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冷少情笑了笑,显然并未打算说实话,“倾云,横竖你并未中极乐丸之毒,这些事便不需要打听”
冷少情不曾告诉百里倾云的是,这极乐丸之毒不仅毒性霸道,解药的配制之法无人知道,而且中了此毒之后,对解药的耐受性会越来越强换句话说,原本服下一颗解药,可以保证剧毒在三十天之内不发作但过一段时间之后,剧毒就会提前三两天发作,以此类推
是以凡是中了极乐丸的人,纵然有解药,整个人也会慢慢变得萎靡不振,瘦得皮包骨头,直到最后痛苦地死去
因为正在研制极乐丸的解药,但却十分缺乏第一手资料,因此百里倾云原本打算借这个机会问一问冷少情极乐丸之毒发作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的然看到冷少情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她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忌讳,也就不好意思强行逼问了
看看冷少情满脸冷汗有气无力的样子,百里倾云自是觉得十分心疼,忙抽出锦帕轻轻替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关切地问道:“少情,你觉得怎样?可要去榻上稍躺片刻?”
冷少情本欲拒绝,然剧毒发作之后的疲惫令他难受异常,胸口更是一阵阵烦闷欲呕,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便不客气了”
百里倾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客气什么?当日我落难之时跑到飞川谷找你,你可曾有半点犹豫?何况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无 ... [,]
(泪,去端盆热水来”
“是,公主”
月无泪答应一声,下去端了热水进来百里倾云扶着冷少情躺到榻上,然后将毛巾放在热水中浸湿,坐在榻前替他擦了擦脸,又轻轻拿起他的手擦了几下冷少情睁开眼看了看她,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百里倾云一怔:“你笑什么?”
“你如今的样子,真像个贤惠的小娘子”冷少情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精神略有恢复,眸中更是浮现出惯常的邪气促狭,“只可惜,是旁人的小娘子,并非我的”
这叫什么话?百里倾云俏脸一红,刚要开口呵斥,突然听到月无泪惊讶之极地喊道:“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王爷?宇文潇?!
百里倾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一回头,果然发现宇文潇不知何时已负手站在门口,紧皱眉头盯着自己,脸色更是少见的阴沉
心中暗暗叫了声苦,百里倾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为何每次冷少情来找自己,都会被宇文潇碰上?真不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宇文潇根本就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的动静不过幸好,如今两人已经彼此表明心迹,宇文潇应该不会怀疑自己与冷少情之间有私情了吧?那他为何还摆出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来?
叹了口气,百里倾云站起了身:“王爷,您不是说有很多事要忙?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倾云,你在做什么?”看到百里倾云与冷少情手拉手含情脉脉对视的样子,纵然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宇文潇心中还是极为不舒服,“还有,少情怎么了?好好的怎会躺在你的榻上?”
看,就说你会误会吧?百里倾云有些着急,嘴一张解释道:“王爷你别误会!少情刚才突然……”
“倾云!”眼见她就要说出自己毒发之事,冷少情猛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不过就是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因此有些头晕而已,这便没事了”
说着,他轻轻捏了捏百里倾云的手腕,显然是要她略过毒发之事不提百里倾云心中虽感奇怪,却也知他必有缘由,只得含糊地点头说道:“啊……是,多喝了几杯,醒醒酒……”
当我是白痴?宇文潇心中冷笑,面上神情更见冷淡,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是倾云,你与少情虽是朋友,却毕竟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不说,居然还饮酒作乐?万一酒后乱……做出什么不合宜的事来,岂非自毁名声?”
宇文潇的话说得有些难听,尽管“酒后乱性”的性字并不曾说出口因此百里倾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自有几分道理身为安逸王妃,深夜与其他年轻男子饮酒确实是不合时宜的
然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异常委屈:前段时间还与我有说有笑,这几日却又无缘无故冷淡于我,否则我何至于满心烦躁借酒浇愁?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暗中叹了口气,她选择了息事宁人:“是,我知道不妥,以后不会了”
倒是不曾想到百里倾云居然如此温顺,宇文潇喉头一梗,淡淡地说道:“知错便好,下次莫要再犯就是少情,你随我来,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说着,宇文潇转身而去见冷少情起身,百里倾云有些的:“少情,王爷会不会……”
“放心,他不会对我怎样”冷少情安慰一般笑了笑,“况且你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有什么理由对我怎样?”
