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思念一分,心就会痛一分,怨就会深一分!
东方遥失踪了……
整整五个时辰,皇城里的禁卫、暗卫、护卫,甚至连哨卫都全盘出动,几乎将偌大的皇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未曾寻得到他的只身片影。他整个人就如从人间蒸发一般,人影无踪,杳无音信……
窗外,风已散,雨亦停歇,只有檐前嘀嗒的残雨声,不住的敲打着心碎的人。
抱膝坐了一夜,溶月面色苍白,神情憔悴,麻木空洞的坐在床头,只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如骄阳下的雪堆,慢慢的融化,缓缓的消失,自己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的孤独枯潭中……
孤独者总爱走向寂寞。
寂寞使得她四周暗淡,万物失声,现在消逝,未来更加的迷茫而遥远,但寂寞可以将人们失去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找回来,完整的交还给人们,使人们再一次步入昔日的欢欣与悲伤之中。重温旧梦,她无神的眸色里逐渐染上了淡淡的色彩……
“……旭尧,你让开!朕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烈!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要朕如何冷静!遥弟至今为止下落不明,渺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朕怎么能冷静的下来!都是这个蛇蝎般的女人!要不她那番无情恶毒的话,遥弟又怎么会伤心绝望的离开!”
“烈,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都是我……”
“旭尧,你闭嘴!别白费力气的为这个女人找借口了!你当真以为朕是瞎子,看不出是她来勾引你吗?朕就知道她混进皇宫是别有目的,却未曾想她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想拉拢天下第一山庄?果然是招毒计!”
“不是的烈……”
“旭尧!你莫不是当真被这个女人米的昏头转向,想要与朕决裂不成?!”
“东方烈!你的话未免说的有些过分!”
“朕过分?!依朕看是你自己心虚了吧!”
……
两个被怒火焚烧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那抹白色的娇小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下了床,略过争吵不休的两人,正朝着寝宫门外缓缓的移动,一直消逝于天地间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中……
待到被怒火焚烧的两个男人重新寻回理智时,他们这才愕然的发现,偌大的寝床已经人去影空,徒留一丝淡淡的梨花香幽幽的徘徊在空寂的寝宫上方……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她却自认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出手……
伤了她,她或许不会追究;但是若伤了她所在乎的人,她势必不会轻饶!
不反抗,那是因为还不值得她动手!可如今,那个人触了她的底线,拂了她的逆鳞!
不要以为她是只温吞的绵羊!她其实是一只疯狂的母兽,惹恼了她,她会带着惹怒她的人一起走向毁灭,走向地狱!
佛挡杀佛,神阻杀神!敢阻挡她脚步的人,只有死!
慈宁宫两名守卫在长剑拔出鞘之前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目!推开死气沉沉的木门,溶月裹着毁灭的气息踩踏在冰冷的石板上,冰冷无情的面色让无端想起了藏匿在黑夜中的索魂侍者!
“大胆!没有太后的旨意你怎可擅自……”尾字湮没于喉咙里变成了一声虚弱而痛苦的绝望之音。惊恐的睁大了双瞳,魁梧粗壮的身躯霍然倒地,双目暴睁,至死都未曾瞑目。
迈过横在黑色板砖上的尸体,溶月朝着东暖阁步步紧逼,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那……
“你果然还是来了。”没有疑问,没有惊讶,只有一句淡淡的陈述。
望着坐在黑色床褥上背对着她的太后,溶月的声音冷如寒冰:“你究竟是拿什么控制我的?”
“椤魂蛊。”
“果然!”什么母蛊对她无害?骗子!柳之懿竟然骗她!
“你爹没有骗你,”似乎是知晓溶月心中所想,太后苍老的声音冷冷传来:“你爹只是不知这椤魂还有蛊王罢了!母蛊可以控制公蛊,而蛊王却可以制控母蛊!”
“蛊王呢?”
闷闷咳了数声,半晌,她沙哑的嗓音才再次响起:“你放心,那蛊王对你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哀家万万没有想到,遥儿对你的影响竟有如此之大!真没料到,你的意念竟可以让你强行挤损母蛊,冲破蛊王的摄魂……咳咳咳……”
提到东方遥,溶月的眼神更加凛厉:“你可知你犯了我的忌讳!”
溶月身上泛出的浓浓杀气令她先是微怔,而后不可抑止的大笑了起来:“想杀哀家?呼耶溶月,你当真是被那所谓的情情嗳嗳冲昏了头脑了吗!杀了哀家,然后呢?你想以自裁免受辱还是等着残忍狠极的诸般酷刑?抑或是你有自信能凭着你袖口中的几寸分针,逃出犹如天罗地网的皇宫大苑?!冲动易怒而不计后果,这难道就是呼耶国的天命之女?呼耶国有女如此,岂会复国有望!呼耶溶月,你太令哀家失望!”
身侧的柔荑下意识的攥紧,抿紧唇,溶月别过脸闷声不语。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番大费周章的来杀哀家,因为哀家的大限已至……”伴随着沉闷的咳嗽声,她用枯老的双手撑着床板,僵硬而艰难的将身子转向溶月……
一张纵横交错着青筋的老年赫然出现在溶月的眼前!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几乎看不出丁点的血肉,整张脸都被密密麻麻的青筋占满,就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牢牢的钉在了人脸上!说话间,青筋似乎是有生命般不停地上下左右移动,相邻的两天青筋时而合成一条,时而一分为二,或是为三,泾渭分明,各走一方!移动着的青筋就如不断扭曲着身子的蚯蚓,在太后的老脸上不断的爬来爬去,看进别人的眼中,妖邪犹如鬼魅!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