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明显没料到庙中另有其人,都微微一愣,然后大汉拱手道:“我等骤遇风雪,借暂避之所,如有唐突之处,还望海函。”纪芳华不好出面,一推朱文云,后者亦拱手道:“哪里,这位大哥言重了。大家一般皆是客人,倒是惊扰了包公英灵是真。”“哦,此地是包公圣庙?”那华服公子饶有兴致地接道。
朱文云颔首道:“正是!”二人对活过程中均在互相打量对方,那公子年纪看来只略长于朱文云,二人对面分立,却是相得益彰。文云面貌清秀,公子长相俊朗,文云白衣磊落,公子服饰华贵;文云谦雅儒风,公子傲然贵气。这气质孑然相反之二人相对而立,都是人中龙虎。但一山难容二虎,便如文人互轻,两个出众之人总是会存着一丝敌意。四目相对,隐隐在空气中激荡出火花,二人许久都末说话,平静气奋中却透着一股子煞气。
忽尔二人同时仰首大笑起来。公子笑罢再瞧,这回目光却落到了纪芳华身上,身子突的一振,再收之不回,口中却道:“小兄弟真真好福气呢,有如此佳人相伴,令朱某好生羡慕呢。”口气虽是略显轻薄,溢美之意不难听出。
朱文云道:“哦?兄台也姓朱,真是有缘。在下朱文云有礼。”没等那公子笞话,纪芳华却Сhā嘴道:“姓朱的,你莫要乱纤红线好不好,哼!这酸里酸气的穷小子哪里配得上姑娘?”一旁那虬须大汉听得这话笑道:“姑娘如此说法倒不如跟了我家主子。我家公子富有四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让你受尽天下荣宠,成为最高贵的女子。”姓朱公子佯怒瞪眼回视,但却未加叱责制止,此时他心中也自难以平静:“这女子容貌美丽如斯,本宫寻便花丛也没见过。颇有倾国倾城的味道,竟然比起我那妹子也不遑多让了...”
纪芳华杏目一瞪,道:“大胡子,你胡吹什么大气。富有四海?难道是皇帝老儿不成。便算是了,姑娘也未放在眼内的。”大汉大怒吼道:“呀呸!你这小娘皮吃了熊心豹胆,竞敢对皇家出言不敬,吃我一斧!”喝罢抡起大斧向纪芳华砍去。纪芳华见来势颇凶,没敢硬接,脚下展开轻身功夫,向旁边一跃,抽刀纵身虚劈一刀。汉子侧身一让,纪芳华左掌运起冰水玄冥功,掌上凝霜向对方小腹拍去。大汉左臂一格,登觉寒气透骨,凉到了心窝里,他怒叫一声,揉身又上,斧上呼呼挂风,极是沉重。
纪芳华虽然的名师指点,但是性情疏懒,武艺实在有限的紧,虽然对手招式笨拙呆板,失之灵动,但没一下劈出都是势大力沉,她身为女子本力较弱,无法硬接,没几回合便已经左支右绌,捉襟见肘,躲闪连连了。那
右首男子微一躬身,对那公子道:“主人且退,待下官捉了两个妖人,再行发落不迟。”朱公子点头道:“擒住即可,不要伤他们性命,本宫有话审之。”男子点点头,忽地并指为剑,点向朱文云。朱文云见纪芳华与大汉动手,便知道此战再所难免,早已拔剑在手,全神戒备。但他无暇饮酒行功,此“清醒”之时武功使不出四成,况且来人指力强如羽箭,指法来如潮水,偏偏又走偏锋,诡异万端,尽向他周身大|茓要害。指力不比掌法之浑厚,但胜在劲力集中,实是稍沾即伤。
朱文云自忖便是全力出手也难胜他,何况他此时心存戒惧毫无状态,所以登时陷入苦战,难有挡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再多些时候也只有抱头鼠窜一途了。朱文云已被对方指风迫到墙边,一个躲闪不及,被对方一指戳中肩头云门|茓,立感半身酸麻,再也动弹不得,眼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忽地从外面飞也般疾疾窜入两颗石子,只听得啪啪两声,正击中二人手腕,对方二人同时痛哼一声,大汉板斧脱手,咣当一下砸碎了一块青砖。
