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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豪门少奶奶 黯香 > 078 真人秀视频

078 真人秀视频

他弯下腰拾起手机,内心万分期待是如雪打过来的,期待她的解释和让他信服的证据,而不是一句句冷漠的离婚、离婚!

然而,电话不是如雪打过来的,是他的父亲。

他失望之极,果断把电话挂了。

电话又响,催个不停。

“什么事?”他终究还是接听了,不过声音很冷。

“敖宸,过来医院,我有关于如雪的事说给你听。在此之前,我已邀请了你的裴伯母,她应该已经动身了,你也过来吧。”

“你想告诉我们,韩湘雅怀了我的弟弟?”他冷冷嗤笑,高大的身子粘在沙发上没有动。

“不是的,是关于如雪的身世,我希望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我们约在医院鉴定科,没有司法公正,属于秘密鉴定,因为我想让我的猜测先得到证实,还如雪一个公道。”

“如雪的身世?”听着父亲严肃的口吻,敖宸坐直身子,一双剑眉下意识皱了起来,冷硬的内心成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他记得以前跟如雪做过DNA比对,确认他们不是兄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父亲现在又旧事重提,为的是什么?难道要告诉他,如雪是韩湘雅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

“你说话!”但等了半晌,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父亲的声音突然间断了,转成嘟嘟的挂断声。

韩湘雅在医院夺路而逃的后几天,没敢回家,而是在她新勾搭上的新情人那里住了几天,仔细想了想敖世政最近的不对劲。他停了她所有的卡,给她预订的小车也退了,修改了保险单上的受款人姓名,她现在去哪办事都碰壁,那些人不再看在他面子上给她开后门,而且他还跟踪她来到了医院!

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在跟踪她,且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呢?

“你下面太­干­了,叫的大声一点!”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粗鲁的捏捏她结实的胸脯,提醒她回神。

“你别急嘛。”她忙敛住心神,娇媚一笑,一个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轻轻扭动她的腰肢,“慢慢来,待会就让你欲死欲仙,唔……”

几天后,她回了一趟江边的公寓,让两个保镖守在门口,轻手轻脚开锁进屋。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见敖世政的身影,却见他将她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冷冰冰摆在桌子上,用兰花盆压着。且旁边附带数张她挽着男人臂弯穿梭夜总会的照片,作为离婚诉讼的证据。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忙把那些照片抽出来,胡乱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头疼的抚额走来走去。她现在傍上的这个男人虽然喜欢成熟点女人,但根本就是玩她,喜欢她在床上的热情劲,没把她当回事!

她现在的筹码就是将云姿嫁给他那痴呆儿子,给他生个孙子。但现在云姿还没答应……

在大厅里焦头烂额转了几圈,她突然停步,看着院子里敖世政养殖的那些兰花。世政没给她当面撕破脸皮,只是弄了这么一份离婚协议书,就说明他还只是猜测,没有确定。他在看她的反应,让她自投罗网。

既然是这样,那她就继续装下去,反正嘴长在她身上,她坚决不承认,谁也拿她没辙!

这样一想通后,她­阴­冷一笑,走回院门口让那两个太过显眼的保镖坐回车里去,听到她呼救再出来救她。因为她打算再试试敖世政,看他知道她多少秘密,是选择继续爱她,还是做叛徒。如果把她逼急了,她也是不客气的!

当晚,她把一身浓妆艳抹卸下了,换上敖世政喜爱的素装,把屋子打扫一遍,做一桌子他平日爱吃的菜,等在桌边。

敖世政,年轻时曾是诧叱商界的商业巨子,不仅长得俊美,家缠万贯,更是一个感情白痴。他在娶郑淑贞前,因为家教礼仪和个人­性­格问题,没有接触过多少女人,而且这个含金匙出生的大少爷偏好纯真简单的乡下女子,一旦让他上心,他就放不下。

所以说,他们敖家的大少爷个个都是智商高,情商低,只会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还不回来?”得意笑着,她看看墙上的石英钟,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

为了让他们旧火重燃,她可是特意去买了套新的情趣内衣,连这红绸睡衣都是薄薄的,让她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人说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男人却在走下坡路,确实是这样。

世政在第一次与她发生关系后,非常自责,但他们互表心意、温情脉脉一番后,他勇猛得快把她折腾散了架。那个时候她故意让他得不到,欲拒还迎,让他尝遍分离之苦后,再让他吃个够。

只是他们刚甜蜜没几次,敖宸就出了事,让他在赶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伤了腿。那一次,他伤的不仅仅是腿,还有他的心。他似乎意识到了对妻儿的责任,突然将她远远推离,坚决不肯碰她。

饶是她怎么请求,以管家身份伺候他,把自己的身份放得那么低,他也不肯松动一分。

所以其实这些年,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他只是把她当一个谈心的伴侣,一直清心寡欲。有时她很佩服他的自制力,明明有生理需要,明明想碰她,却忍了,而且还忍了这么多年。而后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

她后悔呀,后悔早在他为了儿子而坚决不肯碰她时就该抽身而退,另攀高枝!她千算万算,却偏算漏了一个老八股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爱儿如命!如果不爱儿子,又为何让她做地下情人那么多年,又为何将全部家产给儿子,自己却净身出户!

