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飞问耿叔，“老耿，你知道吗？”

耿叔想了想，看了一眼袁世飞犹犹豫豫地说，“他那时一百六十多个平方，也就花了三十来万。老袁，你那房子小，用不着花那么多钱，八十来个平方收拾收拾就行。”

袁世飞唉了一声说，“唉，我现在是赚不到钱，是说啥也不算了，人家给收拾我就住，不给收拾咱也没办法。人老了，说话就当放屁了。”

袁冰城觉得这话非常刺耳，他看了袁乡城一眼，袁乡城冷笑着，“爸，你啥意思啊？”

“我能有啥意思？在这个家里我说了也不算。”袁世飞拉长声音道。

“你想什么说了都算？”蓝至诚在一旁忽然问。

“不敢想啊，人老ρi股松­干­啥啥不中啊。”袁世飞上前把躺在床上的蓝桂枝扶起来。

蓝桂枝明显地表示不满，道，“老袁啊，我看你还是没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定位。啥叫说了算？说了算，你的责任就大。你现在放着清福不享，老想说了算，你累不累啊？”

耿叔也道，“你看看，你这个家庭多让人羡慕，三个儿子都事业有成，说买房子就买房子，比起那些老人病了没人管的家庭，比起那些老人自己在外面住，吃不上喝不上的，你还争啥呀？”

“你们看看，我现在这日子有啥意思？我跟这些孩子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不一样，感觉十分郁闷，又没地方述说，唉，生活没意思，好像就是在等死。”袁世飞感慨着。

蓝至诚指着袁世飞对耿叔说，“老耿啊，我姐夫就是典型的心理有问题，这老年人啊，退休以后，缺少与他人的沟通交流，就容易产生自卑感、孤独感，遇事急躁，易动肝火。你看看，他就是个典型。”

耿叔嗯了一声，道，“老袁啊，这老年人啊，应该陶冶自己的情­操­，开阔胸怀。人老了退休了，也要有所事事。如感到自己的心情长时间抑郁不愉快时，就要尽快找人述说，以确保自己的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你呀，现在是心态有问题。”

袁世飞忽然又不出声了，眼神飘忽，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袁冰城看着他，心想，找机会这应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父亲现在如此变得自私、贪婪，好占小便宜，搞不好就是心理出了毛病。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袁乡城似乎心情很好，拿起一只苹果削着。袁冰城看看蓝至诚，他也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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