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神武侯府不算太大的庭院里,杀声四起,刀剑交织,铿锵四作,地上很快就躺满了侯府的侍卫
幽燕征夫的杀手们以凶恶残暴杀人不分善恶而闻名,面对这些无辜地想要保护主子的侍卫们,他们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仅仅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侍卫们已经躺下了一大半,十多名杀手没有了侍卫们的包围,自然找到了突破口,很快冲了出去,直奔风靖而去
风靖眉头一皱,将柳柔清交给了风之竹风之菊,提剑迎了上去,他刚一加入战团,雪澜就朝着隐藏在暗处的风宇使了个眼色,风宇立刻领着穿着家丁服装的苍黄三十六将们冲了上去,三十六个人笨拙地拿着铁锹木棍,有的甚至拿着厨房的汤勺,个个一副胆怯的涅,但却坚定地围在神武侯身旁
幽燕征夫的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招招见血,可是他们就搞不明白了,怎么这群神武侯府的家丁却根本触碰不到呢?看他们一副笨拙地闪闪躲躲的涅,也不像是会武功艾可为啥就是砍不着,杀不到呢?
风靖一心放在杀敌上面,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知道,神武侯府的家丁们也拿起了各自的武器在保护侯府
雪澜依旧坐在桌子前面,一动不动,满脸镇静,望着不远处的打斗,她好像在看一场戏一样,葱白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地敲着,每一下,都带着指控全局的命令
墨倾宸却是在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眨,一刻不移,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好不容易没有了面具的覆盖,他怎么能不多看几眼?
遍身的风华闭月羞花,绝美的容颜,绝茂的风姿,她拥有着站在天地顶端的能力,睥睨天下的傲气,淡漠傲然,冷清孤绝,这,才是传说中的帝莲,十数年前的传言,并非空茓来风
帝莲托生,香溢九天;一蕊当先,六莲为伴;一统天下,傲视尘寰
这句话,来自疯花六祸,他墨倾宸的师父,一个神话一样的人物,而帝莲的传说也暗藏在这句玄言之中
……
风宇和三十五名家丁一起,将风靖护得死死的,幽燕征夫的杀手们竟然无从下手,直到雪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手指上的力度一重,在桌面上叩了两下,那三十多个家丁才一个不防,露出了一处破绽,有个机灵一点的杀手顿时大喜,钻入了空子,趁着风靖不备,一剑Сhā向他的胸口
说来也有些巧了,正在这时,一个家丁腿上中剑,身子倏地便倒了下去,将那杀手的骄嗒一声撞歪了杏明见状,立刻脱离了那三个杀手,一个箭步窜到风靖身旁,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再顺手点了他三处茓道可是,他的脸色却依然黑青起来,就连流出的鲜血,都变成了可怖的青黑色
那些杀手们一见,立刻高兴了起来,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加兴奋了,杀的也更加有力了然而,打了鸡血的却不止他们,那三十多个家丁似乎也跟着小宇宙爆发起来,手里的锄头扫帚汤勺挥舞得有模有样,一时间竟然让那些高手黑衣人们溃不成军,当杀手片刻间就只剩下四五人时,头领吓得一声呼哨,这才不甘心地撤退了
妈逼的,这神武侯府太他妈诡异了,守卫的侍卫们全死光了,提着木桶挥着木棍的家丁却是高手,反正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了,也只剩下了三四个人了,还是赶紧撤吧,省得全军覆没而且,回去的时候,还不能说被一群家丁打败了,必须说兄弟是跟神武侯府的侍卫们同归于尽了……
只不过他们却不知道,今天晚上雪澜为了尽尽孝道,很体贴地亲自下厨煮了一锅汤,而这道汤里面,加了杏空研制的药丸,那是可以解天下百毒的东西
这汤,是不是雪澜亲手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里面有这解毒的玩意儿,而且,风靖也喝了很多女儿的“孝心汤”
他们更加不知道,杏明给风靖吃下的,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他研制好的药丸,让他昏昏入睡,陷入半死不活状态的药丸更加不知道,正是这粒药丸吃下去,才显得风靖脸色黑青,血液也变成了黑青色,而并非他们刀较的毒药之功他们当然更不知道,自己,其实成了这场闹剧中的跳梁小丑
一场血腥的刺杀就这么结束了三十五名家丁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个个面带惊恐,当然,这是他们装的
不过,从那以后,将军府里的丫鬟仆人们,全把这三十五个家丁当成了他们心中的偶像,毋庸置疑的,草根偶像
... [,]
(刺杀倒是结束了,只不过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柳柔清猛的扑到风靖身旁,面上的泪水泛滥成灾:“靖哥……靖哥……你怎么样了翱靖哥,你别吓我啊……你别吓我……呜呜,快请医生来艾快去请医生来看看……呜呜呜呜”
因为神武侯受伤昏迷,侯府中也乱成了一团
其实风靖心里才郁闷呢,自己明明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可是为毛他就是睁不开眼使不上劲啊
雪澜假惺惺地擦了擦干涩的眼睛上的“眼泪”,鼻子还抽噎了好几下,墨倾宸有点受不了地白了她一眼:“那可是你亲爹,你都敢算计,小心以后又追着打你”
雪澜贼贼地一笑:“他要是追得着再说了况且,我为了天下大事,我老爹通情达理,一定不会怪我的,正好让他躺两天休养休养身体,也让我老娘想想他年轻时候的好”
墨倾宸眉眼一挑,唇角戏谑的笑着,妖娆的面上泛着光华:“澜儿,你随你爹”
“啥?”