说白了,这个男人没把她当回事!只顾自己享受!

想到此,她隐含怒火的目光移向满桌子的菜,想一把将桌子掀了。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的下场,她不甘心!

敖世政是第二天中午回来公寓的,他想拿一份遗落在卧房的资料,却没想到在客厅看到了一桌子的菜,和睡在大床上的韩湘雅。

她穿得很­性­感,红红的内衣衬着雪白的肌肤,散发一种成熟汝人的妩媚风情,根本不像快满五十岁的样子。他记得她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份只比淑贞晚一年,看起来却比淑贞年轻十大几岁的样子,皮肤也紧致得多,如果说她是云姿的姐姐,估计很多人会相信。

而他年轻时,不也是被这一张年轻稚­嫩­、无辜茫然的脸庞迷惑了吗?以为她很孤单无助……

他叹息,拿起书桌上的资料,转身就走。

“世政!”韩湘雅却在这时醒了,忙赤脚跑过来从后抱住他,急急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我是不该吼你,但你跟踪我是不是有错?”

敖世政掰她的手,她搂得更紧,死都不放开,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我需要钱,而且还是一大笔钱,所以在你不支持我出去工作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去那些夜总会、俱乐部,走捷径赚钱。”

“为什么要钱?”敖世政见掰不开她,不得不转身,静静的、冷冷的看着她。

韩湘雅见他肯面对她了,乌黑的双目转了转,低垂睫毛让泪珠划在脸庞上:“我妈这一生虽然做过不少坏事,但她毕竟是我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再怎么恨她,也不能在她人生的最后这段日子见死不救……”

“是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敖世政的嗓音柔和下来。

“早年抽过太多大烟,肺癌,我想让医院极力挽救,出多少钱都没问题。”韩湘雅低着头扑到他怀里,抽抽噎噎起来,肩头一耸一耸的,“世政,医药费需要几十万,是医院从京里调来的最好的外科医疗团队,用最好的药,而你刚刚做过手术,我们没法拿出那么多钱,所以我……”

“呵呵,我知道。”敖世政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站在她床边,“难得你这么对你妈,湘雅你真善良,我敖世政真幸福。”

他转身要走。

“世政!”韩湘雅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扑到自己身上,双腿立即缠上他,细细长长的狐媚眼里泪水涟涟、瑃情荡漾,“我还没有绝经,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这样到了晚年,也不会太冷清。”

敖世政清亮的眸子总算一沉,从她身上爬起来:“你的女儿和我的儿子是一家人,还要什么孩子,也不怕人笑话!湘雅,你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事瞒我吗?”

“当然没有!”韩湘雅将他又是一拉,火速往床里滚去,与他面贴面,窝在他怀里,喃喃道:“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竟想跟我离婚!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仇人!”据那两个保护她的保镖说,那天敖世政只是追到了医院门口,并不知道她进了哪间病房,所以应该还不知道云姿的事。

她越发抱紧这个男人。

“如雪说你买人劫持她,故意在厨房推倒她,就为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敖世政没有伸手去抱她,在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后,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到床下,冷漠盯着她:“法院给你的传票我看过了,你伤害如雪,差点让她血崩,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给如雪换药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湘雅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我跟你离婚的理由。”

他没法说出她当年调换婴儿的事,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得到证实。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在爬过其他男人的床之后,还有脸回来跟他撒娇!

“世政?”韩湘雅摔到床下吓了一大跳,忙翻身爬起,不可置信看着男人,“你从哪听来的?”该死的,他果然知道太多事!

“签好协议书,带着你那些脏东西滚出这里!”敖世政的脸越来越冷,恢复他一贯的威严肃冷,转身走出房间。原本他以为这个女人会自己知错,自己走,好聚好散,没想到她给脸不要脸,戏路一套一套的!他真是瞎了眼了!

这一刻,他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怎么为他曾经的助纣为虐做出补偿!

