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宸此刻恨不得立刻抱着雪澜离去,可无奈凤鸣渊不知道吃错了啥药,一只手愣是死死抓着雪澜的衣袖不放,哦,不对,升级了,刚才还抓着衣袖呢,现在改手腕了。
雪澜暗骂一句,果然是个风流成性的兰陵王出身,昏迷着还知道非礼小爷。
墨倾宸看了一眼抓着雪澜手腕的那只手,再扭头看看沉遥津,面色很难看:“寂寞侯爷,澜儿需要包扎伤口。”
沉遥津皱眉点头:“嗯,伤口确实裂开了,需要包扎。”他望着雪澜裙摆之下渐渐沁出的血水,若有所思。
如果是腹部受伤,血完全可能沿着双腿流下来,可如果是胸口以上的部位受伤,流血的地方应该是手臂才对,一边想着,一双幽深的鹰眸一边朝被凤鸣渊紧紧抓住的手腕看去,那里干干净净一丝血迹也无。
这样说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
墨倾宸忍着心中的怒气,好脾气又道:“澜儿伤到的是腹部。”这下该明白了吧?
沉遥津淡淡笑:“嗯,我知道啊。”
深呼吸,再深呼吸:“可你是男人,澜儿是女人。”
沉遥津一副你白痴啊的样子:“这天下人都知道。”
肿么了?
墨倾宸承认,自己的脾气真的很好,很好:“寂寞侯爷,澜儿是女人你是男人澜儿是我的未婚妻我未婚妻受了伤需要包扎你是不是该避开男女之防回避一下难道你是想看到我未婚妻脱了衣服在你面前包扎还是怎么滴或者你是想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澜儿包扎以达到你们水国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墨倾宸邪肆的面容上一片愤怒,不过就连生气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一口气说完那些,他气儿都快喘不上了,可一双眸子还怒气冲冲地瞪着沉遥津,大有随时再战的准备。
沉遥津恍然大悟:“哦哦,早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笨蛋。”说完,还朝雪澜暧昧地眨眨眼。
“澜儿,这次我就先出去了,等以后咱们成了自己人,就不用避嫌了。”说完,仰头得意地看了墨倾宸一眼,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墨倾宸愤愤瞪着那个趾高气扬的 ...
(背影,撕了沉遥津的心都有。
今天就该看看黄历是不是该出门的,自己宫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兄弟不说,在自己宫里还被一个无名无份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的男人给挑衅了。
该死的沉遥津,你最好乞求以后别作我兄弟,否则让你尝尝家规的厉害。
“倾宸……我快死了……”
雪澜真的快死了,胸口上方的伤口疼得厉害,这男人还在看着另一个男人的背影畏亵不止,倾宸啊,你要出轨没关系,可也别找男人啊,倾宸啊,你要找男人也没有关系,咱要努力做攻啊,倾宸啊,你做小受也木有关系,可能不能先给小爷包扎一下啊。
墨倾宸猛地回过神来,歉疚地看着雪澜:“对不起澜儿,我一时生气,竟然忘了你。”
雪澜大悲大伤,天哪,这还没成亲呢,要是成亲了,你还不把我当透明的了?
墨倾宸当然看不懂雪澜那股悲伤的劲儿是来源于猥琐的思想,连忙将她的外衫脱了下来,雪白的里衫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紧紧贴在伤口处的皮肤上,一扯动便像是刀割上去了。
杏空皱起了眉头,一点点将紧紧贴在在伤口上的衣衫取下,瞧着主子忍痛的模样,心中就有些不好受。他仔细地将伤口清理干净后,开始上药,包扎,虽说那个碍事的凤鸣渊依旧紧紧握着雪澜的手不放,不过还好,他忍住了,没有把他那手给剁下来。
等到雪澜再次上药包扎好伤口之后,墨倾宸才舒了一口气,不过一转眼,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澜儿,你腿上流下来的血怎么回事,你哪里又受伤了?”
