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脆的鸟鸣伴着孟荷甜蜜的梦呓,突然,锅铲铿锵的落地声侵扰了早晨的宁静。
“可恶的佣人怎么不见人影!”邢君忌咒骂道。
他是被饿醒的,拉铃唤佣人都毫无响应,他只好亲自到厨房动手喂饱自己。他打算炒个饭,却被油烫到手,不小心把锅铲和锅子掉到地上,发出吵死人的声响。
孟荷想忽视那些噪音,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但接着又听见粗野的咒骂声,她这才警觉的清醒过来。
糟糕!绝不能让邢君忌发现李嫂不在。
她倏地翻身下床,却被双腿间、腰部剧烈的酸疼骇住,每走一步都能强烈感到腿间的痛楚,这就是过度纵欲的后遗症。
她努力忽视痛楚,快步下楼走进厨房。
“早安。”邢君忌转头朝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大白天与他面对面,和黑夜的赤祼一样尴尬,孟荷不知该如何面对阳刚味十足的他。
她垂下小脸,羞怯地开口,“你想吃早餐,我来煮就行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漠视他的笑容!
但他一看见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便温柔地说:“妳回床上休息,我会连妳的早餐一块准备。”
孟荷伸手把头发拨到其后,走向前弯腰抬起地上的锅铲。“还是我来,请你到餐厅等一会儿。”
“妳知道我想吃什么?”邢君忌解下围裙,靠在流理台边。双臂环胸,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身影。
孟荷看了眼流理台上准备的六颗蛋、一截火腿、一把葱、一盘冷饭,答道:“火腿蛋炒饭。”
“聪明。”邢君忌笑着称赞,他发现她的一切均属完美;完美的乌黑细软发丝,被他滋润过的双唇也更加完美地透着娇嫩的嫣红,纤细修长的娇躯穿着一袭水蓝色洋装,淡雅美丽极了。
不过似乎缺少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没时间再细研她,转身走出餐厅,却在回头再瞥一眼她水蓝身影时,看见她疲惫地弯腰休息。
他微皱眉转身走到她面前,扶起虚弱的她。“妳先回床上休息,我去叫佣人准备早餐。”
孟荷没想到偷懒一下也会被他发现,她心急地叫道:“不要,不要找李嫂!”
邢君忌皱眉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
“她到底去哪里了?”邢君忌不高兴地质问。
“去……去买菜了,李嫂一早就出去买菜了。”孟荷太心慌,才会编出这个蹙脚的理由。
“妳在说谎。”邢君忌一眼便拆穿她的谎言。
孟荷被他冷酷的眼神骇着,畏惧地开口说:“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开除李嫂。”
“妳凭什么跟我谈条件?”邢君忌突然大吼,吓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我……”孟荷看着窗外,好羡慕那些麻雀可以飞逃。
“李嫂是妳什么人?妳为什么要袒护她?”他沉声怒问。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她咽下恐惧,强自镇定地说,“可是李嫂的女儿在高雄出了严重的车涡,所以……所以我让她回高雄。”
邢君忌闻言,挑高一道眉,“你让她回高雄?”
“嗯。”
“妳凭什么?”他再次大吼。
“我……对不起。”她害怕地靠在门道,仰起脸看着他,希望他还有一丝同情心,不过话声却在他冷酷的眼光下渐渐变小。
他的手抬高她的下巴,语气狂戾地问:“妳以为我把妳带回家,当了我的情妇就有特权了是不是?”