“体力好”
“墨倾宸,你给老子滚犊子!”
……
很快,云国神武侯被刺杀,中毒极深,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消息半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昙城,甚是,很快就从京畿要地传到四面八方去了
有人证实了,这消息是从京城的名医口中传出的,绝对不会有错,因此,全天下的百姓,都信了
云国的神武侯病嗡,云国中有人喜有人忧
琼仙楼上
往日的喧嚣忽然不见,变得安静起来,一张张饭桌上飘着菜香,但是吃饭的人却没一个觉得这饭菜有多么可口
“我说,王二,你就赶紧吃了吧,这样的饭菜,以后没准就吃不上几顿了”
“唉,是艾咱们的神武侯爷一垮,恐怕云国……”
“风家护卫咱们云国三代忠烈,如今却没有了后人,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
“你们怎么这么悲观艾咱们不是还有个镇武爵爷吗?”
“你小子知道个啥艾那镇武爵爷明明就是摄政王的人,全昙城的人都知道,就只有皇上和四皇子不知道”
“唉……看来,咱们云国,恐怕要改国号了”
……
云国宫
云昭明和云赤城正在对弈,看得出来,两人的面上都有喜色
“父皇,今日看父皇的脸色,似乎有喜事降临啊”
“皇儿难道就没有喜事?哈哈”
云赤城眸中精光一闪,“啪”地一声落下一枚棋子,沉稳而有力:“风靖病危,父皇,你正好将他手中仅有的那点残存兵权整个拿过来”
云昭明点点头,手中捏了一枚白子不知往哪里放:“嗯,这点兵权,就由皇儿你保有吧,陆子骞那边,也不宜坐大,要防止第二个神武侯出现”
“孩儿知道了,多谢父皇”云赤城俊雅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这三分之一的兵权,就由孩儿保管吧,当初,没有对风靖赶尽杀绝果然是对的让他和摄政王那边互相争斗,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在此坐收渔翁利,既不落人口舌也不费一兵一卒”
“哈哈,我的皇儿果然是有计谋”云昭明一脸欣慰,“朕还的风雪澜会成为你的阻碍呢,没想到我家皇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为了咱们云国,你能够割舍一切,包括儿女私情”
云赤城垂下了眼眸,遮掩住不禁流露的悲伤:“为国为民,孩儿万死不辞”
他根本没有割舍下一切,也没有割舍掉雪儿,在雪儿死了之后,他才知道明白,这个女子对他而言,早已经如同空气一般,离去之后,他才开始窒息,难过,痛不欲生可是,她已经死了,死了整整三个年头
“父皇,”云赤城再次抬眸,有一丝凝重,“近日儿臣的手下来报,摄政王动作频频,而眼下他的对手神武侯又一病不起,恐怕,他快要坐不住了”
云昭明点了点头,缕缕胡须,脸色也凝重起来:“恩,云弥天这老狐狸也得除掉,但云弥天终究不如神武侯,有威信又有兵权,即便他在朝野中党羽众多,可三五年内依然无法成事,这一点,皇儿你应该放心才是”
云赤城沉吟不语,皱眉点了点头,“吧嗒”一声,云昭明再度落下一子:“对了,那个风行商行那边,没有动作吗?”
