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爷爷情绪善变难以捉摸,可能是到了更年期。
天爷爷的一棒子具体是这样的: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杂志总编礼貌的问老总:他有一个侄女,是做平面模特的,外型特别好,能不能考虑给贵公司做珠宝代言人?
能与时尚杂志的总编搭上这种裙带桥梁,对于公司来说,再有利不过了。老总立刻爽快的应下:“总编您推荐的人,准没错。”
总编大喜,立刻打电话叫侄女过来。
二十分钟后,该侄女出现,果然长相脱俗,身材一流,气质超群。同来的还有一个俊逸帅气的男子,她介绍道:“这是楚坤,我男朋友。”挽了他的手臂,笑得甜美幸福。
一口菜就卡在了唐果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耳朵短暂的失聪,心口灼烧的痛蔓延到眼睛里,一片腥红。这男的,不是她唐果的男朋友吗?楚坤彬彬有礼的问候座上各位,目光始终没有跟她接触。
事情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她真不知道。
可是不管怎样,事实不应该以这样刺激的方式跳到她的面前来。她完全麻木,像木偶一样神情呆滞,动作僵硬。直到服务生把一盘小泡椒放在她的面前。
楚坤忽然伸过一只手来挪走了那盘小泡椒,一句对服务生的叮嘱若有若无的飘来:“不要把辣椒放在她面前。她吃辣会长痘,又受不了辣椒的诱惑。”
桌上的人都在谈笑风生,除了她,没人注意到那句话。
她突然就飚悍了。一拍桌子,开始疯狂的敬酒。
后来,她就在一桌人复杂的眼神中,醉翻了。
在意识陷入混沌的最后一刻,她朝着天花板竖起中指,清晰的念道:“天大爷,你TM就是一更年期综合症扩散晚期!”
于是,小肚鸡肠的天大爷恼羞成怒,将她抛到了另一个时空。
竖中指骂老天,恐怕就是她穿越的真正原因吧。
眼睛闭上,努力让自己接受穿越的事实。嘴里念咒一般念叨:“女尊女尊女尊女尊一定要是女尊……”
她曾幻想过穿到女尊世界。
其实从一个人的穿越倾向可以反映出这个人的阴暗面。大家为什么喜欢穿越?还不是对现实不满,希望改变?穿成绝世美女的,现实中可能对自己的长相不满意。穿成侠女闯江湖的,现实中可能感觉活的太平凡。想清穿泡皇子的,无非是图期有钱有权有美男。现实中,多数是无钱无权少美男。而她这种想穿到女尊世界里虐男人的,无非是被男人欺压到憋屈,企图靠穿越来咸鱼翻身的。
念了数遍,眼一睁,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到位于二楼的窗前,双目炯炯往外一看,顿时一声惨叫,拳头砸着窗台痛不欲生。她看到了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对面那个挂了个“凤艳阁”招牌的建筑,真的是——青楼吗?那楼下花枝招展,嗲声叫着“这位爷……这位爷……”的几位姑娘,真的是——妓汝吗?
女尊世界里,只有男妓,没有妓汝的。看那些妓汝们的贱样,就知道这不但不是女尊世界,连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都不如,这TM是个封建社会男尊世界!
悲怆之际,又对着天空竖起中指想说点啥,忽然心头一凛,及时收回了中指。
第一次竖中指,天大爷把她丢到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若是再竖一次,会不会将她打成奴隶社会的汝奴?寒战一下。
含泪注视苍天,谦逊的把中指换成了食指,发表了一篇宣言:“天大爷,算你狠!可是我不会屈服的!上辈子被男人欺,被男人甩,老娘受够了!老娘发誓: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男尊女卑,从今以后,只准我欺负男人,不准男人欺负我!老娘要在男尊的世界,混出女尊的境界!”
嚎毕,雄心壮志充斥胸口,心潮澎湃,身周似乎都放射出万丈金光!哇哈哈哈,天大爷!我是不会被你打倒滴!
卖身小美男
嚎毕,雄心壮志充斥胸口,心潮澎湃,身周似乎都放射出万丈金光!哇哈哈哈,天大爷!我是不会被你打倒滴!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下面青石板街道的一角上。那里跪了一名少年,额上绑了一根白布条,身前横躺了一个人,脸上盖了张黄纸,看上去是个死人。周围围了一帮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场面眼熟啊!经典桥段:卖身葬父!可是一般出演这桥段的不都是梨花带雨、娇弱可怜的女子吗?怎么会是个男的在卖?难道……难道这个世界原是女尊,她搞错了?激动之余,划拉起桌上的碎银,(您还真没忘了银子),奔放的一脚踹开包间的门,沿着木楼梯跑下二楼,直奔大门而去。
砰的一声闷响,撞在了某个厚实绵软的物体上,被该物体强大的弹力度弹得倒退数步。定睛一看,方才还空荡荡的门口不知何时堵上一名肥壮的女人,其胸前壮观的两砣正因为她的撞击而惊悚的涌动不止,呼,惊心动魄。刚刚门口还一片通畅没半个人影,这女人是用什么身法秒移过来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形换影?
警惕的提气,进入戒备状态。却见胖女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位姑娘,请结了帐再走。”
旁边,店小二鄙视的眼神飘过来:我的怀疑果然是对的,这女的就是想吃霸王餐……
唐果顿悟:原来是酒楼的老板娘!尴尬的“哦哦”应着到柜台结帐。老板娘噼哩啪啦拨了一阵算盘:“一两二钱。算你一两好了!”
一两!以前看穿越小说时,见过女主十两银子买一个包子类的吃亏到吐血的情节,她决心做个擅长理财拒绝被宰的穿越女主。小说看多了,对于一两银子的酒菜,她的概念是:很贵!但那桌子丰盛的酒菜看起来恐怕本就是价值不菲的。只能乖乖掏钱,心中暗暗腹诽,抱怨身体的前主人铺张浪费。吃不了点那么多干什么啊!还要替她买单!某果完全忘记了用来付帐的这银子也是前主人的。
可见,唐果对于新的身份的接受,是从银子开始的。
从荷包里掏银子时,又迷茫了。多少算是一两呢?谨慎起见,捏了最小的一块出来搁在柜台上,瞄了一眼老板娘的表情。老板娘的眼睛瞪了一瞪。心知太少,又犹豫着捏了一块出来。老板娘不耐烦了,指了一下她的荷包里最大的一块:“不是有个一两整的吗?”
哦,原来这是一两啊。托在手里掂了一掂,好对“一两”的手感存点概念,这才将银子交给老板娘。再把荷包里剩下的银子掂了掂,估计有四五两的样子。小心的收了起来。这可是她的全部身家。对于身体的前主人毫不了解,从衣着和身上带的银子数量来看,家境应该还不错,却是道这家究竟在何方,只能等着家人前来寻她。在找到管吃管住的人之前,就要靠这几两银子维持了。
付完帐要离开时,瞥见老板娘举着一面镜子在挤眉弄眼,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过去:“镜子能借我用下吗?”
取过镜子,先是把镜面扣在胸口,深呼吸一下,才缓缓的举起来。镜子里,映出一张清丽却有些稚气的容颜。印像中,古代女子都化妆的,而且都喜欢浓妆。这张脸却是完全的素颜,尤其看的出肤质细腻水滑。秀挺的鼻梁,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眼睛大大的,目光清亮。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发型也挽得非常简单。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居然懂得简约之美,使她心中顿生出亲切感。
看了一会,她对着镜子说:“你的皮肤比我好,可是嘴唇没我的性感。还有就是,你太嫩了……才十几呀?你得尽快成熟起来,否则怎么玩的来女尊?”说完,把镜子扣在柜台上。目光坚定的望着老板娘,问:“老板娘,我考考你哦!我们的国家叫什么国?这个城市叫什么城?现在是什么年份?”
老板娘愣了一下,还是答道:“天恒国,这里是帝都昌洛城,年号是宣阳十七年。这谁不知道啊?有什么可考的。”
我KAO,天恒国,果然是狗血的架空!
对着老板娘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转身离开。
走出杏花酒楼,直奔有人卖身葬父那地儿。已被一堆人围的水泄不通。她挤了半天没挤进去,着急的嚷了一嗓子:“让一让,本姑娘要进去!”围着的男人们瞪了她一眼,根本没人理她。
于是她明了了:这真的不是个女尊世界。
她提起一口气,憋足劲嚎叫一嗓子:“开——水——来——了!!!!!”
呼的一声,前面的人闪开一片畅快的空间。她得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神定气闲的走到最里圈。身后,传来一片唾弃声。
她站定脚步,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再看一眼尸体后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年。他正低低埋着头,看不到脸,整个人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身边,用炭写了四个繁体字。尽管与现代简体字有很大差异,但连猜带蒙也念的出:可不就是经典的“卖身葬父”嘛!她对这个跪着的人产生的极大的兴趣,越是看不到脸,越是想看,几乎都要趴到地上去了,还是看不清。
方才被她的“开水来了”吓到的围观者,见她一个女子凑这热闹,还毫不害臊的趴在人家脸上看,打趣道:“小姑娘,莫非是看这后生生得标致,要买回家做相公?”
她回头瞪了那人一眼,再托着下巴,端详着这场面,越看越觉得可疑。地上这个人,真的死了吗?如果真是他的爹死了,她怎么一滴眼泪都没看到呢?哼,她可是看《道德与法制》长大的!有种骗术叫仙人跳,专会用这法子博取同情!若是有人可怜他施舍些银两,天黑时,躺在地上这个会爬起来两人一起数钱分赃,溜之大吉;若是有人买他回家,可不得了,半夜里,死的乍尸,活的暴起,把人家家里洗劫一空,男的杀,女的先奸后杀……
噫……社会黑暗啊。寒战一个。
越想,越觉得是骗局。哼,胆敢玩这种下流手段欺骗广大人民群众的感情和钱包,今天碰到她这个目光锐利、头脑睿智的新社会新女性,算他不走运!她要揭穿这两个骗子!
一念至此,心中充满正义的力量,一只爪子就朝着死者脸上的黄纸探过去了。
原来低着脸的男子突然抬起来,一对饱含警告意味的黑瞳锐利的看向她。她的爪子哆嗦了一下,缩了回去。少年没有收回目光,还在盯着她,满脸的狐疑,仿佛在质问她刚才想干什么。
她尴尬的抓抓头:“呃,我就是想看看,这位大叔还有没有救。”
少年神色一黯。目光低垂下去,落寞的摇了摇头,望着死者,怔怔的发起呆来。这时她才凝神看着他的脸,一瞥之间,竟有惊艳的感觉,心脏都仿佛漏跳了半拍。他十八九岁的模样,面色略嫌苍白,一双低垂着的眼睛,墨色的瞳仁冰冷而清透,却分明透漏出些许历尽世事沧桑的悲凉。这样一双眼睛,却生在一张单纯无邪的面孔上,形成独特的矛盾气质。
啊,花样美少年!古代果然遍地都是美男啊!随便路边跪个卖身葬父的,就长的如此销魂!不由自主的,手就摸向了腰间的荷包。没错!她想买他!买个小美男留在身边,随她蹂躏,任她欺侮,这可不就是跨向女尊境界的第一步吗?!可是,凭他的相貌,会不会很贵?她这几两碎银子买的起吗?一穿过来就做买卖人口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是不是太败家了?她……可不可以还还价?
买下小美男
一穿过来就做买卖人口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是不是太败家了?她……可不可以还还价?
正纠结间,一声猥琐的调笑传进耳中。
“哟,小公子长的好生水灵!要卖多少银子?”
抬头,见一油头粉面猥琐男,身穿那种在现代只用来做被面的绸缎衣袍,大冷天的拿了一把扇子,轻佻的去挑美少年的下巴。少年躲开那扇子,面露厌恶,却还是回答:“只要能让父亲安葬就好。”
“哈哈……” 猥琐男笑道,“不贵不贵,跟爷走吧,爷买你了!”
少年犹豫一会,脸上最终露出认命的神情,就要起身。
“慢着!”一声断喝响起,一只白晰的小手儿,横里拦在猥琐男面前。一时间全场寂静,猥琐男,美少年,所有围观的人,都吃惊的望着这个半路杀出的女程咬金。
待猥琐男看清了阻拦的人,哈哈一笑:“今天爷走桃花运,挡都挡不住啊!小妞,想抢这位小公子的生意吗?别担心,爷连你一并买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猥琐男愈发得意,一只狗爪朝着唐果的脸摸了过来。
“你敢碰姐一下,姐废了你。”
唐果阴森森发话,眼睛里的寒意更比语气冷上十倍。猥琐的手滞了一下,真的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哼哼,当她鹰的眼神是白练的吗!
她看不下去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小美男若是被猥琐男买回去,明摆着要被吃干抹净,简直是暴殄天物嘛!不是她接受不了BL,而是她极腐至深,反而接受不了猥琐攻压倒纯洁受!
猥琐男在她杀人的眼光中悻悻收回了手。锁眉道:“你这女子究竟想干什么?”
“这男的,我买了。”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
猥琐男不愿意了:“哎?这怎么说?是我先买的!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是我先来的,还是你后到的?”
“是你先,不是,是我后……不对……” 猥琐男智商很低,一句话就给绕晕了。
“商品既然是大活人一个,不如就让他来自己选择跟谁走,如何?”一面说着,不待猥琐男点头,就掏出了锦缎荷包,伸到小美男面前:“我就这些钱,卖给他还是卖给我,你自己决定。”她就不信他愿意被猥琐男压倒。
猥琐男的目光落在荷包上,突然面色大变。一迭声的说:“卖给您!卖给您!小人不敢跟您争,小人先行告退!”话音未落,人已溜的不见了踪影。
“咦?”唐果不解的抓抓头,“怎么不跟我抢了?那个……小美男,你还没说,你要卖给谁?”
小美男淡淡回答:“另一位买主已经走了,我别无选择。”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荷包。
“呃……对哈。”她眼里兴奋的闪着光,“那么,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奴仆喽?”
小美男不置可否。
她的心里狂笑不止。哇哈哈哈,她唐果也有奴仆了!封建社会也不是一无是处嘛!看来,在男尊的世界里混出女尊的境界,并非梦想!
小美男站起身来,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虽然身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优雅气质。唐果同学再次看得失神了……
二人找到一家棺材铺子,买了一口薄棺,将小美男父亲的尸体装殓入棺。他在默默的做这项工作时,唐果站在旁边看着心酸,上前想帮忙,不料还未等她的手碰到尸体,他就粗暴的推了她一把。她站立不稳,噔噔退了几步,摔倒在石阶上,腰狠狠硌了一下,痛得直吸冷气。
他嘶哑着嗓音,低声吼道:“不准你碰他!”漆黑的瞳仁里,居然闪动着刻骨的恨意!在这样的注视下,本欲发作的她硬生生压住了火气。哼,看在他情绪悲痛精神崩溃举止反常的份上,主人不跟他计较!
投降的朝他摊了摊手,表示不会再过去。他这才收敛了目光,再抬眼时,眸中又是一片空寂。
装敛完毕,又花钱请了两个人抬到荒郊,选了处地方安葬下,却没有竖碑。
她问:“为什么不给大叔立碑?钱不是还剩下吗?”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她也不再追问。
他直直跪在简单的土堆前,眼神空洞。虽然没有泪水,那冷寂的神情却让唐果觉得,他的悲痛深至骨髓。就这样一直跪到暮色沉沉,她都不忍心去打扰他。
秋风萧瑟,荒野孤冢,凄凉的景像触动内心,想到远在异世的父母,不由落下泪来。走到坟前,跪在他的身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他转脸看着她,神情有些异样。
却听她大声说:“大叔,你儿子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尽管放心吧!”
小美男撇了下嘴角。
她对他微笑了一下——看在他丧父心痛的份上,她笑的格外温柔。“你不会是想这样跪一整夜吧!”
他终于站了起来。她松一口气,跟着站起来,问:“现在,我们去哪?”
他奇怪的看她一眼:“你是我的主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啊……对哈!差点忘了。这做主人的感觉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呃,不过,我没地方去哎……”她还不知道这具肉身的家在哪呢。看到他的眼里闪动着怀疑的光,她摊了一下手。“信不信由你,姐姐我失忆了,找不着家了。”
失忆这一招对于穿越女主来说,真是百试不爽啊!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怜的,卖身给我这种流浪汉,吃住都没着落了。现在后悔还……也来不及了。”
看到他不屑的撇了下嘴角,暗道不好,这小子恐怕要嫌贫爱富脚底抹油!这可是她用全部身家买来的小美男(虽然只花了五两银子),到现在油都没揩一下,豆腐也没吃到一口,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溜了!要将他的这种念头扼杀在萌芽中!
语重心长道:“小美男,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涉世不深思想单纯,你可知道这个社会治安很乱的,风气很坏的!你这付如花似玉的模样,单独出门很危险,动不动就会被色狼拖到胡同里OOXX!”
“圈圈叉叉?”话少到极点的小美男,终于冒出不解的一句。
“圈圈叉叉在这里特指BL!”
“……”眼中的不解愈重。
“BL就是耽美!”
“……”显然还是没听明白。
“耽美就是同性恋!”
“……”迷惑的样子越来越可爱了。
“同性恋就是男人跟男人上床啦!你以为今天那个猥琐男买你回去干啥?”
“为奴仆。”他回答道,玉白的面颊渐渐泛红。
哇,会脸红哎!好可爱!想那现代社会,帅哥美男自然不少,可是一个个的要么没脸没皮,要么厚脸皮,会脸红的纯真型还真是稀有动物了!
“才不是!就说你思想单纯嘛!他是想把你拖上床去,然后扒你的衣服,然后扒你的裤子,然后扒他自己的衣服,然后*^%$^%¥#·#¥%—@#!#%¥%……”
小美男面红耳赤。纯洁少年的纯洁听觉,被腐女唐果猥琐的奸污。嘴巴鼓了又鼓,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一个女子,怎么说这种事情,不知羞耻!”
“小弟弟,”她的神态越发沉重,“不是姐姐不知羞耻,而是这个世界的遮羞布,被姐姐扯掉了。”
吃豆腐
“小弟弟,”她的神态越发沉重,“不是姐姐不知羞耻,而是这个世界的遮羞布,被姐姐扯掉了。”
小美男别过脸去,不再理她。
“咦?生气啦?”她探着脸去看他,逗他:“小美男……”
“不要这样叫我!”他忽然恼道。
“哦……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嘛。你叫什么名字?”
他低下睫看着地面,不回答。
“说嘛。主人问话,你做奴仆的,倒是得回答呀。”
他脸一扭,看别处去了。
她眼一瞪,怒了,端出了主人的架子。“咦?!反了你了!有没有把主人我放在眼里呀?!”
他干脆转过身去,把脊背亮给她。
气结……“好吧好吧,不想说是吧。嗯,反正你是我的人,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了!”貌似在古代,主子给奴才起名、换姓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起个什么名字好呢?看着他别扭的小样子,那神态,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个亲密的伙伴啊……
“你就叫小狮子吧!”她拍了一下巴掌,开心的嚷道。
却见他眉头一蹙,似乎不太喜欢。她赶紧加以注释:“是狮子的狮!小狮子——又可爱,又威风,是力量的象征,还意味着前途无量!”
他终于不很情愿的点了点头。
“啊哈,就这么定了!小狮子……”她欢欣的叫着,满心的温暖,仿佛她心爱的小狮子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小狮子,前世养的一只可爱的松狮犬,啊啊,好想它……现在总算找到替代物了。
想到这里,忘乎所以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他的手一甩,猛的将她打开,满脸的怒气!她捂着生疼的手臂,牙齿咬了又咬。
好吧,今天他心情不好,她忍!
情绪一恶劣,身上各种恶劣的感觉顿时复苏。又累,又饿,又冷。举目望去,天即将黑透,而他们还果在荒郊野外!那座新坟就伫立在不远的地方,小风刮过,阴森森,寒浸浸。
哆嗦一下,往小狮子身边靠了靠:“喂,我们别呆在这里,快回去吧。”
“这时候城门已关了。”
“什么?!城门关了?!那今晚在哪儿过夜啊!”
“你是主人,你来决定。”
咬牙……这时候想起她是主人了!打她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是主人!
举目四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黑漆漆一片,对面山坡上的乱葬岗升起莹莹鬼火,咦?前方好像有个建筑物?
“走,小狮子,咱去看看那个屋子能不能住!”一把拖起他的手就走。
小狮子手一甩将她甩开,迈开步子先行走了!哎……手都不让碰啊!原本以为买了只美男回来,可以任其抚摸,任其调戏,不料却是只刺猬!苦命啊!叹一口气,紧紧跟上。可是山路崎岖难行,她穿的又是及地的长裙,提着裙角也走的磕磕绊绊。前边那个走的飞快,很快与她拉开了几丈的距离。一阵阴风从脑后扫过,身后似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她顿时嚎叫起来:“小狮子!你等等我啊!”
话音未落,脚踩到了裙角,砰的扑倒在地,跌了个狗啃泥。身后好像有寒意逼近过来,啊,要摸到她了,要摸到她了……越是害怕,越是慌乱,忙忙的往上爬,惊慌的叫道:“小狮子!小狮子!”
手中一暖,一只手握住了她胡乱划拉的爪子。抬眼一看,是她家小狮子回来了!他把她扶了起来,丢出嫌弃的一句:“怎么这么没用!”
咦?奴才敢嫌主人没用?!
正欲发作,他却已扶了她的手向前走去,这次再也没有甩开。她的怒气也就莫名的被消灭掉了……侧脸看看走在身边的男子,如霜月色落在他的身上,显得面色温润如玉,长长的睫投下深深的阴影。
嗯……忽然觉得这荒郊不可怕了呢,反而分外的幽雅迷人,别有韵味……
一直走到那个建筑物前,才看清原是一座荒庙。走进去,积尘的霉味扑鼻而来,蛛丝粘绕到脸上。庙里供了一座不知是什么神像的泥胎,色彩斑驳脱落,面目凶悍。看了一眼那神像,不由的又往小狮子身边靠了靠。
条件虽然很恶劣,但目前的状况由不得他们挑三拣四,只能在这里住下了。
他们在墙角发现了一堆稻草,也不知是哪个叫化子留下的。虽然肮脏,但也没办法嫌弃了,倚着墙角坐了下来。她很自然的,就挤靠在他的身边。
“离我远些。”他冷冷的说。
“咦?就这么点稻草,你让我坐哪?”
他沉默了一下,欲起身自己离的远些,却被她死死扯住了胳膊,一阵可怜兮兮的声音飚上来:“小狮子……别走……这里好黑,神像好可怕……别走别走……求你了求你了……”
他的脸抽搐一下,内心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某果得意的窃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还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未容他开口反对,已软软的哼哼了一声:“好累……好困啊……”
隐约听到他的喉咙中咕噜了一下,分明是恶言被强行咽下的声音。嘿嘿,她知道了,这小奴才,吃软不吃硬嘛……
得寸要进尺!她补充了一句:“好冷……”手臂自然的探出,抱住他的结实的腰身,脸靠在他的胸口。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赶紧追加:“好饿……小狮子,你一定也饿坏了吧……等天亮了,主人就给你去买吃的,忍一忍哦……”
此言一出,他的身子明显的放松了……哈,狗狗还是要喂的嘛!
很好!今天的豆腐,吃到此为止!要一步步来,不能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嘿嘿……
某果满意的闭上眼睛,美男在怀,甜甜睡去……睡梦中,肚子饿到抽痛。梦到了那顿付了帐却没吃到的酒菜,梦里还是吃不着……吃不着……口水流了别人一身。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看到一个线条完美的下巴。自己已不是倚在他的胸前,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腿上,手却仍是不吃亏的绕在他的腰上。
完美下巴动了一下,一对冰眸俯视下来,薄唇一动,砸下一句:“醒了就给我滚开!”
咦?!
刚刚还沉浸在美好气氛中的某果,毛被炝到,暴跳而起,一拳捅在他的胸口:“叫你敢对主人如此无礼!!!”
却听他一声闷哼,捂着胸口佝偻了腰,神情痛苦,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额上渗出大滴的汗珠。
她吃了一惊:这一拳头没用几分力啊!再说了,就算是铆足了力气,也不至于打得这样重啊!难道……难道她的这具身体怀有绝世武功,而自己不懂得控制力道?看小狮子的样子,几乎要窒息一般!
吓得她也白了脸,急忙替他抚背,嘴巴里乱七八糟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么样怎么样……很痛吗很痛吗?……”
过了好一会,他的喘息才平复一些,无力的倒在稻草上。她呆了一会,突然扑过去扒他的衣襟。
“你干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腕,一对眸子冒出愤怒的火焰。
她手一拨拉,就轻松打开了他的软弱无力的手:“我看看有没有打伤你啦!”
不再跟他啰嗦,仗着他脱力无法反抗,强行就扒开了里衣,露出白皙结实的胸口。这一看,倒抽一口冷气,心里都哆嗦了一下。
他的胸口的正中,一大块触目惊心的淤紫高高肿起,皮肤下几乎要渗出血来,显然伤得极重!
就这样被她扒开了衣服露出身体,又被她直直的盯着看,小狮子倍感羞辱,一张小脸恼羞成怒憋得发紫,手一扬,掩上了衣襟,斥道:“无耻!”
她却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辱骂,满心的愧疚,眼睛里飚上一层泪雾,哽咽道:“小狮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能把你伤成这样。”
小狮子的眼里露出“你这女人是白痴”的眼神。
对于他的鄙视视若无睹,抬袖挥去小泪花:“你躺在这里好好歇息,我给你买吃的去!”
说罢就伸手,从小狮子的腰间摸出那只锦缎荷包。里面还大约还有一二两的碎银。见他眼神古怪,她大喇喇道:“呃……我知道这是你卖身得来的银子。可是你人都是我的了,那你的银子自然也是我的银子。乖,等着啊。”
爬起来,飞快的奔了出去。
小狮子捂着伤处慢慢的坐起来,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朝着城区跑去。一面跑,一面在心里盘算着除了买点吃的东西外,银子应该还够买些活血化淤的药的。
一路小跑着进了城,在第一个遇到的包子铺前,买了十只大包子,特地要的肉馅的。付帐的时候,伸手去摸荷包,却发现原本掖在腰里的荷包不见了!不敢相信的里里外外仔细摸了一遍——还真不见了!
悲愤的大喊一声:“贼弟弟!这么早就开工啊!!!!!!”
