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爽见焦龙慌张的样子,笑道:“果然是兄长所为!嘿,兄长莫慌,这只不过是在下猜测出来的罢了。”
焦龙吁了口气,道:“你要吓死我!你怎么猜出来的,难道我做事留了尾巴?”
荀爽压低了声音,却是满腔喜悦地道:“在下已深喑京畿种种事务。前次骠骑将军董忠之事,不就是焦兄出面的吗?依在下看来,焦兄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件事,或者与董骠骑,或者与太后,一定有甚么约定。但依此事剖析,尤其郭胜在晶玉楼作乱,被太后耳闻目睹,以至诛族,在下便大觉怀疑起来:那位唐姑娘不过是一个常在皇后宫中走动的名媛而已,太后又素与皇后不和,天下尽知,她怎会突地关心起一个身外之人呢?其中必有原因。据闻郭胜人多势众,却仍被擒。以此所料,便知此事确有预谋,是布了陷阱等阉人就范而已。”
焦龙又朝四边看看,微笑起来,“荀兄这话可千万别对任何人说了……对了,你是怎样知道这是我焦龙出的主意呢?”
荀爽忍俊不住,道:“依在下所见,当日在场官员,必有使计之人。而此人又与太后关系甚密,不然太后决不会在朝后召会诸卿。而焦兄凭着与太后的关系,又有非凡手段,那主事者谓谁,恐怕不想也就知道了!”
两人抚掌大笑,颇有英雄相惜之感。焦龙问起今日怎会见面,荀爽欢喜地道:“听说兄长十余日不归,在下夙夜忧焚。今日听说兄长上朝,怎么也要主动请缨,来随侍顾问了。”
焦龙大笑,随即感动地道:“荀兄真是关心备至啊,不过那十余日,我对外说是赶去致哀,实际上……”焦龙靠近他耳边,轻轻告诉他真相。荀爽愣了半晌,这才摇头道:“原来兄长和嫂子如此情深,闻之令人感沛呀!这般大秘密,焦兄能据实以告,把在下当做心腹之人,真叫人感激。放心,在下绝不会到处乱说的。”
焦龙很不高兴地道:“怕你乱说我还告诉你干嘛?说这种话,真是让为兄寒心!”见他赶紧道歉,又转嗔为喜,“今天晚上来我府上吧。还有好多事情要跟你商量呢。嘿,一看到你,不知怎么,觉得天大的困难都可迎刃而解了。”
朝会上针对焦龙的发言额外激烈。
还没等刘宏来得及安慰一下焦龙的嗓子,皇甫郦越众而出,道:“圣上明鉴,焦龙身无寸功而历任将军府掾,至虎骑校尉,此一罪也。本月以来,他本性复始,目无朝规,已历十有九日不上朝面圣,此二罪也≡加守军中侯之日,从未至五营校尉处议事,也未见排疏议奏,以至近来宫里宫外乱者愈乱,宿卫军夜不归营,此罪三也。小臣还发现卫尉处简册记录,载步兵、射声校尉兵众滋事于西市,而被都尉擒下。此皆焦龙治军不力,不堪委以重任!现劾奏于此,请圣上明察。”
立有黄门接章奉上。焦龙措手不及,心里又惊又怒,暗道:此次恐怕有难。屏息静息,努力不把恐慌之情写于脸上。
刘宏看了看,脸色一沉,“焦卿,真有这事么?”
焦龙忙出班跪倒,哑声道:“微臣自接任以来,如履薄冰,唯恐令陛下和诸位同僚们失望,但终于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甫大人是言无不切中微臣要害,令微臣痛感上有负圣意,下愧对同僚,羞惭欲死。微臣请求辞去虎骑校尉、守北军中侯的职务,自贬为庶人,以示惩处。”
朝堂上鸦雀无声,众人齐齐地把眼光都投向焦龙。也许皇帝只要一句话,焦龙的所有既得利益便统统化为乌有。而这些令人垂涎的东西,谁也不敢想焦龙竟会主动要求放弃。焦龙这一计,实际上是以攻代守,要不然全面胜利,要不然全盘瓦解,总之一拼而已。
刘宏反倒犹豫起来,望望身旁的众常侍。此时大将军窦伍干咳一声,道:“陛下,臣有言上奏。”
刘宏闻声,朝他点点头,窦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朝众人环视一眼道:“我窦伍一向主持公道。焦大人的才干,相信诸位是有目共睹吧?”
诸臣唯唯喏喏,罕有不点头称是的。窦伍傲然一笑,道:“既是大才之辈,陛下又岂会不加重用呢?焦大人忠心可鉴,我窦伍可以保荐他。”
皇甫郦忍不住Сhā嘴道:“大将军保荐的人,难道就没有错吗?”
窦伍闻言大怒,刚要暴跳起来,便被司空温辉拉住。温辉嘿嘿一笑,出班道:“大将军曾举荐焦大人领兵征讨北宫,因你侍中颇有微辞,也就罢了。现在侍中又开始计较起规矩来了。请问大人,你身为侍中,却为何要到九卿处明查暗访他人之错呢?步兵、屯骑校尉,也是你这样职司的臣子能够过问的吗?”
众人轰然一笑,朝堂上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的私语声。皇甫郦虽然老奸巨滑,也抵挡不住如此犀利不给面子的言语,强声道:“身为臣子,自该以朝廷大事为重。我皇甫郦劾奏焦龙,乃为社稷和圣上的安闻想。”
温辉哈哈大笑,突然朝刘宏躬身道:“请陛下明察。皇甫郦分明是栽赃污陷,诽谤同僚!望陛下立刻将之交付廷尉审问。”
刘宏看着这一幕,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猛听有人出班道:“老臣法真,愿为圣上分辨是非。”
刘宏嗯了一声,抬手道:“免礼,你有什么话要说呢?”
焦龙方自跪在地上。闻言大骂一声老狗,这家伙奔出来,准没我焦龙什么好事。
果然,法真笑道:“皇甫大人之言也许太过,但依老臣看来,焦大人也确有些逾矩无礼了。十有九日不朝,以过可劾免庶人。而又未以宫室全责为忧,散漫无纪,以致增损制度,虽有大才亦不可大用也。”
刘宏皱眉道:“那依卿看,该当何如?”
法真奏道:“念在焦大人少不更事,减罪一等,姑且就免去是职好了。”
焦龙伏在地上,心里恨得要命,暗道:有我一天,你别想过好安稳日子!记着,我焦龙定会去蜀中报仇雪恨,把帐一笔一笔地要回来!
朝中刚沉寂了片刻,便听黄琬苍老的声音道:“法大人此言欠妥,陛下万万不可如此。”焦龙心下一定,暗道果然岳父大人赤膊上阵了,此次若相助了小婿,日后一定好好地疼惜莺儿。
法真冷笑道:“太尉大人也出来为之求情吗?”
黄琬哈哈笑道:“非也。老夫知其学识、爱其才名,这才不得不说上两句。”
刘宏点头道:“太尉慧识卓具,一定有公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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