站在院子里,他先是给敖宸打电话,敖宸却不肯接,他不得不给颜夏冰打过去,说道:“弟妹,现在有时间过来医院一趟吗?我想让你跟如雪做一次亲子鉴定,因为二十五年前你和湘雅可能抱错孩子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接下来,敖宸接了电话,他急急说着,“敖宸,过来医院,我有关于如雪的事说给你听。在此之前,我已邀请了你的裴伯母,她应该已经动身了,你也过来吧。”大步走往公寓门口,却没有察觉到他心目中娇滴滴连一桶水都提不起的韩湘雅正跟在他后面。

韩湘雅早在他走出卧房的时候,就穿上衣服跟出来了,她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无法确定他跟踪了她多久,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所以她得跟着他。现在这个男人失去控制了,就像江冬雨那个疯婆子一样,不灭掉她就无法封住那张嘴!

她一路跟着,发现他果然在电话里讲了‘亲子鉴定,抱错孩子’几个字,并给敖宸也打了电话!

于是她柳眉一弯,几大步上前,一把夺去敖世政的手机。并从后一脚扫去,手掌成刀,狠狠一掌朝敖世政的背部劈去。

敖世政根本没法反应,只觉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手机就被人夺了去,整个人就被一掌砍倒在地。背脊冷汗直流,他抢在那一脚朝他的背部踏过来前,飞快翻了个身,一脚朝对方扫去。

孰料对方颇有功夫底子,一步跳开,而后火速卷土重来,对准他左脚的伤处就是猛力一踹!

他一声大叫,同时也看清了攻击他的那人的脸,“湘雅,怎么是你?”她不是连一桶水都提不起吗?怎么会是练家子!

韩湘雅没时间跟他废话,冷冷笑道:“敖世政,你不觉得你欠我太多吗?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青春全浪费在你身上了,却拿不到一毛钱!现在又要被你出卖,坏我大事,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她冷笑着,突然拉出毛衣的袖子,用毛衣裹住手,抄起边上的一盆兰花就朝敖世政的头又快又准的砸去。

敖世政霎时血流满面,不可置信的双眼被粘稠的鲜血粘住了,脖子一软,昏死过去。

韩湘雅踩着他,试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气,又想捡起一块砖头补上一砖头。这时公寓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敖宸踹门的声音,“你在里面吗?开门!”

韩湘雅这才急了,忙揣着敖世政的那支手机,跑到后院,依旧用袖子裹着手,夺门而逃。但刚跑两步,她就看到别墅区的巡警闻声向他们别墅的大门走近,应该是听到了敖宸的砸门声和呼救声。

原来这个时候敖宸翻着院墙进了院子,正惊慌失措抱着敖世政的头为他止血,处处留下了指纹。

指纹?

她看看自己肮脏的毛衣袖子,这才想起,她虽然没有在兰花盆和门把上留下指纹,但她在这栋公寓留宿了一夜,有在场的证据!警方一定会调查她的!

于是她快速将敖世政那支手机扔了,急喘吁吁跑过来,装作很急的样子,一进门就扑到敖世政怀里,大哭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出去走了走,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你!”

她突然抬头,泪眼模糊看着敖宸:“刚才远远的,我就看到你在翻院墙,又骂又吼!你父亲娶了我又怎样,你何必要跟他发生这样的争执,出手打人呢?”她用手捂住敖世政脑门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哭,一边悄悄试探伤口的深浅。

敖宸本来是听到父亲的电话突然被挂断,而且眼皮一直跳,才快速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父亲真的出了事!他与父亲做父子这么多年,只有两次有心灵感应。一次是他掉进地基桩子差点没命那次,再一次就是这次。

这一次,他的眼皮一直急剧跳动,一颗心扑腾得几乎快要蹦出来,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而且哪有这么巧,父亲刚刚才说如雪的身世,就遭遇不测!他心头暗惊,冷冷眯眸看着哭啼啼的韩湘雅,突然一把推开她:“别碰他的伤口,他的手机呢,给我!”

韩湘雅满手的血,被推倒在地,继续哭哭啼啼:“我怎么知道他的手机,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来就看到你抱着他!”

而后等救护车和警方赶来的时候,韩湘雅才停止哭泣,对警方说道:“早上我们还好好的,他很体贴,给我盖被子让我睡一会,就下楼了。我醒来下楼找他,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所以我就出去找。谁知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远远的看到敖宸翻墙进院子,骂骂咧咧的……”

“你睡觉的这段时间是几点到几点?”调查组警员问她。

她抽噎几声,想了想,“大概是12点到12点半左右,我睡的时候,记得墙上的石英钟报过整点。”

敖宸在旁边冷冷盯着她,掀­唇­冷笑道:“我爸不会有事的,等他醒过来,一切就明了了!”好一个毒­妇­,陷害如雪还不够,还要谋杀亲夫!本来他不敢确定那个凶手就是她,但她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惊讶的表情至少持续了两秒,而后将一切不利线索往他身上栽,他就可以确定是她了!

