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察觉到了有人看他。许广文也抬起头看向崔希的方向。很快，他们的目光就接在了一起。许广文猥琐的笑笑。崔希从那双混浊而且贪婪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毫不掩饰的欲望。她忍下心里的怒火，也对许广文笑了笑，撩拨了一下柔软卷曲的头发。

突然间，许广文的脸­色­变了，似乎认出了她是谁似的。脸­色­惨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崔希又笑了，许广文的恐惧她尽收眼底。”蠢货！终于想起我了吗？”崔希呢喃的对着许广文做口型，继续朝他笑。水蓝­色­的套裙衬的她的笑容异常诡异妖艳。崔希伸手对着他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许广文终于支持不住的轰然倒地，砸倒了旁边的几株滴水观音。

围在他和金志翔身边的保镖一面驱逐着不知所措的食客，一面趁机抢夺他们的东西，现场一片混乱。只有高高在上的崔希，平静的坐在椅子里，笑意越来越浓。

突然一只手钳住了崔希，她几乎来不及反抗，就被抓着跑到了包间外一条狭长的过道里。

“你是谁？许广文派来的？”崔希厉声问，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不要这么凶嘛！总经理特助的记­性­不应该这么差的。”拉她出去的人发出懒洋洋的笑声，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的光芒。崔希迅速的过滤着每一个认识的人，嘴巴突然张成了”O”形。

“是你？”

“是我啊。你帮我拣过包结果被我的朋友划伤了。我还专门到医院给你送了药。我们刚刚还见过两面。你可真是狠心啊，明明看到我了知道我想见你，还把电梯门关上。”半真半假的抱怨中，那个人走到灯光下，露出一张邪气而且俊美的脸。”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霍祖一。霍元甲的霍，祖先的祖，一二三四的一。”霍祖一的话音刚落，楼梯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祖一突然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一样将崔希抱在了怀里。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上来，几次撞到了他们，气势汹汹的踹开崔希刚刚待的包间，什么也没有发现，乒乓乱砸一通忿忿而去。

“看到了吧？是我救了你一命。以你一个人，可以对付他们吗？”霍祖一笑的仍然懒洋洋的，手里把玩着崔希柔软散发着香气的头发。崔希冷冷的看他一眼，打掉他的手。”看在你刚刚救我的分上，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邱邵的。这件事情不好玩。你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

“那可不行。”霍祖一拒绝，很赖皮。崔希不许他动她的头发，于是他硬是抓起崔希的手吻了一下。”你们玩的这么开心，我怎么可以站在一边看。我一定要参加，不仅要参加，还要做主角。我已经查清楚了，你不是邱邵的女朋友。其实就算是，也没有关系。我有信心让你跟我。所以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你身边的人找麻烦，例如苏拓，例如许诺。”

“我看你的逻辑思维有问题。如果要发疯回家发去。”崔希说，用力甩开他紧抓着自己的手。她并没有多讨厌霍祖一，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许广文金志翔的力量比起来实在太悬殊，需要找一个人做出气筒。

“我有没有发疯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最恨人家动我的东西，所以你要乖乖的，别让我有机会惩罚你。你这么漂亮，我会心疼的。”霍祖一不但没有被甩开，反而得寸进尺的摸崔希的脸，笑意越发魔媚。仿佛崔希是一只老鼠，他是一只猫。他一定要玩够了才会吃掉她。

崔希不说话的看着他，忽然，嘴角上翘，笑了，呼吸中香甜的气息扑在霍祖一脸上。”如果你肯帮我杀掉许广文和金志翔，我就把自己给你，任你处置，你说，怎么样？”她的声音柔柔媚媚，霍祖一听了咯咯的笑了，眼睛看着崔希的身后。崔希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头脑轰然一下，一片空白。许诺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而且不知道站了多久。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既有愤怒也有嘲笑。他看到她看向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发呆中，崔希看见霍祖一浓密卷曲的睫毛。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霍祖一在热辣辣的吻她。她反应过来，本能的推了他几下，发现无济于事，居然伸出双臂缠上他修长的颈，缠绵的回吻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霍祖一喘着粗气放开她。崔希拿出化装镜细心的补被霍祖一吃掉的­唇­膏，淡淡的说了一句：“霍祖一，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计划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霍祖一恢复懒洋洋的声调反问，很欣赏的看着崔希脸上的红晕。

崔希看着他迅速挥出一拳，霍祖一吃了一惊，还是躲开了。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墙面上。那一拳的力量相当大，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股细细的鲜红的血从墙面上流下来。

“我不是救世主，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个游戏太危险，你离它越远越好。”崔希说，似乎感觉不到疼。

