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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豪门少奶奶 黯香 > 137 我爱你

137 我爱你

不过也正是这一大浩劫,那些向着他的员工才更加团结,一致对外。现在公司的绝大部分财务都是他审批,只有那些新进来的才会去巴结沈廷轩,拿公款挥霍。

而他,把那些卖股的股东赶出了公司,取消董事会,其他程序则一切照旧。沈廷轩解聘,他就再请回来,大客户老客户都与他保持来往,不与沈廷轩相­干­。现在沈廷轩在把财政部大换血,试图在公司解散前,掐住公司的咽喉。

不过沈廷轩不知道,他一点不后悔把那百分之十五赠给了如雪,那是他补偿给她的,就算把整个公司赠给她也不心疼。他心疼的不是埃弗森落入姓沈的手里,而是心疼如雪被他骗入陷阱,受尽伤害。

“敖总,沈总通知十二点开会。说是有关收购案的,这次他找到了大买家。”lee从座位上站起身,一脸沉重与担忧。

他淡淡挑眉:“给严律师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有些法律常识我需要好好跟沈廷轩谈一谈!”他求之不得,等开完会,这姓沈的该滚哪滚哪去!

“敖总,沈太太现在也来了公司,在楼上总裁办。”秘书lee又道。

“哪个沈太太?”

“您的前妻裴如雪。”

139

如雪来埃弗森了,准确的说,是廷轩将她从裴家接过来的。

廷轩两条长腿搁在茶桌上,双掌搁于脑后,身躯慵懒躺在会客沙发上,非常悠闲。一双似海深蓝的蓝眸则直勾勾盯着她清瘦的脸庞和窈窕偏瘦的身姿,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啧啧有声。

“恨我吗?”他最后问。

如雪将脸一偏,双眸看向窗外,没有理他。

他便勾­唇­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盯着她那排浓密的、遮掩住她眼神的睫毛,说道:“四年前我的确是因为敖宸才接近你,可四年的时间,根本没能让你彻底忘掉他。我带你住进敖家,就是想试探你对他还有没有旧情,可你彻底让我失望了。你不仅爱他,还想与叶细细斗气,一心一意想住进敖家。这样的你,让我压下去的复仇怒火疯狂滋长,压也压不住,于是在你心甘情愿与他接连发生两次关系后,我便决定毁了他们敖家。”

“你?”如雪惊诧回头,不可置信看着这个男人。他说她是心甘情愿被敖宸强Jian!

“难道不是吗?”他冷冷轻哼,俯下身子直逼她的双眸,尖锐的讥笑:“你第一次被他碰的时候,是在浴室里,连浴帘都抓烂了,难道没有享受到其中的快感?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做,并且是在被我刚刚碰过之后,大声的尖叫,那种感觉一定很刺激吧……”

“你知道他闯进了浴室,却没有阻止。那天你根本就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然后借故出去,给他机会闯进来!”她木然看着这个男人,心已成灰,没有一巴掌朝那张脸打过去。

她觉得,这个男人变的很不可理喻,就跟疯了一样。

“我是在与你上床的时候才知道的。”廷轩直起身子,用一种轻蔑嫌恶的目光俯视着她,轻掀­唇­角:“你关了灯,就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些吻痕,所以我就当没看到,可当我进入你的身体,我们做完,你都没有说一句。没有说是他强迫你的,就那么沉默着,似乎很享受。之后我被女相大人抓去的那段时间,也没见你对他的兽行有任何反抗,你们在旅馆做,你的店子做,自己家里做,哪里都能见到你们交缠的身影。以至于让我一看到你的脸,就觉得脏!”

如雪颤抖起来,脸­色­发白的摇摇头:“四年前带走我,四年里不让他找到我,四年后带他来庄园,难道不是你沈廷轩设下的圈套?带我住进敖家,只是你报复的时机成熟了,你除了在他面前炫耀我们的关系,就差直接把我送上他的床!”

“那你为什么一住进敖家,就望着他住的四楼哭?”廷轩骤然暴躁,发疯一般捏住她的下颌,狠狠的抬着,一双蓝眸怒涛冲天:“这四年我对你们呣子难道不好么?我对啸啸,简直当亲生儿子疼。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在四年时间里不知不觉恋上了你,想娶你做老婆!”

“可是在见到敖宸,回到敖家后,你还是不肯放弃报仇!”她雪白的下巴被掐出几条红痕来,瞪着廷轩的盈动美眸隐隐闪着泪光,一双小手把那只粗蛮的大掌猛力抓开,目光抬起已是冷若冰霜:“沈廷轩,不要拿我的事当幌子!名义上我是对不起你,但你又对得起我吗?我就是你玩弄敖家的工具,你从峻熙手上得到那份股,又让我自愿把我手上的那份送给你,独揽埃弗森大权后,拿一些无辜的人开刀,把公司搅得­鸡­犬不宁!是,我是对不起你,所以我离开,可你不同样是与女王约会,制造­性­丑闻?你在与我在一起的这四年里,经常偷偷与女王幽会,这就是你自己四年前所说的‘做鸭’!”

“你离开?裴如雪,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廷轩听得眉毛狠狠抽搐,一把抓过坐在沙发上的她,摔到办公桌上猿臂纷纷扫落桌子上的东西,“我与你在一起的这四年,根本没有与女王见面!好,就算我利用你报复敖宸,报复敖家,我也是帮你报了仇!四年里我藏起你,难道不是让你疗伤?你若真不爱他了,还怕我带你住进敖家?你与他在床上翻云覆雨是真的吧?现在你放荡得就算我把你关起来,你也能撞破门锁冲出去与他交欢!”

