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关于米琪要亲自帮清儿主持婚事的消息就传得尽府皆知。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也不少,不过,更多的还是服气和祝福的。
清儿和吴鸿添那里自然也得了消息,一大早就赶过来给米琪道谢。米琪这次却并没有居功,笑着把她不懂婚礼习俗的事,全赖秋娘从中周旋的事说了。清儿和吴鸿添又赶着去谢秋娘。
而有关婚礼的一切事宜也就全面铺开了,府里除了正该当值的人,都被秋娘安排出去采购东西或是布置新房。
依着吴鸿添的意思,是想出去暂且买座小院子,把那里当婚房的。但是被米琪硬阻住了,一来时间本就不宽裕,若是再去找宅子未免又费一层手,二来吴鸿添和清儿婚后并不会在金陵长住,空宅子放在那里还要着人照顾着,也着实麻烦。再者说,吴鸿添是我八拜为交的义兄,自然也算是米琪的子侄,在这里成亲也不算是错了规矩。
只是换过了庚帖,清儿和吴鸿添却是不好再见面的,却也有些麻烦。我想想了,干脆就让清儿住到梓福园去。清儿本就疼爱那些孩子,住过去有人陪着说话也免去些婚前的紧张情绪,而且最主要的,她成亲后就要离开了,能与孩子们多聚聚总是好的。清儿自是乐意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铃儿住了过去。
因为只有不到二十天了,别的事还好说,这婚礼当天的铺盖穿戴却成了问题。好在咱们自己家里就开着绣坊,除了贴身的衣物要清儿自己动手,其它的尽可以送过去请他人代劳。成衣店的生意再忙,抽出两个绣娘加几天班还是可以的,而且还有湘云和岫烟两个人帮着。所以虽然忙碌,却也算是有条不紊。
看看清儿成亲的事进行的还算顺利,一时又没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所以一大早我就带了福儿换了男装溜出了府。
清儿的亲事自然是耽搁不得,而义学的事也是能早一天是一天,先去梓福园附近走走,把办学场地先定下来也是好的。
福儿最近跟着我出门的机会不少,又经了些历练,已经慢慢褪去最初的稚气,渐渐沉稳了起来。偶尔帮我出出主意,提个意见什么的,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让我惊喜之余更是欣慰许多。我终是要离开这里的,这些孩子们跟了我一场,如果都能有些长进,以后能过上比较安稳的生活,我离开时也可以更安心些。
一面在街上漫步走着,福儿一边轻声问我:“爷这几天也出来好几次了,出租、出售的院子也看了不少。为什么爷还是拿不定主意?我看前日看的那个两进的小院子就不错。前面可以做先生援业的课堂。后面还可以供先生和学子们歇息和用饭的地方。”
我摇着素面折扇,耐心的向福儿讲解着:“我也没说那里不好。只是毕竟离着梓福园远了些。若是定在那里,必要分出人手来管理和侍候。咱们府里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能独挡一面的人才。若是能找到个离梓福园近些的地方,别的不说,一来园子里的孩子也可以去义学里读书,省了再请先生事小,主要是能跟再多人探讨交流。二来,也可以直接在梓福园这边的厨房准备饮食,却不是又省一层手?纵然添人手也有限、采购食物的事用一个主管也就是了。”
福儿用心听着,略思索了一下,才道:“爷说的就是了。只是,福儿想着,若要两全其美却也难。梓福园本就是民居改建的,附近只怕难找更合适的地方,必是要隔着一段路。这样一来,如果共同一处厨房的话,必要提前煮好了送过来,夏天倒也罢了,若是冬天,朔风冷雨的,这饭菜送过来还不冷成冰块了?却如何吃得?就是夏天也诸多不便,万一遇到个雨天,这几十个人的饮食却要如何送?这不是为省事倒费事了吗?依着福儿看,还不如各顾各的。”
我回头深深的看了福儿一眼,心里暗暗点头,这丫头果然长进不少,想法确实比我想的周道。只是她只说出了不可取的地方,并没有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我有意让她学会独立思考,便故意说道:“你就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人手上却要如何安排?别的且不说,但凡动用到银钱的地方,总是要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办理。如今却要去哪里找那么些信得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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