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关在高以菲住处的董知秋谁也不见,也不和人说话,死寂地握着朴实无华的白金戒指,思绪乱如解不开的毛球,越缠越紧。
沉淀了三天后,她才打开紧闭的房门,跨过满是留言的字条。
她一张也没有看。
早春的阳光有点刺眼,走出公寓大门的她伸手一挡,不让金光蒙了双眼。
蓦地,她看到他,倚靠着蓝宝坚尼跑车,吞云吐雾的漠然男子。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喉头发酸,语声暗哑说着。
手一弹,昂斯特一脚踩熄抽了两口的香烟。“总要有人来接你回家。”
她一听,差点哽咽地哭出声。“这是我的吗?”
银白戒身在阳光中闪闪发亮,透着一丝失侣的寂寞。
“不,它是我妻子所有。”简单的婚礼,她唯一的要求。
“它是我的吗?”她又问。
他静默,眼神深幽难测。
“你妻子的全名是?”她必须知道,一定要……牢牢记住。
“克莱儿·董。”他看着她,面无表情。
闻言,董知秋的身形重重地摇晃了下。“她没有中文名字吗?”
“她没说。”而他也忽略了。
“结婚证书上的签名呢?”曾是大学讲师的他不可能糊涂至此。
“克莱儿·董。”英文证书上不会出现其他文字。
“你……”忽然之间,她不知道该问什么,茫茫然失去方向。
“先上车再说。”她混乱了,很好。
没得选择,董知秋走上拉开车门的跑车,砰地一声车门合上,她的心也跟着怦然一跳。
车子平稳快速地行使在宽敞的大马路上,两旁的行道树映着春日余光,不知名的小野花一丛丛绽放,迎着风,展现强韧的生命力。
握着方向盘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充满力道,它们强壮地操控车子的方向,优雅中透着强势,一如在空中盘旋的巨鹰。
静静地看着刀凿的侧脸,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却化为无声的叹息,漫向胆怯的心房。
她眯了下眼,以为会很快递到家,但是她等了许久,车行的速度未减缓,反而有越开越快的趋势,耳边少了出租车司机急躁的喇叭声。
再睁开眼,他们已远离市区,进入绿意盎然的山区。
“这里是哪里?”她有着疑色,但不恐慌。
“家。”车子驶进一栋巴洛克风格的别墅,几颗苹果树正开着小白花,结出小果实。
他不说我家,或是我们家,简约地吐出“家”这字眼,引人猜臆。
“你家?”他不是厨师吗?怎么买得起高级别墅区的房子。
就算是她,年收入千万,恐怕也要省衣节食好几年,才能付出头期款。
“你住的地方。”他不言明,停妥车后,直接抱起她走入屋里。
那是价值不菲的大屋,有三层楼高,庭园植满树木和各式花卉,屋后是露天游泳池和蓄养小鱼的人工池,潺潺流水声滑过造景的白石。
而屋内并不奢华,虽然空间大,足以让小孩子奔跑玩耍,可是摆设相当简单,一目了然,没有浮夸炫耀的收藏品。
“伊恩和格雷呢?”她听不到孩子的笑声。
昂斯特不带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试读。”
“幼儿园?”也对,五岁的孩子该念中班了。
“你确定你要把机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交谈上?”她变笨了。
她语窒,粉色面颊悄悄绯红。“你另一个住处呢?不住了吗?”
“那是为了我的妻子。”他必须接近她,看着她,然后……恨她。
“因为你们曾经是邻居。”她脱口一问。
“是的。”他把发生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唤醒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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