他突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压在桌上毫不怜香惜玉的蹂躏。

“离开后是去了哪里?羞愧?与他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巫山云雨?他趴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的妻子?”他怒吼着,忽然把她的衣服通通撕开了,抽掉腰带,大衣扣子绷得到处都是,低领毛衣直接从肩头扯开,露出她细滑的雪肌。一双眸子亢奋的盯着她脖子上未消的吻痕和削肩上的那片牙印,用大掌大力的刮擦,似乎想把那碍眼的痕迹给擦掉,“你现在肮脏得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

“沈廷轩,我有属于过你吗?”她颈子上一片刺痛,昂着头,用手死死抓着那双大掌,翻滚着想跳下桌子。这个男人在羞辱她!可他没有理由羞辱她!因为他比她更脏!“不管我还爱不爱敖宸,你的确利用了我,羞辱了我!还与女王有一腿!我裴如雪就是你报复过程中的一个牺牲品,就跟进贡的汝奴一样,只是你引诱敖宸的一个诱饵!所以沈廷轩,有本事我们就永远这样绑着,耗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可以有多脏!”

“耗着?”廷轩撕扯衣物的大手一顿,明显怔愣了一下,缓缓放开身下的她,蓝眸中噙起笑:“你以为我爱伊丽莎白?耗着我,让我跟她不能在一起?”

她趁这个空挡翻下了桌子,裹紧大衣外套退到一边,冷冷盯着这个明知故问的男人。

沈廷轩朝她走过来,双手Сhā在裤袋里,恢复了他以前绅士般的笑:“好,我们就这样耗着,反正你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以后,只要敖宸一天不放弃你,我就一天不放手!呵!”

对她邪恶的侧了侧目,潇洒的走出去了,“接下来我们去会议室,你身为沈太太最好出席!”

如雪裹着自己,一时不知是自己变了,还是所有的人都疯了。

偌大的会议室,如雪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沈廷轩,敖宸,帝豪银行的主席,以及他们各自的秘书和律师,安安在给各位斟茶发资料,担忧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些事务秘书走出去了。

敖宸的目光则一直盯在她红肿一片的颈子上,那里还留着沈廷轩刚才制造的掐痕。虽然她重新妆扮了一番,将掉了扣子的大衣用腰带松松系着,长发披肩,套着靴子的双脚尽量走的平稳,但进门脱外套的时候,松垮垮的毛衣领口还是将那红红的一片暴露了出来。

她拨了拨秀发,遮着,若无其事坐到位子上。

廷轩便给帝豪的主席介绍说是他太太,主席轻轻一颔首,用客气生疏的眼神注视一眼,没有说什么。H市的这些人都知道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的,但在商言商,不揭人家的短处和家丑。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帝豪】进军【埃弗森】的方案,帝豪表示他们想入股,股份所占比例至少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公司股权交给他们至少一半,到时候合作成功,帝豪直接取代埃弗森。

这个,正中廷轩下怀。

而敖宸的目光,一直在丝毫不避讳的追逐如雪,从她脱大衣坐下来那刻起,他就用他那双深沉幽暗的眸子打探她,时而闪过担忧,时而闪过灼热,时而又高深莫测。

他似乎对研究她,比研究合作案更感兴趣。

如雪也冷冷瞧着他,清眸中似乎噙着一抹笑,又似乎噙着一抹讥诮,粉­色­的红­唇­轻轻的抿着。

而后,她拿起水杯喝一口水,随意翻一翻面前的资料,把纸张翻得哗哗作响。

她是故意的,纸张上的字她根本就没有看,一目十行就翻过去了,而那张纸又比较新,稍微用力的快速翻动,就能在这寂静的会议厅发出很大的声响。

于是所有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帝豪和埃弗森的两位执行官停止了商谈,对面的敖宸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怎么了?”廷轩问她,蓝眸快速瞟一眼她手上正被虐待的合作方案,目光转回她脸上,“很闷?”

“沈总,不如让沈太太休息一下。”帝豪主席友好提议,也不明白沈廷轩为什么在这种场合带老婆过来。

“我想她还不累,待会她还得参与我们的签约。”沈廷轩想了想收回目光,瞟一眼沉默中的敖宸,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岳总,我们就这样说定,下午签约。”

“敖总没问题吗?”帝豪的岳总看向敖宸,征询他的意见。而他和沈廷轩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次合作不合作,都是他们俩说了算,他们根本就把敖宸当空气,气气姓敖的罢了。

以前敖宸没下台前,埃弗森一直把帝豪压着,他们憋着一口气。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帝豪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敖宸淡淡扯­唇­,没有应声,抬手示意身后的律师上前一步,把某些该讲的话讲清楚。严律师清清嗓子道,当埃弗森只存在两位股东,并且股份相差在百分10以及以内,埃弗森便不存在董事会,今后公司的一切大小事宜皆由两位董事平均分摊,不存在独揽大权一意孤行的董事长,解散或重组公司必须得到两位董事的一致同意,否则一方私自卖掉公司将赔上几百倍的违约金。

“违约金是多少,我赔。”廷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敖宸犀利一笑:“你赔?拿盎格鲁的钱赔?还是拿女王的钱赔?沈廷轩,不要玩得太任­性­。当你靠一个女人玩弄仇家,拿别人的钱挥霍,你就不算一个男人。别忘了,你有多少股是靠骗女人而来的,你的身家又是谁的?你的亲生父亲只是一个画家,真正属于你自己的财产,只有你泊在大西洋海岸的那艘私人舰艇!而盎格鲁,只是抚养你长大的叔叔,他现在正因你和女王的­性­丑闻而遭受牵连,你却在国内逍遥快活。”

“我用我的那艘私人舰艇,以及我收藏的几袋黄金来赔偿这个违约金。”廷轩抬起蓝眸,邪魅一勾­唇­,与敖宸杠上了。那双眸子里漾着一丝邪恶,并不断闪过恨之入骨的­精­光。

“你的那些不够。”敖宸不骄不躁望着他,薄­唇­边也噙着一抹细微的笑痕,冷冷的:“你现在要卖掉一半的股份给帝豪,然后赔偿几百倍的数目给埃弗森,这个数字应该至少要你手上现有的无数倍。如果沈廷轩你拿得出,我当然愿意接受。毕竟以你那个数目再重建埃弗森是很容易的,我大不了把现在这个办公大楼让给帝豪,再给埃弗森新建一个宏伟气派的办公大楼。”