挑食的小狮子
悲愤的大喊一声:“贼弟弟!这么早就开工啊!!!!!!”
包子铺老板镇定的把已打包好的包子收了回去。她一爪子按上那个包裹,可怜兮兮道:“老板,我的钱被偷了,您就送我两只包子吧!还有病人等着我拿吃的回去呢!”
“不行。”老板说。
“一只,一只好了!”她降低了要求。
一阵撕心裂费的哀号声从突然身边响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我全家上下十八口都快饿死了……行行好吧……”
伴随着声情并茂的呼号,一只肮脏的手戏剧性的伸在老板面前,抖啊抖的。
她偏头看了看这位抢风头的哥们。看到他那瘦骨嶙峋的身材,麻袋片披挂的造型,自打出娘胎就没洗过脸的德行,她不得不由衷的叹一声:
她输了!人家专业!
“我是做生意的,不是来布施的!走开走开!别影响我做生意!”老板粗暴的嚷嚷,将她和乞丐一并推开。
她后退了一步,绞着手指,深情又怨念的盯着包子看了一会,无奈,只有默默走开。在四周徘徊了一阵,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搞好吃的,又挂念小狮子的伤有没有事,只好出城,沿着路往回走,满心的沮丧。
路过城郊一个村子的时候,站住了脚步,眼睛炯炯发光。
小狮子还等着主人带吃去喂呢,她绝不能空着手回去!伸着脖子向村子里张望了一下。这个时辰,村里的劳动力们都下地干活了,在家的无非是老弱病残,不如……
蹑手蹑脚溜到一家农户前,越过低低的柴门,向里面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院内茅屋的门掩着,也不知有没有人在家。目光在院里转了一圈,忽然落在人家的窗台上不动了。
窗台上,晾了一溜儿的豆腐干!这东西虽然很咸,但为了充饥,也别无选择!柴门的门栓只是松松的挂着,她伸进手去,轻易的就用小指挑了下来。踮着脚尖走到窗前,把豆腐干慌张张的往怀里划拉。
突然,墙角一声狂叫,猛的扑出一头漆黑恶犬,呲着闪光的巨齿,凶猛的向她扑了过来!
她一声惊叫,原地打了一个滚儿,躲开了这一扑。恶犬不依不挠,对擅闯领地者毫不姑息,熊腰一扭,再度扑了过来。她吓得神魂俱裂,连滚带爬朝着院门口逃去,一边跑一边大哭:
“不要哇——别咬我啊——救命啊……古代没有狂犬疫苗啊……”
一心逃的快些,腿脚却已惊吓得不利落,没跑几步,就叭唧一声绊倒在地,只觉脑后一阵腥风,恶犬已然扑了上来。
她爬在地上,只能绝望的双手抱头尖叫不止,大脑一片空白。
忽听“嗷”的一声哀叫,已扑在半空的恶犬突然跌落在地,原地痛苦的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夹着尾巴溜了!
她维持原来的姿势趴了一会,好半天才慢慢抬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茅屋的门吱呀一响,走出一名衣着朴素的农家老妇来,嘟囔着:“怎么这么吵……”抬头看到趴在地上的女子,吃惊的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哎哟!你这女娃娃怎么弄的这般狼狈!”
看到老妇慈祥的神情,她顿觉委屈无比,嘴巴一咧,哭道:“呜……你家大狗咬我!”
“啊?真是的……”老妇朝着躲在墙角的大黑狗狠狠一指,“大黑!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你也咬!打死你!”
大黑委屈的哼哼了一声。
老妇又奇怪道:“怪了,大黑从不轻易咬人的。还有,你怎么跑到我家院子里来的?”
唐果脸一红,吱唔了半天,很不好意思的把捂在怀中的豆腐干亮给老妇看。
老妇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想吃跟大娘要嘛,这样偷跑进来拿,大黑不咬你才怪。”
她的嘴巴一咧,跟着傻笑起来。
老妇给她倒了一碗水,看她贪婪的喝下,又拿了一条湿手巾替她擦净脸上的泪水和灰尘,退后了一步,啧啧道:“这女娃娃长的真够水灵!看你的衣着,也不像贫困人家的孩子,怎么落到偷东西吃的境地?”
唐果眼珠一转,嘴巴一抿,憋出两泡眼泪,凄楚道:“不瞒大娘说,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久前母亲去世,父亲娶了一位继母亲,凶恶的很,不给吃,不给穿,还经常打我!我受不了就跑了出来,饿急了才会来偷东西吃的!”
老妇听得掉下泪来,握着她的手说:“好苦命的孩子!既然你没有地方去,如果不嫌弃我家贫,就留下给我做儿媳妇吧!”
唐果心头一凛,暗叫只顾着博取同情乱诌一气,这谎却扯大了,只好继续圆下去!握着老妇的手,深情的说:
“大娘!并非我嫌贫爱富,只是我有一门自小就订下的亲事,男方与我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今年,继母却因为我那青梅竹马家中贫穷,强行退掉了亲事!要我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头子做第八个小妾!我实在不愿意!这一次跑出来,就是要找我那情郎去的!”
老妇愈发感动,搂着她的肩头说:“好贞烈的姑娘!大娘去给你准备些干粮路上吃!”
然后,唐果就得到了满满一小包袱的窝窝头、咸菜和豆腐干,老妇还特意给塞上了一只鸡蛋。
她瞄了一眼在院子里溜达的唯一一只母鸡,心知鸡蛋恐怕是这个家庭最奢侈的食物,想推拒,却又想起受伤的小狮子,牙一咬就收下了。
老妇还非常细心的用水葫芦给她装了水带上。
临走时,对着老妇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是她穿到这个世界以后,遇到的第一个好心人。
回到荒庙,见小狮子还倚着墙坐在稻草堆上,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小狮子!”她欢快的跑了过去,“感觉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没有言语。
“饿坏了吧?看,我买了好些好吃的!”她得意的敞开包袱。
他瞄了一眼里面的窝窝头等物。冒出两个字:“买的?”
“对啊!”
“为什么不买包子?”
“咦?!……”怒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包子很贵的!要节约!节约知道不知道!”
伸手摸起那枚鸡蛋,在墙上磕破,一边剥皮一边道:“鸡蛋不比包子好吃啊?!”三下两下,将蛋皮剥光,露出洁白诱人的蛋白,举到了小狮子的嘴边。
“张嘴啊。”她说。
他看了一眼那枚鸡蛋,忽然抬眼看她,恰巧捕捉到了她偷咽口水的样子。眸子深处闪了一下,脸一扭,闷闷道:“我不吃。”
她惊奇道:“为什么不吃?!”
“不喜欢吃。”
“咦?!你还挑三拣四啊!还非得吃包子啊?!告诉你,没包子就是没包子!你给我张嘴!……”冷不防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其嘴巴张开,使劲把鸡蛋塞了进去。
小狮子的嘴巴被塞的鼓鼓的,只好一口咽了下去,噎得泪花都出来了。
她赶紧将水葫芦递到他的嘴边:“噎着啦?对不起对不起……谁让你挑食的!”
或许他是被她强行喂食的行为震住了,接下来不敢再挑食,吃馒头和豆腐干吃得十分欢畅。她不由暗生感慨:狗狗还是得驯啊!
老妇赠送的食物数量充足,二人吃的饱饱的后,剩下还够一顿的,她仔细的打包起来。
肚子填饱了,又忧心起小狮子的伤情。想到自己弄丢了钱,没办法给他抓药,心情低落,神情黯黯的。
小狮子忽然问:“怎么了?”
“嗯?”抬头,看他正探究的看着她。“哦……就是在想,我这个主人做的真不合格啊,打伤了你,又没钱给你抓药。”
他凝视了她一阵,低了睫,轻声道:“无碍的。不吃药也会好。”
“真的?”听他这样说,心里略略的轻松了些。
“你……真的失忆了?”
“是啊。”
“是如何失忆的?”
“可能是饮酒过度,酒精中毒。”
“……那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名字是记得的,我叫唐果。”
他听了后,却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看了她一会,就移开了目光。就好像刚才问她名字的不是他一样。
她又小小的郁闷了一下。
她也懒的理他,默默的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想那些穿越达人前辈们,穿过去不是格格就是公主,最不济也是富家小姐,一个个的非富即贵,遇上的帅哥不是阿哥王子,就是武功盖世的大侠,为什么偏偏她这般命苦,穿过来后身上银子没几两,两天折腾下来,已搞的毫无分文,碰到个美男,却穷到卖身,最终拖了只嗷嗷待哺的小狮子无家可归!
悲愤之际,嚎出声来:“为毛我这么命苦!!!!!”
嚎毕,猛然发觉身边射来的异样目光。抬眼看去,小狮子正盯着她看。尴尬的笑一声:“嗯……失忆了,找不着家了,没人管吃管住,满命苦的不是?”
注:把页面往下拉,有小狮子不穿衣服的全 祼 照 片。流口水之际别忘砸鲜花啊!
强盗哥的调戏
悲愤之际,嚎出声来:“为毛我这么命苦!!!!!”
嚎毕,猛然发觉身边射来的异样目光。抬眼看去,小狮子正盯着她看。尴尬的笑一声:“嗯……失忆了,找不着家了,没人管吃管住,满命苦的不是?”
他忽然发话了:“你,打算找到家人吗?”
家人?这个世界里的家人,其实不是她的家人。突然就对这具身体以前的生活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心理。穿都穿了,宛若重生,就应当开始全新的生活,而不是替别人活下去!没有钱怕什么?她坚信,以她一个现代社会新女性的能力,肯定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不但能生存,还要活的风声水起!
一时间,豪气充斥胸口,下意识的,就答道:“不,我不想回家!”很有气概的拍了拍小狮子的肩膀:“你放心,有主人在,不会饿着你的!”
他的脸色阴了一阴。停了一会,问:“你不想回家,那么想去哪里?”
“去哪里?”她想了一会,伸手指向东方:“去那边!我们往那个方向走吧!”
东面,是京都昌洛城相反的方向。她在昌洛苏醒过来,那么身体前主人的家多半就是在昌洛了。既然想逃开以前的生活,那就先远走他乡吧。
“好。”小狮子回答,站起来理了理衣衫,看起来就要开路。
她赶紧拉住了他:“你的伤还没好,能赶路吗?主人我可没有车给你坐!先在这里歇几天,伤好了再走吧!”
“不碍的。”他举步率先走出荒庙。
看他脚步平稳,好像真的没事,她也不再坚持。毕竟在这里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临行前,他又去到父亲墓前叩了几个头,这才上路。
二人步行着踏上行程。走了一阵,她注意到他们走的都是小路,颇有些崎岖难行。但她没有提出异意,心里想着:身体前主人的家人也许会沿途寻找她,如果走官道,说不定会被碰到,走小路是最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直往东走去,会走到什么地方?想到这里便问道:“小狮子,往东走能去到什么地方啊?”
话问出去好半天,也没听到回答。正要再问,他却开口了。闷闷道:“日晟国。”
“啥?!是另一个国家?难道我们要出国?要不要办签证呀!”
“签证?”他不解的看过来。
“啊,不是……我是说,天恒国很小吗?怎么一走就走出国了?”
“天恒国倒是不小,日晟国也不是十天半月能到的。我是说,这样一直朝着东方走去,终有一日会走到日晟国。日晟国三面临海,美丽富饶……”这是她遇到小狮子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声音低沉缓慢,梦幻一般,却有几分凄楚。
唐果却黑线了。她不过是想问问下一站是什么城镇,他就给她说到世界的尽头去,这孩子也忒实诚了。
“那地儿太远了,我还不想出国。不过你说的那个日晟国好像还不错,还真满想去看看的。”
他的神色却黯了下去。阴郁的说道:“日晟国……已不复存在。”
“啊?!为什么?”她吃惊的问。
他却不再答话。接下来两个多小时,紧闭着嘴巴,沉着一张小脸,闷头走路。
她走得无聊,试图引诱他开口。可不管她说什么,他愣是一个字也不冒。终于气馁,没精打彩的跟在后面。偶抬头看一眼前面人的后脑勺,心生愤懑。
他凭什么总是给她看后脑勺啊!她才是主人好不好,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摆正自己的身份!她明明是买了个奴仆,可怎么感觉是买了个祖宗回来啊!
想到这里,怒不可遏,一步冲上前去,拦在小狮子前方,怒道:“哪有奴才总走在主子前头的!往后站!让主人我走前边儿!”
吼完,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潇洒转身,迈着方步,趾高气扬的向前走去……
走了仅仅两步,就见前方树后跳出一名手持板斧的大汉,只听一声断喝!
“站住!打劫!!!!!!!!!!”
她哇的一声怪叫,立刻把主人的威严丢到九霄云外,一个漂亮转身,跳到小狮子身后躲着,一边惊叫:“打劫的呀……”
身后却又是一声暴喝:“放老实点!快把钱交出来!”
回头一看,背后也跳出大汉一名,手持一柄亮晃晃的大刀上下挥舞着逼近过来!
呜,还有断后的哇!看两名强盗挥舞大刀斧头的架式,分明是不会玩又硬要玩的主儿,挥得让人心惊胆战,她哆嗦道:“大哥,求您把刀拿稳喽,就算砍不到花花草草,砍到自己的脚也是不好的……”
“少废话!休要油嘴滑舌!钱交出来!”声音嘶哑颤抖,似乎强盗也紧张的很。这年头,各行各业都有压力啊!
“我没油嘴滑舌,我只是在真诚的关心您的安全而已……再说了……我们没钱……”一边说,一边往小狮子怀中拱去,努力把自己缩小,以防刀斧无眼,被砍掉手脚。
强盗一打量了一下两人:“没钱?哼哼哼哼……既然没钱,那大哥我就先劫个色。”一脸淫 笑……
哇KAO,还“先劫个色”,这位强盗哥莫非是穿过来的?
却见强盗哥的一只狼手,色迷迷的就朝着……朝着小狮子的脸摸了过去!
怒了!
唐果真的暴怒了!!!!!!!!
狼爪伸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这该死的强盗就不会多少配合一下吗?!
一只粉拳狠狠击出,正中强盗哥的鼻子!未等他反应过来,她飞起一脚,踹中他的下身。
“我打你个猥琐攻!”未被调戏而恼羞成怒的某果暴跳而起,趁强盗痛苦弯腰之时,又在其脑后补上一记手刀,一面怒吼:“我最恨猥琐攻!最恨猥琐攻!为毛这个世界这么多猥琐攻!!!!!!”
强盗被打倒在地,她跳上去踩、踩、踩、踩……强盗脸上印上无数个鞋底印子,一个劲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她直踩到脚软,才心满意足退到一旁歇息,哼哼道:“这下子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哼哼……”
得意间,突然记起还有另一名强盗二在侧,会不会已经把小狮子……急忙抬头去找。却见小狮子神定气闲的站在一边,那强盗二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一对眼睛眨巴眨巴的,满面恐惧的看着小狮子。什么状况?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听到半点动静,强盗就给撂倒了?
“咦?小狮子!他怎么了?”
“……不知道。”
“是突然犯病了吗?”
“……可能是。”
她狐疑的瞅瞅强盗,再瞅瞅小狮子。“是你……把他打倒的?”
“……也许吧。”
“你会武功?!”眼里冒出惊喜的光。
“会一点。”
“啊哈!早说嘛!害主人我吓成那副德行。”会武功的奴仆哎!今后走夜路不用怕打劫的了!“他为什么一动不动?是你点了他的|茓吗?”
“是。”
“那麻烦你把那一个也点几下。”指了一下强盗一。
“他已经被你踩得站不起来了。”
“让你点你就点,少废话!”
小狮子不解的看她一眼,不过还是上去在强盗一身上补了几指头。原本还在抽搐不止的强盗一,这下子连抽都不抽了。
见两名强盗都老实了,唐果一挽袖子,狞笑着上前,开始扒他们衣服……
手臂一紧,被小狮子拽到一边,盯着她恼怒的问:“你干什么!”
“脱他们衣服!”
“你怎能如此下流!”
“……”气死了……怎么也轮不到他来保护强盗的清白呀!
“小狮子……有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男在这里,我会挑他们那种歪瓜裂枣耍流氓吗?!你看看……”她揪了揪他的衣服,又揪了揪自己的衣角,“你看我们的衣服脏的!原本还在发愁没有换洗的衣服,既然这两只自己送上门来了,还客气什么!”
小狮子沉默了,犹豫一下,伸手将她推到一边:“我来。”
然后牙一咬,动手扒强盗的衣服。
她站在旁边看了半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他拖到一边,顺便在强盗一脸上补上一脚,骂道:“我踩你一脸销魂的恶心样子!去死!”
免不了还得亲自动手……两名强盗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只留下裤衩。他们身上的火折也被她拒为己有,更有意外惊喜:居然在一名强盗身上搜出几钱碎银子!
二人将衣服卷巴卷巴,找地儿洗衣服去了……留下两名光溜溜的强盗,在萧瑟的秋风中迎风流泪,悲摧呜咽:“这什么世道啊……”
唐果一路欢快的哼着小调:“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
忽然想起了什么,站住脚步,问:“小狮子,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一拳就把你打成重伤,对着那强盗大打出手,却也没把他打死?我到底有没有功夫?”
小狮子不答,只拿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她腹诽道:又鄙视我!动不动就鄙视我!可恶……不说话算了!她自己拿出了推断,点点头道:“我一定是身怀绝世武功,却不知道如何控制和运用。有时候力气会变的很大,有时候会变的很小。嗯,一定是这样。”
小狮子无语望天。
唐果继续哼歌:“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小狮子却忽然冒出一个忍了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叫那强盗做‘猥琐攻’,‘攻’是什么意思?”
出水小美男
小狮子却忽然冒出一个忍了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叫那强盗做‘猥琐攻’,‘攻’是什么意思?”
唐果眼睛一亮,滔滔不绝:“‘攻’和‘受’是相对的,也就是在男同性恋配对中扮演男性形象的一方。攻方通常都是积极主动$#@%!^&@^!$$^^@^@^^@ ,010101……”
小狮子越听越脸红,万分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接下来,他严谨的闭了嘴巴,再也不肯说一个字……
前方忽然传来潺潺流水声,她欢快的奔上前去,果然看到一条清亮的溪流。
“哇……水好干净啊!古代自然环境就是好啊!可以洗澡洗衣服啦!”
脱了鞋子蹚进水中,把强盗身上扒下的衣服泡进去,手脚并用洗了起来。
呼……没有肥皂和洗衣粉,还真不好洗!腰酸背痛的间隙,转头往岸上看了看,哈!人家狮子大爷懒洋洋半躺在草地上,眯了眼欣赏她的劳动场面呢!
悲从中来……到底谁是主子?!算了算了,他身上有伤,不跟他计较!
咽下一口气,咬着牙洗洗洗洗洗……
终于洗干净了,把衣服摊在草地上晒着,然后再接再励的跑到小狮子面前,命令道:“你,脱衣服!”
他的眉头跳了一下,脸一沉。
见他要发作,她挤出笑脸一张:“嘿嘿……请公子更衣沐浴,奴家给您把身上这身儿衣服洗洗!您看这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估摸着您出浴时,那身衣服也就干了,公子觉得意下如何?”
他这才收敛了怒容,低眼道:“更衣就更衣,不要说那么难听……”
“这位公子,‘脱衣服’不过是‘更衣’的通俗说法而已,请问奴家哪里说的难听了?是公子您想歪了吧!”
他的脸一红,别扭半天,顾左右而言他:“你才是主子,不要那样自称。”
暴起怒吼:“你还知道我是主子啊!还不快给我脱!!!!!”
看到她气势汹汹立马要扑过来的恐怖形象,他惊慌的护住衣襟:“你……走远一些,我再脱……”
“你什么你!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再你你的不要跟我说话!”
“……主……主子……你走远些……”
哼……算他识相。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越发要蹬鼻子上脸了!某果嘟囔一句:“都是我的人了,还怕我看……”
隐约听到小狮子乍毛的噼啪声,赶紧开溜……
等唐果沿着潜伏在地表,借助灌木丛的掩护悄悄爬行回来时,小狮子已然脱得精光,泡在溪水里了。悄悄的,悄悄的,探了一只眼睛出去……哇,看到了看到了,宽宽的肩膀,匀称的背部,黑亮的眼睛……
黑亮的眼睛?!
“嗖”的一道破空利响,一枚小石子,结结实实击在额头……
“痛痛……”捂着额上的包,泪花飚飞……
“走开!好不知羞耻!”小狮子怒吼道。
羞耻羞耻羞耻……他到底还会不会说点别的!怒极,跳出灌木丛,捏着两只拳头,横着就走上前去了。
小狮子色变,身子往水中一沉,只留了个脑袋在水面上,惊怒道:“你想干什么?!”
她站在河边,对着他竖起食指,恶狠狠道:“我想……我想……我想……”腰一弯,抱起了他脱在地上的衣服,“给你洗衣服。”
看着小狮子七彩变幻的脸色,她嘿嘿笑着往下游跑了几十米,一边洗一边忍不住笑。哈!她家小狮子还真是可爱呐!
上游,传来小狮子的嚷嚷:“你先走开!我还没洗完呢!”
“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她大声回答,一边举起了一条白色内裤朝他晃了晃,“你的内裤颜色好单调,回头主人给你绣上朵花哦!”
上游顿时没了声息……
“呵呵,好可爱……”
过了一阵,上游又传来一句:“你走开,我要上岸穿衣服了!”
“上岸就上岸,我不看好了!”
“我信不过你!你走开!”
“主人一言九鼎,说不看就不看!”
“你要言而有信!”
只听哗哗一阵水响,有人祼 奔上岸去了……
她真的没有抬头看,只低着脸一边洗衣服,一边笑得一塌糊涂。适可而止啊。惹毛了小狮子,会咬人的……不过小狮子,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
她抱着洗好的衣服走回去晾好时,他已换上了强盗身上扒来的衣服,坐在草地上,湿湿的长发散在肩头,刚刚被水润泽过的皮肤分外湿润细腻,脸颊洇着浅红,一双眼睛盯着别处,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偷笑着晾好手中的衣服,说了一句:“该我洗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向远处走去。
“喂!你去哪呀?”她喊。
“自然是回避一下。”
“你走了,有人偷看我洗澡怎么办?”
“……我会替你把风。”
“那,水里有水蛇怎么办?!”
“……水中没有水蛇。”
“你敢保证没有吗?你把水底都摸了一遍吗?”
“那倒没有。可是这种清澈见底的流水中,应该是没有水蛇的。”
“那可不一定!万一有呢?!”
“……”
“呵呵,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去吧去吧。”
家伙的脸憋的更红,脸一扭,恼哼哼的走远了。
她兀自开心的笑了半天,这才脱衣下水,顺便把换下的衣服也拖了下去一并清洗。
虽然是秋凉时节,但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正午的灿烂阳光把溪水晒的暖暖的,初入水时有些凉,但适应一会就相当惬意了。把自己全身泡进水中,直至没顶,然后哗的冒出来,凉滑的溪水浸透身心。呼,好爽。
哼着小曲,开开心心的洗呀洗呀洗澡澡……
洗着洗着,忽然觉得不对头。
摸……摸……不详的预感升上心头。
战战兢兢低头看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我的C!我的C!我的C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崩溃了……她的C罩杯为什么会缩水成A啊啊啊啊!!!!
正悲愤的嚎叫不止,突然身子一轻,她整个被人从水中捞了起来!
忘记了嚎叫,怔怔的看着抱着她的人。
小狮子半个身子浸在水中,一脸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真的有水蛇吗?”
她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的被他抱着!下意识的,一声高分贝的尖叫飚了出来——“啊!!!!!!!!放开我!!!!!!!!!”
他因慌乱而失焦的眼睛这才聚焦在她的身上,猛然被一片白亮的肌肤耀花了眼,手一抖,就将她“扑嗵”一声丢回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背过身去,颤抖着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喊什么?”
她在水中稳住身子,抹去脸上的水花,稍稍平静了一下,道:“没什么事啦,就是忆古往今来,悲春伤秋,喊一声发泄一下而已!”
“你……”他的背影僵了一下,怒冲冲的就走回岸上去了……
……
强盗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肥大,她把裤脚在脚踝处扎起来才迈的开步,上衣足足在身上裹了两圈,用腰带系住,才勉强拖的起来。
一直低着头不看她的小狮子,也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衣着的古怪样子。
“看什么看!”她带着哭腔冲他吼道,“都A了,当然撑不起衣服!呜……”
他却误会了她的悲伤,低低嗫嚅出一句:“我不是有意的……”又辩解道,“我是听到你喊,以为发生了危险,才……”
她的邪火立刻朝着他去了:“才什么才!才什么才!你还有理啦!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敢狡辩!”
“……对不起。”低着睫,软软的说。
看他那副无所适从的样子,邪火忽然就熄了。叹一口气,仰面倒在草坪上。情绪稍一冷静,智商就回来了。看面相,这具身体的年龄大约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还在青春发育期嘛!她的A还是有发展前途的!这样一想,心情就好了许多,道:“算啦,主人不生气啦。”
这时肚子也咕咕叫起来,懒洋洋的眯着眼,吩咐道:“小狮子,从包袱里拿个窝头给我。”
他听话的拿了个窝头递给她。她惬意的把窝头咬在嘴里。
恩……绿树,青草,溪流,阳光,帅哥,白鸟,好完美的画面……
等一下!
白鸟?!
方才盘旋在头顶的一只硕大的白色鹦哥,突然加速,迅雷般朝着她的脸猛然俯冲下来!目标——她嘴里的窝窝头!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叼着窝窝头呆住,忘记了躲避,眼睁睁看着一对铁勾般的爪子朝着她的脸猛抓下来!
身边响起一声断喝:“雪舞!”
鹦哥似被惊吓到,翅膀一击,硬生生偏离了原本的攻击方向,撞到她脸旁的草地上,原地打了一个滚才稳住身子,羽毛凌乱。用一对漆黑如豆的小眼睛,定定的盯着方才出声的小狮子。
忽然一声欢叫,朝着他飞扑过去。小狮子自然的举起手臂,它就落在他的臂上,拿长着扇形羽毛的脑袋亲热的蹭着他的脸。
他激动的唤着:“雪舞!雪舞!雪舞!”眼睛里居然浮上一层泪水。
荒郊野外小男女
他激动的唤着:“雪舞!雪舞!雪舞!”眼睛里居然浮上一层泪水。
她吃惊的问:“小狮子!你跟这鸟儿认识啊?”