杏空的手一顿,脸上黑了。
“赶紧让我看看,让杏空给你好好包扎一下,千万别不管啊。”
雪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倾宸,尔后问杏空:“我这手咋办?”该死的凤鸣渊一直抓得死紧死紧的,难道要一直任由他抓着么。
上次救他被他抓着,这次他救她,自己还被他抓着,简直是克我。
墨倾宸的脸色仍旧焦急:“澜儿别任性了,伤哪了,赶紧敷药。”
杏空的脸依旧黑着,两人把墨倾宸的话自动无视:“要不真把他手剁了吧?”
墨倾宸急了,这俩人怎么了,受伤了还不着急:“澜儿,快给我看看,你看你都流了这么多血……”他看着心疼。
雪澜摇头:“不行,长得还算顺眼,真残了可惜。”
“那剁你的?”
“还算剁他的吧。”
墨倾宸彻底怒了:“风雪澜,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
“妈的,小爷来大姨妈了行不行!”真想一脚踹死他。
墨倾宸茫然,回头问杏空:“大姨妈是啥?”
杏空冷汗淋淋:“月信。”
大冬天的,苹果红了。
大胤历一零五九年十一月初三,晴空无云,微风。
这一日,是灵国皇太女风雪澜大婚的日子,这场风风火火传说了大半个月,波澜迭起的婚事,终于展开了。大婚前两日,忽然传出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消息,灵国皇太女居然要同娶两男,一个当然是早已既定的未婚夫,天下第一美人三皇子墨倾宸,一个,便是天下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轩辕世家的主人,轩辕殇。
无奈,雪澜传奇般的人生中,又多了风骚的一笔。
这一天,清晨的旭日在光辉中多了几分温暖,许久不化的一些冻雪居然消弭殆尽,昔日凄凉寒瑟的风景忽然变得不再萧条,灵城中到处都张贴着红色的喜联和大红灯笼,整座城池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中。
灵国皇太女,不仅仅是大胤的一个传奇,更是所有灵国百姓为之热爱的骄傲,她虽然执政时日不长,但几件大事下来,大开大合,深得百姓们的爱戴和尊敬。今日是大婚的好时辰,百姓们从清早起,就列在道路两旁,希望占一个好点的位置,可以瞻仰皇太女的风采。
虽然说,是皇太女纳夫,但雪澜坚持以普通百姓的嫁娶之礼举办婚事,她,还是新娘,新郎依旧是新郎。
揽雪殿中,雪澜早早便起床了。柳柔清和菊儿陪在闺房中,为她梳洗打扮,风靖和杏空杏明在大厅之中招呼客人,当然,还有那几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铜镜之前,花黄对镜贴仔细,娥眉轻扫现风情。本来就绝美脱俗的一张容颜,经过轻轻的妆饰,倾国倾城的容貌已足以傲视天下所有美人。
菊儿忙乱地给主子整理着衣装,挂上各种配饰,柳柔清却立在雪澜身后,双手挽着她长长的头发,一下下轻轻梳理着,风韵犹存的容貌和镜中如花似玉的女儿有三分相似,只是却多了几分贤淑和温婉。
柳柔清的双眸中隐隐带着一层薄雾,脸上有些许不舍,更多的确实安慰,手中的木梳一下下梳理着她的青丝,心中感慨:“想不到,我竟然还有为我的雪儿绾发的机会。”这机会得来不易。当初,她真的以为女儿就这么去了,万念俱灰的她情愿一再前往山寺拜佛,只希望自己能够黄卷青灯为女儿下世祈福,可天见可怜,她的女儿居然失而复得,如今,她竟然还有机会为女儿绾发。
这也许,是身为娘亲最幸福的一刻。
雪澜微微偏过头,靠在娘亲的身上,属于娘亲的香味让她眷恋,这个怀抱,还是温暖如昔,还是安稳如昔。
“娘,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你和爹的。”等一切结束,她不会让他们承受任何苦楚流离。
柳柔清欣慰地点点头,眸中的泪光更甚了:“好,娘和你爹都等着那一天。”真是的,今天是女儿出嫁的大好日子,应该高兴才对啊。
柳柔清慌乱地擦着眼角,不想让泪水流下,可心中的叮咛还是要说的:“雪儿啊,娘知道你争强好胜,也知道你有不输于男子的雄才伟略,可是雪儿,娘看得出,倾宸和阿殇都是好孩子,他们是真心爱你的,不管他们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既然成婚了,那就忘记以前的不快,好好过吧,凡事都要记住一句,家和万事兴。”
雪澜点头,不让娘亲为自己担心。