廷轩斜睨过来,这次没有做声,要笑不笑看着他。

“说实话,我最想看到你们敖家怎么走向灭亡,姓敖的老太婆如何在街头乞讨。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很遗憾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敖宸扫一眼他,以及在座的各位,俊脸上的表情始终没变:“曾经我很同情你,但现在,你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另外我要告诉你,你和帝豪的这次合作,不仅你要背上违约金,帝豪也要背上相关的法律责任,比如强买强卖、私下交易……以后不管你跟谁交易,都会这样赔偿,而银行的重大事务一律都交由我,新董事你需要先学习,再管事,尤其是财政方面。而女王那边,英国政府不但引爆了你跟女王的­性­丑闻,还有关于威尔斯亲王的一些事,据说亲王有私生女,而女王三世的一些王孙贵族一直怀恨在心,坚决不允许丑闻损坏皇家名誉。还有,盎格鲁对你很失望。”

话音落,会议室陡然安静下来,帝豪的主席站起身就走。

“等一等!”沈廷轩出声喊住他,蓝眸望着敖宸:“你刚才说公司如果只有两位股东,就不存在董事会?那好,我现在将我手上的股转送出来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我自己留着,是不是就有三位股东了?呵。”望着敖宸­阴­沉下来的脸,他得意的笑了,“敖宸,即使是这样,你手上的百分之四十五也坐不上总裁之位,埃弗森只有卖给帝豪,你们敖家就等着怎么死吧。”

敖宸冷冷蹙眉。

“廷轩,结婚后为了站在你这边,我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心甘情愿转到了你名下。”时间仿佛静止的瞬间,被忽略了良久的如雪忽然淡淡出声了,眼睛从纸张上抬起,仿佛在美容院做头发,视线刚刚从杂志上移过来,云淡风轻望着这群男人:“但峻熙给你的那百分之三十,从你与女王闹出绯闻、开房间照片见报的那刻起,你就成了我的委托人。廷轩你这么聪明的人,不是不知道峻熙当初送你的时候有附加条件吧,你变心了,我就有权利追回这部分股。现在,我要求我的丈夫退还这百分30的股到我名下,不再委托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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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雪?”廷轩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向她。

如雪婉约一笑,缓缓站起身,清冽的目光投向会议厅里所有惊讶看着她的男人:“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廷轩的律师,让律师帮忙确认,“这是一份一式两份的交易合约,现在我手里的这份是复印件,上面第10条清清楚楚说明了违约的范畴。若乙方私生活不检点,他只可享有委托权,我有权收回股权。廷轩,你与峻熙交易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这一条么?”

“我以为你不会做的这么绝情。”廷轩收起他的诧异,在皮椅里动了动他高大的身躯,换个坐姿。长指摩挲起下巴,若有所思打量她,“原来是峻熙派人偷Pāi我与女王的照片,他可真是说话不算数,翻脸不认人。呵。”

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完全无所谓。

如雪也不与他争执,让律师确定无伪后,收回文件,一双冰冷的美目注视着他与敖宸:“我与廷轩你是夫妻,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没有做过公证,是我们婚后共有财产,新执行董事选举那天,我当面表示将那份股转到你名下,赠送于你,所以现在那份股算你所有。但若我们离婚,那份股必须得划归我名下,物归原主。廷轩,这份股原本是敖家补偿给我的,我要不要都无所谓,所以我把它拿来无条件的支持你。但当初,我是希望你能把埃弗森发扬光大,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带领全公司的人越做越好,用超越敖家掌舵人的方式来解气。可你不但在公司胡作非为,解聘一些与你无冤无仇的人,更走歪路立歪心,被仇恨蒙蔽双眼。廷轩,我们的名声都不好,所以就让我们这样绑在一起吧,以后做什么都一起,没有谁对不起谁。”

“呵呵。”廷轩浮夸一笑,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确没有谁对不起谁。”

敖宸则是脸­色­大变,黑眸幽暗盯着她。他自然知道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肺差点被气炸,刚想说话,带着一群秘书和律师站在门口的帝豪主席就出声了:“既然你们现在有了三位股东,那岳总下次再来商讨合作事宜,先告辞。”

“季秘书,送送岳总。沈某下次再请岳总喝几杯。”廷轩这次也不留了,大声吩咐门外的秘书,眼睛却盯着如雪和敖宸。

“岳总,请这边走。”安安忙跑进来。

帝豪主席灰头土脸,一脸不快离去。

“如雪,你现在百分三十,我二十五,你前夫四十五,看来我们得重新洗牌了。恭喜你啊,敖总,再次荣登总裁的宝座。”廷轩凉凉笑道,身子不正经的歪在座椅上,还啪啪啪鼓了几下掌,佯笑望着如雪:“你这么做,就表示你帮前夫打击报复现任丈夫喽?你舍不得敖家的基业垮掉,因为你还爱着你前夫,想跟他重归于好?”他笑的­阴­寒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盯向敖宸。

如雪脸上淡漠,拎起包和大衣,推开椅子从他面前走过:“沈廷轩,我只是要回被你骗走的东西!”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安安早守在外面,一把拉住她:“脖子怎么了?这么大的一片刮痕,是不是发生家暴了?”

“这个没事。”她用长发掩了掩,挎着包站在门口,睨着安安:“上次你帮我引开他们,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上次她跑开做什么呢,其实大家都脏,沈廷轩就比她­干­净不到哪里去!

“他们敢对一个女人怎么样。”安安摇摇头,探头望了望会议室里,将她往一边拉,压低声音道:“他们顶多监视我,在我这里得到你的消息呗。不过我始终不明白沈总为什么将我调到他身边,他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代替你监视他么?”

她莞尔一勾­唇­。

“如雪,你好­棒­,一下子就把那姓沈的从总裁位子上拉下来了,看他以后还得不得瑟。不过你打算以后来埃弗森上班了吗?那你珠宝店的工作怎么办?”安安见四周没人,欢快的轻笑,跟她咬起耳朵来,“你在珠宝店的工作也很风光。”

“菲尼把我辞退了。”她的神态凝重起来,没有多说什么,上前几步按电梯下楼键,扭头对安安道:“今天早点下班吧,我约了峻熙见面,你去不去?”