“它是父亲驯养的一只鹦哥。”他的嗓音哽咽,“没想到它还活着,它还活着……”
原来是他去世的父亲养的鹦鹉!怪不得他会如此动情。
他抚弄着鹦哥的羽毛,忽然,动作停滞了。伸手去扳雪舞的弯嘴,往里面一看,目光顿时变的僵直。雪舞强忍着让他扳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扭了一下脖子躲开他的手。
他的手却还僵在半空,忘了收回。
“怎么了?”她迷惑的问。
“雪舞……”他的声音虚浮颤抖,“你的舌头哪去了?……”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总算才听明白:雪舞本是一只很擅长模仿人话的鹦鹉,却不知为什么,被人把舌头割掉了!从此以后,它再也不能说人话了。
虽然只是一只鸟儿,但割舌头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还是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会对这样一只漂亮的鸟儿下毒手?肯定是虐待动物的变态!
心生侧隐,顿时摒弃了它险些抓花她的脸的前嫌,拿了一个窝头喂它。它抬起一只爪子接了过去,就那么用爪子举着一口一口啄食,动作优雅。
它的饭量不小,足足吃掉了半个窝头。在小狮子的袖子上擦了擦弯嘴,一对黑眼睛盯着他,突然叫了一声。
“雪舞,你想说什么?”他问。
雪舞的脚一蹬,向东方飞去。飞了不远,就落在树枝上,回头,又冲他大叫了一声。
“我明白了。雪舞,你是要我跟你走。”小狮子这样说了一句,爬起来就走。
“喂,等等我呀!”她一面喊,一面忙忙的收拾晾干的衣服。
他却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雪舞指示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而匆忙。她只好咒骂着把东西胡乱卷起来,急急的追去……
鹦哥一路飞飞停停,引着二人沿着山间小路向前行进。小狮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闷声不响,两眼发直的向前走走走走。
问他这是要去哪,他不答。
问他歇会儿好不?他不答。
问他停下吃口东西行吗?他不答。
她忍……她大度,她体谅。他刚刚与他爹养的鸟重逢,睹鸟思人,她理解!她让着他!可是……可是……
她背着包裹走得跌跌撞撞筋疲力尽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苦苦追随着主子脚后跟的丫鬟!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抡圆了包袱,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他终于停住了脚步,猛一转身,狠狠瞪着她。
她更凶猛的瞪了回去:“瞪什么瞪!主子我累了!走不动了!要歇息!”
他的神情勉强收敛了一下,闷声道:“雪舞似是要引我去什么地方,不能跟丢了。”
“它有翅膀,我没翅膀!让它等着!”她气急败坏的一ρi股坐在地上,甩掉鞋子,脚心已赫然磨出几个血泡。抱着脚,眼泪汪汪的吹气。
他终于让步了。忽然弯下腰,手一抄,将她抱向路边的树荫下。她乐了——她家小狮子终于懂事了!手臂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想把她放在地上时,还不打算松开。
“放手。”他说。
“不要。你抱我坐,这样比较舒服。”
“放手。”又飚出一句没新意的命令。
眉毛一竖:“咦?!让你抱时你不抱,没让你抱时你抢着抱,你这奴才是怎么当的?”
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溪流中的一幕再度浮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在她的奸笑中,委屈的抱着她坐在地上。她则极舒适的揽着他的颈子,脸惬意的靠在他的胸口……嗯,好舒服的人肉沙发呀!
雪舞见他们驻脚休息,也乖巧的蹲在不远的枝头等着。
手探进包袱里摸了窝头出来,自己咬一口,再递到他的嘴边。他的嘴巴一抿,躲开了窝头,白了她一眼。
“咦?!你嫌主人脏啊!”
“……我不饿。”
“哼……”
又摸了一个窝头塞进他手里,这次他倒是接了过去,还咬了一口。
“你不是说你不饿吗?你就是嫌我脏!”
一口窝头顿时哽在他的喉咙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吃吧吃吧。”坏笑着自顾自啃起来。
啊,山明水秀,空气清新,坐帅哥,啃窝头,夫复何求!
她问:“小狮子,这只鸟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他说。
好吧,好吧。反正她也没有具体的目标,就让鸟儿来决定行程吧,省心……
休息了一阵重新上路。这一次小狮子主动把包袱背到了自己身上,对于一拐一瘸的唐果伸过来的手也没有拒绝,搀着她继续追随着雪舞。
她的两只脚经过一阵休息,疼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疼的钻心了,每走一次都火辣辣的。
这样走了一阵,渐渐的暮合四野。他侧脸看了一眼她蹙眉的辛苦表情,出声道:“我们找个地方宿下吧。”
“咦?不走了啊?”她欣喜的说。
“你的脚不是疼的厉害吗?”
“啊!我家小狮子知道心疼主人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欢跳了一下,这一跳又触痛了脚心的泡,疼得挂在他身上咝咝吸冷气。
于是,他的脸色虽然难看,也强忍着没把她推开。
小狮子说:“我去看看四周有没有店家。”
她应了一声:“哦。”
就听呼的一下,一声风声刮过,小狮子不见了!她立刻慌了。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呀!惊慌的喊道:“小狮子!小狮子!小……”
“你喊什么?”
头顶,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抬头一看,哇,小狮子站在一棵大树的树顶,脚踩颤巍巍的细细的枝条,身姿飘逸挺拔,正蹙着眉俯视下来。
轻功!传说中的轻功!他站在高处的样子太帅了,真是名符其实的玉、树、临、风呀!
呼啦啦一阵衣响,他轻飘飘落了下来。她两眼放光,噼啪鼓掌,大跳啦啦队热舞:“我家小狮子好棒!好棒!耶!耶!耶……”
他瞥了她一眼,飚出两个字:“疯子。”嘴角居然忍了一丝笑意,一贯冷冰冰的眸子闪动着一点柔光。
她的动作立刻呆滞,定格一阵,猛的跳过去:“小狮子……你笑了你笑了!你笑起来好美!”
他的嘴角一僵,笑容隐匿不见。脸却悄悄的红了。
她雀跃道:“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他干脆换上了一脸怒容。
“好嘛……不笑就不笑嘛……”
“四周都不见人间,今晚只好露宿野外了。”
“啊!露营!我最喜欢露营了!点篝火,吃烧烤,抱美男,惬意啊……”
对方飞来白眼一记。
他们挑选了一个背风的山崖驻脚,小狮子挑来些柴禾。夜色降临时,已燃起一个小火堆。
“燃篝火!”她说。
她拿木棍叉了仅剩的几个窝头在火上烤了烤,吃起来居然格外的香!
“吃烧烤!”她又说。
两只围着火堆香喷喷的啃起来,雪舞停在近处的树上,闭着眼睛打盹。
啃着啃着,小狮子忽然抬头瞄了她一眼。过一会,再瞄一眼。
怎么回事?这家伙居然在暗送秋波,这可是罕见的很啊!窃喜,眼睛蕴足了电力,回闪回闪~
眉来眼去一阵,他终于忍不住了。“你的脸上,粘了黑灰。”
嗯?!失落……原来不是在对她放电啊!举起袖子,擦擦擦。
“还有。”他指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她的眼一眯,把脸伸到他的面前:“你替我擦。”
他犹豫一下,却还是伸出手指,细细的替她揩净。她闭着眼睛,抿着嘴巴,美美的享受他的伺候,忽然把手中的窝头一丢,扑到他怀中。
“抱美男!”欢快的大叫。
“你……”
“困啦,睡吧。”她的声音突然平淡下去,毫无商量的抱着他的腰身,脑袋熟门熟路的倚在他的胸口。
“……”
她几乎听到了他内心挣扎时神经扯动的噼啪声。于是手臂上加了一下力,表示她的立场不会动摇。他终于妥协了,没有再做无谓的抵抗。
她得意的偷笑了……真是万事开头难啊!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利了很多不是?前途一片大好,一片大好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睡着了。
半夜,被恐怖低沉的吼叫声惊醒。一睁眼,正看到不远处一对对鬼火般飘忽的幽绿眼睛!
有刺客
半夜,被恐怖低沉的吼叫声惊醒。一睁眼,正看到不远处一对对鬼火般飘忽的幽绿眼睛!
她低声惊叫一声,险些跳起来。
一只手在她的肩头抱了一下:“别怕。”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趴在小狮子怀中的。抬头看他的脸,火光映照下,他的五官的线条深邃了许多,有两小簇火焰在他的瞳仁中跳动着。
“呜……那是什么?”哆嗦着问。
“几只野狼而已。”
“狼?!”脑后的头发顿时直立,一股寒气沿着脊背蹿上来。呜,她只顾着享受露营的乐趣,却忘了这是古代,人少野兽多的古代,荒山中,是有狼的。狼,是吃人的……
狼群那边又传来一声阴森的长嗥。她“呜”的一声呜咽,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
“没事的,有火光,它们不敢过来。我将它赶走。”他随手捡起几枚石子,手指微屈弹出,嗖嗖嗖嗖,几声哀叫传来,绿光顿时纷纷消失。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尽管狼群跑了,但她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入睡。那就找点话题聊聊吧,反正有些话,她早就想问了……
“小狮子?”
“嗯。”
“你到底是谁?”
“是你买来的奴仆。”
“少跟我打太极。你的气质,武功,都不像是一般人。为何会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
“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是谁?”他反问道。
“我是唐果。”
“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真实的,凭什么来问我的身世?”
堵……“我说的正是真名,信不信由你。”
他冷哼了一声。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的爬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你,凭什么认定我说的是假名字?难道……你知道我的本名?你认识我?!”
他冷冷睨着她:“你承认你说的是假名了?那么你的失忆也是假的了?”
“承认个头!我就叫唐果!我失忆也是真的!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世,不妨就告诉我,其实我还是很好奇的!”
他盯着她,满脸的怀疑。
这时又有饿狼不死心的围了上来。她瞥见那绿光,倒吸一口冷气,驼鸟般往他怀里一钻。他再拾起几枚石子,嗖嗖嗖嗖……一阵哀鸣,这个世界又干净了。
她忽然抬起了头,双目炯炯。他被她看到心虚,躲闪着她的目光,问:“干什么?”
“没什么。”她低脸重又伏回他的怀中。秋夜寒露,好冷……紧紧靠在一起才有些暖意。方才那石子破空和野狼哀鸣的声音,听起来好生耳熟。
当初她潜入农家小院,被黑狗追扑时,就是先听到破空之声,然后黑狗一声哀号,被打翻在地的。一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十之八九是他这一手弹指神功。
他跟踪她。
为什么?不会仅仅是担心她的安全吧?
这家伙的身后,隐隐有看不透的迷雾。可是她并没有太大兴趣去探究。身世对于他,定是有着深深的凄苦,他不想说,她又何必苦苦追问?两个苦命的家伙,能在时间的乱流中相逢,相偎取暖,已是十分难得。他要保守他的秘密,就让他保守吧。她不是也有秘密吗?
尽管她的秘密并不怕人知道,只是太过诡异,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渐渐困顿得眼睛睁不开,又对窥伺在侧的狼群有着本能的惧意,挣扎着不敢睡去。他的手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困了就睡吧,我守着,放心吧。”
心中顿时安稳下来,很快沉入梦乡。
……
次日的傍晚时分,唐果和小狮子在鹦哥雪舞的引领下,抵达一个叫做“暮水镇”的繁华镇子。
一到镇口,雪舞就飞得不知去向。两人茫然站在街道上张望了一阵,也没有什么结果。倒是路边一个小吃摊的香味,勾住了唐果的魂儿,扯着小狮子,一摇三晃的就过去了。
“好香的面啊!老板,来两碗!”她冲着老板欢快的喊道。
小狮子盯着油腻的桌椅,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她却不由分说拽着他坐下:“这时候由不得你挑挑拣拣啦,就算你以前是王公贵族,既然虎落平阳,也得吃饭不是?”
他这才勉强坐了下来。煮面的味道却异常的鲜美。小狮子正襟危坐,吃得文雅无比,与对面某人的吃相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面条吃完,天色黑了,也不见雪舞的踪影。搞得她也担心起来:“糟了,不会是被人打下来烤着吃了吧。”
他的眉头跳了一下,她赶紧改口:“雪舞冰雪聪明,怎么会被人打下来!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它会找到你的!”
二人在街上转了转,进了一家客栈,直接问最便宜的房间的价钱,然后把强盗身上劫来的钱掏出来数了一数。
小狮子瞄了一眼,对掌柜说:“要两间。”
“不,要一间!”她说。
“这些钱够要两间的。”
“要节约!节约懂不懂?今天把钱都花光了,明天喝西北风啊!”
“可是男女……”
掌柜Сhā话了:“一间就一间吧,两位都是男的,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都是男的?她愣了一下,旋即想起自己穿的是男装,头发也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再加上平平的胸部……谁看的出她是个女的啊!伤心事被触及,心情顿时恶劣,重重一掌击在柜台上,吓了老板一跳。
“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澡!”她恶狠狠说道。
老板被震住,连连点头。再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发觉小狮子没跟上来,回头吼道:“杵在那里干嘛!还不上来!”
“你……你要沐浴,我先出去转一下。”
“不行!你给我守门!”嚷完,头也不回的去房间了。
小二抬上热水来,她关了门窗,脱衣跳进大木桶中,整个人浸泡进去,热水暖暖的包裹,顿时让她忘记了刚才的坏心情,一边洗,哼起小曲来:“我洗刷刷洗刷刷……”
正洗得欢畅,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卡”的轻响。
她闭上嘴巴,停止了动作,竖耳听了一会,又向门窗那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能是听错了吧。她摇摇头,继续泡……
“砰”的一声巨响!窗户突然被撞开,一名手持利器的蒙面黑衣人跳了进来!
她怔住,呆愣愣的看着闯入者,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
蒙面人?破窗而入?拍电视剧吗?她该说什么台词?
要不要大叫一声“有刺客”?
刀光一闪,向着浴桶中发呆的她就劈了下来!
幸好本能救了她。她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尖叫一声,猛的往桶中一缩,那刀劈在桶沿上,木桶开裂,水哗的涌出,她也滚落在地,身上只搭了一块搓澡用的大手巾。惊慌的抬眼看去,那黑衣人的刀由于用力过猛,嵌在了木桶的铁箍中,正奋力的往外拔呢!
呜,看他下手之狠,明摆着是想要她的命呢!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暴露着,抱着那块手巾遮在胸前,爬起来就往门口跑,刚跑了两步,又是“砰”的一声,门被踹碎,一下子闯进三名黑衣人,举着凶器向她冲来!
她又是哇的一声哭叫,返回往里跑,这次却是逃无可逃,只有跳到床上缩到床角,没命的大叫:“小狮子——救命啊——”
黑衣人却已冲到床前,明晃晃的钢刀当头砍下,她绝望的闭目等死……
“铮”的一声脆响,黑衣人手中的钢刀被不明飞行物击中,登时震得虎口剧痛,刀锋偏离了方向,砍在了她头侧的床柱上,床柱顿时断裂,雕花的床顶“哗”的掉了下来,将她砸在了底下。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几声惨叫过后,屋里安静了许多,然后响起了小狮子的焦急的声音:“你还好吗?”疾走到床前,猛的掀起了倒塌的床顶。一个几乎赤 祼的胴体顿时呈现在眼前。
她又是一声尖叫。
他忽的别开脸,想回避,却因为如果他松手走开,那床顶又会压在她身上。瞥见床架上挂着的帘幔,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下掷到她身上,颤声说:“没事了,那些人都跑了,快出来吧。”
她一边抽泣,一边将帘幔裹在身上,慢慢的往外爬。爬到他能够到的地方,他一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另一只手松开床架,任其塌落。
她立刻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号陶大哭起来。生平第一次被人拿刀追砍,吓得神魂俱裂了……
听她哭得凄厉,他更紧张了,低头去看她的身上,嘴里忙忙问:“受伤了吗?有没有伤到?”
她抽噎成一团,顾不上回答,他等不及就自己去查看,幸好没发现血迹。精神稍放松些,却不可避免的看到,被她身上的水浸湿的薄幔紧贴在身上,曲线凹凸毕露。
脸色一红,小小的退了一步。还陷在恐慌中的某果却不依不挠的跟贴上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窗中透入的冷风,浑身瑟瑟发抖。
狼心大起
脸色一红,小小的退了一步。还陷的恐慌中的某果却不依不挠的跟贴上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窗中透入的冷风,浑身瑟瑟发抖。
他心中一软,也顾不了那么多,将她拥在怀中,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
本来情绪已平稳些的她,一听此话,顿时暴怒,一拳击在他的肩头,怒道:“谁说没事了!不是让你守门吗?!你死到哪里去了?!”
“我……出去了一会……”
她的拳头一下下落下,打一下骂一句:“翘班!我让你翘班!我差点让人给杀啦!差点死翘翘啦!”
“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他无怨无悔的迎着雨点般的拳头,愧疚的说。
“没事?!”一蹦一米多高,“怎么没事?老娘都给看光啦!呜……”
他的脸色顿时铁青,沉默一会,沉声道:“这几个人,我会挖出他们的眼睛。”
她心头一凛,定神去看他的脸色。见他目光阴沉,不像在开玩笑的。想起小说中的江湖人物都是言出必行,赶紧道:“ 算啦算啦,看下又不会少块肉。”
他看她一眼,见她冷得面色青白,道:“快些换上衣服吧。”转身就往外走。
她慌忙叫住他:“喂,你去哪里?”
“回避一下,你好更衣。”
“不要!”她下意识的喊道,“你不准走开!如果那些黑衣人再来怎么办?”
“我守在门口,不会有事的。”
“不行!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背过身去就好了!”
他只好依言背过身去,听她在身后窸窸窣窣换衣,后颈都慢慢的泛红了。
换上了原来那身女装,说:“好了。”
他这才侧回身,却不太敢看她的脸。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门边,忽然探出了掌柜的小心翼翼的脸。见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这才跳了出来,凄声大叫:“我的门!……我的窗户!……我的床!……毁了!全毁了!”
小狮子道:“我们会赔付的……”
“赔?你们剩几钱银子我全看到了,拿什么赔?!”掌柜暴跳不止。
小狮子脸色涨红,无言以对。却见某果跳了一下,跳到他与掌柜中间,挺着胸脯,高声道:“你让谁赔?!你让谁赔?!说清楚,你想让谁赔?!”
掌柜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接连后退了几步,略略发怔,却很快回过神来,腰一叉:“自然是让你们赔了!你们招来的仇家,弄坏了我的东西,你们不赔谁赔?”
她眼睛一眯,发射寒光阵阵,并发出阴森森的冷笑:“要我们赔?我们还想让你赔呢!”为增强气势,猛的拍下桌子,然后偷偷的把拍痛的手伸到ρi股上蹭……
掌柜惊怒:“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我们在你这里住店,你就有义务保障客人的安全!你们家安全防卫工作做的不到位,才会有歹人闯入!再说了,为什么我们在别处没遭劫,偏在你家遭劫?你跟歹徒什么关系?你这到底是不是一家黑店!”
“冤枉……冤枉啊……”掌柜被她说蒙,喊了几声冤,又顿悟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拍了一下巴掌,“你刚才不是男的吗?原来是个女的?!啊——我明白了!一定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私奔在外,被你的夫家追杀……”
“砰”的一声大响,小狮子身边的一张桌子被击得粉碎。
她看看他铁青的脸色,再看看吓得闭了嘴的掌柜,无奈的摊了一下手:“掌柜的,这是你自找的。本来你还能保住这张桌子的。算了,我们不去官府告你与歹徒勾结,你也别跟我们讲赔偿的事了,两清了,好不好?”
掌柜的显然不情愿,但看了看地上粉碎桌子,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跟桌子哪个更结实的问题,终于大脚一跺,熊腰一扭,含泪而去……
看掌柜的背景消失,她拍拍胸口:“好险。幸好我伶牙利齿!否则的话,毁了这么多东西,把你卖了也还不上!”
小狮子低声反驳道:“我哪有那么廉价……”
“你是我花五两银子买来的,不就值五两银子吗?这些东西可不止五两银子!”
“……”他说不出话来了,又满腹的不赞同,再度把脸憋红。
“小狮子,你说,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好像是专冲我来的,而且一心想取我的性命!”说到这里,又禁不住寒战一下,往他的身边靠了靠。
他蹙眉思索了一会:“跟他们过了几招,其中有一两个武功不弱,像是高手,不是一般的强盗呢。你有什么仇家吗?”
她白他一眼:“跟你说了失忆了,有也想不起来!”心中暗暗发愁。也不知道身体的前主人惹下了什么官司,要被高手追杀?这下子可麻烦了……
一阵风从窗中透入,吹得帘子飘拂了一下,她“嗷”的一声惊叫,有如惊弓之鸟,跳到小狮子怀中。
“不要怕,我打伤了他们其中的两人,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他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她抱怨道:“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抓住一个,审问下是什么人?”
“因为挂念你的安危,所以没有追踪……”
她的心头一暖。她的小狮子还是很把她放在心上嘛!
他走到窗前把破损的窗扇勉强关上,让冷风不再透入,再把塌下的床顶掀下来挪到一边,露出床铺。对她说:“今夜就将就歇在这里吧,我去外边……”
“不行!”她一个激灵,跳上去扯住他的胳膊。“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我不会再走开了……”
“那也不行!看不到你我会害怕!”她的脸因为紧张而泛白。
他犹豫一下,念她刚刚因为自己的失误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心下内疚,道:“那好,我睡地板……”
“不行!你睡床!”
“我怎能让你睡地板?”
“谁说我睡地板了,我也睡床!”
“绝不可以!”断然拒绝。
“我摸不到你会害怕!”她理直气壮的说。
“男女授受……”
不待他的大道理念完,她就劈头盖脸一阵嚷嚷:“你现在给我背大道理啦!你早干什么去啦!我洗澡让你把个门儿你就偷溜出去玩,险些让坏人把我先奸后杀!吓破了人家的胆还不给人家做伴!你走!你走!让坏人来把我先……”
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别说了!我答应就是!”
被盖在手心里的嘴巴,立刻咧得弯弯的。
月光如水。两人和衣躺在失去雕花床顶的破床上,她里他外,共用一条被子。床上本就一条被子,现在这种状况,他们谁也不好意思再跟掌柜的去要一条。
被子窄小,两人不免挤在一起。其实就算被子再大,也成为不了妨碍两人挤在一起的障碍。一上床,某果就八爪鱼般缠到了小狮子身上,理由?害怕!
好吧,其实她没那么胆小,只是打着“害怕”的旗号揩油罢了。鼻际,缠绕着小狮子特有的青草气息般的清香;手底下,隔了衣物,仍感觉得到他修长的腰身和结实的肌肉……
隔了衣物……为什么要隔了衣物……好不满足……狼心大起,暗暗盘算着如何再占点便宜。眼珠转了几转,灵光一闪。
忽然欠起身半坐起来,一只胳膊撑到他身体的另一侧,从上往下俯视着他说:“小狮子!你的伤好了没有?”
“已经好了。”
“真的吗?不要骗我啊!不行,我不放心。让我看看。”说着,抬手就去扯他的衣襟。
他急忙按住了她的手:“不必看了,真的好了。”
“小狮子,伦家是真的不放心,不亲眼看一看,会忧心如焚,整夜都睡不着觉的……”一面说,一面努力挤了两朵泪花出来。
他终于让步,松开手:“那你就看一下好了。”
她窃喜……动手解他的衣襟。他隐忍的由她去解,双手摊在一边,黑发散在枕上,眼睛羞涩的看向一边……哇……好一付弱受相啊!
衣襟解开,她故意拉的很开,露出一片平坦结实的胸口和两粒樱红。月光不够明亮,她脸趴的低低的才看清胸口正中隐隐还有片淡青色。
手指轻轻的抚过,指尖感受到一阵战栗,未等他抗议,她就柔声道:“还有些发青呢,好心疼啊……”
他眼中刚闪起的警觉又柔和下去。目光水水的,轻声道:“再过一两日就完全好了。”
“真的?”她装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手指在伤处轻轻的抚来抚去。
他的呼吸渐变得不均匀,颤声道:“好了,看过就可以了。”
“看过……就可以?”她的手指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看你的身体一下你好像很不情愿啊。那你……刚刚看到我的身体,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他的脸涨红,脑子里不可遏制的想起方才的画面,身心顿时燃烧般灼热起来。
她窃笑一下,左手手指不动声色的滑出伤痕的范围,滑到他左胸的一点上,轻捻了一下。
扑与反扑
她窃笑一下,左手手指不动声色的滑出伤痕的范围,滑到他左胸的一点上,轻捻了一下。
他浑身颤抖一下,倒吸一口冷气,惊道:“你……”
她干脆撕去绵羊的面具,露出大灰狼的真实面目,一个狼扑骑上去,把企图起身的他压回枕上,左手却没有停止动作,对着那一点轻揉慢捻,笑道:“我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奴才,我想摸就摸!”
他想把她狠狠的推开,那反抗的意识却随着她的挑逗变得绵软,喉咙里不可抑制的发出呻吟,抗议的话语也变得艰涩而暧昧:“嗯……不要……”仰起下巴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感觉。
可是在她看来,那仰起的脸上,半开半阖迷离的眼睛,因为隐忍而咬得润红的唇,分明是在索吻!
那好,就给他!
低脸,覆住他的唇。他大约有一秒钟的挣扎,就沦陷在她的吻下。交缠的呼吸热辣的灼烧着皮肤,更要命的是,她的手还一直在不老实的在他的胸口拨弄……
他失控的撩起她的衣襟,双手探入她的衣内,握住她柔韧的腰肢,所到之处肌肤变得滚烫;手心传来柔滑的触感让他如痴如醉,手不可遏制的一路上滑,抚上她胸前的柔软,呻吟溢出她的唇角……
一道闪电划过脑际,他突然猛的推了她一把,低吼一声:“滚开!”
翻身就下床。
她被推倒在床上,愣了一下,转瞬勃然大怒。猛扑上去,一把抱住刚刚站在地上、尚未走开的家伙,往后用力一扯,将他拽翻在床上,一个上马动作骑了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你敢嫌老娘胸小?!”
正在打算把她一脚踢飞的小狮子,听到这么一句,惊住:“什么?……”
“你、敢、嫌、老、娘、胸、小!!!!!!!”她一字一句的再吼一遍,青筋爆爆。摸一下就推开她,不是嫌小是什么?!触哪个霉头不好,偏点她的死|茓!
