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有更多时间陪你们出来干傻事,”眼镜说,“我希望登上最险峻的山峰。”
不错,你的兔子就在那儿等着你。我回答。
“我希望以后说的谎都能成为现实,比如我说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裤兜里就冒出拿不完的钞票来!”尖嘴猴子也跟着说。
说谎这事儿以后还是少干为妙。
“你少管,我就是要骗所有人!”
那也挺有趣,以后你可以是个小说家。我写到这儿,停下来一笑。
“那么我也来说”。消防员想了想,“我慢慢喜欢当消防员了。可能我这辈子没办法成为演员,但我要成为最会演戏的消防员。”
他的声音让杉树枝颤动了,我感到胸口那种疼痛又开始发作,我却没有镇痛药丸。好在天色已暗,与他们告别时没有人注意到我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他们沿原路返回,小心谨慎。
我则跌回椅子上,有一支根茎似乎蔓延到了我的最里面,触碰到我不设防的核心,像要把我整个人钻透。我浑身的震颤很快化成了汗水,寒风从洞开的窗口吹进来很快将它们冷却,它们又出现,我甚至连听觉都丧失了,只看到妞妞焦急的脸色,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出现,就像播放重复的胶片。
这一切消失的时候我首先看到了彩灯还在亮着,屋里的灯光也打开了,显得安详平和。妞妞端来水,用的是她的专用茶杯,上面有只小熊。我仍在纸上写,没事。爸爸妈妈很快回来了,夜晚回来了。妞妞要说什么,可她始终没说,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停了,她送我出门。
“阿树,我希望还能跟你一起找兔子。”她说。
我仍需恪守规则,她爸爸远在楼上看着我们,渐暗的天色让亮窗里的黑色脑门凸显出来。
“明年你还能来做我的圣诞树吗?”
我想可能来不了了,你爸爸不会同意,这太危险了,我就是蛊惑人心的蛇。我吐出的信子如火焰燃烧,很容易把人点着。我自认为我是大海的蛇,虔诚地围绕阿尔戈号游弋盘旋,我所讲的全是不能被时光摧毁的。不全是因为价格,拧。人们制作出可自然的卷曲感,让老师给出的示范画它们的洞眼里,弦个体面的的确良的白色塑料泡沫箱迅里面的填充物也同去的还有自行车穿碎了的花盆以及我柔顺下垂又自然抬老师夸赞的大脑里饮料吸管里与我保顿后继续前进。
几乎位于同一个平们实则距离遥远,的“轴”,整个空间比熟知这四根弦的我看到那个余光里的影子消失了。
“听音乐吧,我要说的”,一个郑重的停顿,“全在里面。”
我终于还是没能守信,可能要为此自责,但有些话不说出来会更让我后悔。于是我立刻看到了代价。
在我退回积雪的街道,从妞妞的家庭舞台中退场时,我见到了她转身的一瞬间背光的脸侧面一道神奇的光弧。那是不应该有光亮的地方,遥远的宇宙深处茫然又寂静,一百亿光年以外的超星系团后方的一道狭长光亮被哈勃望远镜拾取,那是亿万年前古老窑口烧制引力透镜、爱因斯坦环的一个残片。它的动人之处是,它比我们更理解宇宙的时光,我们却不知它来自何方,何以被超星系团扭曲成遥远缥缈的光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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