“他约你见面,我去做什么。我家孙杨会吃醋的。”安安抱臂倚在原地,歪着头笑了笑,手指指一指会议室方向:“再说老板还没下班呢,我哪敢下班。如雪,你来公司做股东后,把我调离这里吧,我去做你的秘书。”

如雪没再与她嬉笑,走进电梯下楼了。

峻熙没有在外面单独约她,而是去裴家拜访了,买了好大一份礼物给啸啸,微有感触的望着裴家大宅。曾经他一直以为如雪是韩家的女儿,生死都是基隆港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他守护了多年的女子是属于这里的。

他看过裴父的遗照,看望过裴家­奶­­奶­和裴母,与如雪小妹妍奚聊过几句,只觉这是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很适合孤独了多年的如雪。如雪与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这个哥哥,所以找到家人后,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亲情在这里补回来。

“峻熙哥哥,姐姐回来了。”妍奚牵着啸啸在身后脆声喊他,欢快的叫了叫,往门口跑,“姐,姐夫没来吧?我讨厌那个家伙。”并鼓动啸啸,把小侄子抱了起来:“沈廷轩是个混球,啸啸以后不要叫他爹哋,啸啸的爹哋是铠泽。”

啸啸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纯真的大眼睛盯着妈妈,再望一望送他礼物的叔叔。

廷轩和敖宸的确没有跟着追过来,可能还在会议室里讨论公司以后的发展问题,或者在打架斗个你死我活,总之没有一个人追来裴家。如雪脱掉大衣,上楼换了件高领衣服,下来见峻熙。

这个时候佣人已经把菜端上桌了,正伺候着布菜,倒酒,井然有序,但圆桌前的人很少,母亲在医院没有回来,大哥铠泽也不见人影,显得很冷清。

“峻熙哥,我们裴家的事你可能听说了,被人陷害,亏的很惨。”妍奚拿着筷子咬着­唇­,低垂小脸很难过,“现在公司门口还守着好多人,至少有大几百个人,要求我们赔偿,大哥根本已经拿不出钱来了。”

“这个我听说了。”峻熙沉声道。

如雪皱眉看妹妹一眼:“妍奚,饭桌上不要说这些事,今天是峻熙第一次来我们裴家,我们不能让峻熙扫兴。”

妍奚便乖乖闭嘴吃饭不说话了。

一会,如雪邀请峻熙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灯下谈话。她将那份合约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感激看着峻熙。

峻熙打量了她房里一圈,缓缓踱步,将床头的那张全家福拿起来瞧了瞧,­唇­边挂起一丝欣慰的笑:“如雪,有家的地方就有爱,对吗?”

他想起了自己。没加入黑帮前,他与如雪相依为命,生命里只有她。可为了保住两人的命,他加入了冥夜,先是被严刑拷打,当犯人一样的审问、隔离,而后被派去­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然后在杀死当年一个欺压自己的大哥上位后,杀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那几年他曾被派去日本藤原集团做卧底,明争暗抢他们的军火毒品生意……冥夜给他保证,在做卧底期间绝不伤害他,卧底期满,所有韩英杰犯下的恩怨一笔勾销。

然而藤原集团却突然给了他一大笔钱,放声出去,说要留他在日本为藤原效力。于是等他回国,冥夜那群混蛋不管他有没有接受那笔钱,便不由分说追杀他,之前的承诺全成了狗屁。那次当他被砍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巷子里,这些黑武士突然从天而降,将他直接带往了日本。

他的新名字叫藤原灏,藤原集团的新少主,父亲大人流落在外的儿子。父亲大人送他去进修,让他接手家族事业,娶家族的日本老婆。他在加拿大为了躲避夏子的纠缠,保护如雪,与裴云姿假结婚,却遭到了父亲大人的极大反弹。

在那里,不仅父亲大人反对他娶中国女人,就是几个大家族之间,也是为了联姻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可以给他养很多女人,三宫六院都没问题,但正宫一定要是他们钦定的日本女子,四大家族的掌上明珠,然后诞出血统纯正的小少主。若他执意要娶如雪,那他们会不断派武士暗杀,丝毫不留情。

所以,在过了这么多年的行尸走­肉­生活后,他其实是怀念基隆港的,怀念有如雪的简单快乐日子。而多年的家族争斗生活,让他阅尽声­色­犬马的权势诱惑,一生翻覆玩弄,明争暗斗不止,让他将娶老婆当成完成任务,已麻木到想不起为一个女人热血沸腾是什么感觉,也让他的心更冷更硬。

以后结婚,他与老婆的房事,做多长时间,用什么姿势,都是有人记录在案的。门外会一直有人守着,这就是他目前的悲哀。

而如雪的悲哀,是遇到一个一个辜负她的男人。

他扭过头,静静望着如雪,眸中掀起层层感伤。如果当初他们一直在基隆港,是不是就不会经历后来的这些事?其实人生平平淡淡才最美好,最真实。

如雪朝他走过来,仰面对他道:“峻熙,你送给我的这百分30的股很贵重,因为它,我才认清楚一些人,一些事。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但我不能再让你帮我们裴家了,不然你的人情我还不起。”

人情?峻熙的心头一阵失望,眸子微微暗淡下来:“我赠给你的东西,都不需要还。你永远是基隆港的韩如雪,她来初潮的时候,会抱着我哭,说要死了要死了,流了那么的血。当我背着她去卫生院的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天使。如雪,有时间你去基隆港的老房子住住,那里有我给你做的小床,梯子,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变。也许我们以后会带着各自的家人,在那里相聚。”

“你未婚妻不介意你这样帮我吗?”如雪突然觉得有些感伤,移开了注视峻熙的目光。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到当初。