云赤城眸子半眯,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有些清冷却绝美得不似人间女子的容颜,他对薛蓝儿是有些愤恨的,可不知为何,一看到她,他心中就会把她和那个早已远去的影子一点点重合起来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风行商行貌似对上了那个扶摇商行,如今,扶摇商行的产业正在对风行商行进行全方位的打击,我看薛蓝儿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时间管我们云国的事情”
云昭明高兴地点点头:“要不是那个薛蓝儿不识抬举,倒是可以拉拢过来,可惜她太傲气了不过,既然那个扶摇商行敢于挑衅风行商行,说明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皇儿,若是有机会,你可以试着结交一下他们”
“是,儿臣知道”云赤城点头,“父皇放心吧,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把我们云国发展成为两陆最富强的国家”
摄政王府,密室
公子摇落依旧一身淡雅的打扮,手中一把白色折扇轻轻摇动,带起耳畔的轻风拂动发丝轻扬
他的对面坐的,正是摄政王云弥天,他的长子云无私以及镇武爵陆子骞
“王爷,大人那边可是生气了”好听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却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威严
云弥天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却掩藏得极好,对上公子摇落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威严的涅:“劳烦公子你转告扶摇商行的那位大人,如今,神武侯已经命在旦夕,云国有三分之一的兵权已经僵死不能动弹,而另外三分之一的强兵,正在本王手上况且,如果现在本王突然发兵,云昭明和云赤城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回调兵力,皇宫中只有几千人的护卫,也几乎全在子骞的荫护之下,公子,你还的什么?”
公子摇落懒懒地看向云弥天:“王爷,那位大人生气的,可不是你破坏了计划,而是因为你的贸然行动这次,若是风靖真的病危死了,那倒也罢了,若是这次被那风靖又碰巧躲了过去,王爷,那位大人可真要生气了”
云弥天一听,顿时放心了,得意地昂起头:“那就还请摇落公子为本王美言几句,让大人放心,本王既然敢动,就已经坐下了万全的准备,当然更不会坏了咱们的计划到时候,咱们戮力同心,达成才目标后,本王答应那位大人的东西,自然会给他”
公子摇落斜睨云弥天,眸中带着不屑,只是,他掩去了:“那位大人让我转告王爷,别忘了,还有个风行商行的主人薛蓝儿”幽黑的深眸如同万年不变的深渊一般,使人看不真切其中真正的含义和表情, ... [,]
(“这次,若不是大人的扶摇商行提前出手,牵制了薛蓝儿的行动,恐怕王爷大人,乃至整个云国的百姓早就已经沦为乞丐难民了”
云弥天感到一股阴森的气势朝自己扑来,那种威慑之意,差点让他胆寒到屈膝跪下,可当他看过去时,公子摇落却依然只是摇着扇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涅
云弥天心中一凛,忽然变得恭敬了好多:“那便劳烦公子转告那位大人,说本王多谢了”
公子摇落微微颔首,手中的折扇忽然同看着云弥天:“王爷,镇武爵爷,既然你们认为此时是最好的时机,那不知打算何时动手?”
云弥天苍老的老脸上顿时现出笑容:“再过几天,便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祭天告祖之日,云国皇室的灵位,一直放在燕然山外不远的皇祠阁中,祭天,自然也是在皇祠阁了公子摇落你有所不知,这皇祠阁所处之地,易攻难守,简直就是一处瓮中之地,到时候,云昭明和云赤城一旦进入其中,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云国的皇祠阁,乃是千百年前的高人所创,据说是勘察过风水,乃是龙茓,适合供奉祖宗牌位,子孙定会因此福荫万代然而,这位高人显然对于军事地理一窍不通,不然他也不会把这地方作为皇祠了
这皇家祠堂处在燕然山外一座山林的凹陷之处四面都是山头和茂密的树林,而要入皇祠阁,也必须通过一条人工开辟出的道路,因此,若是有人在后边将这条道路封死,那便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了因此,每一年的祭天拜祖仪式,皇室都会派出大量的军队守在这个道路的入口,以防止有人不轨逆乱,只是,今年还真的有人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了
公子摇落闻言,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王爷真的有信心吗?”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经兮兮的公子夜莲的一句话,“不管你公子摇落在昙城玩什么把戏,瞬么阴谋阳谋,我,公子夜莲,必然会出手阻止”
他不出面,他公子夜莲也能阻止?
