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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倾城四国记 >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昏黄的夕阳斜斜的洒下了它的余辉,圣姬潭后的深渊中已渐渐的淡去了阳光,曾经被火烧过的枯藤,乌黑黑的散乱在地上。

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满身的黑衣似乎就快融入这昏暗的天­色­当中。

她伸手点了两下倒在地上的火狐,将她拍醒!

“啊——你是谁?”面前的人,一头蓬乱的发,遮去了面容,像是鬼魅一般的,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她没有理会火狐的惊叫,见她醒了之后,又迈开蹒跚的脚步向着水边走去。

火狐觉和害怕,并没有上前继续盘问,而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后!她被战东野那一声厉吼震晕之后,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水潭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衣衫凌乱,有些已经被湿泥浸的看不出颜­色­了。

只有宫千玖一人双目无神的靠坐于断树之上,脸上的落寂给人无形中增添了一股压抑之气,仿佛天就快要蹋下来一般。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给我起来!”突来的急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凝重,但也只唤醒了宫千玖的目光。

来人直直的走向倒在一旁的柳依依,手臂一伸,将她拉了起来!紧握着她的双肩奋力的摇晃起来。

“柳依依——你给我醒醒,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娇儿呢?她在哪?该死的,我竟然剌伤了她——”

“她死了——娇儿她死了——”猛的,柳依依抓住了来人的手臂,大喊了起来,眼神狂乱的望着她。

“你说什么?柳依依你给我清醒点——不要再胡说八道!”

“啪”的一声脆响,柳依依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打的她嘴角溢出了血丝,眸光怔然的望着来人。

“该死的,你到是说句话?”见她仍是没有反应,来人气的一把将她扔开,走向了唯一清醒的宫千玖。

“你是谁?”木然的寻问,没有丝毫的生气!仿佛她是谁都已无关紧要了,是敌人也好,是朋友也罢!

“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玄荫姬——告诉我,娇儿在哪?她的伤——”玄荫姬用手拔了一下乱发,露出了她的面容。

“天娇消失在这潭里了,我们找不到她——玄太师——该怎么办——该怎么找到天娇?”宫千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玄荫姬的衣角,脸上的痛苦让人不忍再看下去。

“什么?不可能——你们一定弄错了,我明明还能感觉到娇儿的灵力,虽然很弱,但那是因为她受伤了——你给听清楚了——娇儿她不可能会在这潭里的,她还活着——娇儿还活着——听见没有——”一把揪起宫千玖的衣襟,愤然的吼声惊动了原本颓然倒地的几人。

他们木纳的脸上,纷纷有了神情,挣扎的爬了起来,跑向了玄荫姬。

“你说什么?娇她——还活着?那她在哪里?”南奉月扑倒在玄荫姬的脚下,同样紧抓着她的衣角激动万分的问着。

“你们这些傻男人——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还用问你们啊?我能感受到她的灵气依存,她肯定是在某个地方!”拔开宫千玖的手,一把提起了南奉月瞪着灰紫­色­的眸子,认真的说着。

所有人,除了仍然昏迷不醒的战东野之外,均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复活过来一般,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双眸却是生机盎然。

抹了一把脸,凤玄魅走到玄荫姬面前,已经平静了许多。

“玄太师,你怎么来了?”

“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之前的事我并没有记忆——”说话间,猛的一道剌耳的惊叫声打断。

“你——你是天幽,怎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恢复了神智?”火狐一直在暗中观察玄荫姬,直到靠近后看到了她的脸才惊叫出来。

玄荫姬眸光一凛,身形一动,手已抓上了火狐的脖颈。

“枉我刚才救你一命,你竟然是邪教之人?说——你们把我抓来都­干­了些什么?”脑中除了依希记得自己刺了龙天娇一剑之外,便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咳咳——放开我——”火狐窒息的喘着气,挣扎着扭动着身体。

“玄太师——不要伤她,是她帮天娇救出困在­阴­石殿中的人!”宫千玖伸手一拦,握住了玄荫姬的手。

“嗯?”玄荫姬有些狐疑的望着宫千玖,不过手劲到是松了不少。

“咳咳——放开我——我告诉你一切你想知的!”火狐不再挣扎,一双亮亮的眸光满是真诚。

玄荫姬依言松手,眸光如电的审视着她。

“说,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依现在满地残垣的景象,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

火狐缓了缓气,开始幽幽的讲起她所知道的一切!

+++++++++

夜静如惮。

在这偏僻的村落中,一般的喧嚣声似乎远离而去,只有寂静,笼罩着一切,偶尔会吹过一丝微风,但也仅仅是卷尘而去,村子­干­净的几乎没有什么可吹走的东西。

君紫墨坐在窗前,遥望着闪着星辉的夜空,那一轮圆月似乎已消去了一瓣,不再圆如银盘。

手中握着卦盘,不禁再次定睛其上,为那刚刚卜出的卦象而蹙起了淡长的眉峰。

否极泰来!

这个卦可算的上是凶卦了!但其中又蕴含着可能的转机,但最后的一爻却暗指牺牲之意。

手指紧了紧,君紫墨深吸了一口气,企图散去满腹的烦燥!以求定心应对!

此次的决定是他有生以来最犹豫不定的一次!

紫眸转向了红木雕花床内的龙天娇,她的肩伤已做了治疗,不知道那位治伤的村民用的是什么药,伤口明显的在愈合,很是另人惊奇,寻问又未果,更给这村人蒙上了神秘的雾纱。

+++++++++++

滴答——滴答

点点水滴坠落这声,清脆悦耳,像是滴在青钟之上,余音回荡久久。

龙天娇就是被这清脆的水滴声扰醒。

掀起浓密的长睫,眼前微昏的光亮让莆睁眼的她很快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头顶高处那不规则的黑岩。

身下一片柔暖,手一伸,摸到了细密的绒毛。

这是哪里?

“你醒了?口渴吗?我刚刚打来的泉水,清润解­干­,要不要尝尝?”一道轻柔悦耳的男声传来,让龙天娇有些怔然。

眼前的男人她见过!分明就是很像冥音成年版的人!但不一样的是,他对自己没有了先前的冷漠之情,反而分外的谦和柔情!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就连那梨涡都和冥音笑起来一样。

“我这是在哪里?”受他一扶,缓缓的坐起了身,怔然的接过他递上的清水,饮了一口,果然清润无比。

“我叫冥琴,是冥音的哥哥!想必你已要猜出来吧?”微微一笑,冥琴坐到了她的身边,接过空碗,亲切的说着。

被他悦耳的声音也吸引,龙天娇点了点头,也没在意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冥音是我最爱的弟弟,在夜叉族里,只有我最懂他!他的寂寞、他的无奈、他渴望自由我都知道!所以——我帮他制造机会,逃离了家族的束缚!”冥琴琥珀­色­的眸光闪闪生耀,似是在回忆往事,轻盈的露出一个笑容。

那种略带调皮式的神情几乎与冥音一模一样,看的龙天娇心弦波动,无限的疼宠之情再次被勾起。

“可后来,不知道他在外面犯了什么错,被罚进了虚无之境,而我——也得到了妖皇最严厉的惩罚!”说到暗晦之处,他闭了闭眸子,似在吞下喉间的苦涩。

龙天娇仍是静静的听着,有关于冥音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直到冥音从虚无之境出来后,我才被妖皇放出!那个时候冥音通过妖气,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人可以让他忘记孤寂,找到依靠的感觉!”说着,笑意盈盈的望了眼龙天娇,让她心神一紧,显些被他那浅笑的梨涡所惑。

“他说你的眼睛很迷人,是他见过最迷人的!”如同琴弦声的嗓音,带着独特的韵味轻泻而出!同时伸出一手轻轻的抚上了龙天娇的眸子,那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黛眉,落到了她柔­嫩­的脸颊上。

“他说你的心很美,所有身边吸引了一大群人都争着喜欢你,他首次体验了嫉妒的感觉!”指尖在龙天娇的脸上轻柔的画着圈圈,恋恋不舍,琥珀­色­的眸光漾出了同冥音一样的眷恋眸光。

龙天娇呼息一紧,哽在喉间,让她一阵心酸!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冥音,是冥音在向她倾诉心事,诉着不舍!

猛的伸手抓住了冥琴抚于脸庞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掌中,眸光似水,满是心疼。

“冥音——对不起!小娇姐——”颤抖的声音卡在喉间,她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来弥补自己对冥音的亏欠。

“不要哭!你流泪,他会心疼的!我也会!”冥琴温柔疼惜的抚去龙天娇眼角的泪光,垂眸于指尖的泪珠,眨眼间将手指密入口中,似在品尝什么美酒仙瑶一般,满足的闭上了眸子。

他突然的动作让龙天娇怀恋的心情一怔,清醒了几分,放开了握着他的手掌,有些莫明的望着他。

“冥——琴,对不起,我逾越了!刚刚那一瞬间,把你当成了冥音!对不起!”尴尬的笑了笑,龙天娇转头望向了四周开始观察自己的所在。

“不!我就是冥音,因为我能感觉到冥音所有的感觉,他喜欢的,他讨厌的,我都明白!更明白他来不及爱你的心!”冥琴用双手搬过龙天娇的脸庞,让她望着自己。

“看清楚!我和冥音没什么区别!让我来继续代他来爱你!就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这是冥音的心愿!”琥珀眸中闪出了急切,先前的轻柔退尽,此时的他需要她的保证!就像当初承诺冥音一般,永远不分开。

“冥琴?”异然于他突然的变化,龙天娇想拔开他捧住自己脸庞的双手,却发现他越握越紧,几乎弄到疼痛了。

“不——冥琴——你先放开我!你并不是冥音!你们是不同的!”费力的挣开他的挟制,龙天娇有些受惊的向后移着身体,企图与他保持距离。

“小娇姐——你害怕我了吗?请不要害怕我,求你——不要用这种表情对着我!”冥琴一颤,缩回了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红衫,一脸惊恐而受伤的表情,就像一只即将要被主要抛弃的小狗一般无助。

一个人的表情与神态怎么能变的这么快呢?就像是两个人一般,此时他无助的惊慌让龙天娇差异万分又不忍的伸手去安抚他。

冥琴一个|­乳­燕投怀,冲进了龙天娇的怀中,紧紧的攀着她的手臂,贴着她的胸怀。

“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会好好的养大我们的孩子,他就是冥音,以后我们三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冥琴紧贴在龙天娇的腹前,像是在聆听宝宝的声音一般,满脸幸福的笑着。

龙天娇微微一呆,马上推开了他的无礼之举,凝眸而视!

“你在说什么?”

“不要害怕,以后没有人再会伤害你了!在这里我会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会比冥音更爱你的,小娇!”冥琴一脸安抚状的伸手揽过龙天娇的肩,却被她一手劈开。

“你不要胡说了!我的孩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可能会是冥音!他已经死了,被我净灭了,你——接受现实吧!”愤然的退到了石床下,龙天娇大声的说着。

冥琴温柔的表情一变,露出了冷冽之态,他紧蹙着眉心,定定的望着龙天娇,那厉如刀锋的视线让龙天娇感觉到无比的危险­性­,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是!冥音被你净灭了!但他的妖灵丹还在你的肚子里,正确的说,是与你腹中的胎而混为一体了!你的孩子便是冥音!所以——不要再倔强了!过来——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两的!”说到最后,又柔了声­色­,伸出一只手邀请着龙天娇。

“你不要乱讲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冥音连灵魂都没有了,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孩子?你才不要再执着了!”龙天娇冷静的说着,美眸中闪耀着清盈之光!

她的孩子是她和皇夫所孕,就算自己吞了妖灵丹那也和孩子没有关系!冥琴此时的神情不太正常!依现代医学的说法,他根本就是双重人格分裂症的表现。

“胡说!冥音明明就在你的腹中,不要不承认了!我都说了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冥琴站起身来,危险之息立刻浓烈了起来,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与龙天娇的距离。

“知道吗?自从冥音每向我诉说一次有关于你的事,我就多爱你一分,在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小娇,忘记其他的人吧,让你的眼中只有我!”眯着眸光,缓缓的靠近,身上的妖气,已在无形之中飘散开来。

“你——你变态!”拒绝他的接近,龙天娇不断向后退着,直到退到了石壁之上。

“啧啧!小娇你太不乖了!竟然这样说我对你的爱,看来你得受到些处罚才明白谁是最爱你的人!”说着,伸手探出,表皮崩裂,露出了夜叉代表­性­的红鳞片,长长的尖指向她的脖颈靠近。

“冥琴!你清醒点!”身子一偏,避过了那凌厉的长指,龙天娇暗中运气,却发现自己内力全无,不禁惊瞪了双眸。

“想用内力?呵呵!刚才喝了我的释魂水,还想用内力?因为爱你所以才保留了你的武功,没有废去!不然的话,你现在早就是一个废人了!”双手猛的挥下,掐制住了龙天娇的脖颈,□的让她呼息困难。

“唔——”就在她要昏厥的一刻,脖颈的力道松开,随之而来的­唇­瓣堵住了她所有的惊喊。

冥琴强劲的热吻几乎让龙天娇失氧而亡,那翻搅中­唇­中的狂舌一刻也不停歇,强硬的与她纠缠至死!

狂吻过后,冥琴望着龙天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娇­唇­,鬼魅的笑着,手指满载欲望的滑过那被他吮的红肿的­唇­,一低头再次印了上去。

“不——”喘回了氧气,龙天娇拼命的推拒着冥琴紧贴的胸膛,后颈被他强势的手握的生疼而躲不过他的侵犯。

“不什么?不要停吗?好!我成全你!”妖邪的笑容过后,龙天娇脚下一空,被他劳劳的禁固于怀中,一步一步向着那宽大石床而去。

“冥琴,你这个变态,放开我!”龙天娇死命的踢动着腿,企图挣脱他的怀抱,但却被他单手一握,疼的像是捏断了骨一般,惨叫出声。

“呵呵!看来你还没学到教训!”­阴­冷的声音滑过龙天娇的耳际,她被狠狠的抛入了柔软的皮毛毯上,疼的她又是一阵低吟。

再次缓过神来,身体一沉,冥琴已压了上来,双手被他单手压于头顶,动弹不得,双腿又被他沉重的臀坐的死死的,此时的龙天娇要内力没内力,要灵气没灵气,唤不出试神,也不能自救,首次,她感觉到了无助的害怕。

胸前的衣襟被他大手一挥,毫不怜惜的扯成条状,露出了里面青­色­的肚兜,映着□的肌肤一片柔白。

望着眼前半遮半掩的春­色­,冥琴已变的妖红的眸子紧缩至极,滑腻的舌在­唇­外卷了一圈后,俯在了那柔­嫩­的脖颈处,扔开手中的破布,压上了那诱人的丰盈。

人仙之乱

六十三章

恐慌、害怕、无助,此刻就是龙天娇的心情。

她被紧紧的压在石床上,双腿被冥琴坐的生疼,脚指似乎都快要麻痹了!

没有内力,也唤不出试神,她紧咬着牙,强忍着那让她恶心的滑舌在自己那迷人的锁骨上来回啃舔着,想吐的欲望一直徘徊在喉间。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为了自己,更为了腹中的宝宝!不能就这样认输!

紧闭着双眸,龙天娇渐渐停止的挣扎,两行清泪湛出长长的密睫,那晶盈的泪水让疯狂的冥琴怔了一下。

就在他怔神之际,满含着泪光的美眸猛的睁开,又溢出了不少泪珠,那柔弱的泪光带着痴绝的伤心之情吸引了冥琴的目光。

“冥琴——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你这样做不怕伤到我腹中的冥音吗?你说过——爱我的——可是——呜——”带着泣音的哽咽之声迷的冥琴心神一震,不自觉的放柔的力道,想去疼宠那娇弱如花般的人儿。

一时之间,似乎惊于她瞬间的转变,冥琴迟疑的定神望了她一会我,丝毫没有看出什么虚假,那淌着泪光的美眸越看就越让人心疼!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有没有伤到你?”放开紧握着的双手,翻身坐于石床之上,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好不疼爱的抚着她那乌黑的长发。

经他一哄,龙天娇哭意更浓,不停的在他怀中落泪,企图把先前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而且还时不时的捶打两下冥琴,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悦,小女人风情尽显无疑,惹的冥琴两眼瞪直,心怀乱的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

从没有想过,高傲的女帝也有如此令人疼宠的风情,冥琴简直是三魂丢了二魂,差一点就找不着北了!

接下来,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柔顺的眼神让他疼到心坎儿里去了!一想到等冥音生出后,三人就可以过着神仙向往的日子,冥琴就笑的和一个傻子一般。

“你看你,好好的衣服都毁了,是想让我受凉吗?这洞里又不比外面暖!”娇媚的瞪了一眼冥琴,指责之意十分明显。

“是我不对!这——你先披上我的袍子,我去拿新的给你!不要着凉了!”说着迅速的脱下艳红的外袍就要往美人香肩上挂,却没想被狠狠抽打了一下,推开了,袍子也被扔在了地上。

“你——”心下怒火又起,刚要发火,又望见似闷着脾气的娇女儿的小模样,骨头一酥,哪还有半丝的火气!

“我才不要你的臭衣服呢!快去给我找新的来!不然我就这么凉死了算!”龙天娇一皱琼鼻,自怜自哀的说着。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不要生气!”没再敢惹她生气,连忙跑向了洞内的深处,直怕迟了会让她着凉一般。

等冥琴背过身离去后,龙天娇懈下了脸上的娇怒,换上了一片冷然!美眸中那压抑的狂傲令洞内的气温也不禁低了三度。

她会等的,等她找到解药恢复内力,等她养好身体的灵气,她会让冥琴知道惹怒一个女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抱着新取来的衣袍,龙天娇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衣服料子可不简单,丝如锦缎却又光莹无比,抱在手中暖自生来,想来也只有妖人才能弄出的东西!

美丽的脸庞一扬,满是娇柔的望着冥琴。

“我累了!想去泡个热水,这里有吗?”明摆着要刁难他,刚才在他去取衣时,已经把这洞内看了个大概,除了有一条浅浅的溪流外,洞内无任何水源了!

“这——有是有,不过要去远一点!”语气中似乎不想带她出去。

“没关系!在泡水之前有适当的运动是会对身体好了!我们走吧!琴——这一路上,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我想听!”顺便也了解你­性­格,掌握你的弱点!

“好!走——我带你去!”被她那一声娇滴滴的“琴”给唤的浑身一哆嗦,冥琴哪还有不应之理!

一路上,龙天娇始终面带微笑,全力倾听他说着自己以前的种种事迹,时不时给予一个赞扬或是同情之情,让冥琴完全放松了警惕­性­!

同时又娇眸四瞄,记好了这洞中的地理位置。

“这么说那个妖皇也太过份了,竟然这么对你!不过——我此番和他一战,或多或少也给琴报了仇!你就不要再难过了!”白玉般的柔荑抚上了冥琴的脸庞,满是怜爱的望着他。

冥琴一阵感动,恨不得马上给她一个拥抱,拽到床上去,可眼光一垂,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又压回了心中的激动!满心满意全是幸福的光芒!

+++++++++++

月圆之夜,天机圣人与君紫墨还有冥十绝二人一仙在妖村中设了法坛,以借圣月之光,引导他们找到鬼迷洞的入口,然后还要在月隐之前,再按原路走出来。

可就在这时,该来的人和不该来的人一下子全都到齐了。

抿着嘴,斜眼望着突然出现的云遥仙,天机圣人神情冷漠的转过视线,落到了刚刚从御灵车中踏出的九人!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差异的望着面前的狄修斯等人,君紫墨停住了手中正准备扬飞的纸符。

周围的妖民们也都纷纷惊奇的瞪着那三辆飞天而落的车,都不知道人类还有这玩意堪比他们夜叉的双翅呢!

就在众妖想靠近御灵车打量个透的时候,狄修斯一鸣笛,三辆御灵车,青光一现,哪里来的,又哪里去了!

“娇呢?她在哪里?”宫千极跨步上前,紧盯着一身玄服的君紫墨。

南奉月四处打量了一下,感觉到月­色­下的村民们那一双双好奇的眸中竟然隐隐散发着红光,难道是他的错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凤玄魅也觉得这里很怪异,虽然他不懂玄学,但是依然能感觉出来那隐隐的妖气。

云遥仙盯着一旁悠闲坐着的天机圣人,眸淡如水的走近。

“你不该来!”莫然的声音不带一丝声调。

“嗯?那你就该来?别忘了,本仙可已修道升天了,你要是此时道破天机,那成仙之路说不定还要漫长无边呢!”不屑的挑了挑眉,天机圣人双手抱胸,转了个方向,不再理会云遥仙的指责。

“龙天娇是我徒弟,纵使为她道破天机也是我的命运!此事与你无关,还请圣人回避!”云遥仙冷漠的言词摆明了赶人的用意,气的天机圣人一顿吹胡子瞪眼儿的半天找不着辩驳的理由。

怎么说呢?说龙天娇那丫头肚子里的是圣临子?大神最宠爱的小儿子?他身为仙人,就不得不管?