那倒是百里倾云微微松了口气,目送冷少情离开了房间方才她不知道冷少情为何要阻止她说出毒发之事,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吗?若有人能对自己描述一下毒发时的感觉便好了,或许有助于自己分辨出解药的最后一种成分只可惜,事关重大,她实在不敢随便开口,免得消息传到百里曦照耳中,那无论对她还是对安逸王府,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离开纤羽阁,宇文潇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等候,见冷少情过来,他哼一声说道:“少情,我虽说过需要你配合我演戏,好给我冷淡倾云的借口,但你也不需要演得如此逼真吧?她毕竟是我的王妃……”
“是谁告诉你,”冷少情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在演戏?”
因为初弄影的威胁,宇文潇不得不决定暂时冷淡百里倾云,以免刺激到初弄影的妒忌之心但若无缘无故便对百里倾云不理不睬,定然会引起她的疑心,从而节外生枝是以宇文潇便知会冷少情,让他刻意与百里倾云亲近,自己再适时现身,假装误会冷少情与百里倾云之间有私情,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地疏远她了
谁知方才一进入纤羽阁,居然看到冷少情躺在百里倾云的榻上,百里倾云更是握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登时令宇文潇醋意大发,满脸黑线: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吧?
谁知他一句指责出口,冷少情居然来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瞬间令宇文潇浑身一僵,神情一冷:“你说什么?”
“我说,我并非演戏”面对他周身突然泛起的冰冷凌厉,冷少情丝毫不惧,淡淡地说着,“方才我的确是偶感不适,才在倾云榻上稍憩片刻的”
宇文潇双手突然握紧:“那……你半夜三更找倾云饮酒……”
“那也只是因为我想来,而不是为了演戏给谁看”因为剧毒的余温,冷少情的脸色依然有些难看,令他嘴角那邪气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令人不敢直视
宇文潇也仿佛被那丝笑容震慑,居然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警觉地问道:“少情,你是说你对倾云……”
“我对倾云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简单,这一点你并非不知”冷少情从来不怕承认这一点,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坦然得很,似乎觊觎别人的王妃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因此我可以提醒你,莫以为她如今是你的王妃,便一辈子是你的王妃了你若不好好珍惜她……”
“你怎知我不曾珍惜?”宇文潇豁然回首,厉声反驳,“我对倾云之心,日月可鉴!托你之福,如今我早已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这一生我想要的人是她!”
倒是不曾想到居然将宇文潇的真心话逼了出来,冷少情微微一怔,这才淡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她为何那么不开心,要借酒浇愁?”
“明知故问”宇文潇狠狠地白了冷少情那一眼,“若不是怕刺激初弄影,令她揭穿安逸王府内的秘密,我何必如此冷落于她?你以为我心里便好受了吗?少情,我一向敬你,但你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的确不是君子所为,不过好在,我并非君子”冷少情哈哈一笑,十足欠扁的痞子样,“我知道你不想让安逸王府内的秘密公开,但为了保全这个秘密,真的只能如此伤害倾云?小心她的心被你伤透了,便再也挽不回了!”
宇文潇沉默,许久之后下定决心一般点头:“我知道目前来说,我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今盼只盼大事尽快完成,到那时我便什么 ... [,]
(也不怕了!少情,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倘若东风到了,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所谓的“东风”自然便是极乐丸的解药若找不到解药,解不了众人的毒,宇文潇的“大事”便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众人纵然知道他是真正的前朝太子,只怕也不敢站出来支持正义
冷少情淡淡地笑了笑,依然不肯正面回答:“等你找到‘东风’再说若是找不到,说也无用”
“那倒是”宇文潇叹了口气,“你刚刚经历过剧毒的发作,对那种痛苦还感同身受,自然不敢轻易许诺”
冷少情一怔:“你说什么?”
“真以为我傻吗?”宇文潇又白了他一眼,叹口气说着,“莫忘记我也深受极乐丸之苦,极乐丸之毒发作时是什么样子,我岂会看不出来?你方才明明就是剧毒发作,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冷少情沉默了半晌,突然苦笑:“极乐丸,极乐丸!不知何时我们就真的登往极乐了!还谈什么大事小事?”
