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喝,母亲也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问:冲娃咋样了?
奶奶并不回答母亲的话,转身回了房间,我缩了缩脑袋,跟着奶奶进门。
到底咋了?父亲也是一脸的疑惑。
中邪了!奶奶轻描淡写地回答父亲,转身坐在床头,看着我问:昨天白天你和冲娃去哪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叫我从头顶到脚底心一阵发凉。
龟儿子,你奶奶问你话,昨天跟冲娃去哪疯了,赶紧说啊!父亲冷不丁大吼一句,吓得我立马站直了身体,低着头,双手背在背后,实足做错事等批斗的模样。
我……我们去爬山,刨……地瓜吃……想了想,我重复之前在王冲家的话,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可是如此幼稚的谎言,怎么可能逃过大人法网般的眼睛?
父亲打断:大热天的刨啥子地瓜?要吃喊你妈给你买。
野地瓜,街上没有卖。我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口。
母亲拉了拉父亲的胳膊,小声劝解:你小声点嘛,吓到他了。
父母脸一横,盯着母亲骂:看嘛,都是你惯的,现在他奶奶问他话都敢不回答了,我看他就是皮子紧了,要老子给他松一松
。说完捏紧拳头便要向我打来。
我忙躲到奶奶身边,父亲每每教训我,只要有奶奶在,我可少许多皮肉苦。
你还躲,出来!父亲发狠地说。
我拽着奶奶的裤腿纹丝不动,让我出去被你打?我又不是傻子。可是要我忘了有句话叫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也!
奶奶这次看来也不打算帮我,从上往下俯视着我,轻声但很威严地问:易娃子,昨天你和冲娃到底去哪了?如果你还想救他,就把事情全部说出来nAd1(
我歪着脑袋思量,在‘被父亲揍’和‘救王冲’这两件事间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决定讲出实情,包括那座山在哪,我和王冲在路上走了多久,坟的模样,周围有些什么,坟中的石板和石板下的两条蛇,以及最重要的王冲拿棍子打蛇,我将蛇带回家藏起来。
听话我胡乱概述的奶奶忙问:那条蛇现在在哪?
我低着头朝房屋后方指了指,胆战心惊地回道:在……在屋后面的箩筐里头!
奶奶一听立马拿着手电筒往屋后去,在看到那条早冰凉不动的蛇尸体后,脸上的凝重表情,又增加几分,口中呢喃:看来这事不好办……
父亲原本脾气就很暴躁,见此景象一拳头打在我脑门上,大骂道:你个龟儿子,你说你正事不做去钻坟,你是不是在找死,我看这次是冲娃,下次就轮到你。
被父亲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恐惧,尤其轮到我几个字,像胸口被Сhā进一颗针,痒痒的,想挠挠不到,要拔有拔不出来。我不想变成王冲那样,我不要吃自己的手指头,越想越觉得心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扑通’一声在箩筐前跪了下来,不停对蛇叩头,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念:对不起,蛇大仙,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杀你,真的,你千万别来找我……
父亲又是一拳打在我头上,说:小兔崽子,现在晓得怕了?
奇怪的是,父亲这一拳我竟让丝毫没觉得疼。
回到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这一个令人恐慌的夜晚终于过去,但我隐约感觉到,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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