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他那天为何让自己走,也知道了他为何一直做戏给别人看。
景彻恨恨想,待回头找到了百里芜弦,一定在他的左右脸上各来一拳,不,最好肚子上也加一拳,直打得他倒下去再爬不起来。原来当初不能让百里芜弦死,是因为重宵下令要带活的回去,而这一次,他同样不能死,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景彻隐隐约约之中有一个猜想,关于百里芜弦来苗疆的原因,和他所求的东西,景彻摇了摇头,他不能自作多情。
因守卫等人已经认识了景彻,所以一路放行,并未多加阻拦。
略有耳语,在景彻身后响起,他回头,望向那说话的二人,两人都是一惊,随即眼神闪烁。景彻就站在原地,盯着那两人,其中一人只好挪了步子过来,轻声道:“景公子,百里公子不在,您要不回房里等着。”
景彻的声音无起伏,冷中带硬:“好,我在房里等他。”
那人唯唯诺诺地点头,在景彻的目光里打了一个哆嗦。
在房间里等了约有两个时辰,百里芜弦才被两个人架了回来,进来的时候头是垂着的,似是累极,汗从鼻尖滴下来,脸色苍白无光,呼吸微弱。
架着他的那两个人推开门,便惊讶地喊道:“景公子?”
百里芜弦猛地抬头,惊愕地看见景彻站在自己的面前,面色不霁,忽然间浑身像是又有了力气,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不是让你走的吗!”
景彻掰开百里芜弦的手,不语,双目澄澈地看了一会儿对方的双眼,然后双臂环至百里芜弦的腋下,轻轻将他抱住,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百里芜弦愣住,双手垂着。
“看什么,”景彻冲那两人道,“还不快退出去。”
那两人红了脸,急忙低下头,将房门带好,退了出去。
百里芜弦想要伸手,同样回抱住景彻的时候,对方却将他推开了,任他的双手空落落地滞在空气中。
“我走了,留你在这儿找死,是么?”景彻坐在桌子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碧色茶水从茶嘴汩汩而下,一滴未漏地落入杯中。
百里芜弦收回了手,脸上没有一丝窘色,他懒懒一笑,撑着桌沿坐下来:“我死了,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哼,”景彻板着脸,“你死了,我杀谁去。”
百里芜弦涎着脸皮凑过来,勾起一边的嘴角,邪气十足:“就知道你心疼我,来,让我看看,身上还痛不痛。”
房里像是还留着昨夜淫靡的气息,听百里芜弦这么说,景彻倏然站起来,挡开他伸过来的手,脸上滚烫:“滚开!”
百里芜弦耸肩:“方才还不如叫那两个人别走,你似乎只有在别人看着我们的时候,才愿意与我亲热。”说完,他抬起手,作势欲拍,想要唤人来。
三枚银针飞出,恰好从百里芜弦的指间穿Сhā而过,景彻冷冷道:“再胡闹,就把你钉在墙上。”
“小景,太凶不好,容易老。”
景彻根本不理他这句话,仍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捏上百里芜弦的手腕,拽着他就往外拖:“跟我走。”
百里芜弦轻轻巧巧地动了动手腕,便挣脱开来,笑问:“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在这儿吃得好住得好,皇上都打不下来的苗疆王现在是我的兄弟,跟你走了又有什么好处?”
“当药人当得这么开心,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
百里芜弦翘起二郎腿:“当药人有什么不好,苗疆王不缺药人,要不是看我身体好,想当还当不上。”
早知道百里芜弦哪会这么轻易被扯走,景彻重新抓住他的手腕,扭到自己面前,沉声道:“你很喜欢当药人,那我偏偏就是不让你当!”
百里芜弦讽刺般地笑道:“我当我的药人,与你又何干?”
手腕被景彻擒得生疼,但是这回百里芜弦没有再挣脱,就这么任他抓着,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一分分传过来,久久流连。
景彻缓缓道:“你的命你不要,我要。”
叹了口气,随后反手,把景彻往自己身前一拉,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百里芜弦紧紧抱着他,垂头吻下去,双唇如胶似膝,只恨不得此生再也不分开。景彻慌乱,百里芜弦却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他搂住自己。像是在这个毫无余地的吻里迷失,他闭上眼,双手都攀在百里芜弦的颈间,伸出舌头试着回应对方,百里芜弦惊喜,只将头埋下去的更深,与他互相啮咬。
景彻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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