柳柔清继续:“亦寒和慕白那两个孩子是最不容易的,一个是从小就被当成质子流放在外,背井离乡受尽人欺凌,一个是因为母后被冤枉错杀,而从年幼的太子变成流浪的孩子,后来,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为娘知道,他们两个都爱你至深,虽然今日你的心中只有倾宸,这次大婚也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可是雪儿,做人还是要重情,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辜负了亦寒和慕白吧。”
“娘……我知道的。”铜镜中,雕花容颜微含春意,眉梢眼角,尽是风情。
柳柔清点点头,看着这样的女儿,心中自豪不已,普天之下,哪个女子能有这样的风采和容貌,哪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幸运和气度:“那个水国的寂寞侯爷看你的眼神,也不一般,可是娘觉得不太好说,雪儿自己掂量着吧。可是雪儿……云赤城毕竟是傲儿和月儿的亲生父 ...
(亲,就算以前他是大错特错了,可眼下他的悔恨谁都看得出来,你们难道就真的回不去了吗?”若是没有四年前那场冰冷的大雪,她其实还是比较喜欢云赤城的,想起他们两个小娃娃青梅竹马,雪儿像个瓷娃娃一样黏着“赤城哥哥”的时候,真是极为温馨的画面。可惜,却偏偏不遂人愿。
雪澜凤眸微暗:“娘,他已经有家了,有自己的后宫,自己的男人……”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四年前,他在一个女人身上,ji情似火,一句句说出侮辱她的话语,那一幕,是她心底永恒的伤痕,永远永远,都愈合不了。
柳柔清叹了口气,了然地点点头,伸手心疼又爱怜地抚摸着雪澜的头,一如小时候她被她爹责骂挨打之后:“只要雪儿自己愿意就好,娘只是不希望雪儿今生有遗憾。”
雪澜的手覆上那双如春风般温暖的手:“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柳柔清再也忍不住眼中积聚的泪水,但却笑得很开心:“好,好,娘放心。雪儿也放心吧。”
“雪儿,娘知道你这一生下来,就是带着使命的,这一生,注定了不寻常,所以,你只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不用去管天下人的想法,一女二夫本就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可是,这本就是你命中注定,所以雪儿,你要记得,你的身后还有我们,不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雪澜点点头,再度朝着自己娘亲的怀里靠了过去,不知为何蓦地却红了眼眶。
风靖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母女依依不舍的情形,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也忽然一阵感慨,然而很快便一闪而逝:“怎么还没好?凤辇和俩新郎官儿都快到了。菊儿,你还不赶紧给小姐换衣服啊?”不舍又如何,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况且,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们该为她高兴才对。
柳柔清一听,连忙将眼泪擦尽,从菊儿手中接过凤冠,给雪澜带上,菊儿一手已经捧起凤袍嫁衣,给雪澜穿上。
风之菊也有些眼眶湿润,今天本来是主子的大喜日子,可是看到她们母女惜别的模样,她就是忍不住。
风之菊语声有点哽咽:“主子,你脾气不好,我和竹儿也不能时时在你身旁伺候,嫁人之后脾气可要改改了,小心人家倾宸公子和无伤公子休了你。”
雪澜愤愤在小丫头头上一弹:“臭丫头,就知道诅咒我,我被休了你很开心是吧?做梦吧,要休也是我休他们。”
风之菊心里很高兴,可是还是装作一副不待见自家主子的模样:“小心新姑爷给你找姐妹。”互相拌嘴,一向是跟主子相处最愉快的模式。
雪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就存了心咒我呢是吧?小心你出嫁的时候,我拿你的嫁妆钱给你找一堆人来哭丧。”
主仆开玩笑说话之间,衣服也换好了,风之菊看着一身大红霞帔的雪澜,眼眶也莫名有点湿润,想起当初服侍她的日子,终于是一去不返了:“主子,快走吧,姑爷们都快等急了。”
