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嘴角微抿,“人多好办事。”
“办什么事?”
“当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有个从来不支声的人往你背后捅上一刀,是你,你会怎么做?”
“灭他全家。”
“……你被你三哥带坏了,尽是想些暴力的东西。”他曲起食指敲了下我的额头。
越是这么说我反倒越是觉得触到逆鳞的那个人危险了,惹毛他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好果子吃的。
“哼,没有三哥我一定被你们蒙骗的还要深,青楼和赌场是白去的?最能听到事的就是那种地方了,我三哥可教了我不少东西。”
“是啊,还看出来我想吃了容家,于是就给你出了退婚的主意,让你趁早远离危险。”
怎么都过这么久了这人还在计较这件事?说你小心眼又记仇还死不承认。
下了单号后,在萧河城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被某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扔到了马车上。
随行的队伍多了个满脸胡子的镖头和三个身轻如燕的镖师,走出去一段路倒也太平。
越是接近京城这天越是热了起来,我是觉得没什么,但某些人的伤就比较麻烦,由于最初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现在保养起来不仅要特别小心更要花费许多精力下去,就怕会留下什么后患。
上京城里有座如意楼很是出名,此楼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如梦似幻,向来是富贵人家最喜去的酒楼,尽其了奢靡繁华。
“我以为你会绕过京城,或者在桃花谷歇脚,没想到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城,还住在人气最旺的如意楼里……”
“桃花谷,那能住人吗?”他拿着一瓶麝香,白玉手碧绿瓶在金色的光线中鲜丽而又通透。
我忘了他这个人有严重的洁癖,可桃花谷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好不好。
万一遇上李慕怎么办,他可没有那种会放过拐走自己儿子的人的宽大胸襟。
“千秋局的人拿了钱就不是白做事的,至于如意楼有无月宫在背后撑腰,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淡紫色单衣外罩一件同色纱衣,他盘腿坐在床榻上,芙蓉帐半挂而落被暖风吹起柔软的波痕,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圈朦胧的光雾,软帐里那人流光回转的眼眸,盈盈如秋水,妖异似花月。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这般骄傲矜贵的人也会有潦倒狼狈的时候。
“无月宫?”搁下手上的茶器,“你手上到底有多少产业?”
他侧过头想了好一会,“忘了。”
“那有多少财产呢?”眉头不自觉的跳了下。
“……至少不愁吃穿吧。”他抬起眼盯着自己额前的碎发,一脸的无辜表情。
“正经功夫不练没事跑去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打算转行去当商贾巨富?”
把玩着玉瓶的手一顿,嘴边勾起一道莫测高深的弧度,眼眸亦晶亮如星月。
“告诉你一个秘密要不要听?”
我眯起眼,心里打起了鼓。
“什么目的,又打算坑我?”
“啧,什么话,为夫的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坑你,你不来坑我才是真的……”
说到后面他反应了过来,由于停的太及时反倒显得突兀了,怔怔的对看了会,他有些懊恼的拧了下眉别过头去。
此时,刚才消停下去的蝉鸣声又随着太阳的高升一齐响了起来,一阵阵的直教人感到越发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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