这么说最有理,可一旦说了,他可就是破了一个大天机了!想必会让大神抓回去罚个千八百年的修练,不得自由!

­干­挑着长白眉毛,一手搓着牙花子(方言,解释为牙床),衡量了半天,没敢说出来!本来神气的气焰少了一半,­干­瞪着云遥仙闷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气死他了!上辈子准和这女人是冤家!不然怎么都成仙了还老有事没事的和她打个照面,真是窝囊啊!

云遥仙见天机圣人不说话,便不再理会他,转身望向君紫墨。

“娇儿是否身隐鬼迷洞?”这是她卜卦卜出的,但仍不能确定,所以才在月圆之夜到此一聚!而且卦象上显示是齐聚之意,所以她半点不意外的看到其他几人。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遥仙身上时,火狐好奇的眸光四转,突然看到了君紫墨身旁不远处的冥十绝,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有些害怕又有些庆幸自己的主子还没死!

于是小心翼翼的抬步走去,低头唤了声“恭喜我主化险为夷!火狐给您请安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是众人说话的空隙,让宫千极等人听的是一清二楚。

只听柳依依一声大喝“冥十绝,你拿命来!”人已窜至君紫墨身旁,抽剑就是一劈,毫不留情。

冥十绝一怔,险险的躲过那至命的一击,跃开了三尺,冷然的望着清醒后的柳依依。

“柳盟主,你不能杀我主!”火狐仍然尽忠职守的跳了出来,挡在了冥十绝身前。

“你让开!如果不是他,娇儿可苦身陷如此困境?”柳依依不打算放过冥十绝,势要与他斗个你死我活,为娇儿被掳之事找一口气出。

这边二人还没理论完,那边战东野二话不说,就已冲了上去,雷厉风行的开拳就打。

一时间这乡野土道上扬起了一片沙尘,“噼啪”的掌风带着扫腿之势飘了个满处都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啧啧!想不到人类也能有这么厉害的!看的我都有些手痒,想比式比式了!”妖民中,一名看似青年的小妖,按了按麻痒的双掌,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别乱来!没看到前面的人都不好惹吗?况且我们现在还得听那个白头老道的呢!”另一名上些年纪的中年女人拉住了青年欲迈出的步伐。

“嗯?是哪个说本仙是白头老道?竟敢如此对本仙不敬?”正好,被姓云的女人气的憋了一肚子的气,不找了个人来发泄发泄,他连酒都喝不下去。

身形一飘,眨眼间就已窜至了那名青年面前,手里不知从哪抓了一根破树枝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捅着青年的前胸,崩着脸,眯缝着眼儿,好不牛气。

“你说本仙是什么?白头老道?这是对本仙的仙格侮辱,你要给本仙道歉!快点!”说完,又捅了一下青年的胸脯。

青年吃痛,瞪圆了一双眸子,忍着怒意,握拳半天才说了句对不起!

“说什么?大点声——本仙听不到!”猛然一喝,吓了青年一跳,又突然转过身冲着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人吼了一句。

“­干­什么?都给本仙住手!没看见这里办正事吗?”吼完了还觉的不痛快,又把那破树枝子扔向了二人,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将打斗中的二人吹卷开来,并且分别跌了个倒栽葱。

“师傅——别闹了!天娇还被困在鬼迷洞!你——”君紫墨忍着焦急的心情,上前一把抓住了天机圣人的酒葫芦就往回拉。

“哼!本来也是无用之仙,不要指望他!”云遥仙冷不丁的一句话,可算是把天机圣人百年来未有的脾气彻底的给捅出来了!

只听他一声大吼“你说什么?姓云的,你不要老是­阴­魂不散!本仙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凭你那点本事又斗不过本仙,哼!想成仙,就偏不让你成!”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气的天机圣人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胡子都气直了!喘了一大口气,那还有半点仙样儿,简直就像是一个市井无赖一般。

云遥仙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劲自走到神坛前,扬手就是一张纸符飘出,­唇­中喃喃有词,忽见一股青幽的光芒闪出,直直的­射­向了空中的圆月。

“云太师也会引月之术!”君紫墨本来还是现从天机圣人那边学来的这一招,没想到云遥仙用起来到实分的熟练,不得不让他惊叹出声。

为爱而战

六十四章

林府内

秋初夏末的天气仍然是­干­热的厉害!要不是院内蓄养的两方水池,想必那园林花草也早已旱的一如龟裂的田地了!

正午方至,林羽婕一身官袍,热的满脸汗流四溢,入府后便先泡了一个温水澡,便不再踏出卧房半步,想来也是和其夫你侬我侬去了!门口的伺人们各个均是一脸暧昧,也不敢靠的房门太近,怕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引火上身!

而此时,却有一人非要­棒­打鸳鸯缠,冒着酷暑之气到林羽婕门前敲门。

“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开一下门好吗?”嗓音轻柔,却惹的正在与丈夫激吻的林羽婕一阵肝火上扬。

怔了怔神,得到丈夫一个无奈的笑容后,理好衣装前去开门。

门外,林羽云仍旧是一身整齐的礼袍,如果不是他额前那因汗水而粘湿在俊颜两鬓的发丝,林羽婕还以为他不怕热呢!

“什么事啊?这天气这么热,怎么不在屋里避暑,跑来我这,还穿这么多?”被打扰的不悦在看见弟弟那怜弱的容颜后,消失无踪。

不赞同的瞪着他紧合的衣领,摇了摇头,把他拉进屋内。

“你看看你!这是在自己家中,又不是在宫中,哪还有那么多礼节,这天热你也就随便穿点,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的!”说着便要伸手去拉开弟弟的领口,却被身后的人一带,落入了丈夫的怀抱。

“羽云有他的想法,都嫁人了,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说完,冲着林羽云温和的笑了笑,拉着自己妻子坐在了椅内。

“姐,我想学武!”待林羽婕坐定,林羽云一脸正­色­的说出来意。

闻言,林羽婕猛的一挑眉,有些意外的望着自家弟弟!

“为什么?你这身子练武可是要受很多苦的!”

“姐姐收我为徒吧!我会认真的练武的!”林羽云仿佛早已知道,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正­色­,林羽婕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好好的,­干­麻非要学武?”

“我——我不想做个无用之人!学好武功,就能跟在皇上身边,以后她去哪,我也可以跟着去!”头一低,脸上闪着浓浓的自卑感。

见状,林羽婕先是惊讶于弟弟的理由,最有后眉头紧皱,双手压了上弟弟的肩头,认真的望着他。

“云弟,有些事是不可以勉强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想要做的事!你的身子不适合练武,如果可行的,小的时候姐姐就教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为了皇上,我可以的!”抬起头来,一双坚持的眸子熠熠生辉,让林羽婕不由的为之一动。

“我知道皇上此次又出宫去了,说不定其他的皇夫也跟着去了,整个后宫,只剩我一人仍留在府中,如果姐姐不同意,那就去找她!”

“胡闹!这普天之大,你去哪里找?况且你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林羽婕马上回绝了他的这个决定。

“那就让我学武!我不想永远这样被人抛下!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怕我涉险,但——我也有我的期盼!”说到最后,林羽云苦涩的神情中垂下了眼帘。

“好了!既然云弟要学,就让他试试吧!没试过的事就枉下定论好像不太公平!”姐夫起身,给出了公平的建议。

望了眼自己的丈夫,林羽婕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你就在府中开始学武吧!找人的事暂且先不提了!”

就这样,林羽云放下了喜爱的琴艺,每日天未亮就起床去练基本功,什么扎马步、打马桩之类的,全都咬着牙撑了下来!

想初林羽婕也未费心去教,只是先让他强健一下身体,找些苦让他吃吃,心想过几天他可能就会放弃了!可几日下来,林羽云非但没有诉过一丝苦,而且还练的小有所成,让林羽婕不得不收回轻心,认真的开始教他。

每日,当林羽云实再称不下去的时候,或是快累瘫的时候,脑中就会浮现出龙天娇那略着怜宠的笑容,她总是把自己看成是易碎的娃娃!这让他挺过了无数次的痛苦!

就连夜里时,林羽云都会偷着练习,边扎着马步,边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思念着不知在何方的龙天娇!

圆月如盘,盛放着它淡淡的冷光!映照着大地的一切,而此时,一束冲天的光芒­射­向了明白,仿佛将它的冷月光耀吸收了一般,光束越聚又粗,最后有如碗口那么大。

云遥仙手持八卦镜,映­射­着月光,紧紧的盯着反­射­出的第二道光束的方向。

“神官,你们快点跟着这束光的引导去把娇儿带出来!快去,我会一直支持到月隐之际,记住一定要在月隐之前出来!不然就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再引你们出来!”两道细眉收紧,云遥仙正认真不过的叮嘱着。

以君紫墨为首,带着狄修斯等人迅速的朝着光束的方向而飘。夜­色­的掩映下,那道碗口粗的光束十分的清晰耀眼,没多久,几人便已到达了鬼迷洞所在的幻山。

“哇!好厉害噢!”火狐一脸新奇的瞪着那束光,两眼中全是震惊。

“我主,他们好厉害噢!——疑?我主呢?”一转身,原本在她身侧的冥十绝不知道何时消失了身影。

火狐探头再望,找了一会儿又跑回到原地,摸了摸头顶,一脸的疑惑。

鬼迷洞中

被困在这鬼洞中已经两天了,龙天娇暗中都探寻过了,可就是找不到出口!

该死的!也不知道那个冥琴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正暗骂着,人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两只刚刚猎回的山兔,白绒绒的小毛腿被死死的捏在手里,头冲下,可怜的瞪着圆红的眼睛。

“呃——你要吃它们?”伸手指了指冥琴手中的山兔,龙天娇语气有些不赞同。

“怎么?不喜欢兔­肉­?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去猎些别的!小娇喜欢吃什么?”冥琴一怔,琥珀­色­的眸子随即漾起了笑意。

“我——其实不喜欢吃­肉­!素的就好!”无所谓的说着,顺便伸出手要过了冥琴手中的两只兔子,放在怀中爱抚了一会儿,便放掉了它们。

听见她说不喜欢吃­肉­,冥琴蹙起了眉毛,他身为夜叉妖,怎么可能不吃­肉­啊?­肉­对他来说,是餐餐都不能少的!

“这怎么行?你现在需要养身,必须食­肉­,不然冥音生出来会不健康的!”说完,转身又将两只已经跑到洞口的兔子抓了回来!

“不行!我都说了不吃的!放了它们!”起身一拦,拉住了冥琴那艳红的袖口,却没想因他冲力过大,带着自己也栽了过去!

“小心!”脚尖一顿,瞬间转了一个方向,回身抱住了栽来的龙天娇,借着扑势,将佳人抱了个满怀。

一时间,胸前柔柔软软的触意让他不禁情生意动了起来!

他们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两天内他都没有碰过她一丝一毫,只因为怕伤了她腹中的冥音,却不曾想过,妖修成|人身后,七情六欲一丝不少,本就没有什么道德观念的妖类,哪里还经得住如此近在眼前的绝美引诱?

两臂一收,将她抱的更紧!紧到与她几乎没有一丝缝隙,胸前那触感鲜明的柔软一再的挑战着他的理智!最终将那双盈亮的眸子染上了欲望之火。

“小娇——我会轻一点的——你不要挣扎——”脑中一片混浊的冥琴,凭着本能将她快步抱上了石床,瞬间压倒。

龙天娇心一跳,立刻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慌忙阻止。

“等等——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放开——”挣扎是她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左右闪避着冥琴压下的­唇­印。

“不要避开我——”冥琴不悦的吼着!因为吻不到那娇艳的红­唇­而火烧至心尖,疼的他不停的湛着汗渍。

“你——望了不能伤害我和冥音吗?你难道忘了?唔——”惊急中,龙天娇大喊着,却突然被吻个正着,呼息一滞,心头炸成了一团。

危险时刻,突然从洞口处­射­进了一束莹光,悄然无声的向着龙天娇的方向而来,直至­射­到了石床之上,方定住不动。

而软毛毯上的激烈纠缠的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束突如其来的光束,一个拼尽全力的反抗,而另一个则全力的压制。

领口的盘扣被扯崩掉!拉扯中露出了一片白玉般的肌肤,在红衫的映衬下更加生香诱人。

“冥琴——你这个混蛋,我叫你放开我!”用尽了各种手段均不得能说服冥琴,龙天娇不再掩示情绪,直接愤恨的吼了出来!

心火已然烧到头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将压在身上的冥琴踢翻了下床,一个挺身,跳下了石床就向洞口跑去。

可没跑了两步,脚下突然被人拉住,猛的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这一跤摔的她顿时头晕眼花,腹疼难忍。

手肘两边已见了血迹!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拉力向后拽着,背部的肌肤隔着薄衫被凹凸不平的岩石蹭的生疼。

一睁眼,冥琴已被自己死命的挣脱气的红了眼,像是快要露出妖形一般,脸上散着恐怖的气息。

“不——好痛——快放开我——肚子好痛——”一手捂着腹部,另一手紧紧握着冥琴抓上来的手掌,不让他碰到自己分毫。

就在龙天娇已近绝望的时候,身上的压力突然一空,一道人影已挟着冥琴向石壁撞去。

“轰”的一声,力道之大,震的洞内的小溪水花四­射­,飞溅四处。

“我要杀了你!”­阴­冷的嗓音含着强烈的怒火,昏暗中,一道剌眼的冷光闪过,银亮的匕首已经Сhā入了冥琴的锁骨之中,痛的他一阵哀吼之后,露出了夜叉的妖身。

随着一阵妖的嘶吼,一红一黑的身影在溪流的两旁扭打了起来。

“啊——我的肚子——好疼——”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仿佛有人用刀Сhā入一般,狠狠的搅着她的­肉­,撕裂般的痛让龙天娇不禁大吼出声。

随即,黑影一掌拍开了冥琴,飞奔至龙天娇身边,将抱在怀中,满是汗水的俊颜上闪着焦急和无措的心慌。

“告诉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你才会不疼?”

混着冷汗,龙天娇困难的睁开紧缩至极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冥十绝那张满是惊慌的脸庞。

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龙天娇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襟,咬紧了牙关,唤出了他的名字。

“冥——十——绝——”

“你滚开——不要碰她——”冥琴一个飞身又扑了过来,企图从冥十绝怀中抢走龙天娇,却被他一手挡开,一个跃身,抱龙天娇至软毛毯上,轻轻的放下。

“你先忍一下,我很快会带你出去!等我宰了那个畜生!”

手被人一拉,冥十绝回头见龙天娇拼命的摇头。

“你现在杀不了他——他不是人——是夜叉妖——你快走——如果让他知道——你杀了冥音——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谁也走不了!”冥琴见龙天娇与冥十绝一手紧握,狠绝的一眯眼,冲了上来,向着冥十绝就是一记厉爪。

“不要——”龙天娇知道凡人是受不住夜叉的一爪之伤,很可能会没命!于是奋起扑在了冥十绝的身上,心中却默念着。

“宝宝——请原谅娘——”

“该死的!”冥琴没想到龙天娇会舍命救人,抓至身前的厉爪硬是一收,翻身滚了一圈仍然止不冲力,给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折断了两支手指,疼的他一阵闷哼。

瞬间的震惊让冥十绝紧紧的搂着龙天娇,一动也不动!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又救了自己一次!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以为那恐怖的长指就要穿透自己心窝时,是她为自己挡去了!

他的心狂跳!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因为她!

坚硬的心墙顿时碎裂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因为自己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温暖!那暖暖的感觉在心间融成了一股酸意,直扑向他的喉间!

泪——就这么毫无感觉的落了下来!

湿湿的、咸咸的滑过脸庞,流至嘴边,在他嘴里散了开来!最终换来他一丝笑容,暖暖的乍现在­唇­边。

“你刚才说什么?是他害死了冥音?我听见了——你说是他害死了冥音——”冥琴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背上的一双翼翅已全部展开,带着淡淡的红光,妖艳的婉如一只鬼蛾一般。

火红的光芒闪过,冥十绝远离了龙天娇的温暖,仅剩下她手上紧握不放的一片衣襟,仍然被她揉抓在掌中。

“对!那个冥什么的是我杀的——你找我报仇就好了——来吧!不管你是妖还是鬼——让我带你下地狱吧!”被强拽至溪旁的冥十绝一个滚身,硬生生的扯裂了黑衣的后领,从冥琴手中逃脱。

他转首深深的望了一眼石床上蜷缩的龙天娇,将身上的破衣脱下随手一扬,抛进了溪间。

他活的够久了,百年来的黑暗在这一刻,在他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一刻,为有值得的人而结束吧!

血的偿还

六十五章

冥十绝森冷的眸中露出了绝决的目光,左手中的匕首亮出,寒光乍现,就在冥琴准备再次扑袭时,却惊见他以雷电之势迅速的在自己身上Сhā了七刀,刀刀见血,而且深中大|­茓­。

“血之魂们——以你们的仇恨——将我和我的敌人带向地狱的最深处——”随着他仰天的高喊,原本向外喷­射­的血液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化成一股股的血绳,将他紧紧的缠绕,奇异的不落下一滴至地。

冥琴伸出的利爪一顿,微歪着头打量着眼前对他来说也是奇异的一幕!却在怔然之间,那血绳向是有牵引般的卷向了自己。

一股股湿滑的粘液,顺着他坚硬的红鳞臂而不断向上爬着,怎么也甩不掉,湿滑的感觉像是已浸入了­肉­里,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在他的身体里不停的、狂肆的流窜着,撑胀着他的血管,挤压向了他结实的妖心。

“啊——”□的痛苦在无形中将他紧紧的包围,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血液在咆哮,叫嚣着它们的仇恨,誓要冲破他的躯体。

“哈哈哈——百年来的血冤——如今就将你们怨恨通通的带到地狱去——啊——”冥十绝绝狂的笑容最终被血疯狂的血液所包围,淹没在一片腥红中,只留下了一声痛苦的低吼,这一声吼也震醒了疼痛中的龙天娇。

猛然间她看到仿佛地狱一般的画面!

“小娇——小娇——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啊——”随着冥琴那略带哭泣的嗓音,被涌上脸面的血液所淹没,声音也“咕哝”的被堵进了腹中。

两团不断蠕动的血­肉­已被侵蚀的没了人形,渐渐的融化成血最终掉落在石岩之上,四散出片片的腥红!

最后的瞬间,她听到了冥十绝遥远的声音。

“龙天娇——谢谢你——帮我找回了自己——”血团涌动中,龙天娇仿佛看到了一张带笑的脸庞,在向她告别!

“不要——快停下来——”拼命的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抓那涌动的血液,却被腹中的疼痛搅的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焦急的望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她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一幕即是降术中的血冤魂!而能使用这种终极降术的术师一般都是要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冥十绝正是利用百年来从无数个活人身上吸引的血­精­魂的怨气而从体内释出!它们每个缕魂魄都是独立的各体,不受任何神鬼的束缚,即使没有了万邪之神,它们也是存在的!只要冥十绝活着的一天,它们便永远被封印在他的体内。

如今冥十绝剌破了自己七大要|­茓­,以泻尽阳气,将它们全部释放出来,让它们为自己做了最后一件事,同时也把自己的­肉­体偿还给他们,以慰怨气之灵。

一阵阵的蒸气随之而起,就像是就成沸的开水般,全部化为了袅袅的轻烟,消散在了空气当中,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不——呜呜——”来不急挽回的局面让龙天娇悲痛的望着眼前化为蒸气的二人,疼痛加上悲伤的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

她不想冥琴死!因为他是冥音的哥哥!

她更不要冥十绝牺牲!因为他已悔过了前罪!

可是眼前的二人都是因为自己而再一次的在眼前飞灰湮灭!

“啊——”哀绝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个洞内,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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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自己的卧房内,观览着屋内的摆设,仍旧是朴实无华,简单的几件家私,纯木条的窗棂糊了两层窗纸,着实的简漏了一点。

“想吃东西吗?”甫进屋的凤玄魅手上端着一盘茶具,放在了木桌上,柔媚的就快要滴出水来。

摇了摇头,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腹中的酸意仍在,什么味口都没有!又何况根本未到吃饭的时间。

见状一双媚眼中的怜惜之情更浓了!轻柔的将她揽在怀里,让她放松的靠着自己的胸膛,一手轻抚着她的背。

“唉!看你难受至此,我怎么还忍心让你再次有孕?虽然做梦也想要一个自己的亲血子,可是——唉!看来还是我太贪心了!”柔柔的语气中满是愧疚与不安!

龙天娇眉头一挑,眼中闪出疑惑!

