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微微颌首,却不想令他感到仍有机会,“改日在下会登门造访,希望袁将军现下还多多谅解,小弟实有说不出的苦衷啊。”
袁绍摆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捻须点头,道:“如此,贤弟哪日到府,务必打声招呼,某好设盛宴为贤弟接风。”焦龙又称谢客套了一番,见他走远,转身正想离开,猛可里见到陈蕃、黄琬、卢靖等人向迎候多时似的,正往他这儿走来。心里叹息起来,早知道刚刚就别说那许多屁话了,现在倒好,想走都走不了。
“焦大人,请了。”
焦龙忙走过去大礼参见,满面恭敬的微笑,“陈公、黄公,哦,卢大人──小子无状,没看见诸位大人在此,有谮了。”
黄琬形容枯槁,但憔悴的面容倒是养好了几分,柱着根拐杖笑道:“多日不见了。真要多谢你送来的山参、鹿茸,老夫的病确已好得多了。”
焦龙忙笑道:“应该的。黄公乃当朝老臣,千万为社稷着想,保重身体呀。”
黄琬和陈蕃、卢靖交换了眼色,俱都大笑。道:“焦大人真懂得说话。老夫被你这么一讲,病马上又好了三分哪。”陈蕃接口道:“焦大人倘若留在京师,恐怕黄公之疾会好得更快些,哈哈。”
焦龙干笑起来,还没想好该怎么推脱,黄琬已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是啊,焦大人受命征讨贼寇的事情,老夫已知道多日了。贤侄,此事大大地不妥。”他轻轻拉住焦龙的手。焦龙无言以对,又觉得对方的手颤抖得厉害,显见是大病初愈,不忍丢开,只好淡淡一笑。
陈蕃忙命人取榻奉茶,众官见几位老臣专门找焦龙“坐谈”,也是又敬又服的模样,让出了一大块地方。当下连称失礼。黄琬颤巍巍地坐下,将身体又凑近了些,“贤侄呀,前些日子老夫有甚对不住你的地方,千万别挂在心上。”焦龙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只好含混地嗯了一声。黄琬道:“小女若未蒙贤侄鼎力相救,恐怕……恐怕,唉,老夫疏于家务,竟没看出小女早有意于贤侄,前些日子因前事追问了莺儿的丫鬟,这才晓得。”
焦龙脸一下子涨红了,心道老子无福消受美人恩了,你不是老早决定把她嫁给张均的儿子了吗?呐呐道:“黄公切勿猜疑,在下只是激于义奋,这才决计帮手的,而非属意于黄小姐。”
陈蕃在一边笑道:“将军年少有才,谁人不喜呢?若是焦大人首肯,老夫少不得也做趟好媒,玉成汝等婚事,何如?”
焦龙吃惊地忙起身道:“这如何使得!黄小姐已将为张大人儿妇,我岂能夺人之爱。”
黄琬和陈蕃似未想到焦龙会断然拒绝,面面相觑,说不得话。卢靖从旁笑道:“焦大人真是多虑了。黄公之女还未聘嫁,夫家也未送上彩礼,怎说已为张大人儿妇呢?不过论及此事却是别有隐情,难以分说明白,不如由陈公、张公上门为焦大人提亲,更显焦家光彩,不知可否?”
陈蕃哈哈大笑,道:“妙啊。卢大人真会出主意。”黄琬却是双眼露出复杂的神色,征询地望着焦龙,“贤侄与小女情非平常,老夫是早有所知的了。张公子更不欲夺贤侄之所爱,故而推辞了婚事。若小女嫁与贤侄,老夫也就放下了心事,可以早早归隐山林了。”
焦龙感到他的手加重了分量,紧紧与自己一握,顿觉气短。这三人一唱一和外加搭配,可叹平日里口若悬河的焦龙,此际竟一筹莫展,刚想好了两句门面话,便听黄门令高声宣道:“时辰到,众卿进殿──”
众人立刻噤声、整衣冠,准备依位次高低鱼贯进殿。黄琬微微一笑道:“贤侄暂且仔细考虑一下。”趋步与陈蕃等入殿了。焦龙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闷声大发财。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子那时候若不是心存一念之慈、妇人之仁,才不会考虑黄琬府上的屁事。现在倒成了个包袱,沉甸甸压在肩上了。摇头叹息不止。
不一会儿,立时有黄门侍郎走过来迎候道:“焦大人,请殿下稍待。圣上宣大人进谏之时,方可入内。”
焦龙忙躬身道:“多谢指”
耳里听见殿内众臣参见皇帝的呼喝之声,紧接着各班奏议等等,又颇不耐烦起来。累得慌,便暗暗挨到柱旁靠着,心道:呆会儿进去,可有得好看了。章尚、窦伍都主张让我焦龙去,陈蕃、黄琬等都不想让我焦龙去,一定会演出全武行,大打出手。嘿嘿,不过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看重我呢?实际上还不是争权夺势、按自己的利益瓜分汉朝的遐想支配的吗?奶奶的,老子成了导火索、点火线了。
呆了好半晌,突听黄门令高声道:“宣骁骑司马骑督偏将军焦龙觐见──”
焦龙沉应一声,大踏步跨进殿门,又紧趋步伐走向朝会,正首行跪拜大礼,“微臣焦龙,叩见圣上。我皇万岁!”
刘宏笑道:“焦卿平身。”示意黄门侍郎引焦龙至众臣中,焦龙不敢抬头,却觉皇帝的眼睛似是带着笑容,仍是注视着自己,直到他立好了不甘示弱地回望了一眼,刘宏这才道:“朕亦好是奇怪,为什么谈及他的事情,众卿家便如此针锋相激。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焦龙见皇帝流露出一副十分关爱的样子,众臣哪个还不恍然大悟。窦伍马上出班奏道:“我窦伍正是爱惜焦龙这样的将才,才斗敢请求皇帝陛下,把他派去征讨贼寇。哈哈,此人用兵如神,和张将军不分高下,两人共同出战,还不一战可决吗?听说近来贼兵进军迅速,请皇帝陛下快快定夺,我窦伍也好快快把此事了了。”
刘宏笑笑,摆手沉吟起来。此时,左班站出一人,道:“大将军之策,未免想得过于肤浅罢。”
窦伍大怒,按住剑把,瞪了那人一眼。“哦,光禄勋大人你有什么高见吗?”
“陛下明见。夫战者,在乎将也。张将军与焦大人,都是一等将才,固然不错。但二将共驰,难免军务不协,易致令出夕改。况张将军善用步卒攻守,而焦大人精于武骑,两将各有所长,怎肯轻服?长此而往,二士争功,兵卒散懒怠惫,不可设想。而将校用命,在乎军令。令一则众精,令明则将士效死,此诚夫战之大也。张奂昔为北地太守,擅边防固守,又有盛威,诸公皆曰可谏为大将。焦龙虽有将略之长,军务却实是浅薄,难当重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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