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鱼的这个故事讲得这样的生动,又全无漏洞,知府韩知民怎么还会怀疑呢?
原来他早就知道当初沈飞鱼随乡勇团去攻打飞虎寨,在乡勇团遭遇惨败以后,他为了活命,认贼作父之事,这样一个将性命看得如此之重,为了保命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的人在这次的“捕狼行动”中会表现得这么的英勇?这么的视死如归?这怎么能让韩知民信服呢?
再者,沈飞鱼故事之中描述的“独狼”形象也与他心目中的“独狼”形象大相径庭。
“独狼”萧旧山,一个那么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认错儿子呢?再退一步说,即便他是错将沈飞鱼当成了他的儿子,他也不该在沈飞鱼的面前有那些种种可怜的表现呀,这与“独狼”的性格太不相符了。
就凭这两点,他就可以断定沈飞鱼是在编故事,沈飞鱼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同时也可以断定,沈飞鱼一定在这次“捕狼行动”中玩了什么猫腻,才能够在其他捕快都被“独狼”杀死的情况之下,却让他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
但沈飞鱼到底玩了什么猫腻呢?
他却并不知道。
但他心中却很是气愤。
“他娘的!我堂侄,鹰潭府衙的总捕头都是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而你沈飞鱼,一个奸诈小人却不知使了一个什么奸计,再一次让你的狗命得以保全了,而且回来以后还撒了一个这样的弥天大谎,让我无法追究你,你是不是将我韩知民当成了一个傻子了?沈飞鱼!这事没完,我不抓出你的辫子来将你整死,我心中便难以平伏,我就算不为自己出气,也要为我死去的侄儿出了这口恶气。”
在沈飞鱼在讲完了他那个生动至极的故事以后,韩知民并没有马上说什么,他也没有让沈飞鱼马上离开。
他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时而看看站在堂下的沈飞鱼,时而将脸庞扭至一旁,他在默默地思索一些什么。
而实际上,他是在寻找沈飞鱼那个故事中的漏洞。
他只要找出哪怕是那么一点点漏洞,他便可以对沈飞鱼下手,他便可以对沈飞鱼实施致命一击。
而堂下的沈飞鱼见韩知民久久不语,他便已知韩知民并不相信他编的那个故事,他便已知大事不妙。
他心里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保全自己。
韩知民沉默了半晌,却没有找出沈飞鱼故事之中的任何漏洞。
无奈之下,他又看了看沈飞鱼,沉声道:“我决定亲自提审萧旧山,你与萧旧山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到我提审了萧旧山以后,也能够完全明白。”
这时候,沈飞鱼心中已经感到相当的恐惧。
“天啊!我与‘独狼’并没有串供啊!这该如何是好呢?这该如何是好呢?死了!死了!我死定了!天啊!救救我吧!我连儿子都还没有呢。”
沈飞鱼却还是竭力不让自己心中巨大的恐惶流露出来。
更为要命的是,韩知民还严令沈飞鱼在他回来以前不准离开公堂,这就让沈飞鱼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韩知民!你太毒了!你若是杀了我,你八岁的儿子也肯定没有好下场。”
他的心中在恐慌之中狠狠地骂着。
半个时辰以后,韩知民便再次回到了公堂之中。
沈飞鱼看到韩知民一幅失望至极、甚至有点窝火的表情,便知道韩知民并没有从萧旧山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于是他的心中顿时便变得十分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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