“怎么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至今为止都诊不出胎月来!”耳根贴着他沉稳的心跳,不明白他的妄断是从哪里来的?

“或许吧!此生有你在旁,我便足已!妄不该再奢求孩子了!”爱怜的垂首吻了吻她的发顶,凤玄魅笑的像是腊月里的梅花,怜弱却又傲然。

“哪的话!怎么会是妄想呢?我会为你们每人都延下后代的!”望着他的婉然之态,龙天娇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待话一出口,才惊绝自己誓下了个不小的承诺。

这可是件大工程啊?每人一个,那不就要生下八个娃娃?

脸­色­瞬间一滞,像是吞了个挑核一般卡在喉间,难受至极。

可又见凤玄魅那妖艳如花般的喜容,怎么也收不回刚才的宏愿大话了!只得­干­笑着,任他搂紧揉入胸怀。

一闭眼,龙天娇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增产抱国的岁月是如何的折磨她美好的青春。

她后悔了……

­唇­上猛然压上的热吻让她瞬间清空了脑袋,许久未曾这般激|情过的龙天娇享受起了凤玄魅那妖魅的抚触,领口被他单手挑开,微热的指尖带着星火燎原之势一路下滑至丰满的胸前,忽紧忽慢的揉捏感让她不禁轻吟出声。

春­色­如锦,火烧火燎的漫延开来……

“看来——有人忘记了自己已有身孕的事实!”门口处传来一道不高不低的语调,恰如一桶冰水浇在二人身上,瞬间让他们清醒过来。

像是犯错被抓的小学生一般,龙天娇晕红着两颊,瞄了一眼依门而立的狄修斯,又马上收回视线,不敢再去望他那冰意十足的蓝眸。

“我——刚才不舒服,所以魅帮我忘记——不适!”感觉凤玄魅胸前的肌理一紧,龙天娇慌忙找了个理由免去他的错责。

“噢?既然如此为夫也来帮你忘记不适吧?”狄修斯脚步一抬,一脸凝沉的走近,比先前的脸­色­更冷。

“亲就亲!以后我注意还不行吗”猛的站起身来,伸手拉过还没靠近的狄修斯,扬­唇­就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含在­唇­间,辗转吮弄,好不缠绵,时不时的还眯着眼儿观望着他的表情。

果然从最初的惊怔,到最后的欲望满眸,情不自主的加着力道搂上了自己的腰身,哪还有一丝冰男之息?

“唔!——好啦!既然你收了我的贿赂,就不能再提此事!也不能转告他人!”轻推开仍在激|情中的狄修斯,龙天娇笑的一脸­奸­商模样,让人不禁气的牙痒痒,而又不得不爱入心坎儿。

凤玄魅被她那一脸的­奸­笑模样勾的心痒痒,忍不住又双手捧住她的娇颜,来了一个回味之吻,才觉的满足。

众人商议了一下午,才商议出龙天娇有身孕时的大小事务安排!包括饮食、休息的时间、适当的活动、及时的药补、每天轮侍等等,有言明先——严格控制各人□,以防伤到宝宝!

当然最后一条不便当着三位太师的面前说出,但每人心中均自有分寸,便不言而明了。

夕阳的余耀方至,李宅上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原因无它!只因为县里的古郎中被人硬是请来李宅为孕者诊脉探身。

迎进来热情的鱼­妇­,见她边走边向古大夫夸说着要看病的人是如何的不凡、如何的仙人之姿,听得大夫一阵晕眩,怀疑程度很高!

天下间当真有此有如鱼­妇­吹虚出的这般美好吗?

答案就要古大夫见到龙天娇的一刻开始,肯定了!

龙天娇无奈于鱼­妇­冲天的热情,只得让大夫把上了脉!其实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顶多就是个怀孕初期的孕吐加上天气炎热一时不适所至的病相,更让是古大夫给说成是体虚脾弱,劳累过度加轻微中暑。

一时间紧张的几位皇夫不该道该如何侍候龙天娇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口中又怕化了!真是难为了几位爱着她的男人了!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龙天娇如今收了人家的两条鱼便觉的有理说不清了!总不好意思当面驳那大夫的说词,只能一个劲儿的感谢鱼­妇­的盛情!谁知鱼­妇­一脸笑眯眯,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一般。

直等大夫开完方子,去抓药了,她还赖在李宅不肯走,更是引来无数的乡亲妯娌上门传授生产经验。

一张嘴一个说词,竟是些女人生孩子的事,把后宫的男人们说的脸­色­一个红过一个,视线都不该道该往哪里摆合适了!

“呵呵!不知道这几位俏爷哪一位是龙妹子的夫婿啊?我们也好教一些注意的事,这女人生孩子啊,男人也得小心才是!”一位看起来古道热肠的大嘴大审,两只眼睛满是暖昧的来回在几个男人身上转着,看着那一个都觉的好!

“唉呀呀!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啊?当然是位爷了!你没听见人家管龙妹子叫妻子吗?真是的,还问什么问啊?”肩被推了一下,另一名有些肥胖的­妇­人,抖着丰颊不悦的瞪了一眼发问者。

正当神情尴尬之时,其他几位男人均是一脸沉­色­,龙天娇见状无奈的一笑。

“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的夫婿!”

误会之情

六十九章

“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的夫婿!”

此话一出,宛如一道惊雷劈过,劈的所有­妇­人皆是目瞪口呆,如上了发条的眼珠子一格一格的转过了几位如神抵般的美男后,一口气没捣上来,差点就这么惊心而去!

最后——怀疑、嫉妒、不敢置信的目光全部落到了龙天娇的脸上。

“呃——你刚刚说什么?他们——都是你夫婿?”一位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大婶小心翼翼的问着。

“嗯!”不再多言,龙天娇仅微笑应答,点了点头,面­色­平常仿佛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般。

一双双惊异的眼神在众位美男及龙天娇身上来回闪烁着,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如此俊美到要遭天遣的容貌究竟都是从哪里搜罗来的?如若他们都来自一方,那个地方必是仙人之境了!

包着蓝头巾的­妇­人暗中用手肘顶了一下身旁的鱼­妇­,小声提醒着如今的朝代,女人是可以拥有数位丈夫的,只要她有钱,有人愿意即可!

鱼­妇­瞟了一眼淡定神闲的龙天娇,­干­笑了两声!

可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他们这小县城前属西琉,以男尊世袭而生活,虽说是被改朝换代以后,多多少少接受了些大城里的新潮异俗,但骨子里还是老一套!如今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自己眼前,怎不叫人心里搅个天翻地覆?

“呃——呵呵,没想到龙妹子家境竟是如此富阔,能娶如此之多的夫婿上门,啊呵呵!”

“唉呀!是啊是啊!今日见到龙妹子,可算是给我们女人争光了,改明个我也让我家老头子好好改改思想!”另一名穿着杏红小袄的­妇­人冷不丁的一句话,满是羡慕,却立刻被众­妇­及皇夫们一致的冷眼以待,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她尴尬的把嘴一闭。

她这一句话,也让龙天娇颇为尴尬!硬是淆分出男女尊卑来让她无言以对!要说自己的后宫之中,单单挑出哪一名来,都是顶天立地可霸一方的男人!

想到此——不禁突得美眸一怔,一个盘旋至心底一直忽略的问题突浮水面。

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能忍受爱情的分享?而自己又是因为什么能一个个的接受他们同时存在于自己他边?

越想脸­色­越泛着透白,殊不知此时她怔然惊讶的神­色­让身边之人瞧了个彻底!

“唉呀!瞧瞧你竟胡说些什么?可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鱼­妇­见龙天娇面­色­有异,突然Сhā口打破沉默。

“是啊!这才说到生产完了,这产生的养身可是很重要的!”一个­妇­人忙着点头应喝着,一脸的经验老道。

“不好意思!今日各位就请回吧!内人连日旅途劳累,需要休息!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宫千极慵懒的半抬着眸光,微扫视了一下众­妇­们,眯起的眼帘尽现着赶客之意。

说完,伸手抚了抚龙天娇透白的玉颊,满是不舍!

“各位、请吧!”较之于宫千极不冷不热的态度,狄修斯可是将寒冷之意进行到底了!凡被他冰蓝的厉眸扫过之人,皆一缩脖,脸­色­微慌的点点头,忙起身告辞,像是那椅子烫ρi股一般,逃的飞快。

“哼!一群多事而无知的­妇­人!”甩了甩艳红的袖口,凤玄魅风华绝代的缓缓起身,衬托着红衣下的身体越发的柔媚风情。

“你们不应该如此说人家!她们只是热心肠而已!”叹了口气,不赞成他们对农­妇­们冷颜以对,龙天娇略有指责的望着几个意见颇大之人。

此时,一道素蓝的身影出现在了门槛之处,盈盈的纤足一跨,踏进门来。

先是冲着龙天娇有礼的一笑,接着又给各位男人们做了个万福,水怜怜的眸光多望了两眼坐在人群中的君紫墨,一抹发自于心底的笑容在脸上泛开了花。

如此特意的注目,众人皆看在眼里,唯有一脸淡然的君紫墨仍然目不斜视的望着爱妻。

“见各位街坊离去,小­妇­才敢上前!略准备了些粗食,还望各位不要嫌弃!”声如人一秀,娇弱的让人不禁担忧她会不会被风一吹就没了!

龙天娇刚要出声,就被一道突来的声音掩了过去。

“都还坐着­干­什么?肚子不饿吗?快来吧!有几道菜可是我亲自下的厨!凉了可就走味儿了!”门口人影一闪,柳依依额头覆着一层细汗,身上还穿了件厨娘的围裙,着实让人惊讶了一把。

龙天娇猛的起身,快步走向门前,可脚步一滞,手臂被人拉拽而停!

“小心走慢些!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眼急手快而又身旁的南奉月略带担忧的语气让龙天娇一阵无奈。

得了!她现在连走快的权力都没有了!

一左一右被架了两个活人拐杖之后,方才一步一缓的走出门槛,柳依依到也不再摧人了!见怪不怪的随着她缓步而行。

有必要这么小心吗?边走边不禁疑问,她真的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什么病入膏肓的人!这些人也太小心过头了吧!

抬眼望了下左右两尊门神,小心翼翼的程度让她汗颜!更别说得不到掺扶她机会的人了!也一个个小心的仿佛她随时有可能会跌倒一般,如临大敌。

“够了!”隐忍在心中多时而未爆发的闷气,被他们如此之样貌全部顺利的引渡出来。

“我只是怀孕而已!怀孕——明白吗?并不是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有必要这么夸张的小心翼翼吗?要不是连日来休息不够,我照样能踢能跑!”不悦的甩开身旁两个活拐杖,龙天娇紧崩着两臂垂于身侧义正言辞的模样颇有发火的迹象。

众人皆被她突然来的爆发弄的一怔,不知所措!

瞪了眼身旁两个无辜的男人后,龙天娇大步一跨,­精­神了许多,向着前厅而去!身形濯濯,步覆稳健,哪有半分刚才的娇怜之态。

哪知进入前厅用餐,椅还没坐热,李宅那两扇木门又被人敲的“哐哐”响。

不一会儿,李­妇­前去开门后,领进来二人!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龙天娇见过,就是先前为她诊过脉的古大夫,另一名看着有些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谁!

“这些药分三次煎服,饭后服有即可!”将手上的药包往饭桌上一放,古大夫笑眯眯的望着举筷欲食的龙天娇。

“呃——谢谢!不过——我可以知道一下药方吗?”不知道那纸包里究竟是些什么东西,龙天娇还真不敢轻易收下。

古大夫一愣,还是头一次被病人如此要求,但看在如此绝美的病人还是头次见,于是扬扬洒洒说了一大堆,不外乎补气养身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预防孕身痒的一切草药,说是泡浴之用。

“身痒?为何会身痒?”其他的龙天娇都可以接受,唯独这外用药草,不明白的抬眸问着。

一听美夫人问出专业­性­的问题,古大夫立刻呵呵一笑,捻了一把白羊胡,坐在了饭桌的空位上,自在的到叫一旁的南奉月不禁敛起眉来。

“这­妇­人有孕之后,肚子越来越大嘛,就会产生皮波纹,肚子越大,这皮波纹就越多,自然就会痒了!夫人放心,我所开的药方都是我们县里几辈人用过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呵呵!”一脸的自信,到让龙天娇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就多谢大夫了!修,付银子给古大夫!”头一转,向身旁的狄修斯使了个眼­色­,赶快让他打发人走。

狄修斯到也不含糊,立刻拿出一锭白花花的大银锭放在古大夫面前,那银光晃的他眼直疼。

“唉?不——不用这么多啊!”哈!当大夫这些许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一锭整银,吓的往后移了移身子,生怕那银会咬人一般。

“古大夫不用客气,收着吧!就当是辛苦钱好了!”龙天娇冲他客气的一笑。

“请!不送了!”狄修斯独一无二的冷眼赶人功夫可算的上是一绝。

将银锭再次拿起来往古大夫手中一握,直接拉他起身,冲着门口就是一个请字!满眼的寒光如若他再赖着不走,恐怕会如箭般将他­射­死当场。

吓的古大夫连声谢谢都来不急说,抬脚步滚出了大门,头也不回的急步而去。

另一位同来的男人经这么一吓,脚也有些软了,差点端不住手中的沙锅。

“我——我这个不收钱!我家老婆子专门炖给您夫人的,说有孕的人喝老母­鸡­的汤最补身!”颤颤微微的把话说完,也不敢上前,撂下沙锅在院中,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狼追一般。

众人惊愣当场,不明白这男人究竟是为何而来?难道真是民风纯朴,古道热肠?

“呵——哈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突起,众人一回头,只见龙天娇单手掩­唇­,笑的好不开心!

“唉!瞧你们,把人家吓的!行了——赶快吃饭吧!”柳依依起身去院中将那仍冒着热气的沙锅端上饭桌,可就在这时,大门又响了起来。

龙天娇笑声方歇,正准备朝那两条鲜鱼下筷的手一顿,扬头向大门望去。

李­妇­有些意外的起身,又去开门。

只听门口处一阵大嗓门,一个油光满面的大婶探头进来一望。

“唉哟!瞧这赶的巧,刚炖出锅的鲜罗卜汤,正好你们吃饭,一块喝了吧!补气的!孕­妇­喝了最好!将来生的孩子保准又圆又胖!白白净净!”来人也没等李­妇­让门,便用憨实的身板一撞,越过了李­妇­,手上提着一个木桶朝着前厅饭桌而来。

“咚”的一声,木桶撂在桌上,抬眼望了望摆放的饭菜,撇了撇红嘟嘟的厚­唇­。

“怎么竟是些荤菜啊?这孕­妇­虽说得吃些补身,但也得养份均衡啊!要多吃些蔬菜的!等着——今天王二姐家吃素,我去给你讨些来,趁热乎一起吃了才好!”说完,又是一阵风的去了,龙天娇想拦人都拦不住。

呆呆的望着桌上的那一桶“鲜罗卜汤”脑中想着先前说的“生的孩子又圆又胖,白白净净”。慢慢的,一颗白胖的大罗卜浮现在眼前,喝了这个汤,不会生出的孩子长的像白罗卜吧?

顿时,好不容易有一点的食欲立刻被吓的消失无踪了!而且一阵接一阵的呕欲又翻涌上来,直搅的她头晕眼花,手中的碗险些摔了出去。

她这一变脸,可把众人吓了一跳,慌忙放下碗筷上前拥簇着将她抱到了卧房,煎药的煎药,烧水的烧水,又开始了一阵忙活。

等那­妇­人再次上门,拎着一食盒的绿菜时,听说这娇美的夫人又害了喜孕之苦,便慌忙又撂下了食盒说是去请隔壁的张嫂子!

忙着的众人无心去理会她倒底去请谁来,让所­性­李宅的大门也不关了!就任这些好热闹的县民们来来往往。

可谁知此事竟然越传越大,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新来的外乡娇夫人,害喜害的厉害,正痛苦着呢!

于是乎,古大夫硬是又踏进了李宅的大门一次,胆战心惊的写了付缓解孕吐的药方子,便转身跑了!一刻也不想多呆!只怕那含着冷箭的蓝眸再瞧上自己一眼!弄不好就得做上一阵子恶梦。

直到月上柳梢,李宅的大门方关了起来,宅里也消停了下来!因为龙天娇已饮了药,又泡了澡,昏昏然的睡去了!

众人这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三位太师千叮咛万嘱咐的,分付了一些日常照顾人的主意要点,才不安心的睡下了,身为准父亲的几位皇夫们,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除了南奉月今晚转守爱妻之外,其他人均在各自的安静处所心烦意乱的为爱妻担忧着。

月­色­映照着茂密的槐树,叶影婆娑,树下的一袭白影越发显的迷离不似真人。

“君——大人,天­色­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去休息?莫非是有什么心事?”突然响起的怜弱之声,打断了君紫墨的冥思,转眸一望,李­妇­衣裙飘飘的向他走来,娇弱的脸上闪着无限的羞涩。

两道平稳的剑眉微蹙,沉下眸光望着越走越近的李­妇­。

“夜深了,还请李夫人早些休息!”满载着疏离之意的淡语过后,君紫墨转身便要离开。

“君大人——”李­妇­焦急的声调挑高了些许。

“君大人——是因为我是个寡­妇­,所以才——对我有所回避吗?”盈若的柳眉暗暗垂下,李­妇­一脸的怜柔之态。

“不——是我不想我的妻子误会,所以——还请见谅!告辞!”头不回的说完,脚步依旧向前而去。

“什么?你说你娶妻了?”李­妇­一脸吃惊的模样,好像深受打击。

“怎么?我妻子暂住在贵府,原来李夫人还不知道啊?”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炫紫­色­的眸中满是冷疑。

“什——什么?你是说——龙夫人是你妻子?可她的丈夫——”原本想说是那位狄姓的大人,可话被君紫墨冷冷的打断。

“原来是李夫人误会了!我等随妻子而来!李夫人不要妄自揣测了!”丢下最后一句,冷冷的转身消失在了李­妇­的眼前。

“我等?这么说——”脑中的猜测让她瞬间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君紫墨离去的方向!

他们难道都是龙夫人的丈夫?这——怎么可能!

断然决离

六十九

夏日的火阳早早的探出了东山,使得一大清早的天气就温热的闷人!

两颗槐树上那闹人的知了又开始“嗤嗤”的叫着,直吵的龙天娇睁开了满是睡意的眸子!

自从知得自己怀孕以来,她是有睡则睡,睡不了的时候就懒懒的打个盹,越发的没个­精­神,看的几位皇夫心疼又着急。

莆一睁眼,就望见了散在枕畔的耀眼金丝,与自己的黑发交缠错盘着。

“早!”略带紧窒的嗓音从头顶响起,一抬眸,撞进了一双黑耀耀的眸中!

脸上扬起一片慵懒的笑意,伸手缠上了他那悦目的颈项,压低那张俊美的容颜,眸中闪过一丝调皮,弯­唇­吻上了丈夫的红­唇­。

“嗯——”不可自制的一声浓浓的低吟溢出南奉月的喉咙,他欣喜于妻子的主动,一腔热血马上为她沸腾起来。

手——开始不自主的伸进了那诱人的水蓝­色­肚兜儿,一把照上了丰盈的顶峰。

旖旎的气氛开始漫延,男人的呼息声开始越来越快,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全部被倾放而出。

顺着那玉脂般的颈子一路热吻而下,勾挑着龙天娇轻吟之声,南奉月抬头邪魅的一笑,再次落­唇­而下,正是那丰盈的果实之处。

“不行!”府在自己身上的人猛的一起身,翻到了床上,胸前起伏不定,气息不稳,紧紧的握着两拳,企图压抑那足以烧灼他的欲望之火。

“怎么了?”

满面红潮依旧,眯着媚眼神情差异的望着站在床前浑身紧崩的南奉月,身下那傲然的挺立十分的引人注目。

“你有——身孕,我不该不自制的!”困难的说出个理由来,转身抄起桌上的茶壶,仰头就是一阵痛饮。

入腹的冷意稍稍熄灭了那灼人的闷痛感,再一睁眼,南奉月已双目清明,恢复了理智。

不悦的坐起身来,娇蛮的瞪了眼颇刹风景的男人,转而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小腹,脸上泛开的慈爱之神掩去了先前的失望。

“娇——对不起——我——”愧疚于爱妻脸上的慈爱,南奉月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柔荑,却被她伸出一指压上了欲道歉的红­唇­。

龙天娇美眸盈盈,泛着一股超脱的飘然美感,直直的望着他,神情无比的信任。

面对爱恋的激|情,他们谁也不用道歉,因为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坐在铜镜前,龙天娇整理着仪容,洗去了脸上的不适,望着镜中那一张自己看了都颇为心动的容颜。

想起了父亲那同样美绝尘缳的脸庞!相信他们一定会在现代过的很幸福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身后,修长的身影映入了镜面,南奉月伸手拘起一把乌黑的发丝,放到­唇­前轻轻的一吻,爱怜之态显露无遗。

“没什么!”淡淡的一笑,龙天娇别开目光,伸手去拿桌上的木梳却被另一只手抢先得到。

“我来为你梳!”说完,便挽起一把乌丝,轻柔的梳了起来。

“你有为别人梳过头吗?”看着他那略显笨拙的手法,龙天娇不禁笑问出声。

“没有!我只为你一人梳头!所以——要多给我机会练习!”冲着镜中的美人笑了笑,俊朗的眸中尽是深情不悔。

当龙天娇踏出房门后,隐隐的听到了从传前厅传来的吵闹声,黛眉微蹙,抬脚寻声而去,南奉月则紧紧跟在身后。

越靠进前厅,声音吵闹声越大,混夹着杂乱的男­妇­声及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总之——就是你家­鸡­汤惹的祸!孕­妇­就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一道高音女声盖住众声,飘音而出。

“真是的,没事送什么­鸡­汤啊!”

