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愣了,这囡是个傻囡啊,挨打勿晓得躲!
秦杨树挤进人群时,看到的就是这极富刺激性的一幕。一把扯过傻站着的小螃,瞪着眼睛就要去揍那老板。
边上几个大年纪的游客连忙拉住他,小螃也反应过来了,死命的拽着他胳膊:“学长、学长!”
秦杨树瞥一眼往这边赶来的几个保安,黑着脸收起拳头,低头问她:“你跑什么?打你不知道躲的,疼不疼?”
小螃手还搭在他胳膊上,脚尖都是掂着的,给他这么一问,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秦杨树更火了,压着怒气瞅一眼那个刺眼的“大宋沙包”——小板车漆红描金,中间横杠上放满了一个个代表奸臣秦桧的小木头桩子。上联下联也不含糊,“岳飞精忠报国名垂千古,秦桧贼心为己身臭万年!”
“大宋沙包”那四个字的横批下面还注了行小字:“十元十次,打掉一个就有奖,不规定目标。”
摊主还抓着那件外套,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对秦杨树这个大块头显然有点忌讳:“个小囡从男人的衣服上走,要触人霉头的!……”
秦杨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掂掂沙包,瞟一眼边上的大娃娃奖品,摸出钱递过去。
摊主皱皱眉头,犹豫着接过钱,指指小字下面标明的规矩:“不是沙包直接打掉的不能算,不给奖品!”
秦杨树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瞄准了一个,飞掷——“噗咚!”、“噗咚!”、“噗咚!”
……
四十个沙包还没扔完,摊主就嚷嚷着不干了:“你别掷了!我不做生意了!我今天不做生意了!”
小螃也觉得尴尬,那一下打的其实不疼,比较掉价倒是真的——只是,这三十几个娃娃该怎么拿回去?
秦杨树却不管,大娃娃小娃娃拎了满手,冲她努努嘴,一高一矮突兀的往公交站走。一路上引来目光无数,甚至还有问价钱要买娃娃的。
小螃摸摸脸,悄悄拽下斜袋上Сhā着的小破毛笔,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忍不住偷偷发笑:男人保护女人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帅呢!
小螃不由自主的往他边上挨近了点,虽然连平视人家肩膀都做不到,好歹算是同个直线在走了。
爱情专家马艳艳说过,女人一旦开始恋爱,就会犯傻和过敏。
犯傻是老把自己想像成世界的中心或者火星的角落,过敏则是极度的恐惧和渴望肢体接触。
一直靠近还不停吃豆腐的,那是禽兽;不动不说连牵个小手都不敢的,那更是连禽兽都不如——“丫肯定阳痿□性功能不正常!”
小螃悚然一惊,她、她现在就很想有点牵小手之类的肢体接触啊——再仰头去看秦杨树,心跳扑扑扑的蹦起来,快的拦都拦不住……
原来,是自己在动心在思春了!
秦杨树心里却不大满意,要说单独相处,也相处了好几次了。要说甜言蜜语,他也给了好几次暗示了,怎么就没见一点儿回应?
好几次都要冲口而出直接问了,一想起小蟹教导的那句“循序渐进”,又气馁了——是的嘛,再吓跑了,可真没地方追了。
墨绿色的栏杆,黄白相间的斑马线,车子呼啦过去一辆,呼啦过去一队。
都说城市是水泥做的,人和人隔座立交桥就跟隔奈何桥差不多,可现在靠怎么近了,怎么还觉得远呢?
“学长,走过站了。”
秦杨树低头去看小螃,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的,又或者,就是刚才给打的后遗症。有点疲惫地叹口气,领着她继续往前走:“这边人多,我们去前面的站牌等。”
小螃求之不得,小跑两步追上他,正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响了。
“许小螃,你胆子够肥的啊!书法课逃完,逻辑课也不来,你给野男人把魂勾飞了?下午可是院长的课!”
恋爱中的小女人猛然惊醒,脸色煞白的捏着电话——院长的课……逮住就当定了!
边上的野男人也急了,叫了出租车,连人带娃娃一股脑人挤进车里:“师傅,快,S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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