峻熙走回桌边坐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当年在基隆港追杀我们的那伙人,不仅仅是因为韩英杰的恩怨而死咬着我们不放,好像还有黑盟的人参与了进来。对方当年在黑盟的势力似乎并不怎么大,应该是刚入黑盟,只能唆使毛博山那伙小罗罗­骚­扰你,而现在,对方有实力摧毁你们裴家。

他们这几年一直死咬着你不放,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如雪心头猛的一跳,脑海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被敖宸压在祖宅外面弓虽暴的一幕。如果真是敖宸,那敖宸是怎么会被冥夜的人控制了的呢?她的脸立即有些发白,沁上一层薄薄的冷汗,转身走到窗边。

“据我所知,韩英杰当年是带着情­妇­私奔的,那个情­妇­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之前是冥夜老大的女人,帮里的一把手,玩命的,之后卷款与韩英杰私奔。”

140

峻熙离去后,廷轩的车就出现在裴家大门口了。

如雪没有理他,坐在房里,一直在想峻熙刚才告诉她的有关黑盟的事。

“啸啸,妈咪呢?”廷轩在门口抱起小啸啸,让他喊自己爹哋。可啸啸只是茫然看着他,眼神纯净认真,似乎不认识他。妍奚也不喊他姐夫,抱过啸啸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都见鬼了。”廷轩摇摇头,走进如雪的房间,没有生气。

如雪刚洗完澡出来,正站在床边铺床,半湿的长发披散肩头,薄薄的绸布睡衣裹着凹凸的曲线,浑圆挺翘的臀部撅着,非常­性­感。

听到开门声,她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躺到被窝里拿起一本杂志翻着。

当他透明?

廷轩心里有些不快,轻轻带上门,走到床边把她手里的杂志抽走了。

如雪抬起头,瞪他一眼,把杂志重新抓回来。

“铠泽还没回来吗?”他也不再与她抢杂志,走到一边脱毛衣,拿睡衣,准备洗澡。

“你去隔壁睡。”如雪不冷不热出声。

他脱衣服的动作不停,解皮带,脱西装裤,把毛衣衬衣往沙发一撂,扭头玩味一笑:“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走进浴室冲澡去了。

她把杂志往旁边一扔,卷了被子和枕头,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妍奚的房间。

妍奚正和啸啸趴在床上画画,见她穿着睡衣进来了,忙跳下床把她拉进来,紧紧锁上门,“姐,姐夫今晚真的要在这里睡呀?他与女王都闹成那样了,怎么还有脸回来找你。”

她把被子掸了掸,铺好,钻进被窝,没有讨论这个话题。

片刻,廷轩便把房门敲响了:“自从结婚,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我想今晚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将儿子搂进怀里睡觉。

“那我们就这样隔着门板谈。”门外的男人轻轻一笑,抱臂斜倚在墙上,望着天边的月,颇有保持这种状态长谈的趋势:“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老婆,我们办过结婚证,摆过酒,有过难忘的新婚夜……”

如雪的脑袋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快速走出去,摔上门,冷冷望着守在门口的这个男人,“沈廷轩,你去找你的女王,我不会拦你的。咱们这样不叫夫妻。”

“如雪,我和伊丽莎白已经结束了。”廷轩歪嘴一笑,站直身子,突然弯下身打横抱起她,大步往她的房间走,“现在是我跟我老婆的睡觉时间。”

轻盈纤瘦的她被摔到床上,还未爬起,男人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扔过来,直接盖到她身上,随即床面一沉,他健壮的身躯便挤了上来,紧紧压着她。

“除了新婚夜,你一直是他的。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洗­干­净。”他眸含欲­火­低哑,粗壮的双臂撑着他的体魄,微微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来。

她慌忙躲闪,扭着脸躲开他,忽然觉得自己脏,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也脏。如果当初他们没有住进敖家,那么这一刻她是愿意的,可他为了试探和报复,将她往敖宸身边推……

感情经得起试探和利用么?

“嫌我脏,还是嫌自己脏?”他将她的下巴狠狠扭过来,牙齿在她饱满的­唇­­肉­上轻咬了一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原本我用一座私人小岛就可以买下他的公司了,可你与他联起手来对付我,非要弄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那好,私人小岛就留下来做我们的私人度假小岛,我们就在那度蜜月。”

“没有人会陪你度蜜月!”见鬼的蜜月,他们现在这样度什么蜜月!她现在只想用一把匕首Сhājin他的心窝!

“当然是老婆你陪我蜜月!”他将脸埋在她颈窝低低的笑,胡渣刮着她,灼热的­唇­却又在惩罚的啃咬她,双掌搂起她窜进她的睡衣游走在滑­嫩­的背部,直咬得她尖叫连连。

而门外,妍奚披着衣裳捶门,大声说啸啸哭了,要妈妈去哄,急得团团转。可门内的人不理她,男人的放声大笑和着女人的尖声大叫,一声声传来。

妍奚急了,忙拖着猫拖跑下楼,跑出去亲自给刚刚赶过来的敖宸开门,并给大哥铠泽打了电话。

敖宸将车开进大院,大步流星往房子里冲。

他没有开锁,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冲过去就一把攥起趴在如雪身上的廷轩,朝那俊脸狠狠一拳揍过去。

廷轩躲闪不及,右眼立即爬上瘀伤,一声暗骂,握起铁拳一拳还过来,“姓敖的,我和老婆亲热碍着你了?”

敖宸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已是被气炸了,“她算你什么老婆!把她伤成这样,你他妈还有脸说她是你老婆!”

“呵。”廷轩用指尖触了触眼周的瘀伤,轻蔑一笑,慢条斯理走到沙发边坐下,“我们这样总比你们去外面开房来得名正言顺!她是我老婆,法律上,名义上都是!而你敖宸,只是一个­奸­夫!敖宸,为什么这几年你都摆脱不了­奸­夫这个身份呢?四年前你与叶细细­奸­夫­淫­­妇­,四年后又与前妻!哈哈,姓敖的你就是这个命!”

他点燃一支烟,把打火机甩着玩,翘起腿倨傲挑衅盯着敖宸:“姓敖的,我把话说在这里,这辈子你要想得到如雪,除非我死了!”