小狮子的气焰顿时被这飚悍的指责打压下去,争辩道:“我没……”
“还敢狡辩!!!!!!”
她不给他发言的机会,按住他的脑袋,低脸狠狠的吻下去。使出她的浑身解数,深深的吸吮,轻轻的咬啮,热烈的勾挑,舌尖扫过他敏感的上颚,纠缠勾引着他的舌。手指不规矩的探入领口,在颈肩处划过。他不自觉的开始回应,喘息着,舌尖探出,半张着唇索求着更多……
她却在他完全失控的一刻抽身而退。
他迷乱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乞求,她却按着他的肩膀,冷笑了一下,翻身下去,把自己裹到被子里。
他倒在那里没有动,满脸的失落。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踹了他一下,抛出一句:“滚开!”
原样奉还!
他坐起身来,默默的走开,却没有离开房间,只是找了一把椅子蜷缩在上面。
……
早晨醒来的时候,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看到小狮子歪在椅子上,头枕着硬硬的椅背,合眼睡着,墨色长发顺着椅背垂下。眉心微蹙着,显然睡得极不舒适。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凉凉的空气使她肩头瑟缩了一下。秋天的早晨真够凉的……该死,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包袱里拿件衣服盖着些!
抱起那床薄被,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盖在他身上……
被子刚一触到他的身体,他就睁开了眼睛。——该死!练武之人感觉当然相当敏锐,她真是多此一举!
保持着盖被子的动作僵着,与他默默的对视十秒钟,她镇定的继续把盖被子的工作做完,并加以注释:“以后睡觉记得盖东西。要是冻感冒了,还得浪费主人的银子给你抓药。”
他拥着被子,垂了一下睫,没有应声。看上去乖巧得像个小狗……
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主要是昨天两个人都表现得很神经,谁也不好意思提……
她开心的拍拍他的头:“走,小狮子,上街遛遛去!”
他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对头,却又说不出什么,就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出门了……她得意的笑:啊!又找到遛狗的感觉了!好想她的小松狮啊!
路过客栈一楼时,她率先甩给掌柜的一记气势汹汹的眼刀,将掌柜讨赔偿的最后一丝企图砸到地狱里去,然后背负着手昂首阔步走出大门。
倒是小狮子,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家,小脸儿还憋的通红通红的。
出了门,街上热闹的很。唐果一面走着,一面东张西望。小狮子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找赚钱的路子啊!”她说。
“赚钱?”
“对啊!唉……”叹一口气,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本来吧,我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现在不一样了,拖了你这么个大拖油瓶,得养活你啊!起码得想办法赚到你的狗粮……呃不,口粮钱啊。”
“……”拖油瓶说不出话来。
十分钟后,声称要找赚钱路子的唐果,已左手拖着小狮子,右手举着糖人儿,兴高采烈逛起街来。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的兴致勃勃,卖什么的她都要过去看一看,连卖袜子的都不放过……对于从现代穿来的她来说,啥东西不新鲜啊!尤其是遇到一个卖杯碗的小摊时,还激动的捧着人家的粗瓷大碗大叫:“古董!古董!……”
小狮子面红耳赤的把她拖开……这女人的鉴赏能力实在是低到了令人发指的水平……
她忽然看到了一串串红艳艳的东西,眼睛一亮:“那不就是穿越女主必备道具之冰糖葫芦嘛!我要买!”跳了一下,就要往前挤。
小狮子拉住她,小小声说:“银子不多了,要省着点用。”
她气壮山河的吼了一句:“这银子是我抢来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立刻,方圆二十米内,寂静无声。忽的一下,人群向四周散去,他们周围变得宽敞又清静,只留下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站在那里畏惧的望着她,瑟瑟发抖。
她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惊奇道:“咦?街上的人怎么突然变少了?……大伯,我买两串糖葫芦。我自己挑啦。”
她挑了两串大的拔下来,伸手摸钱。再抬头时,却发现老头已不见了踪影。
“咦?人呢?我还没付钱呢……难道这位大伯知道我穷,免费送我的?呵呵,古代人心地真善良!”
小狮子黑线了……却忍不住问:“你讲话为什么总说古代、古代?还总说一些难懂的话。”
“这是主人独特的讲话风格,仆人你有什么意见吗?”当遇到无法解释的问题时,就拿主人的身份压他!
“没……有……”
她得意的举起糖葫芦,往嘴巴里递去。
“嗖——啪!”一声脆响过后,她手中的糖葫芦被击飞,斜斜飞出一丈多远,跌落尘埃。
她震惊的看了一眼那根被拦腰打折的糖葫芦,对着小狮子怒道:“你干嘛打飞我的糖葫芦!”
“不是我……我是站在这边的……”他指了指自己站立的方位,从物理学角度表明自己与该事件无任何关联。眼睛瞥了一眼石子飞来的方向。
也是……似乎是有人从相反的方向丢过来一块石头。朝那边看了看,只有几个普通的行人。于是她断定,肯定是哪个调皮的孩子在乱玩弹弓!
冲着那边嚷了一句:“谁家的孩子那么调皮!抓住你打你屁屁哦!”
威胁完毕,看了看另一只手中捏着的糖葫芦,歉疚的对小狮子说:“本来这串是给你买的。可是我的那串却掉了。然而我必须吃到糖葫芦,如果我吃不到糖葫芦,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穿越女主……”
小狮子听得头晕,无力道:“你吃你吃,我不跟你抢。”
她满意的举起糖葫芦,张开嘴巴……
“嗖——啪!”到嘴的美食再度飞掉……
暴跳:“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在乱玩弹弓啊!”
石子飞来的方向,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看着地上的糖葫芦沮丧道:“这下子全完了……咦?也许擦一擦还可以吃……”伸手去拣。
突然一只脚踏了上去,糖葫芦顿时粉身碎骨。大怒,正要发飚,踩碎糖葫芦的小狮子却已抱住她往旁边躲了一下,同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有东西击中她原本站的石板路,听那声音力道不小!
稳住身形,二人同时转头望去。她瞥见一座小楼的屋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即逝。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看清那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斗篷裹住,脸也被连在斗篷上的帽子几乎遮住,五官的部位一片深深的阴影。
虽然阳光灿烂,可是那人的身周却散发着一股阴森的鬼气!
狗血之比武招亲
虽然阳光灿烂,可是那人的身周却散发着一股阴森的鬼气!
她定定的望着那个身影消失的屋顶,问:“你看到了吗?”
小狮子看她一眼,道:“看到什么?”
“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没有,我没看到,你看花眼了。”
“可是我明明……”
“你不是要去找赚钱的路子吗?”
“啊,对啊!”黑衣人的事暂且放一边吧,这人不过是丢了三颗石头,糟蹋了两根糖葫芦而已,似乎无意伤她性命,先不要管他好了!还是先考虑衣食大计吧!
忽然有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奔过,边跑边兴奋的说:“快些快些,迟了就报不上名了!就是不中,头几名也奖赏好多银子呢!”
银子?!
敏感词一出,大脑尚未做出反应,她的行动已然超越了思维,手一探,揪住了说话的那名姑娘的袖子。
“这位姑娘,你在说什么报名呀?”
姑娘停下脚步,端详了她一下,热心的解释道:“姑娘还不知道吗?邻县的有名大户金家堡金大员外的貌比潘安、风流倜傥的大少爷今日来到本地,开擂比武招亲,未婚的女子均可报名参加,头名能当金家的少奶奶,享尽荣华富贵;除此之外,第二名可得纹银一百两,第三名可得纹银五十两!”
男的招媳妇,还比武!人家找媳妇都要找温柔贤惠的,这什么金家大少爷却要找会武的,是不是皮痒欠揍弱受被虐狂型的啊!好新鲜!有个性!
她谢过了这名姑娘,然后转过身,眼睛亮亮的看着小狮子,脸上浮现一个坏笑。
小狮子的心头,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
金家堡比武招媳妇的擂台,异常火爆热闹。莺莺燕燕脂香粉腻花团锦簇美女如云啊!美女堆的外围,走过来一高一矮两名女子。高个的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挽着柔美的云髻,脸上的神情却很是郁闷的样子;矮个的眉清目秀,看上去十分机灵。
矮个子的正是唐果,那么高个子那位美女是谁呢?仔细看仔细看……哇呀呀……小狮子呀,你好美艳……
没错,小美男在某果的暴力胁迫下,硬生生被装扮成了女装……
某果跷着脚尖,远远望见擂台上有两名女子正在PK,牙齿指甲全用上了,抓得披头散发,全无形象,浑似泼妇打架。而台下一百多个女人还在跃跃欲试,围观的人群拥挤不堪,尖叫之声震耳欲聋。台后飘忽的红帘里面,应该就坐着据说是貌比潘安的金大少爷了。但她的注意力绝不在美男身上,而在于擂台一边摆的那张案子上,那两叠高高摞起的银元宝!
她拽了小狮子一把,迫使他弯下腰,趴在他的耳朵上,把如意算盘又打了一遍给他听:
“你武功那么高,这些平凡女子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打赢她们赢得冠军当然不在话下!但我让你来不是要你得第一名嫁给金大少爷的!我是这样计划的:等她们打到最后,打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时,你上去把她们都踢下来,表怜香惜玉!然后我上去挑战你,你假装被我打败,这时只要再有一个人路人甲上来挑战我,我就故意被她打败,如此一来,路人甲做她的新娘,我作为第二名赢得一百两银子,你做为第三名记得五十两银子,我们就有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够吃一阵子的了!呵呵……”
小狮子不情愿道:“这样做是否不符合道义?”
“笨蛋!肚子重要还是道义重要?”
“道义……”
她变戏法一般从身后变出两个烧饼:“想吃烧饼吗?”
“想。”从早晨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他饿坏了……
“想天天吃烧饼吗?”
“想。”
“那就照我说的去做!现在,先把这两个烧饼吃了,吃饱肚子好上去打擂!”把烧饼塞进他手中。
他咬着烧饼,含糊道:“可是我觉得,你的计划似乎不够完善……”
“嗯?什么地方不够完善?”
“我假装被你击败后,如果没有人再应战,你岂不是夺了头名,要嫁金家少爷的?”
“呵呵,我家小狮子难道吃醋了?”
“才没有……”
“哈!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如果没人上去应战,你就顺手抓一个姑娘抛上台去,我假装被她砸倒在地,让头名给她,不就行了!我不信天上掉下馅饼她不肯接的!怎样?这下没有漏洞了吧?”
“似乎……没有……”
“不过你要注意,一定要挑一个品貌偏上的姑娘的丢上去,要是因为我们耽误了金大少爷的终身大事,就不好了,呵呵呵。我很厚道的。”忽然想到一事,心头一凛,正色道:“不过,你可不要企图趁机夺得头名,跑去跟金大少爷玩BL!”
“……”
两个时辰过去,已是傍晚时分,台上已PK的差不多了,台上正斗着的两名女子,占上风的那一个,能战斗到最后,显然身手不凡,然而其面带凶相,出手狠辣,正是传说中的男人婆。
“幸好有我们在,如果金大少爷落入这种人手中,岂不是可惜了!我真是功德无量啊!”她对着小狮子感叹道。忽然瞥见一个眉清目秀的文静小姑娘,就戳了戳小狮子,指着小姑娘道:“看见那女的了吗?等一会你把她丢上去砸我就行了。”
小狮子一脸别扭,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时台上的男人婆已把对手踢下台去,正得意扬扬环视台下,显然是认为没有人敢应战了。
她推了小狮子一把:“小狮子!该你了!注意!不要赢得太快了,多少走几招,免得让人生疑!加油!我看好你呦……”
他白她一眼,足尖一点,飘然上台。飘逸的风姿看得她一愣。她甚至听到了朱帘后面金家少爷芳心绽放的声音。台下,忽然就多了好多男观众。
她心里忽然升起了强烈的不安全感,有些后悔……
如此绝色佳人,就应该好好藏在家里,谁都不给看!她居然主动的把他推到台上去秀……这如果让人给看去了,那可是哭都没地儿哭了……
已立在台上的小狮子,虽然只着了平民女子的衣裳,却胜过任何华丽的服饰,无端的清逸脱俗,尚未出手,只彬彬有礼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举手投足间的风姿,就引得台下围观的者一片惊叹。他原来是偶像派的啊!
唐果忍无可忍,对着身边一个两眼冒红心的男的:“喊什么喊?没见过美女啊?!”
咬着牙暗暗发誓:再也不把她家小狮子亮出来给别人看了!
男人婆方才还在做着做金家少奶奶的美梦,一瞬间却见场上人气急剧倾斜,心中急怒,恶狠狠袭向小狮子。小狮子身形灵动飘忽,宛若翩翩仙子,轻易躲过了她的攻击,那凌厉的招式都成了徒有虚表的花式。
在躲过男人婆第五招攻击的时候,突然听到台下传来恶狠狠一声吼:“差不多就行了!还转!还转!你当你在跳舞啊!!!”
转眼一看,正是面目狰狞的某果在吼叫。
他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分明在说:是你让我多走几招的。
她眉毛一竖,用凌厉的眼神告诉他:我让你走几招,没让你走那么妖娆走那么撩人啊!!!!
小狮子当机立断,一脚踹在男人婆的ρi股上,伴随着凄厉的号叫,那坨垃圾就远远的被抛到外围去了……
小狮子负着手,对着台下的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照她的要求完成了任务。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抽气声。她恨得咬牙……还敢给我笑!还嫌招摇的不够是吧?!
这时候,一直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的一个身穿华服的胖老头儿,显然就是金大员外,颤巍巍站起来,激动的抖着手,就要上前认儿媳了。
她及时大喝一声:“且慢!我来应战!”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她的身上。金大员外的目光尤其不友好,显然觉得台上这位姑娘已然是儿媳妇最理想的人选,不希望再有人掺和。却因为打擂有擂的规矩,只能先退到一边。心里倒是信心满满。
那个应擂的,肯定不是对手,看她往台上爬的架式,啧啧……
唐果同学手扒着台沿儿,撅着ρi股吃力的往台上爬,台下众人一阵哄笑。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了上去。抬头一看,是小狮子!赶紧甩开他,低声道:“别让人看出我们是一伙的!”
她立定,站好,拉开架子,大喝一声,然后,对着小狮子——挤了一下眼。
小狮子神情尴尬,小脸通红,不知该做何反应。他还真不是演技派的!
但听她大喝一声:“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狐假虎威!”
“兔走乌飞!”
每念一个成语,就上前一步,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式,几个成语念下来,已然走到小狮子面前,一掌打在他的肩头。
小狮子却仍站在那里,毫无反应。抬头一看,咦?!他小子正痛苦的忍笑,嘴角都抽啊抽的!
她急得低声道:“你倒是下去啊!”
他恍然大悟,“啊”的一声叫,满面笑容,欢欣无比的栽到台下去。
她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栽倒是有些演技派的实力了!抚掌大笑:“哈哈哈哈——我这一招‘含笑半步跌’果然是无人能挡!咩哈哈哈……”
洞房洞房
她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栽倒是有些演技派的实力了!抚掌大笑:“哈哈哈哈——我这一招‘含笑半步跌’果然是无人能挡!咩哈哈哈……”
嚣张的竖起食指:“还有谁,还有谁敢跟我来抢金大少爷……”
嗖的一阵冷风掠过,眼前一花,台上已多了一个人。
她定睛看去,见此人长的倒是白白净净,却是目光犀利,面色阴沉。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怪异感觉。
咦?这人谁呀?这不是那位小姑娘呀!这这这,这是个男人呀!
转头去看台下的小狮子,眉毛跳啊跳的,用眼神告诉他:你丢错人了!
他手一摊,用眼神回答:这人不是我丢上去的,是他自己上去的。
她对着这男的奇道:“这位公子,人家金大少爷是在招媳妇呢,未婚女子才有参赛资格。您上错擂台了,下去吧下去吧。”
男子不说话,反而拉开了攻击的架式。她无奈的看向一边站着的金大员外,希望他能维护一下比赛规则。却见金大员外忽然俯首到红帘一侧,分明是里面的金大少爷在授意。之后就点点头,负手而立,定神观战,全然没有把那男的驱逐下台的意思。
她惊喜了——难道金大少爷好、这、口儿?哎,真是同道中人啊,合她这个腐女的胃口!回头有机会要好好跟他交流一个~
转头再去看上台应擂的这人。嗯,看他出场的架式,是实力派的!反正她目的也不是要夺冠,既然金大少爷没意见,他想要当新娘就给他好了!
含笑做了一揖:“这位大哥,看您的气势,一定上对金大少爷心仪已久,势在必得了!小妹肯定不是您的对手!咱们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啊!”……话要说在前头,免得他抢男人心切,伤了自己。
说着,摆了个幼稚无比的花架子出来,心中打好了主意,只要他一过来,她就主动摔到台下去,然后跟小狮子去领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去!
对方未讲半个字,突然身形一动,鬼魅般侵袭而来,她的皮肤被凌厉的杀气划痛!一瞬间她似乎那到对方袖口内寒光一闪,似乎隐了一柄利器!
她呆呆的怔住,内心茫然的想:不过是抢个男人而已,至于吗?!
一念未了,对方的手已袭至咽喉,只需再微微一探,他袖中隐的凶器就会划开她的喉管。本能的抬手去招架,却就在她抬起手的一刹,“嗖”的一阵风声,一声惨叫过后,对方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左眼,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
场下一片惊叫,她也完全呆住。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那人用爬起来,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飞身跃下台,迅速隐没在人群当中。
全场寂静了半晌。金大员外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问:“可还有英雄愿上抬挑擂?”
台下愈发的寂静。
金员外不舍的看了看台下站着的小狮子,再回头看台上这位。恩……虽然有些傻气,但面目总算还清秀。于是就上前认媳妇:“贤媳……”
她还未反应过来,司仪就站了出来,用喜庆的声音宣布比武招亲大赛已宣告结束,新娘子闪亮诞生,即刻成亲……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轰然响起,一群丫鬟拥上来,拖着她请她去更衣。
她愤怒的瞪向小狮子,却看到他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对方突下杀手,他若不出手,她必然血溅当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出手射那人的要害。
却见小狮子已然冲了上来,企图把她救出重围,却被金老爷子横里拦住。
“这位姑娘!感谢您对犬子的垂爱!可惜无缘结为连理!”
小狮子遥遥指着唐果道:“可是……她……”
“姑娘一片痴心我们心领了,但犬子今夜就要拜堂了,还请去领了赏银,再来喝喜酒吧!”
正被众丫鬟拖向后台的唐果,敏感的捕捉到了“银子”二字。对啊!小狮子还可以领赏银啊!赶紧对丫鬟们嚷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对那位姑娘说!”
丫鬟们们总算是容她住了一下脚步。她走到小狮子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装出一脸郑重的神情,语重心长道:“这位姑娘,所谓胜者为王,愿赌服输,你不能耍赖不是?今夜是我与金家少爷的洞房花烛夜,你就不——要——来捣乱了!你何不先领了赏银,然后去买烧饼吃呢?”紧接着脸向前一探,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放心啦,你看不出来吗?金家少爷是个断袖!不准携银子潜逃,到新房外接应我,我会溜出来找你!”
退后一步,施了一礼,转头对金员外说道:“父亲大人,我看眼睛受伤的那位兄台恐怕不会回来领赏了,再说他原本也没有参赛资格啊不如就把那一百五十两银子统统赏给这位姑娘吧!也不枉他对少爷一片痴心!”
金员外生怕婚礼上再出差池,一口答应:“贤媳此言极是!如此办甚好!”
唐果在甩给小狮子最后一记眼刀后,配合的跟丫鬟们走进金家的大门。
小狮子对于她的安排颇有异意。她一个姑娘家,却要与金大少爷共入洞房,岂不是有辱名声?就她那点本事,就凭一点小聪明,怎么能应付的来?内心惴惴不安,想要闯进去携了她逃跑,又慑于她的淫威,不敢擅自采取行动。
这时有家丁上前引他去领赏银。
恩……先领了银子再说吧。反正是那金少爷是断袖,她不会吃亏……
金家堡内。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唐果被披上大红喜服,一番晕头转向的折腾后,头上被披了一顶红盖头,被丫鬟引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红盖头遮住了视线,看不到身边新郎的长相,只看到他与她的喜服同样红艳的衣摆在晃动……
她被领进新房,坐在婚床上。随着新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她的耳边终于可以清静一会了……她坐歇了一阵,才算是缓过劲来。
呼……结婚好累好烦!新房内只有她一个人,新郎还没有进来,估计在外面敬酒呢。她一把扯去了头上的红盖,甩下头上沉重繁复的凤冠。
抬眼看了一圈大红色调的新房。红花烛,红灯笼,红纱帐,红锦被,雕花红木的大床上。
然而最吸引她的,还是摆在桌子上的梳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
她踮着脚尖,直接溜到梳妆台前,轻轻的掀开盖子。哇,金凤钗,金步摇,金镯子,金光闪闪简直要刺伤眼睛!再拉开二层的小抽屉,呼……翡翠坠子、碧玉镯子翠莹莹绿汪汪的,项链上的珍珠个个硕大圆润。
她可是专业的首饰设计师,这些东西搭上眼一看,就做出了鉴定结论:真货!值钱!
欢喜的抓起来就要往怀里塞……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问话:“娘子在做什么?”
“嘘,我忙着呢,别吵。”沉浸在珠宝带来的欢乐中的唐果,不耐烦的回道。
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动作顿时僵滞了。半晌,才艰难的转头去看。
身着喜服的金大少爷不知何时进到屋内,坐到了床沿——又或是他原本就在屋子里而她没有发觉?他靠在床头,慵懒的略歪着身子,向这边看过来,满有兴趣的欣赏着她的猥琐行径。
红烛照映下,金大少爷身材修长纤弱,肌肤有如凝脂般细腻,微微上扬的眼角,纹了一只翩然若飞的蓝色蝴蝶,眼睛里满是妖娆的柔媚,薄唇是浅浅的的樱红,极美到眩目,像黑夜里盛放的红色罂粟。头发没有像当下的男子一样挽成发髻,而是用一根红缎松松在颈后,万缕青丝清水般垂下。
唐果手中的珠宝哗啦一下掉回首饰盒里。
如此美色当前,她的脑子短路迅速,结结巴巴念了一声:“金……金大少爷?”
金大少爷唇角略略一勾,妖娆的笑意像带了浓烈的色彩,浸染开来。缓缓开口,声线勾人般缭绕:“娘子倒是过来啊。”
一对媚眼,一脸媚相,一身媚骨!
十足一只狐狸精!OMG,他哪是貌比潘安啊,简直是倾国倾城!
唐果无法战胜自己的色心,像看到鱼的猫儿,眼睛一眯,一步三摇的就走过去了……凑近他口水滴滴的看了半天,忽然叹道:“可惜啊可惜!唉……我就说我腐的过份了,受到天谴了!如此美人空降到手心里,却居然是个断袖!报应啊报应……”捶头顿足……
金大少爷扑哧一笑:“谁说我是断袖了?”
“你当然是!要不最后怎么会准许那个男的应擂??!”
金大少爷哈哈笑起来,忽然身子一仰,躺倒在床上,媚眼斜飞,一片无比诱惑的绮妮风光。“我是不是断袖,娘子一试便知。”
试?怎么试?!啊啊啊,她抵抗力有限的,不带这样诱惑她的!尽管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但绝色当前,她真的蠢蠢欲动啊,超大块的豆腐啊,不吃对不起上苍眷顾啊……目光犹豫的落在那大红喜服的衣襟上。“那,我可真试了哦,你不许喊哦。”
金大少爷吃吃笑了:“既已与娘子拜堂成亲,就是娘子的人了,娘子看一看,我怎会叫嚷?”
有豆腐不吃,她的色心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唐果牙一咬,心一横,手就探上了那喜服的衣襟,往两边一扯……露出一片洁白细腻,平坦的胸口。
NND,身材真好……这么标致的人儿,如果真是断袖就太暴殄天物了,不行,她一定要验证一下才放心!手摸上他胸口的白晰肌肤,触指柔滑,顿时紧张的手指哆嗦起来,有心往下摸下去,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别样洞房
NND,身材真好……这么标致的人儿,如果真是断袖就太暴殄天物了,不行,她一定要验证一下才放心!手摸上他的白晰肌肤,触指柔滑,顿时紧张的手指哆嗦起来,有心探索研究一下,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她扳倒在床上,抬起一条腿压住她,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
“娘子不敢试么?不如让为夫来亲自证明一下。”
她的头轰的一声,道:“我来验证就我来验证,不用你亲自来!”
说着就想起来,无奈身子被他结结实实压住。只欠了一下脑袋,却没能起来。
他伏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你我都拜堂成亲了,我们便是夫妻,如此奇缘,定是三生注定,何必分彼此?”
奇缘?!这种妖艳美男固然是千载难逢,然而这天降艳福也未免太惊艳了些,总觉得事情太过诡异!天上掉陷饼的可能不是没有,可是如果掉下来的是个铁饼……她要不要被砸个满脸开花……
“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的身上一股淡淡兰花香气萦绕,媚眼如丝,柔声软语,让人心动神怡。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企图保持意识的清明。
一点湿软忽然拂掠了一下她的唇角,是他的舌尖在轻舔。柔声道:“娘子不要再咬了,会咬破的……”
她不由的就松开了牙齿,他温软的唇趁机贴了上来,轻柔的厮磨,蝶翅般的鼻息扑打。
礼服的大襟不知何时已大开。
她的脸猛的涨红,耻辱感涌上心头,本已完全混乱的头脑突然有了一丝清明。稍一清醒,力气也回来了,趁他不备,突然一个翻转,把他压住。
他任她压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对媚惑的眸子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春意,长睫颤抖,眼角那只蓝蝶愈发栩栩如生,似乎那真的是一只蝴蝶停在他的鬓角歇息,随时可能振翅飞去。
“不要叫我娘子。”她说。“我不喜欢。”
“那……该如何称呼?”
重重掐了他一下:“我喜欢当家作主,喜欢男人听我的!叫我妻主。”
他被掐痛,“啊”的叫了一声,柔弱的叫道:“妻主……”
这只柔媚蚀骨的小狐狸……
妻主,这个女尊小说中才见得到的称呼,她享受到了!话说她刚穿过来时,就对天发誓要在男尊的世界混出女尊的境界,听听这声“妻主”叫得,多么的驯服,多么的有女尊世界的感觉啊!
“妻主相信为夫不是断袖了?”
