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来静谧的司马府今儿个热闹喧天、笙歌不断,直教司马向熙瞪大了眼。
“那不是花娘吗?该不会是邀煦搞的鬼吧!”
坐在正厅外头的凉亭里,司马向熙放眼睐着浓妆艳抹的花娘们聚集在正厅前方的石板广场。
“不,我问过管事了,同邀煦无关。”
正在品茗的司马沐熏淡淡地道,压根儿不为眼前的阵仗而乱。
“晌午之前,我还遇见了邀煦。”
倘若不是他,他可猜不出来到底有谁会有这等胆子,居然找了这么多花娘进府,这感觉活像是包下了整个花楼似的,会有这般大手笔的人,除了他那个蠢蛋三弟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确实不是他。”
自账本里抬起头,司马沐熏不形于色的脸上有着一抹古怪的神色。
“要不还会有谁有本事这么做?”
“你说呢?”
“是你吗?”
“我看起来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会这么做,但我更是不可能,既不是你,也不是邀煦,那还会是谁?”
他想不出这府里还会有谁大胆到这种地步。
“你说呢?”
他挑眉反问:“除了咱们三个,再除去怀笑和尚在北方未归的喜恩,你说还会有谁?”
司马向熙疑惑地睐向他,“难不成是长乐?”
见他点了点头,他不禁不敢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
“是管事问了带头的老鸨,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可问题是她的身子不舒服,现下那家伙正在替她把脉诊治,她怎么可能会差人包下花楼里的花娘?”
他现下正在等着那家伙告诉他,长乐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她怎么可能会有闲暇去找这些人?
况且,她一个妇道人家到那种地方成何体统!
她到底是在搞什么?他至今依旧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如今她又找了一群花娘来……
“是差来伺候你的。”仿是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不等他开口,司马沐熏便告知他答案。
“伺候我?”他瞪大了眼。
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八成是怕你断了子嗣,想要你从花娘里头挑几个顺眼的来伺候,以延续香火。”
这种事,他不用想也猜得着。
“那蠢女人!”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我都已经同她圆房了,她还想要怎么样?”
她那颗脑袋里头到底是在想什么?她不是精明得很,怎么做起事来,却老是让他觉得摸不着头绪?
“圆房了?”司马沐熏蓦然瞪大眼。
司马向熙撇了撇嘴。
“是她老是拿这事烦我,遂我想既是她所愿,索性顺了她的愿,省得她天天拿春宫图到我房里烦。”
说到春宫图,他不禁又想起一个人。
“对了,这干花娘八成是长乐托邀煦请进府的,要不然的话,便是邀煦出的馊主意!”
他实在是不相信长乐会做出这种蠢事,毕竟他之前已经同她说过了,根本不需要再为他纳妾,更不需要替他准备女人。
她到底是怎么着,硬是要将一堆女人推给他,倘若以一个妻子而言,她确实是相当守本分,甚至还懂得替他纳妾,她身为一个妻子,自然是好得无可挑剔,但好歹他也是个当家的,她想要做什么,难道不需要知会他一声吗?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横竖我只知道她差人找来这干花娘,肯定是为了要伺候你,要不,这么多花娘进府,还能做什么?”司马沐熏淡然道:“她不是我的妻子,自然不会是为我打算的,是不?”
司马向熙突地侧眼睐向他。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沐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似乎带着一股酸意。
“沐熏,你该不会……”
司马沐熏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怎么着?”
“不……”他摇了摇手,又坐回石椅上。
是他的错觉吧!沐熏不可能会对长乐有意的,天底下的男人,唯有他受得住她的性子,更只有他才会笨得被她吸引。
“怎么会诊治这么久?都已经半个时辰了。”司马向熙拿起玉瓷杯轻呷了一口茶。
与其计较她近日来的古怪,他还比较担心她的身子。
记忆中,似乎从未见她生过病,她甚至连风寒都未曾染上过,这十几年来她就是这般健康地度过,怎么会在这当头出了毛病?
该不会是为了煎毒药而累着了吧?那可讽刺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一声。”沉默了好半晌之后,司马沐熏突然出声。
“什么事?”他侧眼睇向他。“可别要我去同那干花娘周旋,那种事我做不来。”
“那些交给长乐处理吧,不过,我要说的事和长乐有关。”
“什么意思?”他接过他递过来的账本。“所谓有问题,难道是指记错了账,抑或者是……”
“或许我不该说,尤其在她已经成为你的妻子之后,她可以说是咱们司马家的主母了,对于银两的调度,我自然是无权过问,但若是从药铺里支出的,她是不是该要在上头记载,好让我知晓她是把银两用到哪里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死,他的胸口又开始发闷,就连头也跟着一块儿发疼了。
是老天在整他,见不得他好吗?
他的身子早已好了许多,怎么这几日下来,仿佛又开始走回头路了?再加上长乐这一阵子的古怪和今儿个一堆事的冲击,搞得他有些心力交瘁。
“今年砒霜的进量似乎比往年多得多。”会不会是他会错意了?但每年总结的账本他总是会瞧上一回,并非是怕她贪了铺子里的钱,而是想要知道铺子到底赚不赚钱。
不过,今年的砒霜进量和去年相比,几乎多了整整一倍。
“是多了不少,不过似乎都已经卖出了,但这件事我倒还没问过她。”司马沐熏接过账本查看着,“不过,你不提我倒还没发现,这砒霜卖出的价钱恰巧和铺子里所少的银两一般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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