众人停住脚步回头观瞧。门口走进四人,其中两人还抬着一头大熊,正是杨、柳、古、包四人。那二人知道来了高手,都退到了他们主子身边。古凊垚走到朱文云身前,在他身上连点三下,后者|茓道解开,血流顺畅,又活动自如了。而杨柳二人放下大熊,也聚到一处。古清尧扫视三人一眼笑道:“贫道打猎之时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呢!”又目视左首大汉道:“你是'开天斧'石磊'?”大汉道:“算你老道有见识,知道爷爷大名。”包宇哼道:“你这厮只会欺侮女子,箅什么好汉?什么狗屁开天斧,却不知可破得了老子手上这把青天刀?”石磊一惊道:“你...你是海天镖局的?”包宇冷笑不答。
古清尧又瞧着右首男子道:“若老道没眼花的话阁下当是罗刹指传人吧!”不等对方答话,他目光迫视华服公子道:“呵呵,太子殿下,贫道既然来了,请给个说法吧!”朱文云这方人听了无一不惊,以纪芳华为最:“赶情这家伙真是成祖长子---朱高炽呀!”朱高炽淡淡笑道:“五师叔有命,小侄怎敢不从?”“师叔”二字出口,海天镖局诸人都是奇怪。古清尧冷笑道:“原来太子爷还记得我这师叔,却怎么不念同门之谊怂恿手下欺侮自己的师妹?”“师妹?何出此言?”
古清尧一指纪芳华道:“你是金系传人,她是水系传人,你当然是他大师兄了。”朱高炽干笑两声,向纪芳华拱手道:“所谓不知者不罪,小兄这里陪礼了。”说罢当真一揖到地。古清尧摆手道:“罢了罢了,怎么说大家都是同门之宜,只是不知倒底什么风能将殿下吹到这草莽江湖上来。”
朱高炽苦笑道:“还不是您那宝见徒弟。”“玉儿?她又惹什么祸了。”“什么祸?您倒应该问她哪一天不闯祸。现在好了,人出走了,天下泰平,可父皇还非找她回来不可,唉!”古清尧亦面露苦笑道:“这丫头真野得不成话了,太子爷放心,老道走趟京城后便去寻她,既为玉儿师尊,教不严,师之惰也。”
朱高炽大笑道:“好,好,如此得师叔神助,本宫也省去不少手脚。”他顿了一下,又对朱文云,纪芳华二人道:“适才属下鲁莽,冒犯了二位。不过这治下不严之责本宫还是有的。”朱文云点头还礼,这点小事他也没放在心上,而纪芳华却冷哼道:“你推得却是干净。”朱高炽听得面肌抽动一下,复强颜笑道:“来,不打不相识,既然大家同是天涯伦落人,那么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师叔打来如此美食,本宫车中有酒,不如大家同享,如何?”说完找了一块朱、纪二人打扫干净的地方席草坐了下来,而石魁毋需吩咐,自出去取酒去了,这行为俨然此地主人自居。
对方虽是傲气凌人,但毕竟是当朝太子,海天镖局众人再是气不过也得忍让三分,都无声地忙活起来,生火分肉,忙得也是不亦乐乎。这时杨柳二兄弟却走道那大汉之人面前,杨随化抱拳道:“石魁兄弟,数年不见,君依然健朗如故哇!”朱文云疑问道:“杨大哥,你认得这位先生?”杨随化道:“我二人昔年落迫之时,多蒙石兄仗义襄助,正未及道谢呢。”那石魁爽朗道:“呵呵,那些蝇头小利不过身外之物,结交二位这样朋友才是人生快事。”柳长风道:“大人一定飞黄腾达,步步高升了。”石魁笑道:“哪里哪里,兄弟过誉了些,哥哥虽然官拜九门提督,但比起这位皇上面前的红人,东厂厂公方正大人来,实在是不值一哂。”
海天镖局诸人脸上同时变色,东厂可是恶名昭著,没想到面前这人竟是罪魁祸首。此时一旁古清尧问道:“你叫方正?你师傅罗刹魔君怎么样了?”听得这话包宇、纪芳华二人同是一诸人愣,转目看着这里,这才想起他是罗刹指传人,继而同一越而起,包宇喝道;”你是罗刹老鬼的徒弟,那挨千刀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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