“公子摇落请放心,本王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管是云昭明还是云赤城,甚至是神武侯府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爱子惨死,他要报仇,他一定要让这些人给他的无苟陪葬
谋划了几十年了,等待的就是这一天,云国,他这次势在必得
公子摇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就先预祝云国新皇心想事成”眼底的深邃,却是谁也看不懂
公子摇落,永远是一个谜
云弥天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承公子摇落吉言,他日本王若是登临帝位,一定不会忘记了公子摇落的相助”
公子摇落点点头,但笑不语,摇着扇子轻轻走了出去
云弥天讨好的笑容随着他的转身也消失在了脸上,云无私走过来,不平道:“爹,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艾不就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书生吗?”
云弥天立刻制止自己儿子:“无私,若是公子摇落真是如此无用之人,又如何能够位列大胤九公子之二?无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且……”苍老的脸上忽然阴狠狰狞起来,“如今,我们还需要他和那个人的帮助才能成事,目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况且,待我们夺下云国的江山,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
摄政王府密室中的密谋,本该是决不可能泄露的,谁知道,却一字不漏地进入了雪澜的耳朵里
而公子摇落的事情,自然也被雪澜全知道了,从这次开始,公子夜莲正式对上公子摇落
一方的阴谋正在酝酿开始,另一方的阴谋,也正在踌躇策划
昙城,成了各方阴谋的聚集点,各方势力纷纷崭露头角,然而,谁隐藏到最后,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雪澜懒懒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之上,树荫下的阴影,随着西垂的斜阳,一寸寸地慢慢移动,而雪澜,也渐渐变得烦躁起来每个月的这一天,她都会这样,都会这样焦躁不安,只因为,这一天,是她最没有安全感也是最虚弱的时候
每个月的月满之夜,只有她认定的人可以呆在她身边,而呆在她身旁之人,她就决不允许背叛
今晚,天上风起云涌,浓云密布,似乎有一些不平静呢
“杏空,倾宸呢?”天色一暗,她就要开始准备了
杏空看了看渐渐黑下去的天色,也开始着急起来:“倾宸公子说是要去取一样东西,说自己很快就回来,可这都去了一个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派人去找”虽说屋顶上还站着一个,但那个已经背弃过她一次的男人,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再去触碰
锋亦寒如同往日一般立在屋顶之上,清冷的声音仿佛为这燥热的夏日也带来了一抹寒凉他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直望着下面的那个身影,可是,她却吝啬到连一个目光也不肯给他
他们的话,他听力敏捷,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忽然心中有一个极为龌龊的念头,消自己能够变成一个会诅咒的巫婆,诅咒墨倾宸出事,永永远远都回不来了,这样能够为她解毒的,就只有他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在这时,偏偏杀出个程咬金来了,即便是他真正变成了巫婆,这下也没用了
杏明走进院子里:“主子,苏慕白前来求见”
雪澜懒懒抬头:“苏慕白?他没事来凑什么热闹?不见”
“可他说……”杏明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自家主子,自家主子那可就是个不定时的炸药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他说,他有倾宸公子的消息”
“什么意思?”雪澜蓦地坐起了身子,眸中闪出一缕危险
杏明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涅,似乎十分着急”
“让他进来”
……
苏慕白依旧一派的温润如水,浅淡的衣衫包裹着瘦弱的身子,好似一阵大风也能把他吹倒似的,唇边挂着那抹惯有的笑容,只看一眼就仿佛被一股清泉泽润了,十分舒心是谁说的他“笑,恩仇免”,确实不假
“在下冒昧前来,唐突了薛姑娘”儒雅温润的形象,仿佛那清泉之旁的一株清菊,淡雅却美丽,稳重而不失风采
“该成阁下公子白还是六皇子?”雪澜懒懒地抬眼,身体上的不适让她不想过多动弹
“姑娘太客气了,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薛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慕白”
雪澜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我同六皇子好像还没有那么熟吧”叫你慕白,还真是肉麻了点
苏慕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窘意:“是在下唐突了姑娘”
“找我什么事?”他那话里话外的,脸上可以的红色,到底是啥意思?
苏慕白的脸上表情一凛:“啊……是了,在下差点忘了,薛姑娘,你可认识一名叫宸的公子?”
