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实在是累乏了,我在行辕里睡了一天才心满意足的起了身。
吃过午饭,觉得很无聊想出去走走,只不过踏出去一步就被外面的骆丘给挡了回来。
好不容易憋到晚饭的时候,不见封莫如却见君观拎了一只|乳鸽来给我加菜。
难得没见他坐软椅而是用脚走进来,连身边的侍童也没带着,所以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你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居高临下,拿下巴和我说话。
我干脆也不抬头,昂着头多累啊,何况要我仰视他,门都没有的事。除了发起怒来的南宫令,我容莲还怕过什么?
“怕了又能怎样?”一样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
他不回话,静静地坐到我对面,苍白隽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的。”行辕里没有其它光亮可以照得进来,昏暗中只有欲闪欲灭的烛火,映着他平板无波的眼如此空洞。“你还不如真的杀了我,天绝教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应该清楚。”
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我在心里替他补上这句话,说出来只怕会刺激到他,被他一鞭子抽死可不划算。
“天绝教里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当上教主,你知道吧,我的几个叔叔?”他抬起眼,眼神就像冰凉的蛇皮慢慢爬过你的每寸肌肤。“拿禽兽和他们比还真是糟蹋了畜生们。我爹一死,就想着要爬上我娘的床,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生生把我娘给逼死……这也就罢了,你知道那几个东西后来还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吗?”
我想说我怎么会知道,可就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直觉告诉我不要听下去,但手指绞紧了裙摆想要捂上耳朵都来不及。
“他们啊,以为我还小,也是嘛当时我只有十四岁,算小吧?”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几近残艳。“你说该怪我这张脸还是该怪我太软弱,居然落到被男人□的地步,还是自己的亲叔叔们,事隔五年我才敢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除掉。要是我身体没这么差,是不是又会不一样呢?”
果然是不该听的,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做什么,是要我陪你一条命还是要我给你负责?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不学我娘一样?那个女人也太懦弱,不过她死还能落个贞烈的名声,可我呢,这么难堪的事怎么启齿?我就想凭什么是我死而不是他们呢,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怎么可以继续活在这世上,让他们以死赎罪都是便宜了的,对不对?”
怎么启齿?你现在不就说出口了吗,你是觉得不甘心所以你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好受。
“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你直说了你想要天下间最高的那个位置不就成了?”
他微微愣住,随即冷笑一声,竟是讽刺的。
“你应该要感谢我的,如果没有我支撑你的恨意,说不定你真的会活不下去,仇恨这种情感最是微妙,在某种程度下起码它能给你一种活下去的力量。”
美丽的脸上破开了一道裂痕,柳眉倒竖,呵斥我在强词夺理。可是如果我没说到你的心坎上,你又何必如此失态?
真是扫兴,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那你这是在怪我,怪我当初没有一剑刺死你?既然这是你的夙愿,我现在就能补这一剑,你会让我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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