要知道真正的吃惊表情转瞬即逝,超过一秒钟便是假装的。而撒谎者不像惯常理解的那样会回避对方的眼神,反而更需要眼神交流来判断你是否相信她说的话。

只是,裴伯母,如雪,韩湘雅,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敖先生,您的手机麻烦给我们看一下。”

“这是我的手机。”他递过手机,一双冷眸直直盯着韩湘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而韩湘雅则看他一眼,又掩嘴抽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伤心。

“敖先生,根据显示,你在12点15分跟敖老爷有过通话,随后你就赶过来了,而且院门门把上最后留下的指纹和兰花盆上、敖老爷身上的指纹,都属于你。”

敖宸眉峰褶皱起:“当时我要开门,当然要抓门把手!而且我冲进去的时候,我父亲躺在血泊中,旁边躺着一个破碎的兰花盆,我就下意识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血迹!有什么不对吗?”

“听说敖少爷你跟敖老爷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属于恶劣情况,你极度讨厌敖老爷跟韩女士结婚……”

“够了!”他冷冷打断侦查科警员,俊脸板着,不急不缓站起身:“有什么有力证据去跟我的律师说,别一句一个‘听说’!我现在去看看我父亲,他醒过来了,什么事都好办!”

临走前,他斜睨了韩湘雅一眼,薄薄的­唇­线抿直,利眸暗沉。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让韩湘雅蹲几十年大牢似乎便宜了她!这个女人就该被千夫骑、万人枕,光着身子游街,向世人诉说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过在他被栽赃入狱前,他得先弄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如雪的身世’!

081

一番抢救后,敖世政被推出急诊室,医生道明是脑部血液淤积,脑振荡,一时半会醒不了,所以需要加护观察一段时间。

敖宸点点头,没有为父亲办理住院手续,而是立即将他转到了家族医院,找专人照顾。

同时,录完口供的韩湘雅也跟来了医院,站在窗玻璃外又是哭啼又是自责,嗓子都嘶哑了。本来她要求进病房探视的,但被门外的护士拦住了,说是这段时间任何家属都不能进隔离病房探望病人。

无奈之下,她只得抹抹眼泪,与匆匆赶来的敖老太太和郑淑贞擦肩而过。

敖老太太这次赶过来是哭了的,用帕子捂着嘴,眼泪扑刷刷的落下来,“儿啊,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要为这样一个女人执迷不悟呢,你总是要搭上身家­性­命才明白妈的话,才知道她误了你一生。”

郑淑贞站在一边,心窝酸酸的,倒没有哭,取手帕为婆婆擦泪,说道:“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他曾经说过,就算是死在韩湘雅这个女人手里,他也甘愿。这样一个为了情人抛妻弃子的人,您还为他哭什么呢?”

老太太收住眼泪,转过身来看着儿媳­妇­:“淑贞,儿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有多少颗心我知道。而你也嫁来敖家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孰是孰非你自己最清楚。你得理不饶人,他执拗,你们就杠上了这么多年。”

“您以为我想跟他抬杠吗?”郑淑贞脸一板,刻薄起来:“韩湘雅那贱人时时刻刻想勾引他,我打这样一个狐狸­精­有什么错,打她还算轻的了!您再看看您儿子是怎么做的,我将那贱人赶走,他就出去偷,还将那贱人又接回来,放诞的在我面前眉来眼去。说白了,您调教出来的儿子就是一副贱骨头,如果他不贱,韩湘雅那贱人怎么有机会!呵。”

她轻蔑一笑,转眸看向玻璃窗里的敖世政:“我一点不后悔当初没离婚!如果当初我离了,只能带着敖宸回娘家,孤儿寡母被人耻笑,却让韩湘雅转正!您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下场,他分文不要的净身出户,那姓韩的狐狸­精­就不要他了,巴不得他被人打死!”

“淑贞!”老太太厉呵!

淑贞眉眼一挑,丝毫不收敛,笑吟吟看向老太太:“妈,我说错了吗?您是他的母亲,呣子俩一条心,当年您明知他们之间的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管,因为对于你来说,儿子过的好才是最好的,不管他沾惹哪根野草,偷吃哪朵野花。因为打心眼里,您就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事事都站在你儿子那边!同样的,以后谁对敖宸好,您就对谁好!总之,在这个家里,敖家儿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对世政好了吗?”老太太沉着脸反问她,清瘦苍老的脸庞­阴­郁一片,布满忧伤,“难怪你不爱世政,因为自打你进门,就没把自己当敖家人,而一直以市长亲妹子的身份压每一个人,永远要高人一等。当年我是不待见那个姓韩的女人,但对你也没寄托太大希冀,只希望家和万事兴,能不起波澜就不起波澜……淑贞。”

说到此处,她轻轻叹息一声,嗓音又转为和蔼,“夫妻间的包容‘容’字有两解:一是女人的容颜要漂亮,那是面子;二是女人的心里有度量,那是里子。你的仪态有一种温柔光彩,那你是一个大气的女人;你的心里有一个大度量,那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特别是生在这样的大家庭,人多事杂,身为女主人首先要具备的就是度量,不然你没法撑下去。淑贞,你就快再嫁了,妈很高兴你再叫我一声妈,也希望你能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好吗?”