“事在人为”宇文潇乐观得为他打气,“我爹和师父一直在为此而努力,我们自然也不能轻易放弃不过我已接到皇上旨意,说乌兰国使者团两日后便会到达月华城,着我负责一切接待事宜,因此如今还是先办好这件事再说”
冷少情点头,很快告辞离去了
前朝太子画像之事最终能够查明“真相”,宇文潇功不可没,是以百里曦照对他大为信任,以往的怀疑也消除了大半,这才将迎接乌兰国使者团一事交给他全权负责
太子百里风羽经此一事,不仅失去了一个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更被勒令在不耻宫闭门思过,闹了个灰头土脸,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对金鼎国百姓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其实对于百里风羽与前朝太子画像之间的关系,无论是百里曦照还是宇文潇等人都不觉得真有他自己形容得那般干净高诺是太子宮的人,他做了那么多事,百里风羽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然百里曦照曾秘密派人查过,原先那个因为玷污龙袍而被乱棍打死的宫女居然真的与高诺是同乡,且两家的确私交甚笃,说明高诺的确有这样做的动机另一方面,诚如百里风羽所说,他是金鼎国未来的天子,金鼎国若被谣言所毁,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是以两相对照之后,百里曦照便基本上消除了对他的怀疑,只治了他一个“失察”之罪,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记住以后擦亮眼睛看人
对百里风羽而言,幸亏高诺布置周密,又不惜自戕才薄了他,是以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好薄这太子之位因此听到百里曦照居然安排宇文潇去接待乌兰国使者团,他也只能突然地叹了口气,继续闭门思过去了
两日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乌兰使者团终于到了月华城外,宇文潇奉命带领一干侍卫在此等候不多时,只听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视线中已经出现了一队车马
再近些,只见当先两匹高头大马负责开路,马上各坐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男子,身穿铠甲,手持马鞭,威风凛凛瞧这二人虽是武将出身,但却眉清目秀,带有几分斯文之气,令人一见便愿意亲近
稍后些,便是一辆虽不奢华但却古朴典雅的四轮马车,由四匹马驾驶着平稳地驶来车门紧闭,缀在车上的流苏更增添了几分优雅的气息,想必坐在马车之内的便是乌兰国的太子——端木摇曳了
传闻乌兰国太子端木摇曳年二十二三,聪明绝顶,惊才绝艳,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尤其精通音律,能将一把琴抚得出神入化,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不止如此,这年轻的太子更是生得唇红齿白,俊美无双,一身功夫在乌兰国内更是罕有敌手,总之在民间的传言中,乌兰太子端木摇曳堪称完美,神仙也不如只是不知谣言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
再往后,便是使者团的其他人员,并由一队侍卫保护着几辆马车,装着乌兰国国君赠送给金鼎国的礼品粗略估计,乌兰国使者团以端木摇曳为首,共计约一百人左右
塞外之地,各国之间的服饰等相差不多,是以乌兰国众人的装扮与金鼎国并无太大差别,唯一能够看出一些差别的,便是他们所穿衣服的衣袖都比较宽大,类似中原的汉服唐装等而金鼎国人的服饰更接近于清朝服饰,窄袖,利落
车队驶到近前,当先开路的其中一名男子喝止了马儿,回头低声说了句什么紧跟着,马车门被打开,一个一身银灰色长衫的俊美男子身形一展飘然落地,冲着宇文潇抱拳拱手:“乌兰国太子端木摇曳,见过安逸王!”
端木摇曳一现身,宇文潇等人登时觉得眼前一亮,好不赏心悦目!这乌兰国太子竟然比传说中还要俊美了几分,已足以跟“月华第一美男子”宇文潇一较长短,怪不得盛名满天下!瞧他那如星的眼眸,温润的双唇,内敛而不掩高贵的气质,果然颇有一国之君的气质风范
心中不由自主地赞叹了一句,宇文潇早已抱拳迎了上去:“臣宇文潇,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初到金鼎国,怎知臣便是宇文潇?”
端木摇曳示意宇文潇免礼,含笑说道:“我虽不曾见过王爷之面,却早闻盛名金鼎国皇上又提早告诉我王爷会在此相候,我瞧王爷风流倜傥,气派无双,必是安逸王无疑!”