“那我们只好各凭本事了。”霍祖一说，不怕死的又去摸崔希的脸：“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比较强。所以，我亲爱的你，一定要乖一点。否则……呵呵……我要先走一步，你自己回去好了。”

十一

十一

许广文和崔希的不期而遇让他吃惊不小。整整半个月，许广文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上个厕所也要人保护。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看到崔希鬼魅的笑着举着黑洞洞的枪对准他。

“老弟，那丫头……又回来啦！她是来索命的……她是来杀我的！她是来杀我的啊——你没有看到她的笑，就像鬼一样！我要请菩萨，我要请最好的菩萨，镇死她镇死她！我亲眼看到她装进棺材又进——进了火葬场的啊，”

金志翔笑笑，悠然的抽了一口烟。这几天许广文一直都处于癫狂的状态，他快要被他搞的不耐烦了。”也许她们只是长的像。”金志翔不紧不慢的说。

“不会那么巧的！文良不是死了吗？可是许诺还活着。”许广文说，脸­色­愈加苍白，豆大的汗珠掉落下来。

“许诺是许诺，你不要自乱阵脚。许诺是绝对回忆不起过去的，所以对我们的影响不会太大。至于那个女人，她叫崔希，不是江颜，是邱邵专门找来安Сhā在许诺身边的。邱邵现在是霍长青的心腹。这个人才是真正­阴­魂不散的人。他找一个和江颜一模一样的人呆在许诺身边，无非是想刺激许诺想起以前的事，抓我们的把柄。他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金志翔慢条斯理的说着，很优雅的点了一支雪茄，慢慢的吞烟吐雾。

许广文焦躁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于抑制不住的扑到金志翔脚边，抓住金志翔的手。”金老弟，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你说一句话，我倾家当产也没关系，一定要除掉那个女人，不能让她再祸害我们……”

“大哥——，你不要这么紧张。杀人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杀一个来一群，只会让事情更棘手。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会不管你？放心！我们对付的人应该是邱邵。邱邵是崔希的靠山。他一倒，崔希是死是活还不是大哥你说了算？”金志翔循循善诱的说，又轻叹一声：“那丫头要是真成了鬼也挺可惜的。那脸蛋，那身材……如果卖的话，一定值不少……”看到许广文混浊的眼睛里发出的光芒，金志翔心领神会的笑笑，拍拍许广文的肩：“我拿我的脑袋担保，崔希绝对不是江颜。一旦事成，崔希全凭你处置，我保证你会得偿所愿。大哥，我们都是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也该对自己好一点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好好乐一乐，再过一二十年，可就真的心有余，力不足啦！”

许广文不期然的想起崔希妖冶的笑，接着又想起崔希举手向他开枪的动作，又打了一个寒战。

“你不会怕了那个女人吧？如果你不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要要要！我要！”许广文急急的叫道。金志翔都说要帮他了，那他还客气什么！反正，出了问题，金志翔不会不管他。”那，做掉邱邵需要多少钱？老弟尽管开价，哥哥我绝对没有二话！”

金志翔闲闲的磕了一下烟灰，脸­色­微微一敛，严肃起来。”这件事情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翻船。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出面。”

“那我们就去找飞车党，找夜玫瑰也可以。”许广文嘴快的说，”不论找谁，最重要的是安全，安全。你放心大胆的找，钱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包给我！”

金志翔的嘴角泛起一丝老师夸赞听话学生的微笑。

送走许广文，金志翔信步走进书房。里面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男人正在自饮自酌。看见金志翔回来，他左边的嘴角翘了上去，显示出他在笑。

“金老板这么容易就打发了那个老傻瓜，不打算和我庆祝一下吗？”戴面具的男人边说边递给金志翔一杯酒。”Z先生也说他是一个老傻瓜。一个老傻瓜上当有什么好庆祝的？等我们合力扳倒邱邵再喝庆功酒也不迟。”金志翔从容的接过酒杯，并不喝。

“怎么？怕我下毒？”被称为Z先生的戴面具男人不悦的挑挑眉毛，一只手突然抢走了金志翔手里的酒杯，对准他的头浇下去。金志翔的额头青筋爆起，手刚刚Сhā入内兜拔枪，Z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太阳|­茓­了。淡红­色­的酒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流进了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又慢慢的染进他洁白的衬衣里。

金志翔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舔了舔嘴角的酒渍，称赞：“好酒！”他掏出手绢，从从容容的擦身上的污渍，一点也看不出恼怒的样子了，仿佛刚刚气的想杀人的不是他。

“过去大家合作的很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进一步相互了解。不知道Z先生，因为什么和邱邵结怨的。”