雪澜黑线一头,瞧这话说的。
姑爷……们。
雪澜穿戴好之后,由风之菊扶着,来到正堂,和风青羊拜别。
风青羊正和疯花六祸聊得起劲,脸上一片春风得意,和墙角那几个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锋亦寒冷冷坐着,不言不语,身上的寒气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特别是看到雪澜一身大红嫁衣风姿绰约地从内堂走出来,脸上的羡慕嫉妒恨更是一大片开了花。
苏慕白的脸上依旧带着往常招牌式的笑容,但今日的笑,怎么看怎么有几分牵强。看到雪澜的出现后,眸中显然惊艳了一下,但随即,便暗了下去。但在面对雪澜的时候,刻意保持着镇静,不想让她看出丝毫不妥。
云赤城满身悲戚地缩在角落里,雪澜身上的霞帔,头上绝美的凤冠,脸上的微笑,都成为了一柄柄利剑,狠狠刺入他的心。痛,很痛,痛得他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锋亦寒和苏慕白尚有盼头,可他呢?他早就被宣判了死刑。
此时的雪澜,掩却了满身的凛然和气势,仿佛一个平凡待嫁的女子,容颜姣好,腰肢纤细,胜雪的肌肤上带着甜美的笑意,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而已。
她走到风青羊面前,盈盈拜了下去,没了往日的嬉笑和强势,只剩下温婉恬静:“爷爷,孙女儿拜别爷爷,以后孙女儿不能服侍在爷爷左右,爷爷自己保重。”
风青羊淡淡笑后,叮嘱道:“雪儿,爷爷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别怪爷爷硬把轩辕小子塞给你,他本来就是你命定之人,这一切,早就注定好了。大婚之后,你也别难为他,他也为你付出不少。”
疯花六祸也笑道:“你一直在疑惑轩辕殇为什么背上会有跟你类似的莲花印记,而为什么那个公子摇落的身上也有莲印,这样就会有七朵法莲而不是六朵对吧?”
“其实,你身为帝莲,脱胎之时,是并蒂莲花降世,轩辕殇,就是你的影莲,他虽然不是法莲,但是却跟其他法莲一样,都是你最重要的归属。”
雪澜点点头:“放心吧,雪儿心里有数。”
风青羊笑着点头,将雪澜从地上扶起:“乖孙女,快去吧,别然人家久等了。”
雪澜点点头,身旁的贴身“丫鬟”早已从风之菊换成了杏空杏明,两人搀着雪澜准备上凤辇。只是,在走到正厅门口的时候,雪澜却停住了脚步。屋内,还有三个伤心正浓的男人呢。
她回过头,凤眸流转看着三人,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三人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涵义。
尔后,杏明便为雪澜盖上盖头,扶着她走了出去。
揽雪殿外,两头高大的骏马上结着红花,上面两个红色的人影早已等待多时。墨倾宸依旧是一身红裳,只是这次的衣裳却怎么看也比上次的“大婚”要华贵优美许多,这一次,他真是打足了精神,十二万分的细致,从头精致到脚,从里衣到发丝,没有不讲究的,只因为这一次大婚,是他一身所爱真正的交付。
轩辕殇一身大红的龙袍,没法子,虽然说人家的身份是嫁过来的夫君,可总归是一国之主,大婚时穿龙袍乃是规矩。只是,此时那满身的冰寒早已没了往日的戾气,带着些不常见的柔和与温暖,虽然没有墨倾宸的妖娆邪肆,可却是俊美无俦英俊潇洒。
他们身后的凤辇之上,红纱帐幔飞舞,摇动着无比喜庆的气氛。
当看到雪澜一步步从揽雪殿中走出,四只期待的眼眸顿时染上了无边的欢喜。
墨倾宸的凤眸紧紧盯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窈窕身影,满目柔情画作春水万千,欣喜中,又是欣慰,又是骄傲,眸中甚至泛起了点点泪光。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可终究,让他等到了。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是为了他而穿,头上绯红的盖头,更是为了他而上。今日的一切,她都是为了他而作,虽然,身旁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可是他却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全是他。今日, ...