敖宸浓黑的霸气剑眉往上不悦一挑。

“我用整个埃弗森换取如雪的自由身!”下一刻,他冷眸骤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主动退让一步。

“噢?”廷轩非常惊讶,把打火机啪的盖上,“让出你敖家的所有财产,包括你们敖家的那套祖宅,敖家大宅,所有房产?然后你们姓敖的全部去睡大街?”

敖宸腮帮子一抽,­阴­鸷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

“舍不得?”见他沉默,廷轩将双腿搁在矮几上,吐着烟圈,笑的更得意,“既然舍不得身家,那就不要觊觎别人的老婆。我沈廷轩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非要整死那死老太婆,那死老太婆不需要我动手,也会自己断气。公司被人整,孙子与前妻偷­情­闹丑闻,她就算不被气死,也去了半条命。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要如雪呣子,不要你们敖氏了!因为我玩够了!”

“我放弃敖家所有的财产。”敖宸一字一句允诺,眉峰蹙得紧紧的,冷冷盯着沈廷轩,“换取如雪的自由身。”

“不。”廷轩伸出食指在他面前侮辱­性­的摇了摇,笑了,“不是你敖宸,而是你敖家放弃所有的家产,重新做穷光蛋。而敖宸你,现在还要给我下跪磕个头,呵呵。”

躺在床上的如雪原本是在静观这两个男人的硝烟滚滚,现在陡然听得廷轩这样说,心下一惊,瞬息凉透,再也没有一丝感情的看向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无耻么?她不是不赞成他报复敖家,报复敖宸,可他现在在拿谁做要挟?

他在拿她和啸啸做威胁!像一个绑架犯一样,用婚姻的枷锁绑住她,要挟他的情敌!这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做的事吗,从四年前就在布局,将自己的复仇大业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利用女人去玩弄敌人!这不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可结婚前的廷轩明明不是这样无耻龌龊的!

“如雪,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廷轩冷冷扫敖宸一眼,将目光移到她脸上,缓缓起身走到床边,用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冷冷相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要知道,现在的你肮脏得连苍蝇见了都要躲闪,我只能利用肮脏的你去要挟把你当做无价之宝的敖宸。只有他才会把你当宝,这个机会,我不用白不用。呵。”

他侧目而视,用眼角余光轻蔑睨了敖宸一眼,“如果当初他不外遇,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带走你呢?如雪,你的可悲之处,就在于太把男人当回事,又不太当回事。若当初你没有对他恋恋不忘,以致背叛我,我怎么会利用得到你。你若过得了试探这一关,与我好好过日子,我的利用都他妈去见鬼!”

“这些机会都是你故意制造的。”如雪挥开他的手,扭开下巴。

“不要说‘故意’!”廷轩没有再捏她,用手背轻佻的轻刮她的脸颊,“我没有故意,而是坐视不管,任其发展。因为我知道对于偷­情­中的你们来说,我越是压制,你们的爱火怒火就膨胀得越高!于是我将计就计,索­性­重拾我四年前的复仇计划,把大家都毁了。所以,现在的结果你们满意吗?”

他扭头对敖宸挑挑眉毛。

敖宸满面寒霜,眸子­阴­鸷,缓缓朝这边踱步而来,突然一把抓起廷轩的睡衣襟口,想把这个男人当畜生捏死:“我与你结下的梁子,就是四年前你不该无声无息带走如雪,并藏起来,有计划­性­的与她培养感情!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带走她的目的就是用他们呣子来牵制我,牵制敖家。你对她产生感情,只是计划中的意外,你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你的习惯,日久生情,所以你才发疯抓狂。飞机失事,去女王那养伤后,一切计划则照旧!因为我敖宸弓虽暴了她,与她发生关系,而她对我还有反应,破坏了你试探完后,带走她的逍遥美梦!

沈廷轩,你带她回敖家是不甘心的吧!她心里还有我,你的仇还没有报,若不灭了敖家,你会心甘情愿带他们呣子远走高飞?”

他把手中的衣襟大力攥了攥,昂贵的布帛差点在他掌中撕成碎片,一身戾气怒气。

廷轩任他拽着,扯­唇­冷笑:“姓敖的,你尽管拖时间!你敖家的财产和你的下跪磕头我不屑要了,我就要你的女人和孩子,她弄脏一次我就给她洗一次!我们这辈子能耗多久就耗多久!”

敖宸这才放了手,利眸望一望如雪,话头指着沈廷轩:“我敖宸愿意放弃所有财产,但不能动­奶­­奶­的那份!她的医药费必须有保证!”

“好,好极了!”廷轩哈哈大笑,捋一捋睡衣襟口的皱褶,当着敖宸的面躺上床,伸手来抱如雪,“老婆,看到了吗?在你的情人心中,­奶­­奶­和叶细细呣子永远比你重要,连这个时候还记得给­奶­­奶­留医药费!所以你就死了那份心,一心一意做沈太太,当我沈廷轩的女人。”他在挖苦冷笑,跟疯了一样,“你跟了他,不过是重复四年前的一幕,只有等着哭!呵呵。”

如雪任他搂着,抬眸静静看着立在床边巍然不动的敖宸,说了声出去。

他还记得­奶­­奶­的医药费她不怪他,因为从他说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拿来换她的自由身,她就没有感动过。他说这句话,就跟说‘让她等他,他会把事情处理好’一样,都是空口白话。他换取她的自由身,不过是想得到她罢了。

所以,她觉得这两个男人是疯子,自己,也是疯子。

“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她又轻轻说了一遍,冷冷注视着这个男人。

男人也冷冷盯着她。

“我放弃所有财产,就相当是敖家放弃了敖氏企业。”他没有出去,在原地站了良久,末了走到沈廷轩身边,恨不得把他一把从床上拽下来,“­奶­­奶­和敖世政已经不管事了,沈廷轩,你还想要怎样?”

“我要让你们一无所有,连住的房子都没有!”廷轩故意打了一个呵欠,眯着双眸,“不过刚才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你敖宸就算是把命赔给我,我也不会把女人还给你!现在,我要睡了,敖总是继续观赏我们夫妻的睡相,还是自己走出去?”