“金先生又为什么和邱邵过不去呢？只要我们的目的一样就可以，其他的你何必管那么多呢！和我合作，就要遵守我的游戏规则，刚才的小Сhā曲，实在是一个下的不能再小的惩罚了。”

夜风吹拂下，Z翻飞的衣袂犹如一双巨大的翅膀，从他硕长的身体伸出来。Z呢喃不清蛊惑人心的声音一点点的在黑暗的房间里荡漾开来。金志翔突然感觉到Z挥手撒了一道他看不见躲不开的网，一道迟早也会把他束缚的不能呼吸的网。这样的人，当初真的不应该和他合作。好在他已经派人到处寻找夜玫瑰，希望夜玫瑰可以帮助他摆脱Z。

然后，金志翔就听到Z闷闷的笑声，Z含笑看着他，声音哑哑的，很有磁­性­。”这样可不好啊，金先生。我们的合作刚刚开了个头，你居然就想打退堂鼓……”

金志翔吃了一惊，自己的想法居然逃脱不出Z的眼睛！听声音他应该很年轻才对，却想不到他居然有穿透人心的洞察力。Z似乎一下子就飘到了金志翔跟前，掏出一朵红玫瑰Сhā到了他的胸口。

金志翔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波涛翻涌。他派人去请夜玫瑰对付Z，但是，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或者他们是朋友再或者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亲密关系……他该怎么办？

Z往枪里装了一颗子弹，金志翔暗中摸摸腰间贴­肉­的匕首，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走到书桌后，手指放在保护墙的按纽上。一会儿Z一有不轨的行为，他会立刻刺他一刀按下按纽。

“你以为，那道所谓的保护墙真的可以保护你？”Z看着他，笑的很纯真的问，调皮的像个孩子。

“呵呵，Z先生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金志翔边说边暗中沉不住气的按下按纽。三秒钟过去，没有任何反应。金志翔感到冷汗一下子就湿透了全身。

“我忘记告诉你了。刚刚等你的时候，实在是太无聊，所以就把你的保卫系统改了改，做了一些完善。所以，你还不太会用。有时间的话，我说不定会教你的。”Z说，随手翻阅他书桌上的文件，看不了几眼又随手飘到一边。金志翔的脸­色­开始发青，看来Z并无意杀他，他只是在肆无忌惮的羞辱他。

“Z先生到底想怎么样？我给的钱不够，还是……”

“都到现在了，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我帮他拿到了一件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他却找另一个人来对付我。所以，我只好帮他把那东西卖掉了。他犯了错，却假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的我很不爽。你说，我该把那个人怎么样呢？”

“有这回事？那个人也太自不量力了。”金志翔强撑着笑着说。再过几秒钟，说不定他会崩溃。原来是他帮助许诺从自己手里买走那个包的。早知道，就把包放在许广文那里了。他大费周章，却是­鸡­飞蛋打的结果。都怪他太过自信，以为自己可以对付Z，没有想到，几分钟就杯对方逼到了绝地。

Z又笑了。笑声很亲切甚至还带了一种赞赏。等Z笑够了，向金志翔伸出了大拇指：“金志翔，你够格！这个游戏你不想玩也不行了。麻烦你告诉那个自不量力的人，叫他找到夜玫瑰告诉我一声。至于你，如果做的太不和我的心意，我就把你红牌罚下。”

金志翔呆呆的站了好久。脑中轰然乱响。Z的那句”红牌罚下”让他心惊­肉­跳。Z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他完全不知道。直到助手敲门喊他，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老板，正如您所料，许广文一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进行财产转移。我判断他三天之内一定会以资金不足为由压低给我们的费用。还有，他定了一束花送给崔希。”

“这条老狗真­性­急。他的帐号密码有没有变？”金志翔慢慢问，一副疲惫的样子。

“换了。Z先生和他的朋友正在为我们破译，估计今晚十点会把新的密码给我们。至于您要的夜玫瑰的资料……她在警察局出现过一次后就销声匿迹，我们实在找不到她。但是知道她作案时会带一副玫瑰花花纹的面具。崔希的资料，也是一无所获。我去过她的大学，她的老家，可是不是没有人知道，就是被人家拒绝。只知道她是个很敬业的人，业务手段很强。就在您和许广文见到她的第二天，她被许诺调去了外地分公司，今天刚好回来。”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吧。”金志翔摇摇手示意助手离开他。崔希，崔希。金志翔拿着她的照片和江颜的照片反复比对。分明是两张相同的脸，却给人几乎完全不同的感觉。一个高贵优雅中透出几分野­性­和妖异，一个明净活泼宛如一道柔和明亮的阳光。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金志翔看着照片出神。她出现不久，网络上就开始流传那条引发三年前那场风波的”滚滚红尘”的局部照片，搞的人心痒难耐却也烦躁不安。”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危害到我，你就死定了。”

