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恬走出SAT的大楼的时候,天是灰的,地是灰的,昏暗的路灯,也变成了灰的。她的世界,转瞬间,没了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绝望地看这个世界,走在街上,一脸的冷漠。也可以说面无表情。像一只猫一样地在街道上和小巷子中穿行。漫无目的地,寻找最后一缕光芒。
晚上,思恬依旧辗转难眠,她好象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大多时候,只是睡几分钟便会醒来。这样子反反复复了数十次,她决定不再与睡眠对抗了。思恬睁着无神的双眼,漠然地望着早已被黑暗笼罩的屋顶,不知不觉中竟然撑到了天亮。想要起床,可是她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努力都起不来,她感觉她浑身的肌肉与骨骼都酸痛着。她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心绞痛起来,尤其是在暗夜没有人能够发现的时候。暗夜,疼痛袭来,思恬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紧捂着胸口,咬着因为为疼痛而早已发白的嘴唇,默默地忍受着这莫名其妙的剧痛。这种绝望的疼痛,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忙碌的生活让思恬暂时忘记了,也可以说,是忙碌的生活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疼痛。
她现在的节目时间安排了在下午两点到三点,是一档和观众进行互动交流的情感类节目,内容也比较简单,读些发生在这个城市的故事和听众的来信,再放些音乐就可以了。所以思恬不需要象以前那样早起了,还可以吃过午饭再去。这些天,她也尽量让自己尽快去适应这样的生活,相比以前,她的工作量少了好多,让她觉得没那么地累了。可静下来,她也会想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来度过在SAT的日子么,曾经刚进这里,有那么多的梦想和希望,如今看来都那么地遥远了,这些都不可能了吗?
思恬一般到了晚上六点就可以下班了,她还不太习惯那么早回去,以前的这个时候这是她播新闻的时间,而且小美也没下班呢,她不想一个人或到那空荡荡的屋子里去。现在她会看完孙忆琳播完社会新闻再回家了。看着屏幕上的孙镇定自如,思恬觉得她好象天生就是播新闻的,沉稳的气质,专业的素养,都与节目配合的恰到好处。听小美说自从她主持以来,收视率又提高了好多。思恬看着她,觉得自己真的差太多了。
思恬想尽快让自己去适应现在的工作,可空下来的时候,她心里又会觉得空落落的。下午回SAT的时候,在电梯里她遇见了孙忆琳,只有她们两个人,礼貌性地思恬对她笑了一下,作为打招呼了。
“工作习惯么?”想不到是孙忆琳打破了沉默。
“恩,还行。”思恬回答说。
“晚上有时间的话去楼下的咖啡屋坐坐。”还是清冷的声音。
思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约自己,“有时间的”。
电梯很快就到了,“那我们七点在楼下咖啡屋见吧。”孙忆琳说完,就走出了电梯,思恬也跟着出来。
晚上,思恬差点忘了和孙的约定,当她匆匆忙忙赶到咖啡屋的时候,孙已经在那里了。就在咖啡屋最中间的位子,好显眼。思恬不太喜欢,她喜欢安静的角落,无需别人窥视。思恬优雅地落座,与孙面对面凝视着对方。礼貌性地寒暄着,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刚来”,孙点的是一杯拿铁,她用勺子搅了几下,然后端起,望着对面的寻樱,嘴角微微地上扬,淡漠地微笑。
看到她的表情,思恬心里镇定点了,看来她也没有那么的冰冷。思恬静静地打量着她,白皙的肤色,精致的状容。紫色与粉色搭配的眼影,恰到好处地映衬出她的温柔来。她若是只涂粉色的眼影,会给人温婉可人的感觉。可是,她用了华丽的紫色与之搭配,展现出*高雅的气质。再加上她在格调所选的位置,思恬可以断定,她绝对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懂得细节上构筑的伎俩。思恬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所以选择了暂时的沉默不语。
“我看过你以前播新闻的几个片段,觉得你的潜力其实挺大的。”在她面前的孙终于开口了。还没等思恬开口,她继续说道,“这里的东西可能会对你有帮助,你拿去看看。”说着她把一个盒子递给了思恬。
思恬不知道她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接过了递过来的盒子。
“我还要回SAT,先走了”,说完孙便起身,离开了。
思恬好奇地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几本关于播音与主持的书,有两本是她一直都想找的,还有几张光碟,和一些资料。看着这些,思恬犯疑了,她为什么要给她这些呢东西,真的是要帮助自己吗?
这些日子,思恬晚上都会看孙给她的东西,重要的地方她还做了笔记,收获还是颇多的。因为SAT又要她暂时顶替一个请了病假的主持人,她下午又多了一档节目,日子倒也充实。
也许是昨天晚上回来太晚,穿的单薄,吹了风着凉了,思恬在被子里就觉得好冷,瑟瑟地发抖。小美发觉思恬的不对劲,便走到她的床边坐下。看着她的脸色苍白,便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地没有温度。小美摸了摸思恬的额头,有发烧的迹象。思恬猛烈地咳嗽起来,让她不知所措。
“思恬,醒醒,我们去医院!”小美紧张不已,看到思恬还可以回答自己,稍稍镇定了些。小美扶着虚弱的思恬,下了楼,打了车,很快把她送到了医院。
小美给思恬挂了急诊,给她诊治的是一个中年医生,“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点就变成急性肺炎了,要挂点滴,这是开的药。”医生照例叮嘱了几句。
护士给思恬扎血管,可她太瘦了,血管也好细,很是难找,还好此时思恬已经昏睡过去,不然真的会痛的叫出来的。
“我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逸琛刚好经过,看见了思恬,也许是不忍看到思恬的手背承受多次针刺,他亲自给她扎。不愧是高材生,一次即中。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有事叫我”,逸琛看了看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思恬,对小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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