(是他们的大婚喜日,过了今日,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轩辕殇心里也很激动。虽然,他知道雪澜现在还不怎么待见他,可是,当看到她一身嫁衣缓缓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动。
他们明明认识不久,但却仿佛经历过千山万水沧海桑田一般。从冷漠,到钟情,到厌恶,到无悔付出,从幡然醒悟,到蓦然转身,他们走得好艰难。就连这次的婚事,也是因为他的坚持,所得来的幸运。可是,仅仅如此,他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至少,他还不至于像苏慕白和锋亦寒他们那样,只能在背后黯然地看着这一切,至少,他没有像云赤城那样,失去希望和力量。
利落地一个翻身下马,轩辕殇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雪澜面前,两人中间只有一块喜帕阻隔,当真是近在咫尺。
雪澜看不见前方是谁,只觉得身前一暗,接着目光往下就看到一双大红的喜靴,直觉中她觉得那不是倾宸。
杏空杏明对视一眼,见主子没动作,他们也不吱声。
轩辕殇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雪澜跟前,冰寒的面庞上带着小心翼翼讨好的笑:“这是我的聘礼,答应了要给你的。”
盖头之下,雪澜的凤眸一滞,带着些不可思议看向前方隐约而模糊的身影。
双手仍朝着前方平伸着,轩辕殇等待着雪澜的回答。
雪澜看不见轩辕殇的动作和表情,只听得见声音,但她却可以想象出来,此刻他该是剑眉微颦,一双冰寒的眸中盛满深情的。
“好,我收下。”
话落,杏空便从轩辕殇手中接过盒子,放入怀中。
轩辕殇会心地一笑,笑得无比灿烂,只觉得自己隔着那块喜帕的距离越发近了。
高大的身影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翻身上马,一旁马上的墨倾宸忽然朝他一笑,两人都是温和有礼,再看不到丝毫的嫌隙和妒忌。
雪澜小心翼翼在杏空杏明的搀扶下上了凤辇,路口的喜官高声唱道:“起撵,游街——”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便朝着灵城的城门街道而去。
灵国皇室的规矩,皇室成员成亲之日必要游街,接受万民的景仰和祝愿,这样才能和乐美满,尔后穿过主城街道进入皇祠祭拜后,再折转皇宫接受册封。
上次墨倾宸大婚,不过是为了引出抒夕的阴谋,所以根本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可这次却不一样了,一场大婚,不仅仅是皇太女和三皇子的国婚,更牵涉到另一个平夫,轩辕世家的国主轩辕殇,这次的大婚比任何一次皇室大婚都要强势,所以规模宏大热闹非凡。
雪澜的凤辇是半开放式的,飞扬的紫红色纱幔将内中的人影衬托得如梦似幻,即便是有盖头遮盖,那满身的风华和气质已经让道路两旁水泄不通的人们膜拜不已。
凤辇前方,两匹骏马之上,两个同样出色却有着不同风情的新郎,唇边的淡笑显示着他们此刻的喜悦,而看到灵城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和口中的祝福,他们笑得弧度更加大了。
一路行来,皇太女一女纳二夫的婚事,确实引来了万人空巷的围观浪潮,而那一声声纷乱却热烈的祝福声,却让三人的心都莫名地安稳了下来。
主街道行了大半,遥遥便看见了皇祠,里面供奉着灵国皇室的历代祖先牌位,祠堂只有皇室成员能够进入,而有资格进入的人,便可以入寝皇陵。雪澜带着墨倾宸和轩辕殇走了进去,显然就是默认了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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