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酋长望着夜猫好一会儿,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女儿是你的,我无权过问。」
说完他便踩着蹒跚的步履离开了,留下夜猫一个人静静的站着。
淼伊人坐在病床前,伸出手抚摸着向文风俊俏的脸庞,低低的说:「文风,对不起!我没法子救你!我真没用,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真没用……」说着,她的脸庞悄悄滑下了两行热泪。
「文风,你不是最疼我的吗?我哭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否则我要哭得更大声了喔!你睁开眼呀!」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摇晃着向文风的肩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弄疼你了是不是?天呀!我一定是神志失常了才会这么用力摇你,你才刚出过车祸呢!你一定疼死了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乱摇你,你可别气我呀!你知道的,我只是担心你,不是有意的,我这么爱你,哪里会舍得让你疼……」
淼伊人就这样坐在病床前自言自语的对着躺在床上的病人说了一天的话,在一旁陪伴她的沈云烟感到一阵心疼,她忍不住的开口了:「淼淼,你别再对文风说那些无谓的话了!你说再多他也听不见,你只是在折磨你自己罢了!」
「你胡说!文风他听得见的!」淼伊人大喊,反驳她的话!
沈云烟叹了口气,没想到文风这个风流才子竟然能让一位条件如此好的女孩深爱着,「淼淼,我没胡说,我是一位护士,我非常了解文风现在的状况,相信我,你这只是在折磨你自己……」
「云姊,我知道,我只是自己在骗自己,作垂死的挣扎,希望这样叫一叫就能把他给叫醒,但是这根本不可能,你说对吧!」淼伊人恢复理智,跌坐在椅子上,虚弱的笑着。
「对不起!」沈云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开始觉得自己太多事了!
「别道歉!云姊,你并没有多管闲事,相反的你还帮了我,说不定我刚刚那些举动吓坏了外头的护士呢!」说完,淼伊人就脸色苍白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引起了沈云烟的一阵心疼,「淼淼……」
「对不起!」淼伊人止住笑说,「我想笑一笑能让难过的心情好一点,我已经好久没笑了。」
「淼淼……」沈云烟担心的唤着她的名字。
「云姊,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淼伊人强颜欢笑的牵起沈云烟的手,亲热的说,「都怪上天爱捉弄人,让我们到现在才认识,一见面又是碰上这么令人心碎的事,哎!云姊,我真的是打从心里喜欢你哎!」
「我也是呀!淼淼。」沈云烟感动的说。
淼伊人用力的握紧她的手,来表示她心中的激动,然后倏地站起身,虚弱的说:「我要回去了!我似乎好久好久没阖上眼了,云姊,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帮我照顾文风好不好?」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倒是你,可得好好睡上一觉,你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瘦很多呢!」沈云烟关心的说。
「我会的!云姊,再见。」淼伊人语重心长的又再次握住她的手,然后才匆匆的离开病房。
沈云烟看着淼伊人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好似过了今天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她不安的甩了甩头,将那感觉归因于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多到连她的神经世开始有些失常了。
她踱步到病床旁,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文风真的这样一辈子躺着?她为淼淼感到伤心。
淼伊人躺在向文风白色的大床上,嗅着属于向文风的味道,她从身上掏出一根样式精致可爱的小手杖,她转动着小手杖,眷恋的看着它。
这根小手杖是她当年开始藉着某物增强自己的巫力时,她娘送给她的,据说这根小手杖是她的父亲为了庆祝她的诞生,特地回到祖国请一位技艺高超的玻璃师父所做的,所以她特别珍惜这把魔杖。
「文风,既然我没法子救你,那我宁愿死去,我不要在世上过着没有你的生活。」她自言自语说完,就开始生疏的念起一句她从没念过的咒语。
「嘛咪嘛咪吧嘛……」当她快念完咒语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夺走她手中的魔杖,紧跟着就是一巴掌朝她的俏脸挥去,及时阻止了她念完最后一句咒语。
「伊人,你太不懂事了!你以为人只要一死什么事就都了结了吗?你真是太令娘失望了,这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我打,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能清醒清醒!」夜猫急促的喊着,幸亏她及时发现,否则她一辈子也看不到她女儿了。
「娘,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文风现在这个模样跟死了有什么分别?他虽然有生命,却不能思想、不能表达,我既然救不了他,那我不如死了算了,这一次你阻止了我,但我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无限个下下一次。」淼伊人表明了她必死的决心。
「伊人,你何必这么傻呢,没有了向文风,你可以去找别人呀!」夜猫心疼的说,她心里深处的那一座墙,已逐渐坍塌。
「别人不是文风,我只要文风。」淼伊人激动的摇着头,「娘,如果现在情形换成爸爸和你,你会如何?我相信你也会甘愿死去,而不愿独活在世上吧!」
夜猫无言以对,她静静的看着女儿,在这短短的一个多礼拜,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而且也成熟了,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断送别人应得的生命……也罢!这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了的事,一切就让天神去主宰吧!她不再管了!她心中的墙因她的想法而迅速坍塌了。
「伊人,拿去吧!这是救脑死的处方,你拿去救文风吧。」夜猫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她为了以防大酋长于心不忍而把它给伊人而讨来的。
没想到反而是她先于心不忍。
「怎么?你和乾爷爷不是说没有吗?现在为什么……」淼伊人顿时充满活力,一伸手就把纸给取了过来。
「伊人,别高兴得太早,你先看看治疗的方法,再高兴也还不迟。」夜猫心中仍迫切希望淼伊人爱自己的性命甚于向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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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伊人闻言低头看了看泛黄的纸,心想难不成这治疗的材料是什么稀世珍宝,难以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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