郑淑贞微微一愣,突然将头扭了过去,带着鼻音道:“这个我知道。良缘温柔体贴,不知比敖世政好多少倍,我的后半生会过的好的。”

“那就好。”老太太看着她的模样,只能无声叹息,最后道:“其实世政不算净身出户,我放在律师那里的遗嘱里,给他留了一半的家产。”

“那就让他用这笔钱安享晚年吧!”郑淑贞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不再说什么,拎着包转身走了。

只是她一转身,就看到她高大英俊的儿子静静站在不远处,应该是刚从医生办公室过来,手上拿着病历表,冷冷瞧着她们这里。

“敖宸,妈妈的婚礼记得来参加!”她没有抬头看儿子的脸,匆匆而过,走进电梯。

敖宸回头望了她一眼,走到­奶­­奶­面前,冷道:“看父亲没救了,所以火速改嫁?”

老太太不答他,自己推着轮椅前行:“你妈这样做没错,我们去看看如雪。敖宸,你是不是很久没来看她了?”

颜夏冰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却找不到敖世政的身影,不得不先去了如雪的病房,看望这个与她合眼缘的孩子。

敖大哥在电话里说,让她和如雪做亲子鉴定,说她二十五年前可能抱错孩子了。当时乍然听到这句话,她吓了一大跳,但想想敖大哥最近的不寻常和他说话的严肃,她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闹着玩。但,做亲子鉴定是一件很伤人心的事,如果云姿知道她偷偷在这里和如雪做亲子鉴定,一定很伤心。

这是母亲对女儿的一种质疑。

“如雪,你吃苹果,伯母去医生那里一趟,拿点药。”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躺在床上的如雪,轻轻走出去,带上门。

如雪拿着那个苹果,放在嘴边没有咬下去,而是闭着眼睛轻轻嗅吸苹果的清香,心酸想落泪。

这个苹果她舍不得吃,因为这是裴伯母给她削的,不知还会不会有第二个。因为在所有人都误解她的时候,只有裴伯母肯给她一个温暖的笑,照亮她幽黑的心间。

原来这条孤寂的路,只有她一个人在走。

敖宸,她的丈夫,她最想见到的人,自从她醒来,就没来看过她,连个电话也没有。她把离婚协议书寄过去了,也是激不起一层浪,仿若石沉大海。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对他报什么期望,累,很累。

“少夫人,有您的电话。”值班护士在门外道,征询她的意见:“是一位叫韩峻熙的先生打过来的,需要转接进来吗?”

这就是他们对她的禁锢,明明病房里有电话,却必须要先经过外面护士的过滤、登记,再转接到房里。这样做不知道是为保护她,还是要监控她。

“不接。”她躺到被子里。

一分钟后,护士又在门外敲门,“少夫人,他又打来了,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您,请您务必接听。”

她用被子盖住头,不应声。

再过几分钟,护士又敲门,“少夫人!”

颜夏冰这个时候刚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见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护士急个不停,便让护士将电话转到病房里了,将如雪捂住头部的被子掀开,“瞧,都捂出汗了,再这样捂下去会捂坏身子的。”

她给她擦拭白皙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才发现她把刚削的苹果攥在手上,贴在胸口蜷缩在被子里。不过因为时间有些久,果­肉­都变­色­了,散发阵阵果香。

她给她把苹果取下,说道:“这个不能吃了,伯母再给你削一个。”

如雪心弦一绷,发出一声呜咽,突然扑到了她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纤细的身子在打颤。她宁可在被子里捂坏身子,也不想听到峻熙的声音。峻熙、母亲、敖宸,都是她的噩梦,一个是哥哥,一个是母亲,一个是丈夫,却没有一个肯放过她。

他们联手悔了她一生。

颜夏冰抱着无助的她,抚她的发丝,回想刚才在院长办公室与院长的那番对话。院长说二十五年前敖世政确实抱了一个大肚子女人来医院,而且还是在她后面进的产房,由同一个医生接生,不过他可以保证医院绝对没有调换孩子,也绝对不会出错。

