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本事其实也不太大。

譬如，凡人不会飞；凡人也不会在水中呼吸；凡人也不会爬树；凡人也不会辨别气味。

鸟儿在飞翔这一方面是凡人所望尘莫及的；在水中生活这一方面，凡人与鱼儿是不可同日而喻的；在爬树这一方面，凡人不如猫儿。猫儿既可当老虎的老师，也可以当凡人的师傅。在辨别气味这一方面，凡人可比猎狗差得太多了。它们有时候真的令警察们汗颜啊。

飞山受辱，投进大泽之后，几家欢乐几家愁。

泽上的鸟儿们高兴了，它们有了栖息地；山上的野猫们高兴了，它们有了水鲜吃。不高兴的是猎狗们，它们是喜欢到处撒野、豪欢的一类动物，困守在不大不小的山上出不去，它们怎能不愁啊？鱼儿们也不高兴，它们的地盘缩小了，它们的同类被砸死不少，这样的局面怎能让它们高兴呢？

这不等于说凡人是绝对无能的动物。

哪儿有山，哪儿有水，哪儿有鸟儿，哪儿有鱼儿，哪儿有猫儿，哪儿有猎狗，哪儿便有凡人！凡人们生生不息，无休无止。

到底是先有山、先有水、先有鸟、先有鱼、先有猫、先有猎狗还是先有凡人，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这个问题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难弄明白。

总而言之，自从飞山投进大泽之后，某年某月某日，鸟儿、鱼儿、猫儿、猎狗、凡人同时出现了。

与它们同时出现的是鱼洞、鸟巢、猫窝、狗屋，以及人类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