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考虑妥当,心中又不免好笑:袁绍官渡之战失利,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我焦龙害怕什么,难道刚刚竟存了为他效命的念头了?哈哈。面露微笑,道:“独孤大哥多虑了,我焦龙一见袁大人,便觉惺惺相惜,甚是敬重,倒不免猜想,我焦龙一介布衣,可没有私入袁大人府第的资格。”
袁绍仰天大笑,道:“焦兄弟过谦,过谦了。某也闲散惯了,这些日子方入朝为官,因此深知绿林草莽,实乃是藏龙卧虎之处。”
独孤胜也自大笑,附掌道:“袁大人果然是丈夫气概,若能收尽天下英雄,则囊括四海,易如反掌尔。”
焦龙装作愉快的样子微笑,一面心道:在袁绍这种外宽内忌,羊质虎皮的人手下谋职,决非长久之策,不过初到洛阳,先寻个落脚的地方也是不错。
袁绍闻独孤胜之言,摆了摆手,正色道:“此话万不可轻言,某未应辟命之时,中常侍邵冲便常与诸阉议论我的长短,借机中伤,若独孤兄这话被他们听到,某项上人头不保。”
正自闲谈,忽闻楼外有喧闹之声,众人皆是一怔。片刻,刘豹满面惊慌地上楼来,在独孤胜耳边嘀咕了两句。独孤胜脸上失色,急忙随刘豹去了,连招呼也忘记打。袁绍道:“是什么事?焦兄弟,我们也。”
焦龙应了一声,袁绍便像老朋友一般搀着焦龙的手径自下楼。
走到楼下,便听楼外叫骂之声尤重,袁绍跨前两步,突然又汀脚,抽了一口冷气,道:“不好,是章尚的车马!焦兄弟──”
焦龙趁势甩开他的手,抱拳道:“将军何事吩咐。”
袁绍手无足措地道:“无事无事,唉,我们有麻烦了。章尚此人,素来对我袁家不满,自太傅、司徒以下,无人不曾被其欺侮。他若是见我在这里,定会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则某家危矣。”
焦龙凝神静气,只听到门外有人尖着嗓子叫骂道:“好大的胆!章大人的车驾,也敢挡么?你莫非不要性命了nAd1(”
紧接着独孤胜的声音道:“请大人恕罪,楼前车马停得太多,我这就着人移去。小的怎么敢阻章大人的车驾!”
焦龙装作慎重的样子道:“依将军看来,当如何是好?”
袁绍道:“我怎么知道?”叹了一口气,连连搓手,“看来只得上楼先去避一避,但愿章尚没看到我才好。”
焦龙刚欲答话,袁绍已然甩手上楼,还不住抱怨自己运气不好。焦龙心里不由苦笑:一个太监就把他吓成这样,也不演戏了、也不搀手了,就只是光顾着老命了。若来个比章尚再大一些的家伙,恐怕他得打个洞躲下去了。缓缓在厅旁坐下,众食客有的早已惊得面色苍白。
只听楼外那尖声尖气的声音又道:“独孤胜,你的面子可真不小,这许多车马,都快比过我们大人的侯府啦。”独孤胜道:“不敢。独孤胜不过是一介布衣,朋友虽多,却没几个王公大臣,怎敢与章大人相提并论!”
那尖利的声音怒道:“独孤胜,你竟敢放肆!你屡次藐视章大人,叫你入宫也不愿,叫你入府也不愿,你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么?”独孤胜沉声道:“在下虽无职司,但忠于朝廷,日月可鉴。我不愿入宫,实有不得已之处,大人体察下情,自会原谅在下。”那尖嗓子的家伙叫道:“好你个独孤胜。你今天强阻大人车驾,到底是仗着谁的势啦?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出头救人。”
此时刘豹等一班弟子,此时已都冲到楼外。焦龙默忖道:独孤胜必不会动手。此事该由章尚占据上风。
果然,独孤胜喝道:“你们都退下去,这儿没你们的事。”刘豹呼呼喘气之声,也听得清清楚楚。焦龙见外头的局势一触即发,手心里不由捏了把汗,起身便要出楼。忽地,一人的声音慢慢道:“慢着,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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