“太子殿下过奖”宇文潇谦虚了一句,躬身相请,“臣已为太子殿下收拾好住处,请太子殿下入内稍事休息,臣再请殿下前去拜见吾皇”
“有劳”
当下端木摇曳重上马车,宇文潇亦翻身上马头前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皇城而去经百里曦照许可,宇文潇将乌兰国使者团安置在了皇宫以北十里开外的“雅清别院”此处清雅幽静,空气清新,且别院内山水齐全,湖光山色一览无余,再加上曲径通幽,小桥流水,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收拾好行李,端木摇曳来不及喘口气,便跟随宇文潇一起入宫面圣
闻听乌兰使者到来,百里曦照早已召集文武百官在大殿上相迎少顷,只听殿前侍卫一声通传:“乌兰使者到——”
几个字传入耳中,满殿君臣登时精神一振,纷纷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片刻之后,端木摇曳带领使者团迈步而入,跪拜见礼:“乌兰国太子端木摇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个乌兰太子,果然人中之龙!”
“正是正是!俊美得很,俊美得很!”
看清了端木摇曳的面容,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均对这乌兰太子的绝世风华赞不绝口
百里曦照同样龙颜大悦,哈哈一笑说道:“太子免礼,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旁边立即有人取了座位过来,端木摇曳称谢起身,却并不忙落座,躬身说道:“摇曳来金鼎国之前,父皇曾细心挑选了一些小玩意儿,命摇曳献给皇上金鼎国地大物博,原是什么都不缺的,不过总 ... [,]
(算是父皇的一点儿心意,请皇上笑纳!”
“哈哈!哈哈!国君太客气了!”百里曦照笑容满面,心知端木摇曳嘴里的“小玩意儿”必定都是些稀世珍品,“请太子殿下代朕谢谢国君,朕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摇曳不敢”端木摇曳忙躬身行了一礼,谦逊得很,“摇曳动身之时,父皇还曾再三叮嘱,一定要代他谢谢皇上上次的礼物,父皇亦深感不安!”
百里曦照闻言更是愉快,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子便不必客气了!朕已传令御膳房准备了几道小菜,几杯薄酒,为太子及各位使者接风洗尘”
“多谢皇上!”
看看已近中午,百里曦照便传令下去,宴席开始一时之间,身着华美宫装的宫女往来穿梭,一阵阵酒肉的香气更是扑鼻而来,十分引人食欲自前朝太子之事以来,金鼎国群臣已很久不曾看到百里曦照如此开心了,是以个个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开怀畅饮
饮了几杯酒之后,百里曦照目光微微一闪,颇有深意地说道:“太子……”
“臣不敢”端木摇曳忙起身拱手,“皇上面前,臣不敢托大皇上若不嫌弃,便直呼摇曳的名字即可”
“如此,朕便不客气了”见端木摇曳与自己颇为亲近,百里曦照暗道看来结盟是大有可能,是以越发笑容可掬,“摇曳,只是低头喝酒未免太过沉闷,朕命人献上一舞,以助酒兴,可好?”
所谓客随主便,何况帝王既已开口,端木摇曳自然不好坏了他的兴致,便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早闻金鼎国歌舞乃是一绝,今日有幸大开眼界,实在荣幸之至”
百里曦照微笑不语,轻轻一拍双手,便听到丝竹之声悠悠扬扬地响起,婉如流水淙淙随着乐声,一队盛装的宫女簇拥着四个打扮成仙子涅的年轻女子飘然而出
这四个女子年纪一般大鞋均在十八九岁左右四人衣着样式相同,只是颜色各异,一红一紫,一蓝一绿,在身着雪白衣裙的宫女的映衬下,倒也姹紫嫣红,甚是赏心悦目
看到四人,所有人包括宇文潇心下登时雪亮:这四人乃是百里倾云的姐姐,大公主百里云璎二公主百里云珞三公主百里云琳及四公主百里云琅乌兰太子端木摇曳此番出使金鼎国,其实是受了乌兰国君的托付,有意与金鼎国皇室结为秦晋之好
一心巴望与乌兰国结盟的百里曦照自是求之不得,何况端木摇曳又是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儿,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将来还是乌兰国的国君,若是能够成为自己的女婿,那自己这皇位岂不就牢不可破了?
因此他提前将此消息告诉了几位公主,假借献舞之名让她们在端木摇曳面前露露脸,看他会选中谁做他的太子妃
对百里云璎等几人而言,这自然也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虽然被端木摇曳选中便要嫁往他国,然乌兰国并非蛮荒之地,几乎与金鼎国一样富庶繁华何况若是做了端木摇曳的太子妃,将来便是乌兰国的皇后,母仪天下但若留在金鼎国,最多嫁与朝中哪位大臣或者大臣之子,撑死了也不过是个王妃,哪里比得上皇后威风?