“相信了,相信了!呵呵呵,事情搞清楚了就好,我还有点事,先行告退~”说着就想开溜。
他却一把抱住她,眼眸半眯:“那么,就让为夫来伺候妻主吧……”
她触电一般的躲闪开。他睁开眼,眸中是满满的失望。
她眼睛一转,嘴巴一鼓,做严厉状:“我是妻主,我最大!我说了算!我不想这样玩!”
“哦?那妻主想怎样玩?”他又来了兴趣。
她看了看四周,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东西。新房嘛,有的是红绸缎。就令他平躺,将他的两只手牢牢捆绑在床头,还咬牙切齿的打了死结。
他虽未反抗,却面露惊慌:“妻主想做什么?”
“不要怕,小狐狸,我们来玩些刺激的。”她勾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待他扬起脸想要索要更多时却抽身离开。
“妻主……”他可怜巴巴的叫道。
“小狐狸……”她俯在他的脸边,柔声说道,“后会无期……”
最后在他的嘴巴上狠狠吃了一口豆腐,飞身下床,将礼服在身上裹了一裹。
身后,传来带着哭腔喘息着乞求的声音:“妻主……别这样……不要丢下我……我会死的……”
她毫不理会,奔到梳妆台那边,把首饰盒里的首饰全数划拉进自己的怀里,回头对着床上难受的挣扎着的小狐狸飞吻一记:
“欲火焚身是死不了人的,乖啦,BYE~~”
跑到窗前推开窗子,朝着外面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小狮子……”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冠中影子一晃,跃下一个人来,可不正是小狮子!她赶紧的顺着窗台爬出过,小狮子迎上来拉着她,迅速溜到墙根,抱着她的腰身轻轻一跃,轻飘飘的就出了墙头……
新房内,小狐狸双手稍稍一用力,绑住手腕的红绸缎就悉数断裂。
他难过的蜷起身,急促的呼吸很久才平复下来。抬起头,望着那扇敞开的窗户。
“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家伙呢……”唇角那个意味深长的笑,被尚腮侧的粉红晕染得分外旖旎。
职业打劫
跟着小狮子逃出金家堡,跑了不远,小狮子拉着她拐进一条胡同里,那里居然停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我们骑马离开。”小狮子匆匆解开马的缰绳,一边说道。
她吃惊的问:“哪来的马啊?!”
“用赏银买的啊。你闯下这等祸事,金家不追杀你才怪!”
她夸他:“哇,你想的好周到!好有犯罪潜质!恭喜你跟着我学坏了!”
“少废话,上马!”他抱着她跃上马背,“驾!”
马儿扬蹄奔跑,马蹄踏在街道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清凉的夜风迎面扑来,小狮子的黑发纷纷扬起。第一次乘马的唐果,紧紧靠在小狮子的怀里,又紧张,又兴奋,大声的呼喊起来:“哇——小狮子好帅!好帅!!!”
“别嚷嚷了!”他揽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下,“要让巡夜的官兵抓住吗?”嘴里数落着,脸上却有忍不住的笑意。
马儿一路奔出了暮水镇,很快隐入了山野茫茫的夜色中。小狮子放慢了速度,让马上沿着小路慢步走着。
马背一晃一晃的,她很快被睡意包围,靠在他的胸前昏昏欲睡。
“困了就睡吧。”他轻声说。
“会从马上掉下去……”
“我抱着你,不会。”
她顿感心中一安,调整了一下姿式,不客气的把手伸进他的衣襟贴着他腰间的肌肤。他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很凉吗?”她呵呵笑道。
“没关系。”
“嗯……好暖和……”慢行的马背轻轻摇晃如摇篮,小狮子身上散发的清香分外怡人,手心里传来他的身体温暖的热度。她嘴角噙了一个满足的浅笑,很快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她发现自己还是在马背上,靠在小狮子怀里。马儿还在往前走。此刻正走在一条林间小道上。
她揉揉眼睛,抬头看看小狮子因为连夜奔波略显疲惫的脸色。
“我们就这样走了一整夜啊?”她问。
“嗯。”他看着她,脸色很温柔。
“为什么不停下歇息?”
“担心被金家人追上。”
“小狮子,这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做坏事吧。”
他的脸红了,躲闪着目光没有回答。她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脸:“呵,还会因为没做过坏事而脸红,你可真可爱呀,小狮子!”
红上加红……
她直起身来,道:“停下歇息吧,我们恐怕早就跑出十万八千里了,肯定不会被追上了!”
他拉住了缰绳,二人下马,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她绕到他的背后,替他揉肩捏背,道:“我家小狮子累坏了呢,主人好心疼,来我给你捏捏……”
然后满意的看到,他的颈子都泛红了……
忽然,他头也不回的问:“昨天的洞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微一惊。难道他看到什么了?脸往前一趴,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瞅着他的侧脸:“我跟一个断袖,有什么事好发生?”
他垂着睫,犹疑的说:“嗯……我似乎听到些动静……”
“咦?……”她调皮的拿手指挑动着他的耳垂,“说说看,你听到了什么动静呀?”
“似乎……嗯,我肯定是听错了。”他的脸又悄悄的红了。
她呵呵笑起来:“是小狮子太向往洞房,才会出现错觉吧?”一边说,一边往他的耳朵了吹了一口气。
他浑身一颤,惊跳起来。
看他无所适从的可爱样子,她恶做剧心顿起,淫 笑着搓着手向他逼近:“既然你那么向往,那么……不如我们来……玩一下洞房的游戏……”
他面红耳赤的往后退,退,一直退到拿背心抵着树干,一对眼睛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吭吭哧哧道:“我……我……对了!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
嗖的一声蹿出,运起轻功,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哈……”某果大笑着跌坐在地,“小狮子,求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哎哟,笑得肚子痛,哈哈哈……”
正笑得一塌糊涂,忽然瞥见前方密林中冒出几个身影。心头一惊,慌忙手揩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定睛看去。
蒙面黑衣人!看这熟悉的造型,可不就是客栈里袭击她的刺客!一眼扫去,她还注意到黑衣人中有一个独眼人。这多半是那个在擂台上企图对她下杀手的家伙了!
五六名黑衣人像散发着寒气的阴影般,悄无声音立在对面,面罩后的眼睛闪动着精光,手中利刃寒光刺眼。她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腿微微颤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道:“各位绿林英雄,幸会幸会!所谓美女爱英雄,乃们一贯是我滴偶像!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让人一见倾心!”
林中冷风萧瑟的刮过……一只乌鸦刮刮叫着飞过……黑衣人的额上有冷汗滴下……
某果泪……是她讲的笑话太冷,还是刺客都没幽默感?小狮子,你咋还不回来呀!
一名黑衣人向前迈了一步。
她突然高声嚷出喜庆的一句:“恭喜各位贺喜各位!”
黑衣人的脚步立刻滞住,眼中露出迷惑。
她环手作捐,做“恭喜发财”状:“各位英雄肯定想问:喜从何来?小妹斗胆告知:各位大哥这一票买卖,赚大发了!各位请看——”
以献宝的姿态从怀中掏出一把从金家带出来的首饰,目光炯炯:“我身上带着好值钱的宝贝呢!真货!如假包换!各位目光如炬,能从芸芸众生中挑中我这么一个身藏财宝的人作为打劫目标,真是有眼光!有眼力!不愧为职业打劫,专业绿林!小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愿将所有财宝双手奉上!”
话音未落,猛然将首饰如天女散花般,对着黑衣人掷去!
舍财保命!《道德与法制》节目中警察叔叔反复告诫的一句话!
首饰撒出的同时,转身撒丫子就跑!
脑后一阵阴风袭来,她抱头就地一滚,卡嚓一声响过,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被拦腰砍折,倒下的树冠正将她压在枝叶下面。
“又是你!我认得你!”还未从枝叶下面钻出来,她就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
袭击者愣了一下,手中的钢刀一滞。
却听她怒吼道:“上次砍断床柱,这次砍断小树,就是你这个破坏狂!”
黑衣人气得眼角一抽,举起钢刀向下戳下。她只听“嚓”的一声,脸颊一凉,那钢刀贴着脸侧,深入泥土半尺多深!
她顿时吓到失声!这要不是繁复的枝叶混淆了他的视线,这一下子就把她脑袋削掉了呀!
又是“嚓”的一声,钢刀被拔出,接而高高举起,眼看这第二刀就要戳下。她能指望他第二下也砍偏吗?
她只剩下最后一丝希望了。憋足了劲,扯开嗓子大叫一声:“小狮子——”
但愿,能像上次一样,小狮子恰巧回来,随便丢过来个小石子,打偏强人手中的钢刀……
“扑”的一声闷响,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她只觉眼前一黑。原来她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NND,这下子挂了……
……
可是,为什么不觉得痛?
半晌,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身上。咦?!没事!她没有受伤!
惊喜的抬头去看个究竟。正看到黑衣人胸口Сhā了一把短剑,正慢慢倒下。
而四周传来群殴的声音,似乎有好多人打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从枝叶间探出头去。七八名身着平民衣裳的男女与黑衣人打在一起!
什么状况?什么来头?!看不明白!难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英雄团体?
不管怎样,她最佳的选择应该是——趁机脚底抹油!谁知道这个见义勇为团体能不能打过黑衣人!
麻利的爬出树底,拔脚就跑。
一名十五六岁使剑的大眼睛女孩瞥见她的背影,缠斗之际急切的大叫了一声:“小姐——”
小姐?叫谁小姐?嗯,肯定不是在叫她!与她无关!跑!
脚底下铆足了劲儿,埋头猛冲,只想着离那群恐怖黑衣人越远越好,哪里的树林密往哪里钻!
越跑越急,越跑越快,越跑越有感觉,直到听不到那厮杀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想要停住脚步。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是飞跃在半空中,脚踩着沿途的枝条轻盈的跳跃着向前!
眼睛向下一看。
好高!好晕!天啊,她是怎么上来的?!……心中一慌,脚下顿时乱了方寸,一脚踩空,哇哇怪叫着摔了下去,砸断数根树枝,重重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呜……到底怎么回事?方才那身轻如雁的感觉,莫不就是轻功?她怎么会轻功?
头摔的很厉害,估计脑震荡了,不能清醒的思考。
一个阴影突然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眼一眯向上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头边,因为是迎着头顶的阳光,只看到一个轮廓,看不清脸。却判断得出此人从头到脚用黑色斗篷裹的严严实实的,浑身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这个身影为何如此熟悉……
她因为摔得头昏脑胀,反应极慢,眯着眼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糖葫芦杀手!”
斗篷人的身形僵了一下,突然扬手向她胸口击下!
糖葫芦杀手
她因为摔得头昏脑胀,反应极慢,眯着眼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
斗篷人的身形僵了一下,突然扬手向她胸口击下!
她的头脑尚未做出思考,身体已然做出反应,就地一滚,这一掌就击在了地上,泥土中印下深深的掌印,沙尘四起!
她哇哇叫着连滚带爬逃去,一面逃一面哭诉:“为毛这么多人杀我,为毛为毛为毛啊!!!”
跑了几步想起刚才莫名其妙运起的轻功。对了!轻功!先不管这轻功是如何来的,先运用起来逃命再说!
这样想着,扎撒着两只手做翅膀扑打状,脚下用力的腾跃,嘴里念叨着:“轻功轻功轻功……飞呀飞呀飞呀……呜,为什么飞不起来了。”
她飞不起来,连跳的高一些都做不到。她的轻功突然不见了,来的没道理,去的也诡异!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嘲笑:“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呜,这位糖葫芦杀手大哥,她到底装什么了?
扑的一下,被长在地面的树根绊了个狗啃泥,慌乱间爬了几下才站了起来,惊恐的回头看了一下,正看到那人飞身跃起,抬掌向她击来,这一掌带起的劲风似挟了惊雷般轰鸣做响,直击向她的胸口!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当机,大睁着两只眼睛,满脸绝望到茫然的神情。
瞬息之间,那一掌已袭至胸前。
在挨上她衣襟在一刹,她分明看到他手掌的掌心突然收缩一下,手臂也随之弯曲,身形猛然的停滞,仿佛在用极大的力气企图收回这一掌,然而终于没能收住,还是拍上了她的胸口。
她只觉前胸受到重重一击,身体平平飞出一丈开外,跌倒在地上,胸口的钝痛立刻弥漫开来,吃力的呼吸如刀片般刮过,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喉头一阵腥甜,血丝溢出唇角。
NND,穿到热血江湖最常见之吐血戏码,她终于华丽出演了。
模糊的看到,打她的那个糖葫芦杀手,居然也是身形萎顿,几乎站不直腰,也在那里按着胸口吐血呢!
小子,你凑什么的热闹?吐血是被打者的专利好不好?她很想郑重的对他提这个意见,嘴一张,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一声惊慌的呼唤忽然传来:“果儿!……”
勉强睁开眼睛看去,果然是她家小狮子,正踏着树枝飞奔而来,衣袂猎猎的飘落……
小狮子,这一次你出场太晚了……
他奔到她的面前,扶起她抱在怀中,满面的悔恨与痛惜:“果儿,你怎么样?”
小狮子心疼了呢。她努力的微笑了一下,想告诉他吐血戏码的必要性、重要性和一般不致命性,但一想说话,肺部就如刀割般的疼痛,痛得眼前发黑,眼皮也很快沉重得抬不起来。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瞬,她听到小狮子悲愤的大喊了一声:“蝠影,我饶不了你!”
……
迷迷糊糊中,有一股热流从背心透入,胸口压抑的感觉顿时减轻了许多,局促的呼吸也变的顺畅,她哼哼了一声,脑袋辗转一下,沉入了安稳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上盖了锦被,金色的夕阳余辉从窗口打进来。小狮子正坐在床前守着,把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窝深陷,神色憔悴。
见她睁开眼,就唤了一声:“果儿……”
看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解释道:“这里是雁溪镇的一家客栈,昨天晚上我们连夜赶到的。”
她对他笑了一笑,他的眼中立刻涌出了一大颗泪珠。
“哎,小狮子,我这不是没事吗?”她笑着伸手揩去他的泪珠。
“是我害的你……”
她盯着他的眼睛,等他说完。他却突然闭上了嘴巴。她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顿了一下,道:“怪我离开太久,刺客来时没能保护你。”
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打伤我的那个人呢?”
“……跑了。”
“你认得他吗?”
“不认得。”
她闭了一下眼。明明记得,在昏过去之前,听他大喊了一声“蝠影……”怎样怎样的。可是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再追问。
看她闭上眼睛,他以为她的伤又疼了,慌忙问道:“伤处疼的怎样?”
她抚着胸口慢慢的坐了起来,他赶紧扶住她:“还是躺着吧,不要起来!”
她自己感觉了一下,道:“没事的,能行。好多了呢。咦?”她感觉到胸口的伤处似是包了一层厚厚的东西,就扯开衣襟去查看。
“是外敷的药。”小狮子解释说。
她笑着瞄了他一眼:“是你给我上的药呀?有没有乱看不该看的呀?”
他的脸立刻红了,恼道:“刚好些就开始胡说八道了!是请客栈里的老板娘上的药!”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又站住,侧过脸说:“我让厨房煮了粥,我去叫他们送过来。”
“去吧去吧,小可爱……”
他的脸蛋立刻鼓了起来,夺门而出……
……
粥端来了,她明明可以自己吃,去偏偏做出一副伤重无力的样子,靠在枕上,可怜兮兮看着他,要他来喂。
他没有犹豫,乖乖的坐在床边,一手端着碗,拿调羹舀了粥送到她的嘴边。
她却躲了一下,怀疑的盯着调羹说:“好像很烫!”
他将调羹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吹了一吹,再送到过来。
她似乎还是不放心,不肯张嘴:“不烫了吗?真的不烫了吗?你试试看真的不烫我再吃。”
他只好抿了一点进嘴里,试过后说道:“真的不烫了。”
她这才一口咬住调羹,还使劲的吮了吮,一脸得意。
他狐疑的问:“你笑什么。”
“这一招叫‘间接接吻’哦……”
“什……什么?!”
“你舔了一下调羹,我又舔了一下,我等于亲到你啦……”
“你……”他的脸憋得通红,却看她一付病弱弱的样子,又不好发作,只好低声抱怨道:“伤成这个样子,还有力气胡闹!”
她看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知道他接连两日没有合眼,再加上奔波劳累,体力也是透支了,便不再逗他,乖乖把粥吃完,又劝着他吃了些。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说道:“累坏了吧,早些休息吧。”
他道:“等会再休息……还有一件事未做。你的伤势,还需要再运功调理一下。”
“我哪会运什么功啊?”
“是由我来助你。”
她忽然记起昏迷时隐约感觉到的从背心传入体内的那股热力。她睁大眼睛,稀奇道:“哇……是不是那种,一个人用手抵住另一个人的背发功,将真气注入别人体内,然后头顶呼呼的冒白气的那种?”武侠电视剧中看的太多了!
“差不多是的,但不一定冒白气。”
“哦呵呵,好经典的桥段!我早就想试试了!我要不要脱衣服?”
“……不必!”
于是接下来,她很在行的盘腿坐在床上,小狮子坐在后面,双手抵住她的背心,一股热力缓缓注力她的体内,原本还有些胸闷的感觉顿时轻松了,那热力渐渐抵达四肢百骸,周转盘旋,通体舒畅。好舒服啊!比那什么电疗啊热敷啊可强多啦!
正无比的享受,忽然听到身后小狮子的呼吸很沉重,心头顿时一紧:自己只顾着享受,竟忽略了他的体力已然透支!据说这种疗伤的方式很耗费功力的,不要伤了他才好!
登时心中焦急,开口道:“小狮子!可以了!快停下!”
他低声回道:“别吵!”
“你再不停下!我就站起来啦!”
疗伤过程强行中断对双方都会有损伤,他迫不得已收了功,将手从她背上拿开,问:“还没有完呢,你闹什么?”
她回转身,看到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心中难过,一把抱住他:“我已经好啦,你不要再耗力替我治疗了!你若是倒下了,谁来照顾我啊!”囧,就连关心别人,出发点都这么自私……
他却温柔的看她一眼,轻声道:“无碍的。”
“躺下睡一会吧!你两天没睡觉了……”
她按着他的肩膀想让他躺在枕上,他却挣扎了一下想起来:“我睡地板……”
“好啦!扭捏个什么劲啊!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强行将他按倒!
他害怕碰痛她的伤处,也不敢反抗,居然就被她放倒了。为防他溜掉,她手臂环住他的腰,再抬起一条腿压在他身上,我让你跑!
他动了一下,她立刻凶巴巴吼道:“不准逃跑!”
“总得……拿条被子盖上吧……”
灭口
他动了一下,她立刻凶巴巴吼道:“不准逃跑!”
“总得……拿条被子盖上吧……”
两人窝在同一条被子下,过不久,疲惫不堪的小狮子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她欠起脸来看了看他的睡颜,长长的睫瞌着,秀挺的眉头舒展开来,孩童般无邪的睡颜。不似他醒着的时候,眉头总压着些化不开的忧伤。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心。这个可爱的小孩,究竟背负了多么沉重的过去呢?她本无意去了解他的秘密,也无意去追究自己的身体前主人的历史,总以为如果不去了解就可以完全抛开,过去便真的成为过去,他们就可以快乐无忧的浪迹天涯。可是那些如影随形的追杀和暗袭,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她足足睡了有一天一夜,这时候全无睡意。于是这几日的经历就在心头过了一遍,前前后后思来想去,疑惑却越来越多,迷雾越来越重。
一路追杀的黑衣人。擂台上对她下杀手的人。半路杀出救她的那帮男女。穿黑斗篷的糖葫芦杀手。奇怪的金大少爷。还有……就连身边熟睡的小狮子,也有着解不开的谜团。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谁跟谁是一路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害她?又为什么救她?
还有她的逃命过程中无意间突然运起轻功的事。这具身体果然是有功夫的!只是因为换了个灵魂,完全不懂得如何运用,只有在那种突发状态下才下意识的做出来,而在她想有意运用的时候,反而越发不得其法。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仇家?
愈想愈头疼。就这样一直纠结到半夜,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至少,小狮子是真心对她好,不会害她的!她很欣慰的这样想道。
窗外,似有夜鸟飞过,发出悠长的叫声。
身边的小狮子忽然动了一下,睫毛颤了颤,醒来了。她立刻闭上了眼睛,想逗他玩玩。
闭着眼睛,感觉到他欠起了身,在俯视着她。她心中暗暗窃喜:这个平时装的很乖的宝宝,该不会想趁她睡着,吃她豆腐吧?
她暗暗打定主意,只要他偷偷亲她一下,她立刻反客为主,将他按在身下,变本加厉的吃回来!
却听他轻唤了一声:“果儿?”
那试探的语气,令她顿时泯了玩心,疑惑却升上心头。故意的闭着眼睛不动,装成熟睡的样子。
他见她没有反应,就伸手摸向她的背部。她是仰面躺着的,他的手想伸进去并不方便。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搬动她的肩膀,试图把将她翻一下身,露出背部。
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趁她睡了替她运功疗伤?
她可不忍心让他耗费内力了!故意蹙起眉头,小小的哼哼了一声,装做在睡梦中疼痛的样子。果然,他不敢再翻动她。却小声的自语了一句:
“应该不会醒的……不必点睡|茓了。”
她顿觉心头一凉!原来他不是想替她运功疗伤,而是要点她的睡|茓!
正惊疑间,却听他已小心翼翼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衣袂轻响,已然跃出。
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跟到窗前向外一望,正看到小狮子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一晃消失了。她没有犹豫,跟着翻出了窗子,朝着他所去的方向轻手轻脚的跟踪而去。
这是一家规模还算不小的客栈,几座二层的楼房由回廊连接在一起,宽敞的院子设计成花园的格局,还有假山和鱼池装点着。她的房间就在其中一座小楼的二楼。远远看到他小狮子下了楼,转到假山的后面,看不见了。
她踮着脚尖走过去时,心中充满了矛盾。她宁愿相信,小狮子不管身世多复杂,总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与她相依为命的人,单纯的互相依赖,忠诚相待。另一方面,他某些难以捉摸的行为,又让她的心里有一处总是悬空着,如若总是看不清楚,又忐忑不安。
由不得她心中千回百转,已然走近了假山,隐身在一层密密的蔷薇后头,还未等探出脸去偷看,一句压低嗓音的话声已然传进了耳中:
“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相信她!”
她的身体顿时冻僵般,从头冷到脚,一动不能动了。这声音,她认得!不光认得,还怀有深深的恐惧感。
林中遇袭时,身披黑斗篷的袭击者在击出那排山倒海般的一掌之前,曾说过一句话——“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没错,正是“糖葫芦杀手”的声音。如今这个她给起的颇有喜感外号,她感觉已十分不可笑了。那一掌击在她胸口时,那骨头仿佛被摧为齑粉般的可怕力量,让她感受到了濒死的恐惧,已至于一听到这个声音时,就吓得仿佛被抽掉了骨头,动都动不了了。
却听小狮子回答:“据我一路观察,她真的是失忆了。”
“失忆?少主子,如此离谱的事情,您怎能相信!”
小狮子:“蝠影,你不也是反复试探过了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必再试,你却还是将她重伤!”
蝠影似乎也迟疑了:“她的内力的确仍在,我亲眼见她运起了轻功。但我以掌击向她时,她又毫无反抗的能力。似乎是真的把功夫忘记了……如果不是我及时收回七成掌力,她恐怕已经被我……”
他的语气一凛:“蝠影,我希望,这种事情绝不要再发生!”
蝠影似乎是笑了,虽然并未发出任何笑声,话音里却带了戏谑:“少主子,您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您若是将她带在身边,万一泄露行踪……”
“胡说!”他低低的怒斥一声,“我怎会对她动心!我将她留在身边,自有用意!”
“少主子既然如此决定,蝠影也无话可说。却还要奉劝少主子一句:事关重大,如若发现丝毫可疑之处,即当灭口,万不可心软……”
蔷薇枝叶后的唐果,心里顿时冰凉,手脚都颤抖起来。
突然,一声尖锐的鸟叫从头顶上传来!
抬头一看,假山的顶上,不知何时停落了那只名叫“雪舞”的鹦哥,两只精光闪亮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怪不得到达暮水镇后小狮子不再提及雪舞,原来他早就依靠雪舞与蝠影联系上了!
此时这只精灵的鸟儿发现了偷听者,发出了警报!
蝠影最后说的那句话轰的回响在耳边:“如若发现丝毫可疑之处,即当灭口!”
逃生的本能被激发,全身的力气突然回来了,她猛的跳了起来,扭头就跑!
脑后一阵凌厉阴风迅速袭至,看都不用看,准是蝠影!却听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是打斗的声音。匆忙之中回了一下头,看到小狮子阻截了蝠影的袭击。
好!小狮子!算我没白疼你一场,我会记住你放我一条生路!
身后却传来他的一声呼喊:“别跑!回来!”
回去?等你们杀我灭口吗?
她奔到客栈的大门边,吃力的拔开粗大的门栓,头也不回的飞奔进茫茫黑夜之中。小巷深夜的街道上空寂无人,漆黑一片。她的奔跑在青石板路上,脚步声清晰的回响。
身后传来小狮子的喊声:“果儿!快回来!”
糟了!追上来了!想到刚刚他和蝠影商量的事情,似乎是很重大的秘密。方才他拦下蝠影的攻击很可能是下意识的举动,等醒悟过来,权衡一番,难免会觉得不如除了她这个后患才干净利落!
一念至此,更没命的狂奔,专找曲里拐弯的胡同钻,心里想着轻功轻功轻功,那轻功究竟要怎么才使的出来啊!灵光突然闪过:武侠小说中武林人士一运功就要“提气”,会不会提住一口气就能飞起来?
