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那个韩医师都没有喽,嘿,杜谨明要定了。
“围巾送我。”他说。
又来了,他很番喔。汪树樱不肯。“我说不给了嘛,我干么送你?”
“不卖也不送,那好吧,我拿东西跟你换。”
汪树樱嘿嘿笑。“可是我亲手做的东西无价喔。”
“那么我就找无价的东西跟你换。”
“你身上有这种东西吗?”
“也许有——”他微笑。“我会找到的,这围巾,我先帮你保管。”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抓汪树樱过来,帮她套上。
“喏,这个外套你穿起来够大够暖和,你把领子拉高就跟戴了围巾差不多,你不需要围巾。”
“差很多好吗?”他帮她穿时,她扭来扭去咕咕笑个不停,有人这样的吗?太无赖了吧!
“反正你先穿这个回去,围巾我留下了。”
“我的围巾你这么喜欢啊?”汪树樱得意洋洋。“那好吧,先借你,是借你喔,要还的喔——”汪树樱笑ⅿⅿ说,唉呦,他的大外套是什么牌子的啊,里边有铺棉欸,好暖和,这个嘛,反正也不吃亏,先这样吧。“是借的喔。”
汪树樱离开后,杜谨明在簇新的床铺躺着,整理一整日下来疯疯乱乱的思绪,今天发生很多事,今天似乎特别长。他抚摸她织的围巾,轻柔暖顺的毛料,温柔触感像她发梢擦过他脸庞,这是久违的女人香。
他眼色黯然,情绪复杂。
那件事之后,不再爱人。但难道爱是本能或劣根性?今天他蠢蠢欲动,渴望跟她亲近。这些年不管出席任何场合,碰到再美丽性感的女子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以为自己已经老僧入定,终于甩脱情感束缚,超然于这副男性身体,抱持着优越感,看那些前仆后继为情所困的笨蛋们,直到看见汪树樱,扰乱他平静的心。
可能是她呆笨单纯,教他忘了戒备。他想碰碰她、闹闹她,揉一揉她总是乱乱的头发,只是这样就好,可是这样也渐渐不够了,瞧,现在他甚至弄来一间套房,躺在崭新的床,身体炙热,血脉沸腾着,他想做什么?
他讶然失笑,拿起她留下的便条纸。
杜谨明取来字条,看着她写的电话号码。指腹描绘着字迹,这字迹胖胖呆呆,跟主人一样的朴拙可爱。她像小猫小狗无害,真的吗?他真可以这样认定,汪树樱是无害的?是可以去爱的?
是啊,杜谨明躺下。
对着天花板嵌着的吊灯叹息。
他是健康正常的男人,平日大量的运动,还是不能彻底消灭对女人的渴望,特别在这么冷的冬季,孤独像刀锋利。抱着冰冷的空气睡眠,像拽着冰冷的刀,有时感到寂寞让人无法呼吸。如果是抱着柔软温热的身体,如果可以炽热地尽兴缠绵,如果他不顾这些杂念就去拥抱汪树樱、亲吻她,如果刚刚放纵脑子里的想法,真把她揽到床上缠绵,在她身上释放狂烈的蕴藏许久的原始本能……他眼色黯下,想象进入她身体的滋味,想象征服她身体内在每一寸的柔软,想象磨蹭她发肤直至黑夜过去天色亮起,爱抚她又折磨她直到她筋疲力竭倒在他胸膛睡去……
种种遐想,令他烦躁。
幸好她已经离开,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忍耐这样汹涌的欲望。
如果他抱她,她会抗拒他吗?
刚才帮他解下围巾时,他能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颤抖,她混乱紧张的呼息。她的缺乏经验跟害羞紧张,全暴露在她的肢体动作里,都写在她的肢体语言上,她如此天真单纯,让他顾虑更多。
杜谨明深吸口气,镇定思绪,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所有排定的工作全部被耽搁了。除掉身上受伤的伪装,纱布绷带扔在地上,打电话给司机——
“过来载我。”
他离开套房,压抑失控的种种遐想,返家处理公事。
今天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过程中他感到愉悦,现在,却感到不安。虽然表情严肃,一如往常,但心里明白,他规律严谨的世界,正受到汪树樱严重的挑衅,他在失控……
想到自己的转变,他冷汗涔涔。他是否在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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