“我——­鸡­汤比你家那罗卜汤好!”不被指责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飘进了龙天娇的耳里。

“哎呀!我说你们都别吵了!人家根本就没吃那些东西!”

“就是,说不定人家龙妹子根本就不想收你们东西,你们硬是塞给人家!这孕­妇­啊,可经不得一小点生气啊!”

“你说什么?你才硬塞的呢!”声音中已经透出了怒意。

“才不是!龙妹子可是欢欢喜喜的收下了我的两条鱼!”

“是啊是啊!我看龙妹子那么随和,才想帮她补身的,所以才送­鸡­汤!”

“够了!我妻子还未起身,你们这样吵闹让她如何安睡?”不悦的男声如雷一般的乍了开来,顿时压住了众人的嘴。

走到前厅,龙天娇见自己的几位皇夫均在场,而面前又围着一堆老老少少,好不热闹。

只有李­妇­,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上前!像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一转身,一双通红的眸子让龙天娇颇为惊讶。

见是龙天娇,李­妇­脸上闪出了一丝慌乱,忙则过脸,像是在掩示什么,幽幽的向她问着早。

她一出声,众人皆注目过来!一见正主儿来了,几名欲上前探望的热心­妇­人们还没抬脚便被狄修斯那冷如箭一般的眸光给钉在原地。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吵到你了?”宫千玖一侧身,拉过龙天娇,上上下下先打量一番,见她神­色­还好,才放心的问着。

摇了摇头,龙天娇走上前去,站在了人群中心,一眼扫去!如今前来的县民们比昨天的可是多了不只一倍,甚至还有几位­妇­人手里抱着婴孩儿,也来凑热闹。

“唉呀!心肝儿,快看,快看!多看几眼,兴许以后还能长的像些!”­妇­人们把自己怀里的宝宝个个举的老高,伸手指着龙天娇,一阵摧哄。

听着她们的话语,龙天娇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哪的理论啊?多看几眼就会长的像?

先前自己也听了个大概了!无非是因为自己一入县就收了人家两条鱼,而后才引的乡亲们纷纷送上的食补,又因为自己昨天的孕吐一阵折腾,流传出去又引出了一番风波。

“多谢各位的关心,我已好很多了!而且我们今日就会离开闲县,也请各位不必再因我再劳心费力了!”清澈的眸光扫视着每一个人,那盈透如水晶般的光芒消去了人们心中的不满及愤愤,一个个都平静了下来。

“李夫人,多谢这一天来的盛情款待,失礼之处还请见谅!今日就告辞了!多保重!”去意已决,龙天娇当下转身对仍是静默的李­妇­话别!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再住下去,也不知道还会因为自己而引起什么乱子!看来——这个民风纯朴的小县城的和气,是不容外人来融入的!

她不想打破这里的平衡!希望他们仍能像以前一般无忧的生活!

“可——是,龙妹子的身体真的能——就这么赶路?还是多住几天吧!”好半响,那位热情的鱼­妇­才找回了声音进而挽留。

她一出声,其余的人们也都纷纷点头,不再茅盾不一了!

转过身,微风轻佛下,那一袭纯白圣洁的长裙随风而微舞着,黑发纷扬间,一张绝美的笑容展现出来!宛如观音手中的圣莲一般,惹人惊叹。

扬着婉拒之意的笑容,走到一位­妇­人身前,徐徐的美眸望向她怀中的婴孩儿。

“我能抱一下吗?”再轻柔不过的语声仿佛一阵悦耳的乐声,让­妇­人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唇­边的笑意更浓,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婴孩儿,抱在怀中!他那明亮的小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咯咯咯”的笑着。

­肉­嘟嘟的小脸庞,如同绵花糖一般又软又Q,让龙天娇爱不释手的抚着孩子的脸颊及额头,最后轻轻落下一吻在他|­乳­毛未退的头顶,一如圣女的恩泽洗礼!看的几位皇夫及所有人都不禁嫉妒起那孩子来。

轻哄了一下孩子,龙天娇便还给了­妇­人!吩咐了南奉月和宫千极留下整理行装,自己带着三位师傅和皇夫们先行离去了。

却没想到送行的队伍越走越长,一直送到县城东面的城楼处!

一出县城,宫千极二人便追了上来,一行人再次向着帝都古月而行!

一路的田园美景到是很宜人心脾!

绿油油的草野上,点缀着朵朵颜­色­不一的野花,随着晨起的微风而展瓣盈舞,偶尔还能被风带来一丝花香,空气中满是新清的味道,到让几日深受孕吐折磨的龙天娇一阵清爽。

“娇儿——你都还未吃过早饭,要不要吃些东西?”

行至官野小道间,玄荫姬见此处气­色­不错,兴许龙天娇会有些胃口,便开口问着。

“能吃的下吗?”身旁宫千极斜背着一个包袱,狐狸般的眼中竟是不舍与怜柔之­色­。

瞧他那担心的样子,龙天娇不禁好心情的点了点头!

众人立刻停下脚步,开始侍候女帝进食!宫千玖盘膝而坐,让龙天娇靠坐于他的身上,必免沾染地气的凉意。

“这——怎么这么多?”指着地上摊开的包袱布,龙天娇有些意外。除了几样时令水果之外,还有各种糕点及­肉­食。

“还有这个——萝卜汤!那个大夫说,喝这个真的可以补气养身,所以我也带出来了!”南奉月将手上拎着的包袱解开,赫然是当初人家送来的木桶。

“可这汤已凉了,喝了没事吗?”狄修斯挑开了桶盖,先俯身闻了闻气味,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蓝眸中仍有着怀疑。

“我来让它热起来!”战东野浓眉一挑,伸手将木桶举在双手之间,开始运功热汤。

不一会儿,萝卜的香气便溢了出来,汤面上隐隐的升起一阵水雾。

“哇!这位姐夫的内功好厉害!竟然能将水热滚了?”火狐新奇的走上前来,两条垂在胸前的瓣子一晃一晃的探头望着。

凤玄魅负手走来,蹲到龙天娇的身前,左手一伸,一束美丽的鲜花展现在眼前。

“送你!娇花配美人!”媚笑在晨光中荡漾着,美的不可方物。

“谢谢!”收下花束,欣喜的拿到鼻前闻了闻,淡淡的草香夹带着花香窜入鼻中!

君紫墨见爱妻笑的开心无比,心神一动,随即拿出纸符,默念出一句咒语,启­唇­向纸符吹了口气,顿时,几张艳美的蝴蝶凭空而现,纷纷飞向了龙天娇手中的花束,更是惹的她娇笑连连。

三位师傅坐在一旁欣慰的望着眼前众男捧月般的逗着龙天娇开心,默然不语。

食过晨食后,云遥仙突然起身,面容严肃的走了过来。

“娇儿,如今你已安全,为师就不相伴左右了,相信他们会把你保护好的!”

龙天娇脸上的笑容一滞,有些不舍的着淡然之态的云遥仙。

“也对!五师傅为了我,而担误了修仙之时,不过——娇儿真的舍不得五师傅走!”从宫千玖的怀中起身,一把拉住了云遥仙的手。

“天下无不散之席!你要好好保重!”说着,慈爱的抚了抚龙天娇的黑发,又冲着柳依依及玄荫姬点了点头,孜然一身的离去了。

“千万不能哭,孕­妇­是最忌讳哭的!不然孩子生下就会整天哭的!”柳依依双手捧上龙天娇的脸庞,让她望着自己,那微红的眼眶好生惹人垂怜。

“云太师有自己的生活,不必为她担忧!”君紫墨扬着紫眸,飘向了云遥仙的背影,如果不是他心中有了牵挂,或许也会像云遥仙一样,踏上修仙之路。

“娇——这萝卜汤还要不要?”突然的打断众人的凝思,战东野没头没脑的一问,让龙天娇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他。

“带着吧!前面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到下一个落脚之地!我们还是要保留好食物才行!”柳依依弯腰开始收拾地上的食物,龙天娇见状推了一下身旁的宫千极和狄修斯。

“还不去帮师傅收拾东西!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动手呢?”被推的宫千极和狄修斯脸­色­一怔,随即忙出手帮衬起来。

其余的几人皆是轻笑出声,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随着漫天飘荡的莆公英之絮飞散到四处!

花柳之城

七十一章

如烈火般的夕阳布满了天边的一角,半遮面的艳阳随着时间的脚步缓缓的沉于西山背后。

古旧的驿道,只是一条被人除去杂草树木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路面布满了碎石泥土,如若在这条道上走一回,肯定会弄个风尘满身。

路边一个简陋的草棚褪­色­的酒旗在寒风中翻飞。酒棚的主人是个须发花白的­干­瘦老头他颤巍巍将温好的一壶烧刀子送到西边的一张木桌上。

桌旁坐着三人,两女一男,看打扮,像是混江湖的草莽之辈,一身劲装,身配兵器。

而草棚的另一桌,却坐了一个瞎眼的乐师,为何称他为乐师呢?

只因他的桌旁摆放着一把未包裹的琵琶,古旧而光泽,一看就是经常弹用之过。

“碰”的一声,巨掌一拍酒壶险些被震翻!

“你说什么?五湖帮也敢出来挑战盟主之位?简直是笑死人!”抹了抹嘴,男人不屑的瞄了一眼说话的女人,接着倒满酒液。

女人脸方,一双略粗的英眉拧紧,瞪着男人。

“别不相信,如今武林盟中群龙无首,只要有野心的人势必都会拼上一把!想要夺位,有时候不见得厉害的人就可以成功!”

夺过男人手中的酒碗,饮了一大口,润了下喉接着说。

“还得要靠运气!”

“风娘,你就少说两句吧!不然师兄还以为你背叛师门了呢?”另一名黄衫较年轻的少女略蹙着眉心,伸手挡下了风娘手中的酒碗,不赞同的摇着头。

“屁!她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舍了玉松派去投靠小小的五湖帮!”男人一把抢回了酒碗,一口闷尽,满是豪气!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这次出来的暗夜门,他们行事诡异,神出鬼没的,已经挑了两个门派了!”少女双手托腮,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担心。

“姥姥!”一阵臭骂声含着口中的酒液破喉而出,粗声粗气的将碗一甩。

“什么狗屁暗夜门,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敢出来争位?”男人话音未尽,倒酒的左手便定止不动了,神情一滞。

“怎么了?师兄?”黄衫少女先发现男人的异状,用手推了推,却惊异的瞪着那被她轻轻一推而掉落的左手。

血——瞬时飞溅而出,晕染了少女胸前的衣禁。

一阵剌耳的尖叫声掀起,草棚里顿时乱作一团。

风娘惊跳起身,抓起手边的剑瞬间退出了草棚,一双­阴­狠的眸子直盯着草棚中的可疑人物。

除了吓呆的少女,只剩下两人!

一个是草棚的老板。

另一个就是临桌的瞎子乐师。

眸光一眨,剑已出鞘,飞身便向那乐师砍去,而那乐师因看不见而紧张的抱起琵琶一脸不安。

不远处,驿道上的一行人,默默的行走着,步覆很慢,另人惊讶的是几人一路走来,衣旧是一身清爽,不染纤尘。

“修,你说那乐师会死吗?”悦耳动听的声音幽幽的传出,引得她身边的银发男人勾起一抹浅笑,打破了他脸上的冰冷之情。

“对这个感兴趣?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对先前说的那句话更感兴趣吧?”伸手抚了抚爱妻脸上微乱的发丝,轻柔的顺到她圆润的耳后,喉间溢出一阵轻笑。

“唉!就算我不感兴趣,也必会有人为此着急的!”低叹了一声,盈盈的眸光望向了身后的柳依依。

“啊——”的一声惨叫,意外的不是那位瞎眼的乐师,而是剌向他的风娘。

血花飞溅之际,凤娘惊瞪着两只眸子,望着自己纷飞出去的那只握剑的手,再第二声痛苦的哀叫之前,脖颈处一道血痕,便已断气倒地而亡。

乐师神­色­不变,仍然紧紧的抱着琵琶不松手,似乎并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而躲在木桌后面的老板却身如狂风中的枯叶一般,探出一颗头来欲查看所发生的事。

眼前一片血红,顿时吓的一ρi股坐到地上,软了骨头。

瞎眼乐师缓缓的站起身来,抽身立于身旁的一根竹杆,点点探着地面向外走去。

“你们说,孕­妇­是不是不应该看到这么血腥的场?”盈盈的美眸盯着瞎子朝他们转过来的脸庞,有些同情的一笑。

耳边扬起一阵轻风,一道身影便已飘了过去。

战东野手中的刀劈在了琵琶之上,顿时弦断,琴毁,但却银光一显,那琵琶的琴头之下,赫然连着一把薄剑,­精­准无比的从战东野的耳旁剌过。

几丝黑发飘落间,一刀一剑已过了十招。

“好厉害啊!要是我上的话,你们猜会是谁赢?”龙天娇略微皱着眉头,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传进战东野的耳里。

刀光起了变化,刹那间,有如一道雷电闪过,已劈出了三十六刀,刀刀入­肉­,却不见血。

“唉!又没让他这么拼命!还要留活口啊?”一阵轻叹溢出,刀光一滞,左手已拎上了乐师的后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慢点走!我扶你过去,这路怎么这么难走?”略有些埋怨的眯着皎洁的眸光,宫千极小心翼翼的扶着龙天娇在碎石路上踏开了脚步。

“碰”又是一声扑倒。

乐师带血的脸庞微扬,望着满脸杀气如同修罗一般的男人,不甘心的问着。

“你——是谁?”

“我看——还是先说说你是谁吧?”龙天娇踏入草棚,转身坐在了一张­干­净的木凳上,垂眸问着。

柳依依满脸严肃的上前揪起乐师,让他看清自己的脸。

“告诉我!你们暗夜门究竟想­干­什么?”

“你——你是谁?为何知道我——是暗夜门的人?”乐师喘了一大口气,不敢相信的盯着柳依依。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他的问题却引来两声轻笑。

“想要夺我盟主之位,却不知道我是谁?看来,你并不值得我再盘问了!”将人一甩,扔在一旁,柳依依起身走向坐着的龙天娇。

“娇儿,此事你不用管,我怎会处理!但要先行一步,不能陪你回帝都了!”

“嗯!知道了!师傅放心吧!我会比任何人都安全的!”说着,扬眸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们,一脸的安心。

柳依依点了点头,向草棚的老板硬买了他那唯一的一匹运送货物的马,一阵扬沙之后,消失了身影。

“唉!看来武林中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望着柳依依离去的背影,龙天娇不禁感叹道。

“别忘了!这事不该你去­操­心的!”有些不悦的扬手搬过她的脸庞,担心她又会有什么妄动,宫千极­精­明的眸光直直的探视着她眼中的神­色­。

“感叹一下都不行啊?”嘟起了红­唇­,绝美的脸庞染上了娇意,拔开他的手,转头刚要喊老板上茶时,就见宫千玖已拎着茶壶和几只碗走了过来。

“先喝些水润润喉吧!”冒着热气的茶水倾倒入碗中,却被另一只白晰的手劫去。

红­色­的袖口一阵翻扬,一方丝帕沿着碗边开始擦试起来。

随后又倒入茶水端到龙天娇面前。

“娘子,喝吧!为夫都擦­干­净了!”柔媚的声音像是掺了蜜糖一般,甜的直让人倒牙。

龙天娇突瞪眸子着流水般的光辉,先是一怔,半响水光倾泻而出,爆出一记大笑之声,好不爽快。

“哈哈——魅,你这小相公学的还真像!哈哈!”伸出纤纤二指,带有破坏­性­的捏了一下那妖艳的脸庞,笑声不断。

饮了茶水,又吃了些简易的东西,龙天娇再次上路!

草棚的老板告诉他们,再沿着驿道走二个时辰便可以看见柳城了!

柳城二字跃入龙天娇的脑中时,赫然让她一怔!

自己曾经在一统四国初登女帝时,见过臣子们新献上的国土地图,其中这柳城便是用朱沙笔圈起来的,原因竟十分的可笑。

因为柳城乃天下闻名的烟花之地。整座城里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商铺之外,就数青楼和勾栅院最多了!

许多有名的头牌红人也争相慕名而来,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红火冲天的烟花柳巷也成了商人们谈判议价的最佳场所,因此柳城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商业之城。

老远,就能看到柳城城楼上那特立独行风雅别致的琉鱼牌扁。而牌扁的两边各悬挂着竖直垂吊的十个大红灯笼,只不过因为天­色­尚早,而未点燃。

宫千极脸­色­难看的望着那两排红灯笼,紧抿着嘴线,眼神如聚!

“把这个带上!”从怀中拿出一个被包的方方正正的丝囊塞到龙天娇的手上。

打开一看,一张粉白的面皮抖然而展!随即抬眼望着他,寻问为什么。

谁知宫千极脸­色­微蔫,还飘起了可疑的暗红,避过她晶莹的目光,不自然的说了句。

“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你的美!”

这分明就是吃醋行为嘛!

这柳城还未进,就已嫉妒成这样了!

龙天娇笑的一脸媚态,也不指明,让凤玄魅倒些水来,便将面皮带在了脸上。

再一转头,赫然变成了一个样貌普通,却满是灵气的小丫头,但任凭再怎么样普通的脸庞,也遮掩不住那双泛着光华的水眸。仍是叫人不禁会多看上几眼。

“嗯!这身衣裳也换掉吧!和现在的你不太配呢?”凤玄魅拉了拉龙天娇那身纯白圣洁的罗裙,一手托着优美的下颚,满眼闪着审视的眸光。

微风阵阵,荡漾起那身雪白的衣裙,仿佛有种欲成仙归去之感。

“好吧!就听你们一回!随你们喜欢!”呵呵一笑,不在乎他们要把自己变成什么,因为他们眼中的温柔爱恋,从来就不会变。

进入柳城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找间客栈落脚,而是先去了裁缝铺子,待一出来,龙天娇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人。

一身大红的袍子,丝毫没有拖沓之意的贴于她优美的身线上,将她娇娆的体态一显无遗,那火红的艳­色­映着她此时青­嫩­的脸庞,越发的有观音坐前那乖巧可爱的玉女形象了。

“唉!怎么折腾也掩不去她的光华!”战东野轻叹一声,语调中即有骄傲又有些许担忧。

“就是,我原本是想这红­色­穿起来会俗不可耐嘛,怎么知道穿到她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凤玄魅眨吧着柔美的眸子,略微不满意的说着。

“好啦!你们都快折腾我半个时辰了,我是真的累了!我要休息!现在,马上!”真是的,这些还非得把她打扮成村­妇­才放心吗?

见娇主子发脾气了,众男随即面容一整,皆笑脸相盈的拥族着她向客栈而去。

随便挑了一间看起来最简朴的铺子,却仍是摆脱不了灯红酒绿的风格。

一群美男一进大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男人个个惊羡,女人则是满目潮红,羞怯不安,然而谁也没有去注意美男中的那个一身艳红的青涩丫头,只当她是随从。

安安静静的食过晚饭,原本欲休息的龙天娇却耐不住一颗好奇的心,怎么也想去这里最有名的青楼妓院看上一眼,见见那传说中的第一美人。

从容的将身边毫不防备的战东野点了睡|­茓­后,抬着如猫般的细步,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客栈,她只是出去一小会儿,一饱眼福后便会乖乖的回来,相信不会有人知道的。

夜晚的柳城,被花花绿绿的灯火点缀的奢华无比,就连城中的清水河也泛着耀眼的多彩之光。

不算宽敞的河道上,此时却拥挤着一只只装饰豪华的画舫,各­色­的轻沙随风飘扬着,装扮着每只画舫香艳而灵动。

龙天娇的眸光被河中的美景吸引了!她不自觉的驻足于河畔旁观赏着这难得一见的风雅画面,随着风的传递,一阵阵忽浓忽淡的粉香扑鼻而来。

突然——她的视线被河畔另一旁的一抹艳红身影勾去!

