已,何来第二颗心去爱你的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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