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之前在箱子里发现的女子,正站在众人面前,相比刚才发出声音的正
是她。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夙倾阳已经大步来到阋宸妍面前,抓住她的手臂,急急道,“你是大夫?”
阋宸妍被他抓得有些吃痛,眉心不自觉的蹙起:“是,我是大夫。”
“你跟我来。”得到了阋宸妍肯定的回答,夙倾阳二话不说,拉起阋宸妍就走。只是他的脚程比阋
宸妍快太多,再加上他的心急,阋宸妍根本就追不上他,几次都差点摔倒。夙倾阳忍不得她这么慢
的动作,竟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带着她“嗖”一下,施展轻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看,看......看来巧柔说的还真没错,大当家真的不打算杀他。”一个刚才不认同轻柔说
法的山贼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对巧柔表示佩服。
话说阋宸妍被夙倾阳提着衣领抓走之后,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屋舍面前。刚刚走进去,
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就扑鼻而来。
“病人是他吗?”阋宸妍站稳脚步,指着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对夙倾阳问道。
“正是。”夙倾阳站在床榻前,眉心蹙得紧紧地。
两人话音刚落,床榻上的少年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急促的呼吸声,让身边的两人都听了揪心。
阋宸妍伸手搭住了少年的脉搏,半晌后对夙倾阳问道:“可有银针?”
“银针?”夙倾阳问道。
“针灸!我要给他施针治疗!”
夙倾阳这才明白了阋宸妍的意思,赶紧冲出屋舍。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多了一套针盒。阋宸妍
接过银针,手起针落,一盒银针很快就被她用的寥寥无几。随着一盒银针的用完,躺在床上的少年
也止住了咳嗽,呼吸也渐渐平稳。
“有草药吗?”
“都在旁边的屋舍里,我带你去看。”夙倾阳说完就带着阋宸妍去到隔壁的屋舍,阋宸妍一进去就
发现里面摆满了各类草药。
银花、连翘、黄岑、板蓝根、鱼腥草,阋宸妍随手抓了这几位药,然后就着屋中的药罐,亲自熬起
了汤药。
夙倾阳在她熬药的期间回到了隔壁的屋舍中,陪着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半个时辰之后,少年已经睡
得很熟,阋宸妍也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屋内。
“药先凉会儿,一会喂他把药喝下去。”
阋宸妍将那碗汤药放在屋中的木屋上,“他的病已经很久了吧。”
很显然,阋宸妍的这句话是个陈述句,而不是问句。也正是因为如此,夙倾阳才把注意力从少年身
上收回,认真的盯着阋宸妍,心中闪过无数个疑问。
眼前的这个邋遢女子究竟是谁?为何她仅仅只是那么短暂的把脉后,就能知道雨贤的病疾已经很久
了?而且,她施针的手法,问病时那从容的态度,都不像是一个普通大夫该有的。
夙倾阳压下心中的疑问,说道:“他出生的时候不足月,所以从小身体就不好。两三岁的时候,就
总是咳嗽、高热。先后也请了不少大夫来看,可都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病情,并不能治愈。”
“他得的是肺炎。”阋宸妍将自己的诊断说了出来,静待对方的反应。果然,对方并不知道这孩子
久治不愈的真正原因,只是单纯的以为那少年是身体孱弱。
“怎么可能?我先后请了那么多大夫,没有一个人说他是肺炎!”夙倾阳显然不能接受阋宸妍的诊
断,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得有肺炎!那是古代的顽疾,是绝症!
“那只能说明他们医术不精,并不能说明这少年得的不是肺炎。”尽管知道面前的男子一时间接受
不了这个事实,可是作为一个医者,阋宸妍还是不得不将残酷的事实摆在男子面前。
“你休要胡说!”夙倾阳满脸怒容的看着阋宸妍,手掌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她的颈项。
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错杂的呼吸声。
阋宸妍不再说话,从夙倾阳手指传来的寒意透过肌肤,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不知道自己会不
会死在这个男子的指下,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要活着回去找云玺,活着
回去找雅雅和翌翌!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他得的是什么病?”夙倾阳的声音低沉而嘶哑。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肺炎,在这个年代中,这种病几乎等同于死刑。夙倾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必须发泄。而眼前
这个带来噩耗的女人,自然是个发泄的最好对象。
“他......他得的是肺炎。”阋宸妍向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却又被夙倾阳拉了回来。施加在
她颈项上的力道明显重了几分。阋宸妍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死亡般的窒息感蓦地向她袭来。
“你再说一遍!”杀意,怒气,霎时间盈满整个空间。夙倾阳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只要在稍
稍用力,阋宸妍那纤细的颈项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这么折断。
征服冷情夫君第二卷第057回倾阳之子
下定了决心,阋宸研收拾好那些伤感低落的情绪。尽管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人一
旦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迸发出无限潜能。她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然后找机会逃回
家!