淡淡的月光下,那抹修长的身影似火一般的红耀,长长的衣摆脱地飘散着,似乎根本不在乎河畔的泥泞。

那人背对着她,一头长长的黑发如瀑般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凌乱而朦胧的美感随之而来。

突得,一只纤白细长的手臂向明月邀请着,几乎透明的手指间握着一盏金光闪闪的金尊酒杯,然后扬头饮尽酒中酒液。

豪情和不可一世的韵味尽现。

那人微微转身,一双雪白的赤足意外的光­祼­在泥泞的地面上,任它留下一只只美型的脚印。

似乎查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微微转首,在如烟般淡淡的夜­色­中,一双邪美高贵而双灿烂的眸子盯上了龙天娇同样艳红的身躯。

如墨的烟眉尾轻轻挑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对面也站了一位同自己有着相同品味的人。

轻轻的,举起手中的金尊向她一抬!表示着有礼的问候。

但龙天娇却被他眼中的暗沉所感染,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去!却不知身后的男人因她的忽略而染上了一抹兴味之­色­。

一双暗夜中的妖眸,紧紧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艳沙罗

七十二章

柳城香满楼。

天下第一楼。

香满楼的酒好上从皇亲贵族们享用的名酒下到乡村山野里不知名的小酒只要您想尝一尝保管能喝得醉醺醺轻飘飘好似神仙。

香满楼的菜好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家常小菜都好吃得让您想把舌头也一并吞卷入腹。

但香满楼最吸引人的却是它的人。

美人。

令人蚀骨的美人。

有入骨型的美、有清雅高贵型的美、有纯洁娇羞型的美、有单纯憨直型的美、还有最近最流行的野蛮率直型的美。

总之只要您来到香满楼总有一款适合您!如果不满意包退包换直到您满意为止!

呵呵请不要误解花满楼并不是一间普通的妓院。

它是——

这么说吧!它是一家中介机构所有到这里挂牌的姑娘或是小倌都是来去自由的。

可以自由地订价,可以自由地选择客人,可以自由地选择时间,可以自由地选择服务内容,当然花满楼也要赢利的嘛,所以每位楼中的生意人每月都要交一定的场面租金。而恰巧这笔钱并不多,这样才能吸引到更多优质的美人前来。

那么香满楼靠什么赚得滚滚的黄金白银呢?

对了!酒菜。

凡是来这里的客人哪有­干­坐着看美人的?谁人不点上几个菜、喝上一壶酒在心爱的美人面前不显得大方阔气一点,怎么能赢得芳心呢?大家都知道这酒菜的利润是最大的。

龙天娇非常佩服想出花满楼这种赚钱方式的人。可惜花满楼的幕后大老板听说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就连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知道!至今为止,谁也无缘见得!可惜呀可惜!

不然她到是很见见见这位有生意头脑之人!说不定,她们还会志同道合呢!

楼里的花大娘似乎注意到了这个位站在楼门处,一脸品头论足之样的红衫小丫头,那身原本俗气的装扮却凭的任她那双光洁灿烂的眸子给掩示掉了,反而越发的青红惹眼。

自然的跷起了兰花指,一步一扭的慢慢踱步而来,走到龙天娇近前,扬着微尖的下巴略有怀疑的垂眸相望。

“丫头,是来吃饭还是来逛花楼的?”略细的嗓音听起来让人不得不振奋­精­神,打个哆嗦!

“我?呃——能不能问一下,这里还有坐儿吗?”扫了一眼厅堂内满坐的乌丫丫的人头,一眼下去,还真没挑出一个空位来。

“有啊!不过今个儿想来的人太多,所以本楼特定了个规矩!”说着,又撇撇嘴,眼神中有些轻视。

“多少?”随口问,到是让花大娘眼珠子一亮。

“呵呵!壹十两黄金进门费!”笑的花枝乱颤,抬手以香帕掩嘴红­唇­,伸出另一只手比了个“一”字。

十两黄金?啧啧!有十两黄金都可以在皇城里最上等的酒楼里吃上一百多道菜了!而这里光光是进门费,就要十两黄金?

龙天娇惊的瞪着一双忽明忽暗的眸子,摇着头。

这小小的柳城,没想到消费水平还如此之高啊?高的真叫她这从天子脚下皇城来的“富”人也不禁汗颜啊!

遂伸手摸了摸衣兜儿,到还真带了个沉淀淀的钱袋来,希望里的的银子能够数。

拉开银袋的束带,顿时一抹耀眼的光华映­射­而出!低头一看,正是那颗自己从­阴­石殿中顺手牵羊带出的夜明珠。

拔开夜明珠,底下压了一堆黄澄澄的金叶子,想来是宫千极的家财,也只有他出门喜欢带金叶子,说是不占地方,又方便携带。

再汗一个!

自己出来逛花楼看美人,居然还要用丈夫的钱!唉!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一想到家里那些牢头似的男人们,整天把她看管的一丝不透,便让她又打了个轻颤,看来还是要早些回去,也罢,就花些财物看上一眼那第一美人便罢。

取出一叠金叶在手,摊给花大娘看。

“这些够吗?”

斜着眼儿,瞄了瞄龙天娇掌心,点了点头,便伸手迅速的收下,随即转身走人。

龙天娇赶紧跟上,直怕再有人管她要进门费,殊不知她此时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一双暗沉的眼中。

“唉?你跟着我­干­嘛?还不快去找你的坐位,一会儿夺花会就要开始了!”花大娘一个转身,身上的纱裙飘起,一阵浓烈熏人的香气直逼的龙天娇硬生生的退后半步。

“你不是要带我去找座位吗?我自己怎么找的着啊?”以袖掩鼻,说的好不无辜。

花大娘无奈,随手指了指厅堂一个较偏僻的角落,便又转身离去,还用眼神警告她,不得再跟。

一股郁闷之气随着小腹升到胸口。

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嘛!

这地方再金贵,也是人们花钱买乐的场所,所以——还是要讲究一下服务的态度才好。

悻悻的走到那偏角的空桌前,坐了下去,意外的发现这里视觉角度良好,虽然偏僻,但也较大堂的中心安静了许多,正合她意。

放眼向厅堂正中望去,略微一数,摆放的桌位还真不少!共有三十六张!

其中九张极品紫檀木红漆大圆桌,二十七张上好雕花方桌。每张紫檀木圆桌由一个小厮加一个丫头伺候;每张雕花方桌只由一个小厮伺候。

订下一张紫檀木圆桌的银子比订一张雕花方桌的银子要多上十倍。而且如果只有钱而地位声势不足比如说你只是一个有钱的土财主任你出再多的银子品花楼宁可紫檀木桌子空着也不会让你坐上它。

可如今,那九张极品桌一共坐了两帮人!龙天娇不禁好奇他们的来历了!有钱又有地位的非皇族莫属,可看着眼前这几桌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如果不是皇族,那又会是什么人呢?

“这位小姐,请问您想吃些什么点心,或是饮些什么酒水?”方坐下,一位小侍模样的少年便走了过来,笑容可掬的问着,还在她的桌前放下了一盏编着号码的掬花小烛灯。

望着他手中的菜牌,龙天娇懒懒的问着。

“都有什么啊?”心里却是想,最好能抱个价再吃,省的到时结帐会心痛。

“您是要自己看还是小的帮您报菜名?”又是一阵客气的寻问。

“拿来吧,我自己看!”

伸手接过小侍手上的菜牌,是几张大红的绢纸还印着点点的金漆,用黑­色­的墨汁毫放的散写着一排排的菜名,末了还有详细的酒水单子。

这——怎么越看越像现代的菜单啊?虽然质地不同,但形式和风格却是很像。

满腹怀疑的点了个几稍微便宜又好吃的点心和一盘青菜,然后又要了一壶桂花蜜酿,才把菜牌还给小侍。

不一会儿,那小侍转回身来,手上多了一张圆型的木盒子。

“小姐,您一共点了二百二十六两的消费,请您先付一下账款!”仍旧是满脸的笑容可掬,可此时看起来却像是讨债的­奸­商。

一瞪眼儿,不悦的付了银子,小侍又笑容依旧的转身去了掌柜台。

怎么这古代也兴先付钱后吃饭的吗?太奇怪了!

正当她猜疑之际,两名穿着一模一样的少女飘步而来,手上的托盘中放着正是她点的东西,一一放下后,翩然离去。

倒了一杯桂花酿,先是浅酌一口。

嗯!不错!酸酸甜甜的,正合试她此时的胃口。

清香扑鼻的食物也不禁让她十指大开,痛快的吃了一餐饱饱的夜宵。

而后,又是一名少女托着同样的一张盘子前来,放下了现炒好的菜。

“等一下!请问——今晚能见到这里的第一美人吗?”拉住了少女的裙摆,龙天娇问的认真。

少女一阵惊疑,随后微微一笑。

“小姐想必是第一次来吧?您的运气不错,正好赶上我们一年一度的夺花大会,所有花魁都会出来夺花的,当然——也包括第一美人!”少女详细的解说着,忽然眼神一闪,略做神秘的向龙天娇压低头来。

“而且——今天还是第一美人归隐的日子,到时会从所有的宾客中挑选一名作为自己的主人,随去呢!”满脸的暧昧笑容,惹的龙天娇心口一热,要不是带着假面皮,恐怕双颊早已染上了红意。

“呃——谢谢!”她只是想看一眼第一美人是如何样貌,可没有什么非份之想!

心里也无非是想知道究竟是能美成何等地步才能称的上是第一美人,又比自己如何?

说白了,也就是女人的攀比心理,虽然已成为天下间最得权得势之人,但仍掩不去股子里那天然的小­性­子!

“再问一下,那两桌的客人有什么来头啊?”说话间,已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少女手中。

少女笑脸顿开,一个侧身又转了回来,微微抬起手中的托盘,掩去了半张脸又压低在龙天娇的耳边。

“那两桌的客人可大有来头,最前面那桌可是最近在江湖上斗然崛起的暗夜门,左边那一桌是飞凤山庄的人,他们——”拉拉杂杂说的到是详细。

少女方去,一阵如流水般的琴音便乍然而响,宾客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那座黄澄澄的漆金椅上。

龙天娇当然也好奇的抬眼望去。

一阵香飘飘之后,一排整齐的七彩轻纱装少女们,手持着各种乐器,吹拉弹揍的一个不落的按位坐好,中间空出一片几平方米的空地。

火红高悬的明灯映照着一室的暖­色­,每个人脸上都染着一片醉意朦胧,神态迷离。

再一眨眼!从那薄云般的屏风后面,穿列而出五位美如娇花的姑娘,各个打扮的似艳霞又比青虹,好不迷人眼神。

龙天娇边饮着桂花蜜酿边眯着眸子打量着大厅正中央的仙女儿们,怎么瞧也没瞧出一位能算的上是第一美人的。

人声顶沸中,突听到一介男声高呼“艳沙罗——快出来!”

这一喊不要紧!好像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了!一个个挑眉观望着那屏风之后,恨不得直接给瞪出个窟窿来才痛快。

台前的几名刚出来的女子显然脸­色­一暗,舞着手袖的手臂有些僵硬,更加卖力的用眼神勾引着客人们。

这一厢,龙天娇宜坐在偏角,一眼瞄去,好像能看到那屏风后的一抹艳红,把手中的云酥糕一口吐下后,又努力眨了眨眼!

没错!随着千呼万唤声,缓缓飘出屏风的艳红身影,怎么看——怎么还就是个男人!

长长的罗纱水袖,半遮于脸前,只露出一双如月般朦胧的眸子,眨着如小扇般浓密的睫毛,诱惑着每一位在坐着的人。

一团火!

一团燃烧热烈的火!

这就是龙天娇的第一印象!

他的出场带动了堂内欢呼的气氛,而他只是脚步微抬站到了先前出来的女人后面,即不张扬也不献媚的勾引客人。

宾客们开始纷纷喊出价码,一万两、十万两直至一百万两,一声比一声喊的高,可却都没引起艳沙罗的注意。

他开始无聊的巡视着场内之人,最后——视线被同样的一抹艳红所吸引。

眼中的朦胧乍开!微微笑弯了艳眸!

突地!移开了遮掩在脸前的水袖,一张称不上是绝美,但却透着无比风情的脸庞,微微向着宾客们摇了摇头,表示对他们出的价码均不满意。

台下顿时掀起一片哗然,直冲云顶。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龙天娇略有些失望!他的美不及魅来的耀眼,却脸上的风情与光华却是魅比不了的!而且——

龙天娇再一抬眼,艳沙罗眼中的­阴­暗仿佛如昙花一现般的消失无踪了!顺带着,那一瞬间的­阴­冷也淡然飘去。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现如今她可以尽量的老老实实,掩去心里的好奇,吃下了最后一块荷叶糕,拍了拍手,起身离开座位。

“我出五百万两黄金!”一道高音,从众声中挑然而出,顿时震惊四座。

五百万两黄金?都可以买一座城池了!是哪一家这么有钱?

龙天娇好奇的回过头,心想着待她回宫,非得从对方那里敲些银子充入国库不可!

暗夜门?那个出声惊人的,正是站起身来的暗夜门的暗使,他面容淡然,仿佛五百万两黄金对于他来说,是九牛一毛,毫不在眼。

“不!”筝然一声!更是将所有宾客震惊的张目结舌!只因那台上的艳沙罗轻轻的摇了下头。

暗夜使猛然一怔,用一种近乎于差异的眼光望着台上的美人,显然是乱了方寸,没了主意了!

“因为我知道——在场之中,还有人拥有无价之宝!”翩然的一笑,艳倾四方,如流水般的莹眸缓缓的向着龙天娇这方探来!

象深夜中绚丽迷幻的魔法!

雪优美的手指点亮了满花楼大堂中一个红衣裳的小丫头。

“我艳沙罗选择这位姑娘做我的主人!就用她怀中的那颗夜明珠来偿还我身!”柔情似水的声音一如七弦琴一般悦耳动听!

刹那间。

龙天娇的头顶旋转起十八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所有的光亮、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都集中在她所站立的地方!

有些飘飘然,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想笑,有些滑稽还有些莫名其妙。

龙天娇清水分明的美眸忽闪忽闪。

她没有去理会那些嫉妒的、怨恨的、诧异的的视线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个轻笑如花般绝美的男子慢慢抬起手指住自己的胸口问了一个问题——

是我吗?

后院着火

七十三章

所有人都望着那个身穿艳红裳的小丫头,不明白她到底哪一点被他们的第一美人看上了!

“喂!你真的有夜明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一名不服气的男人首先进行挑衅。

“是啊!拿出来看看啊!”他的呼声引出一片应合。

望着眼前极欲将她杀之而后快的人们,龙天娇紧蹙着眉头,瞪着越拥越近的人群,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夜明珠!而且——我也不想做他的主人!”

一指台上的艳沙罗,很不客气的抬眼瞪着这个给自己找事的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这样陷害自己?难道她现在的样子非常好欺负?

“你——你竟然如此待我?明明就拥有宝珠,也不拿来出换我?”台上的红衣一脸委屈,一两行清泪就这么无原无故的飘落下来。

真会演啊!龙天娇此时对他的百变的神态是佩服之至!这眼泪是说来就来,还有那犹见可怜哀怨的眼神,好像她真和他怎么回事了呢?

“对不起!我没功夫陪你演戏,告辞!”她还有一家子醋桶等她回去呢!再晚恐怕战东野就会醒来的!

手臂突得被人一拽,艳沙罗那犹带泪痕的脸庞近在咫尺。

心——猛然一惊!

他是何时窜到自己身后的?为什么她会毫无所觉?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身体不适所以功力大减?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武功高手呢?

挑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翩然的脸庞,他眉宇间蕴藏着说不出的惊艳和妖异,那种决绝的美丽简直撕心裂肺。哀怜的眸中根本看不出半点内力的掩藏。

“求你!就拿珠子出来让大家看看一吧!顶多——我不收你的就是了!”耳畔传来一阵温热,酥麻的感觉让龙天娇退后一步,但他却又紧贴上来,死不松手。

“只要看一眼?”所谓识时务为俊杰,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打斗,要想安全的从这里出去,而且还要在短时间内离开,只有妥协一法。

艳沙罗轻轻一笑,两只水眸向是乍开了花一般,点了点头。

无奈之中,将怀中的银袋抖开,顿时一阵光华­射­出,龙天娇伸手托于掌上的,正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惊赞与啧啧声响成一片。

亮像之后,迅速的又收回银袋,放于怀中,二话不说,抬步就走。这次到是没有人再加阻拦。

艳沙罗娇笑如花,紧跟在龙天娇的身后,却也急坏了一旁暗夜门中的暗使。

一道冷光飘过,艳沙罗微微侧头,瞪了一眼欲要追上的暗使,­阴­沉的眼神中有着警告与拒绝之意,让他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此二人翩然离去。

灯红酒绿的夜街之上,龙天娇急快的步伐几近于跑步!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粘人鬼。

“喂!你还跟着我­干­嘛?我一没赎你,二不是你的主人!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后果自付!”脚步一顿,转身没好气的瞪着身后的讨厌鬼。

没想到被自己一骂,立马扬起一张快要被主人抛弃如同小狗般的可怜像,委屈的望着她。

那浓密的睫毛下又孕出了水意。

“主人不要我了吗?”哀怨声犹带着泣音缓缓的飘散于夜街之中。

“我不是你的主人!”面对如此尤物,龙天娇突然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无奈之感。

“可是你从满花楼中将我带出,就已经是我的主人了!”秀挺如竹的修眉一蹙,两颗晶莹的泪水便掉了出来,那模样,像极了万年小受。

龙天娇顿时无语,她还能说什么呢?越说就越气,­干­脆掉头走人让他跟到客栈,交给家里那群醋缸男们来解决好了!

艳沙罗望着龙天娇那双气圆了的眸子,一股笑意从胸腔涌出!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有些意思!看来今晚他是不会无聊了!

身后,远远的跟着几道黑­色­的身影,借着夜­色­掩没于视线之内,艳沙罗脚步微顿,侧首回望着身后的夜­色­,那双犹带泪痕的水眸中竟然载满了­阴­沉的虐气,警告那些身影不要再跟着他。

脚步一抬,又紧紧的跟了上去,夜­色­中,两抹红影,一前一后的急步行于街市之上。

“怎么办?门主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计划?那个小丫头是谁?”幽暗中,一道­阴­沉的声音满是疑问。

“我哪知道!既然门主有他自己的决定,我们就依命行事吧!”另一道无奈的女声叹出,随即,几道黑影消失于夜­色­当中。

还没行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两尊黑面门站在那里,冷冰四­射­的眸光望着路边来往的人影,吓的行人绕路而行!

完了!看来战东野已经醒了!

垂下一张俏颜,龙天娇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向着二人走去。

“你还知道回来?”冷不防,被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对上了狄修斯那双骇人的冰眸。

“呃——呵呵!睡不着嘛,出去逛了逛——”­干­笑一声,解释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到最后被冻结在冰冷的蓝眸中。

“知道战东野那小子此刻正在某处疯找你吗?半夜无声无息的私自外出?也不给我们留个信息,你是想让我们都疯掉吗?”语气越说越急,最后那一句­干­脆是吼出来的!可见宫千极已经被气的不轻了。

面对发怒如猛虎般的二男,龙天娇紧抓着衣摆,眼神一暗,有些惊讶于他们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我——对不起嘛!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最近什么都不让我做,很闷的!要是让你们知道,肯定不会带我去的!”努力扮着可怜,将身后某名“大牌明星”学了个八分像。

意外的,狄修斯和宫千极眼中的怒意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舍与心疼。

“过来!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狄修斯一伸手,龙天娇立刻抬步上前,准备来个|­乳­燕投怀,无奈手臂又是被人一拉。

“你­干­嘛?”身后某“明星”扯着一只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袖,满脸哀怨的望着狄、宫二人。

“他们是谁?”语气、与眼神皆带着敌意与醋意,就像是丈夫见到了妻子的情人一般。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狄、宫二人的凝视!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他现在肯定会当场被二人瞪死。

“放开!我说你有完没完?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拼命的甩着衣袖,却怎么也甩不开,末了还让他又缠上了整条手臂,亲昵的贴在她的身侧。

龙天娇心下一惊,暗叫着不好!她根本不敢回身去看自家的皇夫,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出轨偷­情­?让丈夫捉个现形?

焦急的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不惜摧动了内力将他震开!

企料发出的内力如石沉大海般,完全没有作用!艳沙罗还是一脸怨愤的紧缠着自己,就连脸上的神态也丝毫没有改变!

这怎么可能?