敖宸的反应是转身坐到了沙发上,跷起一条长腿,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耐心尽失的吞云吐雾,“沈廷轩,这条路可是你自己堵死的!我退让一步,你他妈得寸进尺一步,好,我们现在就­干­耗着,我看你们这没有感情的婚姻能维持多久!”

如雪蹙起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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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蹙起眉梢。

两个男人用眼神厮杀起来,谁也不让谁。她火大了,掀起被子往外走。

“去哪?”廷轩离她近,伸出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甩开他的手,冷冷瞪了他一眼,从敖宸面前走过去。这两个男人,她谁都不要,只求他们快点消失,别再烦她!

而这个时候,一脸疲累的铠泽也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了,与妍奚一前一后跑上楼,将走出门来的她往身后藏,不客气瞧着门里的两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裴家成为战场了吗?你们要打出去打!”

敖宸将面前的小茶几一脚踢开,几步走出门来,瞧了铠泽一眼,兀自下楼了。这次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再与廷轩抬杠,一声不吭的走了。

等他一走,廷轩也穿好衣服出来了,笑呵呵对铠泽道:“我和如雪是夫妻,夫妻俩过夫妻生活有错么?他凭什么踹门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呵呵。”

铠泽盛怒中的俊脸又是一沉,手指指向楼梯口:“姓沈的,你也给我走!”

“要走可以,不过我要带我老婆儿子一起走。”廷轩倚在门口歪歪头,眸中的笑邪恶起来,“铠泽,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对吗?”

铠泽对他十问九不答,脸庞上衍生出一股厌恶,扭头吩咐裴家的管家把这个姑爷给请出去。

管家上来请,廷轩纹丝不动站在门口,笑道:“裴家的舅爷,我这个姑爷是犯了什么事要被请出去?如雪又没有生气,我们好好的,正准备回房关灯睡觉!”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如雪?”铠泽质问他,“从四年前你将报复的心思打到她身上,就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她背叛了你!你用她来试探她与敖宸的旧情,不过在为你的复仇找一个借口罢了。沈廷轩你现在最好收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沈廷轩沉沉一笑,走过来牵如雪的手:“铠泽你错了,我现在不是在伤害她,而是在疼爱她。现在她知道敖宸的心思了,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

如雪往后退一步,躲开了廷轩的手,冷道:“廷轩,我们已经结束了。”

廷轩歪嘴一笑:“但我不觉得这是结束,我们才刚结婚,蜜月期都没有满。”

如雪秀眉紧蹙,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进了妍奚的房里。她关着门,不管沈廷轩会不会跟进来,坐在床沿,静静看着被哄睡了的儿子。她记得很小的时候,隔壁的阿婆捏着她的手掌给她算命,说她这一生逆Сhā桃花,男人可遇不可求。当她遇到第一个男人,要等待要守候,等不到就过不去这个坎。第二个,不管什么原因分手了,一定要主动去追,去争取,若追不回就放弃,因为没有人不犯错,而追不回就是命。第三个,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这个时候,人生已经过了一半,该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了。

那她现在需要什么呢?需要儿子健健康康的,裴家的劫难能安然度过,家人平安。

“姐,以后怎么办?”妍奚从门外急匆匆走进来,把门上了两道锁,还将背抵在门板上,“沈廷轩简直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豺狼,他对姐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们不离婚,大哥、峻熙哥就拿他没办法。”

“他现在人呢?”

“跟大哥一起下楼了,大哥正在跟他交谈。”

她走到书桌前,用手支着头,闭眼思索。阿婆说,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她现在,连‘将就过’都过不下去,她这个像得了失心疯的丈夫一定会伤害啸啸,不断的侮辱她。

所以,她不能为了躲避敖宸的纠缠,而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第二天,她去埃弗森报到。

埃弗森由于被沈廷轩弄成了一片散沙,正在大整改,每个部门都开会,大大小小的会议整日都在进行,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她没有开会,直接走进敖宸的办公室,让lee通知正在开会的敖宸,说有要事相商。

电话打过去,几分钟,敖宸就从会议室出来了,俊脸上­精­神十足,衬衫袖子高卷,露出健壮的手肘,忙得很。

“什么事?”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放下百叶窗帘,阻隔住外面的目光。

“我手上的股权卖给你。”她也不赘言,直接开门见山,“三十股按均价来算,你算多少是多少,公平交易。”

敖宸坐到办公桌后,摸着下巴好奇凝望她:“你丈夫也有钱,为什么不卖给他?”

“看来敖总没兴趣。”她莞尔一笑,转身就走。

“等等!”他急忙喊住她,“我们去楼下喝一杯,慢慢聊。”

埃弗森员工餐厅,两人坐在窗边,目光从落地窗一眼望去,感觉像坐在半空,腾云驾雾,把底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如雪优雅喝了口咖啡,再用小匙轻轻的搅动,没有看对面的敖宸:“将你们敖家的股份还回去后,我希望敖先生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尤其是私闯民宅,Сhā手我的婚姻。我离不离婚,是我跟我丈夫之间的事。”

她抬起清眸,定定望着敖宸:“另外,我将股份卖给你,一方面是因我急需用钱,拿着这些股没用,另一方面我不想看到埃弗森因我丈夫的Сhā手,而导致上千员工失业。”

“敖先生?你丈夫?”敖宸发酸的咀嚼这两个用词,无奈而抓狂的望着她:“昨晚若不是我赶过去,你真的打算跟他履行夫妻义务?”

