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脸又恢复惯常的阴冷。
“我说,我不能做爷的女人!”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
“为什么?”他的眼里冒出得知姐姐去世那天一样的怒火,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甩到床上,翻身压住我。“你现在是爷的女人,知道吗?”他完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架势。
熹燕的身体毕竟只有11周岁,根本没有力气和眼前这个人抗争。我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他用力抓住我的下颌,把我的脸转过来,“看着爷,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八和老九也让他们额娘去皇阿玛那要过你!”
现在我终于知道康熙那天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一个小小四品典仪的女儿,竟然惹得好几个皇子争抢,而且还是几个他看重的儿子!他不杀了我已经是万幸!
“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们?”他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是因为福晋,因为她爱你,你也爱她……”说到莎莎,我的声音小了下来。
“难道你想专宠?”他鄙夷的声音,估计把我当成八福晋那样的妒妇了。
“不,不是的。”那是凌燕和莎莎的感情观,独一无二的爱情他是不会理解的。“我不能爱你,也求爷不要爱我!你让我自生自灭吧。”又岂止是他,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法理解的爱情。
“好,爷成全你,让你自生自灭!”他愤愤地站起来,扔下一句话,摔门出去了。
明天,大概整个贝勒府都会知道熹格格进门的头一夜,四爷半夜出去睡了书房。
嫁给他,是因为我无法违抗的圣旨。而不做他的女人,是我作为凌燕的坚持,也是对我和莎莎友谊的最后坚守。
一个人的洞房花烛夜,我不由得苦笑。这个让我憧憬了多少年的时刻,竟以这样一种形式让我铭记终生!
敲破旁边盛果子的一个瓷碟,我平静地拿起碎片划破手指,任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绽放出艳丽的花朵……
我咬咬牙,自己包扎好伤口,回身把床铺收拾了。趴在桌上眯了一会,抬头见外面已经晨曦微露,我挑了件银红的旗装换上,自己梳洗完了才叫翠柳她们进来。虽然还是新娘子,但红色是正室的,粉红是侧室的,我“格格”的身份两个颜色都不能用。这些日子,我脑子里从前那些人人平等的观念,早就被现实击得粉碎。身处社会下层阶级的人,只要能活着就是幸福了。
“小姐,爷他……”翠柳的眼圈红红的。“没什么,收拾完了我们去给福晋她们敬茶。”边说边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发现血已经止了,便把包扎用的帕子放盆里洗掉。那天带我回府之后,四爷让人把翠柳也要了来,这样我身边也有个知心人。但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意图要了我,我都不能成为他的人。
“熹格格,一会过去也罢,福晋她们还没用早饭呢。”昨天那个老嬷嬷淡淡地说,手里捧着那块有血的床单。要是今天她看不到这个,指不准出去会怎么说,秀女不洁,会要了钮祜禄氏全家的脑袋,康熙就是再对我感兴趣,怕也是不会放过我了。就算他们知道了昨晚的真相,给我安一个不敬的罪名,我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您老提醒,熹燕记下了,等福晋们用过早饭再去。辛苦您跑这一趟,以后还请您多关照。”我站起来,顺手把一块银子塞到她手里。在这里来验看喜帕的人,弄不好是皇上或者德妃的人,得罪不来的。反正那银子也是莎莎在我进宫时让我带着打点用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要不是他们这一家子老子儿子几句话,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嫁到这鬼地方!
敬茶的地方是内堂的正厅,我刚到门口就有小丫头过来说福晋她们都来齐了。瞄了一眼屋子里七八个女人跟花似的开得姹紫嫣红,想到下半辈子要和这些女人搅和下去,将来进了宫还要更多,心里就堵得慌。低着头慢慢走进去,从翠柳手中接了茶,规矩地拜下去,将茶递给莎莎,垂着眼道:“姐姐请用茶!”从一进来,我就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那个沾血的床单她一定已经看到了,现在她会怎么看我?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我端茶的手不住地颤抖。
“燕儿!”她接茶的同时顺势握住了我的手,手指上伤口被触到,我不禁皱了下眉头。但我知道,她这一声叫的是从前的那个凌燕,而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尴尬的熹燕。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接下来是侧福晋年氏,也是个美人胚子,现在一打扮,比熹燕漂亮多了。她不是很有心计的人,我嫁进来之前对我不错,我刚拜下去,就忙把我拉起来,笑言:“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倒是另一个侧福晋李氏给了我点颜色,仗着她现在有两个儿子在手,愣是接了茶也不让我起来,好在莎莎见情况不妙,忙来给我解围。后面几个是格格还有侍妾,端上茶福个身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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