月光下,男人的莹眸中闪过一丝叽笑之意,但却快如闪电,让人捕不到丝。

几番纠缠之下,­干­脆双手一抬,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你——简直岂有此理!”愤怒中的龙天娇抬脚便是一记飞踢,紧接着一套罗虎拳打出,这还是她得知自己有孕后,第一次动用武力。

一掌拍过,却被艳沙罗软软的躲,更像是无意间因害怕而做出的闪躲。

可是龙天娇及她身后的两人均看的出来,这一招艳沙罗躲的是丝毫不差,可见武功之高。

陡然欺近的二人,抬手两记凌厉的掌风,隔开了艳沙罗的纠缠,宫千极迅速将龙天娇卷入怀中,退到一旁,而狄修斯而毫不手软的迎战而上。

“铮然!”一声脆响,狄修斯银扇乍现,挡住了艳沙罗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对金钢凤环,冷森森的寒光闪过,映照着二人满是敌意的脸庞。

“呵呵!原来是鬼族之首狄大人啊?你这扇子可是鬼族的宝贝呢!要是不小心碰坏了,我可赔不起?”嗤笑中,黑发飘然于空中,红­色­的身影瞬间向后跃出一丈。

狄修斯蓝眸紧缩至冰点,向前一跃,丝毫没有放过艳沙罗之意。

“你是谁?”单单是前面的两招,便已知道这冷笑的男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又毫不费力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让他颇为忌惮。

手中的银扇一抖,瞬那之间已炫出无数朵银朵,直剌人眼逼入艳罗沙的胸前,只见他猛然一挫腰身,脚开八字,稳如千斤坠一般,手中的一对凤环随即幻化出无数虚影,真真实实,一连挡去了狄修斯的逼近。

就在令人眼花缭乱之际,一记血光飞扬于空中,再一眨眼,狄修斯袖口处赫然被划出一道血渍,殷红的鲜血已晕染了一片银­色­的袖衣。

艳沙罗笑的满面月­色­,仿如春风,丝毫没有刚刚经历一场激战之态。

“修——”突见血光,龙天娇惊急之际便要飞身上前,却被宫千极按在身后,从袖口中掏出一枚冲天飞弹,放于夜空之中。

飞弹如烟花般濯眼,刹那间映亮了整个夜空。

“哼!有意思,我来陪你玩玩!”宫千极双足一点地面,凌空而起,十指如勾,赫然探向了艳沙罗的面门。

“你想毁我艳容?你嫉妒我了?”呵呵的调笑间,翩然的躲避而过,让宫千极的十指从自己耳际险险的滑过,却未伤到一根发丝。

宫千极桃花般的眸子一暗,挑起了些许狡黠之­色­,­阴­沉的一笑,再度欺身而上,飞踢向他的左膝,左掌顺势带出,往他的命门而去。

突见艳沙罗跋地而起,向翻盘回,便已飘落到了宫千极身后,迅速翻出一掌打在了宫千极的左肩。

“让开!我来!”一记爆喝声后,一道人影飞身闪过,狂刀亮出,直劈向艳沙罗的面门。

而他身后,宫千玖提剑而立,似在打量着艳沙的武功招式。

艳沙罗眸光一侧,他没有漏掉隐于暗处的一抹红影,与自己一样,散发着邪魅之息,同时在他的身上,隐隐的透出一盈香,使得自己知道了此人所擅长之技。

在与战东野对过两招之后,艳沙罗飘身于龙天娇的左侧,垂眸轻笑。

“没想到——主人的身边竟然跟着如此这多的仆人,看来——今夜沙罗只能先行离去,不过——主人放心,沙罗是不会抛弃主人的!”轻飘飘的笑声散于夜空之中,陡然间升起的一团迷雾将艳沙罗红­色­的身影掩去,待到战东野再度劈刀而下时,早已空无一人。

“娇——你伤到了吗?”宫千玖迅速跑到龙天娇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肩,紧张的上下打量着。

“我没事!修——他受伤了!”急步向狄修斯而去,抬起他晕染着血­色­的袖口,拧眉紧蹙。

“走!马上回去包扎!这伤口可大可小,要尽早处理!”见流出的血渍鲜红无比,才放下了一颗悬吊的心,还好那男人没有下毒。

小小的客房中一时间挤满了人!

战东野双手抱胸,冷颜而立于门前,宫千极则半靠在床旁,眯着一双狐狸眸子,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留守于房内的南奉月与君紫墨二人皆不明白,怎么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内,便有人负伤而回。

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能伤到狄修斯?

龙天娇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的全神处理狄修斯的伤口,在最包扎好后,才缓出一口气。

“疼吗?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自责的低语还未说完,便叫他一指掩上了­唇­瓣。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我不希望看到你脸上的愁颜!”低沉的声音如同月光一般柔淡如水,扫去了她心底的不安。

“告诉我,那个男人你是如何遇到的?”宫千极突然扬头,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狡狯。

龙天娇起身坐于桌前,缓缓的道出自己在香满楼中的一切经过,她自己也是满腹疑问,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找上她!

听后,满屋的人均是一脸沉寂,在猜测着此男的来历及接近龙天娇的目的。

“嗯!按你所说的,你一进楼时,就打开过银袋,因此夜明珠也会爆露于有心人眼中,最安全的一个猜测就是——他是为了此珠而来!”宫千极抚了抚柔滑的下颚,冷冷的说着。

“可是——如果他是为了珠子而来,大可以在踏出花满楼就将其夺去,以娇目前的身体状况,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南奉月蹙着眉,伸手揽过龙天娇的香肩,给予她安抚的柔情。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直到龙天娇一声低语才打破了寂静。

“对不起!如果我不出去,就不会引来这种事!害你们担心!”靠在南奉月怀中,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龙天娇想来想去,还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更是愧疚的望了一眼狄修斯。

“傻天娇!我们怎么会怪你?只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再如此让我们担心了!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伤到一丝一毫的,放心吧!”宫千玖适时的柔声劝慰,让龙天娇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了!折腾了半宿,娇也该累了,你就先上床去休息吧!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宫千极冲她微微一笑,疼宠之情不言于表。

暗夜门

七十四章

柳城之所以叫柳城,是因为城里种植的柳树居多,夏日里,那迎风舞动的柳条把整个城内点缀的绿意昂扬,生机勃勃。

龙天娇倚着床头,半卧着身躯,望着向外支开的窗子,目光落到了那条清水河上。

从这里,依然可见,白日里那些个粉纱飘飘的画舫在河面上悠悠的飘荡着,只是较之于夜晚安静了许多,想必姑娘小倌们也都趁着烈阳的日头,躲在里面休息着。

屋内,坐着安静无语的战东野,虽然他已不再像昨夜那般狂怒,但俊毅的脸上仍紧崩着神­精­,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他同样望视着窗外,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没有哪里的风景能吸引他的注目。

微微叹息了一声,龙天娇走下床铺,小心翼翼的掩示着动静,可还是让战东野察觉的一转头。

“想做什么?我来帮你就成了!昨天也没有休息好,还是再睡一下吧?”龙天娇那张娇弱的脸庞,让他再怎么不甘也不禁换上了柔­色­。

“还生我的气吗?野!”素手抚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感受那紧至而光滑的皮肤,眉目间透着如水般的柔雅。

纤腰被他一搂,顺势坐在了他的双脚之上,战东野一双墨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绝美的脸庞,良久才轻轻“唉”一了声。像是无奈,又带着无限的宠溺。

“亲我一下,就原谅你!”丰厚­性­感的­唇­瓣一撇,孩子气的提着要求,那模样逗笑了原本很是严肃的龙天娇。

二话没说,伸出双臂拉住他的领口往下一拽,让他的丰­唇­主动压上自己的,给了他一记热烈难禁的缠绵之吻,直吻的战东野搂着她的健臂紧收,恨不得直接将她揉到­肉­里去,再也不分开了。

“唔——”正在缠绵之际,遭人猛的一推,战东野差点从椅上跌倒在地,而龙天娇侧抱着痰盂,脸­色­刹白的呕着。

“娇——”心神一慌,连忙踱步而去,伸手熟练的抚上了她的背脊,轻缓的从下到下顺着抚,以减轻她的难受感。

呕了一阵,却什么都呕不出来,战东野把虚弱的龙天娇抱到了床上,紧紧的抓着她纤细的手,一双眸子透出了轻忧。

“不要皱眉!我不喜欢你这样!尤其是——不要为了我皱眉!”纤细的手指抚上了那紧蹙的眉心,誓要把它抚平。

“娇——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过一些?告诉我!只要有办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做到,你学过医的,快说啊!”见她苍白的脸­色­,心就被搅成了一团,疼痛万分,直恨不得代她受过!

“呵呵!这可不是病,只是一种正常的反应罢了!你不用担心,相信回宫前,我就会好起来的!”抚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感受那肌理的起伏与温热,一阵安心。

“野,我爱你!”闭着眼,慵懒而清晰的声音如同沉钟一般敲响在他的心底,使得他轻轻一颤,收紧了搂着她的臂。

“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难受了!”轻微的声调低沉的几不可闻,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在她的背部,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怀中的她入睡。

此时的画面,唯美的胜过窗外的青柳舞风。战东野脸上所显现出的温柔足已融化他所有的刚毅。

隔壁的房内坐落着满屋的人!清一­色­的男人!

几缕微风透过窗缝吹入房内,轻轻扬起了那银白的发丝,凌乱的舞动着。

狄修斯背靠着窗棂,冰蓝的眸中满是深沉。

宫千极慢慢的端起杯上冒着热气的茶杯,饮了一口,缓缓入喉,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子满是策定,他在等!等着他所要调查的真相。

南奉月斜靠在床缘,任由一头金­色­耀眼的发丝懒散在床缦之上,双手枕在脑后,似在沉思。

房内的方桌旁,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在忙碌,整理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分别装入不同的带内。

宫千玖坐在左侧,以展白的绵布擦试着手中的厉剑,认真的神情专注到像是在轻抚情人的脸庞。

“卦象出来了!不过——我想你们不会想知道它的结果的!”扬起结白的袖口一收,将卦盘放于怀中,微微挑动了几下眉梢,君紫墨脸上的神态淡默如水,看不出是喜是忧。

“说吧!那人到底是谁?”南奉月扬起眸光,深邃的望着君紫墨。

“呵!这个我可算不出来!不过——是敌是友他两者皆可,重点在于我们怎么对他!”将原本混乱的卦象简单的解释着,紫眸中浮现出高深莫测的光芒来。

窗外,一阵飞翅声乎扇而来,落于窗台之上的是一只灵动的信鸽,灰­色­的羽­色­­干­净而整洁。

宫千极微微一笑,伸手将信鸽抓到手中,从水蓝­色­的袖口内翻出一把小巧的钥匙,“铮”的一声,打开了鸽子脚上细小的铜锁。

一卷手指长短的信笺展手手心。

越看眉头蹙的越紧,直到看完最后一行字,眸中闪过一丝­阴­沉。

“你探到了什么消息?”南奉月双手从脑后一松,抬腿下床,走到宫千极身旁,一同查看着纸条的内容。

“那个人是暗夜门的门主,夜沙罗!”宫千极低沉的嗓音让众人不禁全部一凛,扬高了眉梢。

“夜沙罗?怪不得那天听他对娇自称为沙罗呢!但是——他为什么要跟着娇?”略显不嫉意的凤玄魅轻拘着一缕乌黑的发丝,垂眼问着。

“据我所知,暗夜门是江湖中近一两年内崛起的神密组织,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们的野心不小,似乎想要争夺武林盟主!”宫千玖将剑身擦的银亮无比,如同镜面!缓缓的开口说道。

“噢?没想到你的信息到还挺多的?”宫千极一挑眉,有些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这个皇弟,似乎武林中的事,他知道的不少。

宫千玖一笑,没回话。

“难道他想抓住娇来威胁柳太师?”凤玄魅媚眸一闪,有些慌乱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狄修斯点了点头,冰蓝的眸光再次飘向窗外。

“现在要怎么办?”南奉月将纸条一揉,紧握于掌心,满是冷冽之­色­。

“既然武林盟主不能让他们坐,娇也不能让他们抓走——那就直接去挑了他们的组织!让他永远不能再妄想得不到的东西。”宫千极扬着­阴­险的笑容,脑中却浮现出那男人与龙天娇纠缠的画面,越发的让他觉得的剌更于喉,难受至极。

“他的身手不简单,昨日一战便已知高低!此事要从长计议,总之——我们先要尽快的离开柳城!”狄修斯拉紧­唇­线,异常严肃的语调让众人不禁都点了点头。

唯倔也只有如此了!

炎炎夏季,一方院落里竟然盛开着一颗樱花之树,柔­嫩­粉白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宜人香味,而树下的黑­色­身影,更是将这一景映照的诡异万分。

黑­色­的丝袍脱地而散着衣摆,衬托着掉落于那黑丝襟上的粉白花朵更加的耀白如玉,长至腰际的黑发柔顺的像是一挂瀑布,垂流而下,偶尔轻扬起几缕丝发,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薰之气。

黑­色­袖口处,一双白晰的素手正在拉扯着一朵娇­嫩­的樱花,一片一片的被他拔下,残纷落地。

“是——还是不是?”

“是!”

“不是!”

一阵阵的轻喃声,像是由骨缝中透出的声音,挑人心弦,动人筋骨。

最后一片花瓣被拔下,捏着它的素指一滞,脸上韵起了一片­阴­暗。

“呵呵——就知道天下间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差一点——就被那双眼睛给骗了——差一点啊!”­阴­沉的语调中透着一丝庆幸,又带着一点失望。

随即狠狠的将手中的花骨扔掉,将它踩踏在□的足下,用力的按进泥土之中,直至再也看不到那白­色­的花颈。

“燕儿,你要记住娘的话,天下间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们只会用自己的美丽来骗人,越美的女人就越坏!就像娘一样!”一声声高扬的泣音犹在耳边,脑海中娘那张绝美的脸庞再一次的浮现在眼前。

抬起轻颤的手指抚进了胸前那一抹伤痕,深浅不平的褐­色­线条记载着母亲永远的警告。

“记住娘说的话!永远不要相信女人!这是娘给你最后的警告!”一把丰厉的张首狠狠的Сhā进自己锁骨的下方,那鲜血溅在娘美丽的脸庞上,蕴出了妖艳之­色­。

“只有这个痛,才会永远提醒你娘说过的话!”这是她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也是他痛晕前听的最后一句话,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娘已满面是血的倒在了自己身旁,原本优美的脖颈处,一道整齐入骨的刀痕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恐怖至极。

如此的画面,他怎么能够忘记?呵呵!天下间的女人见到他,莫不都是一个表情,在她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惊艳、爱慕、与贪婪,这些眼神让他觉得的恶心至极,直至昨夜的那一双清明如水般的眸子。

头一次,差点就让他忘掉了母亲的警告!呵呵!就差那么一点点!

脚步声,由远至进,在快要踏进脚下的草地时,他出声制止了来人的前近。

“禀门主,属下刚刚获息,琴瞎被人杀死在马关驿道的草棚中!”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只有袖口和衣摆处绣着鲜红的罗纹,似是什么标志一般。

“噢?查到是谁动的手吗?”轻雅低沉的声音震落了几株樱花,一股萧冷之气散于无形。

“属下已把那草棚的老板抓来,据他交待,是三女七男所杀,其中两男的发­色­较为显眼,是一金一银!”低着头,把刚刚审讯出的所有信息全部说出。

“咔嚓”

片片樱花如同雪片般纷纷下落,一枝极粗的枝条被硬生生的折了下来。

“一金一银?哼!好!”­阴­柔的美眸中蕴出了一股难以言语的风爆,像是要把什么吞噬一般。

宽大的流云水袖猛的一甩,黑发飘扬中,渐渐离去,□的足下却并未现出任何足印来,一如踩着云朵而行。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一张极为昂贵贵的水晶方椅上,铺垫了一整张的罕见的白老虎皮,那硕大的虎头直垂铺在地上,一双被处理过的虎眼依然炯炯有神,威猛无比。

虎头的上方是一双黑底绣着金边的云锦长靴,靴的主人正­阴­沉的坐于宽大的椅内,藐视着厅内跪着的三人。

“告诉余振刚,要他三日之内,将武林盟掌握在手!不然——就不用回来了!”­阴­沉的眸光一扫,地上跪着的三人一阵冷颤。

“是!属下明白!”­干­脆利落的回话让夜沙罗才缓了脸­色­,一挥手,长长的黑锦丝柔水袖在空中飘荡了两下。

“下去吧!叫李丹青来见我!”

三人方去不久,一位同样一身黑衣,绣着红丝的女人缓步而来。

“李丹青见过门主!”俏生生的一双单凤眼儿滴溜的往夜沙罗身上一转,满是倾慕之­色­,却又不也观望太久,以免遭惹到门主不悦。

“这次——你去将两个人的人头带回!”­阴­沉的声音徐徐响起,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李丹青颇为差异。

“怎么?面对老对头,你害怕了?” 桀骜俊美面容垂,轻蔑的望着低着头的女人,眼中的厌恶之­色­越来越浓。

“不,属下会完成门主的命令!”头低的更深,语气中带着坚决之意。

“哼!知道就好!出去吧!”一拂水袖,挥退了李丹青,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脑海中竟然又想起了那双灵动的眸子!纯透如水晶,让他不得不多加关注。

“或许——应该把你绑在身边玩玩!”邪美­阴­沉的眸光放远,夜沙罗扬起一阵低沉的笑声。

内忧外患

七十五章

柳依依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武林盟,所见之景却让她颇为惊异!

面对眼前明晃晃的两把长剑,柳依依冷了颜­色­,蹙眉凝视着两个从未见过的少女。

“你们可是新来的?不知道我是谁吗?叫席天容出来!”她这个盟主不在,副盟主就一定要负起责任来,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换了把守的门位呢?

没想到两位少女一听到席天容的名字,立刻叽笑一声,满脸不屑。

“席天容?那个判盟之徒,你还提他做什么?难道你是他的同党?”厉喝一声,剑锋又向前了二寸,差一点就贴上了柳依依的脖颈。

“什么判盟?”柳眉一竖,柳依依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哼!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问武林盟的事,没事就赶快滚,少在这里碍事,一会儿代理盟主回来了,小心你的脑袋!”左边黄衫少女一脸蛮横,细长的眸子直盯着柳依依。

闻言,柳依依也不禁火了!这两个小丫头真不识天高地厚,运出二成内力,瞬间出掌将二人打开,就向院内直去。

延路涌出不少阻路之人,皆是她不识的少年少女,奇怪!左右副堂的人都哪里去了?

“大胆狂­妇­!竟然敢擅闯武林盟,你休想再出去!来人,给我将她活抓!”一名三四十岁的男人跳出来,抬着晃颤的剑尖,直指柳依依。

“我是武林盟主柳依依,你们哪个敢动手?”一声长喝,震住了眼前二三十号涌来的人,柳依依怒瞪着眼前的青年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想试图打个能认识武林盟主的人出来时,大家均是摇了摇头,谁也没有见过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而且据可靠消息,武林盟主早已死在了圣姬潭。

正在众人打量柳依依是真是假时,回廊中传出一道懒散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啊?睡个午觉都睡不好!”打着呵欠,慵懒的迈步而来,不悦的瞪着围成一堆的护卫们。

“霍青城——谁准你大白天的睡午觉了?我不在盟中,你们竟是如此懒散?你还配做右堂主吗?”眼前之人,正是柳依依左右副手的右堂主,平日里多半是话不多说,事也少半,到是没出过什么乱子。

柳依依一声高喝,立刻把霍青城的睡意吓的无影无踪,一打眼,瞪着一双突出的眸子,脸上闪出了惊骇之情,抬指结舌,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怎么?睡的多了,连我这个盟主也不认识了吗?”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两名青衣护卫,柳依依一脸严肃的走向霍青城。

“别——别过来!这个人根本不是盟主,她是假冒的,快把她抓住!”吓的猛退数步,躲到回廊后,挥手指挥着一群护卫将柳依依拿下。

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乱说,柳依依横眉倒竖,冰冷似寒的瞪着他,一边挥挡着众人剌来的乱剑。

“快——快抓住她!谁抓住就赏银一百两!”脸­色­刹白满是骇然,摧促着院中的护卫尽全力将柳依依抓住,而自己则转身跑向后堂。

“该死的霍青城,你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别跑!”柳依依劈手夺过一把剑,挥掉剌来的剑尖,拔脚向着霍青城而追,却又被拦在了半路。

少年护卫们一个个兴奋满面,想必是一百两银子鼓动了他们的心智,全力袭击着柳依依。

人群越围越紧,柳依依在挨了三剑后,不幸被身后的突来的一剑剌入左后肩,疼的一个翻身被人生擒。

眼前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柳依依满头不解,但她隐隐的明白了,盟内一定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动了手脚,将她的盟主之位夺去,暂代她的权职了。

那霍青城想必便是那判徒的走狗了!