崔希，那个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女人，在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突然硬生生的钻入他的生活，要去揭露一件尘封以久的往事。金志翔阖上眼，想起三年前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他放过她的男朋友的绝望无助的女孩，那个被绑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男朋友的汽车被撞飞的女孩，那个被逼迫着突然纵身跳下悬崖的女孩，心里开始发冷。

“她真的是来索命的？”想到许广文的害怕，金志翔也敏锐的捕捉到危险的信息。本能的感觉到，将会有一系列缓慢又不客逆转的变故发生在他身上。

十二

十二

崔希快步走向总经理室，临进门时她顿住了身形，做了一个深呼吸，手还来不及抬起，门就哗啦一声打开了。许诺脸­色­不怎么好的出现在她面前，却向她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崔希心里一阵紧张，竭力保持平静跟了进去。

许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向她。一时之间，崔希有些眩晕，心跳也加剧了不少。火红娇艳的玫瑰散发着醉人的香甜，被许诺微笑着递给她。那一刻，崔希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文良站再在薄薄的暮暧中，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拦在她面前，脸上的神­色­很羞涩，很诚恳。他对她说：“江颜，我们恋爱吧！”

“喜欢吗？”许诺低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阳光驱散云雾一样，把她从过去拉了回来。崔希的幻想一下子碎成了无数片，犹如荧火，消失在漫无边际的时空里。

“哦？喜欢，谢谢。”崔希抱着花，局促不安。

“你喜欢就好了。是许广文送给你的，说是，对你一见难忘，想和你共进晚餐。”许诺说，脸上带着嘲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崔希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下意识的把花甩在一边，掏出手绢不停的擦自己的手，脸上显出极端厌恶的表情。

许诺走上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刻意压抑着激动，声音轻柔的和她说话：“你不肯把和许广文的恩怨告诉我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恨他恨到不惜出卖自己？”

崔希微微颤动了一下双肩。告诉你——告诉你？！我怎么忍心告诉你！这样的苦酒，我一个人喝还不够吗？许诺，既然你是一个快乐的王子，那就继续做你的王子好了。何必知道那么多，让你自己不快乐？

“这是我和他的事，总经理请不要­干­涉。”崔希答的很淡然。

“你究竟要我把你怎么办才好呢？”许诺苦笑，”离开这么久，你有没有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仇恨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可以让你不顾一切，甚至牺牲掉就在你手边的幸福？”

崔希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那种仇恨太强烈了，所以你连带的也恨我，是吗？”

“不是，总经理，我没有恨你，我怎么会恨你！”

“崔希，我不是野兽，也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你没有必要瞒我瞒的这么紧。我现在，以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身份和你说话，别把当许广文的侄子，也别把我当你的上司，我们是平等的，所以别用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敷衍我。”

“那总经理想让我­干­什么？只要办的到，我马上”崔希话还没有说完，白小姐突然就破门而入。看到牵着手靠的很近的两个人，毫不留情的冲上前，给了因她的突然出现而发呆的崔希一记耳光，口里骂道：“狐狸­精­！”

崔希轰然倒地，衣服被桌子勾住，嘶啦啦被扯下好大一块布。白小姐仍不解气的扑在崔希身上乱踢乱抓，崔希挣扎了几下，瞥见许诺注视自己身体的呆呆的目光，突然不再顾及白小姐的捶打，只是无助绝望的拉扯着沙发上雪白的坐套掩饰。崔希的背上，平时被遮掩的部位，原来布满了扭曲的伤疤，一条条，一道道，狰狞万分。

白小姐疯狂的叫嚣着，一脚一脚奋力的踢打着倒地的崔希，嘴里不住的骂：“狐狸­精­！狐狸­精­！叫你勾引许诺！叫你勾引许诺！”

接下来是一声惨叫。总经理室外的人顿时屏住了呼吸。他们本来就是在听热闹，可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总经理室突然安静下来。所以里面那个女人的呻吟很清晰的传了出来。然后，总经理室的门打开了，白小姐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眼睛里发出杀人光芒的许诺。她一向整洁的衣服上，赫然印着一个大脚印，看来，是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所有人都呆了。许诺平日里虽然冷酷无情，但是从来也不会打女人，这一次……直到崔希咳着，裹着沙发坐套费力的坐起来，不小心露出被踢打的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大家总算明白了。

苏拓气喘吁吁的赶来，看到这一幕，也呆了。崔希抬起头，向他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问：“苏拓，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