雪澜迟疑地点了点头,眉头却暗暗 ... [,]
(皱了起来,看向苏慕白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深思和揣度,她,和倾宸的另一重身份,几乎是没有别人知道的,他苏慕白,一个深处云国皇宫,行动根本不自由的质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苏慕白的脸上有一丝凝重:“今日在下本与城中友人相约在郊外赏荷,突然见到一名公子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在下本来想要救援,无奈我和友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公子被黑衣人掳去,而他们消失的地方,掉落了一块檀香木佩,在下拾起来一看,上面正写着个”宸“字,在下和友人连忙进到城中,拿给那些见多识广的当铺掌柜看,他们一见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块牌子在风行商行被奉为上宾,在下连忙前来侯府,寻找姑娘,看是否认识这位叫宸的公子”
雪澜早已听得站起身来,脸上有几分焦急:“他真的被掳了?”
墨倾宸跟随疯花六祸学过武艺,虽然疯花六祸只是因为跟灵国皇帝交好,卖个面子,随便教教,但得他指点,武功虽不算绝顶却已经是很高了,能够掳走他的人,一定不是泛泛
苏慕白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泛着乌光的深色檀木,上头一个篆体的“宸”赫然其上他递给雪澜:“如果这块木牌的主人,是那位公子的话,想必不错了
雪澜接过那块木牌,上面有她亲手雕上去的”宸“字,可那东西却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她的心里
”杏明,咱们出去找“
”主子!“杏空杏明一起拦住了她,”您如今的身子不适宜再出门了,找公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吧,我马上联络他们我们俩现在这种时候不能离开主子身边的“他们再也不想看到从前的事情重演,而现在倾宸公子被人掳走,以他的身份,那些掳人的,摆明了就是要针对主子
”不行,我得……“雪澜正欲抬脚,忽然间,一股浓重的眩晕撞向了她,身体忽然站立不稳,而离得最近的苏慕白正好接住了她
”薛姑娘,你没事吧?“
淡淡的菊香混合着男子特有的香气冲入她的鼻腔,雪澜只觉得眩晕感更加浓重起来,一股冰寒从脊椎一直往下,忽然变冻僵了她的身体,她瑟瑟发抖,欲望陡然冲了上来
雪澜心中大惊,抬头望望天际,落日才刚刚坠下,天色虽然已经完全黯淡下来,可是离子时却尚早,为何她的毒却提前发作了?
杏空一见自家主子有异,立刻从苏慕白手中接过自家主子,替她把起脉来,才刚接触到她的脉象,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主子怎么了?“杏明担忧地问
杏空皱起了眉头:”主子的毒,提前发作“
”怎么可能?“杏明大惊失色,主子身体里的毒,是他和哥哥一直关心的重点问题,他俩之所以一直委曲求全地扮女装,赖在主子身旁伺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的毒素有变,可是这三年来,毒性一直很稳定,都是在每个月至阴之刻,月满之夜的子时发作三年来,从未有变而且,他们俩监控着毒性,这个月也应该同样才对,怎么会毒发突然提前,而且,正好是赶在倾宸公子被人掳劫的关头?
难道,主子是因为太过的倾宸公子,体内血气流动加快,毒性才会提前爆发?
苏慕白满脸担忧:”薛姑娘……中毒了?“
杏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感觉这厮身上像是带着瘟神来的一样:”跟六皇子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若是没什么事,您请回吧“他心里难受得都快翻天,还跟你这捣乱的客气个什么劲
苏慕白脸色一僵,嗫嚅道:”是……是在下……唐突了,“连笑容,都有些不自然起来,”薛姑娘,在下告退了,姑娘你……多保重“说完,苏慕白转过身,似乎还是不舍就此离去
”等……等一下“雪澜已经冻得牙齿上下打架,体内的感觉更是汹涌起来
该死的,这毒到底哪里变异了,这毒不但来得早了,而且来势凶猛到,她都快要扛不住了
苏慕白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薛姑娘……“
”帮我解毒“
”翱“苏慕白没听明白,不,听是听明白了,不过弄不明白,他又不是大夫,解什么毒啊
”薛姑娘,可我……“
”澜儿“折间,一道冷风闪过,一道青黑色的人影落到眼前,雪澜的面前便多了一个人锋亦寒再也忍不住了,她居然宁愿让一个根本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人帮自己解毒,也不愿意让他来
他明明,就一直守在她身边啊
”我帮你“
雪澜淡淡地抬起眸子,因为寒冷而脸色苍白,她看着锋亦寒那张冷冽刚毅的面容,语中却带着无限的疏离:”是恨寒公子啊呵呵,不好意思,我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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