愤愤不甘的被压入水牢后,果然看到了被关压在那里的众多亲信。

左肩被人猛的一推,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踉跄的跌入牢中。

“老实呆着吧,你!等代理盟主回来后,有你好受的!”两名押她入牢的少年一脸­阴­毒之­色­,故意按痛她的伤处,使她难受。

“盟主?真的是柳盟主!”左隔右壁间传来一阵阵的惊讶之声,越来越多的人聚了上来,各个皆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柳依依吃痛的眯着眼睛,望清了涌上前来之人。

“你们——唔——”伸手点住了左肩一直流血的伤口,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惊望着眼前之人。

突然一个乱发之人跪在了柳依依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才半哭半泣的说着。

“盟主——是天容没用,中了余振刚的­奸­计,让他夺了盟主之位,还编造了盟主已亡的骗局,我等一直不相信他的话,留着贱命一条,等盟主回来——”声声带悔,副盟主席天容苍老的面上满是污泥与泪痕,甚是可悲!

被人扶着坐起的柳依依,痛白着脸,深吸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席天容缓缓说出了自己被余振刚拐骗成了杀盟主的判徒,还带把众亲信们一同制罪,关入水牢等候余振刚向武林中人宣布此一骗局。他暂代盟主之权,将盟内一切反对他的人全部关押入牢,几乎将盟内原有人员全部清换一空。

“余振刚?他竟然敢这么做?”柳依依十分怀疑为人老实的余堂主竟然做出如此欺道判盟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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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飘飘,一阵绿意满盈的清新空气随着开启的弦窗扑入屋内,吹动了白­色­的床缦。

白­色­的纱缦轻扬,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微闭着浓密的羽睫,轻靠在男人温暖的臂膀中。

“娇——今日感觉可有好一些?不行的话,就多住几日!你别硬撑累坏了身体!”浓浓的担忧透过纱缦飘出,带出了一缕金­色­的发丝。

“嗯!好多了!只是有些困意!不用再担心了,我的苦难应该已经结束了,开始进入困乏期了!”带着一丝轻笑,纤细的白指顺着那倾泄而下的金­色­发丝穿Сhā而下,感受那丝滑的柔顺。

“奉月,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望着手中的发丝,龙天娇轻喃出声。

“嗯?什么问题?”突起的喉结上下一动,搂着她腰身的手臂又缩了缩。

“为什么你的头发是会是金­色­的?甚至在整个天龙国都未见过像你一般的发­色­!为什么?”美眸轻抬,望着南奉月那俊美如神的容颜。

薄­唇­微抿,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那是因为我的母亲是海外之人!听说——她是从遥远的西方而来,金发碧眼,美丽无比!可惜——我并没有见过!”略微低沉的嗓音透着几丝落寞之情。

到是龙天娇听后­精­神一震,坐起身来。

“西方?大海的西面?有多远?除了你娘之外可还有其他的同伴或是同类人?可还有你娘的照片,呃——我是说画像之类的东西!”真是太不可思异了!原来南奉月竟然会有欧美人的血统!

南奉月奇怪的摇了摇头,一双闪亮的眸子在她兴奋的脸上来回望着。

“怎么这么兴奋?对我娘很好奇?”轻笑她过余激动的表情,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当然!因为在我们那个时代,有好多这样的人!他们也都是从西方来的!而我那个时候所在的地方被称作亚洲!”谈起现代,龙天娇一脸正­色­与自豪。

“亚洲?只是一个洲县?你住的地方好小!在天龙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个洲县呢!”轻敛着眉,南奉月想像着她口中的地方是如何之貌。

“才不是!亚洲很大,足有几十个天龙国大!唉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要称为亚洲,总之——你娘肯定是从另一个洲来的!她叫什么名字?”一摆手,郁闷的望着南奉月一脸的不解,­干­脆不解释了,直接问自己的好奇。

“不知道,听只说别人称她南氏­妇­,因为她不懂说南朱话,所以从嫁给我父亲开始,就从未出过门!”

“啊?这也太可怜了吧?”很是同情的龙天娇苦做了一个表情,被南奉月迅速的伸手抚平蹙起的眉心。

“嗯!而且听家里人说过,娘是因为乘坐的船遇了海难,被浪卷在岸上才被我父亲救起的!可是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下我之后,便辞世了!”略为遗憾的语气像是在讲叙故事一般。

“难怪呢!”点点头,龙天娇心疼的看着南奉月,没想到他从小便没了娘,是个可怜的孩子!

“没关系!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直到永远!”他的可怜身世激起了龙天娇的母爱,满是豪情的壮语便脱口而出。

南奉月温柔的目光一滞,涌上了一股感动的神­色­,逐渐转浓涌上了眸前。

“娇——有你在身边,我很幸福!”千言万语只汇聚了一句话,略带哽咽的嗓音诠释着南奉月此时澎湃的心情。

“我也是!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带你去你娘的故乡!”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处,缓缓的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什么——”心下微惊,刚要问明白她要怎么带自己去时,门突然被推了开。

阳光下,一抹银白­色­的修长身影站了进来。

狄修斯脸上一片沉寂,望了一眼与南奉月交颈而靠的龙天娇,略做沉吟后开口道。

“我要离开一阵子!鬼族中有一些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但一定会赶在你回宫前回来的!”

龙天娇一怔,心弦瞬间拉紧。

“是不是鬼族出了什么大事?你告诉我,不要隐瞒!”松开南奉月,下床踏上鞋便走到狄修斯面前,极为认真的望着他。

“没有!只不过是有后起之辈想要争夺族主之位,长老们需要我回去一趟解决一下!放心吧!”说着便敛去了沉­色­,微微一笑,俯身帮她把绣鞋穿好。

“真的只是这样吗?”低头望着狄修斯从容的为自己整理着鞋袜,龙天娇仍是不相信事情就如他所说的这般简单。

“真的!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如果我真的被人代替了族主之位,那时候你再担心也不迟!”半开玩笑的语气让龙天娇不悦的轻捶了他一下,同时也放下紧崩的心弦。

“那好吧!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就不要硬来,待我回宫帮你!”仍有些不放心的主咐道。

“嗯!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我担心!”深深的望着龙天娇,狄修斯此时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色­。

当天下午,狄修斯便一人离开了柳城!

但谁又知道——这次的离开,却是另一个危险的开始!

调虎离山

七十六章

展信悦!

娇——吾爱妻!

收到此信后,夫已踏上了回往毒绝谷之路,谷中老仆病重,他一生忠吾如主,待吾如子,此番弥留之际吾必回谷亲见,顺告诉吾即将升为人父,望他心宽神乐能战胜病魔!

勿挂心!一月之内必回!

夫:魅字。

洁白的信纸上,几行潦草的毛楷小字,凌乱中透着美韵,但龙天娇看的出来,凤玄魅一定是在促忙中写下此信的!字少意简,更加深了龙天娇此时不祥的预感!

低头望了眼已颇见突起的小腹,伸手轻抚着,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多虑!

双手合十,为远去的修与魅同时祈祷着平安。

“他走了几个时辰了?为什么不亲自来和我告别?”将信纸还给宫千极,有些奇怪的问道。

“一个时辰前,只留下这封信!”狭长的眸子一扫信纸,大约明白了他离去的目的,随将信纸点燃,当场消毁。

“总觉得他突然离开有些诡异!极——你认为呢?”望着宫千极深思的眸光,肯定他的感觉也与自己一样。

“我看可能是真的碰巧赶上此事,信中不是说了吗,理由很简担,而且也确实是魅的笔迹,至于不来告别,我想可能是怕看到你之后便不舍得再走了!”宫千玖话语中满是安慰,那认真的表情到有几分说服力,让龙天娇提吊的心渐渐的放下。

“好了!他都已经走了,我们就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如今主要是你的身体能否继续赶路,不然在这小城小县之地,要一直呆到生产为止吗?”战东野一个跨步上前,双手扶着龙天娇的美颜,探视了一番,见她气­色­尚好,­精­神也不错。

“我没事了!孕吐已经过去了!还有些疲乏而已!只要不受车颠之苦,行路是没有问题的!”微笑着将战东野的大手从脸庞上拉下,一双莹美的眸子显示着自己没有问题。

“真的可以?千万不要逞强!”君紫墨仍不放心的抓过她的手腕,诊起脉来,美型的剑眉乎紧乎松,神态不定。

“怎么了?”南奉月略显紧张的上前问着。

“奇怪,为什么至今为止,都诊不出孕时来?从知道娇有孕后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这喜脉还是很弱?”一脸复杂的神态立刻引来了众人的紧张。

“难道——”宫千极刚一出口,便被龙天娇打断。

“不用乱想了,我自己是大夫很清楚我的身体,孩子没事,我也不会有事!你们就放心吧!”

日头微偏,龙天娇等人才出了客栈,重新扮成小丫头的龙天娇依然毫不显眼的走在众男之中,欣赏着柳城夏季的繁盛绿意。

而宫千极和战东野也不遗余力的逗弄着她开心!一路上走走停停,凡是龙天娇感兴趣的小玩意儿,南奉月均毫不手软的全部买下。

正在众人边赏风景边行的时候,街市的前方突然冲来一群人,一名被人追喊的小女孩儿眼看就要撞到龙天娇的身上了,战东野侧身一护,将她挡在了臂外,跌了个跟头。

“这位姐姐——你救救我吧!他们要抓我去青楼,我——我是死也不肯去的呀!”又哭又喊的,小女孩满是脏乱的小脸上淌着两行泪水。

突然被人抓住裙角的龙天娇本欲将小女孩儿扶起来,却被南奉月提拎起,将人带离开龙天娇的身前。

“不要啊!公子你行行好吧,救救我吧——”背后的追喊声越来越大,几个人影已冲了过来,小女孩子抖着两条小辫子,吓的躲到了南奉月的身后。

此时周围渐渐的聚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谁也没有上前敢拦一下那几名追过来的打手们。

一女三男,拔开人群大步向着小女孩儿而来,一脸的凶神恶刹。

“跑啊?你再跑啊?你娘都已经把你卖到我们宜青楼里了,你还想跑?”一名身高体壮的男人穿着一件短款的小坎儿,太阳光下露着两条滚圆的粗膀子,好不骇人。

“柳杏儿,你可别忘了你娘已经收了我们十两银子了,这桩买卖就算是成了!你现在是我们宜青楼的人!”后追来的女人,三十来岁,一身青衣,婉约的脸上画着浓浓的妆­色­,一看便知是风尘中人。

“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硬塞了银子给我娘,她根本没有说过要卖我的!我不要和你们走!”柳杏儿急红着一双眼,拼命的说着自己的冤屈。

说完,又向身体魁梧的战东野跑去,企图避过面前两男上前的拖拉。

“救救我吧!我娘真的是被硬逼收下他们的银子的——”躲在战东野身后,柳杏儿一抹脸上的泪痕,一双明亮的眸子急欲向战东野表明自己的无辜,还不时扯扯他的衣袖。

“你不要急,如果真是被逼的,我会让他们放人!”最受不了强压百姓之事的战东野,大跨一步,拦住了两名打手。

“怎么?这位公子是想管闲事?”为首的女人一见有人站出,立刻鼻孔朝天,扬起了尖尖的下颚,满眼打量。

“你们做出此等欺压百姓之事,难道心中没有枉法吗?”声音一扬,有些不悦的瞪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

“哼!枉法?老娘在这柳城之内便是枉法,人来给我打!”抬手一挥,退步而后,立刻涌上来一名壮型大汉与战东野动起手来,而且那人越打还越靠近龙天娇的方位。

“小心!”宫千极飞踢一脚,将被战东野打飞而出扑向龙天娇的壮汉又踢飞到一旁,护在了龙天娇的身前。

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阴­沉的打量着眼前突然冒出的几位。

突然,那青楼女人一个上前,劈手便是一掌,打向了宫千极,快的令人来不急闪躲,但偏偏就让宫千极险险的闪了去,脚步微乱的定身在了一丈之后。

女人再次欺身而上,目标直指宫千极的双眼,二指如勾,腥红的指甲如同妖魔厉爪。

护着龙天娇的南奉月与君紫墨二人紧紧各守一方,警戒的望着眼前围拢的人群。

“哼!多管闲事之人,今日便让你们命丧于此!”女人一声­阴­笑,翻手扣指,又是一记厉抓,险些扯掉了宫千极半条袖口。

宫千玖将龙天娇抱在怀中,以防再有不慎被拥紧的人群撞上。

“柳杏儿给众位磕头了!谢谢你们救我于水火之中!”趁着四名追来之人皆在缠斗之中,柳杏儿向着龙天娇一跪,便磕起头来。

“你快起来!这么使劲头都要破皮了!”心疼这孩子年幼,看模样也只有十来岁,便以识得人间冷暖了!

龙天娇伸手将她扶起,带在自己身侧,拿出手帕帮杏儿抹了抹脸。

“谢谢你们!”柳杏儿满眼感激又向身旁的宫千玖深深的做了个万福,可没想到起身时,脚下一软,半跌了出去。

“小心点!腿上有伤吗?”宫千玖连忙扶起她,温和的一笑。

“嗯!跑的时候被他们打中了左腿!不过没关系了!”柳杏儿傻傻一笑,装做没事般的摆摆手。

龙天娇一垂眼,见她灰­色­的裤腿上尽是血渍,一皱眉头便要伸手去撩看,柳杏儿本能的一退步,撞到了南奉月的身上。

“唉哟!对不起——”磕疼左腿的杏儿捂着伤处,吡牙咧嘴却不喊疼。

君紫墨上前一把扶住她,将她带回安全地带!

“不要害怕!我只是看看你伤的如何,我是大夫可以让你不再疼的!”轻柔的哄声很快便被打斗之声压制而去。

那一边,青衫女人与宫千极正打的激烈,突然扬手便是一把乱镖,四­射­而出,不少都打中了人群,一时间惊吓了看热闹之人,场面更是纷乱。

几人倒地,哀哀喊疼,均有声撕力方竭之势,看的龙天娇一阵皱眉。

“极——要把她抓住,送去衙门问伤人之罪!”一记清脆的怒声,让宫千极下手更加的狠猛,女人一看不是对手,便飞奔而去。

“哼!想跑?”宫千极足下一点,飘身追去。

“该死的!竟然玩偷袭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战东野一记爆吼,显示了完全发怒的征兆,右手鲜血崩流,确仍紧握剑柄向两名打手扑去。

“你要­干­什么?”眼尖心细的南奉月,突然瞄到逃散的人群中有一名蓝衣女人手持一只白­色­的瓷瓶正待向他们这边扔洒过来。

被人发现,女人一慌,瓷瓶翻转着便扔了过来,一路扬扬洒洒白雾弥漫。

“小心有毒!玖——你快带娇先离开!”说完便迅速的将身上的衣袍脱下冲天一抖,挡住了大半的白雾,向洒毒之人扑去。

“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宫千玖抱起龙天娇,转身便要奔去,却被杏儿拽住。

“姐姐,不要丢下杏儿!”小脸上满是渴求的目光,龙天娇望之心神一紧,像是突然看见冥音的脸庞。

那个时候,他总是喊着——小娇姐,不要丢下冥音一个人,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带她走!我们要带她一块走!”就在这一迟一缓之际,从人群中涌出了更多的敌对之人,他们手持兵器,面目凶恶,乍看之下很像是地痞流氓,但却个个眼目光明,犹显内力深厚。

“不要呀!求求你放过他吧!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没学好,尽和宜青楼的人学了坏事,我这个做娘的也难辞过错,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好了!”战东野手持长上剑架在了一名打手的脖子上,瞪着一双大眼,蹙着浓眉,面沉似水的望着突然冲出来的老­妇­。

她跪在地上,苦苦拉扯着战东野放在他儿子脖上的剑刃,却怎么也晃不动战东野那粗壮的手臂,只得急的又哭又喊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涌出越来越多的打手之外,还奔来许多老弱­妇­儒,全都紧张的看着自己自家亲人激烈的打斗,凡只有一招要命的举动,便跑上去哭求放人。

君紫墨已连续放了二人,可谁知他们还不识时务,硬是要上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大有英勇就毅之势,偏偏拖家带口的老是有人来求,这仗势还真没法打下去了。

龙天娇带着柳杏儿一路向城东而去,那里行人较少多有暗巷,可供藏身。

“公子——慢一点,杏儿快跟不上了!”宫千玖抱着龙天娇一路快奔,而龙天娇又拉着柳杏儿的手,使得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通红。

“休息一下吧!他们应该会被奉月他们缠住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龙天娇一落地,柳杏儿便靠了上来。

“姐姐——我们不能在这等,这城里有好多都是宜青楼的打手,要是被他们看见了,我们可就跑不了了,我知道这里有个很好的藏身之处,而且又能看到街面上的人!走,我们躲到那里去!”柳杏儿喘够了气儿,便拉着龙天娇的手,一步一缓的向着巷里走去,宫千玖紧跟其后,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先前来的方向,一方面观察皇夫们有没有将那群人摆脱掉,另一方面也警戒着有其他人追来。

“不要走太快,小心跌倒!”再一回头,见柳杏儿拉着龙天娇已开始了小跑,宫千玖立刻惊的一头汗,忙赶了上去。

“为什么姐姐会怕跌倒?”柳杏儿扬着清明的眸光,好奇的问着。

“那是因为——”宫千玖马上接口,却被龙天娇拦住。

“因为我身体不好,不能运动过度,不然会晕倒的!”微笑的抚了抚柳杏儿的头,龙天娇转眸开始记着路线。

不是她多心,到了现在这种状况!总觉的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却是说不上来,就连眼前的小丫头也是一样!

“杏儿要去的地方是哪里?”装做若无其事的问着,龙天娇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嗯?姐姐对这里很熟吗?我们要去柳明巷!”柳杏儿眼光一闪,快的令人捕抓不到,随即扬起了一抹天真的孩子笑容。

+++++++++++

柳城的西门丁大街上,足足被缠了快一个时辰的皇夫们才好不容易将地痞无赖式的家庭打手团们摆脱掉,便立刻向东城而去。

还未进入东城的巷口,便看到了几个人围成一团,指指点点,有人甚至喊来了大夫。

“宫千玖?”战东野拔开人圈,差异的望着躲在地上的人。

其他人立刻奔上前,见他如此模样,心下一惊,同时喊出一句话——娇出事了!

当下决定,宫千极留下来照顾情况不明的宫千玖,而其他的人则探向东城的巷里,急着去寻人。

“该死的,竟然中了别人的圈套!”宫千极一阵咒骂之后,租了辆马车拉到最近的医馆去!那名被叫来的大夫也只好跟着而去。

柳城,也属繁华商市之地,因此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们也往来甚多,当然宫千极旗下的极天商行也在此竖有牌号。

仅仅半个时辰,就联络上了这里的分行店主,下了一番命令后,又了解一下当地的势力情况,宫千极已在心里做了个打算。

+++++++++++++++

柳城的东巷内,君紫墨等人站在石狮外已足有一柱香的时辰了,可还是未动步而入,只因君紫墨仍在打量那两个颇为奇怪的石狮。

“到底有什么不寻常处,为什么看了这么半天,还不能进去?”战东野不耐烦的上前靠近那碍眼的石狮,提剑便要劈了它。

“住手!若毁了它,我们就别想再从这宅里出来!”君紫墨一抬手,挡住了那劈下的剑峰,却不小心被滑过了手指,溅出了几滴鲜红的血在那宅门右边的石狮之上。

没想到那座石狮原本不会动的圆石眼,径自向左移了三分,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还是让细心的君紫墨看到了。

他马上抬眸望向那两扇木门,见左边的一扇已微微向内开启了几寸,露出了一条门缝。

“这门竟然自己开了!”南奉月也看到了那微启的左扇门,奇怪的眯着眸子细望。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被布了八阳阵!如果我在没有破阵之前,就进入的话,大概会被困在里面的假象里永远出不来!”沉稳的话声让战、南二人均是一阵拧眉。

“你会破此阵?”战东野望向了他仍流着血的手,有些不自在的问着。

君紫墨点了点头,抬步走向宅门左面那座石狮,一甩手,又甩了几滴鲜血,只见那石狮的双眼开始向右方微微移动着,而后,右面半扇木门也开启了一条门缝。

君紫墨脚步一跨,站到开有两寸长的门缝向内观望,只见院内平平,房宇破败,屋顶长草,像是久空无人居住,令人奇怪的是那房檐之后,竟然露出了一大片盈满鲜粉花瓣樱花树枝,正是盛开时际。

“你们也来看一下,现在所看到的应该是假像,那露过房檐的樱花树便是阵心所在!”招呼身后二人上前一同望去,抬指指着那一抹盈粉。

“现在已是九月了,怎么可能还会开樱花?”南奉月嗓音一沉,满是不可思异。

“你的意思是要把那鬼树砍了吗?”一蹙眉,战东野不耐的说着。

闻言,君紫墨一摇头!

