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韵道:“他在公司里忙,分不开身来,你不会怪他吧!”
刘誉摇手说不会!不会!心说自己有什么资格怪他呢?他是胜利者,自古成王败寇,失败者只配独自舔拭自己的伤口。
送走董韵回到宿舍,刘誉努力平复自己,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早有心里准备了。但身体并不给大脑面子,这伤口破裂,仿佛要把血流干,剩下一具干尸,麻木了无生气。
才只道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失恋,依然不足以积累到足够的抵抗力,爱情就象艾滋病,能摧毁防御力,抵挡不住失恋的病毒来临。
这令人恐惧的绝望,不管白天黑夜,让你变得脆弱,象一扇破裂的玻璃窗,虽然还有铁框在外面支撑着,但内容已经破败了,禁不起微风轻轻的一吹。
教练看出刘誉的状态不对头,把他叫进屋子里问:“刘誉,出了什么问题吗?”刘誉本想隐瞒,可是压力达到了极限,经不起稻草轻轻一压,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心中的苦闷,情绪夹在话语中倾斜出来,眼睛仿佛蓄满水的大坝突然打开了闸门,势不可挡,身子终于变得空荡荡。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失恋的感受,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追求才是人生的动力,你失去了一个美丽姑娘,但你还有别的追求,比如奥运会,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大放异彩,不要辜负你亲人的期望,党和国家的期望,全国人民的期望,他们都希望在球场上看到你。”
教练的话如同警钟,反复敲打刘誉的神经,期望固然重要,可是教练亦有所指,如果不能调整过来,自己有可能会被踢出局。不论是重如泰山的期待,还是被踢出局的耻辱,总之刘誉缓了过来。
有时他会埋怨董韵,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通知自己,但随后会给她开脱,也许她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想象中自己是个胸怀宽广的男人,这是对自己的褒奖,只是自己庸人自扰,没达到要求而已。
恢复的刘誉象复活的火山,涅磐的凤凰,化成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只是球场找回了状态,但仿佛消耗了所有精力,没有余力放到别的方面,不再允许外界靠近,尤其是女人。
林莉努力试着,但每每都被这团火烫伤,让她沮丧不已,即便是汪琪,也走不进来刘誉的世界。
这天汪琪接到林莉的电话,说请她吃饭。还是在上次的西餐厅。汪琪知道林莉要摊牌了,早早收拾心情,换了节日的晚礼服准备迎战,两个女孩静静的坐着。
这次林莉却高挂免战牌,一身便装,也没有化妆,不过一般的衬衫加牛仔裤,可是包不住玲珑的身段和气质,比之那天显出另一种健康的美来,象妖女换上凡人的衣着,依然是妖女。
汪琪的信心受到了打击,即便现在,自己也比不了她,唯一能支撑自己的,就是刘誉在自己身边的事实。
林莉给汪琪倒了一杯咖啡,问:“加糖吗?”
汪琪道:“不!谢谢,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是因为刘誉吧?我知道你想夺回他。”
林莉苦笑道:“不!现在不是了,我曾经有过幻想,可是他并不接纳我,即便董韵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他对我依然没有回心转意。”
汪琪一听知道了,原来董韵定下婚期了,难怪最近一段时间刘誉情绪不够稳定,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可是林莉只觉得单对自己。
林莉继续道:“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最近我刚接受了一个男人的爱,想彻底摆脱对刘誉的感情。”汪琪忙问:“是谁?”林莉刚张嘴,马上又闭上,笑道:“好吧!知道你是记者,给你暴个料,他是餐饮界的巨头。”汪琪故作惊讶,心里暗想,你的绯闻还算少吗?也就因为刘誉是上上之选,现在攀上了豪门,做个战略撤退而已。
顿了顿,林莉继续道:“你知道刘誉对董韵的爱有多深吗?”
汪琪黯然道:“知道!在他失忆的时候,直喊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董韵,一个是萧灵。”汪琪明亮的双眼变成了黑洞般,透不出一丝光彩。
林莉直想握住汪琪的手,给她由衷的安慰,知音啊!接道:“其实有段时间我和你一样,虽然和刘誉交往,却心知肚明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象和海市蜃楼里面的男人恋爱,近在眼前又远隔千山万水。可谁叫爱着他呢!只好忍耐着伤心,委屈着尊严,甚至背负着罪恶。”
汪琪吃了一惊,心说背负罪恶?有这么严重吗?怀疑林莉动机不良,来吓自己的。便笑问:“还有罪恶要背?有这么严重吗?我看刘誉不象这种人。”
林莉道:“刘誉和董韵之所以相爱而不能在一起,只因为一个误会。有句古话叫,宁毁一座庙,不拆一门亲,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前我身处其中,不得已违心的保守这个误会,以至于良心一直被烤问,现在这个秘密对我没有意义了,我觉得该由你保守,由你抉择。”汪琪戒备的注视着林莉,考虑了良久,终于问:“是什么秘密?”
林莉递给汪琪一本本子,道:“其中关节满复杂,我写在本子里,你自己看吧!”
汪琪轻轻的捏着本子的一角,仿佛那是一颗手雷,求证地问:“你是说,如果刘誉知道这个秘密,就会离开我是吗?”
林莉眼中有些湿润道:“我不确定刘誉,应该会离开你,但如果董韵知道的话,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刘誉,你认为他能抵抗吗?。”
汪琪回到家中,手几次伸向本子,又缩回来,最终经不住诱惑,翻开了第一页,等到看完,默默的走到阳台,要看漆黑的夜空,倒吸了一口冷气。
盛夏的夜是人们的安慰,因为它把白天*的阵地夺了过来,虽然不彻底,残留的热依然骚扰人们,但已然可以忍受,汪琪扶着阳台,高处挤出来一丝凉风,把脑子吹得凉了一些。她意识到自己象那个打开魔盒的潘多拉,使自己陷入了黑暗中,但一切冥冥中有定数,自己无法躲开,就象本子里叙述的故事,曲折,但命里注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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