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勋猛进门,尽收于眼底的是一袭红滟滟的娇小身影,倒卧在浴室一角,“董…… 宛萩,你醒醒,宛萩快醒醒呀!”
一趋近她,乔勋霍地愣住了,眼前这昏迷的小女人是她吗?
玲珑曼妙的身子被裹在一件半透明、足以引人遐思的整件式纱质睡衣中,丰满的胸 脯若隐若现,白皙修长的腿部是匀称有加,如此美丽的胴体她竟舍得将它长年包裹在黑 色保守的衣物中。
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都已昏倒在地,怎能再任自己天花乱坠的胡猜想呢?抱 起她,他直往外走。
刚踏进卧房,董宛萩这时又突然转醒,“天,你放我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个臭男人!
“我会放你下来的,你乖乖躺着,我叫王嫂去请医生过来看看。”他顺势将她放在 水床上,踅足门边。
“别去──”她昏沉沉的坐起身、跳下床,急忙唤住他,她不过是偏头疼发作,吃 颗止痛药睡个觉就会好的,他干嘛大惊小怪?何况她也不要在新婚之夜丢这种脸。
但董宛萩却没发现因她此一动作,不小心右肩细带滑落,露出她大半的酥胸。
乔勋胸口猛然狂跳,下腹蓦地紧缩,刚刚未曾细看她的脸,此时她一头乌亮的黑发 披泻肩上,丢掉眼镜的脸蛋竟是出奇的绝色动人!水灵灵的双眼、小巧挺直的鼻、丰满 的唇瓣像是诱人亲吻似的微翘着,这是上帝可怜他,变出的法术吗?
发现自己可能会克制不住冲动的欲望,他赶忙别过头,“舍不得我走,想以这种撩 人的姿态留住我?”
董宛萩从昏沉中收纳他的言词,继而转到大脑消化他的词意,他说什么?
她低下头往身上一瞧,险些再度昏死过去!完了,她怎么忘了自己身上只穿着这么 一件有穿等于没穿的衣服?
她迅速回身,准备跳上床找被子掩饰,怎奈速度过猛,一阵晕眩,她又感觉意识不 清了!
最后她居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强健有力的臂弯中,“我告诉过你,你别碰我。” 董宛萩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我扶你回床上躺下。”见她脸色发白,还一迳那么固执,乔勋也一反原有的嘻皮 笑脸,厉声说着。
一方面惧于他凶狠的语调,另方面董宛萩也实在无力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牵着她 躺上床,甚至让他体贴的为她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缘,口气极为温和地说:“我去请医生过来。”
董宛萩吃力地挪动了身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还好现在从头到脚覆上了被子 ,她比较有安全感些,“我皮包里有个小药罐,你帮我拿来就行了,我不需要医生。”
乔勋挑起一眉,半信半疑的走向梳妆台打开她的棕色皮包,的确有瓶药丸,他大约 看了下瓶上说明后,为她倒了杯水,拿至床前。
“我自己来。”她微微侧转身,躲开他的手。
“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性“趣。”
董宛萩瞪了他一眼,在时不我予的情况下只好张嘴接受了他鸡婆的好意。
“你偏头疼?这可是会遗传给我的后代。”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
“我头疼关你后代什么事?而且我怎么不知道偏头疼会遗传。”她以警觉的目光看 向他,这男人诡异多变,她得提防他。
“难道你已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不,应该说从此刻开始的身份──我的老婆。” 他微微一笑,“或是你不打算履行夫妻义务?其实我对这种病症不是很清楚,但我看过几个例子,通常父母有这种病的,子女中奖的机率极高。”
“谬论!”
“不相信吗?咱们可以求证看看。”
董宛萩闻言,惊惧地睁大眼,又拚命的向内躲,结果外侧刚好空下可躺下一人的位 置,乔勋狂野的脸上,薄唇微扬,“谢谢你留个位置给我,被你折腾了一夜,我真的困 了。”
随即躺下,他轻轻将大手隔被环住她的娇躯,手臂正好搁上她前胸。
“你别碰我!”她全身紧绷,僵直的像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就怕自己的胸部一 起伏会贴得他更紧。
糟糕!情况怎会恶劣到如此,这是董宛萩从未想到的。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那层保 护色不拿下,就不会有男人注意到她,怎知情况竟一而再的起变化,如今已到了她招架 不住的地步。
难道她董宛萩今天就要再度毁在男人手里?