孟荷羞愧不堪地闭上眼晴。
从前林贵美带着孟襄来家里闹时,口口声声骂她母亲“情妇”。所以她不敢穿漂亮的衣服,不敢多看男人一眼,为的就是远离那个可怕的身分,可是她还是成了男人的玩物。
邢君忌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逼得孟荷睁开眼睛。她隐藏住心底的悲哀,声音清亮地说:“不是。”
“不是最好,妳要认清自己的身分,这里还轮不到妳来做主。”
“但李嫂的女儿发生车祸,她应该去照顾女儿啊。”孟荷为李嫂据理力争。李嫂真的很疼她的女儿,若是妈妈能像李嫂一样保护她就好了。
“没经过我的准许就不应该!”他见她为个下人说话,更是生气。
“你可以通融--”
“我为什么要通融?”邢君忌打断她的话,“她的工作是伺候我的需要,而不是伺候她生病的女儿。”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邢君忌的血到底有多冷、多无情?可是她就是得求这种人,得看这种人的脸色,得心甘情愿被这种人利用。
“我会代替李嫂的工作。”她咬了咬下唇,再加上一句,“伺候你。”
“妳有妳专属的工作,我不想和一身疲惫的女人上床。”他自私地说。
孟荷彷佛被他痛掴一巴掌。他只是没有明说,她的工作就是做他的专属妓汝!
她揪着一颗痛到极点的心说:“放心,我不会怠慢你夜晚的需求的。”
这女人,自己都快累得走不动了,还逞强!
“好吧,既然妳那么爱当佣人,就准备伺候我吧。”
孟荷如释重负的露出欣喜之色,自己受委屈没有关系,她不能害慈祥的李嫂丢了工作。
“孟荷,我可是很难伺候的,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看还是帮妳另外请一位佣人好了。”邢君忌径自作出决定。
“我说过我会代替李嫂的工作,你不可以开除李嫂!”孟荷忿忿的说,以为他在耍她。
“妳爱当佣人是妳的事,可是开不开除佣人,妳无权过问。”邢君忌生气地看着她,她凭什么控制他?凭什么愤怒地瞪他、指控他?
他有股干脆把李嫂开除的冲动,不过是个佣人而已,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在她面前,他不想做得那么无情。
他看着孟荷美丽的双眸,很快明白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很吸引人,她眸中闪现的一丝希望似乎也点燃他冰冷的心,使他收住开除李嫂的冲动。
“先去把报纸拿进来给我,再去做早餐。”邪君忌高傲地朝她下令。
“可是……”李嫂的事还没有谈清楚,她得确保李嫂不会被开除。
邢君忌不耐烦地看着手表,“我赶着上班。”
孟荷决定再找机会和他谈论此事。
她跑到门口去拿报纸,回来时他已坐在餐厅里。她把五份报纸递给他后,立刻到厨房做早餐。
“两个王八蛋!他妈的混蛋!”邢君忌边翻阅报纸边咒骂,头条新闻全都是在讨论因邢氏三兄弟起内哄而祸延股市,以及猜测他何时会屈服于两位哥哥之下。
邢君忌丢下报纸,心情恶劣的朝厨房大喊:“拿啤酒来。”
孟荷手上端着妙好的饭走出来。“饭已妙好了。”
“叫妳拿啤酒,妳没听到吗?”邢君忌不耐烦地挥手,恰巧把她辛苦做的火腿蛋炒饭打翻。
她看着散落地上的饭,然后抬头愤怒地瞪着他。
“妳瞪什么瞪?”他挑高眉,霸气地问:“妳有什么意见吗?”
