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到底想要干什么?“第三关,考才学。去掉最出众及最愚昧之人。”“呃,这和扫茅厕又有什么关系?”“才学过于出众者有居心叵测之嫌,才学愚昧之人又恐难堪此任。”“扫茅厕和识不识字有什么关系?”钟茗婉又忍不住了,照表哥的这
种考察,她连给潘家扫茅厕都不够资格。
“表妹,这还不懂吗?”潘沉玉又摇摇描金扇,“才学出众之人大可以去考取功名,来我家扫茅厕干什么?当然是别有所图。至于不识字的人,要是不小心把我的墨宝当做厕纸用了,那可如何是好?”
钟茗婉听了这话却意外地没有立刻作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些道理……”潘沉玉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表妹终于开窍了。“用你写过字的纸擦ρi股,肯定变成花ρi股了。”什么叫对牛弹琴?这就叫对牛弹琴!潘沉玉撇过脸,不想再见这头蠢母牛!花厅里,郑窈娘正瞅着桌上的一张纸发呆。“请以茅厕为题赋诗一首。”这几个字郑窈娘都认识。郑家老爷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但因
为担心女儿们不识字将来会被人骗了财,便还是请了先生教女儿们识字和算术,但更高层次的诗词歌赋便只有独子郑少清有幸修行。她本也觉得认得几个字便足够了,可没想到潘家招个扫茅厕的下人居然也要考诗学!这是哪头蠢牛干的好事?
这本该是小弟郑少清大展身手的时候,可参加考试的每一个人都是单独坐一张桌子,彼此之间分开,还有不少潘家的下人穿Сhā于花厅之中,并恶狠狠地监视着他们。
郑窈娘心急如焚,小心翼翼地扭过头,想和郑少清对个眼神,希望小弟和她能有这个默契。不料才一转头,便听到一位类似厨娘的大妈响彻花厅的吼声。
“这位姑娘请自重,如果再发现有转头偷看的情况发生,将逐出考场。”许多双眼睛一起看向郑窈娘,尤其是她身后的那位,立刻用手遮起考卷,还苦大仇深地瞪了她一眼。“呵呵,误会,我只是想活动一下脖子。”郑窈娘尴尬地笑着,何况她也的确没有偷看此人的意思,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能比得过她家小弟?“考场之上,别无借口。”大妈也许是喝多了潘才子家的水,竟也显出几分德高望重来。
郑窈娘恨恨地咬着笔杆,想象着以后紧锁厕门,不让此大妈解决三急问题的爽快情景。可是,写不出这首诗,她还能获得聘用吗?
怎么办呢?郑窈娘都快把笔杆咬烂了,终于想起家里姨娘们打牌时最爱说的一句话 “牌不够,字来凑” 。罢了,就用字来凑吧。
与郑窈娘一样,郑少清面对考题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但他愁的不是如何才能写出一首如题的好诗来,而是如何才能写出一首不怎么好的诗来。
想不到潘家招个扫茅厕的下人也会有这么多花样,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才子家招人自然是写得最好的人才可以留下。郑少清一方面不想抢了六姐的饭碗,另一方面不屑把自己的学识花在这般无聊的事情上。
可要写一首不怎么好的诗,似乎不比写一首好诗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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