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下流、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恶心、龌龊……全是他们的 代名词。
上帝,再这么下去,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就是死她也不要遭眼前这个臭男人的 玷污。
只是……只是他有意无意吹拂在她脸上的气息居然会让她感觉全身燥热难安,甚至 有一点悸动战栗的波流掠过全身。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理会她的不安,反而支起上身,与她近距离鼻碰鼻对视,“你很会伪装,连我 都被你骗了过去。”乔勋在她耳畔低喃,磁性的嗓音又带给她心底一阵波涛。
“你走,别缠着我!”董宛萩紧紧抓着被缘,手指都泛白了。
“为什么那么怕男人?我又不会吃了你。”轻拂她的黑发,它真柔真软,以前她老 爱将它挽得高高的,真是暴殄天物!
“不要……”她哭了!碎细的啜泣声竟会扯住他的心肺!
瞧她哭的肝肠寸断,仿佛他是辣手摧花者,会把她给怎么似的!虽说他是想将她给怎么了。
鼠蹊部的紧绷感愈趋强烈,他在尚可隐忍的情况下,稍稍疏离她。他甚至可感觉出 这个小女人八成受过什么刺激,否则对男人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抗拒意识;对自己也不会 保护到已成了一种病态。
“头疼好点儿没?”他语出关心。
她紧张的反转过身,抱着头微微将头一点。
“那好好睡吧!”依然克制不了想触碰她的冲动,乔勋由她背后反扣住她身,双掌 收在她的胸下。
董宛萩又打了记冷颤,想扯开他手却不得其法。
“别动,否则我不敢确定接下来自己会做些什么?”低沉性感的声音夹带着烟草香 的气息吹上她的后颈,她无法抑制地又打了阵哆嗦。
接下来,她再也不敢妄动,透过窗帘,她发现天已亮,她办公室内还有许多工作要 做,这男人究竟要钳制她到何时?
似乎猜透她的心思般,乔勋蓦然开口,“改天去度个蜜月,你想去哪儿?”
不!董宛萩像听了什么可怕的言辞,霍地转身,一不小心她的上唇触过他下唇,两 人都为此感到一阵错愕!
“你学的满快的,懂得对老公撒娇,这吻是个手段,不过太浅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
她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乔勋已覆下唇,浅啄深吮,缠绵撩情。
天,她当真是个生手,连亲吻都不会,想她这种年龄的人,早过了青涩阶段 吧!忽然他想起自己曾猜测她已经三十好几了,不禁笑起自己的愚蠢,被她的化妆术及欺瞒技巧耍得团团转。
稍稍敛起热情,他粗哑的问,“你到底几岁?”
他一离开,董宛萩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唇,飞也似的转过身,深怕他再造次一般;乔 勋不禁叹息,曾几何时,他火热的柔情也会有败北的一天?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想必你也和一般女人一样在意吧!”他想激她说话。
“我今年二十四。”
“很好,好个花样年华。”搂住她身躯的大手霍然一紧。
“你有完没完,我要睡了。”董宛萩冒着冷汗,心忖:再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或 许等他睡了,环抱她的手才会有松开的机会,到时她就可以趁机逃脱他的掌控了。
“对,是该睡了。”
乔勋同意的闭上眼,但结果呢?他放手了没?
其实不然,他紧搂她的手臂并无松懈,董宛萩当然也不能如愿的逃离开被他气息环 绕的水床。
或许她也累了,且渐渐习惯了被人紧拥疼惜的滋味,董宛萩紧绷的神经在时间的流 转中慢慢松懈了下来,进而沉入梦乡。
当她沉稳的呼吸声传入乔勋耳中,他这才睁开眼,面对她的一袭秀发轻喟了口 气,轻声道:“董宛萩,你等着,我会征服你的。”
董宛萩一直到午后才醒来,令她松口气的是乔勋已不在房里。
看看桌上闹钟,什么?三点了!