是以得到消息,几位公主均兴奋莫名,纷纷使尽浑身解数梳妆打扮,力求给端木摇曳留下惊鸿一瞥的惊艳之感
几位公主虽然均不及百里倾云那么倾国倾城,但一番收拾下来却也个个美丽动人,衬着皇家公主的威仪,的确有几分吸引人眼球的魅力
几位公主各怀心思,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力求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端木摇曳面前只可惜这位俊美的乌兰国太子始终面带微笑,优雅无比地欣赏着众人的舞姿,完全看不出为哪位公主着迷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唇边那丝浅浅的微笑看起来才更加魅惑人心,搅得几位公主芳心乱跳,有好几次都险些踩错了步子
一曲终了,群臣纷纷鼓掌赞叹百里曦照挥手示意宫女退下,只留下几位公主,这才转头看着端木摇曳,笑吟吟地问道:“摇曳,你觉得她们跳得如何?”
“果然名不虚传”端木摇曳轻轻拍了拍手,诚意十足地赞叹,“臣多谢皇上厚爱”
百里曦照愉快地笑了笑:“莫急摇曳,你瞧她们本人如何?”
“本人?”众人心里虽都明镜似的,端木摇曳却显然愣了一下,“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你先回答朕嘛!”百里曦照故作神秘,迟迟不肯说明几人的真实身份,“方才你夸她们跳得好,那她们本人呢?”
端木摇曳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小心地点头说道:“几位姑娘漂亮高贵,进退得体,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
“哦?哈哈哈!摇曳,你真会说话!”百里曦照更加开心,这才一语道破天机,“不瞒你说,她们乃是朕的女儿,金鼎国的公主!丫头们,见过乌兰国太子!”
几位公主含羞带俏,上前一步行了个万福,依次开口:“大公主云璎二公主云骆三公主云琳四公主云琅,见过太子殿下!”
端木摇曳着实吃惊不鞋忙一撩袍服站了起来,抱拳还礼:“原来是几位公主!却要委屈你们为摇曳献舞,实在是罪过!罪过!”
如此近距离一瞧,才看出这位乌兰太子越发俊美风流,几位公主登时有些看直了眼,巴不得他现在就选中自己做他的太子妃,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百里曦照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还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自己的女儿做媒,是以接着便哈哈一笑说道:“好了,朕与摇曳还要多饮几杯,你们下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帝王既已开口,几人心中纵然百般不舍,却也不敢违抗君命,只得施礼退入了后堂百里曦照更不多言,殷勤地劝端木摇曳多饮几杯,心下却暗自盘算着,稍后要让宇文潇想办法谈一谈端木摇曳的口风,看他究竟比较中意哪位公主,好尽快将此事定下来
当下君臣一番畅饮之后,方各自散去百里曦照派宇文潇将端木摇曳送回雅清别院,并寻找机会试探一下他的口风,宇文潇会意,领命而去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出了皇宫,几人一路步行,宇文潇便趁机开了口,“或许会有些冒昧,然你我都是成年人了,男婚女嫁实属平常,是以臣请问太子,方才几位公主……”
“你要问我看中了谁?”端木摇曳倒是痛快得多,而且丝毫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一贯优雅地看了看宇文潇,“这是皇上的意思吧?”
“是”宇文潇老实地点头,“皇上知道太子此来乃是有意与金鼎国结盟,并有意与皇室结为秦晋之好,而我皇更是消与乌兰国永结盟好,因此才让几位公主与太子见面,看太子与哪位公主有缘……”
端木摇曳微微皱了皱眉头,将几位公主的容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对哪一个都没有那种本能的悸动,只得摇摇头说道:“此事不急父皇曾经说过,与 ... [,]
(金鼎国结盟乃是头等大事,至于秦晋之好……则要顺其自然,他不想因为结盟之事就勉强我与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何况我初来金鼎国,对几位公主还不熟悉,难下定论”
倒是想不到乌兰国国君端木清俊如此通情达理,宇文潇满含赞赏地点了点头:“贵国君真是伟大,臣受教了!不过太子言之有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的确不能草率横竖太子还要在金鼎国做客一段时间,慢慢再做决定不晚”
端木摇曳点头,接着说道:“我与人交谈都以你我相称,只是因为我虽生在皇家,生平却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绝无轻慢之意瞧你的年龄,应该比我还大几岁,我便叫你一声宇文大哥,你若愿意便叫我一声端木兄弟,若嫌麻烦便直呼摇曳之名,如何?免得王爷太子的,叫人生厌”
端木摇曳清雅,宇文潇更是不俗,闻言便不再矫情,点头说道:“太子殿下有令,臣自当遵从不过若是在公众场合,必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样吧,皇上面前我仍叫你太子,私下我便叫你摇曳,如何?”