她压下眼眸,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喝了口咖啡,“若敖先生不接受我的提议,那我只有继续物­色­下一个买主。不过敖先生你放心,我会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必找了。”他打断她,语气冷冷的,“那三十份股你拿在手上,不要想着卖出去,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职务,明天来上班。就这样说定!”他连征询她的环节都省了,雷厉风行的说完,推开椅子大步离去。

他回去继续开会,她则坐在餐厅继续喝咖啡。

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要她手里的股,不过她也无需去弄明白,只需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买主,卖掉股份去救远东航空即可。

这样一来,既断了与敖氏的瓜葛,也给裴氏解了燃眉之急。

下午,她拎着包去远东航空,远远就看到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挤在门口,不让公司的人进出,死死守着停在门口的每辆车。而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被批了假,等风头过去了再来上班。

而铠泽的秘书接她去办公室的时候,她发现公司一楼大厅的东西都被砸了,搬了,空空荡荡的,连一盆室内盆景也没剩下。公司保安则拿着电棍守在门口,死守住每一个进出口。

“裴总很累,趴在桌上眯一会。”秘书给她轻轻打开办公室的门,指了指趴在桌上睡觉的疲惫男人。

只见铠泽的办公室凌乱如战场,文件夹翻得到处都是,烟头、纸杯、废纸,哪里都可以见到,文件柜的门还大开着。铠泽则眼窝深陷,脸庞消瘦了一圈,肩上搭着西装外套趴在办公桌上浅眠。

听到开门声,他警觉的醒了来,让她先坐,自己则去洗把脸。她没有坐,给他收拾办公室,整理文件。然后在关文件柜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埃弗森给远东批款项的财务报表。她大致翻了翻,估摸着数目至少是以亿为单位的三位数。

“都是敖宸批的,拿来弥补裴家房地产、期货和石油对赌方面的大窟窿。不过后面的款项没有要了,我怕以后还不起。”铠泽从门外走进来,继续他手头的工作:“最近他的公司被廷轩也整的很惨,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今年是不准备盈利了。我担心他把资金都抽出来支持我们裴家,他们的银行会摇摇欲坠。”

“你太小看他了,他的银行哪有那么容易倒。”她关上柜子的门。难怪刚才不跟她做交易,原来是资金早批过来了,又让他们裴家欠他们敖家的债和人情。

“沈廷轩也支助了,不过我没有要。像他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挖的,就是一个陷阱。”铠泽撇撇嘴,对廷轩的意见很大,“如雪,早离婚早省事,免得让妈担心。”

“飞机失事原因还没有调查出来?”她走到窗边。

“国内交通部和飞机安全调查组没有查,不过敖宸托他们组织的关系正在调查。对方是一个很大的组织,是冲着你和敖宸来的。敖宸说,对方应该认识他。”

叶细细被调去分公司的人事调动消息传到了敖家,敖老太太第一个字就是‘不行’!敖宸跟­奶­­奶­僵持着,说调动名单已经传遍全公司了,叶细细必须过去报到,不然只有辞退。

“那孩子怎么办?也带过去吗?”老太太闭着眼睛,被折腾得身心疲惫。

“孩子留在敖家。”敖宸盯着守在老太太身边的叶细细,眉头都没皱一下。

叶细细委屈咬着­唇­,也不吱声,视线低垂在地面上。而后放下手上的毛巾,静静退了出去,带上门。

“那就让细细辞职,反正你们就快结婚了。等结完婚,她再出去工作。”老太太掀开眼皮,眉心挤起,第一次用这种施令的口吻跟孙子说话。她冷冷盯着这边,声­色­俱厉不容敖宸反驳:“敖宸,四年前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你同时对不起两个女人,却一个都没解决好!走了一个,我帮你留下一个,给你善后。

留下的这个,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你,所以你说用过门仪式给她身份,­奶­­奶­我也没有逼你娶她。可四年后,裴如雪已经嫁了,她执意要嫁给廷轩,你又去纠缠什么!我们对不起的是以前的如雪,如今的裴如雪,已经比不上细细了,你看不出来么?她的心变了,不在你身上,在其他男人身上。

而细细这些年对你的心思却没有变过,任劳任怨呆在你身边,给你抚养儿子、照顾­奶­­奶­。人心­肉­长,时间可以让人看清楚很多事,她们俩就是起点不同,一个四年前没有争取就远走他乡,回来后一颗心就变了。一个当初为得到你不择手段,四年来却一直爱你,从没变过。到底要选谁,你还看不清楚吗?”

“­奶­­奶­,我对不起的人是如雪。”敖宸低哑。

“可你对得起细细吗?你们在一起十八年了,而且当初是你主动与她发生关系,让她成了你的人。敖宸,既然四年前取谁舍谁你已经选择了,那四年后就不要改变!你要做个有担当的人,也要把伤害减少到最小!四年前是你主动舍弃如雪呣子的,现在你就不要再回头伤害细细呣子,懂吗!”

“我爱的人是如雪。”敖宸坚定道,望着­奶­­奶­的眸光在不断闪烁,失望夹杂着痛苦,像流星一般在他幽暗的眸底划过。

“四年前你也说自己爱的是细细。所以,选择爱自己,对自己忠诚的人,才能相安无事一生。”­奶­­奶­劝慰他,眼珠子急切的移动,斜眼看着自己这个爱若珍宝的独孙,“若四年后如雪还在原地等你,­奶­­奶­是同意你再娶她的,可她嫁了,不爱你了,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在原地等她。你娶细细吧,这个孩子很爱你,­奶­­奶­是为了你好……”

敖宸的心在急剧抽紧,如有人勒住了他的心房,让他空气稀薄,无法呼吸,心脏疼痛。不等话音落,他突然转身扭开门,摔门而出。

“去跟奕奕告别吧。”他深吸一口气,静静望着站在门口的叶细细,“二十分钟的收拾时间,公司会派专车送你去南部,并已给你准备好了住房,你以后不要回来了。”

“那让我带儿子走。”叶细细也出奇的冷静,抬起头与他讲条件,“奕奕离不开我这个妈妈。”

“奕奕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跟­奶­­奶­一样,被你洗脑,被你教得是非不分!”敖宸板起脸来,绷紧的俊容上隐隐含着一丝怒气,双目似箭,不给叶细细商量的余地,“我不可能跟你结婚,而没了我,你也许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所以离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让管家敦促叶细细收拾离开,回书房开了一张支票让佣人拿下来,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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