坐在铜镜前,她又一次审视着自己的容颜。这张脸,曾经被众人所称赞,所羡慕,也被云玺触摸过
一次又一次,亲吻过一次又一次。可是现在这张脸,或许会为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这里是山贼窝,虽然从未见过山贼,可是杂文野记她读的不少,听云玺若颐说的奇人逸事也不少。
所以这个时候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在山贼窝里一个女子拥有太过绝美的容貌,那只会把她推向深渊
……
伸出手,摸出了藏在腰间的锦袋。或许是苍天眷顾她,或许是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总之,
就在她被洛琳儿绑出来的那一天,她已经把云玺交给她的易容术掌握的十分纯熟,而那天恰好她也
将易容术的瓷瓶放在了这个锦袋里!
她将锦袋里的瓷瓶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伸出手一次又一次抚摸自己的这张容颜。半晌之后,她终
于下定了决心,把那两个瓷瓶打开,为自己易容!
当阋宸研满意的勾起嘴角时,镜子中的人儿已经换了一张容颜。大眼,高鼻,小嘴,虽然她的五官
拆开来看都称的算美丽,可是拼凑在一起却那般的平平无奇。就像是走在大街上的平常女子,虽不
丑陋,可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阋宸研满意地看着镜中女子,谁能想得到,这张面皮的下面遮挡了一张绝世的容颜?想到这里,她
淡渺如烟地叹了口气。做人,竟不能用最真实的面貌示人,这是不是也是种悲哀?
不待她细想,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巧柔的声音也透过门板传了进来:“郝姑娘,梳洗好了
吗?我拿了晚饭过来。”
阋宸研轻轻拍了拍脸颊,收拾起自己那些悲凉的情绪,起身开门。只见巧柔正拿着食盒站在门外,
她赶紧请巧柔进屋,说道:“劳烦巧柔姑娘了。”
巧柔拿着食盒走进屋内,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放在木桌上,说道:“姑娘快来吃晚饭吧,一
会儿我找人来把浴桶收下去。”
阋宸研也来到桌边坐下,见到对方拿出两副碗筷,心中纳闷,却没有问出口。
“我怕姑娘独自吃饭会略感孤单,所以特地拿了两副碗筷,今儿个夜里就由我陪姑娘一起吃吧。”
巧柔说完,就对阋宸研盈盈笑起,那个瞬间,阋宸研竟觉得心里暖暖的。十多个日子以来都没有被
人关心的她,竟突然有人关怀,她不得不感动。
阋宸研扬起嘴角,对巧柔感激地一笑,她真的是太久没有感到温暖了。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饭后巧柔又和阋宸研聊了许多。从巧柔那里得知,雨贤,也就是夙雨贤,是
山寨窝里的大当家夙倾阳的独生子。也是夙倾阳过世爱妻留下的唯一骨肉,现年十四岁。
他的娘亲在他七岁那年得病去世了,从那以后就一直被父亲夙倾阳既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可是夙倾
阳毕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尽管他对夙雨贤再怎么照顾,也顶不上半个亲娘。
“宸研……姐姐跟你说。”饭吃完的时候,她们已经用姐妹相称,巧柔对这个举止文雅,知书达理
的女子很是喜欢。所以将自己知晓的一些事情都一一告诉宸研。
比如大当家的脾气不好,可是也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于人,所以平时的时候只要没事别去惹他,一般
也不会出现什么麻烦;再比如,二当家虽长了副风流脸,可是人却一点都不色,反而正直得让人无
言;还有那三当家的,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是一喝酒之后立刻就变了个人。到底会变成什
么模样,巧柔没说,阋宸研也没有多问下去。
最后巧柔还说了最重要一点,那就是某些不该去的地方别去,没事不要离开山顶,山下很危险。总
之,巧柔将该让阋宸研知道的事情大体上都告诉了她,不该告诉她的,倒是一点也没说。|
“谢谢姐姐对宸研的关照。”阋宸研盈盈一笑,对巧柔的关切表示感激。
“这是哪的话,我觉得和妹妹挺投缘的。”巧柔喝了口茶,又和阋宸研闲聊了几句,就收拾好东西
准备离开。出门的时候,她拉着阋宸研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宸研,雨贤他……他从小就没了娘
,所以性格多少有些孤僻古怪,可是人却不坏。所以……他要是有什么无理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往
心里去。”巧柔交代完这些,就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阋宸研就起来了。她没有忘记自己能活在这里的根本原因,那就是她要为少当家阋宸
研治病。所以收拾了一下自己,她就拿起昨天巧柔交给自己的一套银针,来到了隔壁夙雨贤的房间
门口。
刚刚走到门口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一个年纪轻轻却长相俊美的少年出现在阋宸研眼
前。
“你是谁?干什么在我门口鬼鬼祟祟?”少年一手搭住门板,拦住阋宸研想要前进的脚步。
阋宸研停下来,站在门口好好打量了少年一番。昨天因为事情紧急,她并没有瞧清楚少年的模样。
这个时候再一次细看,她才发现少年竟长得很是俊美好看。
长身玉立,星目朗眉,一张脸蛋白皙细腻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当真是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儿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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