“好,”端木摇曳点头,乐得眉开眼笑,“我虽小你几岁,自问识人的眼光还算不错因此我早就瞧出来了,方才出席酒宴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你与……那位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最是不俗,令我立刻生出了结交之心如今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那位俊俏的公子……”
“安阳王冷少情”因为端木摇曳的肯定,宇文潇居然心中一暖,顿起惺惺相惜之感,“他也是我的朋友,你若愿意,过几日我带你去他府中拜访你也不俗,他定然也十分愿意与你做朋友”
“如此甚好!”端木摇曳大喜,倒看不出他如此喜欢交朋友
自然,此时的宇文潇绝对想不到,不久之后这位不俗的太子殿下便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而这个麻烦,正是关于他的王妃百里倾云的
百里倾云这几日越发烦闷异常,失落寂寥痛苦凡此种种,搅得她寝食难安,不几日便憔悴了许多不过这几点憔悴非但无损于她那艳绝天下般的美丽,反令她多了几分西子捧心的柔弱之美
自上次去飒然居送菜,被宇文潇毫不留情地赶出来而后又撞到自己与冷少情深更半夜共处一室之后,她发觉自己又一连几日连宇文潇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难道宇文潇真的误会自己与冷少情了吗?
百里倾云觉察得出来,宇文潇对自己的冷淡来得很突然,明明前一刻还柔情蜜意,恨不得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呵护着可是一转眼的功夫,便视自己如陌路,甚至一连多日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似乎自己的死活与他无关了一样
就算他是那喜新厌旧之人,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便没了兴趣,那也该是循序渐进的,怎会一夜之间这变化就天翻地覆了?何况两人之间一直清清白白,他根本还未碰过自己,又哪来的喜新厌旧?
何况百里倾云若从未得到过宇文潇的温柔,或许她还不会如此痛苦有句话说得大有道理:得到又失去,比从未得到过更残忍
是以百里倾云思前想后,认为宇文潇的变化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误会自己喜欢上了别的男子,譬如冷少情第二,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子,譬如初弄影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因此要想改变如今的状况,必须对症下药,一来解释清楚自己与冷少情之间一直只是朋友,绝无苟且之事二来问清楚宇文潇是否另有所爱,若是,将之立为侧妃便是这样将来自己穿越回去的时候,宇文潇身边才不至于无人陪伴
说做便做打定主意之后,百里倾云便在第二日的晚上命月无泪烧了几道菜,请宇文潇过来一叙谁让宇文潇发出话来,不许自己去飒然居了呢?那就只好请他移驾了
宇文潇来得倒是挺快看到那些颀长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百里倾云居然微微有些局促,忙不迭地起身:“王……王爷,你来了?”
宇文潇的心里其实比百里倾云更难受面前的女子明明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他却不敢敞开心怀去拥有她,他心中的痛苦该说给谁听?瞧着百里倾云憔悴了许多的容颜,他更是心痛莫名,险些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
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冲动,宇文潇故意淡淡地说道:“无泪说你有事找我,什……什么事?”
百里倾云眸子一暗:我有事找你,你才肯勉强过来一趟,若是无事,你就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就算你要判我无期徒刑,也该给我一个像样的罪名吧?
“王爷,这阵子你对我的态度与从前判若两人”百里倾云开门见山,懒得再兜圈子,“我想问你,你是否误会了什么?我与少情虽曾深夜饮酒,但那也不过是酒逢知己,我与他之间半分龌龊都没有……”
“这我知道,你不必解释”宇文潇微微转了身,不再与百里倾云对视,“少情是我朋友,你是我的王妃,我若信不过你们,怎会放心让你住在此处,为你和少情制造独处的机会?”
原来不是为这个?因为宇文潇的信任,百里倾云心中舒服了些,接着却又眉头一皱说道:“既然不是因为这个,王爷为何突然冷淡于我?我瞧这阵子初姑娘与王爷走得比较近,王爷是否对初姑娘……有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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