“不敢。”她瞪着他,恨恨的吞下所有反抗的话语。
“我对妳却很有意见。”邢君忌一把箝住她的腰,火爆地朝她狂吼:“妳动不动就瞪我、反抗我,我告诉过妳,我喜欢驯服、温顺的女人.这么简单的要求妳都做不到,我对妳实在很不满意。”
“邢君忌,你耍什么少爷脾气?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吗?动不动就发脾气欺负人!”孟荷忍无可忍地叫回去。
“妳敢教训我?!这就是我邢三少爷的脾气,我看谁不顺眼,就要他好看。妳最好小心点,下次妳再出言不逊,我就把妳卖到金三角最下流的妓院。”邢君忌暴怒的大吼。
他一把推开她,拿起外套准备上班,孟荷却伸手抓住他的外套。
“放手。”他警告地低吼。
孟荷却抓得更紧,他要走也要把李嫂的事先解决,她不能害了李嫂。
“邢君忌,李嫂的事……”
他甩开她的手,穿上西装外套,“待会妳就打电话给李嫂,叫她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
“邢君忌,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孟荷再次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好不容易才从哽咽的喉中挤出这番低声下气的话。“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从现在起,我一定配合你任何的要求,只求你不要开除李嫂好吗?李嫂要真被开除,就太可怜了,她--”
“闭嘴!”邢君忌十分恼火地爬梳头发,看看手表,真快迟到了;他这辈子从没迟到过。“我没时间听妳啼哭。”
“拜托你,李嫂她……”
最后邢君忌还是屈服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好,李嫂的事就交给总管处理。”
“不--”
见她还敢有意见,他暴怒地打断她。“住口,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吼完,他推开她大步离开。
孟荷站在当前瞪着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究竟是什么样的魔鬼!
糟了,李嫂很怕总管会开除她,怎么办?都是她害了李嫂。
※※※
“君忌少爷,到总公司了。”司机恭恭敬敬地报告。
邢君忌下车,低头看了手表一眼,九点二十分。可恶!他生平第一次迟到。自小他就算重病快死,上学也不会迟到一分钟,现在竟为了一个妓汝和佣人而迟到。
秘书孙柔一见到他,便跟在他身后步入他的办公室。
“君忌,破天荒第一遭,你竟然也会迟到!”
芳龄二十五岁的孙柔是邢家总管的独生女,和邢氏三兄弟是青梅竹马,在邢家人眼里,她是拥有明亮笑容的小甜心。
“柔柔,妳也是破天荒没迟到。”他反讥回去。
孙柔明亮的笑容突然消失,媚眼嫉妒地瞇起,“你不是刚甩掉夏玉儿吗?这么快就有新欢啦。”
“嗯。”邢君忌脱掉外套走近办公桌,翻着桌上的信件。
“看来你昨晚的女人很热情?”
“嫉妒了?”他轻柔的语气像爱抚。
孙柔走到他身边,鲜红的长指甲抚着他脖子上的两道红痕。“我以为昨晚妳会来找我,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邢君忌挥开她的手,像斥责小妹妹般轻斥道:“别弄我。”
“还好你没有老婆,否则你留下证据就糟了。”孙柔放荡地凑近他的嘴唇,猫爪般的手指揉着他的红痕。
“即使我有老婆,她也管不了我。”他抓住她的手,低头狠狠吻住她。
孙柔的热情轻易被点燃,两人倒在他的大皮椅上,唇舌火热地相互厮磨。如同每一次,邢君忌先行结束这个热吻。
“君忌……”孙柔情不自禁地呻吟,扭动娇躯要求更多,手指饥渴地剥开他衬衫的钮扣。
若是在过去,邢君忌会占有她,他很少拒绝主动求爱的女人,只要他有时间和精力。
但今天很异常的,他只想着昨夜的女人。
“叩、叩。”邢君岩敲着敞开的门。
敲门声惊吓到了孙柔,她连忙从邢君忌的腿上跳起来,慌张地整理衣服。
“邢君忌,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收到你和柔柔的喜帖了。”邢君岩面无表情的说。
“我们还是先出去好了。”邢君克给孙柔面子。
他们总算来摊牌了。邢君忌脸上的笑意为两个死对头的来到而加深。
“不用,我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邢君忌伸出手留住他们。“只是一个平凡的早安吻。”
“早安吻?真享受。”邢君克挑眉说。
邢君忌毫不在意的态度伤了孙柔,但在三兄弟面前,她仍装出甜蜜的笑容说:“大哥、二哥,我们失态了。”
“柔柔,妳什么时候想嫁,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就替妳做主。”邢君岩以邢国财团大少爷的身分说。
闻言,孙柔笑得好甜蜜,“谢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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