不过这“提气”可怎么提呢?……试试看吧。
她一面跑着,一面猛的吸入一口气——这下子,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利刃沿着喉咙直Сhā入了肺部!顿觉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喉中一阵腥甜涌出。
NND……忘记身上有伤了……
努力的想站起来继续逃命,胸口的的剧痛却随着一次次的喘息加剧着,挣扎了几次竟没有站起来。
而身后小狮子的声音已越来越近了……
忽的一阵轻风掠过,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努力的抬眼看去,却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来人的脸。那人朝着她俯下身来,托起了她的身体。她嗅到一阵清淡的兰花香气,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却听那人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妻主不怕,为夫带你走。”
啊啊啊,是小狐狸——“金大少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刚想开口询问,却有一个轻柔如月光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嘘……妻主受伤了,不要讲话。一切交给为夫吧。”
沦丧的疗伤
刚想开口询问,却有一个轻柔如月光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嘘……妻主受伤了,不要讲话。一切交给为夫吧。”
他的足尖微点了一下,就抱着她轻飘飘的掠起,衣袂带起一阵轻风,未发出半点声音,便掠上了近处的屋顶,沿着一座座屋脊一路飘去,有如乘风。
小狮子的喊声渐渐远去模糊。
她心中暗惊:小狐狸也是有功夫的,从这飘来飘去的轻功看,显然还是个高手!一个身怀武功的“金大少爷”,其飚悍的身份,还真有戏啊!是这个架空年代中高手如云遍地都是,还是她格外的幸运?抑或说不幸……
秋季的深夜已是很冷,加上速度又快,她更加冷得发抖。他感觉到了,双臂用力紧了紧她,让她贴在身上,汲取一些温暖。
待他终于落脚在一个院落里,她四下里一看,大吃一惊!他居然将她带回了那家客栈!莫不是要把她交给小狮子?!刚要质问,他已开口:
“妻主不必疑心,我与他们不是一路。我也是下榻在这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小狮子与蝠影的身影,显然是去寻找她了。小狐狸抱着她轻捷的从窗口进入了一个房间。她发现这个房间与她原本的房间居然只隔了几个门口!
他径直将她抱到床上放下,扯过一条被子给她盖上。头都不回的手一挥,带起小风一股,身后数尺远的的窗扇就自动的关闭。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眸中神色如水柔软:“妻主尽管放心,他们决不会想到你藏身在这里。”
正是如此,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他的手略抬了一下,桌上的灯忽然的就点着了。
如果隔空关窗的事情属于气功,那隔空点灯是怎么回事?!也没看到他拿火柴啊什么的呀!
她的脑子里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大字:鬼!
身上的寒毛就刷刷的竖起来了。两手揪住被子,往后缩了一下,惊恐道:“你是人是鬼?!”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道:“妻主不认识为夫了?”
“少啰嗦!我问你是人是鬼?!”
他叹一口气,眉眼一低,无奈的看着她,顿了一下,忽然欺身上来,脸埋进她的颈侧,探出温软的舌尖舔舐了一下她的颈子,咬耳朵道:“鬼是没有体温的,妻君何不亲自查验一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捉住她的一只手,牵带着从他的领口探了进去,按在他温热的胸口:“妻主是否探到为夫的心跳?”
没错!探到了!不但探到了心跳,还被手心按住的一粒小突起硌得心乱如麻!
她飞快的抽回手:“知道了知道了,真的不是鬼。”
他面露委屈:“妻主怎会怀疑为夫是鬼?为夫长的很丑吗?”
“……”靠靠的,明摆着是讨夸奖嘛。细细看去,他今日身穿一身淡紫色衣袍,领口妖娆的开的很阔,露出线条优美的项颈和玲珑的锁骨,灯光下,衬得肌肤如玉,俊美的容颜被昏暗的灯光渲染了柔和的轮廓,眼角那只蓝蝶更凸显了墨瞳中桀骜不驯的星芒。
“否也。你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夸就往死里夸好了。
他笑了,媚色横生。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灯是怎么遥控点燃的?”这个问题不问明白,她下半辈子过不踏实……
“原来妻主因此而生疑惑。”他手心一摊,灯光下,可以看清有两粒小颗粒托在手心,“燧石在手中擦出火星,以指尖将火星弹到灯芯上,如此而已。”
O(╯□╰)o……
“可是,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是你的相公啊。”
“少废话。”
“怎么能说是废话?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我自然就是你的相公了。妻主难道要抛弃为夫?”委屈的样子也如此妖娆……
真怕了他了……“得得,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名字,金大少爷。”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极其认真的微笑(刚才还眼泪汪汪,这会又笑了,变脸之迅速之自然,令人惊叹),缓缓道:“我的名字叫——洛、羽、痕。”
“洛羽痕……”她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嗯……”他软软的应答。
“你不姓金?”
“自然不姓金……”
“那金大少爷是怎么回事?”
“金大少爷,我将她……”
“先奸后杀了?!”倒吸一口冷气。
他幽怨的瞅她一眼:“为夫怎会做出对妻主不忠之事……我们洞房的时候,他还在衣橱里睡着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看上了妻主……”
“什么时候看上的?!”
“你打擂的时候……”
靠靠的……她那擂打的是非一般的锉,她就不信他那当空儿能看上她……她更不相信金大少爷昏睡在衣橱里,甚至那天金家所有出场的人物的身份是否真实都是个问题。但他既然不承认,她问也是白问。
不知什么时候,这家伙已不着痕迹的上了床,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一见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脱俗!
“你为何会与我们住一家客栈?”
“妻主新婚之夜弃为夫而去,为夫一路追赶,却在半路上错过了。估计着妻主所去的方向,雁溪镇应是必经之路,就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下等着妻主。待终于将妻主盼来时,却见到妻主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他的声音几乎哽咽了:“羽痕伤心欲绝,无力上前相认。更有甚者,妻主竟然与那男人同床共枕……”
她怒而Сhā言:“你偷窥我……”
他顿时恼怒起来:“我看我的妻主,又有何妨?!幸好那男人没有越礼之举,否则的话,为夫一定杀了他!”
语气之中,阴狠之气毕现。她讶异的看着他脸上骤然出现的狠戾,心尖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眉毛一顺,又是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
她却仍探究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洛羽痕。”
“你究竟是谁?”
“你相公。”
“你……”
“妻主身上有伤,莫要再伤神了。让为夫替你看看伤处吧。”
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再追问了。这江湖中的人物,是不是没个秘密就不时髦?!算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好奇心杀死猫……
正走神间,胸口忽然有些异样,低眼一看,发现他正在解她的衣襟!
伸手护住领口,怒目而视:“你要干嘛?”
“看看妻主的伤势如何啊。”
“没事了!不必看了!”
“一定要看。不看一下为夫不放心。”停了一停,又补上一句,“妻主不必害羞,反正我都看过了。”
怒了:“走开!不要碰我!”╰_╯……
“妻主不要胡闹了。”
胡闹的是他好不好!
他的手指不知在她肩窝的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她的手臂顿时酥软无力,他也就顺利的解开了她的衣服。靠靠的,会武功了不起啊?!只能狠狠的瞪他,以期用眼神杀死他……
他却对她凶恶的眼神完全免疫,视若无睹。目光只盯在她胸口绑着的绷带上。忽然低下头,鼻子贴着绷带嗅了一嗅。她的脸立刻涨红了……这姿式,太暧昧了吧……
他却蹙起了眉:“这是哪个庸医开的药!疗效微乎其微!”说着,伸手就去扯那绷带。
她手臂无力反抗,就发出抗议的叫唤:“喂喂喂……”再扯下去,就全露出来啦!
他毫不理会,三下两下扯去绷带,取过一块手巾,细细的将她胸前残余的药渣擦净。这项工作他做的很专注很认真,她只有闭了眼睛,暗暗祈祷快快完工。
总算是那手巾离开肌肤,她刚要松一口气,却有一只手直接覆上了胸口!
她忽的睁大眼睛,怒目而视:“不要得寸进尺哦!”
“妻主……”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两眼闪着灼热的光,“我也不想这样……妻主有伤在身,不能行房。可是我必须用内力替你化开淤血,否则会落下病根……我也忍的很难受……可又不得不忍……”
听听,说得就跟他牺牲多么大似的!不过落下病根可就不妙了……好在他说她不能“行房”,应该不会进犯她吧……
“那好……”她说,“不过,你不要想其他的哦……”
“为夫可以不做,却不能不想……”
“得得,少废话,要疗伤就快些!”那摩挲在胸前的手,实在搅得她心乱如麻!
洛羽痕闭了嘴,专注的开始替她疗伤。他将被子一直拉至二人的下巴,也没有坐起来,就共枕了一个枕头,她仰躺着,他侧躺着,右手按在她胸前的伤处,掌心缓缓旋转,一股热力就透过掌心渗入她的胸口,慢慢扩散开来,感觉非常舒适。虽然这姿式相当的暧昧,但并不妨碍事实单纯的本质!她渐渐的放松,在这惬意的按摩之下,沉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痒痒的,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身体内涌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睁开眼睛,迷糊了一阵,才低头看去。这一看,倒吸一口冷气!不知什么时候这家伙已结束了治疗,正伏脸在她有胸前做乱……
惹火
不知什么时候这家伙已结束了治疗,正伏脸在她的胸前做乱……
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推他的头:“你干什么?!”
他抬起脸,微微的喘息着,面色绯红,目光滟敛的看着她:“妻主,你醒了……我本不想将你弄醒……既然醒了,我就可以好好的……”
“别……别这样……你不是说……不能行房吗?”
她不想就这样委身与他……并非是因为她有强烈的贞操观念。在现代女性的眼里,贞操观念早就被当成个P,更何况前世的她本就不是走清纯路线的。而当她穿过来后,最大的理想就是实现女尊的地位,而在女尊人士眼里,贞操,那是男人才要遵循的东西。
也并非因为她是Chu女,对于第一次看的很重。事实上,虽然她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虽然确是处子之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答:女人的直觉。),但前世的她,早就不是处 女了。穿过来时她都25岁了,现代社会处 女属于凤毛麟角,她绝不是其中的一毛一角。
她之所以坚持着拒绝,理由之一是因为他身份不明,她不想与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有太深的关系(当然这也不浅了);理由之二是,她清晰的记得前世她经历过的“第一次”,印象极其深刻——真TM太痛了!!!痛死了!!!!!
想到自己会经历两次“第一次”,顿感无比的冤屈。
她这里内心叫屈不已,他的唇已放过她的胸口,一路滑上来,一直滑到她的耳边,沙哑着嗓音低声道:“妻主大伤初愈,确不能行房……可是……我实在忍的难受……上一次妻君撩起的火,一直在心里烧着呢,快要把为夫烧成灰了……就让为夫抱一抱,亲一亲,可好?为夫不会做伤害妻主的事……”
听他提起上次她做的很不厚道的事,她也无话可说了……好吧,既然有承诺在先,就让他胡作非为一下下好了。再说了,还指不定算谁吃亏呢。还再说了……其实……她也有欲罢不能之感……
他的脸埋进她的颈子,咬啮着细嫩的肌肤,叹息道:“如此甜美的肌肤,能否让羽痕一直拥有……”
手,探进贴身衣物里,不规矩的一路探索了下去。
她拚着一丝意识的清明阻拦住那手,齿间的话语已是混乱不清:“你说过不会……”
“不会……”他喃喃的重复道,手转了方向,在腰间流连。低脸吻住她因喘息而半启的唇,舌尖探出勾挑着她的。她忽然也处在了失控的边缘,手不由的滑进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腹间贪婪的逡巡。他的身体变得火烫,隔了衣服透过来灼热的温度。
他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她,有如野火般蔓延至全身。
不好,要擦枪走火!
“嗯……不……要!”她艰难的飚出这样一句,与其说拒绝,不如说在诱惑!
他突然将身体抽离,翻身落到床下,跌坐在床脚蜷成一团,难受的哼哼声溢出喉咙。
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下巴搁在床上,面上的潮红尚未褪去,幽幽的看着她道:“这样忍下去,为夫真的会死……”
她也喘息也慢慢平复。白他一眼道:“这种事死不了人!”
窗外天空渐渐发白,天快亮了。他说:“妻主睡一会吧。大伤初愈,要多歇息才好。”
他还知道让她歇息!>_<
她看他坐在冰凉的地上,不忍道:“你去椅子上坐吧。”
他摇摇头:“不愿离妻主那么远……”
“那你还是上来睡吧。”
他摇摇头,眼神锁住她一瞬也不移开:“不敢过去……离妻主太近,会忍不住……”
“……那你就坐那儿吧。” -_-#
她其实已全无睡意,但被他一片柔密似网的目光笼罩着,实在是尴尬的很。她只好装做随意的样子翻了个身,面朝里,拿脊背对着他,合上眼,慢慢的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办。盘算了半天,却还是满心的茫然。
想到小狮子,心居然暗暗揪痛起来。
那个本以为会与她相依为命的家伙……却在危及她的性命,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与他在一起时,也没有什么目标,边走边玩,却是快乐的很。忽然失去了这个依靠,就顿时生出飘零之感,无着无落的流落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莫测的江湖……
孤独感,一点一点的侵袭过来。眼角一滴眼泪久久的凝着,滑下时已然冰凉。
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天已亮了。回身看一眼床边伏着的洛羽痕,他的脸枕在手臂上,已然睡着了。
她看着他的睡颜,不由的看痴了。
睡眠隐去了他脸上的妖艳之气,五官完美到如梦境般不堪一触,几缕青丝贴着他的脸颊柔顺的滑落,显得脸色如瓷器般洁白。
她尽情的将这美色看了个饱后,却端详出问题来。他的脸色也太白了一些吧,甚至有些过于苍白了。就连那薄薄的唇也毫无血色。晚上灯光昏暗没的注意到,这时候外面天色明亮,就发觉不太对劲了。他的脸色看上去居然像个病重之人。是她多心了吗?
伸出手去,想试一下他脸的温度。
指尖还未触及,他的睫就颤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被睡眠洗濯得清亮无比的眸子流转一下,目光落在她僵在半路的手指上。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懊悔,显然是嫌自己醒来的太早了。却不甘错过这次机会,伸指握住了她的手,脸往前探了一探,拱进她的手心,眯了眼,很惬意的蹭了一蹭。
她却发出一声惊呼:“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的手指如寒冰般冰冷!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旋即笑道:“妻主替我暖一暖吧。”将两只手合在她的手上,作势往她的袖管里钻,却又怕冰到她,停在了腕上。脸上的笑意多少缓解了病容。
她赶紧的爬起来,拖着他的手往起拽,嘴里抱怨着:“谁让你非要坐在地上的!”
他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来,站到一半,突然猛的伏下身去,脸埋进袖中,身体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她吃了一惊,呆呆的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却很快抬起脸,对着她笑一下,轻松的站起来坐到床沿,笑道:“坐的太久,腿麻了。”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猛不丁扑上去,将他的袖子扯出来看。不出所料,果然在他有意掩起来的袖上看到一块深色痕迹,能嗅到淡淡的血腥之气。
她有些惊惶的抬头看他的脸,颤声道:“你……”
他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袖子,微笑道:“妻主不必担忧……”
未等他说完,她就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怎么会这样……欲求不满真的会出人命?!”
他的脸色僵了一下,笑意却旋即变的更深,戏谑的看着她:“那妻主能不能救为夫一命?”
她眼睛眨巴了两下,腮帮子鼓了一鼓。忽然下定决心般,往床上一横,闭眼握拳大叫一声:“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吃吃笑了一声,身一侧,不客气的伏了上去,在她绷得紧紧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用魅惑的声线说道:“那为夫这就来了……”
正说着,身体突然又是一阵抽搐,急忙把脸扭到一边,手扭上嘴巴,暗色的血沿着指缝渗出,脸上的神情痛苦的扭曲。
她急忙的爬起来替他抚背,带着哭腔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他缓过神来,揩去嘴角的血迹,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抚上她的脸庞,笑道:“傻瓜……欲求不满何至如此?我这只是宿疾而已,无碍的。”
囧……看他吐血,她脑子一时蒙了,因为之前他反复叨念那句“这样忍下去,为夫真的会死”,慌乱之下,智商跌至零点,居然就想到这上面去了……
就算她脑子短路,他也不必将错就错呀!恼羞成怒,就想揍他一下。可是看他病歪歪的样子,这一拳又实在打不下去。
他却忽然往她的怀里一拱,甜腻的磨蹭了一下:“妻主心疼为夫,为夫开心的很呢……”
那欣喜的语气,全然不似假装。
间接接吻
他却忽然往她的怀里一拱,甜腻的磨蹭了一下:“妻主心疼为夫,为夫开心的很呢……”
那欣喜的语气,全然不似假装。她心里忽然柔软了一下。来到这个世界后,满脑子的穿越,架空,古代,她如同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玩冒险游戏,眼睛里看到的每一个人,包括小狮子,蝠影,甚至强盗哥……在她的眼里无异于网游角色,一个个的都好玩又单纯。
可是自从听到小狮子和蝠影的密谈,事情忽然就变的复杂起来,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险,也突然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感。
心理的警戒线下意识的就提高了。她终于明白,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学会保护自己。前提是,不要轻信他人。
可是洛羽痕一个小小的动作和眼神,让她似乎瞥见了一点情真意切的流露。一瞬间又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再交付出一点信任。
……
洛羽痕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只懒懒的靠在她身上,阖着的睫在苍白的脸颊投下深深的阴影,嘴角噙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她轻轻碰了他一下:“喂,你的病,要不要吃药啊。”
“要的……吃了药就好了。”
“那要吃什么药,我去给你抓呀。”
他睁开眼睛,头轻挪了一下,却还是枕着她的肩膀没有离开,仰视着她的脸,甜美的说:“妻主对我真好。”
她不自然起来,解释道:“没有啊,你替我治伤,我回报你是应该的。”
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换成哀怨:“妻主不要说的这般疏远……羽痕听了伤心……就是对我好……就要对我好……”一面说,黑眸中居然就迅速的蓄起两汪热泪,脸在她的颈窝蹭啊蹭的,把眼泪蹭了她一脖子。
哎呀——真受不了。无奈道:“好啦好啦,对你好对你好就是啦!”
他这才破泣为笑,手一探环住她的腰,笑得幸福无比。
她又想起刚才的对话没有进行完毕。“那个,药……”
“药放在家里了,出门忘记带了……这里买不到的。”
“啊?!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妻主训斥的是……”
“如果不及时吃药,后果会很严重吗?”
“大概会死吧。”他很淡然的说道,就像在说别人一样。
她吃了一惊。“那快回家吃药吧!你家在哪里?”
“家太远了……不想回去,不想离开妻主。”
“啊?还很远啊?不要任性了!快去快去!”
用力推了他几下,他却仍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上,不舍的看着她:“为夫陪妻主用完早点再走,可好?”
“……”她犹豫了一下,“你的病耽搁的起吗?”
“一时半会儿无碍的。”
“那好吧。”
他欣喜的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向外走去。
“喂……”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们也住在这家客栈,这出去要是碰到……”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妻主总不能躲一辈子吧。羽痕会保护妻主,不要任何人欺负!”
“呃……出去以后,不要再妻主妻主的叫了,这让别人听到……”毕竟在这还是个男尊的世界,女尊的观念太前卫了些。
他的嘴角一撇,露出一个惊惶的表情:“为什么不让羽痕称呼妻主?妻主不要羽痕了吗?妻主不要抛弃羽痕……”
又来了……她头疼的按了按额角。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对着在她肩膀头猛蹭眼泪的家伙嚷道:“好啦好啦,随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啦!”
破泣为笑……
洛羽痕挽着她的手臂,沿着楼梯,亲亲热热的来到客栈的一楼。一楼其实是饭厅,供住宿的客人在此用餐。他拉着她在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些清粥小菜。
她吃粥的时候,他就靠在桌上,托了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于是,她送到嘴边的一匙粥,就死活填不进嘴巴里了。
放下调羹,蹙眉道:“喂,你这样盯着我,我吃不下啦。”
“那好,为夫不看了。”他干脆合上了眼睛,伸手将她闲着的左手摸过去捧着,侧着脸枕在她的手心,做小睡状。
她更吃不下去了……那颤抖的长睫不停的扑打着她的手心,她哪还有心思吃饭?
左手的手指蜷了一下,敲了一下他的鼻梁。“你不要睡呀,起来喝些粥吧。”
“不舒服,喝不进。”眼也不睁的,懒懒的回答。
“那怎么行?你有病在身,不吃饭哪来的抵抗力呀?”
他的脸抬了一下,把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手心,轻轻的钻动。“那妻主喂我吃。”
她瞄了一眼周围:“这不太好吧,人来人往的。”
眉眼一低,嘴巴一抿:“那我就不吃。”
真没办法……谁让他生病呢?病人最大!“好啦好啦,喂就喂啦!”她舀起一匙粥,鬼鬼祟祟瞄一眼旁边的人,看无人注意,飞速的往他嘴边送去。
他却头一偏,躲开了。
“咦?!你倒是张嘴呀!”
“妻主还没有吃,为夫怎能先吃!妻主先吃一口……”
“啊呀,真麻烦!”她不耐烦的将那匙粥填进自己嘴里。再舀起一匙递过去,这次他乖乖的一口含住,将粥抿了个精光,脸上旋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你笑什么?”她狐疑的问。
“这就叫间接接吻吗?”黑眸一眯,魅惑的看着她。
“……”这个偷窥狂……
他的脸色忽然一沉:“不准妻主再跟别人玩这个游戏!”
她眉毛一竖:“咦?你凭什么管我?!”
他的脸色突然白了一白,捂着胸口靠在桌沿,额上渗出细细的冷汗。
她登时将怒气抛到九霄云外,抚着他的背道:“怎样怎样?又不舒服了吗?”
他咬着牙关隐忍了一阵,过了一会总算好些,对着她勉强一笑:“没事的。”
“哎,让你快回家吃药的嘛!”
“妻主还没有答应为夫。”
“嗯?什么?”
“不准跟别的男人玩那个游戏。”
唉……她跟病人计较个什么劲?“好好好,不玩就不玩。”
“还有……不准让别的男人亲你,碰你,一个手指头也不行!”
“咦?!你还得寸进尺了?!”
“如果妻主不答应,为夫就不回家吃药,让为夫死掉算了……”他含着泪花,撂出狠话来。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不准别的男人碰我!”可是没有不准她碰别的男人呀……哼哼,小子,跟她玩……
被糊弄到的小狐狸,立刻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来,乖,吃粥……”她又递上一匙粥。
他却发愁的盯着那粥:“胸腹间难受的很,真的不想吃了。”
她的眼珠转了一转。“嘿嘿,我跟小狮子玩过一次‘间接接吻’哦,你要不要十倍的报复回来?”
他的头顶上仿佛“腾”的蹿起一股小火苗,大声道:“要!要百倍的报复!”
“那就来吧……”
于是乎,那一碗粥,就在他凶猛的“报复”过程中,你一口,我一口,很快见底了。
就在她用调羹将碗底的最后一点粥刮了刮,喂进他的嘴巴里的时候,忽然感觉窗外射来一道灼烈的目光落在脸上,几乎烙痛了皮肤。她抬头迎着那目光望去。
她看到,小狮子僵直的站在窗外几丈远处的街道上,面色疲惫,眼睛周围有重重的黑眼圈,正直直的看着她,目光中揉合了惊喜和痛苦的复杂情绪。
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窗边走了一步,猛然记起昨晚发生的事,又惊惶的向后退去,似乎立刻就要拔腿逃命了。
身后忽然一紧,一对手臂环抱住了她,耳边传来轻轻一句:“妻主莫怕,有为夫在。”
她的情绪顿时镇定了许多,却仍是忐忑不安。回身拉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还未迈出一步,眼前黑影一晃,小狮子已然不知何时进到了店内,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她瞟了瞟窗外方才他站着的地方,再看看面前的家伙,心中叹道:这家伙玩的是秒闪吗?
小狮子阴霾的眼神扫了一眼洛羽痕,沉声道:“他是谁?”
她的胸口顿时被堵了一下。这个家伙,整夜追杀她,终于被他追上了,还要来质问她身边的人是谁?
肚子里有千百句的咒骂之辞上下翻滚,涌到嘴边却变成了:“他是……他是……金大少爷。”
她是想骂他,或者啐他,如果实力允许的话,她还很想踹上一脚。然而,她悲哀的发现,她居然对这个欺骗她、甚至要杀了她的人,恨不起来。
都怪他在日相处的过程中,一直走清纯可爱路线,那阴险虚伪腹黑的形象,一时半会儿树立不起来。
却是下意识的,不愿将洛羽痕的真实姓名讲出来。
难道介绍小狐狸?
想像了一下小狮子呼唤“小狐狸”的情形。噫……一阵恶寒颤抖。她可不是穿到幼儿故事世界里!
洛羽痕却轻轻笑了一下,亲昵的拥着她:“妻主说的没错。与果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正是在下。”抬眼看向小狮子,嘴角的弧度没有改变,眼中的温度却骤然寒到刺骨。
游魂穿心针
洛羽痕却轻轻笑了一下,亲昵的拥着她:“妻主说的没错。与果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正是在下。”抬眼看向小狮子,嘴角的弧度没有改变,眼中的温度却骤然寒到刺骨。
小狮子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看也不看洛羽痕,只死死的盯着她,眼眸中是盛怒的火焰:“他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愤怒落在她的眼里,只觉得分外的可笑。心头一直没有燃烧起来的那团火,经他这样一激,噌的就旺起来了。怒极反笑:“真真假假,与阁下何干?”
他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强抑了情绪,用商量的语气低声道:“果儿,昨夜的事,可否听我解释?”
她凉凉笑道:“您可千万别解释!开玩笑……阁下的事情知道的多了,会没命的。”
他的嘴角绷得紧紧的,脸上毫无血色,黑眸里燃烧着痛楚的焦灼。看到他的这付样子,唐果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本是她宠爱着,欺压着的小狮子啊……心刚刚软了一下,却又想起他那扑朔迷离的身份,硬是狠下心肠,目光扯到远处,看也不看他。
他沉默一会,艰涩的说道:“果儿,无论如何,你我还有主仆的关联……”
“哈,哈,哈。我命里可担当不起您这样尊贵的仆人!从此我与你,毫无瓜葛!”
“果儿……”他越发的手足无措,向前迈了一步,伸手企图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洛羽痕突然将她掩至身后,抬手挥出一掌,格在小狮子的手臂上。他毫无防备,冷不丁吃这一招,居然接连后退了几大步方稳住身形。
四周的客人哄的一声四散而逃,嚷声四起:“打架了!!打架了!!!”
这一闹,却有更多的人跑来围观了。原来古人也这么爱凑热闹啊……
小狮子却在暗暗心惊。简单的过这一招,他感觉出了对方功力之深厚。唐果身边怎会出现如此高手?他接近她究竟有何目的?心中惊怒,盯着洛羽痕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羽痕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回身呵护的拥住唐果,斜睨着他,眸中寒光乍现:“你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吗?果儿与你,再无瓜葛。”
小狮子面色肃杀:“果儿与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怎会轮不到?”洛羽痕好笑的扬了扬眉,“果儿是我的妻主,我是果儿的夫君,我当然管得。”
“你……”小狮子被堵得说不成话,面色涨得赤红,身形一动,猛然出击!
