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安置好何方推门走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病人,轻唤:“何仲亭,好点儿了麽?”
病人睁开眼,纠正他:“噜噜。”
路放微微挑了挑眉,重新问他:“噜噜,好点儿了麽?你必须吃药。”
何仲亭对他傻笑,“我完全好了。”
路放坐在床边眯着眼看他,看到何仲亭抗不住倦意双眼都快要闭合之时才说:“你现在需要一名医生。”
起身离开床,路放单手翻出药箱,空出另一只手来打电话。
电话挂掉约莫十几分锺後,朱梓和陈文婕双双来到何仲亭的床边。
“你们怎麽来了?”何仲亭轻声轻语地问。
路放代替他们回答:“噜噜乖,陈文婕是医生,她会治好你的病。”
朱梓诧异地睁着双眼,摇手解释:“文婕只是儿童医院的护士……”
“没关系,反正他现在以为自己是五岁,再说发烧都一样,我相信文婕的能力。”路放把药箱放在床上,向陈文婕咨询,“你说他要不要打针呢?”
“我不……”抗议遭到阻止,何仲亭垂眼望着嘴里的体温表,以及拖着他下巴的路放的手。
“看我笨得,最先该量个体温。”路放笑眯眯地责备自己,可旁人一点儿也觉察不出愧疚之意。
朱梓、陈文婕无声地立在一旁,路放坐在床边,三道目光集中在何仲亭脸上,而何仲亭始终是目光无措地盯着温度计。
时间静悄悄地流失,朱梓碰了碰陈文婕,陈文婕侧脸看他,朱梓指着何仲亭嘴上的温度计。
“时间差不多了。”陈文婕手一伸,取出何仲亭叼着的温度计,“三十八度四,不用打针,吃些药好好休息一晚应该能退烧,如果不退,明天最好去医院挂水。”
何仲亭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於回了原位,“太好了,不用打针了……”
“噜噜很怕打针?”路放问何仲亭,又把药箱递给陈文婕,对她说,“这里有很多药,帮我看下他吃哪种比较好。”
“我一直怕,小……小……”何仲亭顿了一下,“小”了好几下才说出,“小鹿哥哥不记得了麽?”
“当然记得,大概是四岁时候的事情吧。当时噜噜不愿意打针,杀猪一样的在医院叫了好久。”
何仲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文婕找出几种药,摊平在床上,指出哪些是退烧的,又指出防止感冒和医治感冒的以防需要。
路放道了声谢,让何仲亭吃了退烧药,帮他掖好被子。何仲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阖上眼休息。
“噜噜乖乖睡觉,等我送走他们就回来。”
朱梓夫妇被送出路放家还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来貌似也没起到多大效用,好在大家同住一个小区,来回十分便捷。
陈文婕挽着朱梓的手往家走,“路放大可以打电话时就告诉我何仲亭的体温,然後我再告诉他该吃什麽药不就行了?”
“关心则乱吧。”朱梓拍拍陈文婕的手,所触之处有些凉意,心下一急,握着她的手一齐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送客时,路放关了刺眼的日光灯,改开床头灯。所以当他回卧室时,看见的便是如此光景──昏黄的灯光下何仲亭红红的脸庞上,眼皮耷拉着,嘴巴撅起,嘴唇微微张开。
“噜噜?”路放轻声换他小名,换来的是无人应答。
“睡着了?”还是无人回应。
路放脱了衣服裤子钻进被窝,揽过何仲亭贴在自己身边,“我没想到发烧还有这功效。”路放摩挲着何仲亭滚烫的脸蛋,“让人变得如此可爱。”
何仲亭烧得连带鼻头也发红,路放侧身吻了下那小巧的鼻子。
“嗯~”何仲亭鼻腔里发出弱弱的声音,喷出来的气息扫在路放的下巴上,轻轻的、暖暖的。
路放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嘴唇慢慢上移,在何仲亭脑门上印下一个晚安吻,却并没有说晚安,而是翻过身整个人覆上那具发热的身体。
那身体明显地僵硬起来,只是这身体的主人还是闭着眼。
路放支起上半身看着何仲亭,嘴角一弯,笑了。
“噜噜?”路放又叫他,“药效发挥的真快,这就睡着了?”
