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神宗将奏折砸到书房门上,气尤未消。
长叹一声,自语道:“‘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唯王相(即王安石)知寡人之心!这般人臣但能言道德,而不以功名之实,于事何补!”
神宗扶安而起,踱步自语:“北有强辽,西有西夏,国库亏空,民不聊生!枉我为大宋一朝君王,若不能富国强兵何颜面对子孙万民?”急走几步,又走回来,继续伏案批阅。
御书房外,月朗星稀,窗外蟋蟀声声,依稀听得三更梆子响,神宗依然批阅不止。
“圣上应保重龙体。”
神宗一惊非小,若不是坐椅靠背甚高,险些向后翻倒。
“你!你是何人?!”神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定了定神,知道对方并无歹意。
“草民惊驾,尚请恕罪!”许河星躬身施礼却并不跪。
神宗一摆手道:“朕赐你无罪,深夜来见寡人,有何要事?”
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不惊动禁宫三千护卫毫无声息进入御书房的。
“莫非是哪里的世外高人前来助我不成?”神宗暗忖。
许河星俯身跪倒,道:“草民见圣上从下朝到现在三个时辰始终批阅不止,忧国忧民忧心如焚,这般勤于政事,实在让草民感激不已!有王如此,真乃我大宋自民之福!我大宋振兴有望!”
神宗起身相搀,道:“先生请起,无须多礼。忧心国事乃为君之任也,怎奈如今内外交困,连西夏、吐蕃这等昔日弱小都敢屡犯我国威,令朕忧心,苦无良方。先生夤夜来见寡人,可有何事教我?”
许河星略一思忖道:“圣上英明,昔日王宰相任地方官员之时政绩卓著,草民便有心上荐,不久便已蒙圣恩,如今更是得任宰相,实已出草民所料。”
神宗点点头Сhā道:“先生如再遇此等人才,可随时来见寡人相荐。”
许河星道:“草民尊旨。草民此次来见圣上乃是来献一策。”
“有何强国之策请先生细细讲来!”神宗说着竟然亲自去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让许河星坐下。
许河星也不客气,坐下继续道:“方才圣上也说国库亏空,圣上可知地方豪强却并不亏空,有些豪强甚至富可敌国。自太祖立国,我大宋一向重文抑武,这些年圣上即位为富国强兵多重农商,一些地方豪强为保护其产业,其实已有不少兵丁护院,而且不乏武功高强之士,若抽调入营加以训练,则可成一支奇兵!草民妄自揣测,圣上不日当有伐西夏、北辽之举,可授那些豪强以适当虚爵,使其出钱出兵,一方面节约国库之用,一方面施恩与地方,又可为肃边早做准备。”
“恩!”神宗深以为然,“好!可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历代先皇重文轻武,可恨朝中实乏能征善战之才!”
“草民听说有一人自小熟读兵书战策,一日,草民偶见此人率众狩猎,末了操演兵丁,排兵布阵极是了得!草民窃听其训言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大宋受四方危难,时下虽报国无路,我等亦当时时操演,以备国需。’”
神宗拍案叹道:“忧国忧民之士也!不知到底此人是谁?”
许河星笑道:“此人非是别人,景阳王是也。以草民观之景阳王兼具将、帅之才,属下兵丁有虎狼之勇,若不启用极为可惜!草民翘首以待,久不见君招用,故此冒死入宫相荐,请圣上恕罪。”
神宗仰天大笑:“先生为国荐贤,何罪之有?这个景阳王朕知之久矣,却不知有如此才干!先生不但无过,尚且有功!有功当赏,朕赐先生黄金百两,领翰林学士。”
许河星急道:“请圣上收回成命!草民浪迹江湖,一不求官,二不求财,只求圣上赏赐一宝。”
神宗得策,心中高兴,笑问:“先生之策堪比千金,要何宝物只管开口,朕都准你!”
“圣上言重了。草民之妹身中奇毒,非天山雪莲不可解,故斗胆请圣上赏赐天山雪莲一片以救性命。”许河星起身撩衣跪倒,磕了八个响头。
神宗鼻中一酸,视金银显爵如粪土者,几人能够?面见君王不肯跪,前之一拜一叩者,因我勤勉也;此二拜八叩者,只因寡人可救其妹也!我大宋贤士何等高风亮节?!
“来人!”神宗大喝一声,一个小太监急忙来到书房,一进门看到许河星吓了一哆嗦!
刺客?!小太监脑袋里蹦出两个字来,那只左脚已经跨过了门槛却还没落地定在半空,嘴巴张了数张却不敢出半声。
神宗看了颇有些哭笑不得,道:“混帐!此我大宋贤士,休得惊慌。速去取一朵天山雪莲来此!”
小太监得命长出一口气,急急忙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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