洛羽痕见他突然袭来,却并未抬手抵挡,只是突然转身,将身边的唐果护在怀中,而将脊背毫无遮拦的暴露给了对手。
电光火石的瞬间,唐果猛然醒悟:洛羽痕抱病在身,根本没有力量抵挡这一击!她一声尖叫:“不要——”
却是为时已晚,“砰”的一声闷响,重重的一掌击在他的背心,他整个人顿时向前俯冲下去,她也跟着被带倒在地,他却在倒地时努力的用手肘撑住身体免得压到她。
倒地的一刹那,他的口中喷出一股暗色的血,沾染了她肩头的衣裳。他揩了一下嘴角,歉意的笑道:“抱歉……弄脏妻主的衣服了。”
“羽痕……”她颤着声音轻唤了一声,全身都在发抖。
“妻主莫要担心……为夫暂时还死不了。”他低脸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粘染了一点血迹在她的额头。他又歉意的伸指替她揩去,道:“又弄脏妻主的脸了……为夫真是没用,尽给妻主添乱……”
此情此景,惹得围观的众人一片唏嘘,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传来:“看这对儿苦命的鸳鸯……”
那边的小狮子,对于两人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的行径已是忍无可忍,怒道:“你不必再惺惺作态了!”
唐果顿时怒不可遏,跳起来奔到他的身前,狠狠推了他一下,怒吼道:“你都把他打伤啦!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他隐忍的咬了一下牙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果儿,你莫要轻信他人!”
“哈……”她笑了,用力甩开他的手,“谢谢你的忠告!我的确是太轻信他人了!”
“果儿……”他急切的叫了一声,想说什么,却被她讥讽的打断。
“那么请问我忠实的仆人,你是专程来杀主人我灭口的吗?”
“果儿,”他的声音里满是颓丧的苍凉,“小狮子绝不会杀果儿。”
一声自称的“小狮子”,让她忽然失去了力气,以致于他再伸手过来捉住她的腕时,竟然无力挣脱。他只轻轻的一扯,就将她扯进了怀时,紧紧的抱住。
她心里想着要推开他,要离这个麻烦的人物远些。可是他伏在她耳边啜泣一般的呼吸声,却让她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呆呆的由着他抱着,眼神茫然。
眼前忽然闪过一片紫色云烟般的身影,一对寒冷的眸子看过来,几乎将空气冻结。待她醒悟过来那是洛羽痕绕到了小狮子的身后的时候,只见洛羽痕的手轻轻扬了一下,一点银光一闪即逝,小狮子闷哼一声,身体忽然软倒在地。
她大惊失色,伸手去拉他,却根本拉不动,他跌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冷汗迅速打湿了额发!
她冲着洛羽痕嚷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洛羽痕静静立在那里,面上一片阴霾,冷声道:“妻主心疼了吗?”
“不是一回事好不好!你到底把什么东西打到他身上了?快给他弄出来!”
“不过是枚游魂穿心针罢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她的眼睛惊慌的睁的大大的:“什……什么针?”
“游魂穿心针。射入血脉之中,随血液流转游走全身经脉,中者剧痛难当,三日后,穿入心脏而亡。”
“啊?!这么毒辣?!”
“我还没说针上稍微喂了一点毒呢。”
她倒吸一口冷气,跳过去揪住了他的衣角:“你能救他的对吧?你不会就这么杀了他的对吧?!”
“谁让他敢抱妻主的。”他的手指抚上她因为紧张而苍白的脸,“妻主这样关心他,为夫好痛心呢……”
她猛然意识到这个家伙极其妒嫉的个性,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越紧张,他就会越想置小狮子于死地。她看一眼那边痛苦挣扎的小狮子,努力的镇定下来,强行扯出一个笑来:“我……我不是关心他!可是……毕竟也与他主仆一场,这样死了我心里反而过意不去!”
他低睫看看揪住他袖口的小手,因为紧张而捏至指关节微微发白。抬手,捏捏她笑得无比僵硬的脸,苦笑道:“妻主不愿他死,为夫自然不敢让他死……”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就是说嘛!大家不过是起了一点小争执,哪就至于杀来杀去的!快去替他把那个什么针拔出来呀!”
“可是,游魂穿心针需要用特别的手法,辅以极强的内力催动才能迫出体外。为夫现在旧疾发作,内力大损,没有能力替他取出呢。”他极无奈的说道。
她的心又嗖的一下提起来了:“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只能让他忍几日,待为夫回家吃了药,恢复了内力,才好回来与他取出。我会尽力在三日之后,日落之前赶回的。”
“忍几日?!”她回头看了看痛苦得几欲昏厥的小狮子,心中急痛,“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不能让别人给他医治吗?”
他瞥着她焦急的脸色,心中愈发的不爽,哼了一声:“为夫下的针,世人再无第二人能取。若是硬来,必死无疑!妻主若是不信,不妨可以试试。”
试试?这事情试的起吗?
眼泪汪汪揪着他的袖子道:“那,你快回家吃药吧!你的病也不能再耽搁了!”
他清冷的瞅着她:“妻主究竟是担心为夫的病呢,还是担心那人的命呢?”
“你为什么要如此斤斤计较……”
“为夫就是要计较。”
“好啦好啦,是担心你的病好不好?”
他有些酸涩的笑了,上前一步拥住她,脸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妻君这句话,羽痕也满足了。妻主就是骗骗羽痕,羽痕也是开心的……”
他唇的翕动擦在耳边痒痒的,没来由的就使她心中生出些内疚来。心一软,柔声道:“我其实,也真的很担心你的病啊……”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埋脸在她的颈上,含住颈侧的肌肤,深深的吸吮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湿软触感让她浑身颤了一下,目光心虚的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周围的人群,结果看到数百对瓦数十足如炬般的八卦牌眼睛……
o(╯□╰)o……
小狮子的身世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埋脸在她的颈上,含住颈侧的肌肤,深深的吸吮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湿软触感让她浑身颤了一下,目光心虚的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周围的人群,结果看到数百对瓦数十足如炬般的八卦牌眼睛……
o(╯□╰)o ……
“为夫离开的时候,不准你照顾他,不准你心疼他!”
未等她回答,就松开她,后退一步,眼睛里闪烁着碎星般的光彩。
“为夫这就去了。妻君在此等我回来。”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就像要出门的丈夫叮嘱妻子一般自然。旋即转身走出客栈,一片淡紫的身影闪了几闪,消失在人群中。
她望着他的背影烟雾般消散,不由的愣了一会。一刹间,竟有些怀疑洛羽痕的出现是否是个幻觉。
身后传来的呻吟声却提醒了她:他不是幻觉,他不但出现过,还在小狮子的身上种下一枚毒针!
急忙转身奔到小狮子的身边。他的身体蜷缩在地上,意识已有些不清,眼睛虽然半睁着,却失去了焦点,涣散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身子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喉中发出沉闷的呻吟,显然痛至骨髓。身上的衣物已然被冷汗湿透。
“小狮子……”她颤声唤了一声,他的睫随之抖了一下,似乎想看她一眼,却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
她用力的将他软绵绵的身体扶了起来,背到背上,一步三挪的往楼上走去。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发觉他不再发出声音,还以为他痛得昏过去了。急忙往他脸上看去,却见他是睁着眼睛的,静静的看着她,表情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小狮子?好些了吗?”
他轻阖了一下睫代替了回答。
她略略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期望游魂穿心针带来的痛苦只是最初那一阵,缓下来之后就不要再那样痛了。
他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落在她的颈子上,眼中突然现出怒意,伸出手到她的脖子上,用力的擦拭,一面擦,眼眶微微的发红了。
她愣了一会才明白,方才洛羽痕一定是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他是故意的!连这种小手段都施的出来,这家伙还真够歹毒!
她一把握住小狮子的手,柔声道:“好啦!不要管这些了!刚痛的好些,不要乱动了!”
他的呼吸变成焦灼的喘息,紧紧握着她的手微微发抖。突然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剧烈的颤抖起来,手揪扯着被子不住的挣扎,牙关咬得青筋爆起!
她手足无措的想抱住他,可是根本抱不住。听到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担心他把牙齿咬碎,就扯了一条手巾过来拧了几下,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着。然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伏在他的身边一声声的唤着:
“小狮子……小狮子……会过去的……会好的……”
这痛楚的发作几乎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等他终于安静下来,嘴里的手巾滑落在枕边,已是被他咬得破碎不堪。拿来干手巾拭着他额上的冷汗,他感觉到了,失神的眸子颤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睛。
看着他干裂的唇角,她意识到他可能自昨夜起就水米未进了。
她将他的头略略托起,将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喂了一口。嗓子得到些滋润,唇翕动一下,低唤了一声:“果儿……”
嗓音沙哑不堪。
她哽咽道:“不要讲话了,趁着不痛,快睡一会吧……”
“果儿……”
“不要讲话啦!还不赶快休息一下,等会又要痛了……”
他却固执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告诉果儿……我的名字……”
她的眼中一热:“好啊。”
“我的名字叫做……寒非离。”
“寒非离……嗯,我知道了……”她悄悄的擦去眼角飚出的一星泪花。真是的,不过是告诉她名字而已嘛,为什么就感动得要哭?
或者是因为,他终于肯坦诚相待吧。孤单的漂流在异世的她,真的很需要一点真诚的对待。
他吃力的讲了下去:“我其实是……”
“小狮子,求你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
“……果儿不愿意知道吗?”他的眼眸中满是失落的凄凉意味。
哎……真是的。“不是啊,只是你需要休息。等好了再跟我讲,好吗?”
他的眼神却黯然下去,嘴角浮出一个凄然的笑,喃喃道:“本该如此……自己怀了假意,如何求得来真心……”
“唉……我不过是让你以后再讲嘛,你想太多啦。”
“果儿不必安慰了……”
“哎呀,真没办法,你讲讲讲啦!”
他的眉间的抑郁立刻释然,唇角也有了笑意。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蕴了蕴讲话的力气,缓缓道:“我是已亡之国日晟国国君的第三子……”
日晟国,位于天恒国东,三面临海,面积虽然不大,却美丽富饶,国力颇为强盛。天恒国皇帝对将其吞并之心蓄谋已久。只是日晟国国土虽小,却是兵力强大,天恒国对其也颇为忌惮。但天恒国志在必得,不惜血本,耗费巨大兵力,强攻数年,终于将日晟国吞并。
日晟国被灭国的过程中,皇族血脉一族落入敌手,却没有立刻被杀掉。所有被抓的皇族都受到了血腥可怕的严刑逼供,为的是让他们说出传说中日晟国的秘密。
一个关于宝藏的传说。
传说日晟国的创国国君,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拥有一个巨大的宝藏,里面的墙壁都是由黄金堆砌而成,奇珍异宝遍地都是,随便拿出一件来都价值连城。
至于这些珍宝从何而来,就众说纷纭了,各种版本的猜测五花八门,异想天开。
而这么一个虚无缥渺神话般的故事,天恒国皇帝就相信宝藏真的存在了。他坚信日晟国国君收藏了一张神秘的藏宝图,只要得到它,就可以得到巨大的财富,使国力极端强大,永世不灭。所以,吞并日晟国,并非只是看中了其富饶的土地,更是为了夺得传说中的宝藏。
于是日晟国惨遭灭国。可是落入敌手的皇族成员们,皇帝,皇后,妃子,皇子,公主,被逼迫着交出藏宝图,最后一个个被陆续的折磨至死,也未讲出关于宝藏的半点线索来。
日晟国皇族就这样倾巢覆没。只有三皇子寒非离,在外随师父学习武艺而得以漏网。得到亡国的消息时,追兵已然赶到,其中不乏大内高手。师父拚了性命护他逃出,突围过程中两人都受了伤。当初他胸口那块被她误认为是她打出的淤青,就是那时候所受的伤。
而其余的师兄弟们却没能逃出来,师门尸横遍地,烧为焦土。
两人逃出来后,追兵到处都是,不知该往何处躲藏。想到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就扮成平民模样,伤势较轻的他,背着重伤的师父冒险进了京城。师父的伤势很重,命在旦夕,他要带师父去求医,师父却竭力阻止。因为二人已被通缉,他们身上的伤口正是特征之一,去就医难免有暴露的危险。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死去。到最后,身无分文的日晟国三皇子寒非离,连安葬师父的能力都没有。于是就有了当街卖身葬父的那件事。
所以,寒非离卖身所葬的,并非父亲,而是师父。
语句尽量简短的描述过程中,寒非离的剧痛已断续发作了三四次,话尚没有讲完,就在一次发作中晕厥过去。
唐果已因为他一次次的发作而急出一身汗来,见他终于昏了过去,好歹松了一口气。昏过去也好过痛得死去活来!一面咒骂着洛羽痕的手段太毒辣,跌坐在床前,心中为他凄惨的身世而苦楚难当。他昏迷中苍白的脸,还挂着一丝苦难也掩不去的稚气。
她的小狮子,怎能承担得了如此的血海深仇,怎能忍受得住那国破家亡的痛苦?
心中对他欺瞒她的那些怨气也荡然无存了。一个被追杀的亡国王子,对于冷不丁跳到面前,自称失忆的一个奇怪女子心存戒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细细的回想着遇到他之后发生的事。那一次她外出给他买吃的,结果把钱弄丢,只好摸进人家院里偷豆腐干,却被大狗追扑,不知为什么大狗突然倒在地上。想来就是他怀疑她会去报官抓他,故而悄悄跟踪,后来见狗咬她,顺便就帮了她一下吧。
他的跟踪没有看出破绽,才留她在身边。后来路上遇到鹦哥雪舞,雪舞将他引到暮水镇,再后来蝠影就出现了。蝠影应该是他的故人或心腹,十分的疑心她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她,直至失手将她打伤。事实上蝠影本也无意伤她,只是认定了她身怀武功,想激她露出本相。不料他那一掌直击到她胸前她也没有反应,最后一刻蝠影曾企图收回掌力,但终于未能全部收回,仍是将她击中,而蝠影当时也口吐鲜血,想来是因为强行收掌而受了内伤。
再后来,客栈的院子里,她偷听到二人的对话。蝠影显然还是不信任她,而小狮子则是句句在维护。
回想到那夜的情形时,她的心头忽然一凛。
那晚他说过的一句话浮上耳边:“我怎会对她动心!我将她留在身边,自有用意!”
……他凭什么不会对她动心?!那句“自有用意”,会只是用来搪塞蝠影的措辞吗?
风骚的纹身
……他凭什么不会对她动心?!那句“自有用意”,会只是用来搪塞蝠影的措辞吗?
轻轻抚拭去他额上的冷汗。小狮子,心中的秘密应该还没有讲完吧?等他醒来的时候,还会告诉她更多吧……
手伸到他的颈子处试了一试,发现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十分湿冷,这样下去一定会受凉的。便叫店里小二送了些热水上来,又给了他一点银子,托他给小狮子买套衣服来。
吩咐完店小二,伸手掩好门,回到床边,将小狮子身上汗湿的衣服从外到里一件件脱下。怕他着凉,一面脱一面拿被子掩住他的身体。把所有脱下的衣服都丢到地上后,将手巾浸透了热水再拧干,然后从他的脸开始替他擦拭,沿着颈子一路擦下去,一直擦到脚后跟……
这一路的风光应该很旖旎吧——毫无知觉□的美男任其翻弄……可是她愣是没顾得上欣赏任何风光,直到将他擦的干干净净的,她才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床边,擦着额上的汗珠,感觉腰酸背痛。
照顾病人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
歇了一会才歇过劲来,小二也买了衣服送进来。将剩下的铜板打发给小二做小费,小家伙欢天喜地的走了。
她挑出买来衣服中的里衣,掀着他的胳膊腿儿,替他一件件的穿。替他穿底裤时,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他紧实的小腹,眼睛忽的就睁大了,惊讶得挪不开目光。
他小腹的右侧光滑的皮肤上,赫然印了一朵玫红的五瓣花朵,色泽妍丽欲滴!
好艳!好漂亮!
胎记?不可能!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绝美的胎记!
纹身?一定是纹身!
呼,他居然在这个诱惑的部位纹这般风骚的纹身!真看不出,外表清纯的小狮子原来如此闷骚!忍不住伸出不轨的手指,就想摸一摸那花朵。
他的身体突然猛颤了一下,剧痛又袭来了。他从昏睡中痛醒,身子一挺,猛的翻滚了一下,若不是她护的及时,他就从床上掉下去了。他就势抱住她的腰身,手臂上的力气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额头抵在她的腰上,拚命的磨转,企图抵消一点痛苦,喉中溢出压抑不住的嘶哑声音。
她因他所受的痛苦而发起抖来,一面紧紧的抱住他,一面咬牙切齿的咒骂洛羽痕。
等这一阵疼终于过去,他瘫软在她的怀中动也不能动一下,合着眼睛,呼吸微弱。她也不忍将他放下,就那么坐在床沿抱着他,让他枕在自己臂上。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她无力的微笑了一下。
不由得一阵心疼,轻声道:“我去让厨房里给你弄点吃的。”轻轻将他放回枕上,出去吩咐小二。
回来时,却见他面色有异,满面潮红。
心中一惊,变色道:“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探手抚上他的额,果然烫烫的。
却听小狮子吭吭哧哧道:“谁……谁给我换的衣服?”
咦?!她重新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顿时释然了——这家伙不是发烧,是在害羞呢。
嘻嘻坏笑一下,伸指弹了一下他涨红的脸蛋:“自然是主人我替你换的呀。而且在换之前,还拿湿手巾从头……到脚,细细的,擦了一遍呢。”
一面说着,手指隔着被子,顺着他的身体从胸口到小腿画了一条线,惹得他一阵颤抖,脸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这时店小二敲了敲门,用漆盘送上一碗粥来。
她将粥端到床前,嘀咕道:“真是报应不爽……先前你喂我吃粥,这就轮到我喂你了……来,起来喝粥。”
扶了他坐起来,就让他倚着自己的肩膀,将粥送至他的嘴边。他却蹙眉道:“心头堵住了一般,吃不进。”
“必须要吃!不吃不行!”她坚定的将汤匙递过去。他干脆紧紧抿着唇,做出一脸对那粥深恶痛绝的表情来。
她眼睛一眯,忽然俯在他耳边道:“刚刚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朵小……花……花……哦……”
他刚刚恢复些正常的脸色,突的又涨红了。一对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才好。看的出,但凡有一丝丝的力气,他早就爬起来找地缝钻了……
她嘿嘿一笑:“刚才都没有看仔细,如果你现在不吃饭,我不如就先细细赏一下花……”
他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道:“我吃,我吃……”
她就势将粥送进他的嘴里,费尽力气才勉勉强强喂进去小半碗。心中哀叹不已:她今天走的是什么运,净要逼人吃粥啊!
见他多少吃了点,心中总算踏实了些。然而隔了没一会儿,剧痛发作,他就将刚刚吃进腹中的一点东西全数吐了出来,吐尽了还干呕不止,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最后脱力得意识模糊,半昏迷着卧的床上,双目失焦的半睁着,呼吸微弱到几不可探。她摸了摸他的手,冰冷得如同没有生命一般。拖过被子来,将他紧紧的包住。
她一面收拾着吐脏的床铺和地面,一面强忍住眼泪。看看外面的天色,也就是刚刚天黑而已。洛羽痕要三日才能返回替他取针,而这才是第一日。
这第一日就度日如年,如此难捱啊!
看小狮子的状态,时不时痛的死去活来,又粒米不进,真担心他捱不到洛羽痕回来……
似乎有一阵阴冷的微风掠过。她的动作滞了一下,心中掠过一丝迷惑。没有开门窗啊,哪来的风?
屋内的光线似乎忽然暗了许多,脊背上莫名的掠过一阵寒气。猛的回头看去。
这一回头,就见尚未点灯的昏暗房间里,在她身后几尺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鬼魅一般寂寂的站着,一动不动,身周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她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向后倒退一步,慌乱间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这一声惊叫惊动了昏昏沉沉的寒非离,他转头看了一下,急促的说道:“蝠影,不准伤她!”
那个黑影冷淡的回道:“我没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_ 黑影飘忽了一下,直接从趴在地上的她的头顶上掠过,飘至床前。
“少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呃……没什么……”
蝠影手一探,捉住了他的腕脉,凝神片刻,惊声道:“少主人身中剧毒,且体内似有异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果已站了起来,接话道:“是中了游魂穿心针……”
“游魂穿心针!”蝠影惊声重复了一遍,“少主子怎会惹上那等妖孽!我知道您故意找理由将我支开,实是担心我对这个女人动手。可是为何我才离开一天,就发生这种事端!”
蝠影忽的转过头来,脸仍隐在斗篷帽子的阴影里看不清五官,她却仍感觉到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射了过来。“是你这个女人招来的祸事!”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她,洛羽痕也不会对他下此重手。
“蝠影,不关果儿的事……”寒非离用微弱的声音替她辩白。
“少主人都被她害成如此模样,还在护着她!”蝠影身形一晃,瞬息间飘至她的面前,抬手掐住了她的咽喉,“说,你与百变妖狐又是什么关系?!”
她被掐得几乎窒息,断断续续道:“什么妖……狐?”
“少跟我装蒜!游魂穿心针是百变妖狐独门暗器!”
“我……我不知道……咳,咳,……放开老娘……你这个该死的……糖葫芦杀手……”
听到这个与其气质极其不符的外号再次被她提起,蝠影勃然大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着她的脖子提得她双脚离地,顿时她的双眼都翻白了……
寒非离见状,急得疾呼一声:“蝠影……”话未说完,就痛苦的呻吟一声,身体抽搐不止。经过一整天的折腾,他已没了力气大辐的挣扎,只将身体蜷成一团。
蝠影赶紧一把将唐果丢在地上,飘过去伸手点了他几处|茓道,希望能暂时止痛,却显然没什么用处。
只能痛惜的双膝跪在床边,紧紧攥住他的手,直到这阵剧痛发作过去。
过了一阵,寒非离终于能够发声,弱弱说道:“不要再为难于她……”
“少主子莫再忧心,安心歇息。蝠影答应就是。” 一面说,一面回头狠狠剜了一眼还在揉着喉咙上的掐痕的女人。
哼……看在他心疼主子情绪冲动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开口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下针的人说三日内返回替他取针的。”
她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就感觉蝠影的身上“腾”的爆开一团寒气,语声寒至彻骨:“替他取针?!百变妖狐那等妖孽,只会害人,哪能救人?!”
洛羽痕的外号叫做百变妖狐吗?看来她叫他为“小狐狸”还真叫对了。
“他说过会回来的。”她轻声回答,语气里满是信任。虽然那个人妖艳得不似凡人,行为也诡异莫测,但就是下意识的相信他,也不知为何。
“鬼才会信百变妖狐的许诺!”蝠影毫不掩饰他的鄙夷。
鬼魂兄
“他说过会回来的。”她轻声回答,语气里满是信任。虽然那个人妖艳得不似凡人,行为也诡异莫测,但就是下意识的相信他,也不知为何。
“鬼才会信百变妖狐的许诺!”蝠影毫不掩饰他的鄙夷。
她顿时被炝到了毛:“咦?!你居然骂我是鬼?!你才真的像鬼好不好?!”
“……”蝠影默了。他是很想骂她,但方才那句话,还真不是针对她,而是骂百变妖狐的。这个蠢女人的思路,跟正常人大不相同啊。但若是辩白说其实他不是骂她,岂不是有低头服输的意思?于是恶毒的回了一句:“你这女人丑陋得如同厉鬼一般,说你是鬼绝不为过!”
某果暴跳……怎么骂她都没什么大不了,但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说她丑!
“死糖葫芦杀手!你打伤我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我再丑丑的过你吗?!我再丑也没丑到不敢把脸露出来,整天拿帽子把脸遮去十分之八不敢见人!是不是怕露脸来吓死人呀?算你尚有社会公德心!有种你把帽子摘下来咱比一比谁更丑!你敢吗?!敢吗?!敢吗?!”
一面气势汹汹的嚷嚷着,一面挽起袖子作势要上前扯下他的帽子来。
于是蝠影被逼得在屋子里飘来飘去,身后跟一只张牙舞爪的女人,状如巫婆在追赶幽灵……
为了结束这场追逐的囧剧,蝠影努力压着阴沉沉的嗓音道:“不要胡闹了!少主子拖不得了!”
她顿时停了下来。
蝠影像片阴影一样贴在墙边,道:“不能在这里空等,需得带少主子去求医。”
“可是,他说过会回来的!”
“百变妖狐何曾言而有信!等在这里无异于等死!”
她也动摇起来。如果洛羽痕真的不会回来,那小狮子的命可就枉送了!犹豫道:“他说过他下的针,世上无人能取的。”
“离此往南百里之地,有一个叫做蝴蝶谷的地方,居住着天下第一名医……”
“等……等一下!”她突然截住了他的话头,“敢问那位名医,可是叫做蝶谷医仙?!”
“正是。”
她的嗓音几乎因为震惊而变调了:“他的本名可是叫做胡青牛?!”
蝠影狐疑道:“蝶谷医仙的真名,从未有人知晓。你是从何处得知?”
金庸,倚天屠龙记,张无忌……她眨巴着眼睛,久久回不过神来。她还当自己是穿越到了架空古代,原来并非如此,她是穿越到了金庸的武侠世界里!
她激动的猛扑上去要扯住蝠影的袖子,眼一花却不见人了。转头四处乱看也没有发现他的去向。
只听头顶传来幽幽的一句:“这儿呢……”
抬头一看,见那只黑影已挂到了房梁上,飘飘荡荡有如吊死鬼。她扬着头,捏着拳头,激动的问:“那么,你知道张无忌在哪里吗?!”
“张无忌?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咦?难道此时正是张无忌年幼时期,尚未扬名江湖?
“那么,张三丰你一定知道吧!武当派掌门人张三丰!”
“武当派现任掌门乃是王洪立!你究竟在说什么鬼话?”
啥?……她又试探着提了《倚天屠龙记》中几个人物的名字,蝠影均表示从未听说过。
“那么,蝶谷医仙可有一个外号叫做‘见死不救’?”
“不,他的外号叫做‘杀人医生’。”
杀人医生平一指?怎么又拐到《笑傲江湖》里去了?某果晕了……
那么,蝶谷医仙、杀人医生,应该是巧合而已了……还以为能瞻仰到张无忌的光辉形象呢!
