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外面炮竹声连天,一派喜气洋洋——
笙哥儿卧在榻上,身上盖着条白虎皮毛毯,幽幽叹了口气。
“哥儿现在知道叹气了?”重楼往火盆里添着炭,“昨夜让哥儿好好呆在屋子里,哥儿偏要出去逛,好了,吹了风了,原说今儿晚上要去看烟火的,去不成不说,明儿若是还不好,这也是出不去了。”
“我哪里想到会着凉的……不过就是闷在屋子里久了,看外面月色正好才出去的,连园子都没去,只是在廊上走了一圈儿……”因为着凉,笙哥儿的声音绵绵的,没有什么气力。
“都是余容的不是。”苍术捧着药罐子进来,“我们忙着,让余容陪着哥儿,他又不顾着哥儿……”
“也别怪余容了。”笙哥儿道,“是我自己要出去的,余容劝过了的,不是他的错。”余容一早就不见人影,吃饭时听葭儿说是被重楼和苍术罚了去刷马棚,劈柴挑水,都没有歇息的时候。
重楼知道笙哥儿的心思,道,“既哥儿维护余容,那何以自己就不保重自己了?现下是哥儿病了,余容自然难逃罪责。”
笙哥儿蹭了蹭荷花靠枕,心里觉得更加郁闷。
“快别歪着了,起来喝药吧。”苍术这边倒好了药,端过来给笙哥儿喝。
“才喝了几个时辰,又喝啊……”笙哥儿并不情愿,“我的肚子里都是药,嘴里也全是药味,难受得紧。”
“哥儿都是自找的,不想喝药如何把自己折腾病了?”苍术把药碗放下,伸手探了探笙哥儿的额头,“还好,没烧起来。”
“哥儿也就每在喝药的时候闹闹孩子气。”重楼过来把笙哥儿扶坐起来,垫好靠枕,毛毯也小心地拉好,“快喝吧,明知是要喝的。喝了药早点好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笙哥儿扁扁嘴,拧着眉捧起那碗药,先舔了一口,眉皱得更紧了——
“烫了?”苍术问。
“苦……”笙哥儿深吸口气,一口气把那碗药给灌下去了,喝完看向重楼,重楼了然地把一块梨花糖膏放到他嘴里。
苍术在一旁看着笙哥儿含着梨花糖膏脸颊鼓鼓的模样,一阵心热,忍不住伸手就在笙哥儿的颊上摸了一把,“哥儿越发可人了。”
笙哥儿瞪他,“有这么说话的吗?”
重楼也沉下脸,“苍术。”
苍术收回手,无所谓地笑笑,转身又去做他的事去了。
重楼看了苍术一眼,回过头来对笙哥儿道,“哥儿休管他,这样躺着也烦闷,不如重楼给你弹个曲子解闷?”
“嗯。”笙哥儿点头笑道,“就弹那首《络丝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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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杜若来的时候,正见到重楼给笙哥儿盖被子。
“嗯,方才还说话呢,今儿一天因着不能出门气闷着呢,又病着,身子不爽快,倒把自个儿给折腾累了,睡着了也好,原也不想要他真的守岁。”重楼转头看杜若,他身上的蟒服还没换下来,双翅帽也抱在手里,“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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