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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流火飞金(上) > 第七章飞马山(1)

第七章飞马山(1)

海日楞好心地提醒她:“你会在这里住上好一阵子呢!还是早点适应你口中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鸟不生蛋?

飞马山虽算不上仙境,也算是鸟语花香,很适合居住的地方,绝非她形容中鸟不生蛋的荒芜之地。

流火小姐不甘示弱地拨弄起了算盘珠子,“你耽误我的时间以每天一百两金子计算,逾期不付我就把那张镶满宝石的座位给抬走。”

别以为她只是说笑,跟钱有关的事,她从不含糊。

待流火小姐火红的衣裳渐渐隐去,海日楞捧了杯茶落座到窗棂之下,低声说道:“出来吧!”

静默了片刻,湖蓝­色­的身影终究从窗下晃了出来,从正门进来的正是幼微,“你知道我在这里?”

“知道你一直藏那儿偷听我们说话,是吗?”偷听就偷听,说得那么模棱两可做什么?敢做必然敢当,“我知道你这回跟我进飞马山是想替御临王探听法师一族的虚实,现在你已见到了,怎么说?”

“你们想利用白衫先生……我是说步忍——你们想利用他做什么?”

既然他选择直截了当,幼微便用不着再拐弯抹角。之前她对步忍的身份还有些疑惑,听海日楞跟流火小姐那么一说,她更加确定法师一族找上白衫先生这背后绝对有着巨大的­阴­谋。

汲了口茶,喝遍天下的水,他还是觉得飞马山的水沏出来的茶最甘淳。许是喝惯了吧!

“我不知道师父想利用步忍先生做些什么,我压根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事实始终是事实。

十年前,师父联合几位长老推选他做法师一族的族长,并且让红蔌同他定下亲事。他不知师父的用意,沉默接受了师父的安排。他想——师父总不会害他。

几年前,师父让他接受御临王的加封,出任王朝大臣。他去了,做了朝中第一大闲官。虽不情愿,他亦没有拒绝。他想——师父定是在为族人考虑。

这几年,师父带着族内的法师不断地为百姓平定黑暗势力的侵扰,收取百姓的供奉,提高法师一族的名望。他想——师父是在为天下百姓所劳所苦。

直到师父见到他的信,以及他信中提及的那位白衫先生。

师父不顾一切地让他将白衫先生带到圣地,明知他是术士,却领着一帮长老拜倒在他的膝下,再不提什么黑魔法见不得光,术士无法与法师齐平的话。

这其中蕴藏的秘密如冰山一角渐渐显现……

“要和我合作吗?”

幼微不再隐瞒来此的目的,湖蓝的身影飘到他的身旁,连他手中的茶都染上了她身上的气息,似湖水的味道。

他斟了杯茶送到她手边——

清风袖,浮沉心,独自一旁寻谧静。

“师父。”

海日楞领了师父的命进了圣殿,熟悉的背影在烛火的跳跃下显得有些陌生。

“海日楞,你来了。”

奥达的双手背在身后,隐隐地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知道为师为何推举你做族长吗?不仅是因为你法力高深,­性­情坦然,更因为你识大体。”

师徒之间再这样拐弯抹角就太没意思了,海日楞拱手道:“师父有什么话可以对徒儿直说。”

有时候奥达欣赏海日楞的聪明,有时候他却因他的聪慧而烦恼,“为师想求你让出几件东西。”

无须师父开口,他解下系在他衣襟上的白玉飞马,将它递到师父手边,“若师父说的是这个,徒儿愿意让出。”

白玉飞马——法师一族族长的信物,那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他就这样随随便便拱手出让。

他当真不在乎族长的地位还是……

“十年前,师父您推举我出任族长之位的时候,族人颇多议论。这些年来我也在想,当初若由师父亲自出任族长之位会不会更好一些。若今日师父想取回族长之位,海日楞毫无怨言。我只问一句……”他顿了片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年,师父为何坚持要我出任?”

若说法术高深,他自然在师父之下;若说德行好坏,比他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老都适合出任。可是师父推选了他,那不是一种认定,而是权衡之下的选择。既然是选择便有选择的道理,他相信师父必然有他的理由。

奥达想了想,给出他认为最合理的回答:“还是那句话——因为你……识大体。”

识大体?

识大体是出任一族之长的理由,还是卸任时的风平浪静?

海日楞微微摇头,将白玉飞马放在师父手边的案台上。它跟着他近十年,除了在重大的仪式上,他从不曾利用它彰显过自己的权力。

以前不需要,以后也用不上了。

“还有什么事,师父请吩咐。”

他这徒儿他总是有些看不透,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是真的放得下,想得开,或者只是不愿表露?

“你不问我,这白玉飞马将送到谁手里?”

“师父定会将它送到最有资格拥有它的人手中。”会是那位白衫先生吗?海日楞不想做无意义的揣测,“师父您老人家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师父一开口就说希望他让出“几件”东西。

奥达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未曾发出声音。有些话似乎很难说出口,有些东西不是说让就能让的。

可是,为了法师一族,他唯有无所不为。

“红蔌……你可以让出红蔌吗?”

海日楞怔怔地望着师父良久,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定是听错了。

奥达却残忍地告诉他,你的耳朵没出错,为师正是要你让出未婚妻。

“你跟红蔌定亲这么久了,我瞧你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并未以妻看待。不如解除你们之间的关系,这……这对你们两个都好。”

什么叫这对他们俩都好?是对红蔌更好,是对他更好,还是对别的什么人更为有利?为什么都到了这步田地师父依然不肯把话说清楚呢?

“是因为步忍?”他没有忘记步忍曾向自己要过红蔌,就因为她长得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

奥达振振有辞地告诫他:“你该称呼他‘师祖’。”

师祖?师祖会抢夺徒孙的未婚妻?一个术士也成了法师一族族长的师祖?虽然他的族长身份已成过去,可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无法继续沉默。

“红蔌不是东西,不是说让就能出让的东西——师父,这件事您最好还是问问红蔌的意思。”

他这徒儿想以红蔌为借口?奥达一口断了他的念头:“婚姻之事本由父母做主,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如此说来,师父不是来征询他的意见,他根本早已做出了决定。如同多年前让他同红蔌定亲时一样,他以为他现在还同从前一样,是随他­操­纵的木偶吗?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用无言给师父以回答。

他可以失去权力,但他不能失去尊严,尤其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没有人可以在愚弄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之后全身而退。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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