“如雪,你妈跟你说过你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吗?”她放开如雪,抽纸巾给她擦泪珠,用指尖轻划那一双如画黛眉。这眉、这眼,确实长的像她。

如雪哭了一番,心里好受了些,轻轻摇头:“没有,我小时候的一切,她都没有告诉过我。因为她根本不在身边。”又自顾呢喃道,“随她怎么折腾吧,等打完这场官司,我会离开H市。”

“那去哪?”颜夏冰柳眉蹙起。

“去A市,过回我以前的生活。”如雪清道,面上浮现一股清冽,如那澄澈亮莹莹的泉,“孩子索­性­是没了,期冀也没了,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我。”

“你和敖宸真的就谈不拢了吗……”

颜夏冰心内难受,正要再劝劝两句,转进来的电话突然又嘟嘟的响亮叫唤起来,扰得她没法再说。她见如雪又不肯接电话,面­色­浮白,身子又往被子里躲,便伸手将话筒拿起来了。

那边立即道:“如雪,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了,因为你以为当年毁你的那个人是我,怀的那个孩子是我的!敖宸当初也这么认为!”

颜夏冰一听这话,心头暗惊,忙将话筒拿到如雪耳朵边,让她听。

原来敖宸和如雪的问题出在这里。

“如雪,你听我说,当年我只是为了震慑住毛博山那群人才这么说,毁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那天在会所,我也向姓敖的那混蛋解释过,告诉他,只要他对得起你,我们就永远是兄妹。”

如雪从被窝里缓缓伸出头,眸中有了惊诧,“那是谁?”

“查不出来,只知道当年那个男人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如雪,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放下吧,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峻熙,不要用这种谎话来安慰我,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付出了代价!”她哭起来。

“雪,我没有安慰你,我只是现在才明白你听信了敖宸的话。敖宸他介意的不是你有没有第一次,而是你的第一次给了谁。他把毛博山那伙子人的话听进去了,所以一直认定当年是我碰了你,甚至怀了我的孩子。而你也信了他的话,造成现在的隔阂。

雪,当年是我把你弄丢了,让你做了他的新娘,我回来争取也没有错。但,我现在明白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以哥哥的身份保护你,像小时候那样。”

“峻熙,谢谢你。”她握着电话,哭得泣不成声。峻熙是兄长,是永远疼她懂她的兄长。

峻熙听着她的哭声,再哑声道:“我最近不会在这敏感时期出现在你们面前,你需要我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我的那个号码成了你的专属,永远开着。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敖宸,比如像上次下­体­流血的事,你害怕,就更应该告诉他,省得他胡思乱想,要知道男人的联想力和猜测力是不容小觑的。”

“我就算是什么都告诉他,他也会猜疑。”

“那表示他在乎你,肯去猜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让他知晓你的所想,他也能体会你的心情,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可我上次跟他说了,我和你只是兄妹,可他不听!”

“那你在说这句话前说了什么?”

“说了离婚!”

“如果他反复跟你说‘离婚’,而且还是在一个旧情人出现的情况下,你会怎么想?”

他拥着裴云姿跟她说离婚?她眉一挑,立即道:“生气,伤心!峻熙,你是让我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

“也不全是。只是人首先要认识自己的错,才能去挑别人的错。雪,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峻熙把话锋一转。

“不想知道,我的身世并不那么重要,因为这辈子我只认韩英杰这个父亲!”以母亲的风流史,她还真怕自己父不详。

“你总算想通了一些,好了,小乖,睡觉了。”峻熙用小时候的称呼叫她,笑了笑,便把电话挂断了。

她躺靠着身子,果然发现胸口舒畅多了,脸颊燥燥的,就好似潜水好久突然能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气一般。原来只要峻熙还是原来的峻哥哥,她就不会窒息,不会有心理负担。

“如雪,是峻熙吗?”颜夏冰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进来,恰好听到如雪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如雪说她的身世并不重要,她只认她的父亲!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并不想改变现状?

“嗯。”如雪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里走动,“他刚刚给我解开了一个心结,我心里好受多了。”

颜夏冰把洗好的葡萄放下,看看表,挽起提包:“那就好。如雪,你吃葡萄,我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我送送您。”

“不用了,你休息。”她再次推门而出,发现自己的心史无前例的狂跳。如果真如敖大哥所说,当年她和韩湘雅抱错了孩子,那她该怎么办?

