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雨一直不明白,同样是孤儿,为什么待遇如此悬殊,可是她不敢问,她很怕那个答案是她无法接受的。就连武功,刀神也只传了明玉郎,却从来没有教过她任何东西。面对这种情形,秋若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即便心里再反感明玉郎,却也不敢违逆他,只怕惹来刀神的怒火。
可是,即便如此,有些事情她依然逃不过,也逃不掉。
就像现在,她的意识早已清醒,却不敢睁开眼睛,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不妙。虽然还没睁眼,就已经感觉到那种诡异的气息在身外飘荡,虽然不确定那些是什么,但那刺目的鲜红如血的颜色,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强烈的感觉到,这个房间,绝对不仅她一个人。
说她逃避也好,说她怯懦也罢,如果装睡可以让危险延迟,此时此刻,自然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可是,突然有什么东西碰到脸上,麻麻的,痒痒的,秋若雨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猛地坐起身,怎么可能,竟然是她送给龙七的荷包!秋若雨早已忘了现在的处境,一把抢过荷包,怒冲冲地问:“这个荷包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竟是明玉郎故意把荷包放在秋若雨的脸上,来回摩擦着,他就不信叫不醒她!
他一派悠然地坐在床头:“你不是装睡吗?怎么不睡了?这个荷包那么重要吗?让你这么着急?”
原来现在的秋若雨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红鸾锦帐,紫色流苏,甚至床头还贴着大红喜字,就连房间的其他布置,也全是新房里的装饰,高燃的红烛,鲜红的绸带,竟像是进了新婚洞房,怪不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一派艳红,只是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颜色,在现在这个时候,却显出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秋若雨哪里还顾得这些,她又急又疑:“表哥,这个荷包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明玉郎不慌不忙地说:“哦,你说这个荷包哦,其实我是从浩穆院的草地上拣到的。”
秋若雨身体一震:“草地上……难道是……”混蛋七哥,你竟然把我送你的荷包乱丢!
“难道什么?”
“没什么?”秋若雨连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望和恼火。
她越是掩饰明玉郎越是愤怒:“怎么,不敢告诉我吗?那么不如我来帮你说,这个荷包你本来送了人,可惜别人不稀罕,随手就扔到了草地上,连拣都懒得拣,反而是我,一时好心,帮忙拣起来,可惜人家却不要了……”
秋若雨不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明玉郎,看了好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信。”
明玉郎脸色变了,阴森森地问:“你再说一遍!”
秋若雨勇敢地直视他:“我就再说一遍,我不信!也许七哥是个大笨蛋,大混蛋,大糊涂蛋,但是如果说他会把别人送的东西故意丢掉,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信。表哥,你表面上对人尊重有礼,但我心里知道,你谁都瞧不起;可是七哥却不同,他表面上与人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可实际上,在他心里,却把朋友看得很重很重,这就是你和他不同的地方,这也是你永远比不上七哥的地方。”
还有那寒夜低语,掬花野事,像七哥那么粗线条的人,若非真心,又怎么会那么用心?
他不是别人,他是七哥,一点虚伪都不会的七哥!
明玉郎盯着秋若雨,眼神宛如毒蛇一般:“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还不如一个臭书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竟然还不如一个笨蛋耍几次宝,早知如此,我何必如此为你用心!”
秋若雨淡淡一笑,笑意清冷,带着几分嘲讽,她看看周围,鲜红的颜色扑入眼帘:“这就是你所谓的用心吗?我的表哥?”
明玉郎吃吃的笑:“难道我还不用心吗?你仔细瞧瞧,这里的每件家具,每件装饰,都是我亲自挑选,甚至是每幅字,都是我亲自题写的,你说我还不用心吗?我如此用心的营造这个家,还能为谁呢?”
秋若雨沉默了一下,才抬头:“对不起,表哥,这里不是我的家。”
“不是你的家?”明玉郎好像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不是你的家,又是谁的家呢?无论是婚书,还是彩礼,甚至我们交换的生辰贴,都早已备好,今夜之后,你就是明夫人了。你说,这里还不是你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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