她四点还跟“广圜”机构的何主任约定修改合约的事宜,这下怎么办!她因为没想 过这场被迫的婚姻能维持多久,所以她压根没给自己所谓的什么“婚假”,除了结婚当 天没她这个新娘不行,不得已才请假一天。
猛然跳起床,她发觉那副她戴了好些年的粗框眼镜不见了,还有她挽发的发夹也不 翼而飞!
算了,先换上衣服再说吧!打开卧房衣柜,老天!她的深色套装怎么全变了,变成 了一件件新潮、流行的上班式套装!
一定是他,一定又是那个臭男人搞的鬼!
目光再瞟向闹钟,怎么办?来不及了。
认命般地,她挑了挑,最后挑了一件|乳白色的小圆翻领,腰部剪裁非常合身的套装 换上,这可以说是里头最不暴露了,不过过短的A字裙实在让她受不了。
她边穿边纳闷,这衣服比订做的还合身,怎么可能呢?
梳直发丝,她拎了资料袋就走了出去,刚下楼就与正要上楼的骆子尘遇上。
“吁──”长长的口哨声响起,骆子尘端看了她半晌,最后才开口询问:“小姐, 你是打哪儿来的,敢情我们老大在新婚之夜还藏娇呀!哇?,他这功夫厉害,我可得多 学学才是。”
董宛萩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下意识拉了拉膝上的短裙,紧靠楼梯栏杆躲过他的视线 ,“对不起,请你让开!”
“想不到你这当情妇的气焰还真不小,这种个性我欣赏,不如你跟我算了,我没老 婆,你顶多和别的女人地位相等。”骆子尘倚在栏杆,猎艳的眼神并未稍退,正沉浸在 戏弄她的乐趣中。
这又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痞子?真烦!
懒得理他,董宛萩看了看腕上的表,完蛋!还剩三十分钟了,从这儿到公司开的再 快也得花个四十分钟。
“让开!”
“咦,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她愈躲他就愈感有趣,想让他罢手,没那么 容易呀!
“你们黑帮的男人都是这么死皮赖脸吗?无聊。”
董宛萩拔腿想尽快下楼冲进车库,想不到骆子尘打横双臂,企图阻断她的去路。她 一慌,来不及收回步子,又不愿与任何男人再有所接触,她倏地将重心转移侧方,就这 样她一不小心翻身过栏杆,如自由落体般的直直往下坠!
骆子尘料不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当下猛然跨前一步,却已挽救不及。
这幕惊险镜头,正巧让端着餐盘进屋的乔勋撞见,愣了半秒后,他陡然将手中物一 扔,拿出短跑健将的身手,飞也似的冲向董宛萩落点的下方,也正好接住了怀中佳人。
好险!
乔勋含恨的眼光蓦然盯上了仍在三楼处瞪大双眼的骆子尘,“喂,你到底玩够了没 ?连大嫂你也要欺负。”
大嫂!骆子尘脸色一窒,立即单手撑着栏杆顺势滑了下来。
他倏然立于董宛萩面前,打量起她。眼前这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会是那个惹人厌的骨 董女?
该不会是老大会法术,一夜之间将老Chu女变身了!
哦,或许此刻的她已不是Chu女啰!倘若她当真是大嫂,大哥怎能忍得下一夜的禁欲 呢?嘿,这下就好玩了。
他用手肘撞了撞乔勋,“嗨,昨晚滋味如何呀?”
“去你的!你没事不会去前面瞧瞧,有空在我这儿闲逛。”乔勋睨了他一眼,恨死 了这个损友。
董宛萩趁他俩有所争议的时候跳离乔勋的臂弯,抖了抖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捡起刚 才掉落于地面的皮包,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这些男人蛇鼠一窝,聚在一块准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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