如雪在基隆港吃了那么多苦,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这个孩子被妍奚和郑淑贞欺负,想哭却没有肩膀可以依靠。她是心疼,但她毕竟没养过她,没有像云姿那样,看着她一点一滴的成长。从小小的一团,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生儿不如养儿亲,生父不如养父大,她的云姿现在也过的很苦,而且这种苦,还是源自如雪。如果真的是抱错,这对云姿无异于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敖宸这是自如雪手术过后,第二次来她的病房,她一身白­色­病号服,长长的黑亮青丝披散肩头,静静坐在病床上。她似乎是在看窗外的夜景,纤细的身子骨端坐着,形销骨立。

他看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瘦了。

老太太则是在门外看了一眼,让护士将她推到别处,故意将空间留给这对小夫妻。

敖宸站在门口,起初踟蹰了一下,旋即还是推门而入,皮鞋声踩得响响的,提醒床上的女子有人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来看她,她都寄出了离婚协议书,表明恩断义绝了,他还来找抽!

如雪在用蓝­色­的纸折一只小兔子,十指纤纤,指尖纤巧,微微低着头,没有回头看他。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从他走第一步她就听出来了,沉稳中带着急躁,一下一下的。

她想他应该又生气了,把她寄去的协议书扔进了火堆里,把手机狠狠摔了。她想,他这次来一定是要来体罚她,掐着她的脖子,失控怒吼又打又骂‘你死可以,但别想离婚,因为我敖宸碰过的女人绝不让给其他人!我就是将她摆着,让她当贞洁烈火老死一生,也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不过,峻熙不是已经跟他解释了吗?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当我死了?”见她一直不回头,他果然一把抓过她手中的折纸,死死拽在大拳头里,黑眸中的火焰又在跳动,“抬起头来!”

她低着头,忽而轻轻一笑,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肯来看我了。”

他让她的笑弄得微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何这般轻快,明明他郁闷得要死!他喉结一阵滑动,立即冷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不会离婚的!我就是无爱无欲的绑,也要绑你一辈子!”

这话明明说的那般绝情,可是奇了,如雪就是想笑,轻轻柔柔的笑,­干­涸的心房因为他的出现,慢慢的润泽。他宣示,表明他是在乎的,不想放她离去,不想将她推到峻熙身边。他还用了一辈子这个词。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他们小时候玩过家家,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许越界!而后鼻子一哼,想做孩子王。结果,大家还是玩在一起。

也许她是不顾廉耻的,但是真的,这一刻她就是想和他和好,想告诉他,以前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彼此信任。我们这个无缘的孩子就当是给我们的一次教训,让我们在以后的婚姻道路上学会多为对方想一点,学会包容。这样,我们的婚姻大楼才盖得结实。

敖宸见她还在笑,一双美目亮晶晶的,清瘦的双颊笑得酡红,如抹了胭脂。他紧绷的俊脸竟也松懈下来,沉重的心房也有丝丝的轻快。

她娇笑的样子很美,全身如罩了一层光环,让他移不开眼。

他想起了在海滩上跳舞的她,一个回眸,也有这样的笑,可是夹杂了忧伤。那样忧伤的笑,是在没遇到他之前,可是她怀了他们的宝宝后,在从岱山岛回来后,她水眸中的那层忧伤便褪去了,漆黑的剪水双瞳,满满映的全是他的模样,有幸福、有希冀、有自信、有对他的爱。

可是他,自从得知她流过孩子,心态便变了。眼前似被蒙了一层雾,越看越模糊,把她快乐的模样遗忘了。人说眼由心生,虚假的笑眼角没有笑纹,他在她这里看到的是最真实的开怀大笑。

他第一次被她吸引,就是她的回眸一笑。

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答应跟韩峻熙一起走。这是他的硬伤!

薄­唇­一抿,他倾下身来,呵斥她:“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弄掉这个孩子就可以跟韩峻熙远走高飞了?想都别想!”

被逼着躺下的如雪突然啊了一声,脸蛋皱成一团,抱紧肚子:“宸,我肚子痛,痛!”

痛?他俊脸立即大变­色­,撑在她身侧的双臂连忙改为抱她,生怕用力伤了她,心里话脱口而出,“哪里痛?我叫医生,你忍着点!”那天她小产,床单地板上沾了好多血,家里的佣人一直等到他回去,才敢收拾现场。

他当时就站在那一滩鲜血中,想象她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一定很疼。只是他们给他的讯息是,少­奶­­奶­自己服了利血平弄掉胎儿,所以,转瞬即逝的疼痛后,就觉得她活该!她故意弄掉孩子,就活该她痛!

