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情绪波动较大,又在外头吹了半晚的冷风,再加上本来体质较弱,也或许还有其它原因,总之,当天夜里就咳嗽起来,到了五更天,更是发起热来,身上烫得如火炭一般,却又一阵阵发冷,意识也渐渐模糊,忍不住处哼了几声。
清儿听到我的呻吟,忙赶了进来,一看我烧得两腮通红,叫也叫不醒,顿时急起来,忙打发了小丫头去回太太。
米琪得了消息,也着了急,随便挽了头发就带了丫头赶过来。走近床边,伸手进我被子里在身上摸了下,吓了一大跳,吩咐丫头们赶快用冷帕子帮我敷在额头上,又急命人备了车,速去请了大夫来给我看诊。
其实这些过程中,我还是有一点意识的。只是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头也晕得厉害,浑浑噩噩中,听到米琪说要去请大夫,强挣着拉住米琪的衣角,拼尽全力才能喃喃出声。米琪忙俯身过来,耳朵凑在我嘴边细听我要说什么。
我声如蚊蚋的哼了半天,米琪才算明白,我是让她派丰儿去保安医馆请柳逸阳来。忙叫过丰儿,让他在外面站着,自己就着窗户问了下那个柳逸阳是何人,与我有什么渊源。当听说我正在服用的药就是柳逸阳的方子,这才放下心来。命丰儿去保安医馆速速把人请来。
丰儿去了半个时辰,自己回来了。回说那柳逸阳晚上并没有宿在医馆,已经求了伙计去府上请了,等下直接让人接了府里来。米琪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派人去门前张望。
这里清儿一边不停的帮我换布巾,一边抹眼泪。米琪轻拍她的背,让她先休息一下,换个人过来侍候也是一样。清儿摇摇头,执意不肯。只说是她没有照顾好我,才害我病的,她要一直服侍着我痊愈了才休息。米琪拗她不过,只得由着她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完全的进入了昏迷状态,米琪急得在地上转了无数的圈圈,只说再请不到那柳逸阳就去请其他大夫了。就算医术没有柳逸阳高超,也总比这样硬撑着好。
终于,柳逸阳在众人焦急的期待中到来了。也顾不得客气,向米琪一拱手,就闯进我的闺房,丫头们想拦着,又怕误了我的病,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回头看着米琪,等她的示下。柳老兄却没想那么多,大手一挥就把那丫头挥到一边去,自己打起帘子进了内室,几步奔到床前,把床帏直接就扯下扔到旁边地上,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捏开嘴看了舌胎,紧接着又把了把脉,这才长出一口气。
暗道一声还好,回身接过小药童手里的药箱,从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环视了一周,向米琪一指:“你过来,对,说的就是你,把这个药,三粒化到一碗温水里,然后给你们家姑娘服下。再去拿笔来,我要开药方,服了这个药一个时辰以后,再把药方上的药给你们姑娘服下。过了中午这烧就可以退了。然后再连服三天,我再过来换方子。”
米琪因为急着来看我,并没有刻意妆扮,头发又是胡乱挽起的,看起来不像是夫人,倒像是个管事的大丫头了,所以柳逸阳才会找上她,米琪这会儿却也并不与他计较态度问题,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只怕是当面骂她,她也不会有怨言的。当下接过小瓶子,转身就要出去,想了想,终是不放心把一个男人放在同一个房间,反正柳逸阳也没说非要她动手不可,便从瓶中倒出三粒药丸,清儿忙上前接了,自去外头准备。米琪又命另一个丫头去拿了纸笔过来。
米琪回到内室的时候,柳逸阳还在我床边站着,一边观察我的呼吸状况,一边帮我更仔细的把脉。米琪也不敢打扰,亲自搬了小杌子,让柳逸阳坐下。
柳逸阳听到有人对他说话,转头看了一眼,见是米琪又回来了,再看看桌上并没有他要的东西,登时瞪起铜铃大眼,向米琪低喝道:“你又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去准备药了吗?因是见这屋里只有你年纪大些,想是个懂事可靠的人。这才把这件要紧事交给你,没想到你却分不清个轻重主次,只顾着讲这些虚礼客套,若是误了你家姑娘的病,我定不饶你。还不快快去把药拿来!~”喝完也不再理她,径自在米琪拿来的杌子上坐下,又转头帮我把起脉来,见我烧得辛苦,不停的扭来扭去,还伸手大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几下。
米琪被柳逸阳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解释说药已经去准备了,人家已经转过头去,明显就是不想理她。不解释吧,这一通喝问砸过来,也确定让她心里堵得荒,后来又见那柳逸阳小心呵护我的样子,更是怕他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心里更加烦乱起来。一时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竟怔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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