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小王爷自从娶了妻室,身子便一日好过一日,还有人见他偕妻出游,神色不错。只不过,三月前,无端遭人追杀,差点做了刀下亡魂,穆王府为此封闭了消息,对外只是宣称小王爷在静养。如今忽然大张声势起来,未免引来诸多猜疑。
传得最盛的版本有二:一是穆秋时病体痊愈,一是他熬不过今年秋天。
“我不许。”
雅致的书房内,冯晓白扫了一眼手中的请柬,便随意扔在一旁,抬头,望站在面前的慕容倩影,摇了摇头。
慕容倩影没有说话,从桌角拾起请柬,摊开来,细细再看了一遍,喃喃开口,不知是与冯晓白说,抑或自言自语:“是穆秋时的生辰,这么算来,他也快了……”
“倩影……”见她神情恍惚起来,冯晓白唤她。自留她在园中养伤,她便时不时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自是了解她为何会如此,只是不明白,穆冬时伤她至此,她的一颗心,居然还挂在他的身上。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抽出她手中的请柬,是提醒,也是忠告:“何必要去?他根本就不在乎。”
这句话,狠狠地扎在她的心间,似极那一日,穆冬时劈手将她丢上门之际,那一刻瞬间的疼痛。
既能狠心下得重手,自然是不在乎;既然不在乎,她的生死,对他自然是无所谓。
“别去了。”但见她一贯柔媚的面容换上凄绝的神色,眼底流出的悲意,叫人实在不忍再说重话,“江南乐伎,不止你一人。况且你色艺双绝,名冠两江,即便是推拒了穆王爷的邀请,穆王府也不会怎样。”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
“我不甘心。”
倦倦的语调,令冯晓白不由得愣了愣。
“很没出息,是不是?”慕容倩影缓缓抬头,对冯晓白露出疲惫的笑容。三月前的重创,足足休养了两个月才恢复元气,窈窕的身形消瘦不小,连本是圆润的脸蛋,也削尖了下巴,“我以为那一掌,足以打掉我对他所有的奢望,只是想不到,我连骗自己,都没有勇气。”
强撑的笑意,早已一片狼藉。他究竟对她种下了什么样的魔,令她独品味苦之酒,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入口入腹?
窗外柳浪桥,桥下静谧水,书房内,两人无言,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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