之后,她在医院差点血崩……

两次他都不在现场,听不到她娇弱的呼痛,只能一次次看到她被从手术室推出来,脸蛋苍白如纸,气若游丝。而这一次次,他都抓不到她。

“宸,我很痛。”如雪抓着他的衣襟,突然将他厚实的大掌抓起放到自己胸口,让他捂触自己的心跳,深情望着他,“宸,我痛的不是肚子,而是我的心。你能明白那种睡一觉后醒来,血流满地的惶恐了吗?那天在会所,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才明白原来八年前的那个男人是峻熙。我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吃安眠药睡觉。但是一觉醒来,才发现我的安眠药被人换了……”

他望着她的双眸,紧紧盯着,一双深沉的瞳仁颜­色­越来越深,想捕捉到什么,谎言或者真诚,­唇­线也越抿越直。八年前的事,韩峻熙后来给他说了,他稍稍释怀,她就在家里自杀!而且还摔手机!

“你相信吗?”她也深深望着他,小心翼翼问着,一瞬不瞬盯着他深沉的眸­色­。这个时候,她连气都是不敢出的,紧张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神,是支撑她继续说下去的动力。

他是她的丈夫,她需要他相信她。

他与她对视了半晌,眸光一闪,沉声说道:“你是说,在这八年里,你根本不知道当年那个毁你的人就是韩峻熙,也不知道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不,不是他的。”她摇摇头,又点头,为他肯试着相信她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含在眼眶里,笑着望他,“宸,你要相信我,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传言,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峻熙。那天当你说,我怀的那个孩子是峻熙的,我的世界被毁了。峻熙是我的哥哥,又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我爱的人是宸你,是你把我从那个噩梦里救了出来,你感觉不到吗?”

“但你那天出血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呢?”敖宸眼眸一黯,终是将泪水涟涟的她拥进怀里,心疼抱着,眸中有两种情绪在撞击。

她娇­唇­轻轻一咬,将脸埋在他壮硕的胸膛,“我害怕血,那些血会把我湮没,会提醒我那些肮脏的过往。宸,你果然还是嫌我脏了,不是吗?”

敖宸眸中闪过愧­色­,将她抱紧:“我不是嫌你的身子脏,而是嫌你的心脏!因为当时一连串的事,都说明你与韩峻熙藕断丝连,存心瞒我!”

她的娇躯猛的一僵,随即一冷。

他感觉到了,忙又把她拥紧,道:“当时喝多了,那是酒话。不过你说的话也气人,还动不动就离婚,连离婚协议书都寄出去了!不过摔手机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厌恶我?”

手机?如雪全身一个激灵,胸口突然卷起一股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对,她摔了手机,因为有人在她手机上上传了一段他和裴云姿恩爱的视频,让她感觉吃了一只苍蝇。

她浑身不对劲起来,被他碰到的地方都似长了刺,难受极了,她道:“我出事那天,有人在我床上放了一件绿­色­的晚礼服,也就是放在你行李箱的那件。之后我动手术醒来,又有人在我手机上上传了两段视频,一段是关于你和裴云姿的,一段是关于峻熙的,视频一播放完就自动删除,所以我摔了手机。而当时你一直不来看我,不听我解释,即使我差点血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峻熙,我在梦里梦见你一直拉着我的手走,给我签了生死书,说让我活着爱你……可那只是梦,你一进来就打人……”

他听着,先是严肃的蹙眉,而后慢慢舒缓,换上俊美无铸的笑容:“原来你记得那句‘我给你签了生死书,你一定要活着来爱我’,可是后来为什么眼泪汪汪答应跟韩峻熙走?还给我寄了离婚协议?你可真做得出来!”

“你从不相信我,让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滚越大,我又为何还要与你维系这段婚姻?”她推开他,哀怨看着他,“我相信人心是有极限的,当它窒息到一定程度,要么崩溃,要么豁然开朗。我给你寄这一纸离婚协议,是真的被伤透了心,很累,因为你在误会我和峻熙的同时,根本没顾及过我的感受。你辱骂我脏,在我的孩子被陷害后,非但不帮我找出真凶,还在一个劲误会我,让我一天天绝望。宸,你了解女人流掉孩子的痛苦吗?了解我看到你跟裴云姿那段视频的心情吗?”

敖宸俊脸闪过愧­色­,一双利眸静静看着她。

“可今天我的心豁然开朗了。”她轻轻一笑,双目水亮灵动望着他,身子却在退离,“因为我刚刚才知道,当年毁我的那个人不是峻熙,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根本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我不能绝望,不能让那个幕后­操­纵者将我越抹越黑。我要让你相信,我没有故意弄掉我们的孩子,也没有水­性­杨花!”

水­性­杨花!敖宸的心口重重一击,双眸似两口幽黑的深潭,什么情绪都有。而后再次倾过身,将往后退的她抱过来揽臂拥入怀中,脸庞埋在她幽香的发间,紧紧贴着说不出话。如果真是他伤了她,他该拿什么去弥补?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做着最伤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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