没人回答,并不代表路放会停下来安分地去睡觉,他保持着上半身悬空的姿势温润地诉说着心底的秘密,“小时候小鹿哥哥喜欢你,长大了路放喜欢你。”
俯下上半身,温热的唇触上了同样温热的唇。路放怕压痛了何仲亭,手肘始终撑着自己。
感受到亲吻,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僵硬了。路放挤不进那嘴巴里,只得离开那里。抬起头,路放勾起好看的嘴角,松了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寻到那人的腰,轻轻捏了一下。
“唔!”何仲亭受了痒张嘴欲笑,哪想到路放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快速的凑上自己的唇,路放湿热的舌头灵巧的钻进了何仲亭的嘴巴里,邀他共舞一曲。
浅吻变深吻,路放勾着何仲亭的舌头不放。与其说是路放不放,不如说是何仲亭不挣扎,放任路放如此。
路放吻得够了,放了他的唇舌,抬眼一看,何仲亭还在闭着眼装睡。
你到底是想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小时候没发现,长大了怎麽如此别扭害羞呢?路放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他,心说:我倒要试一试你能装到什麽时候?
路放坏心思起来,刚刚还放在何仲亭腰上的手,已入灵蛇一般滑入何仲亭的内裤里。
手中那物竟然已微微竖起,有些发硬。我说你怎麽装死不肯起,原来是想用睡着了来掩盖勃发的欲望。只是你知不知道,这样装下去有可能被我吃的连渣都不剩。既然你醒着,也知道我在做什麽,如此放任我,我要是不做些什麽,还真就对不起我这唯利是图的万恶资本家了。路放想着,手上下滑动起来,眼直还勾勾地盯着何仲亭。
似乎是种错觉,路放觉得何仲亭那早就因发烧红到不能再红的脸,竟因为他手里的动作又红了几分。何仲亭不自觉的咬住嘴唇,紧锁眉骨,在路放看在煞是可爱。手上速度加快,何仲亭终究没忍住低声呻吟几声。
射的一瞬间,何仲亭瞪大了眼睛,对上路放饶有兴致的双眼,骤然僵硬,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倒是路放轻松的多,从床头柜上取来一张抽纸,放在何仲亭眼前擦掉刚从他体内喷出白浊的东西。哪知巧了,一滴Jing液哪儿不掉,偏偏掉在了何仲亭的眉心。路放用擦净的手抹去那滴Jing液,故意涂在何仲亭的耳垂上。
“噜噜醒了?”路放揉捏着何仲亭的耳垂,移开手附上嘴咬扯。
何仲亭迷茫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鹿哥哥为什麽要咬我的耳朵?”
精神可嘉,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呐!路放停了一停,低笑几声,跟着分开何仲亭的双腿,用手挤了进去。
手刚移到後|茓,何仲亭便剧烈地反抗起来,“小鹿哥哥走开,走开!”
路放一愣神,而後看到红着脸红着眼红着耳的何仲亭,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抽出自己的手,在何仲亭鼻子上使劲一刮,“你怎麽还能装下去啊?不行了,哎呦,笑死我了。我可装不下去了。”
何仲亭错愕地张大嘴,不知他是在错愕路放说的话他听不懂,还是在错愕路放说他装五岁小孩儿。
路放笑够了,意味深长地盯着何仲亭,“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直都是“噜噜怎麽怎麽的。”从来没听过你说“我怎麽怎麽的”……再有,我不记得五岁的何仲亭见过朱梓夫妇。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不是想叫小鹿哥哥,而要说‘小时候就怕’。何仲亭,你说我猜得对吗?”
何仲亭气得牙痒痒的,“我说根本没必要让陈文婕来看病,搞半天让他们来的目的是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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