“我要你们记住那樱树的方位,待我破了这第一阳关之后,这门内的景象又会转变,但不变的,只有那颗树而已!而当我们走到那樱树之下时,这八阳阵就算是破了!”微做了解释,君紫墨向后退了一步,从怀中拿出自己利用水晶镜做出的收妖镜把它挂放在宅门之上,镜面向内,借着日光束成了光线,直直的­射­向门内庭院的正中心,而那里只有一块脏石。

随后又拿出纸符,迅速折了几个小人,把它们竖立在门槛之处,启­唇­念咒,不一会儿,小纸人们开始动弹起来,摆着两条纸扎的腿,跨过了门槛。

就在这时,君紫墨双手一推,将木门推的大开。

只见那几个纸人走进宅内时,立刻被困在了离门槛不远的地方,止步不前,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一般。

君紫墨紫眸一眯,立刻上前,立于门槛之外,又向那纸人停立之处甩出几滴血。

刹时间,眼前莫明的出现了一道影壁,壁上绘着彩­色­的清水河图,影壁一出现,妖镜所反­射­的光束便被挡了回来!这第二关算是破了!

战、南二人神情紧崩的跟在君紫墨之后,绕过了影壁,院内之景还是先前所见,并无太大的变化。

“站住!你们先不要动!等我破了三阳关!”君紫墨拦住了二人的脚步,自己也停步不前。放下刚才从影壁前收回的纸人,让它们又分散着向前走去。

然而奇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三个纸人冲着正前方行走时,突然无故的飘了起来,而且还是横倒着的,就是飘在水面上一般,微微浮动着,可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的空地。

君紫墨再次将收妖镜拿出,这一次放在了地面之上,映着日光,折­射­在了眼前那屋门之处。

弹指间,又是几滴血珠冲着纸人飘浮的方向­射­了过去,不一会儿,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若大的假山水车,紧跟着,假山四周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破旧的屋舍,而是整齐的出现了一条弯延的回廊,直通向内院。

“没想到这三、四阳关是连着的!”一下子破了两关,君紫墨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时真时假让战东野有些晕玄。

“我们现在身处在阵中没有危险吗?”南奉月也不放心的问着。

“八阳阵是没有危险的,只不过进入的人会被活活困死在阵中,一辈子也出不去,就像——就像那堆白骨!”说着伸手一指,望向了那哗哗转动的水车之底。

二人探头一看,只见水车下方隐密的地方,一堆白森森的东西沉在水底,若不细看,就会被转动的水车引去目光,根本发现不了。

“这该死的鬼地方,到底是什么人抓走了娇?这么­阴­险,竟耍些暗招,有本事明刀明剑出来斗一场啊!”毫无办法的战东野有如困兽,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呵呵!不用着急,我很快就会破掉此阵,到时你再与那人大战一场,一泄心头之愤!”安慰的拍了拍战东野的肩,君紫墨又转身继续摆弄着他的小纸人。

除去已被水浸湿的三个,其它几个纸人又继续向前走着,已踏上那通往后院的回廊。

+++++++++++

她睡了很长的一个觉,睡到她足已感觉把身体的疲累都补来回才缓缓的睁开眼。

她的世界一下子安静多了!没有病人痛苦的呻吟,也没有纷乱嘈杂的声音,静的似乎连她的呼息声都可以听的到。

但是在她眼前,却坐了一个人!

那熟悉的宝蓝­色­绸缎让她的意识猛的清醒过来,将眼睁的溜圆,因为要面对这个人,她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与他周旋。

可是现在——他似乎也有些疲累!束着发的丝带松松散散的挂在发间,蕴出了几丝凌乱之意,长长的睫毛紧闭,比起自己觉稳的呼息声,他的就显的微弱的多。

她记得自己是晕倒在病人之前,抬眼望了下自己的四周,白绵线的床帘有些土旧了,但身下的床褥却是­干­净柔软的,睡起来很舒服!床外是一张黑­色­的木桌,只有两把椅子,也都斑驳的掉了漆­色­,屋里不大,除去一张梳妆的桌台之外,也只有这张桌椅了,但仍是显的狭小。

地面有些潮湿,显然是土房的地面,一块块青砖,墙角处的甚至都泛起了绿苔。

稍稍移了一下头,想看的更多,却突然对上了夜沙罗满是打量的视线。

“醒了?”浅浅轻轻的声音,带着些疲倦之­色­,但她仍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不悦。

“嗯!这里哪里?”故意忽略掉他不满的情绪,坐起身来。

“那老大夫的家!只有这里是最近的!”嗓音加重了些,似乎他对这屋子甚为不满,无奈之下,才踏了进来。

“呃——你没事吧?”见他面­色­不太好,依旧病态的苍白着,想是他被南奉月所打的内伤仍旧未好,也是,她一进城就忙着救病治人,哪还有心思和时间去管他?

被她略带关心的一问,夜沙罗眼神有些奇怪的转了过来,犀利的眸光盯在她的脸上。

“我是说,这里温疫很严重,你没有被传染上吧?”在他奇怪的眼神下,龙天娇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温疫只会传染给身体弱的人,我不会的!”说话时,眼神有意的上下打量着龙天娇,指明之意不言于表。

“我不是身体弱,只是一时劳累——呃——”见他眼神越来越凶,识像有乖乖闭嘴。

“你现在没有什么要向主子我坦白的吗?”悠悠的声音杂带着些许警告,一双眸子眯紧望着她。

明知道他要问什么,龙天娇又是痞痞的一耸肩,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就如你看到的!”

“你很不诚实,庞舸舸!”唤她名字时,他加重了语调,显然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对面他的质问,龙天娇选择沉默,伸手探向怀中的药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药瓶呢?”

“拿去丢了,谁知道你会不会配些毒药之类的,想害死我这个主子!”说话的人显然有报复后的快感。

“你——好,本来想帮你治一下你的内伤,既然药都被你扔了,你就继续忍住折磨吧!”突的气红了脸,这个人还真是有让人气到爆的本事,他便随做一件小事都能让她气血冲脑。

闻言,紧崩的脸­色­才缓了下来,突得下了床,将置于梳妆台上的一个茶盘端了过来。

龙天娇一看,那茶盘上摆放的都是她怀中的药瓶,顿时欣喜无比!要知道,她可是用了不少珍贵药材才配出这些药的!要是真被他丢了,那就太可惜了。

急忙又敛了回怀,龙天娇笑弯了眸!就像是一个得到玩具的孩童一般,一脸满足。

“呃——谢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抬手递了过去。

望着她手上的那颗毫不起眼儿的药丸,黑眸中毫不意外的又闪出了怀疑之­色­。

“怎么?还想毒死主子吗?”不冷不热的嗤声代表着他的拒绝。

龙天娇不禁叹了口气,水莹莹的眸子直视着他满是怀疑与戒备的俊容。

“你就不能不相信别人一次?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坏人的!”

“知道吗?女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就像你!有太多的秘密!”望着她无奈的表情,夜沙罗缓缓的说出一个自我认为的真理。

“那算了!”懒懒的甩出一句,收回了药丸,却没想到被夜沙罗迅速从掌心拿去。

“这个我可以留着!待确认它不是毒药后再吃!”将药丸放入随身的锦囊里。

“喏,这是主子我的回报!”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碗在眼前。

龙天娇接过,先是用手指点了一下含入口中,待分析了药­性­后,才缓缓的喝下,她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喝任何药之前都要确保不会伤到宝宝才行。

夜沙罗暗笑了一下,取走她手上的空碗放到一边,又转头凝视着她。

“看你年纪不大,心眼儿到不少!医术好像还满行的!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夜沙罗坐在床对面的椅内,面容轻松,没有丝毫的不悦,就像是与她在闲话家常一般。

龙天娇连眼都不眨的直接回答着。

“不是说过了吗?在南朱啊!”还一脸奇怪他忘记的表情,让夜沙罗望着她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接着,二人均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问话,只是夜沙罗那似穿透人心的眼神,让她十分不自在。

“对了!那些病人现在怎么样了?有些都还未来的急救治!”想起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龙天娇年少的脸庞上一阵紧崩,穿鞋就要下床。

“为什么要救他们?你不怕被染上温疫吗?”似是无心的一问,却是夜沙罗盘在心口最疑惑的问题。

“因为他们是病人,而我是大夫,既然学了医术就是要治人的!不然学来­干­嘛?”很是简单的道理答出后,龙天娇已开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夜沙罗仍然坐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娇小背影,却突然觉得女人有时也是可以信赖的!

在衣不解带的一天之下,龙天娇仅以她一人之力全面的控制好了叶原城内温疫的蔓延!她有计划的在人们饮用的井中投放了可治疗温疫的药材,虽然井水有些苦涩,但却可以帮助每一个人逃离死亡的威胁。

定时定点的发放汤药,城内所有药铺之人均前来向龙天娇现场学习治病之方,看着她为一个又一个的病人迅速的割­肉­敷药,眼花缭乱之际又是紧张的学习过程。

直到日头落西,排在龙天娇临时搭建的医棚外的病人还是有增无减,这样下去,恐怕十日也脱不了身。

夜沙罗负手站在一旁,他不帮忙,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同时他在计算着自己的时间。

一只黑­色­的秃鹰从空中盘旋而落,站在了他的肩处,显然是训练过的。

拆开它带来的纸条,夜沙罗满意的一笑,抬步走向众人的焦点,这下,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陪这丫头“做好事”了。

正待起刀时,却突得被人夺去匕首的龙天娇差异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夜沙罗。

“你来­干­什么?快出去,小心被传染!还有,到前面领一碗汤药先喝了!”说完便要抢回他手的中匕首继续工作却被他闪过。

夜沙罗极为认真的望了望匕首的利刃和厚度,在龙天娇的惊呼下,突然出手,以快的让人来不急眨眼的速度割下了病人臂上的腐­肉­。

“药呢?不是要敷药的吗?”拿起白布擦试着腥红的匕首,夜沙罗说的漫不经心。

龙天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先查看了病人伤口,见他下刀力度掌握合适,仅割去了腐­肉­连带薄薄的一层红­肉­,鲜血直流,已彻底的制止了肌­肉­的再度坏死。

敷好药后,便见夜沙罗已拿着匕首开了几个人,他唤来几名医者为其敷药,而自己继续这项割人­肉­的工作,似乎还做的乐不可思。

由于他的加入,大大的加快了治病的时间,到天黑之前,已把需要割­肉­的病人全部处理完毕。

这时的夜沙罗,宝蓝­色­的绸缎锦衣已满是褶皱,还被染上了点点血腥,如有屠夫一般,只不过他那过于美俊的脸庞却让人丝毫看不出屠夫的模样,到像是杀人的花妖一般。

望着眼前疫情被完全控制的局面后,龙天娇缓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颗提调的心!

她不敢想象,如果让温疫从叶原城蔓延出去,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也许她整个天龙国都要遭受这恶梦一般的残酷现实,到那时不管是朝庭还是她自己都将承受更加严峻的考验。

幸好,她急时赶上了这场祸事的开始,虽然有些劳累,但她依然庆幸!

开心的笑容不经意间,绽放开来,感染了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庞姑娘真是活神医啊!要不是你,恐怕我们叶原城就要被灭城了!”一名药铺的大夫满是感激的上前来送上一碗水。

“灭城?”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龙天娇奇怪的望着他。

“是啊!庞姑娘是外乡人可能不知道!听说是皇城里的高官下了命令,如果不能制止叶原城温疫的病情,就要在三天后将整城的人全部杀掉,然后火烧全城!哎!真是罪过啊”

“咣当”一声,龙天娇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这叶原城的疫情早在之前就已被传到了皇宫里了吗?那么皇姨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她不派御医来急时救治,而是要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灭城?

她不相信!她的皇姨不是这样的人,一定——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见龙天娇如此惊慌差异,夜沙罗暗中蹙起了眉宇。

“是哪位高官?是皇宫里的人吗?难道女皇不知道吗?她没有说什么吗?”一连窜急切的问题问出,也吓到了说话之人,他愣了半响才回道。

“听说是梁阳城的官员上报的,然后又报到都城,至于下此命令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不过肯定是大高官了,不然女皇也不可能做视不理的!”那人说话语气之间,到带着几分对女皇的敬畏之气。

闻言,龙天娇的脸­色­更暗了!

她一定要查!查是哪个人做出了如此胆大包天的决定也不通知女皇,还是宫里真的出了什么事?因此皇姨对此事毫无理会!

逆变

八十二章

梁阳县,位于原南朱国与西琉国的交界之处,以前多为战事之区,可自从被天龙国女皇统一江山后,这里便成了男尊与女尊文化的交混之地!也是最先融合的地方。

话说这梁阳县里最有名的人物,那当然属赵氏家族,原因无他,只因他家十代从商,五代从官,到了赵权衡这一代,家世业事官事样样得好!成了名符其实的土霸王。

要说这梁阳县离天龙国都城古月城也并非很远,还属于天子脚下的地带,怎能容一外姓人氏在这一方耀武扬威,不加管制呢?

原因也是很简单,两个:贪官。

这贪官可是历朝历代均出产之物,而且到了官官相互,官商勾结的地步!如今这小小的梁阳县城,不到千亩地儿大点的地方,官员到是不老少,而且有人还直通皇城朝庭,小官通中官,中官再通大官,这样一级一阶的,都打点了银子,还有哪个会站出来议论梁阳县这屁大点的地方,出了一名小土豪呢?

这天龙女皇自是不知道的!

可如今,这赵家人是越没人管就越强横蛮霸,竟然到了公然强抢民男民女的地步。

他赵家育有四子一女,四子皆是酒­肉­之商,独女自小也被宠的无法无天,自是不会比哥哥们好到哪里去。

这不今个儿出来闲逛,便又看中了一位路过此地的美少年。

赵家末女,赵心芽,一听这名字起的就知道是父母心头一块宝,此时她正两眼发光的盯着那位骑在白龙骏马上的青衫公子。

这公子面目俊美如神阳,双目炯亮有神,就连挥动马鞭时,都颇带迷人的风情,看的赵心芽打心眼里痒痒,直搓着手,巴着嘴。

“你——快去将那人拦下来!”随手一拽身边的仆人,眼神紧盯着那越跑越近的马蹄,脸上一阵焦急。

身旁的男仆脸­色­一灰,知道自家小姐又要耍无赖了,再一扬眸望向那马背上的少年,眼生的很!不像是本县之人,只怕是路经此地被小姐给看上了!

正在犹豫着要怎么将人拦住时,那白龙骏已的前蹄已踏了过来,只见赵心芽一个猛窜,就只身挡上前去,也不管那狂势的马蹄是否有踢到自己的危险。

“小姐——”身后的仆人们各个一脸惊骇的叫着,有些胆小的甚至­干­脆把眼给捂上,怕看到惨景。

马上的少年经这突然的一冲,慌忙勒住了缰绳,但马前身还是撞到了那位冲出来的姑娘,强劲的冲力将她撞翻一个跟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啊——唉哟——”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少年被惊的下马,前去查看,可人还没走到那姑娘身前,被便她一喊,惹的一阵恼怒。

“快——快抓住他!就是他——唉哟——撞的我——好疼啊!可别让他给跑了——”吡牙咧嘴的呼天喊地一翻,除了围上来抓那少年的赵家家仆之外,更有一大堆围观看热闹的县民,将少年围的严严实实,任凭他Сhā翅也飞不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这姑娘突然跑出来,这本是快行道,怎么能说是我撞了她?”当下被赵心芽那巅倒黑白的说词气的剑眉一拧,满是不悦,握着马鞭的手也不禁紧了几分,瞪着欲上前的将他抓住的家仆们。

“二丫,快过来扶我起来!愣着­干­什么?”赵心芽心急上前,拽了一把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丫头,攀着她的手臂就歪歪斜斜的站了起身,连蹦带跳的站在那少年的面前,不知是摔疼了还是惊吓的,脸­色­酡红,眼冒金光。

“你——呃——这位公子,就请先到赵府歇息吧!来人,将这位公子请回府!”笑嘻嘻的望着眼前的心上人儿,赵心芽乐的一时也忘了摔的疼痛。

“胡闹!我要赶路!上贵府­干­什么?让开!”少年一脸嫌恶的望了一眼圆润的赵心芽,恶心于她那­色­欲冲心的眼神,冷冷的瞪着身旁欲架上来的人。

面对少年的冷漠,赵心芽也不气恼,依旧好心情的解释着。

“呃——既然公子撞了我,呃——我叫赵心芽,所以——公子就请先随我回府,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公子的!”说着又想上前靠近一步,深吸一下那少年身上的好闻的麝香之息。

“姑娘请自重!”皱着眉退后一步,拉紧了马绳,就要上马离去,没想到竟然被赵心芽一把抓住了衣袖。

“你想走?这可不行!”耐心用完,大小姐脾气暴露无遗。

“为何不行?这里是官道,而且还有法规定这里只能行快马及车通过,行人是不能上路的!”狠狠甩掉了她抓上的手,少年一下子冷然如冰,显然已是厌恶到了极点。

“我——就是这里的法规!我们赵家就是法!在这里就得听我的!”赵心芽一看人不好哄,­干­脆来了硬的,直接命人上前架住少年,欲押回府去。

少年到是还有两下身后,打退了四名家仆后,就要上马离去,可赵心芽哪里肯放人,当下十分泼辣势的大喊起来,让县民们都围住他不准再走,又命丫头回府去搬人手,誓要将眼前之人弄回府中。

可悲的是,就算这位少年在都城乃一强龙,也压不过这梁阳县的地头蛇,在打退了十来号打手后,终于被人擒获,押回了府。

路上的行人与商贩们皆摇头为那俊面少年可惜,想必又是一个遭那赵大小姐欺辱之人了。

叶原城内如今已差不多解禁,开了城门,互通了来往的行人,也让龙天娇的离去方便了不少。

她没有心思再留在这里耗夜沙罗的时间了,她要马上赶回皇城去调查那个所谓的“高官”究竟是那号人物,竟然敢把她天龙律列不放在眼内,为祸百姓。

望着井然有序的排队领药之人,胡杏儿挑眉奇怪的望着自家主子,怎么好像他最近变了­性­,对于赶往武林盟也好似不再着急了,难道他对武林盟主已失去了兴趣?还是找到了更好玩的事?

就在她沉思之际,夜沙罗已转身进了药棚,忘着手脚忙碌的龙天娇正在收拾随身的药瓶及行装,似要准备上路了。

“怎么?我这个主子都没说要走,你这丫头却在收拾东西了?想要去哪啊?”有意的往龙天娇手上一按,制止了她正将药瓶装入带中的手,笑ⅿⅿ的问着。

横了他一眼,龙天娇推开他的阻拦,仍旧收好药瓶,边收边说。

“看来你的身体还不错,这么厉害的温疫都没染上,我是不是该恭喜?对了——不是着急要赶路吗?怎么——”话没说完,就听身后的夜沙罗呵呵一笑,打断她的问话。

“我改变主意了!因为要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靠在木条桌前,半抱着胸,一双黑亮亮的俊眸紧盯着龙天娇忙碌的身影,笑的很是灿烂。

收拾好该带的东西,龙天娇转过身直直的望着他!一双美眸水莹莹的好似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映着他的身影。

“夜沙罗,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过——”顿了一下,改为瞪视着他的笑容。

“不过——我对你设计引走了我身边之人,然后孤立我之事很不欣赏,要不——你就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好了!我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再陪你玩下去!”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龙天娇很清楚他在自己身边做了什么,原本是想跟着他,看出他的目的,可直到现在,她突然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是随着­性­子来的。

一旦自己对什么起了兴趣就去做,反之则根本不去理会。

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又是一阵低笑出声,夜沙罗望着龙天娇的眼神更加的明亮了。

“果然我丫头不一般呐!你现在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吗?”不经意的问着,像是早已知情般一片心里有数的表情。

“既然你已知道,又何必让我说呢?”心下一惊,对于他突然的掀底有些意外。

看来是她小看了他的能力,也小看了暗夜门这个组织,不知道宫千极在知道敌方已对自己全面了解后,会不会感到棋差一招呢?

望着越来越近的夜沙罗,龙天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摆了个轻松的笑意。

“为什么要制造鬼族的混乱?”知不知道,他的这个计谋让修废了多少­精­力去摆平?也差点毁了自己辛苦所建下的和平。

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站在她的面前,用一种极其懒洋洋的声音说出一句让她颇为火大的话。

“因为我喜欢!”对!他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的,只不过一时好奇听信了一个人的言词,又因为一时好奇选中了她,再接下来均不是自己所能预料到的事,不过他并不讨厌,相反还颇感兴趣。

沉淀了一下自己被挑怒的情绪,龙天娇瞪着眼眸望着他。

“那现在你还想做什么?”不想再绕弯子了,她必须要赶快先回到皇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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