她正失望着,眼前黑影一飘,蝠影已抱起了床上的寒非离,身形一动,向门外飘去。
她愣了一下,拔腿追了出去。扯开嗓子大喊:“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啦!!!!!!!”
蝠影头也不回的阴侧侧道:“我看你这女人是存心要害死少主子!”
“才不是嘞……晚上这样冷,他身体虚弱,又只穿了里衣而已,你倒是等我拿个东西包他一下啊!”
蝠影低头看了看怀中昏昏沉沉的寒非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才停下身形。
唐果飞快的跑去跟客栈老板借了一条薄毯,奔到二人面前,将寒非离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子透气。
包裹的过程中,他的意识有了一丝的清明,微弱的唤了一声:“果儿……”
她赶紧答应:“嗯……我在这里。”
“别走……”
“嗯,好。”她回答。
得到这样笃定的回应,寒非离安心的昏过去了。
蝠影却与她大眼瞪小眼,郁闷了。(果:别问我蝠影遮着脸的情况下如何看到他的大眼或小眼,判断蝠影这种气场很强的人的眼神凭直觉已然足够!)
虽然他看这个女人十分的不顺眼,已盘算好就此甩下她。但寒非离明显是要这个女人跟着。他蝠影虽然忠心耿耿,但对于主子的吩咐却也时不时的要逆反一下。就当下的情形,主子的病情危重,就医路途遥远,他十分不情愿拖上这样一只拖油瓶。但如果少主子醒了不见她,一旦闹起脾气来,恐怕是难以安抚。
沉默了一会,蝠影闷声道:“一起去吧。”
“哦……”她说。
蝠影抱着寒非离,身形忽攸一下,飘然飞越客栈的墙头,消失不见。
某果呆住……愣了一秒钟,撅起ρi股就扳着墙缝往上攀爬,一面大叫:“等等我,等等我,等等我啊!!……”
身后传来阴狠狠一句:“如此没用,如何能够带你上路!”
她吃了一下,回头一年看,惊喜道:“哇,鬼魂你什么时候又飘回来的!”
斗篷帽子底下传出咬牙的咯吱声,蝠影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她的ρi股上。
某果就在撕心裂肺的狂叫声中,被踢飞到墙的那边……
含着眼泪揉着ρi股站起来,抬头一看,沉沉夜色中,蝠影已抱着小狮子飘出好远了!顿时顾不得疼痛,拔腿就追。追着追着就不见人影了……只能估摸着方向往前疾追。
很快跑到了郊外,前方还是看不到蝠影的身影,而她似乎迷路了……漆黑一片的荒野,时不时传来的野兽叫声,魔鬼般晃动的树影,荒坟上跳动的鬼火……她又急又怕,一面踉踉跄跄的跑着,一面呜咽起来。
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跟了上来……听不到脚步声,但分明感觉到了逼近的阴森寒气……
她脊背上的寒毛乍乍的竖了起来。却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身后那种压迫的感觉愈发的清晰起来。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回身向后狠狠踹了一脚!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攸忽退出一丈开外。
待看清这只暗夜幽灵,她却惊喜的掉下泪来。可不正是抱着寒非离的蝠影!她大叫一声扑上前去:“鬼魂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蝠影身子晃了一晃,下意识的想躲开这一扑,身体却不知为何不听使唤,愣是被她抱住了手臂。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冷声道:“放手。”
她讪讪的松开他的胳膊,伸手掀开寒非离脸上的毯子看了一下,见他已沉沉睡去了。
“刚才可发作过?”她问。
蝠影黯然道:“发作过,只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转瞬间又恼怒起来,“少主子病情如此危重,我却要等你这个废物磨磨蹭蹭!”
她委屈道:“那怎么办嘛!我已经尽力跑了!我又不能跟你这种鬼魂一样飘来飘去的!”
“你不是会轻功吗?!为何不用?!”
“我说我失忆你不信!就算是以前会,也忘记怎么用了呀!”
“那日你是怎么用的?!”
“那天是因为被追杀,情急之下,也不知怎的就飞起来了!……咦?!”说到这里突然闭了嘴,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耳边传来一声阴笑,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战战兢兢向某鬼看去。
却见某鬼的袖中,突然现出一把蓝瓦瓦的圆月弯刀……
月黑,风高,荒野,斗篷,弯刀……鬼魂兄这造型,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嘛!!
抖着腿后退一步,颤着声音问:“你……你不会是真的要追杀我吧?我要有个三长两短,小狮子饶不了你哦!”
“主子意识不清,如何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与其让你拖累,不如一了百了……”蓝光一闪……一缕发丝飘落在地……
“呜……呜……哇!!!!!!!”
她惊恐的大叫一声,扭头就跑!身后鬼魅般的追击如影随形,冰冷的的刀刃时不时擦过耳边。她哭叫着没命的跑,越跑越快,越跑越轻……
偶一低头,猛然发现自己已腾空三尺多高,不知何时玩起了草上飞!吃了一惊,一分神间,扑的跌落在地,在草丛中滚出老远。
还没有爬起来,嚓的一声,圆月弯刀就贴着脸皮斩入泥土中。
她“哇”的一声怪叫,蹦起就跑,跑着跑着又飞起来了……
变态的诊金
还没有爬起来,嚓的一声,圆月弯刀就贴着脸皮斩入泥土中。
她“哇”的一声怪叫,蹦起就跑,跑着跑着又飞起来了……
身后传来蝠影沉声的指点:“气沉丹田!……脚尖借力!……轻灵上浮!……”
凭借着这具身体的功底和本能,再加上蝠影的略加指点,她总算勉强能够掌控体内流蹿的内息,轻功也运用的越来越熟练,惬意的越飞越高,直至在树梢间轻盈的跳跃。
蝠影赶上了她,伴在她的身边一同前行。她一边飞着,一边欣喜的叫道:“鬼魂兄!飞行的感觉好爽!我刚刚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厉害!哇哈哈……鬼魂兄的轻功也不过如此嘛!飞的跟我差不多快嘛!”
鬼魂兄冷哼一声,一瓢冷水泼过来:“你可知道如何收势?”
“啥?……收势?!……”
未等她明白过来,蝠影就冒出一句命令:“停下歇息。” 疾行当中骤然停住,脚下如坠铅般缓缓落下……
某果却不知道该如何停下,凭借强大的惯性继续向前冲去。随后,几里地开外的地方,传来一连串树枝被砸折的声音,夹杂着某果的咆哮:
“死鬼魂,你好阴险!!!!!!!”
她一路咒骂着狼狈的往回爬行了几里地,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两人,蝠影坐在地上,扶着寒非离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手臂紧紧揽着他。
她看到寒非离裹在毯子中的身体不住发抖,心中顿时一颤,爬过去看了一下寒非离的脸色,果然见他正在痛楚的发作之中,紧闭着双眼,唇角有血丝溢出。
一时间,她和蝠影两个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祈祷让他的痛苦快些缓解。
发作过去后,他张了张眼睛,看到她守在身边,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转瞬间睫又沉沉的阖上,再度陷入昏沉。
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蝠影从腰上拿出一只水囊,她配合的扶着他的头,往那干涸的唇间顺进些清水去。不过才喂进去一点点,水就沿着嘴角流出,喂也喂不进去了。她的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刷的就流下来了。怕惊动了刚刚睡着的寒非离,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声抽噎。
蝠影沉默了一会,忽然起身,抱着寒非离,二话不说就飞身而起。她则擦掉眼泪,赶紧跟上。
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蝶谷医仙”的身上了。可是……他为什么又叫做“见死不救”?心高高的悬起着,焦灼不堪。
她和蝠影不眠不休日夜兼程,赶到那个名叫蝴蝶谷的山谷谷口的时候,已是第三日的清晨时分。
二人都是疲惫不堪,途中除了偶尔喝口水,不曾吃过半点食物。一分一秒也不敢浪费。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寒非离的情况越来越糟糕,面色青白,呼吸微弱,即使是疼痛不发作的时候,也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急切的想入谷求医,但蝠影在踏入谷中第一步前,还是滞了一滞。
她感觉到了蝠影的犹豫,问道:“怎么了?”
蝠影道:“蝶谷医仙医术高超,性情却极其怪异,轻易不肯与人医治,在谷中沿途设有重重机关迷阵,所以前来求医者倒有一多半不是死于病痛,而是死于机关。”
站在谷口,可以看到谷中遍地长满各色花草,晨光映照下,镀了一层淡金,分外美丽祥和。表面看去,还真猜不出里面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蝠影又道:“入得谷去,生死未卜。姑娘你就不必跟进去了,想来少主人也不会因此怪罪于我。”
她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进去!如果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一下!”
“照应倒不必,你别拖我们的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咦?!”刚刚冒出的一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我说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原来是怕我拖你后腿啊!你尽管放心,我就是掉进泥潭里,也不劳你费神去捞我,你只管带着小狮子往里走就是了!哼!”
下巴一扬,率先踏进谷中。
不过是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喝:“当心!”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ρi股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踢得她平平飞出几丈开外,跌落在一片草地上。她揉着ρi股苦脸道:“死鬼魂,干嘛踢我?!”
蝠影淡淡指了指她方才险些就要踏入的一片粉色花丛,道:“这花有毒。花粉沾染到皮肤上,奇痒难忍,挠至露出白骨也不能缓解。”
她盯着那丛娇嫩欲滴纯洁可爱的小花,倒吸一串口冷气。真是花不可貌相啊!
银蝠冷声道:“这谷中花草多有剧毒,尽量不要碰触。”
她悚然四顾,战战兢兢站起来,提着裙角,紧跟在蝠影的身边。一面走,一面嘀咕:“蝶谷医仙干嘛在谷里种那么多毒花啊?他到底是要害人还是要救人啊?”
“蝶谷医仙医术太过高明,求医者多到使其不胜其烦,于是设下机关,将大多数求医者阻在谷外。只有性命攸关的,才肯冒险入谷。”
忽然间,不知从何处翩然飞来数只七彩蝴蝶,蝶翅上七色流转,分外绚目。
“蝴蝶!好美!”不由的伸手虚扑了一下。手还未触到蝴蝶,就听“哧”的一声,蝠影凌空弹出一指,蝶翅顿时被击碎落地。
“彩虹鬼蝶。触到其翅上的毒粉,皮肤即会溃烂。”
“咝……”她的牙缝里冷气丝丝。自此分外小心,见到蝴蝶就挥舞着袖子拚命驱赶。偏偏这谷中的蝴蝶又特别的多,赶都赶不尽。要不怎么叫做蝴蝶谷呢。
蝠影忍不住又说:“只有彩虹鬼蝶是有毒的,其他的无毒。”
她警惕的道:“那可不一定!小心点为妙!我看这谷中没一样东西是没毒的!那蝶谷医仙一定是个奸医,因为生意不好,故意搞些毒物在这里,有人不幸中毒,就去找他医治,他不就可以坐收诊金了嘛!哼哼!”
话未说完,啪的一下,有东西打在头上。
她吓了一跳,蹦了一下,叫道:“谁?谁打我?死鬼魂!是你吗?”
蝠影却在专心躲避着脚下的毒花,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有东西打到她。迷惑道:“什么?我没有打你。”
她狐疑的摸摸头,再看看两侧高高耸立的山崖。嗯,可能是崖上掉下的小石子。
继续往前走着,想起刚才的话题,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道:“啊呀!说起蝶谷奸医为了诊金不惜下毒,那他一定很抠门了!话说你带钱了没有啊!”
“没有。”蝠影回答。
“什么?!没带?!我也没带啊!银子全放在客栈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拿钱也来不及了……那个变态医生不知赊不赊账……”
“蝶谷医仙一向不收诊金。”
“咦?会有如此高尚的人?”
“非也……他不收诊金,却要留下来者身上一物做为交换。”
“身上一物?”她端详了一下蝠影,“那好说,把你那把弯刀送他好了。”她早就想跟那把破刀SAY BYEBYE了……
“用什么交换要他说了算。医仙性情多变,有时只是要一饰物,有时却是一手一脚,或是头颅。”
“头颅?!人家找他看病,就算看的再好,最后他把人家脑袋留下,那岂不是白看了吗?!”
“如果遇到他不想救的人,正是要医好了再斩下其头颅。”
“不想救干嘛要救啊!自找麻烦嘛!”
“医治是为了彰显其医术,杀人是因为不愿就医者存活。杀人医生的外号也就是这么来的。只是那被杀的患者,必是该死之人。”
噫……寒战一下!“好个变态医生!那他留那些人体器官做什么!难道要做标本吗?”
“究竟有何用处,就要问他本人了。或者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他这样张狂,难道医术真的很高吗?”
“据说但凡病人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他医不好的伤病。”
听到蝶谷医仙的医术这么高,感觉小狮子的命能保住了,心中久久压抑的担忧稍稍放松了一些。可是如果运气不好,真的要留人手脚做交换……
“那他会跟我们要什么呀?”她忧心忡忡的问。
“只要能救少主子,就算是要蝠影的命,也甘愿交出。”蝠影平静的回答。
呼……忠仆啊!她无比感动的说:“……如果他要割下你的JJ呢?”
噼啪——!她清晰的听到斗篷帽子下青筋爆爆的声音。
不好!有杀气!骤然降下的气温让她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赶紧打圆场:“嗯,那个,我问的好多余是吧?鬼魂兄命都不在乎,怎会在乎一个JJ?是吧?哈,哈。当我没问!”
她又听到了某鬼捏拳头捏到嘎嘣作响的声音……
迷谷
不好!有杀气!骤然降下的气温让她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赶紧打圆场:“嗯,那个,我问的好多余是吧?鬼魂兄命都不在乎,怎会在乎一个JJ?是吧?哈,哈。当我没问!”
她又听到了某鬼捏拳头捏到嘎嘣作响的声音……
颤抖一下,为逃一死,拚了命拍马屁道:“鬼魂兄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我要以你为我的奋斗目标,把你的英雄事迹时刻铭记在心,将你的光辉形象做为我人生道路上的座标,激励着我勇敢的向前迈进!鬼魂兄为了救小狮子甘愿奉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么我,如果可以救小狮子,我甘愿奉献出我的……我的……”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顿时感觉每个器官都如此可亲,难以割舍。顿了一顿,气壮山河的接道:“我的初 夜好了!”
蝠影的脚下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头也不回的埋头朝前疾走。就算是看不到他的脸,也知道他一定脸红了……
成功整到某鬼的唐果,在后面得意的笑:“哦呵呵呵……我让你再敢乱散发杀气吓我……”
身后突然一阵簌簌的响动。她登时止住笑,回头看去。在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一棵茂密大树的树冠正簌簌抖动,似有猛兽潜伏在内!
顿时害怕起来,拔脚就追蝠影:“等等我啊……”
再往前行,山谷拐了一个弯儿,水声入耳。一道窄窄的瀑布从右侧的山崖上垂直落下,形成一道宽宽的溪水,横贯仅有几十米宽的山谷,就在山谷的左侧石壁底下消失不见了。仔细看去,原来是那边有一处大洞,深不可测,水流全数灌入了地下。
这一道溪水截断了入谷的去路,溪上去搭有一座木桥,又连通了道路。
她的眼睛一亮:“瀑布!流水!木桥!好美的风光!好棒的旅游胜地啊!小狮子,等你好了,我带你来这里玩!”
一面说着,一面率先抬脚跑上桥去。
身后的蝠影叫了一声:“不要……”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脚下突然一空,一块桥板突然竖了起来,某果就“咕咚”一声掉到河里去了……原来,木桥中间的木板,都是活的……
瀑布冲击形成的溪水可是不浅,唐果咕嘟嘟沉到水底,拚命划拉着爪子浮上去,好不容易把脑袋冒出水面,强大的水流却牵扯着她,迅速的漂向谷壁左侧的那个黑呼呼的岩洞!
她扭头看到岩洞像野兽大张着的嘴巴要将她吞没,完全将当初“就算掉进泥潭里也不用你救”的狠话撂在脑后,扑腾着两只手,没命的大叫起来:
“救命……”
突然见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下意识的就伸手扯住了。然后身子一顿,停止了向黑洞的移动。定睛一看,手中抓的原来是一根手腕粗的藤蔓,藤蔓的另一头被蝠影紧紧扯住,原来在危急关头,蝠影顺手扯下树上垂下的藤蔓丢了过来。
蝠影手腕加力,将她拖上岸去。她如同落汤鸡般湿淋淋的爬上去,耳边免不了又响起蝠影的一顿数落:“这谷中处处是机关,怎会搭一座小桥供人通行?不用想也知道是个陷阱!你这女人究竟长没长脑子?这种小桥一看就是其中有诈,直接飞过去就得了!”
言毕,亲身示范,抱着寒非离轻飘飘飞起,直接落在桥对面。
然后,就听轰的一声,地上突然出现一个黑洞,蝠影就在某果崇拜的目光中,猛然沉陷入地面……在他身影消失的一刹,他奋力的将寒非离的身体抛了出去……
这一次唐果反应没有滞后,足尖一点腾空而起,接住半空中的寒非离,却因为轻功到底应用的不熟,狼狈的跌落地面,结结实实的给寒非离当了一回人肉垫子,砸得她几乎吐血……
缓过神来时,从寒非离的身子底下钻出来,爬到蝠影消失的地方,惊恐的发现,地上根本没有陷阱一类的洞口,地面完好无损,草皮似乎都原封不动!
这是什么鬼陷阱?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去试探了一下。结果只踩到坚实的地面。蝠影哪去了?就这么被活埋了吗?!
这一路走来,虽然受尽了他的欺负和唠叨,但只要看到他黑乎乎的身影,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如今他突然消失,顿时让她感觉茫然失措,心中满是恐慌。呆呆的站了一会,忽然爬在地上一寸寸的拿指头抠着泥土,一面呜咽道:“鬼魂兄,你出来……你本来就是个鬼魂,地府不会收你的,你快给我出来……呜……”
直到指甲都抠出了血,也没有找到地面有什么破绽。想到谷中满是毒物的情形,便之谷主之毒辣,蝠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发觉日已西斜,顿时心中一寒。今天是小狮子中针的第三天了,按洛羽痕的说法,日落之时是小狮子能撑到的最后时刻。
没有时间再耽搁了!蝠影跌入陷阱时把他抛上来,就是指望她能带着他找到蝶谷医仙!
一念至此,伏在地上拜了一拜:“鬼魂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带着小狮子去找蝶谷医仙,把他彻底的治好!你安息吧!”
擦掉泪水,再去看看小狮子,还在昏迷当中。两天饱受折磨又粒米未进,他的两颊都凹陷了下去。
心中一阵酸软,拉着他的胳膊扶他起来,将他托到自己的背上,艰难的背着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她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轻功与蝠影原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蝠影抱着小狮子飞行了一昼夜还身轻如燕,自己背上他,就几乎腿都挪不动了……
嗯,不过她也可能是饿的……很久没吃东西了。
一步步挪得眼冒金星,无比的怀念起蝠影来。呜咽道:“呜……鬼魂兄……这下子你真的成了鬼魂了……我真不该叫你鬼魂兄……是不是我把你咒死的?……”
背上的人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隔了一会,微弱的声音传来:“果儿?……”
“嗯……小狮子,你还痛不痛啊?”
“不痛了……”
不痛?听到他这样说她或许该高兴吧,可是心中却突然更沉重了。不痛会不会是因为感觉已麻木?会不会是伤情加深的症状?
微弱的声音又问:“蝠影呢?”
“他啊……嗯,找吃的去了。你饿不饿啊?”
“不饿……这是……去哪?”
“带你去看医生。乖啊,看了医生就好了。”水滴顺着发丝滑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掉进水中打湿头发的缘故。
“果儿……累了……休息一会……”
“不累。你不要说话,要保持体力。”
“果儿……”
“跟你说了不要说话!……”她的话音未落,就觉肩头一阵温热浸透了,还有更多的液体一股股的流下。
她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转脸去看。她知道是小狮子吐血了。她不能看,看了会崩溃掉。她要撑住,坚持着往前走,她是小狮子的唯一希望……
一面跌跌撞撞的走,一面碎碎的念叨:“小狮子……不害怕……我一定会带你找到医生……你会好起来……一定会……相信我……”
“我……不怕……”肩头传来微弱的回答。“跟果儿在一起,我很开心……”
她用力甩了甩头,把蒙住视线的眼泪甩开。因为手要托住他的身子,抽不出空来擦脸。
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手指冰凉:“果儿不哭……”
“我没有哭!”她咬着牙说,“那是汗水!你不会有事!没什么好哭的!这破山谷为什么TMD这么长!”
随着夕阳一点点下沉,山谷中的光线越来越暗。道路也变的复杂起来。路上忽然出现了左一堆右一堆的青石,看上去像是人工垒起来的,将路阻得左曲右拐,十分难行。
青石堆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绕了一阵,拐过某个弯时,她惊慌的发现,她被这奇怪的石堆搅得迷失了方向,她搞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其实山谷中无非是两个方向:来处和去处。她却连这一点也搞不清了。抬头看看太阳,虽然未完全到落日时分,但因为山高谷深,早就看不到了,无法借助太阳的方位判断方向。
茫然的呆站了一会儿,小声泣道:“我真没用,直走的道路都会迷路……”
肩头传来小狮子微弱的声音:“是……天罡迷魂阵。”
迷魂阵!原来如此!可恶!可恶!可恶的变态医生!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面背了小狮子在阵中乱走,一面呜噜噜哭起来。
“该死的变态医生……呜……怎么办?怎么办?……天快黑了……怎么才能走出去?……”
“果儿……停下来……”小狮子唤道。
“不能停,不能停。我一定要带你出去。呜……”
“停下来……抱着我……”
她心头一痛,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小狮子的身体也滑落在地。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就爬过去抱起小狮子,紧紧的拥在怀里。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砸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他的眼睛半睁半阖着,就连睁眼的力气也似乎都拚尽了全力,凝望着她不肯移一下眸子。
他的身体没有一丝热度。随着天色渐渐的暗下,她几乎能感觉到生命力从他身上一点点流失。他的嘴角忽然浮现一丝微笑。一句微不可闻的话飘出唇角:
“如此死在果儿怀中,甚好……”
随着最后一个字尾音的消失,他的睫沉沉的阖上,似乎永不再睁开。
变态医生
“如此死在果儿怀中,甚好……”
随着最后一个字尾音的消失,他的睫沉沉的阖上,似乎永不再睁开。
她大叫了一声:“不要!……不准死!……主人不准你死!”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抱着他猛的就站了起来,没头苍蝇一般在迷阵中乱闯,手肘和膝盖在青石堆上磕得鲜血淋漓却毫无知觉。
终于在某次被石头绊倒在地,怀中的小狮子滚出几步远,她想再站起来去抱他,脚踝却一阵剧痛,只能四肢着地爬过去。爬了两下,手中突然一凉,按上了一根冰凉扭动的东西。
下意识甩了一下手,就见一条青绿色的小蛇飞了出去!
生平最怕蛇的她,狂叫一声向后坐去,手一撑地又按上了同样的东西,她哭叫着滚到一边。耳边响起了毛骨悚然的咝咝声,她惊恐的发现,青石堆的石缝里,正在源源不断涌出细如筷子的青绿小蛇,吐出的黑色的信子彰示着它们的剧毒,潮水般蠕动着蔓延,眼看着就要把躺在不远处的小狮子淹没!
她大叫一声,忘记了脚踝的疼痛,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一把抱起小狮子就跑,只跑了两步远,脚下突然一空,两人顺着一道长满赤红色藤蔓的斜坡滚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将小狮子的头紧紧按在怀中保护着,随着一路滚落,暴露的皮肤上却传来烈烈的刮擦的疼痛:那赤红色藤蔓长满了细细的毛刺!
终于滚到坡底,她还没来的及去察看一下小狮子的情形,被藤刺擦到的地方就奇怪的麻木起来,手,脚,脖子,迅速的麻痹,一动也动不了了。
很快,她的意识也在迅速蔓延全身的麻木中模糊了。
……
好怡人的清香……温暖的包围……每一个毛孔都张开……
她舒服的哼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眼前飘浮着迷蒙的水汽。透过水汽,看到自己似乎是身处一个宽敞的屋子里,阳光从薄纸封住的窗间透入。一个模糊的白衣身影,背对着她,静立在不远的地方,背影飘然出尘,宛若嫡仙。
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迷惑中不自觉的问出了声:“天国?……神仙?……”
白衣身影听到声音,缓缓回转身,落在肩头的万缕乌丝滑动,一对幽潭般的眸子看了过来。
她一时失去了发声的能力,愣住了。眼前的这个男子,美到如梦幻般不似真实的存在,玉般无暇的脸庞,玉洁冰清的神韵,清冽如出水白莲。
“你醒了。”
声音也如天籁一般。
她呆呆的问:“你……你是……”
“蝶谷的主人。”
“变态医生?!”她大叫一声,呼的就往上站,不料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又跌了回去,这一跌,扑嗵一声,激起巨大的水花……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半躺在一个白玉砌成的浴池里,浸泡在池中淡绿色的热水中——怪不得那么暖和!
而她的身上,则是……一丝不 挂!
意识到这一点时,身子一缩,蜷进了水中,只留脑袋在水面上,对着那个淡定的看着她的男人,慌得语无伦次:“你……你……我……我……”
“姑娘身上伤处甚多,用在下配制的药水沐浴,可助伤口痊愈。”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这个这个……你却……那个……在这里……”
“在下是医生。”医仙用很平稳、很专业的语气回答道。
就算你是医生,也好歹找个女护士来做这项工作吧!
心中忿忿不平,却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个。忙忙的问:“医仙大人,我带来的那个病人,您看到了吗?”一对眼睛充满希冀的望着他。
医仙扬了扬眉,显然对于之前“变态医生”到现在“医仙大人”的称谓急剧变化,感到不以为然。他看着她的眼睛,平平道:“姑娘可知道他是何病?”
“是中了游魂穿心针。”
“原来姑娘知晓。那姑娘可知,那游魂穿心针除了下针者,世上无第二人能取?”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眸中最后燃起的一丝希望彻底熄灭,眼底顿时黯淡无光。
她身子动了一下想站起来,又想到自己没穿衣服,茫然四顾,嘴里喃喃道:“衣服,我的衣服呢?”
医仙道:“找衣服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小狮子,要去看看他……”
医仙向前迈了两步,走到浴池边,单膝跪下,任池边溅出的水浸湿了白衣。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茫然的眼神被他锁住,却仍是不能聚焦。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