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请!”寺院僧侣在佛案边放好贡品,铺上经文,跪在一边开始诵经。赫连浚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两眼微闭,心诚地开始祈福。
仪式完毕,僧侣扶起赫连浚,“草原上飞出的皇后,年年都不忘故土,草绿的时候,总爱在草原上策马飞奔,没想到,今年飞回来的不是凤凰,而是雄鹰。”
赫连浚眼眶一红,“母后一直为自已生长在草原为傲,故世前,念叨着没能再回故土看看。小王这次回来,便是代她还愿。”
“王子不要难过,逝者已斯,乃是暂时的缘尽,他日终有相聚之时。”
“高僧所言极是,谢谢你为母后超度。”
“草原上的凤凰,小僧怎能让她迷路呢?”
“嗯!”赫连浚微微一笑,“来过草原的人都会喜欢上这里的辽阔无边,情不自禁留恋忘返,何况在这里长大的母后,难怪啊!”他看着远处的山林和一望无际的草原,轻叹着。
“僧房里那位王子的朋友也许不会这样想吧?”
赫连浚大笑出声,“是哦,那样的见面礼,他一生都不会忘了草原吧?哈哈!对了,小王射杀了那几条牧羊犬,牧民们没有怪罪吧?”
“不会,牧民最豁达,对于没分清敌人和朋友的牧羊犬,通常不会包容。”
“呵,人有时也识人不清,畜生哪会那般清明,要求太苛刻了,小王当时是情急之中,不得已才发箭,可惜了几条生命?”
“王子真是至情至性,对畜生都这般珍视,想想待朋友待臣子,一定更是忠义侠肠了。”
赫连浚叹了口长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一拱手,“麻烦高僧了,小王看看那位朋友去!”
暖阳满布草原,微风低拂,山林蓝天,不觉令人心旷神怡。赫连浚猛吸几口清新的空气,大步走进孔综养伤的僧房。
石磊耷拉着头,坐在碉房上对着一蓬野花出神。
“石护卫,孔先生睡醒了吗?”赫连浚轻声问。
石磊理理杂乱的头发,随即站起身来,“他忧心得哪里能睡?昨夜只好请师父们给他吃了点睡药,才稍稍睡了会。现在定醒着,我都不敢进去,一进去,他便是催着出发,也不看看他身上的伤,唉,当他多强壮似的。”
“嗯!”赫连浚愣了下,想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室的药味,孔综脸色苍白靠在墙上,眉宇间写满焦躁,听到脚步声,侧过头。
“王子祭拜结束了?”三日了,伤口已愈合,讲话不那么吃力,但还是不能下地。
赫连浚凝视着他的病容,拉张凳子,坐在他对面。“最多还有四日,你便可下地,不要太心急。伤口很深,若不注意怕会化脓,那样就麻烦了。”
“唉!”孔综苦涩一笑,直叹气。“我命不值钱,麻不麻烦都打紧,只是不知皇上现在如何了?真是恨无双翼呀!”
赫连浚知他的迫切,欲言又止,脸上浮出两难的神情。
孔综抬眼,刚好捕捉到。“王子,小的有个疑问,不知王子能不能回答?”
“你说!”
“王子,季小姐她过得好吗?”孔综含笑精练的眼闪出令人招架不住的精光。
赫连浚一愣,疑惑地看着他,“小王怎知她过得好不好?”
“呵,那天石磊说我们出外寻找季小姐,王子没有问情况如何,却说你们怎么至今还不放弃。我们并没有说有没有找到季小姐,但王子却很清楚我们没有寻到人,这说明王子心中必然知道季小姐身在何处,而我们是找不着的。对吗,赫连王子?”
赫连浚浓眉一挑,瞅了他一眼,“孔先生,和你一起,真的要多几个心眼,你太可怕了,伤那么重,还注意到那些。”
孔综敛眸,淡然一笑,“王子,你还没有给小的答案呢?”
赫连浚起身,负手踱着步,“小王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这两天小王一直都在矛盾中度过,一边是小王欣赏的视若兄长之人,一边是小王倾心恋慕之人,小王希望他们都能很好,可是万事难以两全。小王难啊!”
“呵,现在季小姐能不能回洛阳不重要了,以皇上的个性,他那个样子也不愿季小姐看到,小的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还有她是不是认识什么神医之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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